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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狗魏王又犯了什麽神经,或者又展露了一种他莫名其妙的怪癖。

他命令她打了水过来,当着他的面认真洗了十回手。

每回她都要打上香胰,仔细搓洗一遍,尤其是手背部分,直到差点连皮都要搓掉一层,他才肯作罢。

方桃愤愤地擦着手,心里敢怒不敢言,直暗暗骂了他好几遍才稍稍解气。

她实在想不明白,狗魏王都要去谋反了,难道不应该点兵点将,悉心準备,此时他不去兵营呆着,竟然有心思关注她有没有洗干净手,当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他不是脑袋有问题,便是造反之日迫近,他压力太大,快要神经错乱了。

这样一想,方桃心里便不那麽生气了。

丢脑袋的事,平时充大胆说说还行,可真快要死了,难免会害怕的,狗魏王自然也不能例外。

方桃甚至想劝一劝狗魏王放弃造反的念头,毕竟他活着,她才能活下去,虽然有时候她觉得大红应该不会把她啄瞎吃掉,但她不敢冒这个险。

擦干手,方桃偷偷看了眼狗魏王。

他的脸色好了些,不像刚才那般沉冷,她想了一想,小心劝说道:“殿下,您现在是王爷,有钱有势,什麽都不缺,为什麽要做掉脑袋的事呢?”

书案旁,萧怀戬负手而立,垂眸盯着她发辫上的那根桃色发簪,冷冷勾起唇角。

“这麽贪生怕死,是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吴校尉麽?”

方桃被噎了一下,立刻乖如鹌鹑般闭紧了嘴巴。

她近些日子摸清了狗魏王的一些脾性,他神色不妙的时候她最好避开,否则再说下去,只怕他又要生气罚人了。

方桃屈膝向他行了一礼,生怕被鬼追上似的,飞快提着茶壶退出了书房。

时辰不早,狗魏王不知何时才打算睡觉,不过她舟车劳顿了一路,这会儿困意上涌,实在撑不下去了。

这行宫东院虽不如王府主院宽敞,但正房耳房一应俱全,方桃住在耳房里,与正房只隔着一面屏风,晚间狗魏王有时会要茶要水,只需敲一敲屏风,她便能听见。

半柱香后,方桃洗漱完,麻利地脱了衣裙钻到被窝里。

散开辫子,一摸头发,才想起发辫上还戴着吴大人送的发簪。

这桃花玉簪贵重,可不能丢了或弄坏了,方桃小心翼翼取下来,用帕子包好搁在枕下。

脑袋刚挨到枕头,便很快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寂然无声的房内,方桃睡意朦胧地翻了个身,却莫名觉得似乎有道冷冰冰的视线在打量自己。

下一刻,方桃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月色清朗,透过窗棂撒落一地清辉,幽冷光线下,狗魏王穿着一身白袍,墨发淩乱地披在肩头,一张脸苍白如纸,犹如鬼魅般低头阴恻恻地看着她。

方桃的心几乎瞬间跳到嗓子眼,险些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她忙拥被起身,几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殿下在做什麽?”

萧怀戬垂眸看着她,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却没有作声。

他没开口,方桃以为他有梦游之症。

可等她勉强定下神来看去,才发现狗魏王的眼神很清醒。

他手里还攥着她的那只桃色发簪,他跟那发簪仿佛有仇似的,捏得很用力,用力到手背青筋崩起,骨节都泛了白。

眼前的情形显然不对劲,不知道那只发簪怎麽招惹到了他,狗魏王似乎又在发怒的边缘,方桃往后缩了缩身子,大气也不敢喘地看着他。

片刻之后,出乎意料得是,狗魏王冷笑几声后并没有发怒,而是十分不屑得把发簪扔回原处,冷冷道:“起来!”

狗魏王这样吩咐,显然没什麽好事,方桃心惊肉跳地穿衣下榻。

待她套好绣鞋,萧怀戬也已披上玄色外袍。

他站在阴影处,脸上的神色看不清楚,疑心他要趁着夜深人静杀她灭口,方桃开口,声音几乎带了哭腔:“殿下,大半夜的,您到底要做什麽?”

话音落下,狗魏王却根本没有解释,方桃只听到他不辨情绪的幽冷嗓音传来。

“不要多问,跟本王走。”

方桃害怕地抹着眼泪,跟在他身后出了东院。

深更半夜,外面寂然无声,偶尔几声虫鸣突兀地传来,惊起夜鸟扑棱棱展翅高飞,留下一串阴森凄厉的粗哑叫声。

那叫声骇人,狗魏王一言不发得大步走着,方桃不敢问他要去哪里,只好加快步子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被他甩下。

大约走了两刻钟,不知走到了哪里,不远处出现了许多营帐,还有熊熊燃烧的火堆。

火堆旁,三五成群的卫兵围坐在一起烤肉吃酒,酒坛堆了满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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