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是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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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学州界,三品地界荒郊。

一个即将要举行「血宴」的废墟处。所有的魔修,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宛如风中的雕塑一般,愣在原地,怔忡站了许久。

计划安排好了,道廷司的走狗中计了,埋伏圈合拢了,众人磨刀霍霍,嗜血发狂,猝不及防间,却突然来了条消息,说有内鬼,要中止计划..

废墟附近,密密麻麻的魔修,一时忍不住面面相觑,而后纷纷看向了为首的几个金丹魔头。

人群的最前面,几个身披漆黑魔道斗篷,周身魔气流转,面容也被污浊的魔气遮住的金丹魔头,也纷纷皱起了眉头。一人声音沙哑道:「怎麽回事?」

「谁那麽大的胆子,敢『中止计划』?」「这个消息,是谁发的?」

「快点,去查查看..」

另一个金丹魔头,声音冰冷道:「来不及了,道廷司已然入彀,箭在弦上,这个时候,哪里有空去查这种东西?」有人疑惑道:「会不会是..我们安插在道廷司..」

他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魔头骂道:「闭嘴!」魔宗里,有道廷司安插的「内鬼」。

道廷司里,自然也有魔宗安插的「内鬼」。

此事十分机密,内鬼的身份也不能暴露,即便是这些魔头,都是金丹,地位也不低,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藏在道廷司里的「内鬼」的身份。

因此,这条「告密」的消息,究竟是不是道廷司那边的「内应」发过来的,他们也不清楚。众人沉默片刻,便有人道:

「消息是谁发的,可以之后再查..现在的问题是,这条消息,究竟是真是假,我们魔宗里,是不是真的有『内鬼』?」「内鬼不是已经被揪出来了麽?」

「道廷司的内鬼,真的这麽容易被我们揪出来麽?」「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位瘦高个金丹魔头,抬头看了眼为首的金丹后期大头领,这才缓缓道,「之前的『内鬼』,会不会是道廷司,故意暴露的?」

「道廷司特意让这个内鬼暴露出来,就是为了,拿他的命当鱼饵,引我们上钩。我们在钓道廷司,道廷司也反过来,用这个『内鬼』当鱼饵来钓我们..」

「你的意思是..这是套中套,局中局?」

「是的,我们设了套,道廷司中了套。但这个套,其实也是道廷司设的套,最后中套的,其实是我们..」「去你妈的,什麽套不套的,把老子给绕晕了..」

「蠢货..」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之中,还有其他内鬼?」

「这个真正的内鬼,潜在暗中,处心积虑,故意设局,想将我们一网打尽,而我们之前揪出的『内鬼」,其实只是个『替死鬼」,是道廷司弃掉的棋子?」

「那这麽一说,这个「内鬼」,恐怕地位不小,甚至..」这话戛然而止。

魔气遮住了众人的脸,但魔气之内,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

能藏在暗中设局的,至少是个金丹。

这人还是个内鬼,换言之,这个「内鬼」,很可能就在在场的众人之中。在场的金丹,谁都有可能,是那个内鬼...

一时间,气氛沉默而诡异。

众人沉默不语,但心里都在飞速盘算:

这些时日以来,究竟谁最可疑,谁露过马脚,谁杀人不积极,谁吸血不享受,谁修魔功不勤勉,谁最有可能,是那个....真正的内鬼。

魔修本就狠毒多疑。

此时事发突然,这一众杀人如麻的金丹魔头,更是被这一句「有内鬼,中止计划」,搞得人心忐忑,猜忌不止。过了一会,便有一个粗犷的金丹魔头道:

「我觉得不对,哪有那麽多内鬼?说不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想破坏我魔宗的计划。」「这个消息,必然是假的。」

「不错..」

「我们之中,怎麽可能有内鬼?」其他几个金丹魔头也纷纷附和道。

「可是..」也有魔头沉声道,「这消息若是假的,就意味着,有人在通过这种手段,混淆视听,意图阻止我们猎杀道廷司修士的计划..」

「这就意味着,我们的计划已经泄露了。」

「而这个计划,只有魔宗内部知晓,此前几乎没对外透露过一丁点风声。「

「如此周密的计划,都能暴露,岂不恰恰说明了,我们之中,真的有个内鬼?」所有金丹魔头,此时都愣住了。

这消息若是真的,那他们之中,真的有内鬼。

即便这消息是假的,他们之中,还是有个「内鬼」?

