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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会向她请教几个问题,有时会请她看一看他新做的竹弓竹箭,一来二去,就相熟了起来。

这一日,清晨起来,书塾休沐,大郎还在房里睡着,方桃嘱咐刘娘子几句,便提了网兜和竹筐,去鱼潭里捞鱼。

她在鱼潭里养了许多鱼,想吃鱼的时候就去捞上一条。

不过,今天要多网几条鱼备着,因为徐长安爱吃鱼,他去外县办差了,今天一回来,是必定要到桃花村来探望她与大郎的。

朝阳初升,天气清朗,两旁是长势喜人的青翠庄稼苗,远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桃花坡,方桃轻轻哼着歌儿走到村头的时候,一辆陌生的牛车驶了过来。

那牛车没有车厢,是一头黄牛拉着个板车,板车上坐了五六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方桃拧眉打量过去,坐在其中的,还有她的叔父和婶母。

看见方桃,罗氏赶紧让牛车停下。

车一停稳,她便急忙从车上跳了下来,方桃的叔父和几个男人,也从车上下来,站到了她身旁。

看到叔父和婶母,方桃不由冷冷一笑。

他们来,还带了这麽多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没什麽好事。

方桃冷眼看向她的叔父。

他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是个老实巴交的,可表面憨厚,实则是个不念亲情的,家里大小事情全凭刻薄恶毒的罗氏做主,他都听她的吩咐。

看见方桃的眼神,想起长兄生前的嘱托,良心一时受到触动,方二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敢与侄女对视,悄悄躲到了人群之后。

罗氏慢悠悠摇着手里的团扇,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当初方桃刚回乐安县时,带着一群人踹碎了她家门口的石狮子,还从她手里要走五百两银子,这口气,她从来没咽下过。

只是,这几年一直没听说她的下落,她也没办法出了这口恶气。

若不是前几日听到有人在她家门口提及,她根本没想到,方桃竟一个人又住回了这破村子。

如今当面见了方桃,看她孤身一人,罗氏积攒了几年的恶气直沖脑顶,也不拐弯抹角兜圈子,冷笑着上下打量方桃几眼,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当初在我家白吃白住了几年,一个铜板没孝敬过我不说,还反过来恐吓讹走我的银子。今天,我带着衆人来这里做证,你这住的宅地,是你爷爷分家産时,留给你爹和你二叔一人一半的,这桃花坡,这田地,都有你二叔的一半!”

罗氏骂人时,心里有盘算,眉头有喜色。

方桃爹娘的抚恤银子,她没办法要回,但是凭着这个家産的由头,倒是可以大做文章。

方桃没个男人,无人照应,守着这些田産桃林,不知攒了多少银子,此番她做足了準备大闹一场,无论如何也要从她手里弄走一大笔银子。

罗氏喋喋不休地说着,方桃冷冷看着她,轻蔑地一笑。

她是在叔父婶母家住过几年,但她从来没有清閑过片刻,为他们洗衣做饭,担水劈柴,什麽髒活累活都是她的,她没有白吃过他家一粒米。

至于这些田林宅地,她的叔父婶母大约是想银子想疯了,竟把主意打到这上头来。

且不说这些家産本就是爹娘留给她的,况且,洪灾过后,桃花村空无一人,这些田林宅地都成了无主的荒地,她去县衙备案过,是官府重新划拨给她的,所有记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婶母打着由衆人作证的幌子,就是仗势欺人,想从她手里敲走银子罢了。

若是遇到路边乞讨的乞丐,方桃会大方地施舍吃食财物,可叔父婶母这样的恶人,她一个铜板也不会丢给他们。

不过,对他们这些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方桃不动声色得从袖袋里摸出只竹哨,只要她吹响竹哨,大牛便会赶来,而她的灰驴,也会挣开缰绳奔到她身边。

方桃冷冷勾起唇角,对罗氏道:“婶子,你也不必白费唾沫了。县衙距离这里不远,咱们到衙门去,请许知县当面断个清楚吧。”

到县衙断案,那是没什麽胜算的,罗氏看了看身后五大三粗的几个男人,没有理会方桃的话,威胁道:“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把田地桃林乖乖交出来,否则别怪我现在就让人绑了你的手脚,拆了你的宅子,薅了你的青苗,拔了你的桃树,大家都别好过!”

话音落下,方桃微微眯起眼睛,冷笑起来:“婶子好大的口气,律法都不怕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拆我的家!”

那罗氏料定方桃独身一个,定然是禁不住吓的,她一挥手,那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便横眉冷眼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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