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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嗣冷笑一声,要把皇位都给另一个留着,恨不得教他死在外面才好,哪儿敢让他回来。
“边疆多异动,冬天正是蛮子大肆侵略的时候,过完年就尽快回去罢。”
皇帝慢慢地说。
陈玄嗣没擡眼。
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髒的累的全是他的活儿,待在京城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的美差是宁王的。
皇帝叹了声,警告道:“陈玄嗣,好好收收你的性子,你和宁王两个,我心里都有数,我不是昏君。”
陈玄嗣差点笑了,不是昏君,做的却是昏君的活计。
朝中不同意立宁王为太子,立嫡立长,贤能有才,宁王一样都没占,皇帝还一门心思要扶持宁王。
偏心都偏到没边了。
这公平吗?
皇帝声音又柔和下来:“你母后性子跟你,简直是一模一样,脾气够臭。让你去守燕北,就是为了磨磨你的性子,别怨恨我,我这是在为你好。”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陈玄嗣要是不知道内里,就该大为感动了。
说得好像皇位会给他似的。
让他守边疆,替别人扫平障碍,为他人做嫁衣。
陈玄嗣冷冷笑着,他从来也没指望过皇位能顺顺当当拿到手,从小到大,他哪一样不是争来抢来的。
道理很简单,不给,他就抢。
谁手里握着兵,谁就有话语权。
正要开口说话,陈玄嗣握着钓竿的手一顿,不远处亭子里,来了两个粉衣宫女。
小怂包傻乎乎地就跟着宫女走了,还记得跟他答应过不乱跑,频频回头向他张望,呆头呆脑,无措又无助。
“谁的宫女?”陈玄嗣把手里的钓竿一扔。
陶会冷汗都吓出来了,谁胆子这麽大,当着燕王和皇帝的面,把人给领走了。
远处的小太监打问了一番,匆匆跑过来,出了满头的汗,跪下来回道:“回,回禀陛下,回禀燕王殿下,是熙华宫的宫女。”
又是贵妃。
陈玄嗣眯起了眼。
玉明半是被强迫地带走的,她对宫里着实不是很熟,直到宫殿外,看见匾额上大大的三个字——熙华宫。
不算美妙的记忆,浮上来了,玉明上回来这里的时候,差点没能走出去。
这回倒是不一样。
她连殿门都进不去了。
粉衣宫女微微笑着:“烦请王妃殿下在外面候一候,贵妃娘娘正在午憩。”
外面飘着雪,玉明踩在雪地里,脚冻得发麻,脸也冻红了,浑身都冷。
殿内温暖如春,贵妃倚在榻上,茯苓半跪在脚边,轻轻地为贵妃捶着腿。
桌案的另一旁,是个年轻的妇人,手里端着碗甜汤,边说边笑,细长的耳坠子垂在颈侧,随着她的笑轻晃。
“这碗汤是我特意寻了江南的名厨,熬了两天一夜才做出来的,里面加了十几味名贵的药材,即滋补身子,又养容美颜,不知道合不合母妃的口味。”
贵妃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本宫老了,要养生驻颜?”
“母妃误会了。”
蔺玉芳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忙又扬起了一个笑:“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母妃自然是青春永驻,这碗汤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不会说话,以后少说。多说多错,你都掌家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贵妃瞥了蔺玉芳一眼,胸口里又憋起满腔的闷气,真不知道蔺家怎麽会养出这麽个人,若不是实在没得选,贵妃是绝对不会让她进自己家门的。
一个宁王妃体弱多病,顶不得事儿;一个宁王侧妃,还是这个德行,瞧着就让人来气。
贵妃捶腿都捶得心烦,挥了挥手让茯苓停下,让她出去瞧燕王妃怎麽样了。
不出片刻,茯苓回来了。
“回禀娘娘,燕王妃还在雪地里站着,唇都冻青了。”
贵妃心里终于多了几分快意。
是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好好吃一吃教训。都给了选择的机会,这蔺七娘还偏偏就要不识好歹。
当初若是站在她这边,哪儿用得着吃这些苦头?
现在可好,燕王不喜,蔺家不管,这蔺七娘受这些都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贵妃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让她好好在外面站着吧。”
蔺玉芳忙拿了个软枕过来给垫着,贵妃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
燕王是个什麽性子,她还不知道吗?
冷心冷性,无情无义,跟先皇后一模一样,硬得像石头,根本不可能捂热。
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都不可能过来救人。
第43章 云鬟湿
太液池冻着冰, 大片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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