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六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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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胡邑朝着嵇堰道:“二哥,不出你所料,我等一出洛阳城,便被人给盯上了,我们随意到了一处,假意取了东西,那些人就按捺不住冒头了”

沈卫在旁道:“那些人的身手,确实与先前暗杀家主的是同一批人。”

先前去营救戚铭鸿的人,都是禁卫军在册的,嵇堰这回没有让他们去,而是让与杀手交过手的沈卫一同前去,与之交手,看是不是同一批人。

戚铭鸿问:“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胡邑和沈卫都看向了嵇堰。

嵇堰负手在腰后,解释道:“先前进宫之时,我便把岳父交给我的账册呈给了圣人,圣人命了三十影卫随着胡邑出行,同时也同意让我调遣暗哨。”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那日那么从宫中出来的缘故。

二十板子后,嵇堰就交了账册,君王震怒。

等君王平静了许久,君臣二人在殿中议事许久,在商议派什么人去查证账册上的账目真假。

但前提是,要先转移这些人的注意,给他们一种错觉——账册还没呈上去的错觉。

嵇堰还把那些杀手像是圈养的死士言明了。

圣人听闻“死士”一词,神色从所未有的冷凝。

嵇堰趁着这个时候提出请求,请求圣人让他调遣暗哨。再请求安排暗卫护送再加以试探是否是死士。

圣人本就信赖嵇堰,又冒出了死士,自是同意了。

而昨日进宫,圣人让他调查失踪一案的同时,再仔细调查此案有没有可能与贪墨案有牵连。

显然,虽失踪案的证据都指向了突厥所为,但自古君王多疑,哪怕是如今这位时而贤明,时而糊涂的圣人,也在听到“死士”二字时,不免也多疑了起来。

他担忧,担忧有人想要造反。所以应了嵇堰。

戚铭鸿惊讶了一瞬。

他实在没想到嵇堰能这么果决,他才把账册给他多久,一个晚上都没过,他就带着账册进宫,交给了皇帝。

挨板子的同时,还安排好应对的计策。

胡邑心有余悸道:“我们在进城后就,一部分影卫就回宫去复命了,留下几人护送我们二人回府,而就这一小段距离,也冒出了想要杀我们的人。”

沈卫道:“圣人身边的影卫身手了得,有好几次我们险些丧命,都被他们所救。”

嵇堰点了头,随后道:“你们先好好休息几日。”

他看向岳父,道:“估摸一会宫中就会来人传我进宫,我便先回去准备了。”

戚铭鸿颔首。

嵇堰从屋中出来,看到了候在外头的滢雪,微一愣,问:“你怎么来了?”

滢雪从他开门的时候,瞧了眼屋内,看见了沈卫,也看到了父亲。

她收回了视线,低声说:“胡亭长好歹唤我一声嫂子,又是因为父亲的事而受伤,我怎样都得过来瞧一瞧。”

嵇堰微微偏了偏身,说:“

那便进来瞧一眼吧。”

滢雪走过门槛,进了屋中,朝着父亲唤了一声“爹爹”,然后目光在沈卫和胡邑的身上相继扫了一眼,问:“沈卫,胡亭长可还安好?”

沈卫拱手道:“劳姑……”顿了顿,改了口:“主母挂心,属下无碍。”

胡邑却是有几分受宠若惊,他以为这嫂子是不喜他的,毕竟一开始,他的态度甚是不善,不想嫂子竟还特意来看望他。

惊讶了片刻,胡邑也开口道:“我也无碍,让嫂子挂心了。”

滢雪淡淡一笑:“没事就好,我已经让人准备一些补血且对伤口恢复好的补药,一会会送过来。若是还要用到什么药材,直接与洛管事提,便是库房里没有的,我那也有一些。”

嵇堰瞧向她,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出于客气而这么说的。

毕竟也不方便,滢雪待了一小会,就随着嵇堰一块回去了。

回去时,嵇堰与她说:“阿娘哪里我已经说通了,你无论与她允诺了什么事,都暂时不用担心。”

滢雪转头,抬眼看向他。

嵇堰也转头看向她,眉眼深邃:“若是能让你安心,便继续安排你的第二选择。”

滢雪惊讶了片刻,但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以他的敏锐,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她有别的想法?

他便是察觉了,也没有阻碍。

心头怦然一动。

这样刚毅却体贴的二郎,英姿磊落的二郎,她与之相处久了,怎么可能不喜欢?

