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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偏不倚搁置在了她睡的床榻,和他睡的软榻之间。
她家那条狗的窝,都在她跟前。
他被隔在了屏风之外。
够警惕的。
陈玄嗣躺在了美人榻上,手脚都伸展不开,翻个身几乎都快掉下去。
从来没睡过这麽狭小的榻。
陈玄嗣根本没有睡意,只是望了眼那堵屏风,擡了擡窝得憋屈的长腿。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的夜里都清晰可闻。
玉明听到了屏风那头的动静。
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叫他的名字。
“陈玄嗣。”
男人觉得有些奇妙,已经很久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了。
停顿片刻,他应了声,“怎麽,改心意了?想让我回床榻上睡?”
“不是。”
玉明抱着衾被,望着帐顶,很小声又很认真地提醒他。
“我,我只许你在我家,睡这麽一个晚上,明天早上你就自己离开吧。”
陈玄嗣没说话,玉明以为这是默认答应了,于是翻了个身,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清晨起来的时候,玉明先和糖包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穿上鞋子绕出屏风之后,美人榻上已经空蕩蕩了。
玉明放下心来,看来他已经走了。
去洗漱了一回,玉明很是自在地披上一件外衫往出去走,却在看到檐下站着的人影时,手脚都顿住。
男人很是悠閑地站在那里,擡手逗着笼子里的鹦鹉,糖豆很是不喜欢他,在笼子里扑腾着啄他的手指。
“你没走?”玉明抿唇。
陈玄嗣像没听见主人家话音里的驱逐之意似的,只笑着又逗了逗鹦鹉,转过头道:“你怎麽又养了只?舍不得先前那只我送的?”
玉明憋了一股气,她养只鹦鹉怎麽了?舍不得鹦鹉,那也和他没有关系。
擡头看了眼天气,今天阳光明媚,又没有下雨。
玉明想,他到底为什麽还不走?
“我这里没有準备午膳。”
玉明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这样总该够明显了吧,我都没有打算留你在这里吃饭的,你该离开了。
谁知道陈玄嗣一听这话,就笑着挑起了眉头:“那不正好,我準备好了午膳,中午一起用吧。”
“你……”玉明想说话,又卡住了。
他脸皮真是好厚的。
正说着大门被敲响了,陈玄嗣走过去拉开门,南沽县最大的酒楼掌柜就站在外面,后面跟着的小厮提了一个又一个食盒进来,满桌都摆不下。
掌柜对着男人,点头哈腰的,又补充着道:“若是贵客不满意,尽可以提意见,小店一定马上改进。”
陈玄嗣随意地应了声,看着人出去之后,咣当一声阖上了门,转身走进了屋子里,望了眼桌案前的小人。
“你不是最爱吃吗?不尝尝?”
玉明从来不跟吃的过不去,可是这也太多了,他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菜肴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不出意外的很好吃,玉明不知不觉用得比平日还多些,可满桌的膳食还是用不完。
她实在吃不下去了,只能拿锦帕擦了擦嘴,示意自己已经吃完了。
男人抱胸靠着椅子,忽地笑了声。
“怪不得这麽瘦,就吃这麽点?”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养养,她现在还是太瘦了,再多长点肉,身体会更康健,不至于随便遇上点事,就开始卧病得风寒,而且抱着也更舒服。
玉明轻声道:“我吃饱了。”
说着她已经起身,开始收拾东西,马上就到约定好的时间了,她要赶紧去学堂那边,总不能让学生在那里等着。
瞧着她急匆匆的模样,额上都冒出了薄薄的汗珠,陈玄嗣一手搭在椅子上,侧头叫住了人:“你这是去哪儿?”
玉明身体顿了一下,随即匆匆拿起角落里的油纸伞,没有擡头地说:“去学堂教授诗书。”
陈玄嗣皱了皱眉头:“不是昨天才去了学堂,怎麽今天又要去?”
她怎麽每天有干不完的活?
玉明不想同他争辩:“我走了,桌案上的饭菜你自己收拾了,离开之前记得把我家的门锁上。”
没有再看他,玉明刚匆匆走出家门,后颈的衣领却突然被提起,她有些茫然地回头一看。
陈玄嗣提着她,轻啧了声:“急什麽?我送你过去。”
玉明拨开他的手,攥着手里的书卷,继续往外走:“不用你送。”
男人已经提前一步,走出了院子。不远处一辆金丝楠木的马车,停在巷子口那里,偶尔路过的人,都移不开眼。
陈玄嗣进了马车,回身瞥她一眼。
“上来。”
玉明顿了顿,抱着怀里的书卷,登上了马车,坐在了榻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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