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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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边的人,哭的全身颤抖,抱住温灼瑾的力度增了几分。
“我怕,救,救我,求求你……”
听着假公主的声音,温灼瑾头皮发麻。
想要安全逃走,温灼瑾是不想带其他人的。
只是温灼瑾和金蕊交代事情时,假公主醒了。
被治疗了几天,假公主的状态好了点,一天中保持清醒的时间也长了不少,听到温灼瑾要走便从床上爬下来膝行到温灼瑾跟前哭着求温灼瑾将她也带上。
“小姐,别丢下我,留在这里我会死的,长公主不会放过我的,求你了……”那假公主跪着哀求温灼瑾。
“现在不方便带你,等情况缓和下来,我再安排人让你出去,你先在这里养病。”温灼瑾蹙眉说,并没有看假公主。
假公主哭的时候尤其像颜凊斓,而且声音也很像。
“我会死的,不行的,不能留下……小姐,求你了……小姐不肯带我走,那我便去找南楚人,他们说会给我很多很多银子,保护我的安全……”那假公主说着,便急着要往外走。
“你说的找南楚人,是什么意思?你去哪里找?”温灼瑾听她说的话将人拦住问。
“念柳嬷嬷说的,我要去找她。”假公主说着挣扎着。
假公主的状态,并不能把话说的很清楚。
温灼瑾问了几句大概明白了。
应该是在宫里有南楚的奸细,也试图将假公主带走的。
将假公主带走,无非就是想让这假公主再冒充真公主,自然是想要和宫里的真的长公主作对的。
留下假公主这样的状态在宅子里,金蕊和另外一个小丫鬟若是无法看住人,让她跑出去,被禁卫军那些人看到会连累金蕊她们,而被南楚奸细看到,怕是会……
至于杀人,温灼瑾还没有那个狠心。
温灼瑾想了想,决定将人带着出城亲自看一段时间。
此时的假公主没有扮做舞姬,扮的粗使丫鬟,穿了臃肿的衣服,脸因为用了药有些浮肿,眼睛变小了不少,皮肤也涂黑了,眉毛被刮掉,画了粗糙的眉,脸上贴了像是疤痕的东西。
改造假公主,看她从脸上来看,没有丝毫和颜凊斓像的地方,温灼瑾这才带人出来。
为了防止假公主有些神志不清的状态影响出城,温灼瑾还给她用了点药,出城时,人是昏昏沉沉在睡觉的。
温灼瑾做了周密的计划,是在颜凊斓的马车离开后才出城的,谁知道没一个顺利的。
先是被颜凊斓折返突袭,现在假公主又醒来捣乱。
两个都别想跑了。
温灼瑾僵硬的抬起头对上颜凊斓的眼神,感觉比刚才还要锋锐冰冷几分,带着一股温灼瑾没见过的戾气。
温灼瑾想说什么,看到颜凊斓刚才伸出的手已经背在了身后,眼神从她身上移开。
“绣衣使听令,全部抓起来!”
冰冷的声音从面纱后发
出,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声音,更大的求饶声,啜泣声。
脚下的人被扯开,还要叫温灼瑾救她,被塞了嘴,只有呜咽声。
温灼瑾的手臂也被扭住。
这样的阵仗,是温灼瑾预想的最坏情况。
果然,死罪难逃。
已经是死罪了,被查出来带了假公主,罪加一等还是死罪。
到了如今田地,温灼瑾倒是没害怕了,只是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和其他人无关,他们并不知情。”温灼瑾开口道,商队老板虽然贪钱,但不至于全员被抓吧?
