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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安冷冷瞥了那御史大人一眼,一个箭步上前,护在了方桃身前。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萧怀戬听到那个年轻的男人低声问方桃。
“你的前夫欺负你了吗?”
“没有。他答应了,以后不会再勉强我。”
“他最好这样做,若他敢欺负你,我定然饶不了他!”
萧怀戬抿了抿唇,悄然转眸看去。
那个叫徐长安的巡检,年轻英俊,意气风发,他扶着方桃的胳膊,和她紧挨着站在一起,看上去亲密无间。
眸底郁色难掩,萧怀戬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桃。
院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他足足看了她许久,只要她认真看他一下,就能看到他眼中的眷恋不舍。
可她只是轻飘飘睨了他一眼,便毫不留恋地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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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一弯寂寥的玄月挂在空中。
屋子里亮着灯,幽冷光线下,一道沉默的身影凭窗而立,就像一尊冻住的石像,许久不曾动过。
吱呀一声门响,南逍进来送夜宵。
自回到官邸,主子一口饭都没吃,眼看到了深更半夜,还在窗前发怔。
这几年来,主子一直思念方贵人,又常夜不能寐,乱吃丹药,身体已大不如以前,若是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恐怕又要病倒了。
“主子吃点东西吧,若是病倒了,回京都有一千多里路,身体哪能受得了?”
回京都,听到这三个字,萧怀戬缓缓转过身来。
南逍提醒得没错。
方桃不要他,他还在这里呆着做什麽?他现在,应该回京都了。
朝政事务繁多,很多事都等着他过目批複,他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南逍送来得是荷叶粥。
看见那碗清淡的粥,萧怀戬的脸色霎时变了。
他只想吃方桃熬的粥。
那一粒粒清淡的米,熬成一碗香甜的粥,每一口,都能抚平他心底的伤痛。
往后余生,方桃不想再见到他。
她依然还会洗手熬粥。
只是,吃粥的人,不会再是他了。
那碗荷叶粥,她还会为谁做?
也许是那个徐巡检。
他们看上去很相熟,也很亲密,说不定,在他不曾出现的这六年之中,他已经吃过许多次她熬的荷叶粥。
像有一把锋利的兵刃缓慢地刺进了心口,心髒被毫不留情得反複剖开。
苦闷的疼痛蔓延到眼眸,眸底一片赤红。
“拿酒来。”寂然无声的房内,萧怀戬突然吩咐道。
满满一坛酒,放到了桌子上。
萧怀戬沉默无言地坐在桌前。
一碗接一碗,接连不断地灌下去。
即便在以为方桃死去的六年,他也从不曾喝醉过,他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以免她的魂魄来到他面前时,他因醉酒而错过。
可现在见到了她,他却只能把自己灌醉。
他的酒量到底是多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坛酒下去,没有半分醉意,人却越来越清醒。
萧怀戬的唇畔泛起一丝苦笑。
他多想这些是一场梦。
等大梦醒来,他还在桃花村的那方农家小院中。
他微笑看着方桃,牵起她的手,五指与她紧紧相扣,她像以前那样,依偎在他身旁,对他道:“皇上,臣妾带着大郎,跟你一起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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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一夜未眠,夜间的风又太凉,御史大人病倒在了榻上。
许知县着急不已,赶紧请大夫来诊治。
御史大人起了烧热。
大夫开了退热散,叮嘱道:“大人身体虚弱,又兼之近日悲伤过度,切记不可劳累,且得好好将养一段时日才好。”
大夫走后,顶着烧热,萧怀戬却不肯躺在榻上休息。
“去一趟桃花村,着人探视方夫人,她昨日晕倒,不知现在好了没有。”
萧怀戬病恹恹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得如同鬼魅一般,方桃不想再见到他,他是不敢再贸然出现在她面前的。
默了默,他又赶紧补了一句:“朕只是担心她的病情,并无其他的意思,请她不要多想。”
南逍只得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他回来複命。
他跟随萧怀戬多年,方桃认得他。
见到他,知晓他是萧怀戬遣来办差的,方桃没有冷脸相待,也没有为难他,而是客客气气请他到院子里坐了会儿。
只呆了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南逍已看得出来,方贵人的病情已恢複大好了。
“主子,方贵人已无大碍,属下看到她还去后院喂了鸡,去摘了菜,她跟属下说话时,脸上还带着笑。”
听到方桃无事,萧怀戬无声轻舒口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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