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八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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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长公主一事,朝中有过半的官员被革职查办,上朝时,看到空荡荡的朝堂,皇帝越发觉得自己这些年错得离谱。

退了朝,皇帝留了几个大臣,商议官员空缺的问题。

就明昇供词所言,可不仅仅是洛阳的官员有所牵扯,皇帝欲清理,便不仅是洛阳。

一些有才干却被压制的官员可升,底下的空缺,去年才科考完,还有一部分的进士未安排任职,倒是可以补上一部分。

卸任致仕者,无德行过失,过错弥补革职者,再复用。

同时三年一考,今年再开考一回,考核除却才能,还有德行核查。

德行有亏者,不得科考。

天下学子,听说今年再度开设科举,再掀热潮。

再说滢雪见父亲院子的下人都是刚买来的,也不知规矩,在乳娘休息两日后,便把乳娘送去住上一段时日,打理家宅再顺道调/教好下人。

滢雪正与父亲说着话,下人神色匆匆来禀:“家主,娘子,外头吏部来了人,说有旨意到。”

父女二人闻言,相视了一眼。

滢雪颇为期待地看着父亲:“爹爹,会不会是任职命书。”

戚铭鸿摇了摇头:“莫要妄议,先听了旨意再言。”

他理了理衣襟,暗自呼了一口气,与女儿一同出去听旨意。

滢雪的猜想没错,确实是任职命书,御史台正五品上御史中丞。

父亲原本是中州正六品的长史,看似只是升了一个品阶,可却是天差地别。

滢雪便是不了解这百官职责,可也知地方官六品还不如京官七品呢。

就是戚铭鸿也捧着任命书失神许久。

本就想着若官复原职,也辞了,可现在似乎却不同了。

御史台,是他上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可现在任命书却在他的手上,有些不真实。

要问他可还有雄心壮志,虽被消磨了,但还是有的。

只是更多的失望,可如今却给他委以重任,一时未缓过神来。

滢雪是高兴的,但同时又有些许的担忧。

被革职的大臣,总有几个与还在朝中任职的大臣是至交,或会针对父亲。

滢雪没有问父亲的是什么打算,恐怕父亲现在也是乱得很,便也没有过问,先行回了府。

嵇堰回到府中,已是亥时末,他简单冲洗后放轻动作回屋,正要上榻就寝,掀开帐幔,却看见躺在被衾中,本应熟睡的人却睁着一双眼望着自己。

他愣了一下,问:“怎地这么晚还没睡?”

掀开被衾上了榻,身旁的人很主动的凑了过来,抱上了他的胳膊。

“等你。”她说。

嵇堰轻抚着她的肩,想了想,猜测道:“可是因你父亲任职的事?”

“你知道了?”她讶异道。

嵇堰摇了摇头:“朝中空缺多,致仕的也都被起复,你父

亲有功在身,定会被任职。”

“那你知道是什么官职吗?”

嵇堰想了想:“御史台?”

滢雪惊讶:“真没人与你说?”

嵇堰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猜的,你父亲冒性命之危也要把账册送来洛阳,这点便是公正大无私,最适合御史台。”

滢雪问:“长公主入狱,也有一部分是父亲的原因,长公主的势力没有那么容易清理干净,我有些担心父亲会被针对。”

嵇堰闷声一笑,胸膛发震:“御史台什么地方,是监察百官的地方,也是朝中百官都要畏惧的地方,谁敢针对,那便是自掘坟墓。”

滢雪闻言,愣了一瞬:“这御史台这般重要?”

嵇堰“嗯”了一声:“御史台直属圣上,朝中便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也不敢差使御史台的一个七品官。”

滢雪惊讶了好半晌后,倒是安静了。

“还担心?”嵇堰问,

滢雪摇了摇头:“不知道,难怪父亲看着那般乱。”

她轻叹了一声,随之闭眼埋进他的怀中:“算了,不想了,我再操心也操心不来,我父亲有他自己的决断。”

嵇堰脸蹭了蹭她的发:“怎就不担心担心你夫君,你夫君近来早出晚归,你也不多问问。”

滢雪睁开眼道:“我问你,你能说?”

嵇堰:“还真不能。”

滢雪轻翻了一记眼,又闭上:“那我问个什么劲。”顿了一会,她忽然撑坐起,开始扒拉他的衣服。

嵇堰惊了一下,随即任由她的动作,更甚是把双手抬放于头顶,嘴角上扬:“娘子今日怎就这般主动。”

声音甚是愉悦。

自圆房以来,因他公务忙早出晚归,且又受了伤,他们同房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不是他回来时她已经就寝,就是因他受伤,她说什么都不愿。

滢雪的动作一顿,抬眼嗔了他一眼:“我以前怎就觉得你个色胚是个正人君子?”

嵇堰挑了挑眉:“所以不是?”

