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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倒是不怕,身处狱中还依然硬气,可这通寇的罪名非同小可,若是做实了通寇之罪,便可由地方府衙先斩寇贼,再奏朝廷,一想到这个,方桃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壶杏花酒喝完,探视的时间也快到了,方桃还带来了换洗的衣裳和金创药,等徐长安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吃光了食盒里的饭菜时,她便赶紧把金创药拿出来,对他道:“你都伤在了哪里?我给你上药。”
徐长安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浑身都是伤,身上先挨了二十板子,又被抽了几十鞭,但他咬死了没有通寇,行刑的人也拿他无可奈何,只是这些伤,着实惨不忍睹,他不想让方桃看见。
方桃等着他掀开衣裳,他却双手抱臂往后一靠,慢悠悠道:“哪有什麽伤......”
话音未落,方桃扬起巴掌,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催促道:“快点,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是你姐,又不是外人。”
这一巴掌,打在了徐长安的背上,却有些伤到了他的心。
方桃总是拿他当亲兄弟,可他却不想做她的兄弟。
徐长安只好闷闷不乐地解开衣襟。
看到他脊背上触目惊心的条条鞭痕,方桃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心疼得要命。
“我怎麽做才能救你?”给他抹着药,方桃吸了吸鼻子,问道。
徐长安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鬼地方,他可不想让方桃来第二趟。
严知府想逼他认下通寇罪名,他才不会屈服,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没什麽好怕的。
至于出狱麽,他自有办法,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需忍耐些时日。
“桃姐,你什麽都不用做,等我回去就行。”徐长安信心满满地说。
他这样说,方桃却一点儿也放心不下。
回乐安县的路上,她一直细细回想许知县说过的话。
甫一见面,许知县就说请她去找谢御史。
身为长安的顶头上司,他在官场多年,与那位严知府也打过许多交道,对于长安突然被按上的罪名,他并非是一无所知的,相反,正是可能对严知府的所作所为清清楚楚,他又无能无力,所以才急着让她去找御史来这里查案。
那牢狱中,条件恶劣还是其次的,怕只怕,每隔几日的严刑拷打,铁打的身子也难受得住,若是染了病症,能坚持到何时?
天色微亮时,忧心忡忡地回到桃花村,纠结要不要去找萧怀戬相助,一整天,方桃都愁眉未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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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护送方桃回村后,暗卫便立刻去回禀查到的内情。
“徐巡检被扣上了通寇的罪名,幕后黑手,是安州的严知府。”
书房内,听完暗卫的禀报,萧怀戬放下案上的奏折,眉头倏然拧了起来。
这个严知府,竟然如此行事,简直胆大包天,细查下去,他所做的恶事,恐怕还不止这一桩。
思忖片刻,萧怀戬覆上薄如蝉翼的面皮,墨发高束,换上粗布衣裳,去了桃花村。
暮色四合的时候,方桃在房内收拾着行李,外面突然传来咚咚的叩门声。
打开院门,看到孟小师傅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方桃有些吃惊。
“孟师傅,你怎麽来了?”
萧怀戬垂眸看着她,一时没有作声。
她的脸色苍白忧虑,一想到她是在为那个徐巡检焦急难安,酸涩的情绪便陡然溢满胸腔。
萧怀戬唇角抿直,勉强压下眸底汹涌起伏的郁色。
“方夫人给我的银子太多了,我来还你。”
昨日方桃给他一个荷包,萧怀戬摸了摸贴身衣袋,将荷包取了出来,作势要还给她。
看到荷包,方桃无奈笑了笑,小孟师傅为人真诚实在,送与他的银子,他却嫌多不要。
“你帮了我大忙,我谢你还来不及呢,银子不要还我了,没有多少,你留着自己用吧。”
闻言,萧怀戬便把荷包重新放到胸口的衣袋里。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银子太多,我收下于心不安,方夫人如果不嫌弃的话,这段时间,我常在林中习箭,就帮你看守着桃花村,以防外人再闯进来。”
方桃讶然一笑。
孟小师傅说这话,是担心她的叔父婶母再到村里来作乱。
他想得没错,叔父婶母挨了拳脚,说不定还会到这里来找事,再有,她若是离开这里,以后有他帮忙守着村子,自然是好的。
他虽然年少,品性却可贵,想得又周到,还是书塾的箭师,方桃对他又喜欢又敬重。
“孟师傅,多谢,你到家里来坐一坐吧。”
再次踏足方桃的宅院,看到房内她收拾了一半的包袱,萧怀戬眉头微微一凝,道:“方夫人要出远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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