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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国师也有过怀疑，并写信询问过天武帝，但天武帝调查下来并未发现相关蹤迹。

可国师还是觉得困惑。

现在听到陈灵欢这麽说，他来了兴趣：“看姑娘这意思，是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陈灵欢点头：“不满国师，我怀疑是钟粹宫的十七皇子与十九公主。”

回京路上，国师向锦衣卫询问过京中的情况。

他略略思考一番，便反映过来十七皇子的是傅锦年，十九公主是傅笙笙。

傅锦年这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上次过年还和其他皇子一起炸了京中的粪坑，连远在外地的国师都有所耳闻。

若说他一时贪玩，放火烧掉了封印，国师还觉得有可能。但傅笙笙一个才出生的孩子，连走路都费劲，怎麽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若是贫道没有记错，太后去世之时，十九公主才出生几个月吧？”国师问。

陈灵欢提起傅笙笙就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咬牙切齿地说：“一个人的皮囊只是外在的遮掩，谁知道这幅皮囊之下是个什麽模样？国师见多识广，曾经以一己之力拔除过一个妖道的巢穴。这妖道不就是以幼儿的模样在村中杀人取乐、剖心挖肾，煎炒闷炸吗？”

这件事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天武帝还跟群臣商讨过，以至于京中大部分人都知晓。

但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国师这一生游历天下，经历了太多的事，都快忘记这一茬了。

这会儿被陈灵欢提起来，他的心底隐隐涌现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国师不由自主地更加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一个小姑娘，忽然发现她似乎也拥有远超这个年纪的成熟。

再联想起当年那个妖道也是如此，国师忽然打了个寒颤。

这种匪夷所思之事，该不会还有第二次吧？

第100章 算不得人

当年国师出京游历天下，寻求仙缘，试图更进一步的时候，天武帝给他送了盘缠与手令，方便国师在外行走。

出发前，天武帝亲自为他送行，叮嘱国师路上若是遇上什麽杂文趣事，都要写信告知他。

国师也一一照做。

仙缘可遇不可求，国师出门前就做好了一无所获的準备。

但他并不想浪费自己这一人生，便想着为天武帝游历天下，做他的眼睛、代他看看这大好河山也好。

因此每到一处，国师便会把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整理成一封长信，交由驿站送往京城。

中途若是遇上不平之事，或是官员在当地为非作歹，国师也会写信告知天武帝。

事后天武帝便会派锦衣卫前去处置。

国师为人一向实诚，给天武帝的信从未掺杂任何夸大的成分。

但拔除妖道巢穴一事，国师对天武帝撒谎了。

他告诉天武帝在当地为祸一方的是一个僞装成孩子的侏儒。

但实际上那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至少从皮囊来看是这样。

那就是一个当地的小乞丐，无依无靠，住在村口的土地庙里，时不时还被前去进香的信衆驱赶。

小乞丐吃着百家饭，也被百家所欺负。

他一向胆小懦弱，被驱赶了就跑，被打了也不知还手，只会躲起来一个人哭。

直到有一天小乞丐性情大变，把抢他食物的另一个乞丐给打跑了，还把自己洗干净后，去酒楼招摇撞骗吃了一顿霸王餐。

再后来，他去了另一个没人见过他的村子，说是当地一个老光棍买来的儿子。

那老光棍是个瘫子，全村都知道他想要媳妇、想要儿子。

买了几个媳妇都逃了，现在买个儿子，在当地村民眼中是很合理的。

村民们起初没放在心上，还想着这孩子无依无靠，如今至少有片瓦遮身，而老光棍也能有人养老送终。

因为老光棍腿脚不便，平时很少在村中活动，衆人许久久没有见到他，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村里有个小孩子贪玩跑进了老光棍里的家，回去之后跟爹娘说这家在吃肉。

村庄的光景并不好，村民们过年有一口肉吃就不错了。

听到小孩子说老光棍家挂着大块大块的肉，村民们都动心了。

仗着他们一个是摊子、一个是孩子，村里就有那些魂不吝的想要上门打秋风。

前来接待他的是小乞丐。

前去打秋风的小混混并没有见到那个躺在床上的老光棍。

小乞丐说他出去晒太阳了，还很乖巧地切了一块肉给这人，让他带走。

村里人见识少，这肉和他们从前见过的猪肉不一样，拿到肉的小混混还当是牛肉或是在山里抓获的野味，美滋滋地提着肉回去，琢磨着下次还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