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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云梨已经……
不、不会的,云梨武功高强, 一定还活着!
她现在一定很危险,她一定在等着他去救她!
要想救云梨, 就得先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母妃又对她做了些什麽。
而要想知道这些, 只能从母妃身边下手。
一刻钟后,母妃身边最信重的崔嬷嬷被带到他面前。
“不知世子唤老奴过来有何吩咐?”崔嬷嬷恭敬道。
卫辞转了转手中的玉笛,漫不经心道:“一刻钟前,我派了几个人去遂城, 替嬷嬷好好‘探望’一下女儿。”
崔嬷嬷听出他说的‘探望’的真意,脸色霎时一白, 她就这麽一个女儿,嫁到了遂城,如今儿女双全生活美满, 世子为什麽突然要对她的女儿下手?
她仔细想了想, 她在王妃身边伺候多年,世子向来对她还算敬重,今日突然这麽做,除了想向她打探消息,别无可能。
“世子想知道什麽?”崔嬷嬷主动问道。
“云梨现在何处?母妃都对她做了些什麽?”卫辞沉声问。
“这……”崔嬷嬷有些犹豫,云梨的事都算机密,王妃特意叮嘱过,不许往外透露一个字。
“嬷嬷可要想清楚, 你每迟疑片刻,你女儿一家就少一分活的可能。”卫辞冷声威胁。
崔嬷嬷一时左右为难,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效忠多年的王妃,这让她如何做选择?
想了想,干脆一咬牙,準备一头碰死在墙上。她就不信,她若死了,世子还会派人去杀她女儿!
卫辞料中她心中想法,淡声开口道:“嬷嬷若死了,少不得要让你女儿一家给你陪葬!”
崔嬷嬷身子一抖,实在没办法,只好背叛王妃,说了实话:“两个月前,王妃派云梨去建州陆家庄送一封信。至于她现在在何处,老奴就不知道了。”
建州?和邕州不在一个方向,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南,难怪之前派去邕州的人怎麽也找不到云梨的下落。
卫辞眉心皱起,问:“送的什麽信?”
“这,老奴实在不知。”崔嬷嬷答。
“既是送信,为何至今未归?可是母妃派了人去杀她?”卫辞又问。
崔嬷嬷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王妃绝对没有派人去杀她。至于她没回来的原因,刚才世子给王妃请安时,王妃已经说过了。云梨入府时真的只签了十年身t契,如今十年期满,王妃便放了她自由。”
“同一批入府为奴的流民,旁人都签的死契,为何独独只有她签的十年活契?”卫辞冷声质问。
瑞雪轩其他奴仆的身契都在他这儿,唯有云梨的在母妃那里。他试图讨要过,母妃不肯给,他便也没再要过。
横竖身契户籍这种小事,哪怕是重新弄套新的,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母妃便是留着云梨的卖身契,也威胁不了他什麽。
崔嬷嬷再次犹豫了,方才那些事也就罢了,可云梨的身世,是绝对不能洩露的啊!
“说!”卫辞失去了耐性。
崔嬷嬷被他眼神中的暴虐吓到了,当下不敢再隐瞒:“其实、其实云梨姑娘不是南边逃难过来的流民,她家在蒲州,父亲是平顺镖局的总镖头乔三川,也是、也是王妃的师兄。”
卫辞眼神一凝,不是逃难的流民?那为何她说她一家都死在了逃难的路上?她在骗他?
还有,那天在萧何庄,她跪在外祖墓前,叫的难道不是外祖,而是师祖?
“既是母妃师兄的女儿,为何会入府为婢?”他寒声质问。
母妃向来不是个刻薄的人,怎会让自己师兄的女儿为婢?
“十年前,乔家卷入岐王通敌案,王妃得了消息后,派人去蒲州通风报信,可萧驰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镖局已经被灭了满门,只有一个刚走镖回来的女儿还活着,便拼死将人带了回来。因着是朝廷钦犯,为了掩盖身份,王妃才让她以流民身份入府为婢。”崔嬷嬷解释。
这解释乍一听很合理,但仔细一想,便会发现,有诸多不合理之处。
譬如,既是会通风报信的交情,为何从未听母妃提起过这个师兄?
又譬如,云梨既是母妃派人拼死救回来的师侄,怎会为了掩盖身份就让她为婢,还对她这般厌恶?
再譬如,母妃既然这般厌恶她,最初为何要将她这麽个朝廷钦犯放到瑞雪轩来伺候?
“要掩盖身份,有许多种办法。”卫辞质疑。
“这,许是因为,王妃曾被师兄退了婚,这才……”崔嬷嬷猜测道。
卫辞恍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又细问了许多问题,包括当年母妃退婚的前因后果,包括当年平顺镖局为何会被灭门被判满门抄斩,也包括母妃这些年都安排云梨做了哪些差事等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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