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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云担心她路上有危险,唤道:“荣锦,你亲自把江大夫送回去。”
“那主子你……”
“快去。”
“是。”
荣锦不敢耽搁快速跟上。
江怡想起了周洛云那天的奋不顾身,想起了这些日子他的嘘寒问暖,难得的松了口,上马车前扔给了荣锦一个药瓶,“你们主子要是伤重的话,记得给他服下。”
这还是江怡第一次主动给什麽,荣锦一喜,抱拳道:“谢过江大夫。”
江怡没再说话,弯腰进了马车,马车一路疾驰把她送回了江府。
后半夜雪下的更大了,雪竹透过窗子朝外看去,轻声道:“小姐,这麽大的雪明日怕是不好出行了。”
江怡放下书籍擡眸去看,庭院里到处都是雪,落下的脚印也是不见底的,她问道:“雪很大?”
雪竹点头,“是,来宣城这些年奴婢第一次见这麽大的雪。”
“这麽大的雪要是跪一晚会怎麽样?”
“那肯定没命啊。”雪竹嘟囔道,“不过,谁这麽傻会在这样的大雪夜跪一晚呢,是不是傻。”
再次见周洛云,他身上的戾气少了,温和多了,偶尔确实有些傻,江怡凝视着窗外看了许久,随后道:“把周护卫叫来。”
周护卫是护院家丁,是宋澈给她找来的,武功很高。
江怡道:“你去驿馆找荣锦,告知他,若是右相大人还未曾歇息,明日我不会去驿馆看诊。”
“是。”周护卫领命出去。
雪竹见状问道:“小姐,不会是在担心那个人吧?”
江怡握着书的手指微顿,淡淡收回眸光,“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死在宣城。”
“奴婢觉得小姐多虑了,雪这麽大,那个人应该早歇息了。”雪竹道。
“或许吧。”江怡也不是那麽确定,以她之前对他的了解,他或许会,但现在不确定了,他疯魔起来,什麽都不怕。
幸亏有江怡的传话,不然周洛云当真要在雪地里跪一晚了。
他踉跄站起时,问的第一句是:“她真是这般讲的?”
荣锦搀扶着他的手臂,拖着他往屋内走,“是,江府的护卫这麽讲的。”
周洛云全身冻僵,笑都不会笑了,眉梢挑了下,“她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荣锦喉结滚了滚,规劝道:“主子,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了,万一江大夫没让人来传话,难不成您真要跪死吗?”
“是。”周洛云定定道,“我会一直跪,直到她派人来。”
荣锦:“……”
“您这是何必呢?”
“窈窈心善,我唯有这样做,才能求得她原谅。”
“若是她就是不原谅呢?”
“那我继续跪,直到她原谅为止。”
荣锦真是看不懂他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右相大人,怎可为一女子如此轻贱自己。
周洛云看出他的疑惑,轻叹一声,道:“多年来我孑然一身,到此时才明白,富贵荣华皆是虚名,唯有心尖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荣锦,没了她,我又如何茍活。”
都说男人应该做些建功立业的大事,可这些与周洛云来说已不是最重要的,这五年他为社稷做的够多了,眼下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
江怡第二日没去驿馆,外出看诊了一日,天黑才回府,宋澈早早在府里等着,见她回来,急忙迎上来,接过她身上的氅衣,问道:“冷吗?”
江怡畏寒的毛病这些年好了不少,她道:“还好。”
雪竹端来参茶,宋澈接过,转身走到江怡面前,“喝点参茶暖暖身子。”
“好。”江怡端着茶盏,轻抿一口,茶水入腹确实缓和了不少。
“你不是去历城了吗?”江怡问道。
宋澈道:“有些事要处理,晚几日再去。”
“铺子里的事?”
“嗯。”
“很棘手?”
“还好。”
宋澈见她一直问,转移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这几日都在为周洛云看诊?”
“嗯,他是为救我而伤,我要把他医好。”江怡道。
“只是因为这个?”宋澈问道。
“不然呢?”江怡道,“除了这个还有什麽?”
宋澈提着的心微微放下,低喃,“不是其他的就好。”
“嗯?”江怡没听清,“你说什麽?”
“无事。”宋澈指着桌上的食盒道,“不说了,先用晚膳。”
宋澈没走,也留下一起用了晚膳,饭间两人有说有笑,笑声一直不断。
……
另一处,驿馆。
周洛云手中的茶盏掉到了地上,皱眉道:“宋澈也在江府?”
荣锦道:“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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