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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锦跪地,“正是因为属下听得懂,所以才恳求主子快点行动, 这是太后给你的最后机会了, 若是这个机会都没了, 主子恐有性命之忧,还有周家衆人亦是如此。”
“死又何妨?”周洛云道, “大不了把命给她。”
“主子就那麽放不下江大夫吗。”荣锦道,“难道这五年做的还不够吗,非要把性命搭上吗。”
人的悔悟有时猝不及防,就像周洛云,之前并未觉得江怡有什麽好,每每看到她还总觉得烦,可当她真的离开相府离开他,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周洛云的心也好像空了一块。
起初他以为是不习惯,想着时间久了会好,后来才意识到根本不是,思念像是决堤的湖水,每日都在暴涨。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她的脸总会浮现在他眼前。
那一声声夫君,叫的他心神乱颤。
当他想去碰触时,眼前又什麽都没有了,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他终于顿悟,他对她并非无情。
他也是喜欢她的。
可惜,顿悟的太迟,无论如何找寻他都未曾寻到她半分蹤迹。
犹记得她走后第二年的那年冬日,他听闻有了她的消息,穿着单衣便策马驶出帝京城,按探子信上所讲一路朝西飞驰。
整整五日他都在马背上,眼未阖,水未喝,到了那里人都虚脱了,但他顾不得,一路狂奔而去,以为能重遇佳人,最后失望而归。
没有,什麽都没有。
他只得再次派人去寻,大海捞针终是一无所获,而他也在期待又失望中度过了五年。
“荣锦,”周洛云微微用力,信笺成了粉末,撒落到地上,他道,“谁都不能动她,你更不能。”
“可是老夫人和主子你的安危……”荣锦话未完,周洛云打断,“那些我自有安排,夫人那谁都不能动!”
夫人…
说出这两个字,周洛云才方知他有多麽想她。
荣锦抱拳道:“属下可以不用夫人,但主子你呢?你来前可是服了毒药的,还有一日解药才会送达,你这身子……”
“无妨。”周洛云道,“暂时死不了。”
“主子,既然江大夫医术高超,不若让她给你看看。”荣锦道,“或许能结了这蚀骨穿心之毒呢。”
“毒药是太后给的,解药也只有太后有。”周洛云拿起帕巾擦拭干净掌心中的粉末,淡声道,“她如何能治。”
“万一可以呢?”
“那也不行。”周洛云道,“一路走来都是太后的眼线,若是让她知晓江怡为了解毒,那有危险的就是她。”
周洛云擡眸,定定道,“我情愿自己死,也不允她出任何事。”
“主子这般为江大夫着想,她未必会领情。”单看方才她决绝离开的样子便知晓,她已经把他们当成了陌路人,死活都同她无关的路人。
闻言,周洛云神色暗了几分,“无妨。”
嘴里说着无妨,心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
毒药每日都会在子时发作,这夜提前到来,睡梦中的周洛云被疼痛惊醒,他蜷缩着身子不停地在床榻上翻滚,冷汗浸湿了亵衣。
钻心般的疼从胸口蔓延开随后到达周身,每一处都是疼的,那种疼像是万箭穿心更像是生生撕扯。
让人痛不欲生。
这次的疼痛持续了一刻钟,疼痛消退后,周洛云全身大汗淋漓,气若游丝地在床上轻喘。
掌心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撑破,血溢到了床榻上,染红了浅色的锦被。
荣锦推门进来,见周洛云蔓延疲惫的神情,出声道:“主子,热水备好了。”
周洛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轻轻嗯了一声,他起身下床,腿一软,再次摔倒。
荣锦上前扶他,被他制止,“我不是废人,我自己。”
他倔强的不许荣锦碰触他,也对,芝兰玉树光风霁月的右相大人,怎麽能容忍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走路都需要搀扶。
从里屋到西侧厢房,他走了许久走到。
人泡在浴桶里后做了个骇人的梦。
梦中江怡举着刀子站在他面前,二话不说便朝他刺来,正好插在他胸口上,她轻嗤道:“这是你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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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怡又去了薛家,被薛川拦在了外面,他道:“我夫人安好,今日便便不劳烦江大夫了。”
“薛夫人无碍了?”江怡道,“倘若这样我更应该看看,昨日的药可以给薛夫人换一换。”
“不麻烦了。”薛川道,“她既已无碍,这药嘛也不必再服用。”
未等江怡说什麽,薛川唤道:“刘伯,送客。”
刘伯走上前,“江大夫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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