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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洛云表哥。”孟芙蓉脸上笑意盈盈,纤长的眼睫上淌着光,江怡的心在光影中慢慢沉了下去。
她牵强笑笑,“有夫君相伴,相比表妹能玩的更开心。”
“那倒是。”孟芙蓉回忆起往事,“以前也是表哥带我外出游玩,表哥这人看着不善言辞,但心很细,知晓我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每每都会送与我。”
“对了表嫂,你看我头上金簪可好?”
江怡点点头,“很好。”
“这便是表哥送我的。”孟芙蓉执帕掩面,笑出声,“表哥对我向来是极好。”
他对旁人都极好,唯独对她…
江怡感觉周身冷了下来,像是坠在冰窖里一样,膝盖又痛了,她黛眉蹙起,脸色变得t也不好。
孟芙蓉问道:“表嫂你没事吧?”
江怡淡笑说:“没事。”
孟芙蓉继续方才的话,“我同表哥的情谊表嫂大概不知,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表哥对我诸多照拂,那些年若不是表哥,怕是我也不能安好。”
“表嫂,你可要珍惜表哥。”
言罢,她握住江怡颤抖的手,故作惊讶道:“表嫂身子不适麽?”
“嗯?”
“表嫂的手在抖。”
“……无事。”
孟芙蓉松手退回,笑得更美,“阿母给我的玉镯当真是极品,表嫂你说呢?”
“母亲送出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江怡淡声道,“母亲很看重表妹。”
“那表嫂呢?”孟芙蓉问,“觉得我如何?”
“我自是…觉得表妹也很好。”江怡说着违心的话,心如刀绞,“表妹是个好姑娘。”
“那我要是也入相府呢?”孟芙蓉道,“表嫂觉得我可配得上表哥?”
这话任何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都不会问出来,可偏偏孟芙蓉问了,还是直接问的江怡。
江怡便是再不愿意,也没办法说什麽。
“一切听母亲和夫君安排。”江怡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只要他们同意,我自是同意。”
别看她面上在笑,其实心里在滴血,孟芙蓉这是跟她示威来了吧。
忽地,她想起了同婚书一起的那份信笺,当年周家老太爷承诺,周江两家缔结姻亲,周家子孙不可再续娶。
也就是说,周家儿媳只能是江家人,且只有一个妻子。
可是,江怡也明白,写了信笺又如何,如今老太爷早已不在,那份信笺便是白纸,周家不愿履约,谁又能说什麽。
她又敢说什麽。
“呵呵,”孟芙蓉掩唇笑出声,“我只是同表嫂说笑,表嫂怎麽还哭了。”
江怡擡手抚上眼角,这才发现她眼角溢出了泪。
她还真哭了。
孟芙蓉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后来荣锦来寻她才离开,远远的,江怡还能听到她问荣锦,“ 表哥回府了吗?”
荣锦回道:“是。”
“知晓表哥寻我何事吗?”
“小姐不是说烦闷吗,相爷给小姐带了解闷的东西来。”
“是何物?”孟芙蓉笑着问道。
“小姐去看便知。”荣锦离开前朝身后看了眼,只见敞开的门后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脸色苍白的朝外张望。
他打量片刻后,收回视线,同孟芙蓉一起离开了碧竹院。
孟芙蓉那些话,雪竹都听去了,见江怡魂不守舍,她劝慰道:“夫人,莫要听旁人挑唆,相爷不是那麽不知分寸的人。”
江怡倚着门,笑得牵强,“那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了人,怕是分寸是什麽,他早已忘却。”
“我瞧着表小姐就是故意来惹夫人动怒的,”雪竹扶着江怡回到里间,坐在软榻上,“夫人万不可真生气。”
江怡接过雪竹递上的药碗,仰高头一口饮尽,雪竹又给她递上蜜饯,她没接,摇摇头,“不吃了。”
“夫人不是怕苦吗?”雪竹问。
“不怕了。”如今她更怕贪恋那一点甜,心碎了都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奴婢去请相爷过来。”雪竹见江怡实在太难过,也担心她身子,“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把相爷请来。”
“不必了。”江怡看着庭院里的树影发呆,“他若是想来,不必请都会来,他若是不想,请了也无用。”
言罢,她从医书里翻找出那块碎掉的玉佩,握在手中细细端详,苦涩笑笑,“雪竹,你说母亲会怪我吗?”
为了讨周洛云欢心竟然把她给的金簪当了。
“老夫人不会怪夫人的。”雪竹道,“老夫人最惦念的便是夫人。”
这话不假,在江家,也只有她的母亲惦记她。
“哥哥还是没书信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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