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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桃紧张地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意着他的动作。
趁着两人之间尚有些距离,她背靠着墙壁,一点一点, 小心翼翼往角落处挪。
狗皇帝越来越逼近, 近到不足咫尺之远, 他像头目露精光的饿狼, 眼神贪婪地盯着她,似乎下一刻, 就要把她吞吃入腹。
方桃捂紧嘴巴,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萧怀戬离她越近,她心中不妙的念头却愈来愈盛。
她记得,他一向是有病的。
以前他在玉皇观时便有咳疾,回宫后,李太医时常给他把脉看诊,他的咳疾虽好了不少,但偶尔也咳上几声。
可她只知道他有这种毛病,却不清楚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病。
就比如说,此时他这种有些发疯失控的症状,与他上次弑君之后的躁动情绪,很是相似。
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也许是先胡乱亲她一通,然后再杀了她,方桃心中害怕极了。
她退无可退地缩在角落处,战战兢兢伸手抵住狗皇帝靠近的胸膛,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晦暗不明的帐内,狗皇帝没作声。
萧怀戬俯身靠近她颈侧,漆黑的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暗夜,隐藏着炙热可怕的东西。
方桃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后,萧怀戬突然低头,微凉的薄唇几乎挨到了她白皙的肩头。
方桃头皮一紧,下意识往后撤了撤身子。
萧怀戬很快追了上来。
他粗重的呼吸淩乱而灼热,喘息喷洒在颈侧,方桃只觉脖子热热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忍无可忍胡乱踹了他一脚。
“别碰我,你走开!”
不知踹到了他哪里,似乎硬硬得有些硌人。
只听狗皇帝吃痛低嘶了一声。
方桃咬唇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等着他再次发作。
不过,过了一会儿,狗皇帝好像神思清明了许多,没再有什麽过分的举动。
方桃定神去看他。
他支着长腿,一手搭在膝上,另一只劲挺大手用力揉起了额角。
许久后,突然发现方桃缩在卧榻的一角,萧怀戬擡头冷冷瞥了她一眼,长眉不悦地拧了起来。
“你在朕的榻上做什麽?”
方桃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瞳孔震动地颤了颤。
狗皇帝看上去恢複如常,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也不记得曾亲手把她拎到了榻上。
他这到底是什麽奇怪的毛病?
不过,转念一想,他不记得并不是坏事。
若是记起他方才被踹了一脚,还不知道他会怎样罚人。
既然他忘了,方桃也不害怕了。
她擡头心虚地看向帐子顶,小声道:“我昨晚没吃饭,肚子饿,到......到你榻上来找点吃的。”
说着,她的肚子十分应景地咕噜咕噜叫了一声。
萧怀戬脸色沉了下来。
“胡闹,朕的榻上怎会有吃的?”
糊弄过去狗皇帝,方桃暗暗松了口气。
她手忙脚乱地爬下他的龙榻,一骨碌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心情忐忑地睡了一晚,天色微亮时,膳房的人收到吩咐送来了早膳。
方桃吃了一大碗馎饦。
她用早饭的时候,狗皇帝就在她身边坐着。
他坐姿端正挺拔,吃相斯文优雅,等他慢条斯理地吃了一碗荷叶粥,便如往常般拿过帕子擦了擦长指。
方桃虽埋头吃着饭,却也时不时偷偷瞥他一眼。
用饭期间,狗皇帝神色极其自然,冷白的脸庞并无半分病色。
他昨天半夜发的那一场莫名其妙的疯病,好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早饭过后,待李太医为狗皇帝请完脉离开时,方桃寻个机会悄悄追上他,道:“李大夫,皇上除了咳疾,还有没有别的毛病?”
李序微微一愣,一向面无表情的神色突然变了。
皇上身患余毒之症,除了会因髒腑之痛咳嗽外,若受外界剧烈的刺激,也会引发躁动的情绪。
方桃的鲜血可以彻底治愈皇上的毒症,但事到如今,皇上绝口未提过用她的血入药,只是令她侍奉在身侧。
她的血脉亦可以压制毒性,自她入宫以来,皇上的病症已大大减轻。
但这是绝密之事,身为药引,她自然是不知情的。
几息后,李序温和地笑了笑,道:“皇上身子最近日趋康健,并无异常,方姑娘何出此言?”
李大夫给她看过病,医者仁心,方桃是相信他的。
她把昨晚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她心有余悸地深吸了口气,“我从没见过皇上这副模样,他该不会还有什麽其他的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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