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进击的郑校尉(大章)(1 / 2)
('“王爷,那蛮贼已经破了八个军阵了,我等还是向镇北侯府通传一声,让我等先入府吧。”
一美须中年男子向帘幕后的身影请示道。
“急什么,咱家这个没卵的都不慌,瞧瞧你,嘁,丢人。”
美须中年男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着蓝色长袍身披皮草的老者,老者脸上施粉很重,像是戴上了一层面具,唇红齿白,声音也尖细得很,身上的熏香味道极重。
“呵呵,张公公说笑了,我只是在为殿下担心,殿下千金之躯,断然不能受到丝毫侵害。”
“行,你们这些读书人啊,最擅长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咱家是说不过你们,但你就不想想,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那蛮贼都自称荒漠一野蛮了,这镇北侯府若是连一个野蛮人都收拾不了,那还值得咱们陛下这般头疼么?”
“可是,这刀枪无眼,若是那蛮贼忽然发疯向我等这边而来……”
“陈师傅,那孤也不能先进府,孤这次被父皇派来为老夫人祝寿,懂的人,晓得是我皇家秉持礼数,不懂的,还以为我皇家真怕了这镇北侯府。
先前,说按规矩排队等审验的是我们,这次,若是我们再主动寻求先进府,呵呵,孤的脸面倒是无所谓,反正孤也没想着与二哥争什么太子,但要是因此被人轻视我皇室,那孤就等着回京后被父皇发落吧。”
“咦,讨厌,王爷,您轻点儿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奴家也要,也要吃嘛……”
“哈哈哈,不急不急,都有,都有。”
帘幕之内,又传来了嬉笑靡靡之音。
美须男子和那老公公对视一眼,都很默契地退下了这皇室马车。
外头,护卫们已然严阵以待,虽说战局在那一头,但那偌大的声势还是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美须男子迎着寒风,摸着自己的发虚,开口对身边的张公公道:
“张公公,那蛮贼当真是厉害,竟一人可抵千骑。”
“蛮族王庭左谷蠡王,要是没点儿成色,那蛮族王庭估计连名义上的荒漠之主都别想做了,早被其他大部给吞得渣都不剩。”
“呵呵,下官见识短浅,这十年来一直在翰林院里做文章,对这天下事确实知晓不多。”
“哟哟哟,陈大人,您这可说笑了,咱大燕,最不缺的就是武夫,唯独缺的就是像陈大人这般的文人种子。”
二人一路上,陈光庭瞧不上这阉人残缺之身,这张公公也看不上陈光庭这腐儒之气,但别说,这一路同行,该斗嘴是斗嘴,但关系上,倒不耽搁进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因座师原因被牵连,在翰林院蹉跎之后发配到闲散王府里做讲师;
一个因干儿子检举,贬谪出宫,指派到了王府管杂役;
一定程度上,都算得上是同病相怜,文人和阉人的至高无上宝座,都已然和他们二人绝缘。
“这镇北军,弄得是什么把式?”陈光庭问道。
“嘿嘿,当世一流的武夫强者,其身气血就如那旭日东升;
战阵之上遇到,要么择一二同级强者牵制与其捉对厮杀,要么,就得用眼下镇北军所用之法,以铁骑车轮战软刀子割肉,一点一点的将他那旭日东升削成江河日下。
瞅见没,那蛮贼气血已经入颓了,这第二轮八个军阵能否接下来,还真不好说。
就算是接下来,也该油尽灯枯了,但第三轮军阵,很快又会续上,绝不给其丝毫喘息之机!”
“就是拿自己人的性命去耗其气血?”
“也能这般去理解。”
“那那些士卒,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命,就是拿来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自然。”
“他们也愿意?”
张公公厚厚的粉底微微一皱,笑出了褶子,道:
“要不人家是镇北军呢,不怕你笑话,咱家小时候被割前,梦想着就是有朝一日能入镇北军去荒漠杀蛮贼。”
“失敬失敬。”
“客气客气。”
“只是,我还是好奇,这蛮族左谷蠡王都来了,这镇北侯府号称三十万铁骑,就没几个真正的高手坐镇?”
“有是当然是有的。”
“那为何他们不出?”
“有蛮族左谷蠡王当陪练,这种练兵的机会,多难得啊,自然是让各部趁机操练一番。”
“这……竟能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且看看,今日来此为老夫人贺寿的,各国使节各大门阀甚至还有蛮族大部落;
那种堪比眼前这位蛮族左谷蠡王的武夫强者,放眼天下,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但这镇北军铁骑,六镇加起来,却足足有三十万。
各大门阀各个家族心里都有一杆秤,今日一遭再见镇北军之精锐强悍,日后,谁敢再在侯府面前放肆?
人家,这是刚打瞌睡就被送了枕头,在借着板子示威呢。”
“哎,孤都完了,那蛮贼还没完哪?”
刚刚年过二十的六王爷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殿下当心,外面风寒。”张公公马上将自己身上的皮草脱下,盖在了六王爷的身上。
六王爷也不在乎这是太监用的东西,反而双手紧紧地抓着。
恰好此时,
邋遢男再破一阵铁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王爷咂咂嘴,道:
“张公公,你说,要是你与其交手,能有几分胜算?”
张公公闻言,脸上委屈得如同一朵雏菊,
道:
“哎哟,我的殿下啊,您这是在抬举奴才还是在侮辱人谷蠡王啊。
奴才这点儿三脚猫功夫,在王府里对付对付那些毛贼倒还能行,真要对上这种角色,奴才也就只能舍身拖延其几息,好让殿下您能跑多远就先跑多远了。”
“哈哈哈哈…………”
六王爷笑了起来。
陈光庭这时却开口道:
“殿下,臣有一事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师傅但说无妨。”
这时,张公公当即挥手示意身边的王府护卫离远点去防御,省得听到了接下来的谈话。
陈光庭有些感激地看了张公公一眼,随即道:
“臣听说,此番贺寿之差事,是王爷您主动向陛下要来的?”
“正是。”
“臣不解,王爷向来最厌俗务,为何……”
“因为孤想先来看看这位镇北侯府里的郡主姐姐。”
“王爷,您是对…………”
“陈师傅,您想多了,这位郡主姐姐,可不是孤能享受得起的,这是父皇有意为二哥准备的,也就是父皇心中的,未来大燕太子正妃人选。”
张公公听到这则皇室秘辛,有些咂舌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殿下性子柔和,这郡主性格上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这话张公公还留了很大的余地没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
女儿家家的,一个人能撑得起侯府运转,再杀鸡给猴看,且一出手就是灭人全族,鸡犬不留。
这种女人,要被选做太子妃?
古往今来,那些权倾朝野的后宫之主,至少在刚入宫时,还是个纯真懵懂天真烂漫的少女。
需要经过在深宫内一年年磨练,一步步成长,才能真的凤威临朝;
但这位郡主,相当于进宫前就是个满级号!
“正是因为二哥性子太柔弱了,为人过于中正谦和,所以父皇才觉得正需要这种太子妃来辅佐二哥吧。
有手段,有心计,心又够狠,朝外,又有大燕第一重镇做外戚,啧啧,日后等二哥继位了,谁敢欺负他们夫妻俩?”
这是大不敬之语,但张公公和陈光庭也只是对视一眼,互相当没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这次来,可不光是带了给老夫人的寿礼,孤这几年开府后,自己也倒腾了些银子,置办了一些礼物,特意运来讨好我这未来好嫂子。
凡事,都得先把前站打好,这说不得,万一哪天二哥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早早地就…………嗯嗯,你们懂的;
然后我这好嫂子再来一出牝鸡司晨,
等拿宗室开刀时,多少能念着点儿此时的香火情,放孤一把。”
“殿下,外人都说殿下您荒诞不羁,但臣却清楚殿下之聪慧眼略,无人能及,所以臣实在不知为何殿下您不…………”
“陈师傅啊,这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六王爷摇摇头,继续道:“一代雄主之后,往往会选择一位守成之君做自己的继任者,二哥,是父皇最中意的人选;
怎么说呢,二哥的性子,适合父皇‘雄才大略’之后收拾烂摊子休养生息,而我,可不会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就坐在那椅子上什么事儿也不做。
你信不信,但凡孤露出丝毫想要争位的想法,明日,密谍司就能在孤的王府挖出龙袍来!”
“殿下的意思是,陛下还有动兵的想法?向南,还是向北?”
“陈师傅,孤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光庭马上跪了下来,
“臣失言,请殿下…………”
“陈光庭,快给咱家起来!!!!!!!”
张公公激动地喊道。
“不,殿下不原谅臣,臣就不起来,殿下…………”
“陈光庭,
那蛮贼,
向咱们这里杀来了!!!!!!!”
陈光庭马上起身奔跑。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咱收拾收拾,该各就各位了。”
郑凡从帐篷顶部跳了下来,四娘和丁豪紧随其后。
“主人,我们这是?”丁豪有些不解地问道。
“去救驾。”
“救驾?”
郑凡点点头,指了指前方的一处营地,道:
“看见那面黑龙旗帜了么?”
“看见了,这应该是位来祝寿的皇子。”
“嗯。”
丁豪虽然还有些懵懂,但也将自己的长枪捏在手里准备陪郑凡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阿豪,你就不要去了。”
“主上信不过属下?”
“不是,是他不认识你。”
“嗯?”
郑凡伸手拍了拍丁豪的肩膀,
对他比划了一个方框,
道:
“你要是不想回去时坐小盒子里,就别和我们一起去了。”
“哦,好……”
丁豪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还是停在了原地没继续往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方,传来了郑凡和四娘的声音:
“四娘,你说待会儿我是喊大燕镇北军虎头城护商校尉郑凡在此,蛮贼休得猖狂还是……”
“主上,我觉得词有点多了,可能来不及。”
“那就喊郑凡在此,休得猖狂?但怎么感觉有点中二。”
“要不,奴家来帮主上喊?”
“你怎么喊?”
“奴家变音:
啊,这25书屋是谁?
啊,这不是大燕镇北军驻虎头城护商校尉郑凡么!”
“…………”郑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轮又一轮,
一波又一波,
镇北军铁骑悍不畏死,他们真的如同机器上的零部件,只要上官一声令下,就失去了一切作为人的情绪。
终于,
在下一轮冲锋中,
砂拓阙石没能破开军阵,反而被军阵一轮冲锋击退。
这是他已经接近气血枯竭的征兆!
有指挥的校尉马上开始下令布阵,接下来,将是三个军阵一起冲锋,绝不给起腾挪喘息的时机。
然而,就在外围军阵变化之时,砂拓阙石忽然拔地而起,周身气血释放出了刺目的红光,整个人居然一跃而出,试图跳出这铁骑包围。
“怎么,怕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低喝从下方传来,
紧接着,
一名身穿黑甲手持双锤中年大将也是腾空而起。
显然,这是镇北侯府一方的强者,先前一直隐而不发,现在见这蛮贼有突围的意思,马上出面截杀!
镇北侯府,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一个气血正盛,
一个气血衰落,
但砂拓阙石却没丝毫的畏惧,
在心里,
他已经把自己当作一个死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冲阵,命丧其手的镇北军骑士足有数百人,伤者倍之,他,已经够本了。
“轰!”
巨锤和拳头碰撞到了一起。
“蛮咒,死泉!”
一道道黑色的水雾自砂拓阙石身边升腾而起,这血雾,是其精血所化,带着浓浓的诅咒气息。
他从小就被祭祀所收养,虽然最后走的是武夫之路,但蛮咒他也是会一点的。
持锤大汉身形倒退开去,
不是说他怕了砂拓阙石,
也不是说砂拓阙石这蛮咒有多恐怖强大,
事实上,身为镇北侯府内的总兵,常年驻守荒漠,对蛮族对蛮咒自然很了解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道蛮咒,他最恶毒的地方在于是拿施咒者本身作为祭品,以此来诅咒另一个人,咒语的效果根据祭品的层次来划分。
一旦这个咒语被触发成功,
施咒者会顷刻毙命,
但中咒者,下场也会相当凄惨。
他不会死,但武道之路将就此被终结,大概率终生将再无寸进,同时,会马上进入衰败期,气血日渐削弱。
这个蛮贼,他气血已经近乎耗空,已然是强弩之末,以自己的武道之途来换他的命,不值得!
其实,就算自己不出手,下方滚滚铁骑追逐之下,这个蛮贼根本就跑不出这片绿洲!
然而,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持锤大将双目一瞪,
那蛮贼居然直接落向了使节驻扎的营地里,而且毫不犹豫地直接冲向了那面挂有黑龙旗帜的营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蛮贼,敢尔!”
………………
“轰!!!”
强横的拳锋之下,
王府护卫宛若纸糊的一般,被顷刻间撕裂了十多人。
什么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就是此时的砂拓阙石,一入营寨,就如同猛虎逐羊,王府护卫在其面前者,无一回合之敌。
“殿下,快走,快走!”
当砂拓阙石的气机锁定了六王爷时,张公公知晓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当即厉声道:
“此乃大燕皇子,尔敢以下犯上,尔这荒漠万民可敢承受吾皇天怒!”
面对这等威胁,砂拓阙石毫不在意,径直而来,顺便,又轻描淡写地将四名敢于阻拦的护卫撕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公公双手下压,一道道青色的气浪自其掌心汇聚,其身形猛地向前,直扑砂拓阙石,一如巨蟒探身!
然而,砂拓阙石周身气血宛若世间精钢,任凭张公公以气化练击锤了无数遍,依旧难以在短时间撼动此人丝毫。
武者,就是这么的可怕,只要他们的气血还没有完全耗尽,他们的体魄,就是最强兵器!
越是强大的武者越是如此。
砂拓阙石伸手,虎啸龙吟,张公公的手臂被其直接攥住,周身青色匹练顿时涣散。
“砰!”
张公公被砂拓阙石直接摔在了地上,一脚踩下去,张公公喷出一口鲜血,胸腔肋骨也不晓得到底断裂了多少根。
但张公公确实践行了自己先前说的话,他确实挡住了这尊可怕的蛮人数息时间。
而六王爷已然和陈光庭二人逃到了营寨口。
砂拓阙石没有去管重伤在地的张公公,转而单脚跺地,整个人如同出膛炮弹一般直冲那位大燕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肆!”
一道巨锤从空中落下。
“砰!”
铁锤直接砸中了砂拓阙石,因为他没有躲避,硬受了这一锤。
终于,
近了,
近了,
近了!
砂拓阙石看见了那名文官男子脸上的惊慌,也看见了那位年轻的大燕皇子脸上的绝望。
“陈师傅,他的目标是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王爷一把推开了陈光庭,自己则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一幕,也落入了砂拓阙石的眼里;
呵,这位燕国皇子,还不错。
然而,
就在这时,
一只手忽然从其身侧出现,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位持锤大将眼耳口鼻处已然溢出鲜血,强行疯狂催动秘法加速气血运行以更快的速度及时赶到,并且,成功截下了砂拓阙石。
砂拓阙石左手握拳向着持锤大将轰去,
持锤大将以单锤格挡,
“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砂拓阙石左臂崩裂,直接炸开。
持锤大将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对方先前的拳头,没加力!
左臂的碎裂没有影响砂拓阙石丝毫,他右手下探,从地上捡起一把先前自己斩杀的一名王府护卫所遗留的长刀,
而后,
向着那名大燕皇子投掷了出去!
“嗡!”
刀锋化作了一道白芒,直劈而来。
就在这时,
一名披甲校尉忽然出现在六皇子的身前,
紧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身上释放出了足以亮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刺目光芒!
郑凡瞎了,
其身后的六皇子也一起瞎了。
“铿锵!”
刀锋碰撞之音传来。
六皇子只觉得一堵墙撞上了自己,将自己压倒在了地上。
等到晕眩的视线恢复时,
六皇子看见一名校尉压在自己身上,这名校尉手中的刀已经断裂,而那把投掷过来的刀锋,却已然刺入其甲胄之中。
原本,按照排练,
郑凡这会儿应该艰难地扭过头,看向自己身下的六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痛苦地问一声:
“殿下,您没事吧?”
但在此时,
感知着自己腹部位置传来了的剧痛以及那肠胃和刀锋亲密接触后带来的诡异冰凉感觉,
先前的台词,
在这里,
变成了:
“艹!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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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坡,
三根蜡烛;
“再饿供品也得等等吃才对,等你供奉的人先来享用后咱们再吃。”
“他不会介意的。”
“不介意,那你祭奠的是谁啊?”
“我自己。”
郑凡惊愕住了,少顷,似乎有所明悟,
道:
“真的要这样?”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强,但我清楚,你一定很强。”
“嗯。”
“我不知道镇北侯府有多可怕,但我清楚,它一定很可怕。”
“嗯。”
“你看你这都给自己供品都摆好了,那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判断,你没强过镇北侯府,是吧?”
“嗯。”
“这不就得了,我说,虽然我和你才认识两天,但说句心里话,你这人除了脏了点,好像也没其他毛病。”
至少,比起郑凡脑海中知道的那些有实力却有怪癖的剧情BOSS角色们,要好相处多了。
仅仅是邋遢一点的话,就像是离过婚的亿万富翁,在相亲市场里,它算个事儿么?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说,我是听说啊,听说,之前沙拓部,是被郡主带兵灭的。”
邋遢男继续吃着肉脯,嘴角略微勾勒出些许弧度,
继续,
“嗯。”
“你姓沙拓,应该是那个部落的人吧?”
“嗯。”
“所以,你想去报仇?”
“嗯。”
“但你这样不对啊,这不是以卵击石么,你想想看,你这么强,想报仇的话,咱们可以猥琐一点来,从长计议,这样效果更好,对吧?”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还打算明天去?”
“嗯。”
郑凡耸了耸肩,得,白说了。
自己这边还想着再勾搭一个强者回去,丁豪已经从老师岗位上光荣退休成狗腿子了;
但邋遢男的话,应该能在老师岗位上发光发热很久很久。
但问题来了,
人家一心求死。
“我听我一个姓蒋僵的朋友说过,他说,这镇北军铁骑和其他地方的骑兵不同,他们的冲阵之法,就是连真正的武道强者对上了,也很难讨到便宜。”
“嗯。”
“更别说,我想镇北侯府里,应该有和你一样的高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淡定啊,你就认死理了是不?”
“嗯。”
“不是,这战场厮杀,你死我活,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们蛮族杀我们的百姓也不少,我们再杀回去,理所应当啊不是?”
“嗯。”
“能让我掐死你么?”
“我,想不通。”
邋遢男忽然改了台词。
“哪里想不通?唉,可惜了,我有个姓夏瞎的朋友不在这里,否则他最善于开导人了。”
“我觉得,双方厮杀,双方交战,青壮,死了也就死了,战场上搏杀,生死由命,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老弱妇孺,不该就这么死掉,哪怕被发配为奴,哪怕被贩卖,哪怕被迁移,都不应该直接下令用屠刀全部屠戮。”
“你们蛮族交战,不还有战败方个头在车轱辘以上的男丁全部砍死的传统么?”
“是有。”
“那不就得了。”
“有,但不意味着,我要去赞同。”
“为什么?”
“以前,死的是别人的部落,我不认同,但我可以不去理会;但这次,死的是我自己的部落,别人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我自己的事,我得管。”
“这个道理我懂,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真的疼,我不是反对你去复仇,但我觉得可以慢慢来,我有个姓丁的朋友,他现在也在复仇阶段,不过他就懂得隐忍,慢慢地等待时机。”
“你朋友,真多。”
“呵呵,乐善好施,能服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人都叫我等。”
“那证明你身边像我这样有远见的朋友还是不少的。”
“蛮王叫我等。”
“…………”郑凡。
“左、右贤王也叫我等。”
“…………”郑凡。
“大祭司也叫我等。
他们,都叫我等,都叫我忍。
他们说,眼下燕皇和镇北侯府关系正处于最微妙的阶段,一旦燕皇和镇北侯府彻底决裂,盘旋在我蛮部上方的利刃,将被挪开。”
“是这个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蛮王说,到时候可以联合镇北侯府,一起出兵反攻燕地,我们只要一块北封郡,其余燕国疆域,都可以给李家。”
“左贤王说,等到燕皇和镇北侯府开战时,我们可以协助燕皇,将这把盘旋在我族头顶一百年的利刃给彻底废掉,没了这把刀,燕国,将不再是威胁,燕国的大门,东方四国的大门,也将向我们敞开。”
“右贤王说,我们可以趁着镇北侯府和燕皇对立之际,开始打着王庭的旗帜,征伐那些不听号令的大部,重塑王庭的权威,再造黄金家族的荣耀。”
“他们都叫我等,都叫我忍,但我就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等?我为什么要忍?”
“我出生于沙拓部,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祭祀所的人带回了王庭,一开始,我修习的是蛮咒,日后很可能成为蛮师,但后来,我发现自己在武道上更有天赋,就走上了武者道路。
祭祀大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祭祀大人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
蛮王让我当什么官职,我就当什么官职,蛮王让我去讨伐谁,我就去讨伐谁。
但我一直清楚,我姓沙拓,我信仰王庭的旗帜,但我并不是黄金家族的一员。
我的家,一直在沙拓,那个,并不是很大的部落,像这样子的部落,在荒漠里,有很多很多。
但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家,
没了。”
邋遢男说到这里,抬头,看着郑凡,重复道:
“我的家,已经没了。”
郑凡沉默了。
“我想念部落里的酥油茶,我想念部落里阿姆们酿的马奶酒,我想念部落里那个姑娘曾送给我的羊皮衣。
当初,我被祭祀所选中时,他们告诉我,如果我去了祭祀所,能有好的表现,我的部落,将得到来自王庭的庇护,部落子民的生活,会变得更好。
所以我拼命修炼,蛮咒、武道、杀戮、征伐,我都倾尽一切。
我想,在我的努力下,部落的子民,会过得安稳一点,能稳定获得好一点的牧场,能少向大部落缴纳一些税赋。
在我有朝一日,气血颓败,苍老年迈,要卸甲归田时,可以重新回到我的部落里,去放羊,去看着部落里的娃娃们,在我的眼前嬉笑追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的梦,是我的追求。
王庭每一次大会时,大家都会喝很多很多的酒,他们会说出自己心中的梦。
有的会说,梦想着重新西征,一雪百年前黄金家族在西方折戟之耻!
有的会说,梦想着再统荒漠,让蛮族所有子民再度依偎到王庭的旗帜中来!
有的会说,梦想着南下,将东方四国,化作我蛮族的牧场,让他们的女人,为我们蛮族孕育后代!
我每次都只喝酒,不说话,因为我的梦想,和他们相比,有点太小了。
但我一直觉得,我的梦想,比他们的梦想,会更容易实现。
然而,忽然有一天,有人来王庭送来战报,战报里说,我的梦,没了……
它没了!!!”
“唉,行吧,我就不劝你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里,见到的最高的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邋遢男开始继续吃肉脯。
“那个,别怪我市侩,也别怪我小人,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反正你都要死了,也是顺便帮帮我,因为我还要活下去;
当然了,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直接拒绝。”
“嗯。”
“明儿个,死之前,可以帮我演出戏么?我这人,没什么拖累,也没家人,这辈子最想要的,就是个荣华富贵,这个,你懂我意思吧?”
“嗯。”
“额……你这个嗯,是指的同意?”
“嗯。”
“啧……那个,不是我人贱啊,虽然你明天是打算去死了,但这么干脆地同意,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么做,不光光是为了还我送你一件衣服外加请你吃了两天饭的情谊吧?”
“嗯。”
“那,为什么?”
邋遢男用衣袖擦了擦嘴,
站起身,
郑凡忽然发现,
在土坡下面,出现了一定帐篷,帐篷外还有羊群。
邋遢男径直走下了土坡,
帐篷里则跑出来一男一女两个娃娃,
两个娃娃很熟络地跑到邋遢男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邋遢男一手抱住一个。
转过身,
面向郑凡,
道:
“来之前,我找到他们两个了。”
……
“呼…………”
郑凡猛地睁开眼,
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
是梦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醒啦。”
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
郑凡扭过头,看见一个身穿着白色衣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床边的靠椅上,男子衣服上,还绣着龙纹。
“大夫说,你是帮孤挡下那一刀时,受了内伤,气血停滞才导致的昏迷,不过,将养一段时间,再配点补品补一补元气,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六皇子是个很随和的人。
但这个时候,
本该是拍马屁的时候,
本该是说一些:多谢王爷关心,为王爷效死是属下应尽职责这类屁话的时候,
郑凡却直接开口道:
“那个……蛮人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蛮贼啊,呵呵,哟哟,那蛮贼可凶得很,若非你舍身帮孤挡下那一刀,孤估计现在已经在下面陪皇爷爷下棋了。
当然了,好在镇北侯府总兵官李元虎拼命阻拦,但那蛮贼哪怕受了重伤,却依旧强横异常,明明已经气血枯竭了,却依旧击创了李总兵;
到最后,
被数千镇北军铁骑在河滩上再度团团围住,
他居然又硬生生地斩杀了百骑,啧啧啧……”
郑凡急切地问道:“后来呢?”
六皇子走到床边,伸手在郑凡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道:
“死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这个结果,郑凡心里忽然有些惆怅。
人,都是双标动物,绝对理性的思考是不存在的。
对于郑凡来说,无论是蛮族还是燕国,他都没什么归属感,也不会去站在谁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单单对个人来说,自己请邋遢男吃饭,邋遢男扛着马车奔跑,将马车砸了个稀烂,再陪自己演了一出戏,死前给自己搭了一把通天梯。
人家对你好,你对人家有好感,这是很正常的情绪反应。
但现在,
他死了。
因为自己的昏迷,没能目睹对方最后的绚烂,确实是一种遗憾,但也可以说是一种幸运吧。
“你既然醒了,孤就放心了。”
郑凡这会儿终于从情绪中脱离出来,目光锁定自己的新选定的绩优股,这位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见郑凡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奇道:
“孤的脸上,有东西么?”
郑凡摇摇头。
六皇子的脸,很白,和阿铭一样白。
但阿铭因为人家是吸血鬼,所以是自然白,这位六皇子,明显有种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感觉。
“郡主驾到!”
