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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恩宠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如今喊她过去,无非是因为赵嬷嬷说的那些话彙报上去后,让天武帝心生疑虑,想找她问问情况。

霍心兰给自己画了个淡淡的妆容。

瞧着镜中容颜依旧的自己,她是深深庆幸自己还有这幅好容貌。

即使这些年没有好好保养过,也未显老态。

三个孩子都还小,这张脸是她唯一能用的武器。

“小主怎麽不打扮得豔丽些?”红玉不解地问。

“我才生完孩子,气色本就不好,打扮得豔丽也无用。倒不如这样,正好让陛下瞧瞧我们母子这三年过的都是什麽日子。”

霍心兰是在卖惨,但卖惨也是有诀窍的。

她若是过得太惨,会让天武帝觉得她在踩自己的脸。

她只能做出一副竭力过得不错,但又实在是因为惨到极点而无法掩饰的模样。

只有这样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的窘迫,才能让天武帝升起丁点恻隐之心。

她想翻盘,就只能靠着天武帝的这一丁点恻隐之心。

坐上久违的青衣小轿,霍心兰的人生开啓新的篇章。

这一晚,宫中又有很多人彻夜难眠。

第13章 当然是让她生不如死!

三年未曾受召,霍心兰再次来到章台殿的时候,心中感慨万千。

宫女在外边打起帘子,这座灯火通明的宏伟宫殿映入霍心兰的眼眸,还是与三年前那般令她忐忑。

霍心兰深吸一口气,收起所有情绪,迈步往前走去。

这三年对它爱搭不理的章台殿宫人们,此刻都对她格外殷切,笑着与她见礼。

世态炎凉,人心善变,自古如此。

霍心兰没表现出特别的情绪,一如既往地与他们寒暄。

在宫人的带领下,她迈步踏入章台殿,一进去便愣了一下。

章台殿大殿正中跪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重新洗漱过后的张婕妤。

她脸上有伤,半张脸都红肿着,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放眼整个章台殿,敢扇她耳光的只有天武帝一人。

就是不知道这巴掌是天武帝亲自扇的,还是让人扇的。

若是亲自扇的,那就说明天武帝这回真是气狠了,都不介意张婕妤那沾过“黄金”的脑袋了。

霍心兰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捏紧,不敢表露出任何情绪,低头向天武帝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天武帝正在批阅奏章,闻言从桌案上擡起头:“平身。你来得正好,朕也饿了。传膳。”

他起身牵着霍心兰便往旁边用膳的暖阁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张婕妤。

天武帝不提这事,霍心兰也不敢擅自开口,乖巧地跟在他身旁,尽职地做一个好看的花瓶。

很快便有小太监端着香喷可口的膳食进来。

霍心兰起身想为天武帝布膳,被天武帝拦住。

“坐下吧,朕有事问你。”

霍心兰拘谨地坐下,不敢有丝毫放松:“陛下想问什麽?”

天武帝用下巴指了下跪在不远处的张婕妤:“她身边那婆子进了慎刑司,已经把什麽都交代了。这贱人当年的确害了司辰。”

提起傅司辰,天武帝几乎是咬牙切齿。

张婕妤的身子颤个不停,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她害了司辰,今日又要害笙笙。你是两个孩子的生母,你说该如何处置?”天武帝问。

当然是让她生不如死!

这个念头在霍心兰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她素来谨慎,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细细思考起天武帝这麽问她的用意。

天武帝一向刚愎自用,面对此等大罪,他一向是说杀就杀,绝不会特意留着张婕妤的性命来询问她的意思。

她娘家势弱,对天武帝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天武帝会试探她,多半是张婕妤在狡辩之时说了什麽,让天武帝听进去了。

霍心兰思索再三,怀疑是娘家那边出现了什麽她不知道的变故。

她得宠时,每月还能收到家书。

失宠后,整整三年都未曾收到一封信。

家里不可能就这麽放弃她,霍心兰知道肯定是有人暗中阻拦,阻扰双方通信。

可惜她势单力薄,一直没能查到是谁从中作梗。

天武帝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霍心兰不敢把心中的担忧表露出来。

她保持着一贯的懦弱与胆小,温声道:“臣妾下午得知这事之时,也极为震惊。可思来想去。臣妾不想冤枉了别人,请问陛下,赵嬷嬷有没有拿出什麽证据?”

天武帝冷哼一声:“没有。这贱人手脚干净,现在只有那婆子的口述,没有物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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