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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麽容易,这次恐怕不顺了,巡查这麽严,阵仗这麽大,一看就是为了救他。那老婆子不是说他就是一个乡野小子吗?大意了,谁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另一个死死盯着方吉劭,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
他们抱了一堆木柴,其中一个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柴火,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说:“管他什麽身份,到咱手里就得乖乖听咱们的话,真带不走卖不了也没什麽大不了的,绑上石头扔到河里,咱们远远离开,任他神通广大,也查不到什麽。”
另一个若有所思地拿起水囊灌了口水,道:“话是这麽个道理,就怕他们发现老婆子跟咱们有关系,万一查到我们的行蹤……”
听着两个人低声嘀咕着,侧对着他们,方吉劭悄悄睁开眼睛,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
两人神色兇狠,粗手大脚,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灰色劲装,戴着遮面的斗笠,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穷兇极恶之徒,大牛还在昏睡中,他力气不大,想要打乱对方接下来的计划,只能想办法智斗。
他悄然攥紧几块石子,趁对方不备,用力朝窗户砸去。
咚的一声,本就破旧的窗户忽然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灌了进来,两个人贩子一惊,忽地站了起来,见庙里的两人还在昏睡,便急忙去外面查看究竟。
他们一跨出门槛,方吉劭便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扇门板开了一条仅容人通过的小缝,他无声阖上庙门,三两下推上了门拴。
短短几瞬间,他几步跑到大牛身前,飞快解开他手上的麻绳,连摇带晃地喊大牛醒来,还没等他喊醒大牛,咣当几声,庙门便被关在外面的人猛踹了几脚。
那两个人贩子发现中了计,在外面破口大骂,那庙门本就年久失修,门拴朽了,他们连踢带踹,咔嚓一声,门拴差点断成了两截。
大牛还没醒,情急之下,方吉劭抄起人贩子落下的水囊,浇了他一脸水:“大牛哥,快点醒,我们要没命了!”
那水很冷,大牛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听到外面的大骂声,拳头一攥,气势汹汹地起身朝门口走去。
他要破门而出,将两个人贩子捉住,方吉劭却制止了他。
对方看来是惯犯,不知有多少歪门邪道的招数,不容小觑,再者,他年纪小,力气有限,万一对方分出神来,抓住了他做人质,他们会更加被动。
慎重起见,他们最好抵住庙门,与对方暂且对峙一段时间,待他们疲惫松懈时,再想办法一举擒住对方。
“大牛哥,顶住门,不要让他们进来!”
方吉劭的话,大牛是最听的,他低喝一声,两只手一左一右按住两扇门板,如座铁山般难以撼动。
双方僵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突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外面又来了人,不知和那人是不是一伙的,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
透过窗户,方吉劭神色冷静地向外看去。
只见几个身着玄衣的年轻男子手持长刀,肃然有序地列队而入。
为首的男人他见过,身板笔挺,浓眉星目,是他那位御史爹身边的南护卫。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两个人贩子被轻而易举地制服。
方吉劭打开了庙门,南逍与暗卫们恭敬地朝他一拱手:“公子受惊,我们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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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分,桃花村外,响起疾驰而来的马蹄声。
没多久,远路扬起几道尘烟,一队暗卫骑马飞奔而来,为首的那匹快马,赫然高坐着南逍与大郎,徐长安率领皂吏紧随其后,另有一头黑牛拉着牛车,步伐稳健地跟在队伍后面。
萧怀戬不由轻舒了口气。
“方桃,”他沉声道,“大郎回来了。”
看清那马背上的正是大郎无疑,失而複得,方桃喜极而泣,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萧怀戬无奈地勾起唇角,帮她擦干眼泪。
“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肿了,我们一起去接大郎。”
不等他说完,方桃便立刻点了点头。
看见大郎,她的腿脚便恢複了力气,几乎脚不沾地的,飞快跑了过去。
等南逍驱马近前,抱下方吉劭时,方桃搂着他左看右看一番,见他毫发无损,将他一把抱在怀里,忍不住泪如雨下。
大郎和大牛安然无恙地回来,方桃激动的情绪久久无法平複。
大郎没少一根毫毛,徐长安也总算放了心。
昨晚幸亏谢御史判断準确无误,才能及时救回大郎,不过,大郎和大牛虽是被暗卫们找到的,但审清楚案情始末,还需要他来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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