“啧,孤那好嫂嫂来了。”
郑凡闻言,马上起身,腹部的伤口还传来阵痛,但这会儿已经顾不得了。
他又不是女人,若是女人,六皇子大概会按住她,说一声:没事,嫂嫂来了,自家人,没必要纠结礼数,何况你身上还有伤。
但他是个大老爷们儿,一个军中的大老爷们儿,六皇子也什么都没说,面向门口。
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身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六皇子居然侧身横跨一步,对着郡主跪了下来。
“小六子给姐姐请安了。”
皇子下跪行礼!
郑凡心里一震,再看着面前六皇子的背影,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袭来,直觉告诉他,这位六皇子温和的外表底下,是个狼灭!
好在,这间屋子里只有郑凡以及郡主身边的那位老丝瓜脸的七叔,没有其他下人,所以,这一幕,看到的人并不多。
“小六,你这是嫌我家罪名不够多,想再给我家加上一条大不敬的跋扈之罪么?”
郡主的声音,很好听。
“哪敢啊,弟弟给姐姐请个安不是应当的么,小时候姐姐还带着弟弟骑马来着,算是弟弟半个师傅,谁人敢拿这说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你没事吧?”
“托姐姐的福,弟弟我无碍。”
这时,
郡主的目光从六皇子身上挪开,落到了郑凡的身上。
因为先前六皇子的下跪把郑凡的节奏打乱了,导致郑凡这会儿还没跪下来行礼。
也正因此,恰好和郡主四目相对。
当初在军帐里,这个女人穿着红色的甲胄,郑凡还脑子里歪歪过是否有bra效果。
现在看见真人了,她又是穿着裙子。
呼…………
只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女人在气质上有着东方的雍容和典雅,在身材上,有着北地女人的高个身段,不逊大洋马。
郡主的目光里,忽然多出了一抹意味深长之色。
郑凡马上单膝下跪,
道:
“镇北军驻虎头城护商校尉郑凡,参见郡主!”
“呵呵。”
郡主发出了笑声。
郑凡把自己的头低得更低,在他心里,已经把眼前的女人当作了武瞾的化身。
她,可绝不是什么一封情书一颗棒棒糖或者四五钱银子就能忽悠到的妞。
“哟,我当是谁救了小六子呢,是你啊,郑校尉,我可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认识他?”六皇子陪着笑脸问道。
“上次攻打沙拓部时,他还只是个民夫,却在战阵中斩获首级十余颗,里面,还有沙拓部首领的首级。
这才多久的功夫,就又救下了当朝的六皇子殿下。
郑校尉,我说,这世上的好事,怎么尽给你碰上了?”
“末将只知尽忠职守,未有贪功之嫌。”
“尽忠职守?”
郡主往后退了一步,
其身后的那个持剑老者则向前三步走到了郑凡面前,单手抓向郑凡。
郑凡身体颤了一下,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没有反抗。
“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膀被老者鹰爪一般的手指给抓住,随即,一股温热的力量传来,郑凡体内的气血开始抑制不住地躁动起来,一层黑色的光芒自其身上浮现。
老者松开了郑凡,后退了一步,
道:
“武夫九品。”
郡主目光微微一凝,道:
“上次呢?”
七叔回答道:“上次身上没有气血流转波动。”
“啧……”
郡主往身侧走了一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腿叠起,这是后世女性在客厅看电视常用的姿势。
当然了,姿势不姿势的,本就这么几种,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者,燕国本就不重理教,尤其是北地,女性更是自由,其又是郡主,也没人敢拿仪态来要求她。
“郑校尉,你可真让我开了眼了,这不光是运气不错,走到哪里就到哪里立功,而且还是个练武的奇才。
寻常武者人家,从半步九品到入品,花上个三两年的时间都算是天赋极高了,你可倒好,才多久功夫就成了。”
“承蒙郡主抬举,以前属下只晓得用蛮力厮杀,当上校尉后,得到了军中武者的指点,这才有了进步。”
“这进步,能这么大么?”
“是,那位军中师傅说,属下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说这句话时,郑凡挺起了胸膛。
其实,郑凡没想到自己会昏迷,也没想到这六皇子居然把自己带回了府里,更没想到自己刚苏醒这郡主就来了。
当务之急,是要抹除对方心底对自己的猜忌,千万不能让其怀疑自己是别有用心的人。
虽然,自己真的是别有用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叔,你看呢?”
“回郡主,此子气血莽冲,确实是刚入品之象,但气血又格外浑厚,证明其根基很扎实。”
“嗯?”
郡主有些意外地看向持剑老者,
做小女儿妆好奇道:
“听七叔这意思,是看上这小子的天赋了?”
“徒儿郑凡,拜见师傅!!!”
“噗通!”
单膝跪地,改为双腿全跪。
额头抵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娘没在自己身边,应该是自己昏迷出了什么变故,导致四娘不方便继续留在自己身旁照顾,也是,她的易容术骗骗旁人可以,这镇北侯府内高手如云,还真瞒不过去。
所以,这会儿,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了。
在这个时候磕头,认个师傅,郑凡觉得不亏。
如果瞎子或者阿铭此时在这里的话,
估计会一起伸手把自己的头按在地上去跪。
毕竟,主上的面子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天知道万一主上被砍了,他们会不会被销号?
“呵,你瞧瞧,你瞧瞧,七叔,这小子顺着杆子往上爬得架势可够利索的。”
七叔只是含蓄地笑笑。
“想当七叔的徒弟,可以;但有件事,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说道说道,前些日子,梅家坞的事儿,可是你做的?”
“是!”郑凡很光棍地承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打着我镇北侯府的旗号?”
“是!”
“为何?”
“因为属下想要发展势力,想要招兵买马,想要地盘,想要权力,想要荣华富贵,想要得到更多更多的金银,想要睡到更多更多漂亮的女人!”
“粗鄙!”六皇子忽然手指郑凡呵斥道,“你这憨货,怎敢当着我家姐姐的面说出这等粗鄙之语。”
六皇子看似是在呵斥郑凡,实际上却是在为他开脱。
一个只知道金银珠宝的憨憨罢了,
上位者不怕你贪财,
就怕你两袖清风沽名钓誉!
“你倒是实诚,那我倒要问问你,当初我让你来我李家当家丁,你为何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属下当时只想着衣锦还乡,想回去当官老爷,捞银子。”
“这回答,不错,滴水不漏的。”
郡主起身,
走到郑凡面前,
弯下腰,
郑凡此时也慢慢抬起头,
这一刻,
他和郡主的脸,
很近很近。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没那么简单,上次的立功还好说是运气,这次救下皇子,我真不觉得是运气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是属下和蛮族左谷蠡王串通好了,左谷蠡王答应帮我演出戏送一场功劳给属下。”
“呵呵呵…………”
郡主直起身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七叔也笑了,
六皇子也笑了。
显然,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郑凡也笑了,只是他是在心里笑;
看来,有时候事实说出来,你们反而不信。
“七叔,此子,不简单。”郡主提醒道。
七叔点头,“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郡主又看向六皇子,
道:
“我听说,京城那边近些年开始被乾晋的风气所传染,京中好男风的贵族开始越来越多了,小六子,你呢?”
“瞧姐姐这话说的,我就是个闲散小王爷,这辈子的任务,就跟那公猪配种一样,就剩下给我们姬家生娃开枝散叶了。
这要是连这项任务都做不成了,父王指不定得怎么拾掇我呢。”
“那可真是可惜了,小六子,你瞅瞅,咱这郑校尉,运势旺不说,还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你要是能收进房去,旺着呢。”
“姐姐说笑了,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这时,一只青鸟从窗口那边飞了进来,站在了郡主的肩膀上,对郡主耳语着。
“姐姐,可是有事儿了?”
郡主点点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蛮族王庭来人了,说是想要回左谷蠡王的尸体。”
“呵,是收尸来了啊,姐姐打算如何做?”
“不晒他个七天七夜的,外人还当我镇北侯府好欺负呢。”
郡主在说这句话时,目光盯着六皇子。
“可,万一蛮族王庭那边不打算罢休怎么办?那毕竟是王庭的左谷蠡王。”
“小六子啊。”
“弟弟在。”
“这么说吧,若不是父亲去京城前给下面七大总兵官打了招呼,让我无法调动更多的镇北军铁骑,你以为,灭的,仅仅是一个沙拓部么?
若是父亲离去前把镇北军军权都交给我,我估计会直接引兵去剿掉那蛮族王庭,还等他们今日派人来跟我要说法?”
“是,姐姐威武,巾帼不让须眉,弟弟我自愧不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警告。
若非父亲下令克制,
她这个女儿家家,
引兵三十万,打蛮族王庭自然使得,
直接南下打大燕都城,
也是使得!
“行了,母亲今日寿辰,可不想让她劳累了,我去应付一下使者,小六子,你自己跟你救命恩人一起玩儿吧。”
说着,
郡主又将目光看向郑凡,
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伤调养好了,你可以去找七叔,至于七叔到时愿不愿意收下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
郡主离开了屋子,
七叔紧随其后,也没多看郑凡一眼。
…………
“呼…总算是走了。”
六皇子在椅子上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茶。
郑凡也慢慢地起身,单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伤口。
“孤很好奇,你为何救孤?”
“因为从小到大,母亲就告诉我要效忠燕皇,要为燕国效忠,要精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住打住,孤要听的是实话。”
“因为你是皇子,否则那些被杀的王府护卫为什么我没去帮他们挡刀?”
“嘶………啧啧啧,这么实在的么?”
“这是殿下您要求的。”
“行,孤就喜欢你这种说法的风格,咱就直来直去的,不复杂,聊天也能聊得畅快;
这样吧,既然你是孤的救命恩人,接下来咱聊天时,就以年岁相称,你看如何?否则,就说的不是心里话。”
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
“千万别放不开,就像你刚才跟孤说话时那般,挺好,真的…………”
“我的好弟弟啊。”
“…………”六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弟弟啊,哥哥我……”
“得得得,行了行了,算了算了,打住打住,孤收回刚才的话,孤还真受不了了。”
“是,殿下。”
“刚刚孤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个有野心的主儿,可惜了啊,要是换我大哥或者二哥在这里,你救了他们,说不得你就飞黄腾达了;
可惜了,你救的是一个废物闲散王爷,孤唯一管辖的地方,还是上林苑,你如果想让孤帮你求官儿,只能让你去上林苑负责养狗或者养马;
狗官儿和弼马温,
似乎都不怎么好听,孤也送不出手。”
“其实,属下刚刚也看出来了,殿下,不是池中之物。”
听到这句话,
六皇子面色忽然平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
“这你可看错了,孤这辈子最大的志向,就是平平安安地当一辈子的闲散王爷。”
“一般最后登基的皇帝陛下在做皇子时都会说这么一句话。”
“咦?”
六皇子惊疑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指了指郑凡,“啧啧,这话说得有水平,当赏。”
紧接着,
六皇子将自己刚刚泡好的茶杯推到郑凡那边,
道:
“孤请你喝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下,老奴无用,还得劳烦殿下来照看,咳咳咳………老奴无大碍,有陈师傅在旁边照看着就行了,殿下勿需挂念。”
张公公躺在床上,说几句话就得咳几次,整个人看着像是个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陈光庭站在旁边,郑凡和六皇子进来时,他手里正好拿着一个盆,盆里还有一条毛巾,这是正打算给老太监擦拭身子。
“张公公无碍就好,孤府里什么情况张公公也是清楚的,能人异士,也不会往孤府里投递名刺,幸得张公公看护,否则孤晚上连睡觉都不得踏实。”
“殿下说笑了,能伺候殿下,是老奴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师傅,就劳烦您照看张公公了,我们等张公公伤养到可以上路了再启程返京。”
“殿下言重了,这是臣该做的,张公公是为了保护殿下而受的伤,也是为保护臣而受的伤,臣责无旁贷。”
“嗯。”
六皇子没在这里多耽搁,转身离开了房间,郑凡见六皇子没介绍自己,也就没和那二人说话,跟着六皇子离开了。
“唉,是那个家伙救了殿下么?”张公公开口问道。
“是,据说是镇北军的校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亏了他,否则要是殿下在蛮贼手里出了什么意外,你,我,就都只能以死谢罪了,说不得连家人都得发配戍边。”
“你还是少说点话吧,我给你把这身子擦一遍,知道你爱干净。”
“呵,我这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还能让我大燕的文人种子伺候我,呵呵,这伤,受得可真值。”
“你是无根之人,我是无根浮萍,大家彼此彼此吧。”
“嘿,还真是。”
…………
“你还能行走么?”六皇子问郑凡。
“没有大碍了。”
腹部的伤口自然没那么快愈合,毕竟自己没被阿铭咬过。
但上好的金疮药再配合自己对气血的控制,除非动手打架,否则正常行走问题不大。
“行,那咱们出去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府里没有厨子么?”郑凡有些好奇地问道。
“有是有,但镇北侯府里的膳食都是集体供给,除了府内女眷和伤号之外,全都是士卒吃什么大家也吃什么,饭食都是从军营火头军那儿送来的。
这个嘛,人前吃吃,拍拍马屁,也就行了,咱私底下,就没必要这么委屈自个儿了。”
“好。”
镇北侯府所在地没有城墙,除了镇北侯府自家的一些高耸建筑物外,四周一大片,都是平房甚至是帐篷。
与其说这是一座城市,倒不如说是一座大军营。
不过,外头,倒是挺热闹的,也有街市。
这种情形和后世一些地区靠一家国企就能演变出一座城市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士卒们拿了军饷,总得消费,士卒的家眷也需要生活,慢慢的,一座城市的雏形也就形成了。
“殿下不再带点护卫么?”
出来后,郑凡见六皇子身边就自己一个人,不由问道。
“没事儿了,这里已经是侯府范围里了,咱已经进了牌坊,还真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看出来,六皇子对这里的治安很是放心。
既然如此,郑凡也就不多哔哔了,大不了遇到危险,自己先逃,这六皇子挂了也就挂了吧……
六皇子选了一家羊肉馆坐了下来,要了两份羊汤外加四张饼子。
羊汤很快被送上来,六皇子一边撕着面饼子丢羊汤里一边对郑凡道:
“你晓得不,前几个月,侯爷被父皇数道圣旨急催入京;
而这入京的第一天,侯爷就去了京城的全德楼,一个人足足吃了五只烤鸭。”
“这是为了故意表示自己还能吃,还身强力壮么?”
“这你就想多了,纯粹是在府内清汤寡水地憋的,终于离开侯府,可以放开吃喝了,初代镇北侯立下的规矩太多了。”
“有规矩,才能成方圆啊。”
“别说话这么文绉绉的,孤整日里听陈光庭念叨也就算了,这还得再听你念叨一遍?
规矩不规矩,孤不清楚,倒是那全德楼,本来也不算京城的老字号,名气也不大,纯粹是距离北城口进,侯爷一进城就迫不及待地想吃肉,这才选了它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好了,这家烤鸭店火了,每只鸭子的价格比以往涨了五倍还供不应求。”
“这老板也是运气好。”郑凡羡慕道。
名人效应,在任何时代,都是共通的,名人喝个豆浆吃个油条或者在一根电线杆下撒尿,都能成为粉丝的打卡圣地。
“那家烤鸭店的老板,是孤。”
郑凡闻言,笑道:“那可不就是运气那么简单了。”
“那是自然,孤提前让张公公去给北城口的守卒打点了赏钱,让他们在镇北侯进程时大声喊几遍全德楼的鸭子肥而不腻,最香最好吃,吃了一只,一个月都忘不了,嘿嘿。”
“殿下大才。”
“只是经商小手段罢了,算不得大才。”
“商人做得好,也是能治国的。”
“呵,古往今来,孤可从未见过大商人立国成功过。”
唔,以前没有,但后世不一定没有,比如某特同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要开吃了。”
“殿下请。”
郑凡也端起大碗,喝了一口汤,汤很香,里面应该放了胡椒,此时日头已经渐渐落下了,正是北地起风降温的时候,这几口羊汤下肚,身上倒是暖和了不少。
半碗汤下去,郑凡放下了碗,目光开始在四周逡巡着。
“吃饭就吃饭,别这么警惕吓唬自己,在这儿,谁敢放肆动手,不管你是哪家哪户,都吃不了兜着走。”
六皇子以为郑凡是在警惕四周保护其安全,心里还有些感动。
但郑凡只是在找寻四娘的踪迹。
当下,不由问道:
“虎头城来押送生辰纲的士卒,现在何处?”
“在城外扎营着吧,怎么,想你的部下了?”
“有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啧,这手里没兵,心里不踏实吧?”
“那是自然。”
“孤可真羡慕你啊,你能名正言顺地掌兵,然而,孤只要流露出丝毫想染指兵权的念头,就将立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手下没兵马,这日子,可过得没底气,尤其是您这样子的。”
“小伙计,你的话很危险啊。”
“肺腑之言,就连卑职这种草鸡校尉,在那小小的虎头城里,就因为手头没兵,连守城卒都敢不正眼瞧我,别说您了。”
“呵呵,你到底想说什么?孤倒是奇怪了,是羊汤不好喝了,还是面饼子不够香了,偏偏堵不住你这张嘴。”
“自古以来,刀杆子里出政权。”
六皇子听到这话后,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透、精辟、敞亮。
你这小子,说话的水平确实是不错。
不过,京中禁军是二哥的人掌握,天成郡的郡兵则为大哥所持,外藩之中,以镇北军当世第一,却又被李家视为禁脔。
孤这次是讨了个差事才得以出京逛逛,平日里,连京城都不得擅出,你说,孤去哪里弄兵去?唔,你不要说靠你?”
“正是卑职。”
“我说,老哥啊,咱能不能含蓄点,你这都直接把‘奸佞’俩字刻脑门儿上了。”
“我的好弟弟啊…………”
“停,打住!孤错了,孤不该给你机会。”
“殿下,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奸佞的臣子不是好臣子。”
“你这哪里来这么多警世格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感而发。”
“行了,老板,结账。”
“额,殿下,卑职没带钱。”
受伤醒来后躺床上了,这套衣服还是六皇子给自己拿的,哪里来机会放钱进去?
没想到,六皇子却掏出自己的荷包,
道:
“莫慌,孤出门都带钱的。”
看着六皇子熟练地掏钱动作,郑凡忽然有点可怜起这娃儿来了。
等结完帐后,
六皇子似乎不打算回侯府,而是带着郑凡继续在街面上溜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溜达来,溜达去,
溜达到了一处暗门子门口。
门口两侧,挂着红帐子。
这是北地风俗,
就跟后世很多小街上那种挂着发廊的牌子里面连一把剪子都没有的小店一样。
“这……殿下。”
“怎么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北地,陈光庭又在照顾张公公没跟着出来,就不兴孤去打打野味?”
“卑职觉得,殿下似乎不缺女人吧?”
“女人,倒是不缺,但男人嘛,哪有不花心的,再说了,这里的红帐子里头,好货可多着呢,有西域来的,有更西方来的,啧啧,那身材,那身段儿。”
“卑职佩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你佩服孤什么?”
“佩服殿下勇于进取敢于挑战的心志。”
“这马屁拍得没头没尾的,和你先前说话的水平不符啊。”
“牙签搅大缸,水蛭游长江。
殿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勇气的。”
“噗……哈哈哈哈!”
六皇子笑弯了腰。
“我说,奸佞啊……”
“…………”郑凡。
“哦不,抱歉,郑凡啊,孤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你陪着说话,要不,你就跟孤回京吧,就在孤的府里住下,每天就负责陪孤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下面那活儿割了就成了,孤还能让张公公收你当弟子,他那一手炼气士的功夫,多少人眼热着呢。”
“殿下,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行,不想下面割一刀,就陪孤进去,咱哥俩一起去开拓进取!”
“殿下,卑职身上还有伤呢。”
“没事儿,让她在上面就是了。”
说着,
六皇子就拉着郑凡进了暗门子。
里头的格局,有点狭窄,一条堪堪够二人通行的过道,过道两侧,则是一个个挂着红帐子的小隔间。
你可以掀开红帐子,就能看见里面坐在毯子上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会对你抛媚眼,或者故作仪态端庄,总之,变着法儿地来让你进来选她。
这也是用红帐子来代指这种营生的由来。
在郑凡看来,这也确实够超前的了,这个时代的人,也确实会玩儿,颇有一种飞田新地的感觉。
“嘿,孤选好了,先进去了啊。”
郑凡扭头,看向那间帐子里坐着的金发碧眼女郎,这缸,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女郎,就算是在西方女性里,也是大高个大体格了吧。
郑凡继续往里走着,说实话,他可真没那种想法,毕竟平时有四娘帮忙加速。
以前,郑凡觉得现代人把手写作柔荑时,觉得矫情的,但只有真正体验后才会发现,古人诚不我欺!
忽然间,
一道香风扑入了郑凡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体态丰腴的胡女抱住了郑凡的腰。
这香味,
顷刻间,
郑凡就分辨出了此女的身份!
“爷,来陪奴家玩儿嘛,奴家保证把爷您伺候得好好的,来玩嘛,大爷。”
郑凡却冷哼一声,
一把将怀中胡女推开,
冷冰冰道:
“滚,我有喜欢的女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上,您可真是让奴家担心死了,让奴家看看您的伤口。”
“已经上药过了,没事了。”
“奴家帮您缝合一下吧,这样好得快一些。”
“不了,估计明天侯府的大夫还要给我换药,被大夫发现了又要解释。”
“也是,还是主上考虑周到。对了,主上,刚刚那个和您一起进来的,是皇子么?”
“嗯。”
“真是稀奇,皇子来红帐子里耍乐。”
“皇帝得花柳病的又不是没出过,皇子又算什么。”
“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那看来,主上和他的关系,很不错喽?”
“他是一个闲散王爷,没有实权,暂时,也没有夺嫡的希望。”
“那就是什么用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前来说,确实是这样。哦不,他好像挺有钱的。”
“咱们目前,不缺钱啊。”
“这边王府里有个老供奉似乎有意想收我为徒。”
“那么,主上愿意留在这里么?”
“再考虑考虑吧,心理上,我还是想回虎头城。”
虎头城的宅子,虎头城的汤池,虎头城的小娘子和早晨;
郑凡清楚,继续留在侯府这里,那些腐败的生活是彻底和自己绝缘了。
没看人家侯爷都在这里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么?
“主上,无论您做什么选择,奴家都跟随你。”
“嗯,多半会选择留下来吧,毕竟机会难得。”
“喂,奸佞啊,你好了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皇子的声音从过道那边传来。
郑凡和四娘面面相觑,
近乎异口同声道:
“这么快?”
“等下,马上!”
郑凡对外面喊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四娘道:
“我们长话短说,啊啊啊啊啊啊!”
“好的,主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多半时回不去了,你抽空回虎头城一趟,家里的事情还需要你去处理,另外,万一瞎子阿铭他们回来了,也需要一个接头的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白,主上,奴家会马上回去做好安排和留下传话人后再回来找您的,啊啊啊啊啊啊!”
“行,路上你注意安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注意安全的是主上您,主上,您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啊,奴家会马上回到您身边的,啊啊啊啊啊!”
“好,就这样吧,啊啊啊啊!!”
“嗯,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郑凡拿起身边的一杯水,倒在了手心里,然后在自己的头发上抹了一把,装作自己大汗淋漓的样子,这才掀开红帐子走出来。
六皇子看着郑凡,
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道:
“你在孤眼里看见了什么?”
郑凡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嫉妒,让孤近乎发狂。”
“哦,这个啊,殿下下次可以多给姑娘一点钱,让她多叫会儿就是了。”
“…………”六皇子。
“呵呵。”
“咦?不对,你没带银子,怎么结账的?”
六皇子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活儿太好,姐儿太满意,给免单了,求我以后常来。”
“…………”六皇子。
出了暗门子,
已经进入贤者状态的六皇子决定再逛逛。
然后来到了校场口,这块地方,是广义侯府范围最大的一块空旷地,平日里,阅兵和出征凯旋仪式都在这里举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校场的正前方,就是侯府的“大门”。
那座被毁掉的牌坊已经被重新立起来了,只是,新的终究是新的,看起来还是有些和周围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
一具残破的尸体,被挂在牌坊上面,夜幕之下,显得有些萧索。
许是侯府里多半是兵卒或者是兵卒家眷,北地的动荡大家也早就习以为常了,这牌坊上挂一具尸体,也不会影响大家的生活。
更不会有人会去多嘴孩子看到了这一幕对身心发展有多不好云云。
六皇子在一个石墩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位置,微微闭着眼。
“你知道孤此时在想什么么?”
“若非殿下提醒,卑职还以为殿下是在吸收天地灵气修炼。”
“噗…………”
六皇子忍不出笑出了声,没好气道:
“孤从小身子虚,修炼之路,与孤绝缘了,身为皇子,却是一个废柴,这种感觉,你懂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您知道的,我是个习武天才。”
“亲哥啊,你用得着这样对我么?”
“我亲爱的弟弟哟……”
“哥啊,弟弟真想把你割了带回府啊。”
“………”郑凡。
“呼…这都扯到没边了,郑凡,孤刚刚其实在想,这脚下的土地,在这百年来,承载了多少次出征和归来的步伐。
我燕国,立国于这偏僻之北。
前,有荒漠蛮族磨刀霍霍;
后,有三大国”虎视眈眈;
有史以来,比我燕国立国更难的,近乎没有,但我燕国终究是挺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我大燕铁骑,北压蛮族,南抑三国,普天之下,我大燕军力,当属第一!”
郑凡点点头,
心想这小子真的是撸前银如魔,撸后圣如佛。
瞧瞧,
这刚从红帐子里出来就开始满口家国天下了。
“孤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家伙,这一点,郡主也看出来了,当然了,其实你也没隐瞒。
因为你清楚,身为上位者,有能力有追求的上位者,最不怕的,就是下属有野心,只有那种守成之庸才,才会做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蠢事。
那孤倒要问问你,你可知我大燕今日之症,在于何处?”
“门阀。”
这种考试,可难不倒郑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没事儿时,经常和瞎子北二人坐在门口板凳上。
一盒烟,一杯茶,一顿牛逼吹一天。
政治上的事,有瞎子北分析好了甚至反刍好了,再说给自己听,简直就是拿着参考答案去考试。
“对,是门阀,我大燕因门阀林立,朝廷的政令,只要一出天成郡就将大打折扣,明明坐拥天下最强横的铁骑,明明拥有世间最为善战的猛将;
却北向灭不得蛮族,
南下攻不破晋乾!
你既知症结,可晓得如何去破此症?”
