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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男子看着成片的血渍吓了一大跳, 连连弯腰道歉,“这位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抱歉。”
此时周洛云最痛的不是手臂还是心, 他漠然地扫了一眼,说了声:“无碍。”
言罢, 微微用力, 抽出手臂, 钉尖上沁着血, 血滴落到地上, 风一吹,尘土虚虚染上, 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周洛云眸光落在那里,唇角很轻地扯了下,说不清是在自嘲还是其他。
风更大了些, 隐隐的把里屋的声音送了出来。
宋澈问江怡:“好吃吗?”
江怡柔声道:“很好吃, 你要不要尝尝?”
“那你喂我。”宋澈解释说, “我手髒了,不想洗, 你喂我我便吃。”
他挑挑眉,张开嘴,“啊——”
江怡轻笑着把手上的栗子糕放他嘴里一些,宋澈慢慢咀嚼,没多久里面传来男人清爽的笑声,“你喂的就是好吃。”
江怡没说话,雪竹搭腔道:“公子这嘴抹蜜了吧。”
宋澈凑近,问江怡,“你说我唇抹蜜了吗?”
江怡脸颊上溢出淡淡的红,似乎伸手推了他一下。
周洛云离得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这幕仍然辣了眸,他想起了那些年,她在他面前一向拘谨,从来不会如眼下这般说笑。
唯一记得她开怀笑的那次,还是他第一次送给她首饰。
他记得那日她收到簪子时杏眸里都是光,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夫君。”
那声“夫君”叫的又轻又软,让人心都酥了,也就是那夜,他没忍住把她抱到了床榻上,和她行了夫妻之事。
那也是他的第一次,心绪难耐多来了几次。
事后他看着她殷红的身子,还有身子上布满的青紫痕迹,才意识到自己力道有多重。
他本欲说些好话哄她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顾她轻颤的身子,便那样径直离开了。
刺耳的笑声再次传来,扰乱了周洛云的思绪,若是那些年他肯放下身段哄哄她,他们是不是便不会走到如今的境地。
说到底,还是他辜负了她。
周洛云的心像是有虫蚁在啃噬,每动一下,便锥心般的疼,他克制着不去朝后看,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看得他几乎要疯。
他看到宋澈站定在江怡面前,伸手触碰了下她的头,江怡非但没推开他,似乎还说了什麽,引来男人更大的笑声。
蓦地,周洛云胸口好像有什麽沖撞上来,只觉得撕裂般的疼,下一瞬,他张开嘴,吐出了一大口血,还未来得及喘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路人急呼:“江大夫,有人晕倒了。”
“还吐了血。”
江怡急匆匆从里间走出,欲上前查看时认出是周洛云,她步子倏然停住,对雪竹说道:“去请赵大夫过来。”
赵大夫是另一个医馆的大夫,同沁馨堂在一条街,最后周洛云被擡去了赵大夫的庆丰医馆。
荣锦见状说道:“江大夫还真是无情。”
江怡还未开口,雪竹先开了口:“昔日你家主子是怎麽对我们小姐的荣护卫莫不是忘了。我们小姐在相府遭人欺负时也没见你主子出来说什麽。”
“无情?哼,我看你们才是真的无情。”
雪竹护在江怡面前,对荣锦说道:“你若是再敢欺负我们小姐,我会跟你们拼命。”
荣锦面色阴郁道:“你什麽都不懂,便不要乱讲。”
“我偏要讲,“雪竹道,“我们小姐是顶好的人,你若是敢欺负我们小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江怡握住雪竹的手,轻轻捏了捏,对荣锦说道:“你与其同我们在这辩是非,不如先去看看你主子,要是真死了,还可以给他收尸。”
江怡说这话时思绪很平静,像是谈论无关之人。
荣锦欲说什麽,想起主子的告诫又咽了回去,擡脚离开。
雪竹在后面呸了一声,“真晦气。”
宋澈站定在江怡身侧,问道:“你同那人认识?”
江怡淡声道:“只是打过一个照面,不熟。”
宋澈见状没再问什麽,同她一起进了医馆,须臾,笑声在房间里散开。
雪竹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若是小姐真能和宋公子成亲便好了。
……
宋澈离开后,江怡坐马车去了孙氏的住处,薛川为了不让人发现她们还派人在暗处守着,只要有人靠近,那两个便会现身,把靠近的人赶走。
江怡盯着瞧了片刻,勾了勾手指,“雪竹。”
雪竹倾身凑近,把耳朵贴了上来,江怡耳语一番后,雪竹拎着食盒下了马车。
趁她同那两人周旋时,江怡拎着抓好的药轻手轻脚推开了院门,远远的便听到了咳声,还有孩子的哭泣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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