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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同为狗?”
玉明拨开他的手,侧头瞪他。
这双杏眼瞪人也软软的,没什麽攻击力,看得陈玄嗣心口蠢蠢欲动,但又被强行压下来。
“我就是你的狗,不信?”
男人抓住玉明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他抵着门沿笑了声,“不用栓链子,我不都死心塌地跟着?”
掌下他剧烈的心跳,撞得她手疼,玉明抽回手:“谁要你这样?”
“嗯,你没这麽要求。”他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是我心甘情愿。”
陈玄嗣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走回床榻安静地睡去了,他转身取了新鲜的肉来给糖包做狗饭。
糖包又是警惕地看着他,又是快速地吃着饭。
陈玄嗣瞧着好笑,大掌撸了一把它的脑袋,不出意外得到了一阵呲牙咧嘴的恐吓,他随意地拍了拍。
“吃你的饭,呲什麽牙?”
糖包看着眼前这男人,像是兽类天生的直觉,莫名觉得很危险,不敢呲牙了,但全身的毛都快竖起了。
陈玄嗣喂完了狗,又把院子里的柴劈了,能干的活全干了,最后掂了掂手里的斧头,坐在石阶上扯了扯领口。
他这不仅是被训成狗了,还是高高兴兴地给人当狗,还怕人不要。
这回是真不敢放肆了,对待她这样拧巴又警惕的人,一切都得慢慢来。
陈玄嗣做完这些,又在台阶上坐了会儿,抓过糖包撸了一把,就起身往门外走,回他的隔壁去。
大门咣当一声打开,门外正要敲门的年轻男子顿时吓了一跳,看清出来的人是谁时,险些眼珠子快瞪出来。
男人身形高大,一身玄衣,腰间的带子勾出劲瘦的腰身,结实的胸膛在扯开的领口下露出,泛着薄薄的一层汗。
陆三郎张了张嘴巴。
陈玄嗣身体一侧,抵在门边上,冷冷地睨着眼前这个破小子。
他记性很好,这不就是上次撑伞送她回家的那个。如今还敢过来?真不怕他一怒之下撕了他?
陆三郎被这人的强大气场,骇得后退了一步,他缓了下,定了定神,擡眼盯着这人:“敢问公子是谁?缘何会在玉明姑娘的家里?”
男人挑眉抱胸,嗤地笑了声,根本没理他的问题:“你谁?有事?”
陆三郎抿了抿唇,捏了捏袖子里的请帖,缓缓拿出来:“我是来请玉明姑娘参加筵席的。”
陈玄嗣挑了挑眉,伸手刚要接过,陆三郎却死死地没松手,眼神执着地望着他:“我要亲自交给玉明姑娘。”
还亲自交给她?一口一个玉明姑娘?陈玄嗣冷笑了声,在他面前还装?
“装什麽?看不出来我是谁?”
男人毫不留情地戳穿,陆三郎腼腆的神情都变了下,他深深呼吸,“玉明姑娘眼下并未再婚,你我都有机会,应当公平竞争,你何必如此出言不逊?”
“公平竞争?”陈玄嗣不屑地笑了声,“我是她夫君,你拿什麽跟我争?”
夫君?陆三郎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他立刻皱了皱眉头:“你就是那个抛弃发妻,跑去建功立业,杳无音讯的负心汉前夫?”
陈玄嗣眯起了眼:“不是前夫。”
陆三郎又瞧了一眼,这人身上一股懒散的气息,衣裳面料普通,还乱成这样,不知道是在哪里干了粗活回来,气势兇悍长相倒是俊美,但这种人怕是自己生活都艰难,怎麽配得上玉明呢?
为了确认猜想,陆三郎深吸一口气,又问道:“敢问公子是作何营生?”
“什麽都干,什麽都管。”陈玄嗣擡起眼皮扫了陆三郎一眼,胸腔里发出一声嗤笑,“现在给她打工。”
陆三郎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準备了,想过这人恐怕生活艰难,可没想过他竟是个游手好閑的浪蕩子。
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即便做不到如此,也总不能靠妻子供养罢。
陆三郎深呼了口气,把请帖递到了陈玄嗣手里,认真道:“在下不才,秋闱取得了个举人的功名,这场筵席正是为了庆贺此事。”
“届时会有许多县里州里的贵客过来,徽州知府大人也会过来。公子可随尊夫人一同前去,试试运气,谋个合适的营生养家糊口。”
话语听着殷切诚恳,言外之意里的傲气快溢出来了。
陈玄嗣瞥了陆三郎一眼,当他听不出来?这不是明里暗里说他没本事,照顾不好玉明。
还谋个营生?他敢去,他们敢要?
陈玄嗣没什麽耐心跟陆三郎扯,直接拿过请帖:“我会转告给她的,我反正不去,她去不去我就不知道了。”
陆三郎眼睁睁看着,大门咣当一声在他面前摔上,他碰了一鼻子灰,盯着阖上的大门半晌,深深叹了口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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