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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之间,与那位国公府的谢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对方是个骄纵无礼的,仗着自己的身份,对他呼来喝去,使唤他端水倒茶,让他在一衆同僚之间,丢尽了颜面。
自此,再遇见这位谢姑娘,他便远远绕道而行。
思绪飘忽一瞬,周轩回过神来,对方桃道:“事情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方桃的脚步轻快不已,甚至连前几日隐隐作痛的左腿,都已经恢複如常。
她擡头看着天空。
秋日的季节,天晴气爽,浓重的暗云不知何时悄然散去,昳丽日光如轻纱般倾泻而下。
她从没觉得,广阔无际的天空竟然蓝澈如潭,飘飘蕩蕩的积云像棉絮一样白,周围的绿树花草,竟然比桃花村的花草还要好看。
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方桃心里头轻快极了。
街道旁有卖糖人的,各色样式都有,她的荷包里有十文钱,虽然不多,但她心里高兴,要大方一回。
周郎君以前请她吃过糖人,这回,她也要请他吃一次。
“周郎君,你要什麽样的?”到了糖人摊子前,方桃笑着问他。
她一笑,那双杏眸亮晶晶的,闪烁着细碎清澈的光芒。
周轩垂眸看着她,忍不住勾起唇角。
姑娘家爱吃这些甜食,他是不喜欢的,不过,她这样高兴,他怎能扫了她的兴致?
“那就要个和你的一样的,肥驴样式的。”周轩温声道。
这个糖人师傅是个厚道的,那糖人五文钱一个,就算是肥驴样式的,也不会加钱。
方桃掏出荷包里的十个铜板,爽快地搁到摊位上的钱匣子里。
“师傅,来两个一模一样的肥驴糖人!”
不远处,谢研带着丫鬟猫腰藏在首饰摊位旁,双眼直直盯着这边,细长柳眉不敢相信地拧了起来。
她绞着手里的绣帕,恨恨地说:“你看清了,那是不是方桃?和她在一起的,是不是周郎君?”
丫鬟仔细看了,点点头:“小姐,绝对没错,就是他们!”
谢研咬牙冷笑起来。
怪不得她每每想要见一见周给事郎,他总是避之不及,原来是与方桃在一起!
看他们亲密地站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模样,俨然与那将要谈婚论嫁的年轻男女没什麽区别!
方桃这个讨人恨的,表哥放她出宫,她没有回她的老家,竟勾缠上了周郎君!
她咽不下这口气,定要去向表哥告状才能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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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殿。
“表哥,你是没有看见,方桃和周大人一起买糖人,一起买糕点,一起回家,他们说说笑笑的,我猜,用不了多少日子,他们就得成婚了!”一说起这个,谢研就气愤得不行。
“我早就跟表哥说过,那周大人是我先见到的,我中意他,以后还想让表哥给我赐婚呢,现在可怎麽办?”谢研越想越恼,嘴角一撇,呜呜哭了起来。
萧怀戬脸色如覆寒霜,良久未发一言。
“表哥,你要给我做主啊!”见他不作声,谢研抽抽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方桃不讲道理,她怎麽能抢我相中的人?表哥若不给我主持公道,我以后就不嫁人了!”
谢研哭哭啼啼不停,萧怀戬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哄劝道:“朕自会给你做主,你先回去歇着,别哭坏了身体。”
得了表哥的保证,谢研满意地擦了擦眼泪,带着丫鬟离开。
扰人心烦的哭声终于消失不见,萧怀戬缓缓摩挲着冷玉扳指,唇角冷硬地抿成一条直线。
方桃在周家做了什麽,暗卫无法监视,但她送去绣铺的绣活,已被买了回来。
那十多张绣帕一一摆在了书案上。
萧怀戬垂眸凝视良久,突地冷冷嗤笑一声。
方桃离宫这麽久,住在周家已十六天又两个时辰,绣活依然没有什麽长进。
他姿态矜贵冷漠地靠在椅背上,一一摸过每张绣帕上的桃花。
方桃身份低微,性子倔强,半点不够温柔乖顺,他自然是不喜的。
况且他本人清冷寡欲,对于情感之事,向来嗤之以鼻,纳后立妃,也不过是为了制衡朝堂,繁衍皇嗣。
这几日,他也曾无数次劝过自己,不如从今往后放方桃一马,让她欢欢喜喜嫁人生子,过上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一想到方桃跟别的男人亲近半分,他便心生郁怒,难以自抑。
起先他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近日他突然想通了到底是何原因。
方桃为他侍寝过,虽说为了治病之用,到底是他第一个女人,即便他永远不会爱上她,她也该是他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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