郑凡在旁边一块石墩子上坐了下来,
很平静地道:
“推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个答案,六皇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郑凡的杀心这么重,也没料到郑凡会这般毫不遮掩。
“你可知,我父皇的想法,是和你一样的?”
“我…………”
“停!!!”
“嗯。”
“我大哥二哥的便宜,你占也就占了,我爹也不在意多你一个儿子,但我爹的便宜,你就别占了吧。”
“是。”
六皇子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化作一声叹息。
郑凡就在旁边等着,这六皇子,在重复自己昨日的故事,在矫情呢。
“唉,孤乏了,孤要回去了,对了,这是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皇子打开自己的荷包,取出了一些银两递给了郑凡。
“劳烦你去街市上再买点吃食,回府后给张公公和陈师傅送去。”
“要不要给你再买点橘子?”
“这里的橘子好像挺好吃的,给孤买点儿吧。”
“好,卑职遵命。”
“嗯,那孤先回府了。”
六皇子走了,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郑凡拿着银子,回到了街市,买了不少酒肉,买完后,却没直接回侯府,而是又回到了校场那儿。
牌坊还立在那里,但这里算是比较荒凉的,闭着眼,细细地嗅着,仿佛还能嗅到那一日残留下来的血腥味。
一个人,抛开了一切,独自登门,只为了讨一个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将一部分酒肉在地上摆好,
又取出了自己的烟盒。
别笑,换衣服时,钱包郑凡是真没想着拿,但这烟盒却本能地收了起来。
三根烟,
被插在了地上,
郑凡拿着火折子一根一根地点燃。
“喏,你们蛮族的规矩,
一则祭蛮神,
二则祭图腾,
三则祭黄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
郑凡伸手从地上抓出一捧土,洒在了面前。
“兄弟,这儿是绿洲,沙子没那么真诚,你就凑合着意思一下吧。
可惜了,你是个爱吃的人,就是没早点遇到我,也就跟着我吃了两天的好东西。
其实,我最拿手的菜叫可乐鸡翅,就是没机会做给你。”
郑凡举起酒壶,
在地上撒了半壶,
而后双手放在身前,蹲下来,
默默地看着这三根香烟在自己面前慢慢的燃烧着。
砂拓阙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我郑凡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想要去怀念的,陌生人。
…………
月明星黯,
萧瑟的晚风一遍又一遍地吹拂着这片大地,
连带着牌坊上挂着的那具残尸也在不停地被风推动摇晃着,尸体不时地撞击在牌坊的石壁上,发出“沙沙”声响。
等到三根香烟燃尽,
郑凡拿起供品,吃了一口肉,喝了一口酒,然后收拾了收拾,起身离开了。
月光是公平的,
它不会去区别对待,
之前它给六皇子的身影后面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也同样地给郑凡的身影后也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郑凡没看见,
确切地说,
他也不可能看见,
那具被挂在牌坊上的残尸,
其龟裂干破的嘴角,
很不自然地出现了一道弧度,
像是在,
微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了郑凡银子分开后,六皇子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顺着背后的巷道,避开了热闹的街市,又走回了暗门子。
门口两侧的红帐子随风飘摇,也不晓得摇动着多少男人的心。
它摇啊摇啊,从千百年前摇到现在,又摇啊摇啊,注定会摇到千百年后去。
六皇子重新走了进去,又是那个隔间,又是那匹大洋马,金发碧眼,妖异勾人。
大洋马起身行礼,走到隔间后头,打开了门板,六皇子迈步走了进去。
下去后,有一个暗室,暗室里点着火烛。
一名身穿绿色锦袍的女人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在记账,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看,马上离座位请安,
“六爷。”
六皇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很平静道:
“说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六爷。”
女人从桌上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了一个瓷瓶,拔出塞子,递给了六皇子。
“六爷,您闻闻。”
六皇子把瓶口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口,闭着眼开始慢慢回味,
道:
“这是金子的味道。”
“六爷明鉴。”
“从哪儿来的?”
“图满城一家西方商人那里出的货。”
“告诉那边咱们的商行,有多少吃多少,价格上,不用计较太多,把货走出来,然后就去京城,再去乾晋楚三国的京城走一趟。”
“奴婢已经这样吩咐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做得很好。”
六爷掏出自己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块碎银子,丢给了女人,
“爷赏你的。”
“谢六爷赏。”
“但如果只是这件事,并不值得专程让孤回来一趟。”
六皇子端起桌上的茶盏,放在手里慢慢地旋转。
“六爷,您先前带着一起进来的那个人,需不需要奴婢帮您查一查?”
“查他?”六爷笑了,道:“他怎么了?”
“他进的那间格子,里面的姐儿今儿个来事儿了,根本不在,他要是装的也就算了,但偏偏里面还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万一他要是会口技呢?”
“爷您说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没说笑,翠屏,是不是北封郡的事儿你掌得太久了,心就开始野了?”
“奴婢不敢!”
翠屏马上跪在了六皇子面前,冷汗淋漓。
“孤很早以前就和你们讲过这规矩,孤身边的人,不准你们动任何的心思。
商号的事儿,归你们打理;孤自己的事儿,孤自己处理。”
“奴婢知错,请六爷息怒。”
六皇子抬起鞋尖,抵住了翠屏的下颚,让其脸慢慢地抬起。
翠屏看着六爷,泪眼婆娑。
“别哭,孤不是怪你,孤这是在怜惜你。”
“奴婢明白。”
“不,你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忘了,他是六爷的救命恩人。”
“呵,是,救命恩人,能让蛮族左谷蠡王临死前还要帮忙搭一把梯子的人,是你这小姑娘家家想查就随便查的?”
“…………”翠屏。
“再说了,他这人挺有意思,孤喜欢和他说话。
人呐,一旦被查个通透了,就像是一口甘蔗,被嚼得干巴巴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你懂么?”
翠屏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六皇子。
“算了,你不懂,所以,你只能做一个掌柜。”
“能做六爷的掌柜,是奴婢的福分。”
“好了,还有事么?”
“有的,六爷,我们在这附近,抓住了许文祖。”
“许文祖?北封郡西片的那位招讨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六爷。”
“怎么抓到的。”
“他混入了城,被奴婢的人发现了。因为,他太胖了,胖得再多的伪装,也不顶用。”
“呵呵,是,孤记得他,他确实胖,有意思,北封郡西片的招讨使,居然偷偷地要潜入侯府。”
“六爷,奴婢只是听他在睡梦中惊醒前说了句梦话。”
“什么梦话?”
“他说,还好他那时下车出恭了。”
“下车…………”
六皇子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他知道你是谁的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清楚,清醒状态下,他也什么都不肯说,六爷,需不需要奴婢用刑?”
“不用了,他这会儿悄悄地想来侯府是为了做什么,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呵呵,这世上,总是有这么多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给他一匹马,啧,算了,给他两匹马,
再给他一些干粮银钱,给他放了,让他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是,奴婢明白了。”
“行了,孤时间不多,得回去了。”
“奴婢送六爷。”
翠屏走在前面,手里拿着烛台,带着六皇子出了暗道,只是,等回到隔间时,翠屏忽然目光一凝,一只手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自己尖叫出声。
隔间内,原本的那匹大洋马,依旧坐在毯子上,但她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左手举起,做打招呼的动作。
显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死了,
最恐怖的是,
死去后也宛若人偶一样,保持着招财猫的姿势。
六皇子弯下腰,看着死去的女人,
道:
“你看看,孤就说了,别随便查孤身边的人,呵,这是遇到行家了,人早晓得这片红帐子是做什么用的了。”
“奴婢,奴婢……”
“没事,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不打紧,不打紧。”
说完,
六皇子还举起自己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着死去的女人招了招,
喊了声:
“嗨。”
………………
荒漠上,
一个男子牵着一匹马,肩膀上坐着一个男童,正在慢慢地行进着。
忽然,
男子停下了脚步,身边的马也停了下来,
其肩膀上坐着的男童马上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匕首,一双眼珠子泛着绿光向四周警惕地逡巡着。
少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伸手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男童的腿,示意他不用紧张。
前方黑暗处,出现了一道女人的身影,以及,女人的声音:
“哎哟我去,这可真是赶巧得不能再赶巧了,这荒漠无边无垠的,怎么就让姑奶奶我跟你碰上了呢?”
“我也不知。”
“要是瞎子在这里,肯定会一边拉着他的二胡一边唱: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四娘走近了一些,
看着梁程,
以及梁程肩膀上的娃。
那个娃娃也在盯着四娘,
此时的四娘已然卸了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娃娃有些激动地伸手抓住了梁程的肩膀,
用那半生不熟的汉话道:
“女人…………美…………抓回去…………给你生娃…………”
显然,娃娃的意思是,让梁程把眼前的这个美娇娘抓回去繁衍后代。
荒漠民族的世界观就是这般的朴实无华。
“嘿,我说,你们仨去荒漠也没多久吧,你效率得是多高啊,连孩子都整出来了?你们僵尸的繁育速度快赶上蟑螂了。”
四娘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细细地打量着男童,
道:
“是个狼崽子。”
“我带他先回来先在虎头城准备,阿铭和樊力带着他的部落在后面迁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啧,原来是这样,这是真把人手找到了?”
“幸不辱命。”
“行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
“姑奶奶我正准备回去呢,对了,主上在前面不远处的绿洲里。”
“侯府?”
“看来地理学得不错。”
“主上有危险?”
“危险,哪儿都有危险,正常人吃饭还能被噎死呢,估摸着应该是机遇吧,傍晚的时候,主上才刚刚和当朝的大燕六皇子一起嫖了娼。”
“这跨度,有点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这么觉的,不过那位皇子也不是个善茬,怕主上被他小瞧了去,姑奶奶临走前还给他打了个招呼。”
“主上身边,不能没有人。”
“这不就赶巧了么,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再返回绿洲那儿去陪主上。”
“好。”
“我先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和你说一下,等你回去见到瞎子他们后,让他们也能知道个情况。”
“好。”
梁程将肩膀上的男童放下来,然后从包裹里取出了干粮。
“我这儿有酒肉,吃我的吧。”
梁程点头,接过了四娘递过来的酒肉。
男童一只手抓肉一只手抓酒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口酒一口肉,
吃得很霸气。
“这小狼崽子,还真挺可爱的。”
四娘逗弄道。
男童应该是能听得懂汉话,却说不利索,当下,因为喝了酒,他有些豪情万丈,
道:
“女人…………美…………我长大…………抢了你…………给我生娃…………”
“哟哟哟,可真有志气。”
孩童的赞美,是最纯澈的,虽然,这位孩童,有点早熟了。
梁程先没理会男童,而是看向四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
“你和主上的关系,有进一步了么?”
四娘看了看自己的手,
道:
“唔,算是有了。”
“嗯。”
“啪!”
梁程一巴掌将正在豪情万丈地男童抽翻在地,男童的脑袋都被埋进了黄沙里。
“主上的女人,你不允许亵渎。”
男童自己挣扎着把头拔出来,有些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继续用力地啃着吃食,也不哭也不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呵呵呵…………别说,这当主母的感觉还真不错。”
就在这时,
梁程忽然站起身,
面向绿洲方向。
四娘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道:
“怎么了?”
“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什么?”
“有人在引煞入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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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
陈光庭从程帆手中接过了酒肉,坐在茶几边开始吃了起来。
病床上躺着的张公公见状,舔了舔嘴唇,
道:
“给咱家匀点儿,匀点儿……”
陈光庭却摇摇头,道:“晚上时侯府特意给伤号准备的骨头汤我可是一点都没喝。”
镇北侯府的家规绝对是相当严厉,甚至可以说是苛刻了。
除了侯府女眷之外,其余男性,每日的吃食一缕和军营士卒等同,伤号能得到军营的里伤号餐,多出一些油水。
哪怕是客人,也是同理。
因为侯府带头遵守,所以客人们也不能因此置喙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爷本人进京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去一口气吃了五只烤鸭,足以可见平时日子过得多么寡淡。
当然了,这一点在御史眼里就是镇北侯府“卧薪尝胆”“所图甚大”的罪证了。
“陈光庭,咱家要吃肉,要吃肉,要吃肉肉!!!”
张公公对着陈光庭喊道。
陈光庭依旧不予理会。
“陈光庭,信不信等咱家能下床了就把你阉了!”
陈光庭擦了擦嘴唇边的油光,不以为意道:
“求之不得,我可是翰林出身,要是真被割了一刀送进宫,你去瞅瞅,到时候司礼监敢不给我一个位置?”
“咳咳咳…………”
张公公咳得脸通红一片。
这文人耍起无赖来,阉人都遭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礼监的太监都是有学问的不假,但他们的水平怎么能和大燕公认的文人种子去比?
要是这陈光庭真的自己来一刀,进了宫,司礼监掌印估计都得在旁边匀出一个位置给他。
别的不谈,就说其大燕开国以来太监里最高学历的身份,就足以给这个面子!
郑凡从怀里又掏出一个荷叶包,递给了张公公,道:
“这是卑职本来预备留给明日做早食的,公公先吃了吧。”
“哟,这咱家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张公公手还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荷叶,掰下里面烧鸡的一只鸡腿放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咬着。
一个太监,一个文官,虽然都算仕途不得意,但日子向来也是养尊处优地过,到侯府里忽然落得粗茶淡饭,自然是受不了。
“张公公,陈大人,你们先吃着,卑职去外面巡视一下。”
“辛苦郑校尉了。”
离开了房间,郑凡刚走到庭院处,就看见六皇子正靠在围栏那边,手里拿着一个沙橘正在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没错,这里的橘子确实甜。”
“殿下,少吃一点,以免上火。”
“无妨,孤体虚,正好需要火气进来补补。”
郑凡在围栏另一侧靠了过去。
六殿下继续吃着自己的橘子,等剥第二个的时候,还递给郑凡一瓣。
郑凡张嘴,将橘子咬住。
“呵,你也真是不客气。”
“和殿下客气了,也就生分了。”
“是这个道理,孤虽然是个闲散王爷,但这些年来,在孤面前最放肆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郡主,还有一个,就是你了。”
“能和郡主相提并论,是卑职的荣幸。”
“唉,没办法啊,就算是大哥二哥在她面前,她也敢不给好脸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皇爷爷夺嫡的时候一度失势,我们一家被迫离京,是上一代镇北侯给我们庇护。
那会儿,我们兄弟几个也小,父皇和皇爷爷以及上一代镇北侯和这一代镇北侯整日里都在忙着如何帮爷爷夺回大统之位。
我们一群孩子,就在侯府里自己玩儿,可没少被她收拾,呵呵。
唉,孤怎么说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殿下,你身上好香啊?”
“哟,被你闻出来了?”
紧接着,
六皇子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郑凡,
道:
“西方商人弄出来的东西。”
郑凡接过来,拔开塞子,闻了闻,赞叹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做出这种东西的人,真的是了不得啊。”
“可不是,这东西,名字叫香水,但依孤看,这哪里是水啊,分明是会流动的金子。”
“看来,殿下确实是对商道很在行。”
“见笑见笑,靠宫里的俸禄银子,可过不得多好的日子,这一天天,迎来送往的人情往来就不是个小数目,不想办法搞点银子花花,这日子可真是过不下去了。”
“但赚再多的银子,可能到最后也沦为别人嫁衣。”
“唔,郑校尉,咱俩才认识一天,你都劝孤多少次造反了?”
“怎么是造反呢,您是皇子,本就有资格以后去坐那个位置。”
“但我父皇安排的是孤二哥,你让孤去动这心思,就是让孤去造反。
行吧,孤就先退一万步,
你撺掇孤造反,
本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兵呢?”
“在招。”
“你的粮饷呢?”
“在赚。”
“你是不是觉得孤看起来像是个二傻子?”
“没有。”
“孤就和你撂一句实底儿吧,孤确实很欣赏你,若是换做以前,孤不介意资助你一下,至少,让你在这北地发展成一支军头子。”
“那现在呢?”
“现在,就是把银子往水里丢,你说,这排骨不香么?”
郑凡开始吸收这些消息。
六皇子则伸手抚摸着郑凡的肩膀,把橘子残留的东西在郑凡肩膀上抹干净,同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大概清楚你的心思,但这北面,别看现在鱼龙混杂,各家坞堡各家军头林立,但真的没什么未来了。
你要是想出头,孤给你个建议,去南边儿。”
“殿下的意思是,让卑职叛逃去乾国?”
“…………”六皇子。
“难道不是?”
“亲哥啊……”
“我的………”
“打住!”
六皇子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自己,道:
“郑校尉,你这是一点都没拿孤当大燕的皇子啊?”
“应该是卑职领悟错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咱大燕,北面是荒漠,南面有晋国乾国,孤的意思是,北边快要不好混了,你大可以找机会去南边试试运气。
你想啊,这荒漠蛮族,自家左谷蠡王的部落被屠了,王庭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让那沙陀阙石自己一个人来讨个说法。
现在人尸身挂在牌坊上,王庭还得派人来求着把遗体带回去,这种你抽它一巴掌它还把另半张脸凑过来给你抽的对手,你觉得能在这里立到什么功劳?”
“但晋国和乾国好像更废?”
“那不同,晋国和乾国的废和蛮族不同,蛮族这儿,除非你费了老鼻子劲儿灭掉它的部落否则你根本搜刮不到多少油水儿;
但晋国和乾国不同啊,尤其是乾国,那可真的是江南花花江山,只要打破他的石头疙瘩防线,随便进去转悠一圈都是三辈子的富家翁资财了。”
郑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六皇子,
“殿下的意思是,让卑职去南边打仗,然后劫掠来的财货再交由殿下您来销赃?”
“嗯?这倒是个好方法啊,不对,你这是在和孤装糊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卑职不敢。”
六皇子站起身,拍了拍裤腿,
道:
“就这么着吧,路,孤给你指好了,且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吧,当然了,你要是能成为七叔的徒弟,也算是一条出路,但你日后就得一辈子被绑在镇北侯府下面了。
男儿大丈夫,不能开府建衙,总归是一件憾事。”
“感谢殿下为卑职指点迷津,但殿下,卑职就算是愿意去南边,也没门路啊。”
“你若真想去,孤可以给你找门路,兵部尚书的小儿子在我家赌坊里可欠了不少银子,嘿嘿。”
“那卑职感谢殿下提携!”
“别,等等,等等,这可是好大一笔银子呢,这人情用掉也就用掉了,孤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咱们俩,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一码归一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这香水,好闻么?”
“好闻啊,好东西啊,嗯?”
“这香水,是卑职做出来的。”
六皇子脸上当即露出微笑,
有些严肃地盯着郑凡,
道:
“你就这么把我当弟弟?”
“我的…………”
“啊!”
六皇子双手捂住了郑凡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把自己的嘴凑到郑凡的耳边,
一字一字道:
“郑校尉,你在孤面前这般不掩饰野心,真的就一点都不怕孤为了这大燕社稷安稳先除你这野心之徒?”
“郑校尉,回答孤!”
“郑校尉,怎么不说话了?”
“唔唔唔…………”
“哦,抱歉。”
六皇子松开了自己的手。
郑凡盯着眼前的六皇子,
也是一样一字一字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怕。”
“为何?”
“因为这大燕社稷,还不是殿下您的。”
六皇子脸上露出了笑意,对这个回答,他觉得很满意,但又继续道:
“郑校尉,咱们做个梦好不?”
“额…………”
“咱一起先做个美梦。”
“殿下,请不要…………”
“咱梦想一下,在那个美梦中,我们真的有一天,成功了;
孤觉得,郑校尉现在最好还是先净身了把,这样日后我们能君臣和谐一辈子,也能成为一段佳话,省得最后又落得个那般君臣反目的俗套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您说笑了。”
六皇子撒开手,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道:
“是的,孤说笑了。”
…………
“娘,元虎叔这是怎么了嘛,您要责罚人家?”
郡主靠着床榻,依偎在老夫人身侧。
哪怕对外再坚强狠辣的女人,在面对自己的至亲时,还是会流露出少女心态。
老夫人保养得极好,看起来,真不像是五十岁的样子,北地的风沙都没能在其脸上留下明显的皱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我李家以武立家,镇守北疆百年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就是靠‘悍不畏死’四个字!
他李元虎现在长能耐了,人左谷蠡王先拼十个军阵,气血已败,他再去出手对上人家,竟然被人家逼退。
是啊,他是我李家七大总兵之一,富贵了,富态了,也就惜命了。
战阵之上,未得军令,敢擅退者当斩!
娘没有下手斩他,只是做了惩戒,怎么,你还觉得娘下手重了?”
“哪能啊,只是元虎叔叔一向最疼爱女儿,女儿总得帮他说几句好话吧。”
“疼爱你?呵,你父亲去京城前,曾对七大总兵下令,不准你调动一兵一卒外出,他李元虎可倒好,竟然私自调拨你三千铁骑!”
“娘,咱家都被欺负到这份儿上了,你让女儿怎么忍得下去嘛!”
“别以为为娘不晓得你的意思,李家为中原抵挡蛮族百年,这份功绩,青史都无法抹去;
丫头,娘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娘也从没想过让你规规矩矩地学女红等着嫁去夫家相夫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李家百年声誉,可是祖宗几代人一起打拼下来的,可不能就这么说毁了就毁了啊。”
“是他燕皇欺人太甚,不光是女儿看不惯,下面的士卒,早就义愤填膺了。”
“放肆!你是想气死你娘么?”
“娘,女儿错了,女儿错了。”
“你是想要什么你自己去拿就好了,一个郡主满足不了你,你是想当公主是么?”
“娘,没有。”
“那是连公主都满足不了你了,我儿可以,有此大志,娘很欣慰,那就是想当皇后了?”
“娘!”
“还是,想当女皇?”
“女儿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给你指一条明路,既然这北地的风沙填不满你的心,那你大可嫁去京城,去做那太子妃!
我李家嫡女嫁入他姬家,朝廷对我李家对我这三十万镇北军也该稍微放放了吧?
等再过个十年二十年,陛下和你父都不在了,到时候,你内掌后宫,外控强藩,就算是想牝鸡司晨,又有谁能拦得住你?”
“娘,女儿知错了。”
“别,我闺女,像我,娘知道,你心里,倔着呢,唉。”
说着,
老夫人下了床榻,郡主伸手搀扶。
“闺女啊。”
“娘。”
“娘知道你聪慧,但切莫小瞧了这天下人,莫要以为这天下人,都是蠢蛋,尤其是,莫要小瞧了你父亲和当今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可是当初一起玩儿到大的关系。”
这时,
一名披甲中年男子走入堂中,单膝下跪:
“夫人,瞭望台那边,传来消息,说起风了。”
老夫人半眯着眼,
道:
“传老身的令,今晚钻进来的耗子,一只都别给老身放出去,否则,失责校尉以上军官,皆斩!”
“遵命!”
中年将领行礼后躬身退出。
郡主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你这是做了什么安排?”
“那左谷蠡王的残躯,不还在外面挂着么。”
“可不。”
“三品武夫的身躯,死前又毙杀千军,沾染着大血腥,你说,王庭祭祀所里的那帮见不得人的东西,舍得就这么白白的将这副极佳上品的躯壳丢那儿么?
他们那帮家伙,对尸体,可是有着天然的大兴趣,是忍不住的。”
“娘,您的意思是说,他们今晚会来动手?”
“那左谷蠡王是一介白身过来的,可能,从他辞官的那一天开始,王庭的祭祀所,就已经在考虑等他战死后,如何收回他的身躯了,甚至,早就做过了安排也说不定。”
“娘,您还说女儿心大。”
老夫人伸手拍了拍郡主的手背,
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日,他王庭先失左谷蠡王,今夜,娘要让他再断祭祀所!
这一次,娘要让他王庭,三十年内都无法恢复元气!”
“娘,这是父亲走前吩咐下来的么?”
老夫人微微一顿,
道:
“你父去京城前,留下过一句话。
他说,打扫家里之前,先把邻居揍一遍,准没错。”
…………
荒漠,
黄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娘坐在毯子上,
身边的男童像是困了,不时地点着头打着瞌睡。
梁程则站在那里,闭着眼,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喂,感应到了么?”
四娘开口问道。
“感应到了。”梁程回答道。
“呵,真有意思,你说,你这像不像是偷听人家无线电通话?”
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尸体如煞,也就是引发尸变。
而梁程恰好又是僵尸,且是那种有灵智的高级僵尸。
等于是大家本就处于一个频道,所以……明明是对那具尸体的召唤,被梁程也感应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人家坐这儿也很无聊的好不,那里头到底在说什么?”
“说的是蛮语。”
“你会不?”
“最近出去,学了一些。”
“那翻译给老娘听听。”
梁程点点头,
开始翻译,
一边翻译似乎还在一边模仿着“音频”里的语调:
“归………来…………吧…………归…………来…………哟…………”
四娘见梁程在这边一边翻译一边吟唱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忍不住笑出声来,
同时接唱道:
“浪迹天涯的游子……”
————
上一章3K字,被很多亲说太短,额,这样吧,等上架后,龙争取每章都是5K字,同时多多爆发。
编辑前天还问我:你怎么更了这么多?
所以,么得法子,更多的爆发只能等上架了。
上本书,龙带书友们一起做咸鱼;这本不了,这本龙带书友们做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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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镇北侯府所在的绿洲附近,是有蛮族部落聚居的,不过,他们已经不是纯正的蛮族部落了,就像是草原上的狼,被驯服成了家犬。
初代镇北侯镇守北疆伊始,就曾收下四个蛮族部落的族长作为自己的义子,赐姓“李”,世世代代为侯府“义子”。
所以,在历史上也曾出现,刚承爵二十岁出头的镇北侯坐在首座上,面对四个白发苍苍的族长的顶礼膜拜,口称“义父”。
有征战时,四大归义部落会被征调族内青壮组建蛮族骑兵协助镇北军征战,站在蛮族人的立场上,他们就是蛮奸。
但初代镇北侯最狠的一项就是,他喜欢立规矩,不光是对自己后代子孙立,还对外人立。
比如,为了防止四大归义部落因受镇北侯府的庇护而不断地壮大养虎为患,他规定,每隔三年,都需要核定归义部落的人口,根据每个时期的不同需要,对其人口数目进行裁定,超过红线范围的,即刻处理。
所以,每到核定年时,四大归义部落那一年的新生儿很多都要被自己的父母溺死,被称之为……减丁政策。
这个政策确实很残忍,但却很有成效,百年来,四大归义部落一直被绑定在镇北侯府的战车上,不敢有丝毫逾矩。
只是,今晚,在四大归义部落的那多部所辖区域里,有一顶帐篷内,格外的热闹。
十名身穿着黑色长袍戴着人头骨项链的祭祀围成一圈,开始吟唱和舞动,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咒语自他们口中传出;
这是这片荒漠土地上,最为古老的歌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无数载岁月之前,荒漠蛮族的先人在送别自己故去的亲友时,就会吟唱这首葬歌。
一棵古玉色的权杖被立在中央,伴随着十个祭祀的吟唱,熠熠生辉。
帐篷外,一名身穿着红色长袍的白发老者在仰望星空;
而在老者身边,还站着一名精壮中年男子,已经入夜了,但男子却依旧赤膊着上身,其身上,有一条条黑色的纹路在星光下缓缓流转。
“那多加央,你父亲那边,遮掩好了么?”老祭祀开口问道。
“回禀大祭祀,今夜我让父亲最近宠爱的那个女人在父亲的酒水里下了药,父亲会一直睡到明日正午。
这附近守卫的勇士,也都是我的心腹,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难得啊,难得啊,难得在那多部里,还有你这等忠诚的勇士。”
“蛮神在上,那多加央从未有一天忘记自己是蛮神的子孙,每天都在期盼着王庭可以重新归来,领导我们驱逐燕人!”
