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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见她欲言又止,问道:“出何事了?”
雪竹放下汤药,跪在地上,“夫人。”
江怡把她拉起来,叮嘱道:“不要动不动就跪,你知道的,我不喜。”
雪竹站起,手指搅着说道:“大夫人今日从咱们这出去后,同二爷一起去见了老夫人,老夫人夸她管家有方,赏了她很多东西。”
她边讲边打量江怡,支支吾吾道:“二、二爷也给了。”
江怡顿住,擡眸,“二爷给了何物?”
“二爷……”雪竹道,“上次二爷生辰,夫人送了二爷玉佩,大夫人说瞧着玉佩质地不错,说福哥喜欢便向二爷讨了去。”
“他当真给了?”江怡握着碗盏的手都是抖得,那块玉佩是她当了嫁妆才买的,那段日子为了买下这块玉佩她过得很艰辛,除了当掉嫁妆,还做了很多女红,让雪竹拿出去悄悄卖掉。
为了做那些女红,眼睛都熬坏了,雪竹总是劝她,府里什麽都不缺,二爷更什麽都不缺,为何非要累伤自己去买生辰礼。
她脑海中都是周洛云的身影,眉眼间尽是爱慕,“我想让他开心。”
一个生辰礼与他来说不算什麽,却是她倾尽了所有,她本以为他会珍惜,谁知,没有。
如此这般轻易送人,真是把她的心意踩在了脚下。
江怡手一抖,碗盏掉到了地上,汤药洒了一地,洇湿了她的鞋子,雪竹惊呼,“夫人没事吧?”
江怡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捏了一把,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冻疮,裂痕,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这双手像极了她的心,千疮百孔,不忍直视。
这日江怡没服药,也没进食,早早便歇下。
雪竹知晓她的心病,宽慰道:“夫人莫气,想来相爷也不是诚心想送大夫人的,只是福哥开了口,相爷不得不送。”
“夫人,相爷心里还是有您的。”
她指了指炭盘,“您看,若不是相爷,咱们哪里来的如此上好的炭。”
江怡是知足之人,听她言罢,头慢慢转过来,眸光落在燃着的炭火上,不知在想什麽。
这夜江怡依然睡得不太好,一直在做恶梦,她梦到了江臻,梦到江臻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问她为何不来救他?
江怡哭着跑过去,她想去碰触他,但碰触不到。
江臻冷冷睨着她,一直重複着问:“窈窈为何不来救哥哥,窈窈是真的不要哥哥了吗?窈窈嫁了人,心里只有夫君没有哥哥了吗?”
“窈窈答应过的,会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窈窈食言了吗?”
江怡想解释,可她发不出声音,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一点声音,她急的哭起来。
“夫人,夫人,醒醒,醒醒。”雪竹看了眼在外间端坐的男人,再次轻唤江怡。
江怡从梦中醒来,看着熟悉的四周才知晓方方那是梦,哥哥没事,哥哥还安好,她在雪竹的搀扶下坐起,膝盖还是疼,起身时她黛眉蹙了下。
“你唤我何事?”她道。
雪竹看了眼外面,轻声说道:“相爷。”
江怡顺着她眸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抹模糊的身影,她不敢耽搁,掀开被子下床, “相爷何时来的?”
“方才,”雪竹给她穿好衣衫,又为她梳好淩乱的发丝,“夫人慢点。”
她怎麽能慢,府里有规矩,寅时起榻,她因着身子有病已有两日懈怠了,万不敢再如此。
“夫君,”江怡匆匆走出里间,见到周洛云屈膝行了个礼,“这般早,今日夫君不用上早朝吗?”
周洛云放下茶盏,掀眸看她,淡声道:“今日休沐。”
江怡这才想起今天是休沐日,“那夫君这般早,是有事吗?”
这几日周洛云都歇在书房,两人的关系似乎比从前更疏远了些。
“给你送样东西。”周洛云拿出一只金簪,递到她面前,“喜欢吗?”
江怡受宠若惊,成亲四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送她东西,她接过,眼睛里都是笑意,“喜欢。”
“来,我给你戴上。”周洛云施施然起身,拿过金簪插在了江怡发丝上,后退两步垂眸打量。
烛光绰绰,映得男人五官深邃潋滟,如墨的眸子里仿若蓄着柔情。
这个瞬间,江怡有种错觉,好似她同周洛云一直都是这般恩爱,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般,郎情妾意,悱恻缠绵。
窗外婆娑树影随风晃动,隐隐在地上映出两道相贴的影,就如同屋内的她和他。
含情脉脉对视间,周洛云打横抱起江怡,擡脚步入里间。
雪竹见状满脸堆笑的退出来,关好房门,叮嘱其他婢女赶快去烧水,晚点相爷和夫人要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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