颜凊斓没回答温灼瑾,只冷冷的看了眼温灼瑾,绣衣使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
温灼瑾神色僵住,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杀予夺。
直面“真正”的长公主,温灼瑾心下一片冰凉。
被锁链拷住,温灼瑾和几个舞姬的装扮被以有伤风化为理由,都裹了件能遮住全身的披风。
温灼瑾和商队几十个人被锁链连在一起被押送离开永宁门。
温灼瑾去的地方是守卫极为森严的天牢,也是那天晚上温灼瑾跟着抓人的队伍偷偷看了眼的地方。
这边关押的都是重刑犯。
随着进入天牢里面,各种惨叫声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儿和各种恶臭味儿让温灼瑾几乎窒息。
商队的其他人分男女各自关在了一个牢房里,只有温灼瑾和那位假公主被关在了单独的牢房。
那牢房跟别的牢房不一样,是封闭式的,只有一个非常小的窗户口通气。
温灼瑾被关进去时,手上的锁链都未解,就那样被推了进去。
随着牢房门被关上,眼前黑的几乎看不清楚了。
温灼瑾颓然坐下,身上的披风滑落也没在意。
这种情形,她是插翅也难飞了。
如果她注定是死罪,只希望别连累其他人。
只因为自己,整个商队的人都被关在了天牢,让温灼瑾后怕。
她怕紧接着,舅舅一家,侯府的人都被关进来。
温灼瑾在昏暗的牢房里不知道呆了多久,咣当的声音响起,门被打开了。
从各种复杂的味道中,温灼瑾辨认出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是颜凊斓的味道。
温灼瑾身体僵住,抬眼看到一个纤瘦的人影从外面走进来,然后门被关上了。
颜凊斓站在狭小的空间里,看着坐在那里的温灼瑾,一时没有说话。
颜凊斓知道温灼瑾知道自己的身份躲起来不让自己找到时,便感觉两人之间紧密的联系断裂了。
温灼瑾之前是那样不喜长公主,她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又一直隐瞒着,颜凊斓想不出如何解释,才能让温灼瑾重新接受自己。
只是,这一份感情,颜凊斓舍不得放手。
她只想将人找到,无论多难,都想试试,将那份断裂的关系修复如以往那样。
只是,事
情总是往她预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
听到假公主的声音,即使面貌完全认不出,颜凊斓还是认出来了。
温灼瑾果然带走了假公主,而且要和她一同出城。
她们出城,一起去过幸福的生活吗?
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又是那样胆小娇柔,身份单纯,不正是温灼瑾喜欢的吗?
那一刻,颜凊斓全身颤抖的不能自已,心里如暴风般卷起痛苦又暴戾的情绪。
那是即使知道绛霄背叛自己,颜禥给自己下毒也未曾有过的。
颜凊斓想让自己冷静下,根本冷静不下来。
抓了所有人,连带温灼瑾一起抓了,或许只有戒备森严,从未有过越狱记录的天牢,才能关住温灼瑾。
颜凊斓跟着来了天牢,暂时没有去见温灼瑾,先去看了单独关着的假公主。
擦干净脸上的东西后,确认的确是假公主。
假公主被吓破了胆,又犯了瘾症,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颜凊斓没多停留,只吩咐人看管好,便出来了。
来见温灼瑾之前,颜凊斓冷静了一会儿,只是到了牢房里看到温灼瑾,颜凊斓的情绪还有些失控。
温灼瑾穿戴的衣服配饰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光亮,那一节白皙的腰尤其明显。
颜凊斓没说话,温灼瑾也没说话,只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对视。
几息过后,颜凊斓朝温灼瑾走来。
温灼瑾感觉冰凉的手指捏在了自己下巴上,头被迫抬了起来。
“阿灼,你为什么要逃?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吗?”低低的声音传来,声线压低后显得有些冰冷。
“长公主殿下,民女罪该万死,并不知道长公主身份,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温灼瑾说道。
听到颜凊斓说一家人的话,温灼瑾不寒而栗,当时说的时候是情真意切的,现在她实在不敢当,听颜凊斓的语气,只感觉她是在借着自己以前说的话来问罪。
颜凊斓听到温灼瑾说的唇张了张,被温灼瑾这句很官方的话刺的眸子积了泪,一股难受和委屈升起。
她压着情绪,是想跟温灼瑾好好说话的,可是温灼瑾竟然这样说。
昏暗的光线下,温灼瑾看到那一双眸子很亮,反射着光线,似乎盈满了泪。
温灼瑾眨了眨眼,应该是看错了。
“殿下,民女犯下的罪,由民女自己承担,还请殿下不要降罪其他人。民女名下的店铺都可以给殿下,全部的香方,包括解香毒的香方,以及马匹的香方等,今日那些马匹躁动朝着一个方向跑,便是用了香。”温灼瑾看颜凊斓没说话,跟着说了句。
虽然在感情上心如死灰了,但这条命温灼瑾还想要的。
她还想活着。
那些她所依仗的东西,可以一点点说出来,跟颜凊斓做交易。
若是颜凊斓可以谈条件,她就能再说说其他条件。
这原本是当初她跟绛霄还
有皇帝交易时要谈的条件,也是当初温灼瑾给武元珩的东西,让他在必要的时候用来保命的,没想到现在由自己和颜凊斓说了。
“哦,那你说的其他人指的是谁?”颜凊斓一顿道。
“侯府,及舅父一家,还有斓园里的所有人,商队里的人……”温灼瑾说着,又加了商队的人,毕竟除了商队老板,其他人并不知情,不至于被关到天牢这么严重。
“商队里的人?也包括那位和我长的一样的女人吗?”颜凊斓幽幽问了句。
温灼瑾听颜凊斓如此问,不知道该怎么说。
按照那个女人说的,颜凊斓要杀她。
若是维护那个女人,颜凊斓怕是又要生气,不维护的话,那个女人怕是真的要被杀了。
毕竟,颜凊斓不是普通人,又怎么会容忍一个和她长大一样的人存在。
这样子的人很容易被人利用,就如绛霄,和南楚人一样,将她当做工具。
“晚了,她已经死了。”颜凊斓看温灼瑾迟疑,身体绷紧了几分,跟着说道。
温灼瑾的眸子不觉睁大了几分。
虽然和那假公主相处了几日,并没有多少感情,但那到底是个人,竟然这么快就死了?!
