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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蔺玉明的母亲还是个商户之女,体弱多病去世得也早,亏得蔺九清还是个癡情人,此后一直都没再娶,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这唯一的女儿就接回蔺家去了,才到府上没多久,就不知闯下了什麽祸,七岁便被送到了乡下的庄子上,直到议亲的年岁才被接回蔺府。

端午佳节宫宴上,好巧不巧同燕王一起落了水,圣上当场给两人赐了婚。

“这婚事真是门不当户不对。”

此话引得衆人纷纷赞成,又有人道:“不是说,这位蔺七姑娘自回京就没出过门?还是圣上不知怎地突然听说了蔺首辅有个刚接回来的孙女儿,大手一挥就让蔺七娘也参加宫宴。

“谁知这蔺七娘小小年纪,这麽有心机,趁着宫宴豁出去了,捞了这麽个好夫婿……”

“竟是如此……那燕王殿下真是走了霉运,这蔺七娘不会生得貌若无盐吧?不然为何从不出门?”

咣当一声巨响,是碗碟重重摔落的声音,紧接着是彩云的怒喝:“谁生得貌若无盐?我看你才是貌若无盐!哪家下人敢在背后这样嚼主子的舌根子?如此恶毒的心肠,哪日就该教乌鸦来啄了你们的舌,叫你们再胡说八道!”

气势汹汹的话语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清喝制止。

琉璃扶着门框站定,望着彩云道:“主子唤你进去。”

彩云咬着唇,不甘地瞪了这几个仆妇一眼,一跺脚转身跟琉璃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仆妇也慌了神,互相瞧了几眼,静悄悄散去了。

琉璃转头睨了彩云一眼:“主子要你拿的吃食呢?”

彩云扁了扁嘴,很是委屈:“刚刚都摔……”

琉璃可不吃这套儿,点着彩云的额头训斥:“主子要你办的事儿才是最要紧的,你再如何也不能忘了主子。再说,你一时沖动倒是发了火,她们就能在背后不说了?你呀,这莽撞的性子迟早得让你吃个大亏。”

“琉璃姐姐,莫训彩云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吃了好些桂圆莲子花生,我也不饿了。”

玉明将果壳都放在了纸袋里,笑着同彩云招手,“彩云姐姐,来帮我更衣吧。”

彩云上前帮玉明更衣,低垂着头不敢让玉明看见她泛红的眼眶。

玉明听到了极细微的啜泣。

“彩云姐姐,你去厨房,他们可是为难你了?”玉明声音难得有些严肃。

“没有。”彩云拼命摇了摇头,声音一瞬间低落下去,“我是听到了她们诋毁小姐,心里有点难受。”

“我的好彩云姐姐,何苦为那些不相干的人难过?”

玉明仔细瞧了瞧彩云哭花的脸,轻轻踮脚拿锦帕擦干净,笑意干净而纯粹,“别人的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们是管不了的。谣言止于智者,只要自身行得端,立得正,何惧世人所言?这是我爹爹曾对我说的话,我一直都铭记在心呢。”

彩云勉强笑了笑,还是止不住的难过,本该是上好的一门亲事,怎麽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彩云与琉璃一同服侍玉明更了衣,净室里有仆妇备好了热腾腾的汤水,沐浴后换上素净的里衣。

玉明心想,他今晚应是不会过来了,索性也没有再着其他衣裳。

玉明在内间里转了转,这是燕王府的正房,也是最大的屋子,正中为正厅,常作会客之用。

两边各有一间房,中间隔着作为正厅的明间,分为东间和西间,两间格局类似,西间用作寝室,连着净室,净室开有一扇小门通往后院,方便后院烧好水后送进来。

内室中摆了面四扇紫檀座湖光山色屏风,南窗下是一座紫檀木的折枝梅花贵妃榻,榻上置有一座小几,上有茶具之类。

床铺是上好的黄花梨制成,是雕花螺钿三围罗汉床。北面墙壁旁是雕红漆戏婴博古架,其上器物简约素净,但细看皆是精巧至极。

此时已过子时了,玉明熄灭了灯火,上了床榻躺定。

她从来不认生,又劳累了一天,沾枕就沉沉睡去了。

反倒是守夜的琉璃根本睡不着,对日后满是忧心忡忡。

门外忽地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敲门声随之而来,而后是略显急促的话语:“燕王,燕王殿下来了——”

琉璃登时清醒了过来,惯来沉静的面容上也难掩欣喜。

姑爷竟然回来了,若是今夜圆了房,小姐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不至于被人戳着脊梁骨说閑话。

玉明坐起身,抱着被褥,愣坐在床上一瞬,随即下了床。

里间霎时乱了起来,点灯的点灯,烧水的烧水,备衣的备衣,都被这消息打得一团慌乱。

门吱呀一声打开,玉明擡头望了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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