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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中的抉择

黄皮耗子皮卡丘

横财

多年以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依稀会想起来那个令人战栗的画面,我看着当时那张年轻的惊恐万分的脸一点点拉长,变形为一张和蔼可亲的老者笑脸。我猛然想起来了那个上午,又或许是下午,我已分不清太阳的方位,我尝试着用如今的阳光去回忆当时的影子,却找不到任何参考物,唯有从牢房的窗口上划过头顶的一缕阳光。

上班的时候我很少关注海,只有傍晚下班的时候才会瞥见那一抹落下的夕阳。血红的阳光浸染了我的身体,每次心情不好时,待的时间会久一点,我曾幼稚地相信阳光会洗涤负面情绪。不过,很快我就会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心理慰藉。

我是一个外贸公司的职员,公司不大也不小,坐落于一个二线城市二环内的写字楼内,入职也快十年之久了,却一直没能得到升迁,反而是那些面容姣好的小女孩和善于应酬的小子比较容易获得机会。我懒得去揣测餐桌上话里话外的声音,也没有岔岔不平的抱怨,他们把我当做老实人,累活给我,蛋糕只分小份,我也安之若素。只不过我老婆对我是极为不满意的,刚结婚那会,我得到这工作是比绝大部分大学生要好的,工资上交,夫妻间自然也和气,可如今工资涨了不少,也一如既往地上交,却换来了一副怎麽也展不开笑颜的苦瓜脸。

即便如此,我老婆也是漂亮的,即使她刚过了第三个本命年,已经略微显露出人老珠黄的态势,可乌黑的直发依然如丝绸一般顺滑,俗话说儿子像妈,我的儿子刚上高中,身高却已高出同龄人半个头,眉宇间却很秀气,尤其是眼睛和她完全如出一辙,明澈透亮,看着就让人清爽。

时值深冬,旭日的光华依然不减,它正缓缓地在这座喧嚣的城市上空升起。它发出万道金光,将海天染成了同样的颜色,就在长堤的尽头,它已喷薄而出。

我难得在早晨于堤边散步,这是我去上班的必经之路,城市靠海,市中心在一座江岛上,两边通过大桥和陆上相连,我的房子紧靠着江,我要走一段江堤到达地铁站,再抵达公司。

如果是往常,我也许会骑辆单车,嘴里叼着一个饼,肩上挎着公文包,匆匆忙忙地迎着江风赶去。不过这周公司集体出去团建,出于多重考虑,我没有去,作为唯一一个缺席团建的正式员工,只需要每天去公司检查一下货物和设备便可。

习惯了每天迎着海风赶时间的日子,偶尔感受海风从身后拂过,也有沁人心脾的舒适。

堤上区分为三条道,机动车道,自行车道和人行道,人行道最靠近海边,我白天走自行车道,傍晚走机动车道。今天是周二,海边虽然不太冷,但毕竟是深冬,天亮的迟,只能看到机动车道络绎不绝的车流和偶尔骑着自行车经过的行人。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海边的沙滩,这一片有许多樵石,月亮即将于西边落下,残留的月光倒映于海水之上,我顺着微光环顾四周,却被映入眼帘的一幕惊得面无血色。

一个男人喉咙被割断,血流遍了整个身体,我惊愕地撒腿就跑,跑了几步突然又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一个会让我后怕的事实,我赶紧折返回去,手努力抓住膝盖让自己不至于抖得跪下去,眼前的一幕让我惧怕的同时又兴奋。这个男人右手抓着一把沾有血迹的匕首,左手却紧紧捏着一个袋子,袋子里的东西撒了出来,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为何会折返回来,在月光的折射下勾人魂魄,即使只是瞟了一眼,我也迟迟不能移开自己的步子。

钻石!

是整整一袋子钻石,按这手提袋的,起码有百颗以上,掉出来的钻石尺寸都不小,我在外贸做了十年,也接触首饰方面的合同,我很清楚这一袋钻石的价值,不亚于和这个人相同重量的黄金。

不知为何脑中为何闪过这种毫无人性的想法,但愧疚感很快就被那绚丽的光芒遮盖了,内心也很快从恐惧变得冷静下来,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必须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首先,这个人是他杀无疑,最起码自杀的可能性不足一成,现在是清晨,他已经停止了流血,血液有一部分凝固,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了三小时,我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俯下身去,血液虽然凝固,但腥味依旧充斥着我的鼻腔。我忍住作呕的不适感,抓住袋子一把扯下,出乎意料,并没有很难,这样就更有利于确认死亡时间应该在六小时以前,因为尸僵在六小时左右会开始缓解,我看不见尸斑,也不能确认衣服里会不会有,大致推出六小时以前,至少可以确认现在兇手还在附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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