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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耳朵彻底红了,可一想到三更时分必须要走的事,目光又定了定,试着慢慢吃了下去。
她动作太青涩了,生硬得不得要领,都做这麽多次了,没学会一点。但就这麽笨拙都快把陈玄嗣逼疯了,看着她这麽努力讨好他的认真样子,心里的快感超越了一切。
帐下春色旖旎,昏黄的灯火还摇曳着,男人抓过她的脸,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话音戏谑:“你真的好会夹。”
玉明侧过头,想捂住耳朵。
这回结束得很快,陈玄嗣从来没有这麽身心舒畅过,同她做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比打场胜仗都舒爽。
望着怀里汗湿的小人,安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陈玄嗣心里莫名软了下来,难得的困意上了心头。
他抱着她,吻她的唇。
“我们生个孩子吧,玉明。”
怀里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那双总是雾蒙蒙的杏眼阖着,呼吸平稳地起伏,像是睡沉了。
陈玄嗣抱着人沐浴后,灭了灯。
黑暗中,玉明睁开了眼,浑身都酸疼得要命,身边人似是已经睡熟,她低低地唤了两声,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缓缓将手脚从他怀里抽出来,玉明将软枕放了进去,而后下了榻,趴到床下拿出了收拾好的包袱,草草穿上备好的深褐色短打。
玉明跪在床下,又回忆了一下,的确没有要带的东西了。
爬起身背上包袱,玉明朝外走去。
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声响。
她顿时浑身僵住。
僵硬地缓缓转过身,玉明瞧见了落了半截在床下的衾被,是他方才翻了个身,将衾被弄落了。
这麽睡会着凉吧。
站在原地顿了一瞬,玉明极其轻声地走回去,将衾被盖回了他身上。
在睡梦中,所有淩厉的气势都褪去,只有在此刻才彻底展现出了他本身相貌的俊美。玉明想,也只有在此刻,他不再是燕王,只是陈玄嗣。
玉明低头最后看了一眼,擡手轻轻将被角掖好,随即转身没有丝毫停留地向外走去。
她没有看见,她转身走出营帐的那刻,本该熟睡的男人睁开了眼。
她或许不知道,没什麽安神汤能让陈玄嗣熟睡,常年的打仗,夜里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他都能醒过来。
陈玄嗣坐在床榻边,望着空蕩蕩的营帐,拿起榻边的酒囊,仰头饮下。
酒囊里的酒水并不多。
饮尽的瞬间,酒囊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帐门掀起,元回忽地回头望去,男人提着长剑走出来,只披了件外衫,露出大片结实的胸口。
“元回,收网了?”
元回声音艰涩:“今夜去往城中传递燕王造反消息的,应当是王妃身边的
“——那个琉璃。”
陈玄嗣喉间蓦地溢出一声笑。
虽是笑着,眼里没有分毫笑意。
只剩一片戾气凛然。
军营外三里处的土坡处,玉明是一路跑过来的,额上已渗出了汗,还沾了满身尘土,她都顾不得了。
彩云牵着马已在那里等着了,神色有些明显的焦急。
瞧见玉明过来,彩云神色也只是稍稍缓解了些,牵着马走上前,急急地道:“琉璃还没来。”
“人去哪里了?”玉明也急了。
彩云摇头,快哭出来了:“我不知道,琉璃进了城就说去买点干粮,让我去买马,还把包袱给了我,说若她及时赶不回来,就让我一个人在城门落锁前出去。”
玉明急忙打开包袱,路引在里面,还有充足的银钱,换洗的衣裳,以及干粮,东西完全是齐全的。
“我等到要落锁了实在等不住了,就依着她的话出来了。”彩云哭了出来,“城门落了锁,琉璃还能出来吗?”
玉明将包袱放回去,轻轻摇了摇头:“只能等明日一早开城门了。”
彩云绝望了:“那我们该怎麽办?”
“去城外等。”玉明翻身上了马,向着彩云伸手,“我们等明早城门开。”
他醒来一定会发现她走了,照常人的思维一定会猜她向其他地方跑了,或许不会想到她还会回邑台城。
这样既可以等到琉璃,还可以混淆一小段时间。
彩云擦了擦泪,点点头,骑上另一匹马,一同往邑台城而去。
黑夜中,一切都是极为寂静的。
马蹄声很清晰。
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并不小。
玉明心里升起了不安。
“我们先停下。”玉明勒了马。
彩云不明所以,也勒停了马。
玉明静静听了听,还有马蹄声,而且很杂乱很大,越来越清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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