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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他的地方,她不能呆在这里,以前狗魏王就下过令,不许她进他的寝房。
方桃心里暗暗嘀咕几句,匆忙掀开锦被下榻,胡乱套上绣鞋,便急急要向外走。
“本王让你走了吗?”
方桃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狗魏王的声音。
她转过头,发现他依然拧眉坐在榻沿上,冷白脸色像淬了冰,寒气森森。
方桃咬紧唇,心内的怒火不由蹿了出来。
他没有允许自己离开,又不许她踏进他的卧房半步,即便她是魏王府的婢女,也不能无缘无故受他为难。
仔细想想,在这里一个铜板的工钱也没有,还被他们兄妹苛待,方桃恨死了黑心的狗魏王,忍不住忿忿拔高声音问道:“那殿下要我做什麽?”
萧怀戬冷笑着拂袖起身。
方桃没有摔死,脑子却险些摔坏,现在仗着身上有伤,便敢沖他胡乱嚷嚷,怕是忘了她自己是什麽身份。
萧怀戬薄唇勾起,眸底一片冷然:“你差点摔死,本王可是救了你一命。”
方桃意外地愣了愣,火气一下子小了许多。
她眨巴几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麽,便低下头没说话。
萧怀戬冷笑着走到她身旁,垂眸阴恻恻盯着她的脸。
方桃几乎没什麽反应,也不知道感恩戴德,令他恼火起来。
“你就这样谢本王?”
方桃心里愤愤不平。
救人,谁还没有救过人?当初她也救过他,他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现在竟还恬不知耻地提救命谢恩?
方桃擡头看着他,不高兴地说:“殿下别忘了,我也救过你。”
话音方落,萧怀戬似乎被噎了一下。
室内寂冷无声,几乎落针可闻,萧怀戬冷白脸庞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片刻,突然冷冷笑了几声。
方桃如临大敌般盯着他。
狗魏王恶劣的脾性时不时会发作,担心他要杀她和她的驴,方桃双手下意识紧攥成拳头,仰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企图用气势表明她此时并不怎麽怕他。
视线相对,僵持片刻,萧怀戬睨了眼她肩头处的斑斑血迹,冷哼一声拂袖离去:“本王以后再跟你算账!”
狗魏王走了,方桃轻舒一口气,却有些犯难。
他临走之前没有说清楚,她不知该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搬回自己婢女的屋子。
不过,没多久,厨娘捎来了她的衣物,还送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对她道:“方姑娘,殿下吩咐了,要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按时服用汤药,没有殿下允许,不可随意离开这里。”
第015章 第15章
室内寂然无声,黑乎乎的汤药搁下后,厨娘便退了出去。
方桃缓缓打量一周狗魏王沉冷且压抑的寝房,一脸苦恼之色。
狗魏王不许她随意离开,还要她住在他的屋子里,拿不準他到底按的什麽坏心,但她此时最好不要忤逆他,否则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那汤药是拔箭之后必须饮用的,以防伤口溃烂流脓,只是实在苦口得厉害。
方桃皱着眉头喝了几口,便死活也不想再喝下去。
药放在这里,厨娘不会发现她有没有喝完,方桃趴在窗沿往外看了看,见院子里静悄悄得没人,便将剩下的药都偷偷泼了出去。
伤口还时不时发疼,像黄蜂猛地蛰咬一下似的,睡着就不会注意到伤痛了,方桃小心翼翼端着胳膊,决定补个觉。
不过,这卧室阴沉沉的瘆人,那狗魏王的床榻像个尸床,她是不敢再睡的。
靠窗处有一张坐榻,方桃虚虚比量一下,大小刚好能容得下她。
不一会儿,方桃铺了被褥和衣躺下,那汤药有些安神止痛的效果,不知不觉睡去后,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睡足醒来。
方桃醒来时,卧房依然空无一人。
狗魏王的床榻如昨天一样分毫未变,墨色的帐子银鈎挂起,黑色锦被叠成端正的方块,说明他自从昨日离开后,根本没有回来过。
不见这尊阴晴不定的瘟神,方桃默默暗自庆幸。
不过,就在她刚刚穿好裙衫下榻后,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那声音走至屋外廊檐下顿了片刻,转眼间,萧怀戬冷脸掀开内室帘子走了进来。
狗魏王脸色苍白冰冷,神色一向是不妙的,方桃见惯了他的这番模样,起先她还觉得心里有些发憷,此时已习以为常。
她吊着左臂屈膝照常行了个礼,按照学的规矩问安:“奴婢见过殿下。”
她看上去异常乖觉,萧怀戬敛眸盯着她,唇畔现出一抹冷笑。
“可曾按时服药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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