“嗯,可惜,你的父亲却冥顽不灵,另外三家部落,也都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父亲,他已经老了,他畏惧死亡,他泯灭了信仰,他让蛮神蒙羞!
燕人残暴,我每隔三年都要目睹部落里的新生儿在父母的哭泣声中被溺死,燕人对待我们,就像是对待脚下的狗!”
“但,很多人,却想要当狗!”
说到这里,老祭祀的声音带着清晰的愤怒。
因为王庭不是没有对四大归义部落下过手,但迄今为止,也就吸收到了那多部的长子那多加央一个而已。
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谁叫这百年来,都是镇北侯府处于强势地位呢。
有事,打蛮部;
没事,更要打蛮部;
上一代镇北侯还要过分,
他过生日,打蛮部庆祝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母亲过生日,打蛮部庆祝一下;
燕皇过生日,也要打蛮部庆祝一下;
今天天气不错,打蛮部吧!
这一代镇北侯,倒是没上一代那么战事频繁。
但老祭祀清楚,这倒不是因为这一代镇北侯“忽然心善”了,纯粹是因为他父亲在位时,统帅镇北军把蛮部打得太狠了,再打下去,王庭就要崩了。
可能,在这一代镇北侯看来,只有这种看似有组织却又根本组织不起来的蛮族,才是最安分的蛮族,因为他们自己会不停地去内耗。
在镇北侯府没露出颓势之前,这四大归义部落怎么可能去主动地“弃暗投明”?
“就是那左谷蠡王,也是个混账!”
老祭祀又骂起了沙陀阙石。
那是他亲自从沙拓部发掘出来的天才蛮族少年,虽然最后没走蛮师的道路,但其在武道上却天赋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品武夫,在战场上,一人可挡千骑!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相当于是一个国家的战略核武器。
结果,在得知沙拓部被灭了之后,沙陀阙石先跪在蛮王帐下三天三夜,祈求蛮王给予他三千蛮族骑兵,他要去向燕人复仇!
蛮王没敢见他。
意思,很明确了,沙拓部被灭了,也就被灭了,一旦王庭做出过激的反应,彻底触怒了镇北侯府,一旦镇北军三十万铁骑全部开来,王庭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自己去劝过他,左右贤王也都去劝过他。
但在跪了三天三夜之后,他居然将自己的印信和象征着左谷蠡王无上荣耀的金刀全都交了出来,他说他现在是一介白身,和王庭没有干系。
既然王庭不准备说话,那他自己去讨个说法。
这个混账!
他居然真的一个人跑去镇北侯府门口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培养他,王庭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蛮王也给了他多大的荣耀,他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去送死了!
这两天来,每次想到这里,老祭祀心里就无比地痛苦。
沙陀阙石“辞官”离去时,左贤王曾带两名大都护来阻拦,却被他硬生生地打了出去。
自那之后,王庭就开始由他来安排这件事。
沙陀阙石,既然他的死,无法挽回了,那么,他的肉身,就是王庭收回的利息。
一具三品武夫的肉身,死前还屠戮众多,被煞气弥漫,若是能取回来加以炼制,可以制作成无限接近三品武夫的傀儡。
而在炼制尸体傀儡这方面,王庭的祭祀所有着绝对的经验。
老祭祀倒是听说过,楚国的大泽深处的越人部落,似乎也有着炼制尸傀的习俗,但老祭祀并不认为那区区越人的炼尸手法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这时,帐篷被从里面掀开,一名祭祀躬身道:
“大祭祀,已经召唤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大祭祀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那多加央,那多加央马上挺起了胸膛,沉声道:
“请大祭祀放心,我会保证这里的安全,不会有任何人过来打扰!”
“加央,等这里事情结束了,你找个理由称病卧床无法见人,然后来王庭吧,我让你去祭祀所修行。”
加央当即跪下来,
诚声道:
“多谢大祭祀栽培!”
“嗯。”
大祭祀伸手拍了拍加央的肩膀,
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相信,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身为蛮神的子孙,我们终将重新主宰这一片世界!”
说完,
留下还在那里热血沸腾的加央,大祭祀走入了帐篷中。
“开始吧,召回我族勇士!让他以战士的身份,重新归于蛮神的帐下!”
“蛮神在上!”
“蛮神在上!”
十名祭祀集体跪下,
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匕首,切开了自己的掌心,让鲜血顺着自己脚下地面开始流淌,最终汇聚到古玉色权杖中去。
大祭祀张开双臂,
高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归…………来…………吧…………归…………来…………哟…………”
…………
侯府的房间里,郑凡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魔丸封印所在的那块石头,颠啊颠的。
他在反刍晚上六皇子说的话,六皇子是个聪明人,这一点郑凡毫不怀疑。
他晚上的话,已经暗示了太多的讯息,以其身份,肯定看透了一些哪怕是朝廷的大臣也没能看懂的猫腻。
北边,要出大事了。
其实,按照瞎子原本的规划,虎头城,只适合做第一个据点,等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得换窝。
那座镇北侯府,就像是一尊庞然大物一般,矗立在北方平原,实在是太制约发展了。
所以,真的要去南方开拓了么?
“咚咚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敲门声传来,
随即是六皇子的声音:
“郑校尉,起来看戏啦!”
…………
“阿嚏!”
“阿嚏!”
“阿嚏!”
六皇子连打了三个喷嚏,他这身子骨,明显有些受不住这瑟瑟寒风,尤其是还骑在马上,不在他那温暖的马车内。
“郑校尉,你不冷么?”六皇子好奇地问自己身边同样骑在马上的郑凡。
“卑职甲胄下面多加了两套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早点提醒孤?”
“殿下又没问我。”
“来了,来了,看见那三个蛮族人了么?”六皇子指着前面小声地对郑凡说道。
“看见了。”
“那是侯府下辖的四大归义部落的族长,来了三个。”
“还有一个呢?”
“喏,你瞅瞅周围。”
郑凡环视四周,很快就明白了。
校场口,此时已经密密麻麻的战马了士卒,于这寒风之中,他们依旧阵列整齐,肃杀之气,几乎浓郁得让人窒息。
“看,老夫人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向前看去,发现军阵之中缓缓驶出一辆战车。
战车这种作战工具,在这个时代也早就被淘汰了,现在更多的还是军中主将指挥时使用或者是充当祭祀活动的道具。
而这辆战车,由十八匹战马拉驰,战车前端,站着两名大将。
一人手持长弓,一人手拄铁剑;
在这两名大将身后,则站着一名披着金甲的女人。
女人是有年纪了,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开恩。
郑凡清楚,自己这次之所以来侯府,是因为老夫人五十大寿,但眼前这个身穿金甲的女人,你怎么样都很难把她和一个五十岁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老夫人身旁,站着身穿红甲的年轻小将,这个郑凡认识,是郡主。
“镇北侯府下七大总兵,持弓的叫李成辉,早年间和蛮族作战时,曾一人深入荒漠深处,回来后,身上带着数十只蛮族射雕者的大拇指。
持剑的叫李良申,剑法早已登峰造极,晋国剑圣曾来侯府寻过他,离开后,曾对人言,比试切磋,李良申不是他的对手,但若是战争厮杀,他会被李良申斩下头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说,他们都是三品武者的境界,和前日来叩门的沙陀阙石一样。”
郑凡闻言,点点头。
都是大佬啊,而且这排场,真的好大。
也就是托六皇子的光,自己才能站得如此之近目睹这个场面。
哦,对了,当初西楚霸王看见始皇帝的銮驾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战车停了下来,
四周站列的所有镇北军士卒一起将兵戈举起,
“虎!”
“虎!”
“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名蛮部族长战战兢兢地向前走来,距离战车还有好一段距离时,三人就一起下跪,匍匐着过来。
这三名族长,除了一人是中年以外,另外两个都是头发花白的老者,年岁上肯定比老夫人大很多。
但此时,
三位族长却一起诚惶诚恐地叩首道:
“孩儿参见阿母,阿母万寿无疆!”
“归义部落族长,和历代镇北侯都是义子的关系,不论年岁,只论辈分,哪怕当代侯爷是个小屁孩,他们也得恭恭敬敬地喊爹。”
六皇子对郑凡小声解释道。
“老身,可当不起这份大礼。”
“孩儿有罪!”
“孩儿有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名族长以头抢地。
“试问,这世间,可有背离父母的孩儿?”老夫人开口问道。
郑凡当即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没好气道:“民间争夺财产父子反目甚至互相弑杀的多了去了,别只盯着我皇家。”
“那多部,变心了。侯爷不在家,你们是不是就瞧不上李家这孤儿寡母了?”
老夫人缓缓道。
“孩儿愿提部中勇士,为阿母血洗那多部!”
“那多部反节,枉顾侯府恩德,当诛!”
三名族长马上指天立誓请战。
老夫人低垂着眼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口道:
“天亮之前,我要那多部,再也听不见一只羊的叫声。
若是做不到,不听话的孩儿,和没本事的孩儿,老身,都不稀罕要了。”
“虎!”
“虎!”
“虎!”
“孩儿遵命!”
“孩儿遵命!”
“孩儿遵命!”
三名族长马上起身,返回各自部落去召集勇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校场内的兵士也开始整齐列队开出校场,三部讨伐那多部时,镇北军则将在外压阵!
老夫人站在战车上,随着中军缓缓移动,当真有种杨家将里佘老太君的风采。
只不过,杨家将的故事,多是虚构,但这位老夫人身上的威柄,却是实打实的。
和老夫人强大可怕的气场相比,站在其身边的郡主,简直可爱小巧得宛若一只鹌鹑。
“安内必先攘外啊。”
郑凡感慨道。
六皇子有些疑惑地看着郑凡,问道:
“孤就好奇了,你哪里来那么多金句?”
郑凡叹了口气,用一种我就是在敷衍你而且懒得假装我不在敷衍你的敷衍你的态度回答道:
“多读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相。”
“我们不跟着一起去看么?”
“去了干嘛,那帮蛮人跟缺心眼儿一样,一旦知道自己活不下去没希望了,保不准再跟那个左谷蠡王一样先捞一个够本。
孤这大燕皇子就是他们最喜欢的目标,孤都已经被刺杀过一次了,还腆着脸再去?
郑校尉,你还能帮孤再挡一刀么?”
“卑职之前并不晓得殿下是个闲散王爷。”
“你也太真实了!”
校场这里,已经空旷下来了,正当郑凡准备跟着六皇子一起策马回府时,看见一名光着上身手持双锤的男子缓缓地走到牌坊下面。
“李元虎,镇北侯府七大总兵之一。”六皇子开口说道。
这位持双锤的大将,正是那天沙陀阙石叩门时出面和沙陀阙石交手的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位大将眼下后背背着铁刺,还有清晰的血渍残留,整个一戴罪之身的模样。
“砰!”
双锤被李元虎砸在了地上,地上当即出现两处凹坑;
他本人更是盘膝坐下,
抬头,
盯着上方挂着的那具属于沙陀阙石的残尸。
“某等你,这次,某不会再退了。”
寒风中,
沙陀阙石的残尸还在那里轻轻地飘摇。
外围,又有一群手持战斧厚盾体格健硕镇北军士卒凛然而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校尉,孤怎么觉得看这架势,这具尸体,还会出什么乱子啊?”
六皇子心思聪敏,虽然不得习武修炼,但也很快看出了异样。
郑凡很严肃地点点头,
道:
“所以还是要早点推行尸体火化啊。”
………
荒漠,
沙丘;
本来近乎已经睡着了的狼崽子忽然睁开眼,手里死死地攥着自己的匕首趴在地上,侧耳倾听着来自地面的震颤。
四娘站在沙丘之上,眺望着远处月色之下滚滚前行的黑色洪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口道:
“梁程,事儿,好像有点变化了。”
原本的一出梁上君子的戏码,好像要变成主人家的请君入瓮。
梁程则微微睁开眼,看着四娘,
道:
“他们在呼唤那具即将入煞的尸体,让其尸变后,径直回王庭。”
四娘有些疑惑地看着梁程,
问道:
“然后呢?”
“然后就是,因为双方都处于一个频道的原因,我似乎也能对那具尸体进行召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试试看呗,把它坐标从王庭改成虎头城……哦不,梅家坞。”
梁程微微皱眉,
四娘见状,
问道:
“怎么了?”
“那具尸体,不认识我,不会对我的召唤做出反应。一般来说,尸体会对自己生前比较熟悉地的事物产生反应。”
四娘犹豫了片刻,
道:
“那你问问他,还记不记得重庆火锅、陕西臊子面、东北大乱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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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战略压制,就算是伪军,也能打出“精气神”来了。
尤其是近二十年来,蛮族近乎没有组织过一次对侯府的反攻,更是让那多部的族众变得懈怠起来。
而那多部的“少族长”,那多加央,也只是控制了不到千名自己的亲信在族内一块牧场处进行把守,并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开去,所以那多部的外围警戒,依旧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部落里晚上放出去的哨骑们,按照习惯,早早地寻个背风处窝在那儿裹着羊裘几口马奶酒下去就去梦蛮神了。
所以,当另外三大归义部落,近两万兵马已然靠近那多部外围时,那多部内,依旧毫无反应。
接下来,就没什么意外了。
所有人将战马口中的梢子给拔去,将马蹄下裹布也除去,扬起自己的马刀。
三名族长站在最前列,
他们对视了一眼,
彼此心里都清楚,自今夜之后,四大归义部落,将只剩下三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心里没有兔死狐悲的情绪这自然不可能,他们之间和那多部,其实都有亲家关系。
但他们没得选择,
外围,镇北军铁骑早已经虎视眈眈,那位老夫人更是亲自督战,他们三个,已经没了退路。
三名族长一起举起自己的佩刀,
一同挥舞下去:
“杀!”
“轰!”
万马开始奔腾,三大部的勇士们兴奋地发出刺耳的嚎叫。
他们没头人和族长那般有那么多的想法,他们只知道,今晚,那多部的一切,都将属于他们!
只是很可惜的是,族长的命令特意要求了,不要俘虏,可惜了啊,那多部可是有不少好婆娘啊。
战马的奔腾声宛若滚滚巨雷,将整个那多部震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的防御是松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族内没有敢战善战的勇士,很多人一睁开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自家部落,近二十年来,第一次遭遇了袭击。
他们有的拿起自己的刀有的去牵自己的战马,展现出了极为良好的素质。
但这种素质,在三大部落的突然偷袭面前,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而此时,当那多部的长老那多安里急匆匆地掀开族长的帐篷冲进来时,
却愕然地发现,
族长在这般雷打声势之下,
竟然还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在床榻边上,一个女人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显然,她也感觉到了外面正在发生的变故。
看着呼呼大睡的族长,再看着这个少族长新纳的侧室,
大长老那多安利咧开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了起来,
笑得很凄凉,
他知道,
那多部,
完了,
完了!
那多部的栅栏和营房,根本就挡不住骑兵的冲击,很快,三部骑兵就分别从三处方向冲入了那多部的营地之中。
百年来,
他们作为镇北侯府麾下的猎犬,曾一次次地撕咬向自己的同胞;
如今,他们开始自相残杀!
在格杀令之下,任何活着的那多部族人都是他们的猎杀目标,绝不放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兼并,这也不是牧场的争夺,这是……灭绝!
老夫人一句话,
今夜,
一个拥有数万人口的部落将就此被抹去。
荒漠的风沙,会吹走他们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孩童的哭泣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咆哮声,是今晚的主旋律。
本就遭遇的是突然夜袭,再加上没有族长的指挥,那多部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突袭之后匆忙组织起来的各个抵抗群体很快就被湮灭在了三部骑兵突进的浪潮之中。
“少族长!”
“少族长,他们杀来了,他们杀来了!”
一名浑身是血的那多部勇士匆忙跑向了这里,寻到了那多加央跪伏在他的脚下哭诉。
死人,死人,那多部的族人,正在屠刀下疯狂的消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是谁偷袭我们?”那多加央抓起瘫倒在自己面前的族人吼道。
他所在的位置,是部落靠南的空旷区域,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遭受三部骑兵的突袭,但他已经看见了部落聚集处的火光也听到了一声声宛若生挖他心脏的惨叫声。
“是阿莫部、古伦部和猜卡部,他们向我们发动了袭击!”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他们难道不怕镇北侯府的怪罪么!”
这位少族长,这位蛮神的子孙,在这个时候,居然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那多加央已经彻底失去了分寸,而他带来的近千亲信勇士则聚拢在其身旁,有人高喊着要冲回去将入侵者驱逐为族人报仇,有的更理性一点,他们自然清楚,如今局面已经无法挽回,想要带着少族长趁着那三部骑兵还没杀到这里先突围出去,保留那多部的火种。
那多加央有些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现在心很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迟迟下不定决心。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帐篷方向,他咽了口唾沫,冲到帐篷门口,掀开了帘布。
帐篷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祭祀刚刚吟唱完最后一句,
古玉色的权杖化作了赤红色飘浮起来,落于其手中。
紧接着,大祭祀转身,看到了站在帐篷口的那多加央。
“大祭祀,那三部人向我部发动了偷袭,我…………我…………我…………”
大祭祀深吸一口气,在刚刚施法时,他自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过好在,整个召唤流程已经完成,沙拓阙石的尸体将会“苏醒”,然后自己冲回王庭。
“加央,我知道了,放心,蛮神不会亏待忠诚于他的子民,现在,召集你麾下的所有勇士,我们先突围。
等回到王庭后,我将保举你当大都护,帮你重建那多部!”
那多加央闻言,苍白的脸上多出了些许血色,马上应诺。
那多部聚集地那边,厮杀正在愈演愈烈,而在这边,近千那多部勇士在他们少族长的带领下纷纷跨上自己的战马。
“那多部的勇士们,我那多加央在此立誓,总有一天,我将率领你们回来,将血与火还给这三部,蛮神在上,他们将带领那多部今晚死去的族人回归恒河的源头,我们的家乡!”
近千名勇士有的在流泪,有的在咬牙,有的在愤愤,但在这个时候,他们只能低着头,选择跟随自己的少族长一起护拥着十余名祭祀一起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马开始奔腾,趁着那三部的人马还在部落里杀戮,那多加央成功率领麾下千骑奔驰数十里。
然而,
就在这时,
前方的土丘上面,
忽然亮起了一颗颗火把,
“呜………………”
“呜………………”
苍凉的军号声响起。
一名名身着黑甲的骑兵开始在前方出现。
这是,
镇北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多加央这时心里升起了浓郁的阴霾,他马上对身侧的亲信道:
“快去告诉大祭祀,前方出现了镇北军骑兵!”
那名亲信马上策马回去,但没多久,那名亲信居然又慌张地策马回来,脸上带着激动之色,
喊道:
“少族长,少族长,大祭祀他们不见了,不见了!”
那多加央整个人愣住了,
随即就是一记马鞭抽在了这名亲信的脸上,亲信的脸上当即出现一道恐怖的血痕。
“胡说,大祭祀怎么可能抛下我们!”
那多加央马上亲自策马返回,发现队伍之中原本被众人簇拥的十余名骑马的祭祀,他们依旧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岿然不动。
等到那多加央来到一名祭祀身前,伸手掀开那名祭祀的黑袍时,却发现黑袍里面,不是人,只是一具稻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余人祭祀的黑袍也被掀开,里面,全都是稻草人。
看到这一幕后,
那多加央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吼叫:
“啊!!!!!”
…………
夜幕之下,
十余名赤膊着身体的祭祀在荒漠之中快速地行进,
他们身下没有战马,但他们的速度依旧很快。
大祭祀走在众人中间,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多部遭遇袭击,证明有人已经提前算准了自己的计划。
那多加央已经成为他的影子,吸引追兵去了;
但自己等人能否突围出去,他仍然不敢保证。
那尊侯府,那支号称永镇北疆的军队,在近百年来,绝对是笼罩荒漠蛮族心头上挥之不去的梦靥!
“大家继续施咒加速,过了恒河后,会有王庭一万骑兵来接应我们,我们的这次使命,就将完成!”
大祭祀用话语鼓励身边的祭祀们,他们在之前召唤沙拓阙石的过程中,已经消耗了大量元气,为了骗过那多加央,又放弃了自己的马匹,如今,只能依靠蛮咒来让自己的移动速度得到加持,这又是极为巨大的消耗。
然而,
就在恒河在望之际,
地面开始了震动。
一支支黑色的洪流仿佛撕碎了夜幕的遮掩,开始在这片荒漠上,肆意地亮出他们的爪牙,昭示着,他们才是这片黄沙之上,真正的王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祭司们,停了下来,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了绝望。
大祭祀手持权杖,走到了队伍最前面,表情,很是严峻。
“镇北侯府下总兵官,李成辉,见过大祭祀。”
“镇北侯府下总兵官,李良申,见过大祭祀。”
两名总兵官,亲至!
随之而来的,还有近万铁骑!
大祭祀笑了,
这一刻,
他清楚,
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侥幸的余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祭祀开口喊道:
“王庭祭祀所大祭祀,见过两位总兵大人。”
李成辉开口喊道:
“我家老夫人也来了,她说,大祭祀去年派人送来的蝎子酒,她喝了,今年的风湿,确实没以往难熬了。”
大祭祀笑道:
“老夫人好用就好,今年的蝎子酒老朽已经酿下了,过几个月,老朽的徒弟会派人送给老夫人。”
李成辉又开口喊道:
“我家老夫人还说了,大祭祀一把年纪的人了,为王庭奔波一生,实数辛苦,她这个妇道人家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老夫人说蛮王不厚道,一点都不懂得体恤臣子。”
老祭祀开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蒙老夫人关切,老朽我这身骨头,还能走得动。”
李成辉举起自己的长弓,
搭上箭矢,
喊道:
“老夫人说,她一直很好奇,这世上,是否真的有蛮神。”
老祭祀面露庄严之色,
回答道:
“自然是有的,蛮神在上,不容置疑。”
“老夫人说了: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老祭祀今日升天,代她去看看!”
…………
“喂,勾引到了没有?”
四娘坐在地上对着梁程喊道。
“那边已经召唤结束了,只等那具尸体转化完煞气,就将尸变。”
“老娘在问你,能不能把他勾搭到手里,你好歹也是个上古大僵尸,这点事儿都办不到?
呵,丢人。”
梁程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道:
“没用,重庆火锅、陕西臊子面、东北大乱炖都说了,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没反应?那你试试沙县小吃、兰州牛肉面、黄焖鸡米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程。
一向冷静,完全诠释着僵尸冰冷形象的梁程,
这一刻真的有一种想爆粗口:“你特么是不是在逗我?”的冲动。
但抑制住自己的不适,
压制住自己的行为准则,
梁程重新闭上眼,
开始按照四娘说的,
对那面传递讯息:
“沙县小吃?”
“兰州牛肉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焖鸡米饭?”
甚至,
梁程还自己加了几个:
“鲤鱼焙面?”
“佛跳墙?”
“烤全羊?”
最终,
那边还是毫无反应。
若是此时将这个画面形象化的话,
可以看做是在一片白蒙蒙的大雾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沙拓阙石闭着眼,站在那里。
而在其前方不远处,梁程则在那里一个一个地报着菜名。
梁程可以发誓,
他这辈子,
从没做过这么无厘头令他感到羞耻的事情。
“还没用?”
四娘不耐烦的声音再度传来。
梁程压制住自己要暴走的冲动,
回答道:
“没有用,他对这些菜,没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那怎么办,有没有其他可以让他感兴趣的?”
“我怎么知道。”
忽然间,
四娘忽然抬起手,
对梁程道:
“那个,你试着喊喊‘樊力’。”
“樊力和他认识?”
梁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樊力可是和他以及阿铭三人一起去的荒漠,现在他还和阿铭在那里帮着迁移部落呢。
“额,喊一下试试呗,对了,加上姓,郑樊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白蒙蒙的大雾之中,
梁程犹豫了一下,
对着前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沙陀阙石喊道:
“郑樊力!”
忽然间,
沙拓阙石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同一时刻,
侯府牌坊上挂着的那具残尸,
嘴角露出了真真切切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他……他……他……回应了!”
梁程觉得自己的僵尸观被打破了。
提出这个建议的四娘则是微张着嘴,
显然,
作为建议方,
其实四娘自己都没想到会真的奏效;
四娘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喃喃自语:
“天呐,他感兴趣的居然是……主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元虎一直坐在地上,抱着双臂,也不言语,也不睁眼,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镇北侯府一直传承着七大总兵职,他领其中之一,靠一双巨锤和一身蛮力闻名荒漠。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若说这镇北侯是这北封郡的土皇帝,那么他李元虎就是下面的诸侯之一。
只是,前一日在面对带有死志的沙拓阙石时,他退却了一步,虽然随即马上醒悟赶来救下了皇子,但他这种战阵退缩之行为,已然触犯了军纪。
侯爷人不在这里,但老夫人在。
老夫人要处置他,他只能低下头认错受惩。
不说老夫人是侯爵发妻本身就有大燕朝廷皇帝赐封的一品诰命身份,就单说他年轻时曾穿过老夫人亲自织的衣服,
他就得受这个罚!