「合着翻来覆去,无论怎麽说,都肯定是有个『内鬼』?」「好像...言之有理..」

「嘶..」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众人纷纷看向为首的魔宗头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由头领来决议了。

金丹后期修为,身躯魁梧壮硕,周身魔气缭绕,宛若一尊小山一般的魔宗头领,此时岿然不动,目光凶戾,一言不发。头领不发声,其他魔头,也不敢再说什麽。

而恰在此时,原本入了埋伏的道廷司,也有了些异动。

他们不动声色地收拢了队形,手掌握紧了刀剑,在附近的城墙附近找了掩护,为首几个金丹典司,也收敛了气息,周身灵力蓄势待发。

他们在隐隐警惕着什麽。

这些警惕的动作,比较细微,若是之前,魔修处在嗜血欲狂的状态,心神紊乱,未必能察觉到。

但现在,他们因为「内鬼」的事,正处在多疑猜忌的心态中,道廷司这一些细微的动作,就十分明显了。所有金丹魔头,脸色都沉了下来

终于,一个身材单薄,「军师」一般的金丹魔头,低声对魔宗头领道:

「大哥,不太对劲..」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道廷司进了埋伏圈,却按兵不动,没有咬饵,如今更是暗中戒备,有些古怪..」

「要麽是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什麽,知道眼前的局,是个「陷阱」;要麽就是,这其中真的有些猫腻,他们自己本身,就是『陷阱』...」

魔宗头领瞳孔微缩。

那金丹魔修继续道:「若是陷阱,那此时的情况,就不宜行险了..「道廷司的走狗,有本地的大世家支持,杀了一波,还有一波。」

「我们这些兄弟,还有下面的徒子徒孙,得之不易,若死伤太重,再想在道廷司眼皮子底下发展起来,就没那麽容易

魔宗头领猩红的眼眸,冷漠地注视着下面道廷司的一众修士,片刻后,他声音沙哑可怖,一半像人,另一半如同野兽:「先撒..」

魔宗头领面容漆黑,周身魔气激荡,充斥着冰冷的杀意。「回去彻查,到底是谁...发的消息。」

「是!」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拱手道。

他们知道,大哥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废墟之中,一片破败。

这是一处荒废掉的家族产业,处处断垣残壁,因此被魔修拿来当做「血宴」的场所。也的确有一小撮魔修,在此聚众吸血。

顾长怀得了线人的消息,原本是想来将这撮魔修,一网打尽的,但此时他只觉后背都凉透了。他意识到中计了。

四周看似什麽都没有,但夜色之中,魔影攒动,仿佛有隐晦的杀机,融于阴影。但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自己这些人,已经陷入了魔宗的重重包围。

这些魔修,究竟有多少人,顾长怀不清楚,但从四周隐晦但强烈的压迫感来看,绝对不在少数。他只能下令按兵不动,让众人警戒,能拖一会是一会。

与此同时,他们几个金丹,也在寻找突围的办法,找着逃生的时机。但此时情况十分险峻。

魔宗凶残且人多势众,还是有备而来,一旦激战发生,便是血腥的厮杀,没有任何转圆的馀地。此时也只能尽力而为,但顾长怀心里也一点底没有

最终这些同僚,会死多少,又究竟能活下来多少,他也不太敢想..

