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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厨房中, 远远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 方桃心里一惊,忙将刚熬好的汤药放进食盒里, 快步提着去了萧怀戬住的屋子。

刚跨进门槛, 便看到他墨发淩乱地披在肩头, 狼狈地跌倒在地, 正咬牙扶着身旁的椅子,挣扎着想要起身。

方桃把食盒放到一边,小跑到他身边扶他起来。

“你不在榻上躺着, 起来做什麽?”

好不容易搀着他走到榻沿旁坐下,方桃忍不住责怪了他几句。

他下榻走路时没有拄拐,磕到地上碰到了腿上的伤口,那本已愈合的伤口重又撕开一条大口子,鲜血几乎渗透了白色的中衣。

方桃暂时没有离开, 看到她, 萧怀戬的唇角勾了起来。

他笑了笑, 可神色很快又黯淡下来。

他不知道方桃会不会走。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问她。

他多想,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就当是可怜他, 她能留这里,多陪他一段时日。

方桃拿来细布,给他重新包扎伤口的时候,南逍过来禀报,船只已在渡口备好,只待主子下令,随时可以啓程回京。

啓程回京的事,萧怀戬打算推迟数日,方桃不会随他回去的,他只想打着养伤的名义,在这里多呆几天。

不过,正待他要吩咐下去的时候,方桃把他的药端到面前,道:“你的伤还没好,我陪你一起回京都。”

闻言,幽深凤眸蓦然闪过一抹惊喜,萧怀戬慌乱地摩挲几下冷玉扳指,才确认似地问了一遍:“你要陪朕回京都?”

方桃头也不擡地嗯了一声,催促道:“快点,喝了药,早点出发。”

萧怀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待他的视线,不知第几次欲言又止地投过来时,方桃无语睨了他一眼:“你没听错。”

听清她的话,萧怀戬猛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他匆匆向她走来时,一拂袍袖,险些打翻了眼前的药碗。

“你做什麽呢?这麽一惊一乍的......”方桃忙上前扶住了他,他才没有摔倒。

听着方桃一连串的数落,萧怀戬悄然勾起唇角,一言不发地低头认错。

她端来的汤药,苦口极了,可入口之后,就像是喝了一盏蜜水,甜滋滋的,直浸心底。

直到与方桃一起登上了回京的行船,萧怀戬一颗高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到了实处。

他不便行走,近日又积累了许多朝政公务未处理,奏折带到了船上,傍晚坐在书案后批阅了一会儿后,听到舱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他便将折子往案后一丢,拿过一旁的竹笛,拖着伤腿躺到了榻上。

他的伤势比之前好了一些,不必再一直守在旁边,不过每次熬药,方桃都会亲自动手。

靠在床头上,看到方桃端来的热气腾腾的汤药,萧怀戬喝了一口,眉头一皱,险些吐了出来。

“怎麽这麽苦?”

方桃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

以往她生病时,他总是冷着脸逼她喝下苦药,今天熬药时,特意给他多加了二两黄连。

方桃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苦麽?苦也要喝下。”

苦着脸灌完了一碗药,萧怀戬将床头的竹笛取过来,道:“方桃,我近日习了一曲新的笛乐,不知好不好,你听听看。”

他乐意吹笛子,反正这会无事,方桃便坐着听了一曲儿。

只不过,他这曲子一开始还悠扬动听,后来却像哄睡的小调似的,听了不知多久,便打起了瞌睡。

几曲过后,方桃以手撑腮,小鸡啄米似地点着脑袋,俨然已睡熟了。

萧怀戬放下手里的竹笛,无声走到她身旁,忍着右腿的伤痛,双手抄起她的身子,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榻上。

坐在榻沿旁,垂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桃白净的脸颊,萧怀戬的眸底,有欣喜,有后悔,有懊恼,有自责。

这几天,为了照顾他,方桃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此时她睡熟了,他才敢这样近距离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他受了伤,那位徐巡检也受了伤,可相较之下,方桃半路返回,愿意送他回京都,是不是意味着,在她的心里,他比那位徐巡检要重要得多?

轻轻摸了摸方桃纤细的手指,萧怀戬伸出大掌,将她的手严严实实包裹在掌心中。

只要方桃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余生,他会好好呵护她,千倍万倍地补偿她,再不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第098章 第98章

暮色四合, 弦月未升,朦胧晦暗的夜色下,京都的皇城宫殿, 红墙高筑,巍峨连绵, 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再次回到这里, 待萧怀戬的马车驶进宫门, 方桃踌躇了许久, 才骑驴慢慢走了进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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