滢雪不敢再瞧这样耀眼的嵇堰,移开了目光往前瞧。

她转开话题,低声问:“你今晚会回来吗?”

嵇堰也移开了视线,给她打着伞,看着前路:“不知道,要是忙碌的话,估计好几日都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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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账册上牵扯甚广,还有失踪的皇亲国戚,多事之秋,别想休息了。

滢雪伸出手,悄悄牵上他的手,在他的手心挠了一下,轻轻的道:“快到日子了,你争取回来。”

想了想,又说:“不是非得按照日子的,若二郎无碍,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管她以后是否留在这里,是否会和一直走下去,但现在,她只想与他做夫妻,哪怕只有一天就要分开了,她也是想与他做最亲密的夫妻的。

嵇堰本就直的腰板子,因他的动作蓦然一挺,更直了。

她这软软嫩嫩的手哪里是挠了他的手心,分明是有一只小手他的心口上挠了好几下。

她什么意思,嵇堰只一息就明白了。

天寒地冻的,却陡然生出一股子燥火,席遍全身。

嵇堰反握住了她的手,紧抿着唇,什么都没说,脚下的步子却是加快了。

回到鹤院,嵇堰推开了房门,二人几乎并肩而入。

嵇堰牵着她的手,便是进了屋中也没有松开的打算,把房门阖上的下一瞬,滢雪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色,是他衣裳的黑。

身形一腾空,等反应过来的

时候,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滢雪懵懵的,她的用意只是想告诉他,今晚也是可以的,但没说现在可以呀。

他这般猴急,她一时间不是害怕,而是在担忧他是否真的已经全恢复了。

她是经过一回,且不说她害不害怕。

就说好像他挺费体力的。

他……能行吗?

被放到桌案上的那一瞬,滢雪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等被他放坐在桌案上,她顿时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嵇堰,忽然紧张。

嵇堰压着她的腰身按向他自己,站在了她岔开的两膝中,她不得已盘住了他的腰身,她甚至感觉到了不该感觉到的温度,这紧紧贴着,让人羞耻。

嵇堰低下头,湿热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耳垂处,让她身子一颤,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僵硬。

那唇衔着白嫩圆润的耳垂,一手在她的背后轻抚着,嘴中囫囵不清,又有几分沙哑,说:“我一会可能还得进宫,不动你,就想与你亲近亲近。”

湿绵的气息朝着她的耳蜗钻入,让本僵硬着身子的滢雪,蓦地软了身子,软绵绵的搭在他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她真有了做夫妻的念头,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她都不想拒绝他。

一双柔软的手缓缓攀附上他的肩膀,抱着了他,感受到那湿热从耳垂到了她的脖子,缓缓往下。

一些厚实的外衫落在了桌上,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滢雪在桌案山半躺了下来,那健壮身躯的男人也伏了下来。

相濡以沫。

直到箭在弦上,忽然一声敲门声传来,嵇堰顿时沉了脸,外边传来洛管事的声音。

“郎主,宫中来人了。”

嵇堰黑着脸,沉默地把白白嫩嫩的娇妻扶起,然后一件一件衣裳地帮她穿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两颊通红的滢雪,几乎把整张脸埋在了几眼的胸膛中。

嵇堰给他穿上衣裳的时候,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未灭的激动昂扬。

她搭在他腰上的手,缓缓往下,羞赧说:“能不能晚一刻再去。”

嵇堰明白了她的意思,身体激动的同时,又不觉地咬牙切齿道:“我没那么快。”

滢雪轻“啊”了声。

嵇堰忽地拉开了她的双手,忽然把她抱起,大跨步朝里间走去,把她放在了床榻上,霍然扬起被衾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嗓音甚是沙哑的警告:“你别招我,我顶不住。”

滢雪对上他那双黑漆漆却有着浓郁欲色的眸子,像是藏了一头猛兽,一旦放出闸,必然会把她啃食得连骨头残渣都没了。

太凶猛了,她有点怕,便抱着小被子连连点头:“不招了,不招了,你赶紧去吧。”

嵇堰闭上双目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双眸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几分清明冷静,声低低的说:“等我回来,我们……圆房。”

滢雪轻一点头,粉颊红润,唇瓣又艳又水润,眼尾都是风情,那点头的小模样说不出的乖巧。

又纯又媚,勾人得很,浑然不知被她勾着魂的男人,火气有多旺盛。

火气旺盛的嵇堰哪里还敢再多瞧她一眼,多瞧一眼都怕把控不住,他蓦地转身出了屋子。

心想,无论发生什么,他今晚都非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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