顾长怀环顾四周,看了眼一众神情紧张的道廷司执司,尤其是大部分,还是顾家的修士,心中刺痛。他又转过头,看了眼身旁一脸冷漠,但容貌姣好的夏典司,心中复杂

「顾家的修士,不能死...」

「这个女人很烦人,但也不能死在这里..反正自己大概率是逃不出去的。

这群魔修不知为何,对自己的仇恨极高,每次碰面,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自己以身为「饵」,应该能争取到一些时机,也能为其他人谋一线生机。顾长怀心中默然。

谋道之人,不可惜身。

顾家先辈,恪尽职守,死在邪魔外道手上的,不知凡几。而这或许,也正是自己的宿命。

只是...欠墨画那小子的人情,这辈子怕是没法还了。

之前的事,屡次三番承那小子的人情,却没帮过他什麽忙,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他了..顾长怀微微叹了口气。

神情凝重的夏典司,见顾长怀叹气,便转过头来,沉声道:

「我手里还有几枚珍品符宝,待会在前面开路,你有伤在身,就跟在后面,想办法一起突围出去.顾长怀深深看了夏典司一眼,没有说什麽,只是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的态度太过平静,还有着一丝视死如归。夏典司只觉得奇怪,但并未多想。

此后夏典司取出一枚冰蓝色的,珍贵的玉符,藏在袖中,蓄力待发。另一个外调来的金丹典司,只觉头皮发麻。

他刚来乾学道廷司,第一次做任务,就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实在是有苦难言。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麽好说的,不拼命的话,真的命都没了。

他握紧了手里的一双大锤。

顾长怀也取出本命法宝,一把流光溢彩的七彩孔雀翎羽宝扇,灵力暗中运转..其馀一众修士,也都手握灵器,脸色发白。

大家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可恰在此时,潜伏在远处的魔气,骤然翻腾,像是一群群嗜血的豺狼。

但这些豺狼并未动手,而是压抑着残忍的杀意,渐行渐远,似乎是退去了..顾长怀几人怔住了。

其馀的人,也都面面相觑。

但他们仍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耐心地戒备着。

可一炷香之后,远处竟没了一点气息,似乎所有魔修,在不声不响中,都已全然撤离了。原本如临大敌的众人,心头不免一片茫然。

「这些魔修,怎麽突然撒了?」「发生什麽了?」

「莫非是陷阱?他们想让我们大意,然后趁我们松懈的时候,再杀个回马枪?」那个从其他州界外调来的,使双大锤的金丹典司,低声猜测道。

顾长怀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们人多势众,真想吃下我们,直接动手就好,不必多此一举。」「那他们这..什麽意思?闹着玩呢?」

顾长怀和夏典司同样神色困惑。思索片刻后,顾长怀沉声道:

「无论发生了什麽,对我们而言总是好事,我们先撒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免得拖延久了,这些魔修再回来。」

夏典司点了点头,而后便传令下去,让道廷司的修士先撒。

但他们也并未走远,而是撤到二十里外,城门口的一片小树林,确定四周安全,便暂时驻扎了下来。这一驻扎,便是一晚。

次日天明,又有一夥援兵,前来回合。

两帮人马,汇成一处,又重新折返,回到了废墟之中——也就是魔宗设伏的地点。他们要查一下。

昨晚是否真的有大批量的魔修在埋伏,他们到底设了怎麽样的局,最后又为何会突然撤走....一众道廷司修士散开,将整座废墟,连同附近的荒山,全部搜查了一遍。

不搜不知道,这一搜,所有人都神色大变。

山间地面上满是魔修的脚印,有残留的魔气,血虫做的陷阱,装好后又拆掉的邪阵残骸,被魔气污染,而且渐渐腐败枯萎的草木...

而且放眼望去,漫山遍岭。

便是顾长怀和夏典司,心中都直冒冷气。

魔修的数量,比他们之前所预料的,还要多上很多,甚至还有不少金丹境的魔头。这不是简单的埋伏,而是一次大规模的,针对道廷司的「围剿」。

昨晚一旦开战,必然凶多吉少,真能在这等残忍的魔修围剿中活下来的机会,实在渺茫。一时间,众人心中生出强烈的,劫后馀生的庆幸,但同时也萌生出更强烈的疑惑。

为什麽?

为什麽,明明设好埋伏了,一切都就绪了,又突然撒走了?

