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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下落不明后,魏王府内外尽是内卫的暗哨盯守,韩将军近日回京后,一直呆在将军府,未曾踏出府门一步,另外,还有......”
正在南逍迟疑该不该说时,听到主子情绪难辨地吩咐:“讲。”
南逍一拱手,硬着头皮道:“崔府几次三番差人来王府询问,听崔府的人说,自从没有殿下的消息后,崔姑娘茶饭不思,大病了好些时日。”
萧怀戬眸光一凛,冷冷勾了勾唇。
“既然如此,莫要让崔家等急了,今日就啓程回去吧。”
主子吩咐回去,南逍当即领命。
不过,就在他转眼一瞥间,瞧见院里石桌上放着一竹筐洗干净的桃子。
主子不爱吃这些东西,知晓这些日子来有个姑娘在照顾主子,想必这桃子便是她準备的。
这位姑娘,是杀是留,全听主子的意思。
“主子,这里的人,该如何处置?”
萧怀戬垂眸凝视那水灵灵的鲜桃良久,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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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桃在镇上买了许多炉饼。
这些炉饼外层烤得焦黄,吃起来很有嚼劲,存放十多天也不会变质,最适合远行路途中吃。
不过,光吃这种饼噎得慌,还得备些菜蔬果子之类的配着吃,考虑二郎的身子还得补养,方桃咬咬牙,花钱买了许多腊肉干。
干粮準备得很多,大灰背上的褡裢都塞满了,方桃不舍得大灰吃力,便牵着大灰的驴套,慢慢往前走。
出了镇子,去往玉皇观的方向,有一段僻静的小路。
路旁是绿油油的茂密柳林,接近晌午时分,这会子路上林中都没什麽人。
路沿旁,一个乞丐悄悄尾随着一人一驴。
乞丐昨日靠在墙角捉虱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牵驴的方桃。
她去过皮货铺子,现在又买了这些东西,还有一头肥壮结实的灰驴,更关键得是,她是独身一人,这怎能不令人眼馋?
方桃赶着大灰往前走,余光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跟蹤她。
她装作无意间被硌了脚,低头弯腰悄悄往后看时,一眼看出了那人是谁。
她趁机抓起一大把沙土攥在两手中,故意放慢脚步往前走着。
等那乞丐蹑手蹑脚走近了,方桃猛地一扬手,沙土呼啦啦往乞丐脸上糊去。
他睁不开眼看不清路,哎呦一声捂住脸骂起来,方桃牵着大灰快跑走近,大声道:“大灰,使劲踢他!”
大灰扬起蹄子就踢了下去。
那乞丐没沾上半点便宜,反被驴蹄子猛踢了几脚。
他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往别处跑,一边揉着肿痛的屁股瘸着脚逃,嘴里还嘟嘟囔囔不干不净地骂着。
方桃叉着腰,骂得比他还大声:“狗熊坏种,想占你姑奶奶便宜,别让我抓到,抓到我就敲掉你的狗牙!”
那乞丐连骂也骂不过她,灰溜溜钻进柳林,再也不见了人影。
方桃得了胜,捋着大灰的长耳朵夸了几句,兴沖沖回了玉皇观。
她已想好,待会儿见了二郎,要好好向他炫耀一番今日的神勇之举。
不过,她跨过玉皇观的门槛,绕过大殿,穿过竹林,却没看到二郎。
石桌上的桃子还在,玉皇观却空空如也。
二郎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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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桃一夜未阖眼。
她找遍了道观内外,房前屋后,捉鱼的潭边,道旁的柳林,甚至门后床底,全然没有二郎的影子。
不知为何,二郎走了,他就这样离开了,连句话都没给她留下。
若不是他的衣裳还挂在榻旁的衣架上,那只用青竹削成的笛子,还端端正正地放在桌案上,方桃险些以为,那曾经的三个月是她的幻觉。
方桃抱着竹笛发呆了许久,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心头突突地跳,有些疼,又完全茫然不知所措。
她想,二郎一定不会不告而别的,他明明说过,会等她回来,然后一起去京都的。
想到京都,方桃猛地记起什麽,一下子从原地跳起来,急急沖向二郎的住处去翻找东西。
二郎的用物都还在,独独那封信却不见了。
方桃记得,二郎要凭那封举荐信去王府做文书的,他离开时带走了那封信,是不是说明,二郎去了京都?
可他一个人,身体不好,没有银子,也没有车马,怎麽会独自去京都呢?
一个莫名的念头从方桃脑中蹦了出来。
兴许是京都那个魏王府等了二郎太久,干脆派人将他带了回去,王府的人权势大,定然不顾二郎愿不愿意,便把他强行带了去。
所以,二郎走得匆忙,甚至没来得及等她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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