“舍不得?”颜凊斓低声问,感觉那股被压下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她,她是无辜的,是被绛霄抓来的,她……”温灼瑾说着,停了下来。
传闻中杀伐果决的长公主,就是这样决定别人的生死的吗?
', ' ')('“你若不乖,还想着要逃走,我便将其余人也杀了。”颜凊斓紧跟着说道,情绪已然控制不住了。
这期间颜凊斓并未去找过侯府和武家的事,只是差了绣衣使监视。
她也从未想过因为温灼瑾迁怒他们。
只是看温灼瑾的反应,颜凊斓明白,温灼瑾就是这么想自己的。
这让颜凊斓心底难受的同时似乎抓到了点什么。
温灼瑾本性是善良的,重感情的。
她对舅舅一家是极有感情,当初为了救舅舅花了不少银子,连嫁妆都典当了。
她的那些香方怕也是留给了武家人用来保命了吧?
短时间内想要温灼瑾乖乖的不再逃走,只能用那些人来留住她了。
反正她在温灼瑾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人。
温灼瑾听颜凊斓说的话牙齿打战。
“是的,只要公主殿下不迁怒其他人,民女便愿意接受一切惩罚。”温灼瑾咬着牙道。
那日在宫里听到的,要给她用所有刑具的话,怕是要……
颜凊斓听着温灼瑾说的话,一直慌乱的心似乎安稳了点。
起码,温灼瑾不会逃了,会留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有时间慢慢修复她们的关系。
只是,情绪失控说出这些话的结果,恐怕会让温灼瑾对自己印象更坏了。
难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吗?
这几日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
血。
颜凊斓动了动唇瓣,没有发出声音。
不稳定的情绪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
盯着温灼瑾看了一会儿,颜凊斓转身出了牢房。
很快有一个女绣衣使进了牢房。
“温小姐,得罪了。”那绣衣使说着,给温灼瑾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黑布,让她看不到东西,又给她将之前的披风裹在了身上,将带子系上。
温灼瑾有些疑惑,刑房在外面,或许是要去上刑了?
温灼瑾被那绣衣使领着往外走。
走了好一会儿,周围的味道变化,没有去上刑,那些血腥味儿反而越来越远。
好像是出了天牢?
温灼瑾看不见,只凭借味道判断。
很快上了一辆马车,之后又下了马车走了好一会儿。
周围的味道已经完全变了,是香味,熟悉的花露味道。
“温小姐,还请沐浴更衣。”一个声音说着。
温灼瑾扯掉了眼睛蒙的布,看向周围。
是装置华丽的盥洗室,里面有个很大的浴池。
温灼瑾心里越发疑惑,没有多问。
折腾许久,在天牢里沾染了一身气味。
现在身上的衣服也不舒服。
温灼瑾脱了衣服洗漱完,将一旁放着的干净寝衣穿上。
等洗过后,出了盥洗室,便有人送了食物来。
温灼瑾坐下填饱肚子,等待惩罚到来。
外面天色都黑了,还没人来。
温灼瑾直接去睡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温灼瑾感觉自己身边有一团又软又冰凉的东西靠近。
睁开眼看去,却是换了素色寝衣,头发柔顺的披散下来的颜凊斓。
那些冰冷坚硬的气质,在这一瞬似乎都消失了。
又恢复了以往温灼瑾熟悉的样子。
颜凊斓对上温灼瑾的眸子后,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很快消失。
“吻我。”颜凊斓道,似乎在发号施令。
温灼瑾怎么也没想到,颜凊斓会说这样的话。
温灼瑾呆愣的看着颜凊斓时,颜凊斓眉头蹙起,没有等温灼瑾来,俯身过去吻了温灼瑾。
以往都要温灼瑾诱哄的主动,是温灼瑾极喜欢的。
这个时候,温灼瑾却是懵懵的。
带了一点力道的吻,轻咬在温灼瑾的唇瓣上。
温灼瑾呼吸跟着急促了几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让温灼瑾一下子仿佛回到了斓园两人亲密时。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为何要这样做?
