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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里面打开,梁秋白一边擦着头一边看向了那个站在外面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的张锡平:“哦,不好意思,洗了个澡。”
梁秋白的话中听不出丝毫的歉意,反倒是那哑的厉害的嗓子让他的语调中带着一股子的晨起的慵懒,再加上那被热水熏染的面上尚未退却的清潮,不用猜都知道对方刚刚在屋子里到底在做什么。
张锡平:“真是丢人!”
张锡平:“你说说你,天天跟一只鬼鬼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梁秋白抱着手臂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轻笑了一声:“至少,他不会抛弃我。”
张锡平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张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
梁秋白现在困得厉害根本没空跟人扯这些家常,他抬手打了个哈欠打断出声:“我让你上来不是听你来骂我的。”
梁秋白将人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在撇见对方身上沾染的阴气后,笑道:“你不如说说,找我,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走廊内外一时间变得有些安静,张锡平将话在口中酝酿了半晌之后,方才道:“把你的驭鬼术教给我。”
梁秋白:“怎么?”
梁秋白伸手接过阴绪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二爷这是年纪大了想找刺激,也想在身边养一只鬼当消遣了?”
张锡平:“张墨!”
梁秋白:“你别说,这个我有经验。”
梁秋白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手指暧昧的在阴绪的胸膛上打着圈:“这挑鬼啊,得找个性子温和的,听话的,还会疼人的,要不然,有爪子的猫咪可是会挠人的。”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阴绪唇边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人有时候在外面也是需要找场子的,他不介意给人这个权力。
阴绪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施为,只不过那双拢在暗处的双瞳却是变得越来越深。
张锡平朝着梁秋白身边那只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的鬼看了一眼。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情况下,张墨身边的那只鬼只不过是一只低级的鬼,在他的认知当中,寻常的鬼根本无法保持这个状态,难不成是障眼法?还是说是驭鬼术.....
如果,张文宇也能像这只鬼一样的话,那其实就与人没什么区别......
张锡平忍下了心里冒出的火气,冲着眼前的人沉声道:“你跟我来。”
梁秋白跟阴绪对视了一眼,跟着人去了A区的一个房间,在那里,梁秋白看见了那个早在青宁就消失不见的张文宇。
多日不见,昔日意气风发的张家家主被人锁在笼子里,浑身上下脏乱不堪。
鬼的异化狂躁的状态让他双目赤红,尤其是在嗅见了活人的气息之后,这个状态会变得更加的严重,灯光之下,梁秋白就看见那扑上前的人,皮肤之下青紫的血管爬满了整个面目,看上去十分的丑陋。
梁秋白笑道:“呦,这不是我那好侄子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张锡平:“鬼界那位杀了他。”
梁秋白挑眉,看向阴绪:“是吗?”
梁秋白:“我怎么听说,张家前段时间派人去了鬼界,还......”
张锡平冷哼了一声:“张墨,我劝你,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则怕不是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秋白:“就像前段时间那样吗?”
张锡平:“既然你提到了,我也实话告诉你。”
张锡平:“今天只要你救了文宇,我就可以放你一马,从今往后不计较那天发生的事情。”
梁秋白轻笑了一声将脚步停在了笼子边缘,他看着那被沉重的锁链关在笼子当中的人,拢在阴影当中的双瞳变得愈发漆黑,他盯着那人看了良久,唇畔的笑渐渐收拢,吐出的语调像是冬日的风,凉到了嗓子眼里:“今天若是关在这里的是别人,二爷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如果今天被关在这里的是我,二爷怕不是会二话不说直接杀掉的吧。”
张锡平有些不悦的拧紧了眉头:“张墨!”
梁秋白:“张家的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梁秋白转过身来走上前,在错身而过之时,将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张锡平的脸上:“我劝你,低阶的影傀,还是尽快杀掉的好。”
张锡平将手按在了梁秋白的肩膀上:“你不救?”
梁秋白:“不救。”
张家代表着玄门的最高的权力,而他手里握着的则是整个玄门的命脉,这世上还没有人会拒绝他。
张锡平:“张墨,人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的。”
张锡平微微侧目看向了身侧的青年:“就凭你和你身边的那只低阶的鬼,你觉得你从这里走的出去吗?”
梁秋白弯唇一笑:“那你可以试试。”
第138章 交锋之时
现如今这个世界是几百年前灾后重建起来的国度,而张家作为血脉延续最久的存在比任何的家族都更注重传承和血统,因此张墨的出现无疑是在给整个家族抹黑,也是那个男人背叛了他母亲的全部证明。
那一年,张墨刚来张家的时候,才五六岁大,却是同龄当中悟性最高的一个与三十多岁资质依旧平平无奇的自己相比,明显更讨人喜欢。
他厌恶张墨,就像是厌恶曾经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嫉妒会燎原,恨意也会随着时间逐渐滋生弥漫。
就在张家继承人争论最频繁的那一年,二十岁的张墨,竟然自己修习了张家早已经禁止的驭鬼术。
哪怕对方是个天才,张家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家主是一个修习了驭鬼术的人。
他们承担不起几百年前的后果。
也担不起同样的代价。
那年,张墨就这么退出了继承人之争。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当年的张锡平感受到了来自于对方那近乎是可怜的施舍,就像是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他同样看不惯对方那一副同样高高在上决定一切的态度。
房间里微弱的光拢在身侧,张锡平盯着地上渐渐远去的影子,他转过身来,那拢在暗光里依旧锐利的瞳色当中是燎绕不尽的火,在青年即将走出房间之际,掌心当中升起的火将那早已经准备好的符纸烧成灰烬。
红色的屏障自梁秋白的脚下升起,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灼热的温度自身后侵袭而来的同时,梁秋白停下脚步转身去挡,然而一个身影比他更快,红黑之色的阴气在眼前轰然爆炸开来,阻隔了张锡平袭来的全部攻击。
黑红的阴气散落在四散而溅的火星里,梁秋白怔怔的看着面前人的背影缓缓的将手放下。
阴绪:“受伤了吗?”
梁秋白隔着对方的肩膀看向远张锡平摇了摇头。
张锡平:“还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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