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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烬本无实体,他的窥心之术全部源自魂芯,而这咫尺相思便是以他魂芯一引炼制的独门痋蛊,受术者通常是爱侣,此痋的恶毒之处便是让这二人绑定在一个区域範围内,不得距离过远,但二者之间不能动情,一旦其中一人无法控制心中的情感亦或者离开圈定的範围,那另一方便会受钻心之痛的折磨。
每一次的激活咫尺相思,都会累计毒素,与普通的引心痋不同,手臂生出的红线抵达指尖,并非是痋蛊结成的含义,而是毒发身亡的死兆。
相思入骨无门诉,咫尺为牢作天涯。
所以柳叙白躲在第一楼,是因为没有办法距离分身太远,在玉泽州他只有这一处可以安身,再往远走,他便无法观察分身的情况,况且他还需要时时关注慕浮生的动向,而他应下所有的罪名,也是故意让分身恨他,这样才能控制咫尺相思的发作。
所以分身对他的每一次思念,都是一道催命符。
所以柳叙白才会因压制毒发而功力尽散。
分身偏巧不巧在第一楼找到了他,如果没有猜错,在分身折磨柳叙白的同时,柳叙白也没有按捺住情绪,也是借着分身毒意蔓延晕厥之时,才有机会逃到苏渺曼的房间,求她斩断情丝来抑制分身体内扩散的毒性。
一瞬间沈凛的心沉的像是被灌了冷铅,伴随着呼吸一点一点坠向更低处,慕浮生为了分开他们,竟然用了这麽歹毒的方式。
为什麽又是这样,为什麽又是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为什麽不能说出来和自己一起想对策呢?就这麽信不过自己吗?柳叙白这已经植入骨子的偏执,什麽时候才能改一改?
等他正身归来,自己一定要好好说教他一番才行,沈凛暗下决定。
“我在想,如果庭宣中了这痋术,那另一个受术者应该是你才对,但你这具躯壳上,并没有痋术的痕迹。”叶冰清疑惑道,如果沈凛身上没有红丝,那就说明咫尺相思已解,柳叙白是怎麽做到的呢?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他在倒数什麽。”沈凛还是被这个疑问困扰着,叶冰清也有点拿不準主意,只能推测道,“也许这就是问题的核心了,庭宣所说的那个局。”
“我不觉得庭宣这次是故意不与你挑明此事,而是他另有打算,这个场景发生之前他就已经将我拦截到了此间,既然知道碎片还有你的来意,他的决定,就不是单纯的意气用事了。”
叶冰清言之有理,沈凛也被说服,这种时候他也只能朝着最好的方向去想,否则他都熬不过现在的一分一秒。
“我们来了此间之后,一直有个问题再被忽略,就是天道的巡查,你没发现,我们降临此间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异常顺利吗?他所知道的内容,绝不是一个凡人可以了解的,而且他知道了这样的内情,居然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你不觉得这很蹊跷吗?”叶冰清作为旁观者,看的更加分明。
沈凛豁然开朗,“阿姊的意思是说,有人在帮着他做局?”
“对,你再回忆一下,你之前去到的两个世界,应该都有类似的经历吧?”叶冰清也将之前沈凛在古恒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这麽一看,似乎真的一直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每一次柳叙白好像都是未蔔先知,加上自己梦境中的那些提醒,叶冰清的推论就变得十分可靠。
况且在河洛城的时候,柳叙白故意买了个关子没有说明背后的真相,但他也保证了,这事端的源头并不是坏事,也就是说,帮柳叙白做局的人,也是出于某种好意?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转了一圈,慕浮生可并不在皇宫内。”叶冰清提醒道。
不在皇宫?他一个皇帝不在皇宫能去哪里?沈凛有些困惑,既然他不知所蹤,那可以先去查查言涟的房间,毕竟他也住在宫里,与柳叙白还有慕浮生都是直接接触,说不準他那边有更多的讯息。
有了叶冰清一起帮着分析,沈凛发觉自己的脑袋终于能休憩片霎,这种强度的思维调度,实在过于消耗神志。
言涟一直服务于慕浮生,他的职责之一便是要随叫随到,所以他的住所特批在了慕浮生的寝殿附近,沈、叶二人轻轻松松便找到他的住处。
言涟的屋子不大,里面仅放着一张铺榻、一张小桌和一个已经有些陈旧的收纳柜,压根没有什麽稀罕物件,都是在寻常不过的摆设,这精简的程度连玉泽州中普通的客栈都比不上,被子未曾叠起,想来应该是慕浮生唤他唤的急,还没顾得上收拾。
整个房间一目了然,唯一没有暴露在外的,就是那个立在床侧的柜子,叶冰清一挥衣袖,带起一股气流,将上锁的门震开,里面叠放这几套衣服,其中一套白色的衣服格外显眼,沈凛知道,这件应该就是他伏杀玉兰台时候所穿的衣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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