侯府规矩森严,从初代镇北侯以三万铁骑击垮乾国五十万大军到现在,侯府一直贯彻着有进无退的铁律。
这个罚,李元虎认!
但这并不意味着李元虎心里没有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就一直在等着,
等着上头那具尸体再一次“活”过来,然后他再把这害自己受罚的蛮贼给再敲一遍!
为什么不是敲碎?
因为…
“殿下,这是在布阵么?”
“哟,你看得懂阵法?”
“没见过猪跑,但总见过猪交配。”
“…………”六皇子。
在郑凡和六皇子前方,也就是牌坊的北侧,来了一群身穿着蓝色长袍的男女,他们有的手持罗盘有的手持阵旗,在一名白发老者的指挥下正在忙碌着。
“这是术士。”六皇子介绍道。
“术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蛮族有蛮师,手段层出不穷,但我们有术士有炼气士,所以,无论是在兵戈方面还是在这奇门遁甲方面,我们都能压他们一头。”
说着,六皇子似乎来了兴致,伸手指了指那个白发老头儿,道:
“那位老者孤认识,外号醉仙翁,曾游历过京城,得到过父皇召见,此人术法极为高明,在我燕国,很难再找到在术法上超过他的人了。
父皇还曾让其给我们七个皇子摸骨。”
说着,
六皇子特意卖了个关子,
指了指自己的脸,
继续道:
“他给我大哥的真言是,猛虎守疆;
给我二哥的真言是,卧龙在野;
你猜猜,他给孤的真言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贵安闲吧。”
六皇子微微皱眉,有些好奇道:
“是富贵安康,但你已经算是猜准了,怎么猜的?”
“卑职不懂术法,但卑职有一个朋友,曾在虎头城摆了半年的算卦摊,早年间,他更是个大神棍,甚至弄过自己的教派,手底下也有不少信徒。
他曾对卑职说过,无论是摸骨还是算卦,是测吉凶还是勘姻缘,其诀窍,也就是十个字。”
“孤请郑先生赐教。”
“无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耳。”
六皇子慢慢琢磨着这十个字,越琢磨越有意思。
郑凡继续道:“其实,卑职和殿下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也从殿下口中得知了咱们陛下的打算。
大皇子掌天成郡郡兵,这是陛下在准备培养大皇子成为第二个镇北侯,以后为大燕镇守疆域;
而二皇子则是太子人选,估计这在朝野上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与其说这醉仙翁是在算卦,倒不如说是在根据陛下的意思,重新说了一遍罢了,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给殿下您的评语,最起码,应该是‘包藏祸心’。”
“讨打!”
“哟,二位小友,聊得好热闹哪。”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自二人身后传来。
郑凡马上转身,发现先前还在远处的醉仙翁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老朽,参见六殿下!”
醉仙翁手持拂尘,向六皇子行了个术士之礼。
六皇子则是拱手回礼,侧身半步,没敢受其全礼。
醉仙翁随即用一种带着玩味的目光看向郑凡,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朽对小友之前所说的那位小友,很感兴趣,能说出这十个字来,可以说是深得我方其中真味了。”
“小子狂妄之言,在此向仙翁请罪了。”
郑凡倒是觉得瞎子北应该也会很愿意认识这位仙翁,但在瞎子北看来,如果有机会把这仙翁敲晕了就更好了,估计他会忍不住一边用精神力扫描一边把这仙翁切片研究。
“无妨无妨,小友之友所言,字字珠玑,字字珠玑啊,呵呵。”
仙翁表现出了一种豁达的自嘲。
“仙翁,敢问这是?”
六皇子伸手指了指牌坊北面正在布置的东西。
“这是老朽和门下弟子一直布置的伏虎阵,等着生擒猛虎。”
说到猛虎时,仙翁特意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牌坊上挂着的那具尸体。
六皇子是个通透人,马上明悟了过来,有些不敢置信道:
“仙翁的意思是,这是体,还能活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死有命,却有自有因果循环,蛮师一道和我术士一道,都是欺天之路。
死者再生,强行驭尸,本身就是蛮师最擅长的事情;
况且,这具尸身,生前是三品武者体魄,死前更是一战斩杀数百铁骑周身被煞气裹挟,其本身更是曾研习过蛮咒;
无怪乎王庭那边的祭祀对此坐不住了,就是老朽我,也是对这尸体眼馋得紧啊。”
沙拓阙石要尸变了?
郑凡愣了一下,
老实说,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还会有这一出。
虽然,蛮师的手段,他是见过的,当初自己和薛三以及梁程返程时,曾遇到过一位女性蛮师,对方能在转瞬间将两个大活人转化成刀枪难入的活尸。
只不过那位女性蛮师运气不太好,逃出去之后碰到了樊力,在一句:你能看出我脸上擦了粉的问题后,
被樊力一斧头给砍了。
然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郑凡心里,
还是觉得既然沙拓阙石已经死了,就安安稳稳地死掉吧,若是连死后都不得安生,真的是太苦了他了。
“所以,李元虎总兵是坐在那里等机会报仇的么?”六皇子问道。
醉仙翁摇头道:
“只是老夫人令他来协助老朽做事,老朽已然提前洞悉感知到王庭祭祀那帮人的动作,也提前做了布置,这会儿,只不过是顺着他们的路子,让他们帮忙做完九十九,老朽最后补上那最后一步罢了;
他们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引煞入尸,早早地下了令,等这尸身尸变之后,会直往北方径入王庭。
这一切一切的,早已被老朽全部掌握,故而,老朽特意在牌坊背面布下伏虎阵,先将这新变僵尸控制住,借以阵法消磨其周身煞气,再以李元虎总兵在旁坐镇,最后再由老朽亲自出手将其封印。
自此之后,侯府将再多出一具由蛮族左谷蠡王制作而成的恐怖战兵!
日后,侯府再和蛮族对上之后,这具战兵一出,无论是在杀伤力上还是在威慑性上,都足以让蛮族那一边胆寒!”
毕竟自家的左谷蠡王居然被炼成了这玩意儿,还杀向自己,蛮族的士气估计会因此受到极大的打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皇子马上拍马屁道:
“仙翁智珠在握,料事如神,小王佩服。”
醉仙翁笑着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山羊须,道:
“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早年间,老朽被侯爷请来时还对着蛮师不屑一顾,只觉得他们是小道偏门罢了;
然则,接触蛮师时,老朽也曾惊奇,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玄奥之手段,只不过,近些年来,他们是江河日下了。
再玄奥的东西,搞懂了,吃透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世间万法,最怕的就是俩字……琢磨。”
“小王受教。”
“小子受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醉仙翁似乎是穷极无聊了,好不容易能找到可以说话解闷的人,再被当今皇子的彩虹屁拍几下,也有些飘飘了。
当下,
醉仙翁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展开。
宣纸中央,有一点黑墨,黑墨还在不停地放大,越来越浓郁。
于这黑墨中央,有一条蓝线,横向纸张尽头。
大概猜测个方位,应该是北方。
“嘿嘿,也幸得侯府雷霆反应,那帮祭祀估计只能匆匆地完成召唤的工作就被镇北军追得仓皇逃窜了,徒留一具傻乎乎的僵尸送予老朽。”
看到这一幕后,郑凡心里有些惆怅,但却又无可奈何。
李元虎就坐在那儿,
醉仙翁虽然是术士,但看其先前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二人身后,证明他也不是个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二人在这里,就算是自己拼上一切,也根本就无法阻拦什么。
除非……
郑凡看向站在自己身边傻乎乎的有些可爱的六皇子,
要是自己拔刀架在他脖颈上,能否迫使侯府把沙拓阙石的尸身放开?
嘶……
六皇子这么善良,应该会理解的吧?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他除了真的失心疯了,否则不会这么去做。
“殿下,小友,快到时候了,老朽要去准备了。”
“仙翁请自便。”
醉仙翁离开了这里,走回到了牌坊的北侧,那里已经被其门下弟子布置好了阵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翁虽是我燕人,但其性喜自由,常年在东方四国游历,据说是在三年前,侯爷派人休书一封,请他来荒漠看看蛮族的蛮师,这才引得仙翁率门下弟子来到侯府。”
六皇子抿了抿嘴唇,继续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知道底下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话说完了好一会儿,见没得到郑凡的回应,六皇子忍不住问道:
“郑校尉,你在想什么,还在想尸身火化的重要性?”
“是啊,这样子就不会给他们揭棺而起的机会了。”
“…………”六皇子。
“殿下快看,起尸了!”郑凡手指牌坊那边说道。
此时此刻,
一团团黑色和紫色混杂的光泽开始在沙拓阙石残尸身上流转,明显将有变故发生!
先前,郑凡认为侯府将蛮族左谷蠡王的尸体是为了宣扬武功,对蛮族进行震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他发现不仅仅如此,这是为了引蛇出洞,因为这具尸身,竟然也是一件宝贝,能够让王庭祭祀所心动的宝贝;
最终,郑凡明悟过来,就是连侯府,也看中了这件宝贝,打算截胡。
相当于一盘佳肴,人家又是送菜上门又是亲自送厨师烹饪,最后被你留在了手中。
这蛮族王庭,
简直比校长那个运输大队长还贴心。
…………
“李总兵,往这边一点,阵法的阵眼需要你来主持,否则万一这头僵尸北下时,阵法一时没能撑住他的体魄,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老仙翁对李元虎说道。
“扯这些麻烦做什么,本将在此,他这一次,休想离开!”
“可使不得,可使不得,这僵尸刚起,还没经过炼制,其身躯也是残破,根本吃不得总兵大人一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兵大人,这可是老夫人安排下来的活计。”
“你敢拿夫人来压我?”
老仙翁笑而不语。
李元虎很是无奈地站起身,扫了一眼先前自己丢在地上的双锤,没取,赤手空拳地走入阵法阵眼位置。
仙翁拍了拍手,
摆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
轻声自语道:
“万事俱备,只欠…………北风。”
“咔咔咔…………”
“咔咔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刺耳的摩擦声开始传来,
四周的风,
也在越来越大,
这是阴风,
仿佛有数百人在风中凄厉的哀嚎。
忽然间,
被绑在牌坊上的沙拓阙石身体连续颤抖起来。
“砰!”
“砰!”
其身上捆缚着的锁链即刻崩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阵!”
仙翁后退数步,也步入了阵法之中。
四周,其门下弟子开始一起持阵旗移动,阵法开启,一层层土黄色的光泽开始在牌坊北面流转。
先前,对那具尸体,醉仙翁没敢做任何改动,生怕自己的改动和提前布置,让这具尸体没能成功被唤起。
“来吧,老朽,等你许久了!”
醉仙翁脸上露出了期待之色。
“吼!!!!!!!!”
一声咆哮,从沙拓阙石的口中发出,带来一种极尽的苍茫气息。
“好,这中气之足,证明煞气培育稳固,潜力巨大!”
“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牌坊一颤,
沙拓阙石彻底失去束缚!
“好,这体魄哪怕残破,依旧强健,蛮族武夫本就肉身更强,三品武夫体魄加上僵尸之躯,这才是真正的至强之体!好,好,好啊!”
“砰!”
沙拓阙石落在了地上。
然而,
下一刻,
沙拓阙石的动作,
却让醉仙翁以及阵法周围的众人包括一个人承载着阵眼运转的李元虎,
集体错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嗡!嗡!嗡!嗡!!!!!!!!”
落地后的沙拓阙石,
没有往北行进,
而是毫不犹豫地向南开始了狂奔,速度之快,宛若惊雷!
“啊!”
李元虎发出了一声怒吼,想要去追他,但他身处阵眼之中,阵法没关闭,他就要强行离开,伏虎阵的力量竟然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让李元虎的身形被限制住了。
醉仙翁有些疑惑地重新掏出那张纸,
这纸上,真的还是只有一条向北的蓝线。
当即,醉仙翁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精血喷了上去。
舌尖血开始在纸上汇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形成了一道红色的线,
指向……南!
“不该啊,不该啊,这左谷蠡王未曾婚配,也未曾留下子嗣,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其血食之亲!”
…………
“你磕什么头?”
“我们那儿的风俗习惯,见到蒲团见到供桌,不管是什么神什么佛,不管自己认识不认识,都磕个头,意思一下,反正就动动脑袋的事儿,也不亏。”
“是不亏。”
有人曾自摆香案,点蜡三根,为自己奠;
有人曾擅自做主,匍匐下跪,磕了个头;
供品,是从你帐篷里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蜡烛,是从你帐篷里取的;
这头,也是你亲自来磕的;
我沙拓阙石,于这荒漠黄沙之间,孑然一身一世;
但自那一刻起,
有人供我血食之祭。
受其血食,
护其安康;
是的,
真不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伏虎阵,此时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伏虎阵”,降服了李元虎这只人中猛虎。
天知道李元虎现在到底有多憋屈,被这阵法缠得出不去,又不敢用全力去破阵,生怕把维系阵法的仙翁弟子全部给震死那就好玩了。
等到仙翁亲自出手撤下阵法后,
李元虎发出了一声无比狂躁的吼叫,
然后赶忙拿起自己先前丢在地上的双锤,连马都来不及去骑,直接向着南方奔跑而去。
“啧啧,居然给跑掉了。”
六皇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是啊,居然给跑掉了。”
郑凡的语气,就轻松多了。
不管怎么样,沙拓阙石能跑掉,他是高兴的。
这会儿,郑凡这个主上并不清楚,自己的两个搞事情的手下在整件事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清楚,沙拓阙石尸体的忽然改变方向,其实和他本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也就是那晚发扬一下后世的风格,甭管什么神,先拜拜再说;
居然真给自己拜出了一个干爹!
“哎哟,这天儿,可都快亮了。”
六皇子伸了个懒腰,继续道:
“郑校尉,咱就不急着回去睡觉了,去外面再看看?”
今晚镇北军的行动,可不仅仅是这里的一幕,相较而言,这里只能算是小剧场,真正的大戏,并不在这里上演。
“可以,正好转一圈回来后,街市上的店铺,也该重新开门了。”
凌晨四五点,最尴尬的,不是作息,而是你肚子饿了,却找不到可以吃东西的店。
“是啊,正好出去转一圈,回来再喝一碗羊肉汤,然后洗个澡,美美地补上一觉。”
郑凡去牵马,六皇子接过了自己的缰绳,翻身上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校尉,走,咱去北边遛遛。”
六皇子的马术不错,比郑凡要熟练得多,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大燕贵族不喜欢用轿子,人人骑马出行。
用他们的话来说,乾国和晋国为什么这么废柴?
一个个坐轿子把膝盖坐软了呗。
从牌坊口出去,一路向北,没多久就看见了一支支镇北军的小股骑兵队伍,郑凡和六皇子也遭遇了几次盘查,这应该是大战结束后,在搜捕漏网之鱼。
等再北行一段距离后,一派修罗场景象就呈现在了二人面前。
那多部全族被灭,不要俘虏,全部屠戮。
哪怕这场灭部之战已经结束了,但地上的鲜血,却还没来得及干涸。
“这是被灭族了啊。”郑凡感慨道。
想着自己先前在虎头城,想下令灭个陈宅,都犹犹豫豫的。
但在这里,这些真正的大人物们,却动辄下令灭族,干脆得令人觉得宛若是渴了喝水那么寻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郡主如是,许文祖如是,老夫人更如是,肉食者,皆如是。
前方,出现了一支骑兵队伍,每匹马后面,都绑着一个那多部族人。
这是昨晚陪同那多加央这个少族长一起逃离的族人,他们被俘虏了,那多加央本人也在里头。
当然,俘虏他们,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活下去,纯粹是为了榨干他们最后一分利用价值。
少顷,
另外三大部落的族长携带着自己族内的男性亲眷子弟也都缓缓地过来。
这是一场,
血淋淋的思想教育课。
它粗暴,
它血腥,
但却格外地行之有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骑在马上的六皇子在看到这一幕后,很平静地说了句:
“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显然,六皇子是赞同这种做法的,对付蛮人,就得往死里干。
这是燕国的整个战略模式,甚至是,国策!
在对北方蛮族时,不会有任何的退步,尤其是北封郡还有一座镇北侯府存在。
而在对晋国和乾国时,双方就能显得文明一些了,大家交战时,也很少会发生屠城事件。
哪怕是初代镇北侯,当年率三万铁骑大破乾国五十万大军后,引兵蹂躏乾国北方三郡时,无非也就是将大户砍了拿粮拿财货,小民能迁移的都给迁移回燕国,这也确实是“十室九空”,但却不是历史上经常出现的那种“十室九空”。
“但杀戮,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六皇子有些诧异地看向郑凡,问道:
“你有不同的意见?”
因为郑凡的话语,简直是在反驳燕国的政治正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非荒漠能够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绿洲,否则单纯地杀戮,只能造就下一场杀戮。”
六皇子闻言,微微皱眉,道:
“你继续说。”
“大燕,没办法彻底控制荒漠,因为成本太大了。”
荒漠无比辽阔,燕国的实际控制疆域,在整片荒漠面前,就如同是虎头城和图满城之间的差距。
这里生存环境极为恶劣,想要完完全全地占领它,将荒漠上的蛮族完全灭族,也近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大燕,承受不起这个代价。
不说大燕了,就算是东方四国一起联合起来,都很难做到将蛮族彻底灭绝。
这里,不适合耕种,不适合移民,维系对荒漠的实际占领,本就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
若是真的可以做,那么镇北侯府在这里百年了,他们早就去做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是不知道,在百年之前,蛮族黄金家族全盛时期,曾给我大燕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我皇室先祖,曾有父皇在前战死,太子在京城继位后马上御驾亲征的事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好不容易把蛮族打趴下了,自然不可能再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殿下您误解卑职的意思了。”
“好,你金句多,你继续说。”
“一味靠武力,成本和代价都过于高昂,据我所知,燕国每年大半的国库收入,都得运输到北封郡吧?”
三十万镇北军,光靠镇北侯府一家供养,根本不可能,靠北封郡一郡之力,也不可能,这是大燕全国的供养,才维系住了这支让蛮族人胆寒的三十万铁骑!
但燕国的财政因为门阀林立的原因,本就艰难,同时还要维系这么庞大的一支野战军团,自然更是窘迫。
如果能长久地解决蛮族威胁问题,
试想一下,
不说是节省下这三十万镇北军军费的问题了,
你直接把三十万镇北军从北方移镇到南方,
那开疆拓土,还叫难事儿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有什么办法?”
“殿下,卑职的意思是,武力,是必须要有的,任何时候,都必须要保证武力的绝对强势,但同时,想从根本上解决蛮族的问题,还需要另外一件武器。”
“是何物?”
“文化。”
“呵,孤当你要说出什么治国良策呢,还不就是诗书礼仪那一套?
孤跟你说吧,在皇爷爷在位时,朝堂上曾有一位儒者,叫笛山,乃当时我燕国少有的大儒,曾求学乾国的书院,他曾建议过皇爷爷以儒家的仁义道德,感化蛮人,逐渐使得蛮人懂礼仪知教化,从而荒漠大治。
你猜皇爷爷是怎么应对他这个建议的么?”
“简单,把他派去北封郡当个守卫官。”
“嗯?你听过这件事?”
“猜的。”
“那猜的还真准,半年后,蛮族一部落袭扰边境,破了那只要塞,斩笛山头颅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卑职并非是用儒家之法来对付蛮族。”
“那用什么?”
“可以看看附近,在燕国找找,在其他三国找找,甚至去西域,去更西方找找;
看看有没有什么和蛮族的信仰相近的宗教,且又教导人觉得这一世无所谓了,期待下一世幸福美满或者号召人不事生产专心侍奉神灵的宗教。”
“你说的这种,孤好像听说过。”
“找到他们,然后资助他们去荒漠传教,同时靠着镇北侯府的震慑力,要求蛮族部落族长必须支持这种传教,谁不支持就打谁,谁支持谁发展得好,就可以给个名号,比如镇北军不征之部。
这样子下去,两代人后,就能收到效果了,到时候,蛮族人就将变得…………”
“变得如何?”
“热情好客,能歌善舞。”
说着,
郑凡还伸了个懒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
“整个荒漠,能弥漫着安静祥和的气息,大家就算是饿死,被冻死,被贵族鞭挞死,也是带着甜美的笑容死去的。”
“郑校尉。”
“卑职在。”
“孤听了你的话后,心里好凉啊。”
“那是因为殿下体虚。”
“…………”六皇子。
六皇子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笑了笑,道:
“郑校尉,你这可是掘根之法,掘的是,它蛮族的立身根本!”
蛮族信仰蛮神,一句蛮神在上,相当于最为质朴的身份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若是能让他们改个信仰,就相当于将他们割裂开来,自此之后,荒漠上的文化信仰,将不再统一。
不信仰蛮神的蛮族,还能叫蛮族么?
同时,用政治方式去腐化其贵族,再以宗教的方式去影响其庞大的底层……
啧啧……
“郑校尉,我大燕朝堂,缺你一个位置!”
“殿下谬赞了。”
“可惜了,这个法子,孤不能去告诉父皇,也不能去告诉别的大臣,更不能去告诉我那二哥。
一是不甘心把这法子送给别人,成就其英明;
二是,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这闲散王爷居然心里还装着国家大事,唉呀,那下场,可就不妙了。”
“未来,总是有机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皇子伸手指了指郑凡,笑道:
“第几次了?”
“殿下,已经是第二天了。”
“唔,也是。不过,郑校尉,你是怎么琢磨出这个法子的?”
“殿下,卑职是北封郡人氏,世受皇恩,片刻不敢忘忧国…………”
“行行行,打住打住,孤不问了,孤不问了,这些话,等什么时候你有机会去面对龙椅上的那位再慢慢说吧。”
“那卑职现在就更要说了。”
“今日第二次了。”
“呵呵。”
其实,这个法子,真不是郑凡原创,而是在那个世界的清朝,有着现成的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朝因为是少民入关夺的天下,因为自己的出身原因,所以对草原民族更加的了解,正因如此,才能对症下药。
例如镇北侯府对归义四部落的减丁之法,其实在清朝时就在实施了,人为的控制蒙古诸部的人口。
每年,没什么意外的话,清朝皇帝都会带着王公贵族去北方避暑,然后蒙古诸多王爷贵族们也一起来,大家一起开个趴;
然后互相丢出去十多个公主郡主的联联姻,再赏赐一波分红。
同时,朝廷再鼓励那啥大力去草原传教。
所以,一直困扰大明的草原噩梦,在清朝时,虽然偶尔有叛乱,但终究没起太大的波澜。
清廷也成功地将当初一起奋斗的草原老铁那头骄傲可怕的雄狼阉割成了哈士奇。
其实,瞎子北还和郑凡说过另一个方法,那个方法更简单,破坏力更强,也更狠,充分诠释着一个瞎了眼的老银币到底有多么的恶毒,
那就是…………罂粟。
但这个建议被郑凡直接否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北对此也表示万分的理解!
“喏,开始了。”
六皇子伸手指了指前方。
前方,
那多加央被推到第一排,让他亲眼看着被毁灭的那多部,看着堆积如山的族人尸体。
那多加央崩溃了,
他开始大声地嚎叫,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喊什么。
在其身后,数十名陪同其逃离被俘的族人也在哭泣,他们的家人,也死在了昨晚。
周围,三大部的贵族在三名族长的带领下,一直在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这是老夫人下达的命令,三大部不敢违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有一名镇北军校尉被六皇子拦住,六皇子问了他一些事情,然后像是献宝炫耀一样策马回到郑凡身边找郑凡得瑟:
“那个前面嚎叫的那个,叫那多加央,是那多部的少族长,就是这家伙,私通了王庭祭祀,昨晚王庭祭祀就是在他部落里作法的。
你说好笑不好笑,为了方便祭祀们行事,他还特意让自己的妾侍去给自己老爹侍寝,同时让妾侍下药把他老爹也就是那多部的族长给迷晕过去了。
所以,昨晚三部攻打那多部时,简直不要太顺利,他老爹一直被砍下头颅时,都没醒来。”
“也好,至少走得没有痛苦。”
“郑校尉,你的关注点一直这么稀奇么?”
“殿下,卑职只是心善,最见不得人受苦受痛。”
“孤信了,孤真的信了。”
郑凡看着那边在嚎叫的那多加央,
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是个大孝子啊。”
“对,是,大孝子。”
这让郑凡想起了三国里的马超,那也是一位大孝子。
和眼前的那多加央很相似,不过那多加央实在是太蠢了。
等教育课上完了之后,
那多加央等人被镇北军士卒一个个地斩杀。
三大部的族长们也终于可以闭上眼,带着自己部落的贵族们离开了。
很多贵族,昨晚带兵厮杀时,兴奋地嗷嗷叫,但这会儿看下去,已经冷汗淋漓脸色发白了。
显然,他们的脑神经有些欠发达,这会儿才体会到“兔死狐悲”的感觉。
老夫人恩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让他们回去没人写一份八百字的心得体会交上去。
“行了,回去吧,回去喝汤,冷死了。”
六皇子策动缰绳,和郑凡一起回到了绿洲。
街市,已经重新热闹了起来,店家开始做生意了。
今日的羊肉,格外便宜,便宜得有些不像话了。
这要感谢昨晚被灭的那多部,贡献出了全族的羊群。
镇北军士卒这个冬天,也能过得舒坦不少,至少,羊汤是不会缺的了。
店家将面饼和羊汤端上来,
郑凡抓了一些葱花香菜给自己和六皇子碗里都撒了一些,
二人一起端起汤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始慢慢的喝汤。
直到大半碗汤下肚,六皇子先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开口道:
“郑校尉,七叔想收做徒弟。”
“卑职知道。”
“但孤想让你拒绝。”
闻言,
郑凡放下了手中的碗,
很认真地道:
“我对七叔闻名已久,一直敬佩其人品,现在有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
“孤是个闲散王爷不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一起停住了。
沉默,
持续了大概十秒。
六殿下道:
“你怎么不说了?”
郑凡笑道:“卑职在等殿下说。”
“呵,孤是个闲散王爷不假,但孤做生意,有一套。”
“殿下,卑职不缺钱,香水就是孤做出来的。”
“孤知道,但孤,是大燕国第一大商行的幕后东家!”
郑凡心下一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就意味着,
放在后世,
眼前这位就是“六爸爸”,而且他没有六爸爸的烦恼,因为他姓赵,哦不,姓姬。
“郑校尉,咱们相识,也快三天了,孤听说,在乾国,很多夫妻在成婚前,可能连一面都没见过。”
“殿下,您说话就说话,别扯太远,扯太远也可以,别扯太偏……”
“好,孤就开门见山了。”
“好,卑职洗耳恭听。”
“北边,近年就会有大事,已经不适合你发展了。”
“所以?”
