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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突发奇想一瞬后,便被方桃抛之脑后。
她本就不认什麽字,又不知道狗魏王顶着个王爷的名头天天在做什麽,就算他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是她能揣度的。
吃饱以后,心情比之前好多了,方桃慢慢在庭院内的青石地上走着,心里却不由感叹起来。
狗魏王的院子这麽大,足有好几亩地那麽宽阔,却没有种菜种瓜,空余出这麽大地方,实在太过可惜。
要是她家有这麽大的院子,她肯定一早就种上菜蔬,栽上桃树,再养上一群鸡鸭,才不会白白浪费这些好地。
不过,想到种菜种树,方桃便想到了姑母和表哥,不知到底什麽时候才能离开这狗王府,去和他们团聚,若能早日见到亲人,想必她以后也能过上自由自在种菜喂驴,养鸡养鸭的好日子。
寂然夜色中,狗魏王幽冷的声音突然从书房传来。
“方桃,进来。”
推开书房那扇厚重的菱花门,方桃探进去半个脑袋。
狗魏王的书房十分讲究,入目可见一个高大的墨色书架,可那上面摆的却不是书,而是瓶罐之类的瓷器,再往右半丈远,又有好几个高低错落有致的书架,上面的书挨挨挤挤端正摆放着,实在多极了,书房四壁还挂着一些画,有什麽竹子图,松林图,还有一副偌大的舆图,方桃看不明白那舆图上画的是什麽,便不感兴趣地转过头打量狗魏王的书案。
那书案是翘头的,木料看上去很好,泛着厚重温润的光泽。
狗魏王在书案后正襟危坐,脸上的神情淡淡的,难以辨出喜怒,他手里还拿着一卷厚厚的书册,那书册旁放了副裱在木框中的小像,似乎是个女子画像。
方桃好奇画像上的人物,便下意识往那边看去。
不过,还没等她看清楚,狗魏王似有察觉,立即将小像收进屉中。
小像严严实实放好,啪嗒一声,木屉被锁上。
萧怀戬唇角抿直,冷白脸色如覆清霜。
他吩咐方桃到书房来,不是由着她放肆地打量他的书房。
“去为本王倒茶。”他警告似地睨了方桃几眼,吩咐道。
方桃立即点了点头,只是一声没吭。
不过,还没等她离开,萧怀戬突然又道:“站住,回来。”
方桃返回,双手交叠在身前,规规矩矩地站好,默不作声地等着他吩咐。
额角蓦然突突直跳,隐隐作痛,萧怀戬姿态矜贵冷漠地靠在椅背上,长指烦躁地按着太阳穴。
自用饭时,方桃就没再开过口,不过是告诫她一句,她便在赌气。
她如今是他的婢女,应当像他的鹰一样忠心耿耿,听话乖顺,他不会容忍她有这种坏脾气。
“为何不说话?哑巴了?”萧怀戬冷声道。
狗魏王就是难伺候,说错不行,不说也不行,方桃暗骂他几句,抿了抿唇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去为殿下泡茶。”
方桃是会泡茶的。
她家后头的山上就种过茶,春季头茬新鲜摘下的茶叶用沸水沖泡,颜色翠绿,清香四溢,入口新鲜甘甜,魏王府的茶叶和她家的差不多,沏出来的味道也很相似。
泡好清茶,方桃规规矩矩双手奉上。
萧怀戬揭开茶盖尝了口茶,不由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头,方桃并不一无是处,总还能尽到些许婢女的本分。
婢女送过茶,按理应该尽快退出主子的书房,不过,方桃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什麽想问。
她沏茶尚还可以,萧怀戬的脸色难得没那麽沉冷,甚至有几分和颜悦色:“有事?”
趁狗魏王心情不错,方桃掂量几遍想问的话,忖度着没有任何错处,才壮起胆子问道:“殿下,奴婢姑母家在何处,您打听到了吗?”
闻言,萧怀戬缓缓摩挲杯沿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眯起凤眸。
想当初,他是答应过方桃帮她打听她姑母的消息,还允许她可以去探亲,不过,如今将近十月,狩猎之日愈近,他的事务要紧,打听消息的事早已被抛之脑后。
片刻后,萧怀戬清清嗓子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悦:“林州下辖十多个县,有民百万,哪有那麽容易打听到?”
没有姑母家的消息,离开王府似乎遥遥无期,方桃鼻子一酸,眼睛有些发涩:“那请殿下千万莫要忘了此事。”
她看上去神情十分失落,眼泪憋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萧怀戬冷嗤一声:“这麽想去探亲,呆在本王府中,哪里让你不如意了?”
哪里都不如意,但方桃不敢说,狗魏王阴恻冷郁地盯着她,她若不回答出他满意的答案来,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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