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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晦暗,方桃没看清脚底下的路,不小心踩到一处半尺深的坑洼,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直痛得她龇牙咧嘴。

听到她摔倒的声音,萧怀戬的步子却停都没停,冷漠背影在夜色中越行越远,转眼快要消失在视线中。

方桃想要赶紧爬起追上他,可是脚好像扭到了,手掌也擦破了些皮,她手脚一时使不上劲,试了几下没爬起来,只能先趴在地上歇一口气。

不一会儿,萧怀戬去而複返,沉冷脸色如覆寒霜。

方桃像只□□似地趴在地上,那副模样实在狼狈,没有半分仪态可言,冷冷夜色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毫不留情地命令道:“起来。”

狗魏王强横霸道,不容忤逆,方桃甩了甩发疼的手掌,咬牙撑地爬了起来。

脚踝真得扭伤了,每走一步就有闷痛袭来,好不容易走到行宫东院,冷汗几乎浸湿了裙衫。

到了院内,方桃来不及走到卧房,便因又累又痛,一屁股跌坐在石阶上。

她不管不顾地脱下绣鞋拽下罗袜,白生生的脚丫露出,低着头胡乱按揉起脚踝脚背来。

她这种举止习惯实在粗鄙,萧怀戬冷冷看了她几眼,烦躁地拂袖转身离开。

吱呀一声沉闷声响,书房的门被打开。

三更时分,月亮不知何时匿于云层之后,四周黑漆漆一片,惟有书房一灯如豆,光线幽冷漠然。

狗魏王没回卧房,而是去了书房,他此时不睡觉,显然还没消气,生怕他过会儿再算账,方桃也不敢自顾自去睡。

她坐了会儿,待力气缓过来一些,便咬牙扶着台阶起身,慢慢走到书房外站着。

夜深风凉,穿堂风呼呼吹过,窗纸上映着狗魏王清隽挺拔的侧影,透着几分他惯有的沉冷淡漠。

方桃默默站在窗外,裹紧裙衫盯着他的影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直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大约天色微亮之时,书房内才传来他不辨情绪的幽冷嗓音。

“倒茶来。”

方桃一直吊着精神不敢有困意,闻言赶忙去倒了茶。

送茶到书房时,她偷偷擡眼打量了几下狗魏王苍白冷郁的脸。

他的神色淡淡的,看上去很平静,应该没那麽生气了。

狗魏王的怒气消去,就不会再罚人了,方桃提起的心总算放下。

她搁下茶盏,恭敬地屈膝朝他行了一礼,一瘸一拐地拖着步子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天色大亮,书房的灯烛熄灭,萧怀戬要去左武卫的营地安排事务。

他一离开,方桃终于能安心地歇上一会儿。

昨晚一夜没睡,还在廊檐下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她这会子只觉得浑身又累又疼,几乎刚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再醒来时,日头西斜,已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

不过,方桃不是睡饱醒来,而是被渴醒的。

她口舌发干,咽了咽口水,嗓子便针扎似的疼。

昏昏沉沉地掀被下榻,头晕脑胀得连灌了几杯冷茶,才勉强没那麽难受。

试了试额温,只觉烫得厉害,简直能煮鸡蛋。

看来又染了风寒。

方桃简直欲哭无泪,好像自从到了京都,她的身子骨就没那麽结实了。

脚踝的扭伤也还没好,一走路就隐隐作痛,方桃挽起裤管看了看,左脚脚踝比原来肿了一圈,周边的皮肉泛着青紫,看来昨晚那一跤属实跌得不轻。

行李里带了跌打伤药,方桃拿出红花油擦了擦脚踝。

待扭伤的痛感稍轻一些后,她看了看外面将晚的天色,急忙从枕头下摸出吴大人送她的那只桃花簪。

还好,桃花簪昨晚被狗魏王摔了一下,幸亏没摔坏。

方桃用帕子包好发簪,理了理衣裙,随手拿了根竹竿当拐棍,一瘸一拐拄着拐棍向院外走去。

余晖消散殆尽,最后一抹晚霞落下时,不远处,吴大人骑马走了过来。

遥遥看见方桃,吴悠唇角便止不住地扬起。

驱马走近,他一撩袍摆翻身下马,手里摇着象牙扇,大步轻快地走了过来。

方桃撑着竹棍起身,“吴大人。”

“方姑娘,你一直在等我?”走到她近前,吴悠笑着问道。

方桃垂眸点了点头。

风寒的症状似乎有些加重,嗓子眼又肿又痛,她顶着发热的脑袋,在这里等了两刻钟。

没等吴大人再开口,方桃从袖袋里拿出簪子,向他递还过去。

“吴大人,这簪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吴悠倏然收拢掌中玉扇,唇畔的笑意一下散了,“方姑娘,这是为什麽?吴某送出去的东西,焉有收回之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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