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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夏日时草料米豆充足,猪羊每顿都被喂得很饱,待到了初秋时长足了膘,便正好卖给屠场宰杀换钱。
方桃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脸,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狗皇帝做出副关心体贴的模样,趁机让她多进食,等她养得白胖红润气血充足之时,怕就是被要命的时候。
方桃只吃了几口果腹,便赶紧离开了饭桌,她一连几日皆是如此,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摔到了脑子,又磕坏了肠胃。
一起用饭时,萧怀戬冷眸旁观。
方桃只用了小半碗饭便心事重重地搁下了筷子。
她饭吃得少,身形也越发消瘦,白皙的脸蛋没有一点莹润,神色也是一副恹恹的模样。
晚间就寝时,萧怀戬没有去他的龙榻,而是拧眉坐在方桃的窄榻边,垂眼盯着她闭眸的样子。
狗皇帝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意味不明地盯着她,那视线简直将人灼烧出一个洞来,方桃几乎连装睡都不能了。
片刻后,她刚不自在地翻了个身,锦被便被突地掀开,一只大手伸到她身旁,转眼将她捞了起来。
方桃一瞬前还在被窝里,转眼间便被萧怀戬抱到怀里,按坐在他大腿上。
她下意识想要破口大骂,狗皇帝的手却很快覆到了她腰旁。
他捏了捏她的腰身,语气有些冷然不悦:“为何不肯吃饭?身形清减了这麽多,再瘦下去,就成竹竿了。”
方桃骂人的话噎在了嗓子眼,心一下子如拉紧的弓弦般紧绷起来。
农家养的猪羊出栏卖宰前都要称一称重量,狗皇帝量了她的腰,发现她身形消瘦气血不足,已对她十分不满。
方桃坐在他腿上,如坐针毡。
他那只大手握着她的腰,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蓄势待发,随时可以要人性命。
方桃僵直着身子,勉强笑了笑:“我在殿里太闷了,没什麽胃口。”
自她失忆后的几天,一直住在清心殿,这里四周被人把守地密不透风,连只蝇虫都飞不出去,萧怀戬微微拧起眉头,道:“你想去哪里散心?”
他说着话,那只劲挺冰冷的大手却沿着她的脊背缓缓上移,方桃只觉得那冷匕在上下逡巡,似乎在寻找最适合下手的位置。
方桃心底发寒,冷意霎时间从脊骨直窜到四肢百骸。
她急中生智,一只手突地扣住萧怀戬的手臂,猛地扑到了他怀里。
少女清淡自然的馨香无孔不入地钻入肺腑,萧怀戬微怔了片刻,低眸时,看见方桃轻轻颤动的葳蕤长睫和她秀气俏挺的鼻梁。
“我好几天没见到我的驴了,它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它。”方桃抽了抽鼻子,轻声央求着说。
萧怀戬没有开口,却莫名盯着她柔软的唇瓣。
方桃的唇线条很是优美,始终微微上翘着,即便再苦恼难过的时候,唇畔依旧带着几分轻松可爱的笑意。
过了许久,萧怀戬突然回过神来,淡声道:“大灰现在养在御苑的驴房,朕允许你去看它。”
狗皇帝开口恩準,方桃稍稍松了口气,机会难得,她必须赶紧抓住。
她轻轻眨巴几下长睫,小声道:“我想住在御苑几天,也好多陪陪大灰。”
萧怀戬看了她一眼,突然拧眉别过脸去。
他的视线落在殿内某个虚无的点处,没再垂眸。
方桃这副求人的模样,让他容易心软,她身体还没恢複,住在御苑的婢女房中无人照顾,再者,大灰只是一头驴而已,有何需要陪伴的?
“不可。”他冷声拒绝。
狗皇帝的话不容忤逆,方桃心里暗骂他几声,却不肯就此轻易放弃。
“那我一个人去,牵着大灰在苑里散散步,晚一些回来,好不好?”
萧怀戬漫不经心而又有些神思不属地打量着四周。
听见方桃的话,他没有作声,身子却微微一僵,沉冷苍白的脸色莫名古怪起来。
方桃说着话,却下意识贴近了他的胸膛。
那温软的圆润不经意地靠近着挤压着,让人突地想起那混乱不堪的、他从不曾回想在意过的一晚。
萧怀戬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滚,突地推开方桃拂袖起身。
他不喜女人近身,方桃自然也不会例外。
当初她喝了暖情酒,他屈尊降贵勉为其难与她共度一晚,不过是担心她死了。
萧怀戬唇畔现出森森冷笑,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到龙榻前,冷漠的墨色床帐撩开又突地落下,隐约散发着帝王难以捉摸的沉冷怒意。
方桃被猝不及防地推开,趔趄了几下,扶着床沿才站稳。
狗皇帝上榻后没发一言,根本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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