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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都没查清就直接杀人,你可真是个昏君啊。】

冷不丁听到这麽一句,霍心兰快被吓死了,紧张地擡头去看天武帝。

天武帝恰好撞见她的眼神,蹙眉道:“让你起来,怎麽又跪下了?阮阅,赐座。”

阮阅应声,忙搬了个小杌子放在天武帝身旁。

霍心兰高悬的心放下,看来天武帝是没听见女儿骂他。

她谢恩坐下,忐忑地偷瞄女儿,暗暗祈祷女儿不要再想什麽大逆不道之言。

但女儿相当叛逆。

【不过看在你这个昏君是在帮我的份上,我就勉强赞同一下你吧。】

【这两个人都坏人,都想杀我,一起死了拉倒。】

想到这儿,傅笙笙甚至觉得天武帝还挺拟人。

【父皇真好。】

天武帝眉头一扬。

嘿,女儿又夸他了。

茶盖被打开,院中茶香四溢。

天武帝端起喝了一口,扫向跪在地上的两人。

赵嬷嬷与産婆还在打眉眼官司,谁都不想死,谁都怕自己先开口后,对方会反咬一口。

阮阅朗声提醒:“还有半盏茶时间。”

这两人一个哆嗦,几乎是指着对方同时开口:“是她要害公主!”

听到对方的话,赵嬷嬷与産婆同时一愣,继而扭打在一起:“就是她要害公主!奴婢是冤枉的!”

场面乱作一团,阮阅赶紧吩咐人把她们分开。

“一个个说,你先来。”天武帝指了下赵嬷嬷。

赵嬷嬷得意地看了眼産婆。

産婆想抢答,身后的小太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陛下没让你开口!”

赵嬷嬷更是得意,心想自己不愧是张婕妤屋里有头有脸的奴才,就连陛下面前都得脸。

“回陛下,张婕妤看霍美人屋中使唤人手不够,便派老奴前去搭把手。”

“这一个月,老奴对霍美人那是掏心掏肺,一心就盼着她与小公主母女平安。”

“可这産婆心思恶毒,竟然想捂死小公主!”

“小公主都被她捂没气了,老奴才误以为霍美人生了个死婴。”

“老奴是被她骗了,老奴冤枉啊!”

“唔唔唔——”産婆拼命摇头,想要否认赵嬷嬷的话,但嘴巴被小太监紧紧捂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天武帝挥挥手,示意小太监松手。

刚能张嘴,産婆便迫不及待地喊道:“陛下圣明,赵嬷嬷她胡说八道!是她指使奴婢在小公主出生之时捂死小公主!她还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就奴婢在床铺下!”

傅笙笙好气哦。

【我这麽宝贵的小命,居然只值一百两吗???】

【他们是不是瞎!!!】

【我可是无价之宝!!!】

【一定是因为渣渣爹人品太次,连累了我的生命价值!】

霍心兰一言难尽地望向她,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事应该和天武帝没关系。

天武帝没听到此等犯上作乱直言,看了阮阅一眼。

阮阅会意,即刻吩咐小太监去查。

赵嬷嬷恼怒反驳:“放你娘——”

骂到一半,意识到主子在这儿,她不敢再说下去,改口道,“少污蔑我!我一月月钱不过几吊钱,哪来的一百两银子给你?”

産婆被呛了一下,一时没敢回答,下意识望向张婕妤。

産婆是张婕妤通过赵嬷嬷请来的,她与産婆全程没有直接接触,都是赵嬷嬷从中传话。

産婆猜到这事多半是张婕妤在背后指使,但她不敢指认宫妃。

然而她的目光太过明显,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张婕妤被看得浑身不适,跳起来怒斥:“你看我干什麽?莫不是疯了想攀咬本宫!”

産婆张了张嘴,没敢开口。

这时,前去查抄産婆屋子的太监回来了,呈上一个鼓囊囊的银袋:“回陛下,産婆床铺下确实有一百两白银。银袋用的是上好的蜀锦,宫中只有主子们有。只是……”

他欲言又止,天武帝看到了银袋内侧不起眼的地方绣着一个“霍”字。

宫中人多,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都会将在自己的常用物品上做记号,以作区分。

绣花绣鸟的太普遍,不易区分,不少人便会绣上自己的姓氏。

整个皇宫,只有霍心兰一人姓霍。

这也就是说,这银袋是霍美人的。

继而可以推测这袋银子是霍美人给産婆的。

傅笙笙忽然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

【完了,这银袋本来是张婕妤用来陷害娘亲杀我争宠的!】

霍心兰一惊。

张婕妤之前没拦着太监去查抄,就是想借此翻盘。

她看霍心兰脸色不好,翘起嘴角,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对着霍心兰一声长叹:“妹妹你糊涂啊!怎麽能收买外人害自己的孩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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