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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除去外裳长裙,仅着一件遮身的轻薄小衣绸裤。

这里光线很亮,方桃有些不自在,萧怀戬盯着她纤细的背影,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带到自己怀里。

“方桃,朕近日政事繁忙,很累,有些头疼,帮朕按按额角。”他温声道。

方桃抿唇点了点头。

她依然笨手笨脚,不怎麽会按摩,按揉太阳穴的时候,力道时轻时重,萧怀戬闭眸靠在池畔,勉强满意地勾了勾薄唇,大度地没有计较半分。

前朝后宫息息相关,为了分化世家,不久之后,他会立后纳妃,迎娶世家女进宫。

方桃侍寝有功,最近又如此乖顺,虽说她身份实在低微,他也可以考虑给她一个位份。

自然,这位份不会太高,他也不会过于宠爱她。

但自此以后,她在宫中,可以享受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必再去老家种地养鸡。

“方桃,你以后永远留在朕的身边吧。”萧怀戬唇畔含着一抹淡笑,温声道。

方桃蓦然一愣,猛地摇了摇头。

“皇上,奴婢不想留在宫里,奴婢以后要回自己的老家。”

池中水雾缭绕,萧怀戬的眸底闪过一抹郁色。

方桃的老家在哪里,他从无兴趣去记,左右不过是个偏僻无人的山野乡村,定然不及皇宫万分之一。

她不识好歹,执意如此,他也任由她去。

萧怀戬无声冷嗤,神色却并无半分变化,“朕说过,你想怎样,朕都会依你的。”

听到他这样温声的保证,方桃悄然松了一口气。

按摩了半刻钟,方桃手腕有些累了,却还没听见萧怀戬叫停。

他姿态矜贵地闭着眸子,薄唇冷冷抿成一条直线,也不知是不是已睡着。

泡了这麽久,到了该回殿就寝的时辰,方桃小声唤道:“皇上,醒醒。”

萧怀戬睁开凤眸看着她,神色难辨喜怒。

“何事?”

“太晚了,回殿休息吧。”

萧怀戬没说话,垂眸盯着她,眸底郁色却汹涌起伏。

默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无端烦躁的情绪。

“帮我按了这麽久额角,手累了吧?”

他温声说着,大掌覆在方桃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方桃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萧怀戬温柔体贴,日日在她面前扮演着二郎,有时候她甚至有些恍惚,他到底是二郎还是帝王。

方桃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手腕。

“奴婢不累,夜色深了,皇上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完,她伸手去够池畔的巾帕。

萧怀戬缓缓摩挲着长指,指腹还留有她细韧腰身的温软。

他神色如往常般没有半分波澜起伏,喉结却不自觉悄然滚动。

他本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不喜欢女人近身,于情欲之事更无半分兴趣。

自方桃侍寝以来,他也并不曾放纵过,即便有时多行几回,也不过是为了早日清除体内余毒。

这次亦然。

方桃刚拿了巾帕过来,腰间却突然覆上一只劲长修挺的大手。

萧怀戬未着浴衣站在她身侧。

他开口,声音幽冷暗哑:“方桃,今晚就在这里为朕侍寝吧。”

方桃在池畔侍寝了半晚。

御池里温暖如春,出了大殿,外面却冷风瑟瑟。

当晚回到清心殿,方桃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翌日起来时,风寒气势汹汹袭来,她病倒在了窄榻上。

身为宫婢,若是病了,自当住到跨院的偏殿,以免过给帝王病气。

方桃搬去偏房时,虽然头晕眼花,腿脚软绵绵的发飘,心里却莫名有些轻松高兴。

她病了,便暂时不用侍寝,也不用面对假意温柔的帝王,可以偷得几日清閑。

不过,该喝的避子汤,侍寝过后从不会落下,除了避子汤,还有祛除风寒的汤药。

苦口汤药灌了一肚子,方桃躺在榻上,缓了半天才恢複如常。

待烧热稍稍退去,她的精神好了些时,便取了针线筐过来,打算给自己做一个荷包。

前些日子她奔波躲藏,好些行李都遗失了,连荷包都不知丢到了哪里。

她这会儿被拘在清心殿严格看管,出不得宫,身上也没多少银子。

荷包之类的东西买不了,央求别人做也不好意思。

清心殿有针线锦缎,做荷包的材料是有的,她绣活虽不怎麽样,但多花心思做个荷包,凑合着用还是可以的。

方桃裁了块两块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靛青色锦缎。

这颜色对于姑娘来说太过暗沉,可她觉得很是合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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