“去南方吧,去面对晋国,或者去面对乾国,他们,可比蛮人温柔多了,也善解人意,还格外地热情好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殿下,卑职喜欢北地的风,喜欢北地的云,喜欢北地的民歌,喜欢…………”
“孤会全力资助你!”
“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想通了?”
“陛下以厚德待臣,臣必然以身许国。”
“等等,你叫孤什么?”
“陛下?”
“嗯?”
“不合适?”
“不是,再叫两声,孤喜欢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英明。”
“哈哈哈哈哈…………”
六皇子一拍大腿,然后起身,把自己的脸凑到郑凡面前,
双方的呼吸,都喷吐到对方脸上的距离。
“郑校尉,你真的不能先一刀把自己下面割了么?
孤真的不想日后还得亲自对你出手,那多伤情分啊。”
郑凡闻言,
回答道:
“殿下也可以学学庙堂里的神像……”
“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个傀儡。”
六皇子一时无语,
手指着郑凡,
好一会儿才很认真地开口道:
“但你不能篡!”
“卑职可以不篡,但卑职的儿子可不敢保证。”
说完,
二人一起面对面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羊汤店里其他的食客们看他们二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俩二傻子,喝一碗羊汤都能这么高兴。
六皇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不得不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眼睛,站起身,
道:
“孤累了,孤要回去睡觉了,梦里什么都有。”
“殿下莫走。”
已经离桌的六皇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郑凡,问道:
“还有何事?”
郑凡摊开双手,
“殿下,您得结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一直下;
因为毗邻荒漠的原因,北封郡的气候一直以干燥为主,别的地方的老天爷经常会尿频、尿急、尿不尽,
北封郡这边更狠,
是尿不出。
经常来点儿乌云来点儿北风,撩拨撩拨你,蹭得皮都破了,还是光打雷不下雨,
所以,这场大雨,来得是那么的不容易,也是那么的酣畅淋漓。
至少,在瞎子北看来,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来,这里,下的最大的一场雨。
梅家坞的楼台上,瞎子北坐在桌旁,面前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温着一个酒壶。
在桌上,还放着一盏灯笼,红色的罩纸,在这夜幕雨帘下,将楼台二楼映照着昏红昏红的。
再配上瞎子北手中的二胡弦声,一股浓郁的聊斋味儿近乎要滴淌出来。
仿佛在这漆黑的夜幕下,已经有好多只芳心难耐的狐妖快要憋不住窜出来演绎一场流传千年的动人故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遇雨,能饮一杯无?”
温特的靴子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打乱了此时的瞎子北演奏二胡的心境。
他那带着“翻译腔”的口音,在念诗时,更是让人觉得很是违和。
若是放在后世,说一口国语外加唱一首还算流利的中文歌曲最后配合一句我爱中国是能收获无数感动和点赞的;
但瞎子北显然不在被感动的序列之中,他甚至有些反感这位来自罗马的贵族私生子。
因为无论是“今天天气不错”还是“今天我有点便秘”作为开始,
他都能把话题最后引到我们弹钢琴去吧!
叹了口气,瞎子北将二胡放下。
没有得到回应的温特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同时,
自来熟一般地拿起桌上的酒碗,又小心翼翼地拿起火炉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口酒下肚,
温特眯了眯眼,
道:
“这酒有点浊了,但正好贴合此时的氛围,人生百味,差不多就是这般吧。”
梅家坞的酒,自然不是什么绿蚁酒,那玩意儿太低劣,上不得台面;
而梅万年生前是个有不错经商头脑的人,梅家坞的酒喜欢加入花瓣甚至是一些中药来酿制,然后打出包治百病强身健体的名号再卖出去。
只可惜,梅家药酒还没彻底发达起来,梅家坞的梅字,就被改成了郑。
“你应该去乾国。”
瞎子北说道。
乾国人喜欢这种调调,燕人并不喜欢吟诗作赋酸溜溜的氛围。
这大概是因为乾国物产丰富,所以能够支撑得起一大批文人骚客吃饱了撑的去矫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大燕这边,男子要么从军北上去干蛮人要么南下去抢乾人晋人,哪有停下来无病呻y的闲趣。
“五百套甲胄,已经入库了,六百匹上等战马,也已经入厩,刀枪劲弩,也都封存验收;
所以我很好奇,北先生的心情,似乎反而没先前那般好了。”
“下雨了。”
“哦,是下雨了影响北先生心绪了么?是啊,下雨天,总能让人多愁善感。”
“风湿犯了。”
“…………”温特。
沉默,是今晚的梅家坞。
“温特。”瞎子北开口了。
“您说。”
“我再送你一件礼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先前的那个…………”温特伸手托举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已经让人去赶制了,我敢断定,会在罗马甚至整个西方,掀起一股浪潮!”
“这次是赠品。”
“哦,北先生还有什么要赐教?”顿了顿,温特继续道:“又或者,我对北先生而言,还有什么可以被榨取的价值?”
温特可以发誓,眼前这个瞎子,是自己这辈子遇到过的最难缠的人!
“我什么都不要。”
“今晚下的是雨么?我还以为下的是金子。”
“我真的什么都不要,只是身为朋友立场的友情提醒。”
温特目光一凝,
因为朋友的意思,在商场里,意味着,砍他、坑他、剁碎了他!
“北地要起大风了,你的生意,也该先收一收了。”
“哦?北先生在朝廷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上的神仙能够从雷公电母那里提前得知明日是否会下雨,但地上的老农也能从云朵和地上的鼠蚁身上获得同样的答案。
温特,你不觉得,你这次准备的军械和战马,有点太过顺利了么?”
“是有点,我也正为此疑惑。”
“军械、粮草、战马,都是北封郡极为紧缺的物资,就算是走私,也很难走出量来,但这一次,市面上的这些东西,一下子变得丰富了许多。”
“北先生,这件事,我正在让人去调查。”
“我们东方人有个传统,在砍人脑袋前,得给人吃顿好的。”
“还请北先生继续明示。”
“说得,已经够多了。”
“北先生这可不够朋友,我还得去自己猜。”
“我说过,这是赠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北先生为何要送我?”
“日后,若是再想找个西域商人来做生意,我也懒得再去上门走一遍流程了。”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瞎子北不再言语,
弯腰,
掀开火炉上的酒壶,
然后拿起身旁的一根竹签,从酒壶内将一块帕子挑出来。
双手小心翼翼地抓起帕子,
挤了挤,
再贴到了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地揉搓,
最后,
取下来,
仔细擦一擦左手,再仔细擦一擦右手。
身边,
温特的眼神从明亮到浑浊再到发绿,身体也在不断地抽搐;
最后,
在看见瞎子北将趴在放在了鼻前,
“噗…………”
擤鼻涕的声音刚一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旁的温特就当即弯下腰,
张开嘴,
送上了自己配的了伴奏:
“呕…………”
……
“我说,你这狗毛可真舒服,要不你剔下来给我吧,我做一床被子。”
“你下面那根送我磨牙,我就把一身的毛送你。”
薛三和二哈一起躺在一楼,
确切地说,
是二哈趴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三趴在二哈的身上。
一人一狗,这段时间,相处得格外融洽。
二哈觉得自己被影响了很多,这个,小小的男人,体内居然潜藏了这么多了的污秽肮脏!
它觉得自己不再纯净了。
不过,二哈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比起楼上瞎子和温特之间的关系,他们这一人一狗,倒是发展处了一些真感情。
二哈摇了摇尾巴,
开口道:
“你说,楼上那俩人,在聊什么呢?”
“不管聊什么,肯定要神神秘秘的,他们注重的不是结果,是过程的体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是有这种感觉。”二哈表示赞同。
薛三伸了个懒腰,
道:
“上次跟你说的貔貅的事儿,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貔貅没后门。”
二哈觉得,自己输狗不能输阵,至少,在口头上,不能怂。
薛三呵呵一笑,
回了俩字,外加一个语气词;
“你有啊!”
“…………”二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温特走下了楼梯,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
甚至,连雨伞都忘记拿了,直接走入了雨帘之中。
二哈起了身子,摇了摇尾巴,和薛三告别,跟着温特一起走入了雨帘之中。
薛三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狗毛,然后抬起头,看见打着灯笼在下楼的瞎子北。
“我说,你把人家娃儿怎么了,看他下来时那样子,魂不守舍的。”
“要起风了,喊他回家收衣服去。”
“嘁。”
瞎子北走下了楼,伸手抓住了伞,却没急着撑开,也没急着出去。
“怎么,有心事?”薛三问道。
“事儿太多,都不知道该操心哪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眼瞎啊,喜欢瞎操心呗。”
“嗯。”
“主上和四娘押送生辰纲去了,梁程阿铭他们去招兵还没回来;
他们的事儿,你操心也不管用,咱已经把咱自己的事儿做好了。
军械、粮草、战马,都已经备足了,这梅家坞的仓库,这会儿可是堆得严严实实满满当当。
我想梅万年泉下有知,也会露出欣慰满足的笑容吧。”
“嗯。”
“别瞎操心了,我说,主上他们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退一万步说,要是主上真有事儿,我们是能感觉到的。”
主上没了,他们大概率……也会出问题吧。
“北方的气候,还是太干燥了,对肺部对皮肤,都不太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这是嫌弃北地的风沙大,想南迁了?”
“是有这个打算,但还是得等主上回来后再说。”
“这可难办哟,咱刚置办下了一点家业,不再是以前光脚走天下的时代了,主上可能不会舍得。莫说主上了,咱们自个儿,就能真的舍得么?”
“也是。”
“成吧,你要是还觉得心里抑郁,薛大爷亲自给你唱首曲儿解解闷成不?”
薛三的越剧,唱得极好,曾在客栈台子上表演过。
不过北地的大老粗们欣赏不得这些剧目,他们还是喜欢听黄段子。
“你想唱的话,我给你伴奏。”瞎子北从善如流。
“走着!”
薛三扬起手,摆好了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北左腿横架在右腿膝盖上,身子坐下,下面没椅子,但他却“坐”得稳稳当当。
二胡在手,准备就绪,
道:
“你起个头儿吧。”
“嗯哼……”
薛三清了清嗓子,
直接起了个越剧《红楼梦》里的著名唱段: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砰!!!!!!!”
一声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断了薛三的唱腔,
也打算了瞎子北的二胡,
一尊身上散发着滔滔煞气的僵尸,
落入了梅家坞,
落入了楼台前,
落在了瞎子北和薛三眼前的雨帘中。
薛三连咳了几声,
道:
“天呐撸,林妹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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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寂寞的夕阳还在努力地调戏着云朵,云朵娇羞,腮边泛起诱人的羞红。
郡主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了身边的侍者,看见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七叔。
七叔主动上前,帮郡主解开披风,他们之间,看似主仆,但实际上,更像是爷爷和孙女的关系。
郡主虽然刚刚从外面归来,但身上却不见丝毫寒意,趁着七叔站在自己身边的当口,直接埋怨道:
“七叔,你看看我娘,我带兵出去就是瞎闹,她带兵出去不闹得比我还大?”
这些话,也就只能对看着自己长大的这位老者说。其余人,不光是不适合说,他们也不敢去听。
七叔微微一笑,道:
“郡主现在,和夫人年轻时,一模一样。”
“呵,这话可千万不能让我娘知道,否则她又要说她当年如何大家闺秀如何知书达理,我是如何如何的不懂事疯疯癫癫。”
“夫人心里,是高兴的,没人不喜欢看见自己的儿女和自己年轻时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嘛?那七叔你怎么不续弦一个呢?或者找个传人。”
“哦,对了,郡主,那个小子,走了。”
“谁啊?”
郡主先是略显疑惑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道:
“他真的走了?”
“是的,下午走的,带着他从虎头城带来的人,回去了。”
“那小子没来找过您?”
“没有。”
“有趣了啊,那小子,当初跪在您面前那一口一个师傅的叫得那叫一个响亮,现在倒好,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说着,
郡主的目光微微一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道:
“莫非,那小子也和世俗人一样,认为我侯府已经不能长久?”
七叔微微摇头,道:“侯府再如何动荡,对于他来说,依旧是很大的靠山了。”
“那又为何?”
“他这几日,和六皇子走得很亲近。”
“他毕竟救了小六子,二人亲近一点倒是没什么,不过……七叔,您的意思是,那小子和小六子在一起了?”
“这我不知道。”
“小六子不可能没看出来那小子到底是怎样个货色,奇了怪了,小六子老老实实这么久,是装不下去了么?”
“龙子龙孙,没一个是简单的。”
“这话,父亲也曾说过,他说这一代的七个皇子,除了小七年岁太小以外,其余六个,可没一个是俗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爷看人一向很准的。”
只是,有时候皇子们都太过优秀,反而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算了,七叔,是那小子没这个命,你等着,以后啊,我给你找一个天赋更好的传人。”
“不用了,那小子能够两月入品,证明确实是个天才,天才,不适合跟我学剑。
大半生庸庸碌碌八品剑客,一辈子,只有一次真正出剑的机会,此等寂寞,少年心性,天才人物,是耐不住的。”
“七叔,苦了你了。”
“不苦的,对了,郡主,朝廷又有旨意到了。”
“做何?是催小六子回京的么?”
“这倒不是,只是问候夫人身体安康。”
郡主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旨的太监还带来咱们那位陛下的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陛下问郡主生辰。”
“呵呵。”
“侯爷也在京城,这件事,侯爷应该是同意的。”
“他爱嫁他嫁去,这世上,可有这般将女儿当筹码丢出去的父亲?”
七叔回答道:
“这世上将女人当筹码卖出去的父母,多了去了。”
“七叔,你到底站在哪边?”
“七叔这把剑,这辈子只能出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
“七叔很早以前就说过,这一次,会替你用上。
你是想当以后你丈夫对你不好时,让七叔我一剑杀了你丈夫;
又或者,
让七叔今日出发去京城,看看能不能一剑杀了陛下,
都听你的。”
“七叔,别闹。”
七叔摇摇头,很认真地道:“七叔是认真的。”
顿了顿,七叔又开口道:
“不过,杀陛下,七叔的这一剑,可能杀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丈夫,等日后你丈夫坐上那位置的话,七叔的剑,可能也杀不到。
是七叔无用,一辈子就修一剑,却修出了一把无用剑。”
郡主嘟了嘟嘴,欢笑道:
“七叔,我知道你对我好,阿爹阿娘一直忙,我从小是您看着长大的,但说实话,我一直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郡主,这是因为你还没成人妻,也没成人母。”
七叔说着说着,眺望向远方的夕阳,继续缓缓道:
“这世上,能够一直意气风发活着的人,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
“他们的意思,是让我嫁给老二么?”
“应该是的。”七叔点头道,“镇北侯府郡主,怎么可能配不上一个太子妃。”
其实,这话还能换一个方式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皇子娶了镇北侯府的郡主,谁就是太子!
若不是太子,
那就得问问三十万镇北军答不答应日后自家的姑爷居然没能坐上龙椅!
“老二性子太老实了。”
“皇子,没一个是真的老实。”
“装的老实才最没意思。”
“郡主,天凉了,回屋歇息吧,我提前吩咐人炖了点儿粥。”
“好。”
…………
入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夕阳调戏完了云彩妹妹,吃干抹净后溜得影都不剩,只剩下一轮明月在天上发愣。
队伍已经扎营了,
还是从虎头城开出的队伍,现在再在郑凡的带领下回去。
队伍里少了一个百夫长,但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那么多,除了那位百夫长自己的手下,也没人会真的去在意他。
郑凡坐在帐篷里,双手揉搓着,四娘则是在煮着火锅。
调料,在侯府外的街市上得到了补充,冬天的荒漠,确实和火锅更配一些。
梁程坐在郑凡旁边,那个狼崽子则蹲在四娘对面,一动不动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翻滚的牛油火锅。
“所以,主上是打算听从那位六皇子的建议,去南方么?”
郑凡点点头,把双手放在自己面前哈了口气,又搓了搓,道:
“水得混,咱才有浑水摸鱼的机会,这北封郡的一池浑水,马上要被清污了,也就没咱们继续随意蹦跶的空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乱世草头王,这是北封郡之前的写照。
各个军头,各个门阀,各个家族,像是一颗颗钉子一样,钉在北封郡的大地上,他们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
兼并、征伐更是家常便饭,这种环境,才适合新兴势力的发展。
郑凡不想学宋江,造反只是为了受招安;
他也不想学什么忠臣良将,为了一个美名真的可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郑凡想要的,还是一刀一枪,打下属于自己的基业,日后若是准备妥当,也能学学楚王,问问九鼎之重!
自杀过的人,重生一遭,
要是活得憋屈了,也太对不起自个儿了。
“主上拿主意就是。”四娘附和道,“去了南边,气候能好点儿,人口也稠密得多,日子也能更舒服一些。”
“对了,沙拓阙石,去了梅家坞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比较在意这件事。
一直到和梁程以及四娘汇合之后,他才知道,沙拓阙石居然被自己等人给截胡了。
这是真正的虎口拔牙,风险之大,难以想象,但拔成功后的那种喜悦,也同样是难以想象。
“瞎子和薛三他们这会儿应该在梅家坞了,问题不大的,主上。”四娘回答道。
“嗯。”
有瞎子在,郑凡相信任何问题都能得到及时有效的处理。
“对了,梁程,有件事要问你一下。”
“主上,您说。”
“沙拓阙石现在……”郑凡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还有自己的思维保留么?”
“若是普通人的话,变成僵尸,这几乎就是新的生命了,至多,也就是对在世的亲人多一些特殊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是为什么诈尸后,尸体会对自己的亲人出手。
他们其实是想亲近亲人,想要亲近这种感觉,但就像是一头大象想亲近你想和你玩闹一样,往你身上一蹦,来举高高……
“但他这种,生前是真正的强者,心志坚韧如铁,外加死后是经过蛮族祭祀的召唤,属下觉得,应该是能保留一些记忆和自我的。”
“你也是厉害的,这世上,是不是出一头僵尸都得喊你祖宗?”
梁程摇摇头,道:
“主上说笑了,这件事,和属下关系不大,属下也只是负责传个话,属下认为,是您和沙拓阙石之间的关系,导致其最终没有选择回归王庭,而是去了梅家坞等我们。”
“别给我脸上贴金。”
“是主上您太过谦虚了。”
“别,别,咱们正常的说话聊天,行么?”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这个小娃娃,是那个刑徒部落的……少主?”
“是的。”
“他家里人呢?”
这时,那个男童似乎是听懂了是在提自己了,马上站起身,单手握着匕首然后单膝向郑凡下跪,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及叽里咕噜…………”
郑凡看向梁程,
道:
“翻译一下?”
“他说他父亲已经老了,而且还生病了,已经没办法继续带领族人生存下去,所以他亲手杀了病榻上的父亲,代替父亲的职责,为族人寻找一个新的未来。”
“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才五六岁大模样的男童,
随后,
摇摇头,
感慨道:
“等去了南方后,选宅子时,得让瞎子好好看看风水,肯定是风水出了问题,否则怎么老是收这些大孝子。”
说着,
郑凡不禁从口袋里拿出了魔丸所在的石头,
唏嘘道:
“还好我家魔丸不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凡带着队伍回到虎头城时,已经是这一天的下午了,部队在城门口解散,原本的五个百夫长的兵力外加虎头城附近各个家族拼凑过来的奴仆下人们全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讲真,对于第一次带兵的郑凡而言,还真有一种“王朝崩塌”的错觉。
好在,郑凡也看得开,这到底不是自己的部队,自己未来的军队,还在阿铭和樊力的带领下,向虎头城前进,大概还需要个四五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这里。
城门口有一位主簿带着几个文书在那里,没需要郑凡再去衙门走一趟,直接在那里办好了交接。
其实,这也就是一种形式罢了。
乾国对军权以及对武人的把控与提防很是严格,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变态的地步,乃至于打仗时,还经常让文官去挂帅武官做辅助。
但在燕国,尤其是在北封郡,镇北军以外,其余基本都是各家族的私兵;
你就算弄再多的手续弄再精良的虎符什么的,也改变不了人家从小吃哪家饭长大的事实;
当然了,其实镇北军算是里面最大的一只,硬要说三十万镇北军都是李家的私军,还真不为过。
回到了宅子,芳草已经带领着仆人们做好了接风洗尘的准备,郑凡没急着吃饭,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后院,汤池里的水已经放好,褪去衣服后,郑凡就带着自己儿砸泡了进去。
哪怕是在后世,在国内,大部分人能在家里面洗热水澡也不过是最近十几二十年才得以实现的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更多年前,洗澡,尤其是在冬日里,都是去澡堂子。
在那个年代,出去洗澡,还是真的只是去洗澡……
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能说是洁癖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回到古代,最期盼也是最渴望的,还是每天能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咕嘟咕嘟…………”
石头继续飘浮在汤池上,
郑凡双臂撑在汤池边缘,闭着眼。
从虎头城出发到回来,这么多天,吃倒是没多少问题,就是想这么美美地泡个澡,成了极为奢侈的一件事。
“以后去了南方,家里也得修个汤池。”
“咕嘟咕嘟…………”
这时,芳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主人,衙门里派人传信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伸手摸了一把脸,问道:
“什么事?”
“招讨使大人请主人赴宴。”
“招讨使?”
郑凡愣了一下,问道:
“哪个招讨使?”
郑凡清楚地记得,沙拓阙石叩门时,将那一辆马车砸在了牌坊上,马车连带着前面的马匹都一起被砸了个稀巴烂。
那只作为礼物的红色雪狼,也被砸成了原味狼肉酱。
“额……应该是原来的那位招讨使大人吧,前日里,奴婢还看见招讨使大人巡视完边境回城的车队。”
许文祖没死?
郑凡微微皱眉,对外面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
“奴婢告退。”
郑凡从汤池里出来,换衣服时,四娘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和芳草不同,不管郑凡在不在洗澡,她都没什么顾忌的。
毕竟都是自家人,知道长短分寸。
“主上,许文祖还活着。”
显然,四娘也是在收到衙门里的报信后又特意去调查了一下,这才回来给出郑凡确切地通禀。
“叫梁程准备好,实在不行,咱们就退到梅家坞去。”
“好,主上。”
是的,郑凡不打算去赴宴了。
鸿门宴,赴一次是美谈,隔三差五的去,那估计人就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惜命,不想就这么为了一顿饭把自己的小命给丢掉。
出了后宅,郑凡走入前厅里,一张桌子上,摆满了菜肴。
郑凡独自坐下来,自斟自饮,再拿起筷子吃着菜。
没多久,
芳草再度来到了前厅,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后头,就传来了中气十足的笑声:
“郑校尉一路辛苦,一路辛苦啊!”
这是深海同志的声音。
郑凡马上起身,不管心里怎么样,还是走到厅口,对着从大门那儿正迈着大步往这里走的许文祖躬身行礼:
“卑职参见大人!”
“哎,别别别,别客套,别客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文祖瘦了,
而且是瘦得多了,
但因为底子厚,
所以还是很胖。
许文祖的手抓住了郑凡的手,目光向四周逡巡了一下,正当郑凡以为这大胖子要掏出匕首和自己同归于尽时,
许文祖开口道:
“这里,说话方便么?”
“大人放心,宅子里,都是自己人。”
“好,这就好。”
许文祖径直走到桌旁,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酒,连喝了三杯,喝完后,有些失态的掩面,竟然传出了“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人太胖的缘故,他的哭声,他的抽泣,听起来倒像是正常的打鼾。
“郑校尉,老夫,老夫差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啊。”
“大人何出此言?”郑凡也坐回了桌旁,本想去伸手牵住许文祖的手,但见其手上全是眼泪鼻涕的这类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牵。
“大人,卑职实在没想到,回来后,居然还能见到大人,卑职一直以为…………以为…………”
郑凡正在强行酝酿情绪,打算催点儿眼泪出来,但许是因为刚喝了点儿酒的缘故,竟然强行催出了:
“嗝儿!”
酒嗝儿打起,郑凡马上低下头。
在荒漠吹了这么多天的沙子,演技退步了太多太多。
好在,许文祖没在意这点细节,而是主动伸出手,想要抓住郑凡的手,结果郑凡的手缩了回去,反而接住了郑凡主动递过来的一只烧鸡。
捧着烧鸡的许文祖愣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动情道:
“大人,你都瘦了。”
“可不是咋滴,可不是咋滴!”
许文祖被戳中了伤心处,低下头,对着手中的烧鸡就是一口咬下去,一边大力咀嚼一边嚷嚷道:
“三天啊,本官在荒漠里,迷途了三天,两匹马都累死了一匹,这才好不容易回来了!”
郑凡脑子快速的运转着,同时看见在厅堂上方房梁位置,有几根丝线在那里缠绕。
这意味着四娘和梁程他们已经在外面警戒着了,意思是让郑凡不用担心。
“大人,您是如何活下来的?卑职后来,可是在那辆马车残骸前,哭了几天几夜啊。
当时,卑职看见大人藏身的马车被那蛮贼举起,卑职就近乎发狂;
再看见那蛮贼竟然将马车砸在了牌坊上,卑职已经完全发狂了,提着刀,就准备去和那蛮贼拼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对卑职恩重如山,卑职这辈子,除了郡主,就属大人对卑职最为宽厚仁德!
当时,杨文志百夫长也是忠肝义胆,竟然拔刀愿意陪同卑职一同前去。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杨文志百夫长之品德,让卑职现在想来都佩服得紧。
谁料得,那蛮贼竟然在明知没有活路之后,竟然想要刺杀当朝皇子。
若是皇子在侯府范围被杀,岂不是正好给了朝廷那帮人污蔑我侯府的借口么,再加上卑职当时因为大人的‘死讯’,已经发狂,所以毫不犹豫地就提着刀冲上去和蛮贼厮杀。”
说到这里,
郑凡主动地将自己腹部包扎着的伤口打开给许文祖看,
“所幸苍天有眼,蛮贼伏诛,皇子也没死,卑职,也侥幸被救起。
唯有杨文志百夫长,竟然被蛮贼一拳轰碎了身躯,连全尸都找不回了,唉。”
许文祖听了郑凡的话,再见郑凡的伤口,结合起之前自己回来后收到的侯府那儿传来的消息,当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校尉,苦了你了。”
“卑职的这条命,有半条是郡主的,有半条,是大人给的,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就是,大人,您还没告诉卑职,您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唉……也是运气好,本官那会儿正好腹中有疾,下车找地方出恭去了。”
“…………”郑凡!
