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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冷冷哼笑一声:“本王送你在这里学规矩,何时接你回去自有安排,怎可任性妄为,想走就走?”
方桃低下头,闷声道:“回殿下,我知道了。”
不过,她话音落下许久,却没听到狗魏王说话,也不知他是否会疑心她想要逃走,顶着狗魏王沉甸甸的视线,方桃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冷着脸审视地打量着她和她的驴,面色沉冷如常,眸底情绪难辨。
幸亏没带行李,只有一人一驴,他就算疑心,也不能毫无证据定她的罪,等了一会儿,方桃壮起胆子,一扯缰绳吆喝大灰掉头向怡园走去。
“殿下,我现在就回去。”
夜色中,方桃骑驴在前,马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到了怡园,亲眼看着她骑驴进了东北角的小院,萧怀戬才吩咐马车掉头去往远香阁。
甫一牵驴进了院子,方桃便赶紧踩着墙边的稭秆堆,三两下爬上墙头举目远眺。
亲眼看到狗魏王的马车遥遥远去,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才心有余悸地跳下墙头。
回到房内,方桃垂头丧气地坐在桌子旁发了会儿呆,担心狗魏王回过味来找她麻烦,她心里头始终有些忐忑不安。
直到深更半夜,更漏声声,撑不住有些困了,她连衣裳也没脱,便钻到了被窝里睡觉。
刚睡下没多久,突然房门吱呀一响。
方桃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房里没点灯,只有一点从窗棂洒进的晦暗月色,模糊不清的光线下,一个黑色身影鬼魅似地站在不远处。
方桃一骨碌爬起来,随手抄起搁在床头用来防身的门闩,大声喝道:“谁?”
夜色中,萧怀戬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踱步到桌子前点亮灯烛。
他撩袍在椅子上坐下,长指慢条斯理得轻叩着扶手,淡淡地说:“听说今日学了规矩,给本王看看,你都学了哪些规矩。”
方桃看着他心里头陡然一惊,默默咬住了唇。
狗魏王深更半夜来这里检查她学了什麽规矩,定然是嬷嬷在他面前告了状,她今日得罪了嬷嬷和那位大小姐,这下不会有什麽好果子吃。
方桃深吸一口气,慢吞吞把门闩放到旁边,按照长脸嬷嬷教的规矩,低头弯腰屈膝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萧怀戬冷眸瞧着她,“见了本王,该怎样请安?”
方桃想了想,憋得两腮发红,吐出字正腔圆的一句官话:“奴婢见过魏王殿下。”
萧怀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身为王府奴婢,应当谨记什麽?”
这些长脸嬷嬷教过,方桃低着头抓耳挠腮想了许久,突然眼神一亮,道:“谨记吩咐,不能顶撞忤逆。”
萧怀戬起身慢慢踱到她身旁,大手按住她的肩头,冷冷地说:“既然记得这些规矩,为何今日不学习跪拜?”
肩头戒尺打过的伤痕犹在,狗魏王的手按在伤处火辣辣地疼,方桃拧眉深吸了口气,本能得一把拂开他的手。
萧怀戬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立刻沉如冷霜。
“方桃。”
狗魏王的声音不高,却莫名有一股威压,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方桃摸了摸发疼的肩膀,低下头,抿着唇没有吭声。
萧怀戬垂眸瞥了她一眼,道:“还要本王亲自教你吗?”
方桃默默深吸一口气,脖子僵硬地梗着,说:“我今天挨过罚,搬过花盆了。”
“挨过罚,规矩就可以不学了吗?”萧怀戬拂袖坐回上首,缓缓摩挲着长指上的冷玉,方桃低着头,听见他冷酷地说,“方桃,本王耐心有限。”
方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服气得狠狠揪着衣袖。
狗魏王实在忘恩负义,她当初救了他的命,为了给他治病还几乎花光了她的银子,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若是在她们家乡,他该向她磕头感激她的恩情,若是他年岁小的话,认她做干娘孝敬她一辈子都不为过,现如今他仗着权势,把她拘在这里折辱,算是个什麽东西。
方桃杵在那里良久没有动弹,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硬气模样,萧怀戬冷笑一声,吩咐道:“把驴牵过来。”
他话音落下,候在院内等待的护卫立即将大灰牵到了房内。
隔着几尺之远,方桃看见大灰被人用寒刀抵着脖子,它没被人这样威胁过,猛地撅蹄子乱踢起来。
护卫轻而易举制伏了它。
方桃含泪看着大灰头顶上那把随时会落下的刀,听到狗魏王淡漠凉薄的声音传来。
“宰了它,还是学会下跪,方桃,你自己掂量。”
方桃抹了抹眼角一圈一圈打转的泪珠儿,扶着身旁的桌沿,慢慢跪了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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