魔修向来斩尽杀绝,这种手下容情的事,根本不像是他们的风格顾长怀皱眉。

之后众人,又在四周搜罗了一遍,可还是毫无发现。

似乎魔宗就是这样,悄悄地设好了埋伏,悄悄地包围了道廷司修士,然后做了个样子,又悄悄地撤走了。轻轻地来,轻轻地走,却不带走一条人命。

「到底是为什麽?」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顾长怀也想不明白。

如此又搜了一个时辰,夏典司叹了口气,只能道:「时候不早了,先回道廷司,之后再慢慢查。」「嗯。」顾长怀点头。

而后众人,便打道回府。

一路颠簸,但都平安无事。

大半日之后,众人回到了乾学州界的道廷司。

任务结束,此行虽然无功,但在这种情况下,没人牺牲,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夏典司也将封存的储物袋,一一交还给众人。

这是道廷司的规矩。

但凡重大任务,为防泄密,所有道廷司修士,除了任务相关的灵器和丹药,其他物品,一律不得携带。顾长怀和夏典司,此时也才拿到了自己的储物袋。

他们仍因魔宗的事,心思不属,脑海之中疑云重重,因此只将储物袋草草检查了一遍,也没太在意。直到他们翻到了,储物袋中的那枚传书令,看到了传书令上,墨画昨日发给他们的信息:

「顾叔叔,魔宗里的『线人』暴露了。」「顾叔叔,小心魔宗的埋伏...」

「顾叔叔..」

顾长怀一时间,只觉头皮发麻。

这个消息,是墨画昨天发给他的,而且看时间,正是他们进入魔宗的埋伏之前。也就是说,墨画早就知道了!

身在太虚门,足不出户的墨画,比他们这些身在局中的道廷司典司,还要更早一步知道,魔宗这个大规模的围剿计划。更早知道,他们在步入一个,必死的杀局。

并且,他还事先通知过自己,让自己小心..顾长怀心中骇然,同时涌起一股难以置信之感。墨画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顾长怀忍不住看向夏典司,发现夏典司也握着一枚传书令,眼眸震动,似乎也见到了墨画类似的传书,而心中震撼。「墨画他..」夏典司喃喃道,神情不可思议。

「墨画他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

两人心中,又同时涌出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测:这件事,墨画提前知道了,并发了消息。

目前看来,也只有墨画提前知道。

随后魔宗设好了埋伏,围剿到一半,又突然撒走了...这件事莫非..

是墨画在暗中,动了什麽手脚,让如此众多的魔修,不得不中止计划,不甘退去?这个猜想,太过荒谬。

顾长怀和夏典司,初始也只觉得不可能。

但想了想墨画向来出人意料,又匪夷所思的所作所为,两人心头都渐渐涌起了惊涛骇浪....

太虚门内。

此刻的墨画,却忙得不可开交。

在「有内鬼」这个消息发出去之后,他就开始连夜删磁纹,准备「跑路」了。

当然,也不是真的「跑路」,而是在将自己在魔宗元磁阵基底中留下的一切痕迹,全部抹消,以免被这群魔修的人察觉。首先,他将自己这段时日来,通过雷磁小人,修改过的一切定式磁纹,全部还原了。

而后,他还一狠心,屏蔽了元磁复阵的入口,切断了与元磁海的联系。之后,他又将「池飞」这个魔宗弟子的身份,重新改为了「普通弟子」。将通过磁纹复改,给他开放的一切权限,全都屏蔽掉了。

魔宗令也被他改成了「封闭」的状态。

抹消一切痕迹后,墨画便将雷磁小人收回,将魔宗令丢回了纳子戒,装作没事人一样,该上课上课,该修行修行,该练剑练剑。

之后的事,就不管了。

但他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

万一被发现了,被这群魔修找上门来了..

墨画愣了下神,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多虑了。

他现在是堂堂八大门第三,太虚门的弟子,如今就身处太虚山中。太虚山里,有洞虚老祖坐镇,掌门是羽化。

金丹境的,跟自己相熟的长老,不知道有多少。自己怕什麽?

