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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多好啊,她能想死吗?

若不是他非逼她进宫来,她在外头不知多自由自在,说不定早就过上了想过的日子!

她有一头驴,还有一只鸡,她又勤快又能干,还不怕吃苦,除了女红不怎麽样,不喜欢学认字,她各方面都还不错的。

只要她找到了地方落脚,凭着自己的双手和鸡驴,她会攒上一笔小钱,租或者买一个小院,在院子里养上鸡鸭,种上瓜果菜蔬,再栽上几株桃树,若是运气好,可能还会寻到个靠得住的夫君,两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几年后生上一男半女,日子越过越好,越过越热闹......

方桃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落个不停。

“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只是喝了酒,不是想死......”

她的眼睛雾蒙蒙的,眼尾泛着红,眼泪一滴滴落下,流到男人骨节分明的劲挺长指上。

方桃的生辰,萧怀戬早已忘到了脑后。

他沉默片刻,缓缓放下钳着她的大手,皱眉斥道:“不许哭!朕不是要你死!”

方桃拿袖子抹了抹眼泪,听话地不哭了。

狗皇帝不是要她的命,她便放心了。

这会子她浑身燥热极了,比方才还要难受,但奇怪得是,她不想喝水,也不想触冰,却只是渴望碰一碰人的肌肤。

眼前的狗皇帝是最合适的,他脸色阴郁,散发着冰寒冷冽的气势,似乎能解她心头的焦渴。

方桃迟疑着朝他走近了一小步,可很快又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脑袋。

狗皇帝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拿捏她性命的人,若是摸一摸他的手,那可是极大的冒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方桃想了一瞬,很快转过身子,脚步踉跄不稳地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刚走了几步,她听到狗皇帝冷冽的声音传来。

方桃停下脚步,迷迷糊糊朝空无一人的前方屈了屈膝行礼。

“回皇上,奴婢去......去找安公公。”

回完话,方桃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觉得身子一空,整个人像被拎麻袋似地扛了起来。

方桃知道,狗皇帝一定是又要惩罚她了。

这次不知道她又犯了什麽错,她挣扎想要下来,却只是被冷斥了一句:“别动,否则朕还要狠狠罚你!”

没多久,方桃眼里含泪想着,她宁愿被罚面壁思过,也强过狗皇帝拿斧子罚她。

那斧子比她砍竹子的斧子还厉害。

她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躺在榻上,又好像走在廊檐下。

她突然想逃到桃树林里去。

可狗皇帝一把把她拽了回来,开始用斧子狠狠地惩罚她。

那惩罚很重,是她从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就像斧子劈开竹子那样痛。

她的身体变成了竹子,那斧子毫不怜惜,就那样一次又一次无情地破开她这根细竹,不允许她有片刻逃离。

可这惩罚实在异样,似乎能缓解她心底的燥热焦渴。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飞到了山峰处,变成了一朵上下漂浮的云。

惩罚没完没了,似乎足足进行了一夜。

直到天色快亮之时,方桃又累又倦,再也支撑不住,趴在被窝里深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方桃睁开沉重的眼皮,揉了揉惺忪睡眼。

殿里静悄悄的,狗皇帝的卧榻上没有人,她依然躺在榻旁的地铺上。

外面天色大亮,透过菱花窗棂,可以看到日头已经快要西斜。

此时约莫到了午后时分。

方桃眨了眨眼睛,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坏了,她竟然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

方桃匆匆忙忙拥被起来,只是,起身时,腰一酸腿一软,一下子又坐回了原处。

方桃揉了揉腰,拧眉慢慢从铺上爬了起来。

昨晚发生了什麽事,她不太记得了,似乎狗皇帝又罚了她,可不知什麽处罚会使得人腰酸腿软呢?

方桃满腹疑问。

狗皇帝不在殿里,无人告诉她到底怎麽回事,她只能暂且抛下疑惑,先照往常那样习字背书,喂鸡看驴。

她本以为,狗皇帝会像往常那样处理政务,傍晚才回殿,可出乎意料得是,她刚洗漱完,狗皇帝便回来了。

他今天回来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早,实在有些奇怪。

方桃偷偷多打量了他几眼。

狗皇帝今日没穿繁複的龙袍,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锦袍,虽衣裳简洁,他整个人却格外精神,冷白脸庞气色极好,唇角还噙着温润的笑意。

他身边的太监捧着一大摞奏折,看样子是他的事务还没处理完。

一回到殿里,他便温声吩咐身旁的太监:“传午膳,朕今日在这里用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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