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1 / 1)
('
行动永远比想法要快,他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掌下的肌肤柔嫩细腻,他下意识摩挲几下,感受到怀中人身体蓦地僵硬。
陈玄嗣觉得很有意思,又拨弄了下她的耳垂,看见怀中人整个耳朵连带颈后都变成诱人的粉色,他眸光沉了沉,喉结上下滚动。
男人终于松了手,玉明连滚带爬地翻下了榻,后退了好几步,堪堪才定住,垂下了头。
耳朵又烫又痒,她侧过头,拿空着的手捂住,用力地揉了揉。
“你跑什麽?”
小妻子又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要跑,只是话也不肯同他说了。
桌案烛火微弱,扑闪映着男人侧脸。他斜靠着软榻,玄色衣袍散开,领口微敞露出其下结实的胸膛,狰狞的伤疤隐约可见,手臂的肌肉将衣裳撑起。
玉明看着看着,觉得脸热热的,又不明白为什麽,拿手背蹭了蹭脸,玉明手指轻轻蜷缩了下,先前摸到的腰腹肌理,坚硬滚烫的触感还没散去。
那张俊脸在灯火映衬下,轮廓深刻分明,眸子似笑非笑,涌动着她看不清的情绪,莫名让玉明觉得害怕。
“学会怎麽解了?”
陈玄嗣站起了身,将玉腰带拍在她手中,“慢慢研究,怎麽挂上去。”
玉明愣愣地握着腰封,见陈玄嗣往屏风后去了,这才坐回榻上,拿起玉貔貅小心翼翼地挂了上去。
她以为陈玄嗣走了,拿着腰封还在想,这个要什麽时候还给他时,突然有人打开槅扇门走了进来,是彩云琉璃。
玉明瞪大了眼,下了榻正要开口问,琉璃端着新的寝衣进来,彩云上前来帮她更衣。
彩云按着玉明坐在铜镜前,拿篦子一头长发梳得顺畅,玉明此时已经懵了。
“这,这是做什麽?”
彩云忍不住笑,瞧着铜镜里不施粉黛,依旧美得脱俗的小脸,理所当然地开口。
“姑爷叫水沐浴了,这是要留宿了吧。”
第20章 枕簟凉
玉明蹭地站起身, 彩云没来得及松手,长发被扯掉了几根。
在彩云的惊呼声中,玉明揉着发痛的脑袋, 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沐浴罢, 彩云琉璃都退下后, 玉明赤着脚站在地上。
水珠沿着发梢一滴滴落下,她拿干帕子擦着头发,忽然就愣住,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们是仇家, 也是他亲口所说,她没有利用价值之时,就是杀她的时候。
玉明其实不大明白,明明不喜欢她,为什麽还要留宿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玉明坐在榻上,目光落在白玉屏风上,朦胧的水汽让眼前的一切都雾蒙蒙的,鼻子莫名的酸涩。
在她的印象中,父母是很恩爱的, 因为相爱,才会成婚, 才会生下她, 这样生下的孩子才是幸福的。
父亲曾抱着玉明, 笑着同玉明许诺,可以让她择一个心仪的郎君, 择婚除却家世品貌要相匹配,更重要的是合不合得来。
两情相悦, 才是最要紧的。
可是好像一切都偏离了轨道,父亲食言了,他没能兑现承诺,没能看着玉明出嫁。
玉明也没有如父亲所愿,嫁给一个家世品貌都匹配的小郎君,她高嫁了,更遑论两情相悦,她嫁给了仇家。
如今,还要生下,不被爱的孩子吗?
玉明握着干帕子,静静地坐在榻上,眼泪很突然地就落下了,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玉明才匆忙地拿袖子擦干净。
陈玄嗣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小妻子泛着红的眼眶。
也在这个时候,玉明撒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谎,颤抖着连头也不敢擡。
“我来葵水了。”
陈玄嗣看着玉明紧扣的手指,微微发抖的双肩,还有那双泛红的,倔强的眼睛。
她可能不知道,她哭过的样子有多明显,连说谎的样子都拙劣得令人发笑。
就这麽为难?就这麽不愿意?
他从来不喜欢在这种事上强迫别人,当然,这也是他头一回想睡一个人。
里间安静一片,几乎落针可闻。
头顶的那道视线始终没有移开,玉明紧紧咬着唇瓣的软肉,掌心浸出了微微的汗,她没有擡头,更不敢直视陈玄嗣的双眼。
寂静得快要窒息,玉明终于听到头顶传来男人的一声冷笑,她再擡头时,只看到拂袖离去的背影。
门外候着的彩云琉璃,望着陈玄嗣离开的身影,都是一脸的不明所以,走进来问玉明。
玉明只是摇头,一个字都不说,擦干头发窝在衾被里,拉下了帐幔,翻了个身,面对着墙,闭上眼睛再没有说话,枕头却不知不觉湿润了。
清风院冷落了好一阵,守门的小丫鬟特意日日好好打扮,以为燕王还会过来。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