你大爷,
你的命怎么这么好!
老子特意让沙拓阙石把你摔死一了百了,
结果你说你正好去WC了?
若是其他理由也就罢了,听到这个理由后,郑凡真想拿起一把刀,把眼前这胖子给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洪福齐天!”
这几个字,郑凡是一个一个咬出来的。
紧接着,
郑凡马上平息情绪,继续问道:
“大人,您既然无事,为何不来找卑职?”
其实,郑凡清楚的知道为什么许文祖不来找自己。
自己那时在侯府,许文祖除非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根本进不去侯府。
而在队伍里,一直负责当许文祖内线的杨文志被四娘切了好多块,也没办法去照应他了。
最重要的是,许文祖自己这个招讨使的身份,不能在侯府那边见光!
“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文祖叹了口气。
郑凡则马上补刀道:
“卑职曾将大人的事,告知过老夫人,言及大人对侯府的忠诚,卑职当时想的是,大人已然为侯府捐躯,自然不能让侯府忘记大人的事迹;
只是…………”
“只是什么?”许文祖马上追问道。
“只是,老夫人只回了卑职三个字。”
“哪三个字?”
“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许文祖脸上露出了明悟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即丢掉了手中已然被啃了一小半的烧鸡,
离桌向着北方跪了下来,
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
吓得郑凡也马上站起身。
“老夫人恩德,老夫人恩德!”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凡一边去搀扶许文祖一边问道。
妈的,我编不下去了,你来帮我脑补吧!
“郑校尉,是老夫人保护住了我啊,是老夫人保护住了啊,老夫人知道我来过,也知道我来意了,所以才将我保护起来,再安排我离开,所以才有对你说的那三个字啊。”
郑凡闻言,马上面露肃穆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
“老夫人神机妙算。”
“是啊。”
许文祖重新坐在了桌边。
忽然又压低了声音,对郑凡道:
“郑校尉,这次你回来,可有侯府的示下传达?”
这个台词,
真的像极了,
老家传来什么指示了没有?
郑凡摇摇头,道:“大人,非是卑职不信任大人,而是…………而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是什么?”
“而是卑职已经被郡主指派了新的任务。”
“新的任务?”
“是,郡主让卑职去南方,不出意外的话,过些时日,兵部的调令,应该就会来了。
另外,郡主还通过其他渠道,给卑职配备了一批和镇北军无关的人马和军械,让卑职带去南方。”
郑凡现在有一种趁着这个机会,能洗多少黑钱就洗多少黑钱的感觉。
“南方?这是……这是郡主在为以后的事,布局么?”
“卑职不清楚,卑职说想留在郡主身边,但郡主不允许,郡主说,李家的兵,只知道一件事:军令如山!”
“唉,这看来,是真的在布局了。”
许文祖摇摇头,感慨着,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校尉且放心,等你去南方赴职时,本官会给你提供一切方便,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卑职感谢大人恩德!”
“郑校尉,按理说,本官不该如此唐突地亲自来你府上,但本官实在是坐不住了,你看,这是昨日陛下下发的罪己诏……”
许文祖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这定然不是朝廷文书,而是誊抄版。
郑凡接过了罪己诏,看了一遍。
开头,是按照基本礼仪走一遍,我大燕立国多么不容易以及在赞美一遍之前历代皇帝的功勋;
中间,是讲自己继位后,如何殚精竭虑,如何奋发图治,如何如何不容易;
最后,
则是讲的,
北方宵小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肆无忌惮,已经要成燕国的心腹之患!这是他这个当皇帝的失职,是他做的不好,才会国出此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北方宵小,按照官方解释,肯定是指的蛮族。
但蛮族已经被燕人揍得快亲妈都不认识了,哪里还算得上什么心腹之患?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面的北方宵小,说的就是镇北侯府!
郑凡拿着这张纸,深吸一口气,
激动道:
“这哪里是罪己诏,这分明,是……”
“战书!”
“战书!”
许文祖和郑凡异口同声道。
朝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
燕皇,
要对镇北侯府动手了!
“所以,本官才说,郡主让郑校尉你去南方,应该是存着为李家存续一点香火的考虑,郑校尉,此番你去南方,要多加小心,日后…………”
说到这里,许文祖咬了咬牙,
继续道:
“侯府,不可能输!”
“这南方,卑职不去了,这燕皇,欺人太甚!!!”
郑凡站起身,将这“罪己诏”直接撕碎,丢在了地上。
“郑校尉,使不得,使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文祖马上起身,双手放在了郑凡的肩膀上。
鼻涕,眼泪,油腻…………
郑凡深呼吸,深呼吸,不气,不气,不气!
“郑校尉,这是郡主为日后的安排,郑校尉,你可切莫辜负了郡主的期望。”
“郡主啊,老夫人啊……”
郑凡跪在了地上,
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地砖上,
眼泪在眼眶里流转,
膝盖好疼啊!
“郑校尉,本官知道你难,本官知道你难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厅堂屋顶上,
四娘和梁程都坐在瓦片上。
梁程有些好奇道:
“主上的演技,是和谁学的?”
四娘呵呵一笑,
道:
“跟你们这帮老戏骨学的呗。”
“我们又怎么了?”
“你们天天违心地舔人家,人家还不兴跟着你们学学演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呢?”
四娘白了梁程一眼,
摊开自己的柔荑,对着午后的阳光照了照,
道:
“放肆。”
“怎么了?”
“你得叫我主母大人。”
“呵呵,那魔丸岂不是得喊你……”
“闭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朕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朕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朕的心头之患不在外边,不在蛮族,而是在你们,就是在这屋子里!”
“臣等有罪,臣等万死!”
大殿之上,上至宰辅,下至普通文武,一齐跪在了地上。
燕皇姬润豪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跪成一片文武百官,他的心里,一点都没有身为九五之尊的成就感。
这个位置,那家的;
这个位置,又是那家的;
而这个位置,一直以来又是谁家的。
他的朝堂,他的文武,并不是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子去安排的,而是近百年来,各大门阀所固有。
偶有反复,偶有倾轧,
无非是这家下了上那家,
官位,这种国之重器,就如同是菜市场上的摊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爷爷当初就是在这里卖菜,我父亲也是在这里卖菜,那我理所应当,也该在这里卖菜!
哪怕我连菜都分布也清楚,但这个摊位,我也依旧要占着。
地头上农民伯伯间吹牛说皇帝老儿早上能吃十个油汪汪的大饼子,这是笑话;
但燕国皇帝的朝堂,和农民老伯每天都要去的集市,真的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虽然继位以上,姬润豪提拔过不少寒门大臣,但他们,还远远没能成气候,和门阀氏族比起来,差了太多太多。
不过,好歹,大家还追求着点儿仪式感。
龙椅上的发怒了,
龙椅下的该跪的就马上跪下来,
大家心平气和地请个罪,
把今儿的这出戏演完。
当然,皇帝今儿个发怒,也是有原有的,近年来,朝廷和镇北侯府之间的矛盾,已经近乎白热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随着罪己诏的下达,这种原本暗流汹涌的局面,正在被打破,很快,这种中枢和地方强藩之间的对立关系将被放到明面上来。
而一旦放到了桌前,就没办法再继续调和下去了。
罪己诏,就是燕皇向镇北侯府下达的战书。
也因此,
这两日,
朝堂大臣迅速活动起来,分别代表各自的家族,向皇帝施压。
说镇北侯府是帝国北疆支柱不可轻动的有之;
说三十万镇北军是大燕存身之根本的有之;
说削藩之举动摇国本的有之;
总之,
因为皇帝的一道罪己诏,大臣们不得不马上站出来,成为了反对削藩的保守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只有姬润豪清楚,
这些人,
当初可都是愿意见到自己对镇北侯府下手的。
世家门阀,若是刨除人丁兴旺与否这一条,那么,北封郡镇北侯府,当属大燕第一世家!
皇帝要削藩,这很正常,大臣们以及他们身后的世家门阀们也能理解;
毕竟,只要这皇帝不傻,他肯定是要削藩的,中央集权,唯吾独尊,是每个帝王的毕生追求。
既然要削,那皇帝去啃镇北侯府这块最硬的骨头,这自然是大家最乐见其成的事情。
因为它硬啊,因为它不好啃,那皇帝您自个儿去慢慢磨吧。
但现在不同了,皇帝铁了心的要撕开那块遮羞布了!
一旦镇北侯府被彻底逼急了,
那三十万镇北军可是好相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封郡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还和荒漠接壤,真没多少油水儿。
但这三十万铁骑一旦放出来,乐沙、天成、下湖、三石、虎威以及银浪六郡,能逃得掉么?
门阀的根基,不在朝堂,朝堂上,只是他们的代言人,他们的根基,是在地方。
而一旦地方刀兵一起,谁认识你是谁啊?
真到那时候,少了镇北侯府的镇压,蛮族再一跟风进来,好了,大燕国将彻底打成一锅粥。
外头的乾国虽然不争气,晋国也在内乱着,但这并不意味着乾国的皇帝和晋国的大族们真的愿意放弃这大好的局面趁着燕国大乱不去做点什么。
总之,
不能打仗,千万不能打仗!
“镇北军六镇兵马,其中三镇,已然开出。
一镇,进驻北封郡和乐沙郡交界的桐城;一镇,进驻北封郡和三石郡交界的梁城;一镇,进驻北封郡和下湖郡交界的陲城。
镇北侯府此举意欲何为,朕认为,你们都应该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在向朕逼宫啊,这是在胁迫朕退步,这是在拿刀子在朕的眼前晃着,在问朕,你到底怕不怕!”
姬润豪从龙椅上站起来,
继续高声道:
“我大燕,立国之难,守国之难,前无古人!
我大燕历代皇帝中,鲜有未御驾亲征者,更有战死之君三位!
朕知道你们在顾忌什么,朕也明白你们在担心什么,但眼下,已经不再是捂着自己的眼睛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了。
赶明儿,十五万镇北军铁骑一旦南下,乐沙、三石、下湖三郡,能坚守多久?
他镇北侯府要真敢再放肆一点,放着荒漠蛮族不管,甚至直接向蛮族王庭借兵,到时候,数十万铁骑大可长驱直入,不需多久,就能杀到天成郡,
就能杀到京城脚下!
你们现在在劝朕退一步,但你们可曾想过,朕若是退了,他镇北侯府若是不退该当如何?
你们又可曾想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朕这个皇帝好说话,是我姬家好说话,
还是镇北侯府的铁骑刀兵更好说话?”
下方的大臣们一个个不敢言语,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一点,再低一点。
“朕的话,就说到这里,朕已于昨日令大皇子姬无疆领天成郡郡兵入驻石山大营;
虎威郡、银浪郡驻军也于昨日收到朕的旨意开始向京城调拨,京中禁军也已下令备战。
朕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
在半个月内,
朕要看见你们的态度!
数百年以来,我姬家历代皇帝出征,都是以禁军为主,各族部曲为辅,历经磨难,方护我大燕国祚至今;
其余劝说的话语,朕不想再听到,朕意已决;
但凡那镇北侯府但凡那镇北军,再敢有所异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视谋逆!”
说完,
姬润豪挥手转身,
“退朝!”
…………
“陛下,二殿下在养心殿候着了。”
“你待会儿派人去告诉他,让他多盯着点儿禁军之事,别动不动地跑朕面前来请示,他不是小孩子了。”
“奴才遵旨。”
“更衣。”
“陛下这是要出宫去何处,奴才去安排。”
“西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西园,是先皇在位时修建的。
先皇年迈时,感慨京中居住不便,便命使者出使乾国,说自己很羡慕乾国的江南园林。
乾国皇帝为了邦交,命自己的工部侍郎领着一批能工巧匠来到了燕国,帮燕国修建了这座西园。
甚至,乾国方面还拿此作为宣传,说燕人蛮子爱慕乾国文化,乾国皇帝仁慈,派人给他们修建了一个园子,把燕人可高兴坏了,一个个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只不过,大部分乾国人并不知道,当年乾国给燕国的岁奉银子里,多出了一笔,就是修园子的资财。
先皇是在这座西园里驾崩的,但姬润豪并不喜欢西园里的小桥流水,基本没在那里住过。
只不过,当那位北方来的客人进入京城之后,姬润豪下令,让其入住西园。
姬润豪和魏忠河刚走入西园前厅院子时,就闻到了一股子酒肉香气。
院子里,
一个年逾五十的两鬓泛白的男子正坐在石桌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其脚下,放着五大坛酒,桌上,更是摆放着十多盘硬菜,从鸡鸭鱼肉到猪狗牛羊,应有尽有。
见到这一幕后,姬润豪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开,丢给了旁边的魏忠河,自己则是一边翻整着袖口一边往里走,
同时骂道:
“你这厮,倒是好胃口。”
镇北侯见姬润豪来了,
笑了笑,
也没起身,
就那样坐着直接道:
“实在是在侯府清汤寡水的苦日子过久了,这酒肉,是怎么吃都吃不够,况且北地的菜式也糙,哪能比得上京城饭庄御厨的手艺?”
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北侯亲自撕下来一根鸭腿,直接递给了姬润豪。
姬润豪没嫌弃,伸手接过来,坐下后就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镇北侯起身,帮姬润豪面前的酒碗里倒了一杯酒,同时问道:
“骂人了吧?”
姬润豪闻言,毫不在意自己嘴里还包着鸭肉,一只手拿着鸭腿另一只手指着镇北侯,
骂道:
“这帮畜生,朕才刚下朝,就有人给你传信了?”
“可不是么,这传信,得趁早,这示好,也得趁早,你这特意用城防营的兵来驻扎西园而不用禁军,不就是方便他们来给我送信么。
我那茅厕里还有一大箱子的信,各家的都有,用的可都是好纸,嘿,我还想着擦久了,我下面是不是也能多出一些书香气息。
你要想看,自己去我那茅房扒拉去,还有一大堆的没用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润豪将口中的鸭肉咽了下去,又端起酒碗顺了一大口,
道:
“朕才不看,朕嫌臭,臭不可闻!”
“唉,也确实没必要看,反正到最后,都得丢茅坑。”
吃完了鸭腿,
姬润豪拿起筷子,将一盘鱼端到自己面前,自顾自地大口吃了起来。
镇北侯也不甘示弱,端起一盆肘子放在自己面前,一边啃一边骂道:
“你这吃相要是让乾国人看见了,指不定回去得说我燕国皇帝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
“娘的,和你在一起吃饭,吃得香!”
“哈哈哈,也是,小时候咱俩为了一个鸡腿打架,谁赢了谁吃,那鸡腿的味道啊,是真他娘的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我还一直忘不了。”
“朕当初真的是发了疯的,居然还和你比谁吃得更多。”
“哈哈哈哈,谁叫你傻呢,老子打小在北边长大,吃的和大头兵一样的饭食,这进了你家王府,瞅着那些饭菜眼睛都要放绿光了,你居然还跟老子比饭量,哈哈哈!”
“来,走一个。”
“好,走一个。”
皇帝和镇北侯一起端起酒碗,碰了一碗。
镇北侯将碗口下压,皇帝也将碗口下压,齐平地砰了一下。
而后一饮而尽,
一起很没形象的用袖口擦嘴。
“舒兰五十岁寿辰,朕没能让你陪在舒兰身边,等以后见了舒兰,她指不定得怎么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舒兰贤惠,会懂的。”
“朕当然知道她贤惠!”
两大碗酒下肚,姬润豪的情绪明显有点高了,继续道:
“若非当初你这厮不要脸,舒兰怎么可能会跟着你在北边儿吃了大半辈子的风沙?”
“滚!舒兰跟我没错,我这辈子,就舒兰一个女人,你呢?”
“朕那是为了皇室未来开枝散叶,朕是迫不得已,朕是…………”
“得得得,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这么无奈,脱裤子时也没见你这么自责,自个儿舒服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惆怅。
我说,
那活儿在被迫和无奈以及满心不甘愿时,也能硬起来?
皇帝不愧是皇帝,这一点,我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润豪。
“啊啊啊啊!”
姬润豪叫了一声,
端起酒坛开始给自己灌酒。
随后,将酒坛往桌上一拍,
指着镇北侯骂道:
“你这混账,每次都故意拿舒兰在朕面前捅刀子!”
“我说,姬润豪啊,你别灌了点儿马尿就乱冤枉人啊,他娘的这次到底是谁先提起舒兰啊?”
“是你,是你,就是你!”
“…………”镇北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倩丫头,长得和舒兰可真像,真的和舒兰年轻时,一模一样。”
镇北侯当即起身,
手指着姬润豪,
骂道:
“老不羞的玩意儿,有你这样说儿媳妇公公的么?”
“呸,倩丫头是朕儿媳妇,朕儿子要娶你女儿,朕高兴,朕高兴,以后倩丫头的孩子要跟着朕姓姬,不姓李!”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皇家的那些破事儿风气,古往今来,还少得?”
“他娘的,朕才不会让你占朕这个便宜,你休想让朕喊你爹!”
“喊我啥?”
“…………”姬润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润豪忍住了没说话。
镇北侯有些失望地坐了下来。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我家丫头嫁入皇家。”
“只要倩丫头诞下皇孙,朕就立他为皇太孙,要是朕活得久了,能活到皇太孙成年,朕可以直接让皇太孙继位!”
“唉,我不是担心我家丫头在皇宫里受欺负。”
“那你担心什么?”
“我是担心等你驾崩后,你老姬家被倩丫头欺负。”
“…………”姬润豪。
“你家老二呢,是个老实人,可能不那么老实,但他就算不老实,在你几个孩子里,也是最老实的一个。
倩丫头,跟舒兰年轻时一样,天生聪慧,心思剔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和她娘不同的是,她自小是被我带在身边杀蛮人的。
万一,我说万一,万一真有那么一天;
你没了,你家老二登基了,你家老二再没了……”
“…………”姬润豪。
“啧啧,你们姬家的王爷贵族们,别真被倩丫头宰得不剩几个了,真要是这样,咱俩在黄泉下面喝酒,我还觉得有些对不住你。”
姬润豪听罢,
倒是一点都没生气,
直接道:
“宗室的那帮酒囊饭袋,活着就是浪费米粮,朕杀不得他们,但倩丫头杀得好,杀得好!”
“你还真看得挺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朕选的老二当未来太子,朕不知道老二是什么德性?
朕选的倩丫头当太子妃,朕不知道倩丫头是…………”
“是什么?”
“是什么家教。”
“我李家家教怎么了!”
“朕又没说怎么了,你就吹胡子瞪眼的,瞧着,你自己先心虚了。”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我有。”
“这才对嘛,朕和你,还能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吧?
等咱们俩一起,把真正要做的事儿做了,
给大燕,
给我们燕人,
打下一块大大的地盘,
给儿孙,打下一片大大的基业!
只要家大业大了,也不怕他们造的!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倩丫头真的想牝鸡司晨,想当我大燕的女皇,当呗!
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朕的亲孙子,她要当就当呗,最后,她玩儿够了,她老了,她玩不动了,想歇歇了,不还得还政给我亲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
姬润豪伸手抓住了镇北侯的手,
燕皇的眼眶,已经彻底泛红了,
“朕真的什么都可以看开,真的什么都能放得下。
朕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一件事!
数百年了,
数百年了啊!
我燕人,为整个东方御蛮数百年了啊!
若是没我燕人,一代又一代地死在荒漠上,靠那三国的废物,他们早给蛮族当奴隶了!
但就是这样,他们还骂我燕人是蛮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么,
在他们眼里,
我燕人,
和蛮族,
是一样的!
都是蛮人,都是不开化的野人!”
镇北侯闻言,任由姬润豪抓着他的手,闭上眼,点点头,道:
“是的,是的。”
“朕忘不了,百年前,蛮族大军南下和我大燕决战!
那乾国皇帝,居然敢提兵五十万来偷袭我大燕空虚的后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里,镇北侯也咬住了牙。
他家,镇北侯一脉,就是从击垮乾国五十万大军那一战中奠定了基业!
“梁亭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说的话么?”
镇北侯点头,应道:
“我记得。”
…………
那时,
两个十岁的男孩,
为了一个鸡腿,
刚刚打了一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岁的李梁亭正在享受着鸡腿,
十岁的姬润豪则是鼻青脸肿地在旁边羡慕的看着;
少顷,
姬润豪开口道:
“我听外人说,乾国人都喊我们燕人燕蛮子,就像是我们喊蛮族一样。”
“嗯,我也听说了。”
“他们喊我们蛮子,可以;以后,等我当了皇帝,我就要他们看看,真正的蛮子,到底有多么可怕;
我要让他们的皇帝,他们的公主,全都抓到京城来,关到猪圈里去,让他们给我跳舞,给我唱歌,给我吟诗作赋!
我要把他们自以为是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可惜,我当不了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岁且刚刚吃完鸡腿的李梁亭无所畏惧地说道。
“那你真没用,别人骂你蛮子,你都没办法还回去。”十岁且刚刚被揍了一顿的姬润豪讽刺道。
十岁的还在舔着嘴角油花且还在回味着鸡腿美味的李梁亭听了,
有些不服气地砸吧砸吧了嘴,
努力想着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回击,
想着想着,
似乎终于想到了,
道:
“我家有兵三十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天的雨过后,养精蓄锐了三天的太阳终于露出了其圆润的头;
许是知道它憋坏了,所以今日的天空,不见一片云彩出来招待。
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梅家坞的小城楼上,
两把靠椅靠在一起,
面朝着骄阳,
一起摇啊摇;
瞎子北喜欢晒太阳,而且无限地迷恋这种行为;
郑凡认为,许是炽热的阳光能够给他一种将自己冰冷的心温暖起来的错觉。
不过,在任何的年代,不用在烈日下奔波,也不用为了生活焦心烦躁,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感受着岁月静好,都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主上,算算时间,阿铭他们,最迟明早,应该就能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的调任,应该也快下来了。”
六皇子现在有没有返程回京郑凡并不清楚,但六皇子曾对他说过,事宜急不宜缓,早在郑凡还没离开侯府时,他就已经派人把事情安排送去了京城。
眼下,郑凡有种当初等待自己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感觉。
虽然心里大概清楚,自己调任去的地方,应该是银浪郡。
因为银浪郡是大燕最南方的郡国,也是大燕和晋国以及乾国交界之处。
有时候,大国交界处和板块交界处没什么区别,摩擦和对抗极为频繁。
让郑凡心里有些期待的是,自己调任后,官职,应该能升上一些了吧?
毕竟,燕国的校尉,实在是太多了。
“最近,镇北军调动很频繁啊。”郑凡感慨着。
这也是郑凡想要早点打包好东西去南方的原因,整个北封郡,不,确切的说,是整个燕国北方三郡,此时都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着。
“这一点,主上无需担忧,朝廷和镇北侯府,大概是打不起来的,近日的这些举动,更像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判断,我是相信的。”
“主上谬赞了,既然六皇子要将主上调任去南方,这意味着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北方,不可能大乱起来。
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说,若是他真的想要资助主上您发展,这北方,最好是镇北军和朝廷打出脑浆来才最合适。
乱世出英豪,乱世,才是底层人崛起和发展的真正机会。”
“我知道,我只是好奇,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是这一代的燕皇和镇北侯二人唱的一出双簧,那么,他们二人,到底得是多好的关系?”
“有时候,一个国家,出现两个枭雄,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瞎子北这般说道,“但好在,这燕国,不大,容不下两个真正的枭雄。”
“因为燕国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空?”
燕国的国土疆域,是东方四大国中最小的,也是四大国中最贫瘠的。
但燕国的形象就如同是平头哥一样,穷横穷横的。
“所以,这是燕国的幸运,这一代燕皇和这一代镇北侯,都是真正的枭雄级的人物;
他们可以为了自己心中的梦想,为了自己的,为了国家的霸业,可以做出极大极大的牺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太小,俩人可能都不怎么看得上,不如站在一起,去为后世子孙打出一个大大的家业。”
“那你说,燕皇会如何对付燕国地方上的这些门阀?”
“镇北军都已经开动了,据说,燕国的禁军和天成郡的郡兵也都动了,动了这么多刀兵,不见血,是不可能的了。”
“这么极端的么?”
“难得一世同出两位枭雄,他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最迟半年后吧,等这种对抗继续生机加温下去,等各方面的博弈和安排都落实下去,这燕国地方上的门阀,少说得被拔掉一大半,燕国国内,定然也是一番血流成河。
这就像是剪枝,看似是将很多枝条剪断了,但这棵叫做大燕的树,会长得更好也更强壮。”
“所以,这就是你昨晚向我说的方略?”
“是的,主上,咱们去了南方后,不出意外,大概率应该会对上乾国,只要那位六皇子不傻,肯定会把咱们安排到面对乾国的那一面去。
晋国在内讧中,给他们去施加外部压力只能是帮助他们快速地解决内部矛盾从而对外,只有乾国,一向温顺,它不来闹事我们可以自己去找事,总之,先赚军功,快速发展自己的基本盘。
等到势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燕国国内的大清洗估计也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们再主动成为燕皇成为朝廷对门阀动手的刀子,可以再乘一趟东风,纳上投名状。
等燕国国内大清洗结束后,燕国一是为了快速通过外部掠夺弥补自身地亏空,二是为了转移矛盾,三是无论是这一代燕皇还是镇北侯,年岁都不小了,燕国肯定会在内部刚一清理结束就迅速发兵南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时候,有南方征战经验的我们肯定又会被重用……”
“等下,瞎子,你的推演和安排,我是信服的,唯一有一点是,你怎么这么确信燕皇肯定会用刀子来挖除这些门阀而不是用更怀柔的方式?”
“门阀之政,明面上,是在于他们自己有着庞大的土地这类生产资料,以及依附于土地同时也是依附于他们的庞大农户,实际上,他们真正厉害的在于,垄断了地方的经济、教育、文化以及仕途。
如果只是怀柔政策或者用刀兵逼迫门阀做出暂时的让步,看似是让燕国避免了自身清洗所带来的元气大伤,实际上不过是把麻烦交给后代子孙去继续头疼而已,这是一种甩锅行为。
再者,按照六皇子所说的那样,他二哥,是个老实人,这也意味着,燕皇根本没打算把这些问题留给子孙后代去解决,他要一个人把问题都解决掉,是非功过,他自己一个人去扛。”
“可惜大燕没有政治报纸,不然请你去做个专栏,销量肯定很高。”郑凡调侃道。
“主上又谬赞了,大概是因为眼瞎的人,更喜欢在心里琢磨事儿吧。”
“照你这么说,这燕皇有千古一帝的气象?”