区区几个,不,是区区十来个金丹魔头罢了。

若是在外面,自己兴许还会给他们一个面子,惹不起,想着方法躲着他们一下。

但这是在太虚门,他们敢来,甚至都不要老祖出手,那些羽化境的大长老,一剑一个,就能把他们全劈死了。墨画的腰板,突然硬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真正有「靠山」的。

于是,两天后,他又耐不住寂寞,打开了魔宗令,悄悄「上了下号」。然后他就发现,他被「封号」了。

似乎是魔宗发觉了异常,将这种失落的,踪迹不明的魔宗令,全部「销号」了。墨画心底一凉。

完了,这个令牌,他不会只玩一次,就被「封」掉了吧。他还没玩够呢。

「要想点办法...」

情况紧急,墨画也顾不得那麽多了,便又祭出归源的雷磁小人,让它渗透进了魔宗令。他也不怕被魔修发现了。

万一被发现,他就直接将魔宗令毁了,丢到太虚山的悬崖下。

雷磁小人,渗透进魔宗令后,墨画果然便见到魔宗令的磁纹,都开始变灰了,一切消息,也无法传递了。而权限状态,也被改成了「销毁」。

这枚魔宗令,似乎是作废了。墨画皱了皱眉头。

这个魔宗,也太小气了,魔宗令说销毁就销毁,这麽玩不起..他们不想玩,可自己还没玩够。

「怎麽办?」

墨画又琢磨了一会,而后根据自己的雷磁经验,还有郑长老传授给自己的雷磁阵的原理,开始构思方案,并且一一着手,进行尝试。

而经过数次尝试,墨画渐渐有了思路。

魔宗令在自己手里,魔宗想「销号」,是无法从自己这枚令牌下手的。他们只能从元磁复阵的一端,切断自己这枚魔宗令的联系。

而每一枚魔宗令,都有一枚磁纹序列,用以识别「身份」,以此与元磁复阵连接。这个原理,和自己当初学的,一品十二纹的灵枢绝阵是一样的。

魔宗「销毁」了自己这枚魔宗令的序列,因此这枚魔宗令,便废弃了,即便改了「传功弟子」的权限,也还是无法接入复阵的元磁海中。

「那换句话说,只要改了磁纹序列,就还是能接进去..」

「可是...序列磁纹在哪里?要怎麽改?」

墨画又耐着性子,聚精会神地将魔宗令里的定式磁纹,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终于,在梳理了足足五遍之后,墨画发现了一处,隐藏在深处的,纹路复杂,意义不明,但十分繁琐的特殊元磁阵纹。「找到了!」

序列磁纹!

墨画眼睛一亮,而后又立刻开始思索,这个磁纹,到底要怎麽改?改成什麽样?序列磁纹,本身没有特殊含义,单纯就是为了识别令牌身份的。

因此其纹理本身,会很复杂。

墨画手里,也没有其他拥有魔宗权限的序列磁纹,用来临时用一下。那就只能自己试着瞎改了。

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墨画学过灵枢阵,知道序列阵纹本身,为了方便管理,也是按照一定规律衍生的。自己只要「伪造」一个,应该就能用了。

但是这个「伪造」,也要花一番功夫。

之后墨画,便根据自己渊博的阵法造诣,还有敏锐的阵道直觉,开始尝试着,根据原本的序列,伪造出一个新的「磁纹」来。

每伪造一枚序列磁纹,他就尝试着沟通雷磁小人,看能不能借雷磁之力,重新打开接口,介入魔宗的元磁复阵。就这样,一枚一枚尝试..

从各种角度,各种方向,各种构造入手,足足尝试了五十多枚,墨画终于成功试验出一枚,真正有用的「序列磁纹」。墨画利用「伪造」的序列磁纹,开始对接魔宗的元磁阵。

一刹那间,元磁震荡,次生雷流涌动。灰色的磁纹,又开始一一点亮。

一道雷磁接口打开,错综复杂,而又秩序分明的元磁流,携带着大量的信息,宛若江河一般奔腾不息。大量的魔修信息,又呈现在了墨画的脑海。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墨画忍不住眼眸发光。「成功了!」

「我又回来了!」

哪怕被「封号」了,他还是凭藉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突破重重阻碍,又重新渗透进了这片元磁海。「这个令牌,还能继续玩下去…………」

墨画心生期待。

而与此同时,看着眼前纷繁错杂的元磁洪流,他心中也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

假如在暗中,藉助雷磁小人,掌控元磁阵法,那似乎金丹的局,自己也不是不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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