她到底想要什么?!
温灼瑾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思绪便被扰乱了。
压住她的人扯开了她的寝衣,如以往自己揉弄她一般揉弄自己。
只是,颜凊斓到底鲜少做这些,总是不得劲儿,如小猫挠痒痒。
温灼
瑾闭了闭眼,什么也不管了,反身欺了过去。
颜凊斓低哼了声,不知道是痛还是什么,只伸手将温灼瑾抱住。
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却比以往都激烈了几分。
两人的情绪都很复杂,但是身体是诚实的,分开了几日,异常思念彼此。
依旧非常契合。
被情绪带着,都恨不得将对方焊在自己身上。
以往或多或少都有收着点力度的温灼瑾,这次完全放开了。
对方没喊停,她就将全部力气都用在她身上。
等歇了下来,温灼瑾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快被温灼瑾给弄坏了。
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
腿还分着,没有闭合。
唇被吻肿了,白皙的皮肤上都是吻痕,眸子里都是泪,溢出来挂在两腮。
被欺负狠了,看起来极可怜。
温灼瑾微微吸了口气。
软软的低哼声从颜凊斓鼻腔发出,挂在两腮的泪珠滴落,温灼瑾感觉心里一颤,看到对方伸手,便俯身抱住人。
这就是她对自己的惩罚吗?
温灼瑾不知道。
以往温灼瑾都是起的早的那个,第二日早上却是颜凊斓先起来了。
温灼瑾没动,装睡。
颜凊斓撑起身体,又倒下去。
身体酸软,又痛。
颜凊斓窝在温灼瑾颈窝喘息了几息,并没有多停留,想了想那一堆要处理的事,颜凊斓还是爬起来了。
外面天还黑着,颜凊斓便离开了。
温灼瑾等颜凊斓走了,坐起身看着门口发呆。
周围还都是颜凊斓的味道。
即使颜凊斓的性格变得不熟悉,有很多陌生的地方,但是,她的身体还是那样,她的味道,触感也还是……
温灼瑾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长长的吐了口气。
以往那样程度的亲密,颜凊斓都要睡很久,娇气的哼哼许久,今日却……
温灼瑾很快也起来了,她想看看这地方是哪里,只是行走的范围被禁止在房间里,不能出去。
不管她从窗户口,还是门口,都有人看着。
她现在相当于换了一个华丽一些的牢房。
身边没香材,也没有香,温灼瑾想了想,便找了笔纸来写香方。
一连几日,都是晚上才看到颜凊斓。
颜凊斓没有和温灼瑾多说什么,看上去很疲劳,却对于和温灼瑾亲近很执著,每晚都要。
直到两天后,颜凊斓被人扶着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熟悉的人。
是温灼瑾曾经请的莫女医。
温灼瑾不用莫女医说,便知道颜凊斓是月事来了。
面色苍白,眉头紧蹙,整个人都脆弱的很。
莫女医给颜凊斓针灸止痛,温灼瑾不自觉握住了颜凊斓的手,明明是大夏天,手依旧很冰凉。
莫女医给颜凊斓用了药,颜凊斓闭眼似是睡着了。
“殿下月事来了,不是之前一直用药的吗,怎么现在反而严重了。你未曾让殿下好好用药吗?”莫女医做完后,看向温灼瑾说道。
“……”温灼瑾沉默,这几日她并未关心颜凊斓是不是按时用药。
“殿下的病要坚持用药的,年头长了,想要根治,不坚持断了一两日都不行的。”莫女医说着摇了摇头。
“所以,你早知道她的身份?”温灼瑾看向莫女医,想到了什么问道。
“是的。我以前便是宫里的女医。”莫女医说,如今都到宫里了,自然也没必要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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