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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约摸十八九岁的女子,乌发高高的束起,火红色的骑服勾勒出劲瘦的腰肢,身姿极美又利落。
她身后还站着个年轻的青衣男子,如青松修竹,笑起来似春风拂面。
这个男子,玉明没见过。
可这个女子,玉明曾远远地见过,是在宫宴上。
一路的仆从皆躬身行礼:“给嘉柔公主请安。”
嘉柔从小就怵这个皇兄,长大了也不例外,这次被叫出来,还有些惊讶,她走过来同陈玄嗣规规矩矩行礼。
陈玄嗣把玉明从马上抱了下来,缰绳塞到玉明手中。
他看了眼嘉柔:“既然都来了,就顺便教一教她骑马射箭。”
玉明就这麽被托付给了嘉柔公主。
她刚想说什麽,陈玄嗣已同青衣男子走了,到不远处的台子上坐下,没有再过来的意思。
玉明擡头看嘉柔,双手握着缰绳,快把指头扣破了。
好窘迫啊。
怎麽能让公主亲自来教她骑射。
玉明好后悔。
早知道,还不如不提这茬,就骑着马遛一遛也比这好。
嘉柔只是微愣了一下,而后笑着对玉明道:“皇嫂,之前学过射箭吗?”
玉明更窘迫了:“没有,我连弓都没有摸过……”
嘉柔想起玉明的身世,蔺家好像的确不教习女儿骑射之术。
“那我先教皇嫂射箭,再练习如何射活物,最后再骑着马射箭,如何?”
说着嘉柔叫身边的侍从去取弓箭,引着玉明往靶场走,特意寻了把小巧精致的弓,边走着边拿着弓同玉明讲解其中的要点。
玉明渐渐听入神了。
嘉柔讲得非常细致耐心,上手也是手把手地教玉明。
“这样发力,就不容易伤到手指,肩膀再稍微往左偏一点。”
高台之上,张文良一身青衣落拓,手里端着一盏温茶,侧头笑着同陈玄嗣说些什麽。
陈玄嗣斜倚着黄花梨的木椅,一手搭在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回一两句话。
男人目光时不时,落到不远处的人影身上,张文良也是笑着望过去。
玉明身着月白的骑服,嘉柔是一身火红色,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清丽,一个明豔,瞧着都赏心悦目。
“不如去看看学得如何了?”张文良微微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
陈玄嗣闻言站了起来,往靶场的方向走。
张文良也随之起了身。
“你也去?”
陈玄嗣瞥他,“张相,你不是文人?也喜欢这舞刀弄枪的东西?”
张文良随意笑了笑:“微臣不才,侥幸是宣武三年的状元,君子六艺称不上精通,但也略知一二,嘉柔公主的骑术和箭术正是微臣所教。”
啧,烦人。
陈玄嗣眼神不善,早知道还是不让嘉柔教她了。
张文良当嘉柔的老师,嘉柔又教了玉明,那辈分算下来成什麽了。
嘉柔看见张文良过来,明媚的脸色微沉了沉,极快又恢複平常,继续笑着教玉明习箭术。
“过了这麽久,学会了没有?”
陈玄嗣向玉明擡擡下巴。
玉明握着弓的手一顿,也没有学多久罢,怎麽就被他说得过了很久似的。
“问你话呢,你不吱声,哪儿学得这坏毛病。”
陈玄嗣扭过她的头,“说说,学得怎麽样了?”
玉明没办法了,只能垂着头,瓮声瓮气地回答他。
“能把箭射出去了……”
陈玄嗣笑出了声。
也行,这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玉明不傻,也听得出像嘲笑。
“那你多久学会的射箭?”玉明问。
陈玄嗣挑眉,有些惊讶:“这还要专门学?拿起弓箭自然就会了,再练练,就百步穿杨。”
好烦人。
他好讨厌。
玉明低头默默地想,他真的好装。
陈玄嗣拍拍她的头:“现在正好比试比试,让我看看你究竟练得如何。”
玉明懵了,一下子擡起了头。
“同,同嘉柔公主比试吗?”
陈玄嗣睨她:“不然呢?跟我比?”
玉明拿着弓,快握不住了,咬着唇不知所措。
跟谁比有差别吗?她跟在场的谁都比不过,这不是白白地去丢人吗?
而且,她只学了一个时辰。
这不是故意欺负人?
嘉柔瞧出了玉明的窘迫,对着陈玄嗣道:“皇兄,这麽比也太突然了,连个彩头都没有,太过分了吧。”
陈玄嗣挑眉:“你不是一直在找赵秦的那幅《秋暝山居图》?正好落到我手里了,要是赢了,你就拿去。”
嘉柔本来打算推辞掉这场比试的,可听见这彩头,忽然有些意动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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