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页(1 / 1)

加入书签

('

她本已距离地面不足五尺高了,却因眼睛进了沙子而分神,不小心一下子跌落在地,结结实实摔疼了屁股。

摔疼了屁股还是其次,方桃费劲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手指被粗糙的树干磨破,渗出了斑斑血迹,手指像被针刺似的,一阵一阵得发疼。

方桃甩手嘶嘶吸着气,萧怀戬站在一旁阴沉着脸,冷冷地道:“不长记性,自作自受!”

方桃没在意他的冷言冷语,她扶了扶跌歪的簪子,照常规规矩矩屈膝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萧怀戬盯着她脑袋上的桃色发簪看了片刻,讥讽地笑了一声,道:“把手伸给我看!”

他那副冷脸模样,不知又想要怎麽罚人,方桃立即握指成拳,警惕地藏了在身后。

上次狗魏王让她洗了十遍手,皮都快洗脱了,今日她的手受了伤,无论如何不能再被他这样折磨。

她低下脑袋,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奴婢的手不堪入目,别髒污了殿下的眼睛。”

萧怀戬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拧眉打量她起来。

方桃看上去恭敬而乖顺,连用词都讲究起来,他不知道她什麽时候竟学会了用‘不堪入目’,不过,此时看来,她竟然有了几分王府婢女的模样。

狗魏王不说话,方桃一直低头保持恭敬屈膝的姿势,直到她觉得膝盖都要酸了时,终于听到他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几声,幽幽道:“去给本王沏茶。”

方桃沏好茶,惴惴不安地进了屋。

今晚是她期盼已久的时机,不知道狗魏王会不会赶紧离府回宫,她可不想节外生枝错失良机,以后被困在牢笼中。

萧怀戬喝了口茶,那茶依然苦涩难咽,他冷冷勾起唇角,扫了方桃一眼,道:“去收拾东西,今晚随我进宫。”

方桃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做足了準备,却无论如何没有料到狗魏王要她进宫,那宫里守卫定然森严,比魏王府有过之而不及,她此时随他进宫,岂不是要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片刻后,方桃突然捂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一时煞白如纸。

“回禀殿下,奴婢染了风寒还未痊愈,只怕过给殿下病气,还请殿下容奴婢病好了再进宫。”

萧怀戬狐疑地盯了她许久,不悦地斥道:“染了风寒还去爬树吹风,你是想死得更快吗?”

方桃乖如鹌鹑般认错:“奴婢不再爬树了。”

萧怀戬冷着脸问:“看大夫吃药了不曾?”

方桃道:“奴婢染了风寒不用吃药,只需睡足三日,就能好了。”

方桃身子虽纤细,却比寻常女子结实得多,她怕苦不乐意吃药,萧怀戬没工夫在她身上费心。

自打回到京都来,皇叔火海殒命的说法虽然糊弄了许多臣子,但依然不乏质疑的声音,宫中偶有不成气候的兵乱,远非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若不是担心刀箭无眼,他早就会将方桃带到身边做他的贴身宫婢。

方桃说完话,萧怀戬不置可否,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几眼后,便吩咐随行的太监去一趟宫里。

太监去而複返时,捧回了他登基要用的玉冕龙袍。

萧怀戬瞥了一眼那繁琐的衣物,吩咐方桃:“过来,为本王穿戴。”

方桃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

那玉冕看上去不错,前后挂着九串珠帘,每串还有九颗珠子,珠子颜色各异,玲珑剔透,一看便是稀罕贵重的东西,方桃怀疑随便摘一颗珠子下来,便能换上千头驴骡。

至于那龙袍,尊贵的明黄色更显皇帝威严,那上面的五爪飞龙活灵活现,金线所绣,一看要费不少绣工,像她那种绣活,连个龙须都绣不好。

方桃打量着,心底忍不住暗暗腹诽。

怪不得狗魏王罔顾人伦杀亲弑君也要当上皇帝,就沖这玉冕龙袍也能看出,做皇帝是要比做王爷权势更足,他这种人面兽心的人做了皇帝,还不知道臣子百姓会不会遭殃。

方桃抖了抖龙袍,服侍狗魏王穿衣。

那袍子繁複厚重,里外有好几层,每层前衫后襟的玉扣就有数十个,实在费劲麻烦。

方桃低头专心对付那些玉扣,萧怀戬冷眸睨着她晃来晃去的发顶,那发髻上的桃色发簪颜色俗不可耐,令人生厌。

扣完最后一粒玉扣,方桃累得出了一层汗,她轻呼口气,刚打算稍稍歇息片刻时,便听到狗魏王在她头顶上方冷声道:“不许偷懒。”

方桃揉着发酸的手腕,手指头还在隐隐作痛,尚未痊愈的伤口结了一层薄痂,都快磨破了,狗魏王这样平白折磨人,她忍无可忍地说:“奴婢累了。”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