滢雪道:“我瞧你的伤,你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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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扒开了他的衣裳,看向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便是这些天已经多次给他上药,可每回看到心里都揪得紧紧的。

看到伤口上干干净净的,她顿时皱紧了眉头:“你怎没上药。”

嵇堰:“给忘了。”

滢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跨过他,下榻去把药取了过来。

嘴里念叨道:“说你细心吧,可连上药这么重要的事都会忘,你是不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她拿来了药,蓦地拉开帐幔,瞪他:“还笑呢!”

嵇堰眼里都是笑意。

滢雪给他撒了药粉,继而道:“我问过大夫了,结痂的时候,伤口会痒,你可要忍住别挠,等不用上药了,再用芙蓉膏,虽不知道能不能祛疤,但不会太狰狞。”

她说着,瞧了其他

地方的痕迹:“又不上心了,我给了你那么多的芙蓉膏,你总是三天两头想起来才抹一次,哪里能管用。”

嵇堰也倚靠着床凭坐了起来,腰腹肌理流畅,块垒分明:“嫌弃我?”

滢雪把药罐盖上,睨他:“若再增添几条疤,吓着我做噩梦,我就与你分房睡。”

目光落在他的胸膛,缓缓往下,落在他的紧实的腰腹上,脸颊微红。

违心嫌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移开目光,不自然的道:“衣裳拢好,说好了的,等你这伤结痂掉了再做那事的。”

嵇堰笑了:“没说要做,太晚了,自是不能闹你,快些就寝吧。”

滢雪轻点了点头,起身去把药罐放好后,才回到榻上。

嵇堰揽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心:“睡吧。”

她“嗯”了一声。

不过只是数息,身边的人便已然入睡了,可见白日有多劳累。

滢雪是知道的,若不是疲惫到了极点,嵇堰这般坏胚子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她抬眸看了眼入睡的嵇堰,半晌后,也在他的下巴处轻轻啄了一下。

开了口,无声的说“辛苦了。”

早间,滢雪醒时,身旁一样是空的。

也不知嵇堰是何时起,他的动静很轻微,总是顾忌她。

滢雪起后,吩咐厨房今晚温着人参鸡汤,等晚间郎主回来后再送来。

用了早膳后,等了许久都不见嵇沅过来,有些疑惑。

嵇沅跟着她学管账和打理事务,除了年节休息了几日,后边几乎每日都过来,不过来也会差人来说一声,今儿个是怎了?

滢雪想到前些天嵇堰去警告余三郎的事,略一琢磨,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犹豫了半晌,滢雪还是去寻嵇沅。

自嵇沅及笄后,便搬出颐年院,自个住一小院子。

滢雪到兰苑,伺候嵇沅的婢女看到大娘子,眼神有些许地躲避,说:“今日也不知姑娘怎了,没用早膳,也不出屋子。”

滢雪目光落在婢女身上。

给余三郎传递书信,便是这个婢女。

嵇堰知晓自家妹子和余三郎通书信后,便让洛管事细查是谁来传递的。

而这婢女收了余家的银子,除了传递书信,想来也没少在小姑子面前美化那余三郎。

嵇府中的下人,都是去年嵇家入主府邸前后添置的,有的是直接从官伢那边买来的,有的则是后边老夫人挑的。

这婢子便是老夫人给自己女儿精挑细选的。

若是没有意外,大概是被那余家给撺掇的。

不管是不是,都留不得。

滢雪移开视线,敲了嵇沅的房门:“三妹,是嫂嫂,你可在屋子里头?”

片刻后,屋子里头传出闷闷的声音:“嫂嫂,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过去了。”

像是哭过的声音,应是余三郎数日没有回信,也没个说法,嵇沅大抵是明白些什么。

“那你好好休息,过两日再学。”说罢,便离开了。

回了鹤院,滢雪便唤来洛管事。

吩咐:“寻个错处,把姑娘身边的婢子换走。”

洛管事知晓是什么事,面色一肃,应:“小的明白了。”

滢雪道:“自上回顾媪背叛主家,府里的下人还是学不来乖觉,该换的都换了,免得再次出差错。”

洛管事管理府中事务,也是忧心,露出了为难之色:“只是,府中有些许人是老夫人挑选的,这换了,难免会让老夫人误会。”

至于误会什么,滢雪大该也清楚。

不就是误会她这个儿媳的想把婆婆的人换了。

这也是个问题,倒是让滢雪也束手束脚了起来。

以前心思不在嵇家,这嵇家如何便如何,她也没想过要打理嵇家。

可如今定下来了,身为主母,且夫妻荣辱与共,她自然不能继续先前那般安逸。

嵇堰在外,她主内,安定他的后宅,才不至于让他外也有主,内也要理,以至心力交瘁。

滢雪仔细琢磨了几息,再而低声道:“把姑娘身边婢子收了余家钱财的事捅到老夫人那处,届时你顺势提出换人,此事关于姑娘的声誉,切记莫要惊动旁人。”

洛管事点了头,心里叹气,老夫人眼界不够宽,耳根子又软,主事总有岔子,可又不肯放手中馈,着实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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