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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伤瘸腿还要牵驴走路,是想作死废掉那条腿,方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添乱。”
走了大约一刻多钟,遥遥看见那座木屋出现在眼前时,方桃不禁松了口气。
“待会儿到屋里歇会儿,向人打听一下出去的路,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听到方桃的话,萧怀戬唇角冷硬地抿直,沉默未发一言。
离开这里,他与方桃就要分开了吧?
她会回去看那个徐巡检,而他,再也没有任何借口留在她身边。
他多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和方桃,就这样永远在一起。
但事与愿违,他们很快走到了木屋处,也遇到了守林人。
对方见他们出现在这里,神色惊讶不已,听方桃提及他们是遭匪徒追击,流落深山之中迷了路,那守林人是个热心实在的,当即让他们到木屋里先歇息一会儿。
“这里距离最近的镇子也有三十里路,路程这麽远,你丈夫受伤这麽重,能坚持得了吗?”看到方桃搀着萧怀戬下驴,两人举止亲近,守林人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
闻言,萧怀戬脚步悄然一顿,垂眸暗暗打量了一眼方桃的神色。
听到旁人提及他们是一对夫妻,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要澄清,但不知为什麽,她秀眉微微蹙起,抿紧了唇,终是什麽都没有说。
心头涌上一点隐秘的欢喜,到木屋里坐下后,萧怀戬沉声道:“方桃,我现在右腿不便行走,这麽远的路,身体只怕吃不消,再者,路上未必不会再遇匪兵,不如我们还是先在这里呆上几日,待我行走无碍的时候,再离开这里吧。”
自然,他心里还存了一些自私的念头,离别之前,在这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他想与方桃能够再多呆在一起几日。
不过,他说的话,当即遭到了方桃严厉的否定。
“不行!”
他简直是在开玩笑。
他右腿上的伤这麽严重,若不及时诊治,万一留下遗症,难道以后要拄拐走路吗?
这木屋不远处,有一丛绿油油的竹子,刚才牵驴过来时,方桃一眼就瞧见了。
“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她拿着萧怀戬的匕首,去到绿竹丛边,砍了一根竹子,削去多余的枝叶,取其中最完好的一段,做了根七孔竹笛。
粗糙简陋的竹笛,颜色是青翠的,竹笛放到面前的时候,萧怀戬凤眸低垂,黯然神伤。
当初,方桃救了他,他曾教她做过一只竹笛,吹响竹笛,便可以召唤来他的玄鸢。
方桃的用意,便是让他尽快与玄鸢联络上。
他缓缓摩挲着竹笛,那竹笛明明很轻,可此刻却像有千钧之重似的,他迟迟不肯拿起。
等了许久,方桃耐心快要告罄,着急地催促道:“快点,还在磨蹭什麽?”
萧怀戬抿唇看了她一眼。
她一脸急色,似乎片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想必她依然还担心着徐长安,多和他这个前夫呆在一起几息,都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眸底溢满落寞郁色,萧怀戬慢慢将竹笛放到唇边。
一曲笛声在山间流淌,婉转悠扬,犹如天籁之音,可与之前相比,似乎多了几分沉郁的忧伤。
笛声停下,遥遥响起几声嘹亮的鹰鸣回应,萧怀戬将竹笛攥在掌中,低声道:“玄鸢听到了,很快就会过来的。”
算算时间,南逍率暗卫去过了安州,此时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而玄鸢就在不远处,这样,用不了多久,他与他的属下就会彙合。
而方桃,却该与他分别了。
他多想这等待的时间再漫长一些。
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玄鸢便自空中俯沖而下,收拢翅膀落在了屋顶,而南逍也与暗卫们策马狂奔而至,紧随其后的,还有浩浩蕩蕩的地方府衙官员皂吏及官兵。
原是来寻皇上的路上,听闻昨日夜间发生了一场匪乱,猜测出内情,南逍便调令府衙搜山寻人,而玄鸢听到笛声,便带路向这边找了过来。
那当地的知府,每年进京述职,见过皇帝的真容,如今看到萧怀戬果然现身在此,还受了重伤,顿时惊骇跪拜告罪,待得到允许后,便急忙让随行的大夫上前诊治。
大夫是当地的名医圣手,检查过后,拱手道:“皇上伤到了骨头,需要每日服用促进骨愈的汤药,平时要拄杖而行,务必要好好养伤,一个月后方能痊愈。”
大夫说了什麽,方桃都在一旁默默记下,萧怀戬腿上的伤,是她简单包扎的,待那大夫重新为他敷了伤药,包扎好后,一行人便离开了桃林。
那些胆大包天的匪徒,自然是需要惩治的,不消萧怀戬吩咐,知府便亲自带兵去剿匪,而走出深山后,方桃也要与他分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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