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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大郎进屋时,方桃正坐在榻旁,耐心细致得为萧怀戬擦拭着额角的细汗。

“娘,父亲好些了吗?”站在距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大郎不动声色地问。

方桃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大郎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斜襟小褂,那衣袖上不知从那里蹭了许多泥,方桃轻轻拍干净他的衣袖,说:“好一些了。这几天,你爹要好好养伤,你也要呆在家里,不要随便出门,知道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有人来这里行刺,这种事,实在让她心有余悸,再者,大郎和大牛被人贩子拐走的事还没有查清,又平添了这一件,方桃紧绷的心弦,一刻也不敢松懈。

大郎神色複杂地看了他爹一眼,半晌,默默点了点头。

“娘,我知道了。”

萧怀戬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屋里点着一盏灯,灯烛如豆,照亮了这一方温暖的空间。

借着悠亮的光线,彻底清醒过来,他才发现,他受伤回来,住的不是方桃家的书房,而是她的卧房。

她的床榻,是一张挂着桃色床帐的架子床,很宽敞,足够两个人并排躺下,兴许是担心他的病情不稳,她还没有睡觉,坐在榻旁的圆凳上,一只手支着下颌,在眯着眼睛小憩。

听到榻上有窸窣的响动,方桃一下醒了过来。

萧怀戬方才又起了一次烧热,她一直守在他旁边,看到他醒来,她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温。

确认他的烧热再次退去,方桃总算舒了口气。

“现在感觉怎麽样?”看到萧怀戬想起身,方桃便把软枕支在床头,扶着他慢慢坐起来。

萧怀戬靠在床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处。

他身上穿着白色的寝衣,上衣微微敞着,胸口自左肩上方到腋下,缠着一层白色的细布,他掀开被角看了一眼,身下的衣裳不知何时也换了,一条柔软舒适的寝裤,也是白色的。

萧怀戬微微一怔,不动声色地掩好了锦被。

方桃亲自照顾他,还让他住进她的屋子,还给他换了衣裳,这让他眸底的笑意,根本难以掩饰。

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才勉强压下满心的喜悦。

“方桃,照顾我这麽久,你累了吧。”他温声开口,嗓音有些虚弱暗哑。

深深看着他,方桃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儿都不累。”

说话时,她端了温热的荷叶粥过来。

萧怀戬整整睡了一日一夜,一直没用饭,烧热刚刚退去,需得吃点清淡的,垫一垫肚子。

那粥放了一会儿,不热不凉正好喝下,方桃又吹了吹热气,把粥送到他手边,“先吃饭,吃饱了,伤口才有力气痊愈。”

那荷叶粥,是她亲手熬的,黄澄澄的,每一颗米,都散发着独一无二的清甜味道。

萧怀戬看了看粥,又看了眼方桃,长眉微微一挑,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胸口有伤,不便擡手,方桃体贴地说:“你别动,我来吧。”

她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唇边,萧怀戬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微微俯身,一口一口吃完了她喂的粥。

一碗粥用完,萧怀戬的的精神看上去好了许多,方桃把药放到一旁,揭开他伤口上的细布,给他换药。

“昨天出现的那些刺客,到底是怎麽回事?”

换药时,方桃跟他说着话,刺杀的事是她最担心的,那些刺客不知受谁指使,也不知逃到了哪里。

萧怀戬身姿如松地坐在那里,上衣脱下,腰背的线条坚实而流畅。

“南逍还没到这里来?”他垂眸看着方桃,沉声道。

方桃不解地摇了摇头。

萧怀戬的暗卫一直暗中保护他的,不过,他这回受伤了这麽久,南大人竟一直没有出现,也不知他率领的暗卫,到底有没有抓到那些刺客。

萧怀戬暗暗打量着她的神色,这回计划天衣无缝,方桃没有任何怀疑,他不由暗笑着舒了一口气。

只是,方桃给他上药时,手指无意触碰到他的肌肤,就像一片温软柔韧的羽毛拂过,带着一点异样的灼热。

垂眸盯着方桃白净纤细的手指,萧怀戬饱满锋利的喉结悄然滚动几下,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

“想来那些刺客逃走,南逍尚还没查出眉目。不过,据我推测,对方此次行刺,是蓄谋已久的,”再开口时,萧怀戬温润清朗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他们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刺杀我,你是受了我的牵连。”

刺杀事件非同小可,方桃意外得一愣,神情十分不安:“他们到底为什麽要刺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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