“妥妥的。”
瞎子北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身边还有大部分千古一帝身边都没有的,掌握重兵的镇北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们…………”
“秦灭六国,得利者汉;
隋清海内,继任者唐。”
“被你这话说得我都有些热血沸腾了,不行,不行,我得去喝杯酒冷静一下。”
和瞎子北在一起时,
郑凡体会到了那种六皇子面对自己时的感觉,
把你反复撩拨得觉得你是天命之子,不造反不自立简直是对不起你的人生对不起空气。
下了城楼,郑凡回到了梅家坞的内宅,内宅里没有不相干的人,甚至因为做了要搬迁去南方的准备,瞎子北连梅家坞原本的高速路服务站的生意也给停了。
郑凡亲自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后又夹取了两块冰放在了杯子里。
土法制硝,再以其制冰,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自己和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乐于享受的角儿,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瞎子原本想把这些东西都抖落抖落出来,用来以后赚钱发展的,但既然有六皇子做厚盾,估计以后钱财是真的不缺了,所以也懒得再去做生意了,时不时地丢出件稀奇玩意儿给六皇子去换钱就是了。
一口冰镇葡萄酒下肚,整个人打了个激灵,脑部也是一阵眩晕,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郑凡没急着再回城楼上去接受瞎子北的洗脑,而是拐入内宅的一个房间,伸手,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是阴暗。
正中央位置,有一座帘幕。
郑凡掀开帘幕进去,看见了正在围绕着沙拓阙石忙活着的四娘和梁程二人。
前日从虎头城来到梅家坞后,郑凡就见到了沙拓阙石。
只是,原本的那个邋遢汉子,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再动弹过。
听薛三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晚上下着雨,
他和瞎子北在自娱自乐地唱着越剧,
沙拓阙石就跟林妹妹一样从天上掉了下来。
也不晓得为什么,这几天,每次进这个屋子,看见沙拓阙石时,郑凡心里就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安稳。
或许,归根究底,郑凡心里也清楚,自己手底下的七个魔王,其实都是有着自己的心思,有着属于他们的自我。
在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
可能,
只有这位自称荒漠一野蛮的家伙,
是真的愿意帮自己一把。
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易,也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粹是,
看你顺眼。
这种关系,很纯粹,所以让人很舒服。
四娘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对沙拓阙石身躯的修补工作,她的针线活儿在这里得到很好的施展空间。
按照梁程的说法,最好的复原方式,还是找个机会,让沙拓阙石去杀人,去饮血,靠煞气和血食来进行身体的自我修复。
但眼前你也没地方找人去杀,
总不能带着沙拓阙石去荒漠上找蛮部去灭族吧?
这事儿,郑凡还真做不出来,太禽兽了。
“还没苏醒么?”郑凡问梁程。
梁程摇摇头,道:“他可能在进行自我封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自己,也不想去面对现在的自己吧。”
梁程给出了一个带着浓郁文艺腔调的回复。
“主上,奴家要不要给他做个美容?”
四娘开口问道。
按道理来讲,
这应该是自家主上认下来的一个“干爹”。
其实,魔王们对于自家主上在外面认爹的这种事儿,并没有很排斥,甚至,还挺赞同。
辈分什么的,算啥啊,谁在乎?
咳咳,除了魔丸那个沙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家主上要是能在外面再认一个团的三品干爹回来,
估计瞎子北得乐得真的找不着北了,
还经营个屁还发展个毛线啊,
直接带着干爹团平推世界!
“别美容了,之前什么样就变回什么样吧。”
“还是那个邋遢的样子?”
“嗯。”
“好的,主上。”
这时,梁程开口道:“主上,其实让他苏醒过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没有必要。”
“那到底是什么方法?”
“比如,属下现在拿一把刀,捅主上你几下,他估计会苏醒,然后…………”
四娘在旁边翻了个白眼,道:“然后把你锤爆了?”
梁程没有反驳,点头道:“大概率,是这个结果。”
郑凡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道:“专心做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好的,主上。”
等到晚饭时,
其余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郑凡则是盛了一些饭菜,特意端送到了沙拓阙石所在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每天晚上郑凡都会做的事。
用瞎子北的说法,是主上正在和那具僵尸维持感情热度。
这自然是比较功利的一种说法,其实,郑凡只是觉得,和沙拓阙石一起吃晚饭,比较自在而已。
这种感觉,就像是后世拿了外卖后打开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综艺视频,一边吃一边看,饭也能更香。
郑凡跪坐在地上,饭菜放在凳子上,自己面前摆着一杯酒,沙拓阙石那边也摆着一杯酒。
自己喝一杯酒后,再帮沙拓阙石倒一杯在地上,然后两个人一起续杯。
从进来到把晚餐吃完,郑凡都没说一句话,因为想要说的,都在前几天的晚上说完了。
吃饱喝足,
郑凡身体微微后仰,
看着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着眼的沙拓阙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过四娘这几天的工作,
沙拓阙石没一开始那么阴森惊悚了,看起来,像是个人了。
“喂,其实我可乐鸡翅做得挺好吃的,你早点醒来,我可以给你做了吃。
可乐这东西你不知道是什么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让瞎子他们去鼓捣应该能鼓捣出来。
别自卑,不就是僵尸嘛,你看看,梁程那家伙也是僵尸,不也天天活蹦乱跳得跟个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别再傻乎乎地站着了,早点睁开眼,咱们唠唠嗑。”
郑凡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话,虽然知道大概率没用,但还是想说。
人家帮你砸了马车,人家帮你演了戏,人家死了变成僵尸没回家而是朝南来找你。
人家对你,确实够意思得很了。
“喂,你一个人晚上待在这个屋子里,会不会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开口问道。
沙拓阙石依旧沉默。
“一个人睡觉,肯定会寂寞吧,我倒是想和你晚上睡一起,但四娘她是个女人家,晚上怕黑,我必须得陪她。
这样吧,我把我儿子留这里,你们爷俩晚上唠唠嗑?”
说罢,
郑凡将魔丸所在的那块石头从怀里取出,
放在了地上。
然后,
转身,
关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
走下台阶时,郑凡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瓜娃子,叫你今晚还捣乱!
黑黢黢的房间里,
被郑凡放在地上的石块忽然颤了颤,摇了摇;
原本一直站在那里,好几天都没动弹过一下的沙拓阙石,身体居然也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石块又摇了一下,
沙拓阙石也摇了一下;
石块摇动了两下,
沙拓阙石也摇动了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顷,
石块平静了下来,
沙拓阙石也不动了。
…………
另一头,
正准备回屋洗漱休息的郑凡才走到半路,
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形很是敏捷的蹦跶到他的面前。
一开始,郑凡以为是薛三;
但近了之后,才发现是那只大孝子狼崽子。
狼崽子很是激动地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我的人……我的……我的人……来……来了!
狼崽子很聪明,话也学得很快。
郑凡闻言,眯了眯眼,
一手抓住了狼崽子一边向城楼那边跑去。
城楼上,
四娘梁程瞎子北以及丁豪他们一大群人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当郑凡上来时,他们很自觉地给郑凡让出了一条路。
外头,
漆黑的夜幕下,
可以看见一群黑影正在摇摇晃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这支队伍靠近了后,
借着城楼上的火把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
这是一群蓬头垢面的野人,他们衣服残破,但他们的目光格外锋锐,这不像是一群人,更像是游离在荒漠上的一群……饿狼。
狼崽子激动地不停地吼叫着他们的“方言”,下面的人群马上回应起热烈的欢呼。
显然,
对这位大孝子少族长,这些族人,是很认可的。
没办法,这大概就是荒漠上的…………企业文化吧。
这时,
下方的队伍也从中间让开,
一尊铁塔一般的汉子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头,
看了看城楼,
然后“砰”的一声,
一拳头砸在自己胸口上,
吼道:
“主上,晚饭吃了没!”
而后,
在大汉身后,
走出来一名身穿着夜礼服的男子,
他面容苍白,但发型却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也是崭新得吓人,可以说是和身边的这群野人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边走还在一边拿着锉刀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一直到快走到城门口时,
才回过神来,
抬头,
向上看了一眼,
脸上露出了贵族般的优雅含蓄笑容,
右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
微微弯腰行礼道:
“主上,您最忠诚的属下,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肖一波指挥着自己的手下正在烧水,五百多个人洗澡,这用水量可以说是相当恐怖了,众人都忙得脚不着地。
好在,薛三前几日在梅家坞无聊时,发挥了自己矮人族的种族天赋,
做了一个大型洗澡供水设施。
其实也就是一个木质的大管子顺着大水缸下去,管子上再开五十个洞,相当于五十个淋喷头了。
肖一波提着两桶热水上了梯子,将热水倒入大缸里后,又提着空桶走了下来。
前方,用油布围了一圈,很像是北地风俗里家里有红白喜事招待亲友吃饭时搭建的棚子。
尽管如此,在这里洗澡,哪怕是热水,也依旧冷得很。
但里面洗澡的可是蛮人,这帮人别的不说,挨冻的本事是真的强。
五十个人化作一批,轮着换进来洗澡,一边洗澡一边就着寒风还在鬼哭狼嚎,唱着难听至极的歌谣。
是的,肖一波的心里很烦躁。
他清楚,自己绝不是这个团队里真正的心腹人选,自己,只是个跑腿的,说好听点,就是个跑腿里的小头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这五百多蛮人被招揽来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先前,看着一车车军械粮草被送入梅家坞,看着一匹匹战马被送入马厩,他还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穿上这精良的甲胄骑上这高大的北地战马跟着那帮恐怖的家伙建功立业。
但,
他们似乎就没想着要带上自己。
肖一波不认为是他们不信任自己,虽然自己为了活命曾亲手杀了自己亲爹;
但肖一波觉得,那帮人,真的不在意这个,他们不带自己玩儿,不是因为要提防自己,而是纯粹…………看不上自个儿。
但是,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
心思定下,肖一波将手中的两只空桶交给了身旁的手下,自己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走出了内宅,向城楼那边走去。
内宅到城门楼之间的空旷地上,四娘带着婆姨们正在做饭,七八口土灶在昨日就垒砌好了,这会儿,大锅架上去,大乱炖的香味逐渐弥漫。
还有两个铁锅上面放着蒸笼,里面都是馒头。
因为照顾郑凡的口味,除非没选择的时候,魔王们就不会选择“馕”做主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刚烤好的馕还是很香很脆很可口的,只不过饮食习惯这种东西,真的很难改变了。
肖一波在路上看见了背着一个箩筐的薛三,
小小的身躯大大的筐,显得很不成比例。
“三爷,我来吧。”
“行,你来。”
薛三将箩筐交给了肖一波。
肖一波把筐子接过来,当即就闻到了一股香气,筐子上没放遮布,可以看见一整筐白花花的方块。
“这是…………”
这是肥皂!
虽然普通殷实人家也能买得起,但也得肉痛好久,现在这里是……
“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三在前面催促道。
“好,来了。”
肖一波背着箩筐跟着薛三又回到了油布澡堂那边。
“你会说蛮人的话么?”薛三问道。
“会,会一点。”
车帮一直在虎头城附近运送货物,里面自然有不少蛮族的商队,所以肖一波确实会一些蛮话。
“嗯,那就好。”
说着,
薛三伸手抓起两把肥皂,直接甩入了油布澡堂内,
“跟他们说,五个人一块肥皂,让他们自己捡着用。”
肖一波点点头,照着薛三的意思用蛮话喊了几遍,然后和薛三一起把肥皂丢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丢,肖一波心里一边在滴血,
多贵的肥皂啊,
就这样糟蹋了啊……
“行了,剩下的让后一批的人进来自己取。”
薛三拍拍手,完事儿了。
主上的兵,不说一个骚气毕露的跟圣殿骑士一样,至少得干干爽爽的吧。
别他娘的待会儿主上下去和他们握手问好秀一波亲民时,被他们身上的体味儿给熏晕过去。
“三,三爷……”
薛三停下了脚步,有些好奇地回过头,
“有事儿?”
“你们……你们是不是要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走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儿么?”
我们走了,车帮可就真的是你的了。
肖一波闻言,当即跪在了薛三面前,沉声道:
“三爷,我想跟着你们走,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出去闯荡!”
“哟,怎么着啊,还赖上我们了?”
“三爷,我可以给您做牛做马,可以把您当作我的亲生父母……”
“别别别!别别别!”
薛三马上摆手,
他娘的,
做你爹太危险,哪怕三爷胆儿大,但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地自己咒自己玩儿。
“这样吧,你要跟着也可以,红巴子那边也会跟来,你从你手下里,选二三十个信得过身手也不错的,可以一起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有一条得记住了,这既然跟我们走了,以后那就是: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小人明白!”
…………
在外头,已经有一群蛮子先洗好了澡,换了准备好的衣服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一个个地盯着大锅嗅着大锅里的香气在流口水;
郑凡坐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情景。
瞎子北站在郑凡身侧,开口道:
“主上,激动不?”
“有点儿。”
郑凡实话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不是很喜欢玩网游,但单机游戏他倒是经常玩,他喜欢玩策略类的游戏。
比如骑马与砍杀、红警、帝国、全战系列。
然而,那些终究是虚拟的,终究是假的。
但眼前这下方站着的这群体格高大的蛮子,
就是他的兵,
是他郑凡的兵!
这种切切实实的质感,真的难以用言语形容出来。
“主上,练兵的事情,交给梁程去做,他善于此道,丁豪也带过兵,不过暂时只能让他打个下手。”
“嗯,好。”
郑凡不懂练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要郑凡去练兵,
大概率明早就会出现自己拿着马鞭带着这帮蛮子迎着朝阳去走正步了。
郑凡不知道这种练兵的方法有没有用,因为他只会这一个,而且他自己现在打架,还处在放个光后输出全靠吼的阶段。
“燕国传统,将领调任时,是要带上自己的私兵部曲的,主上的兵额是三百,但一来有六皇子打招呼,二来有许文祖开方便之门,带五六百人去赴任,应该没什么问题。
剩下的,就是靠这群家伙,怎么一点一点地把队伍扩大了。”
说着,
瞎子北开始发挥其神棍的特质,
双臂撑开,
用一种极尽煽动性的语气对郑凡描述道:
“主上,试想一下,此时此刻,在你面前的,不是五百蛮子,而是十万甲胄精良的铁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全部跪伏在你面前,整齐地山呼万岁!
这是一种,怎样激昂的感觉!”
郑凡闭上眼,开始想象,然后腿有点儿软了。
不行不行,
不能和这大忽悠老是待在一起,否则真要被他给忽悠瘸了。
兵甲、战马这些东西,明日才会发放。
所以,渐渐的,伴随着一批又一批洗好澡的蛮子出来,场子上已经站满了五百多人。
地面,有些湿答答的,都是他们流下的口水。
“什么时候开饭?”郑凡问道。
这帮家伙,明显是饿狠了,而且饭菜明显早就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等等。”瞎子北说道。
“等什么?”郑凡问道。
“等开学第一课。”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队伍中,两个蛮子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凑到蒸馒头的蒸笼旁边,伸手去拿馒头。
“嗡!”
一刀银光闪过。
一个蛮子眼睁睁地看着馒头掉落在了地上,连带着一起掉落的,还有自己拿馒头的左手,不等其惨叫,刀口就直接刺入了他的胸口又很快地拔出来。
另一个拿着馒头的蛮子则愣了一下,却在下一刻,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颈,将他丢了出来。
梁程从蛮子队伍之中走了出来,一只手举着还在滴淌着鲜血的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程在说什么?”郑凡问身边的瞎子。
梁程这次去荒漠,学会了蛮话,他此时正在用蛮话对这些蛮人训话。
“其实,主上应该也猜出来了,这是在杀鸡儆猴,在立规矩。”
郑凡有些哭笑不得,经历了这么多,他倒不会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给惊吓到,只是觉得瞎子北和梁程这种钓鱼执法的方式,
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
但郑凡清楚,这么做,是对的。
六皇子曾说过: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自己要驾驭他们乖乖地听话,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他们害怕自己,害怕到骨子里去。
否则,以蛮子的天性,万一真带着他们去了南方开始本性复发地祸害当地,他郑凡还得给他们担责任,何苦来哉?
梁程在下面训着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间,
他扭过头,
伸手指向了站在城墙上的郑凡,
“唰!”
所有蛮子集体抬头,看向了郑凡。
郑凡被看得有些发懵,心里大概猜出了梁程是在说自己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深吸一口气,
郑凡强行镇定,
双手放在身后。
随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程又将刀口指向了那个先前被自己丢出来的蛮子身上。
而这时,
站在郑凡身边的瞎子,缓缓地闭上了他那双睁开和不睁开没什么区别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蛮子双手抱头,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七窍随之流血。
下方的这群蛮子们一时惊愕无比。
慢慢的,
在那个蛮子被精神力疯狂折磨时,
一个一个的蛮子开始对着郑凡跪伏了下来,
他们开始双手举起,再放在地上,以头抢地,呼喊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那个蛮子以一种极为凄惨的方式被折磨致死。
瞎子北又睁开了他那双睁开和不睁开没什么区别的眼睛,
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他们,在喊什么?”郑凡问道。
瞎子北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魔王。”
一股气血,开始往郑凡的头上开始冲。
这种感觉,像是第一次抽烟,也像是第一次防空。
总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袋上带着强烈的晕眩感。
郑凡克制住了自己声音的颤抖,
微微点头,
道:
“我喜欢这个称呼。”
瞎子北往后退了一步,
道:
“我们也很喜欢。”
就在这时,
薛三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里还拖着一个身上被刺了好多个洞的蛮子。
这个蛮子还有一口气在,伴随着拖行,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痕迹。
“僵尸,给老子翻译,这货居然趁乱想要侵犯咱宅子里的女眷,嘿嘿,被我给逮着了。”
郑凡闻言,看向身边的瞎子,问道:
“这也是安排好的?”
瞎子北摇头,道:“剧本里没有这一出。”
“那就是真的了?”
“应该是的。”
这一次,没有那一丢丢钓鱼执法的小小负罪感了,
郑凡干脆利索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杀。”
从今日起,
吃老子的,
穿老子的,
用老子的,
还想碰老子家里的女人?
美得你们!
梁程开始给在场的五百多蛮子们讲述薛三手中的那个蛮子到底犯了何罪,蛮子们都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位“兄弟”。
实在是先前那位仁兄的死亡方式太过惊悚和匪夷所思,给他们的震撼,太大太大了。
接下来的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少儿不宜。
薛三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一尊魔头的自我修养。
他就当着诸多蛮子的面,
将那位刚来第一天就有些控制不住下面大脑的家伙做了人体雕刻。
他的头盖骨,被薛三做成了一只碗。
而且,
是一步一步,
速度很快又清晰地,
在所有人面前,
完成了这一项艺术作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还站在上面,整场看完了,本来还想待会儿吃点儿夜宵的他,都快忍不住想把先前吃的晚饭给吐出来。
好在,郑魔王忍住了,形象,形象,形象啊……
倒是下面的蛮子们,被吓得痛哭或者呕吐的好多好多。
他们不怕杀人,甚至也不怕被杀,
但这种拿杀人当艺术进行创作的方式,实在是让他们畏惧到了骨子里去。
原本,
在梁程和阿铭的劝说下,
他们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找到了希望。
但他们却忽然发现,
自己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是掉入了一座魔窟!
晚饭,
终于开始进行了,
同时,
更无情的一幕也出现了:
每个蛮子都排着队,
先拿着馒头,蘸一下鲜血,再吃掉;
然后,
再一个个地走到薛三那边,用头盖骨做成的碗,舀一碗汤喝下去。
原本应该是喧闹的晚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行得如同在参加一场葬礼。
等到进食完毕后,
小狼崽子从蛮子之中走了出来,
恭恭敬敬地朝着郑凡跪了下来,
其身后的蛮子们也都一齐再度跪了下来。
他们开始重复之前在蛮话中代表着“魔王”的词汇,
这一次,
他们格外整齐,
这一次,
他们也格外地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随着一声声的“魔王”呼喊声,
薛三也跪了下来,四娘也跪了下来,梁程、阿铭和樊力也都跪了下来。
郑凡身边的瞎子北,也后退了两步,单膝跪了下来。
全场,
只有郑凡一个人站着。
郑凡微微闭上眼,
享受着此时的这种感觉,
讲真,
有些东西,
真的是有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旦体验过一次后,就真的回不去了,是彻底地回不去了。
他终究,
走上了这条,
手底下这群魔王们想让他走的这条路。
但同时,这又何尝不是自己想走的路呢?
生杀予夺,
魔临天下!
瞎子北这时轻声开口道:
“主上,这会儿应该加一段旁白。”
郑凡轻轻“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如,日后让乾国、晋国、楚国,以及楚国闻风丧胆的什么什么军,在今晚,正式成立了。”
“什么什么军?”
“属下还没想好。”瞎子北很实诚,“但总觉得,这会儿如果是电视剧或者漫画的话,应该有这样一段旁白才合适。”
“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这种作者自以为是的剧透方式。”
“主上英明。”
“这帮家伙,都是刑徒部落里选出来的吧?”
“算是蛮族兵员里,精英中的精英了。”瞎子北回答道。
“我还真是好奇了,当一向瞧不起燕人的乾国人,在面对这群燕国手下败将时,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瞎子北露出了老银币的专属微笑,
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上,我们也都很期待呢。”
…………
因为晚上的一幕,太过少儿不宜和反胃,导致郑凡今晚没有兴致去陪四娘练习针线活儿早早地就睡了。
翌日清晨,
郑凡醒来后正在洗漱,
一边洗漱还能听到外面的操练声。
显然,是梁程开始对这帮蛮子进行训练了。
这时,
瞎子北手里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主上,这是许文祖给您的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念。”
郑凡从四娘手里接过了热毛巾开始擦脸。
“郑凡吾弟,数日不见,如隔三秋………”
“念重点。”
瞎子北点了一下头,
道:
“重点在最后面,是主上您的调任已经下达到虎头城了。”
“哦?是哪里?”
“银浪郡翠柳堡守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银浪郡位于大燕的最南方,一面和晋国接壤,一面则和乾国接壤。
百年前,其实银浪郡的名字叫尹郎郡;
这是燕国开国后第一任宰相的名讳,因其在帮助燕太祖立国和治国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其故乡郡国就被以其名命名。
因人而得名,同样,也因人而易名。
这改名,还和初代镇北侯有关系。
在百年前,也就是荒漠蛮族在王庭号召下和大燕进行决战之际,乾国新皇御驾亲征,五十万乾国大军北伐,燕国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接下来,就是耳熟能详的初代镇北侯以三万破五十万之役。
那一日,在大破乾军之后,
初代镇北侯曾作了一首诗:
“扬鞭策马逐银浪,清溜迢递看桃花。”
这里的银浪,指的是乾国五十万大军一溃千里,银浪郡的大道上,尸骸枕藉,乾国士卒身上穿的甲胄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宛若银浪翻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一句,则指的是追击途中的清闲,这不是在打仗,也不是在厮杀,只是在踏青看桃花。
战术上镇北侯有没有重视对手后人是不知道的,反正乾国大军一败涂地自此被打断了武运。
而这两句诗,可以说是将初代镇北侯在战略上完全藐视乾国大军的姿态给抒发得淋漓尽致。
再加上初代镇北侯,其实是原本的“尹郎郡”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燕国南方人。
也因此,后来银浪郡就干脆改名成银浪郡。
倒是乾国那边和燕国官方的公文往来中,但凡涉及到银浪郡,全都用“尹郎”来代替。
实在是“银浪”俩字,太刺乾国人的眼睛,每次看见这个地名,乾国人都会下意识地想起初代镇北侯的那首诗;
然后就想到了百年前的那场惨白,想到了自家子弟兵尸横遍野的惨状……
乾国边军,有七成,是拿来防御燕国的,其余三成则分布在和晋国以及楚国的边境线上。
而燕国,硬生生地将三十万全国最精锐的三十万镇北军铁骑放在了北方用以震慑蛮族,在自己帝国的南方边境,则只设立了一座边防城镇——南望城。
翠柳堡则就是依托南望城为核心的防御链中的一环,类似翠柳堡这般存在的堡寨,还有八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乾国那边严阵以待相比,燕国这里,就显得敷衍了事得多。
没办法,百年的积威在这里,心理优势在这里,强烈的自信在这里,可能,这座南望城和翠柳堡在内的一系列防御还是为了顾忌乾国人面子更多一些。
毕竟,银浪郡一直到天成郡也就是燕国的京城,完全是一马平川。
一旦银浪郡出现情况,燕国铁骑旦夕可至。
百年以来,不知道多少燕国男儿梦想着能够重走一遍初代镇北侯当初的辉煌,封侯拜相!
无奈的是,乾国一直不给这个机会。
而这翠柳堡的名字,据说也是因为初代镇北侯而来。
相传,在这座堡被建起来时,初代镇北侯曾在这里插下过一根柳枝。
当时初代镇北侯雄心壮志,想着等这根柳枝长出翠柳之时,他大概已经率军踏破乾国都城了吧。
只可惜造化弄人,因为北方战事紧急,燕国无法再从和蛮人决战的前线给初代镇北侯调拨更多兵马。
初代镇北侯只得率军踏破乾国北方三郡吸纳人口财富回国,后来,又为了制衡考虑,身为南人的初代镇北侯受封于北,终生无法完成自己南下破乾的夙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这里这么多柳树,到底哪条才是初代镇北侯当年栽下的?”
骑在马上的郑凡对身边的众人问道。
“主上对这很感兴趣么?”策马和郑凡并行且易容过的四娘开口问道。
“万一初代镇北侯在那棵柳树下还埋了什么宝贝呢,比如,镇北遗书?”
“这好办,主上,您下个令,让瞎子在这柳林里用他的精神力去探查,不吃不喝不睡探查一个月,估摸着也就能找出来了。”
旁边的瞎子北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郑凡和四娘不靠谱的聊天,指了指前方,
道:
“主上,前面就是翠柳堡了。”
“不容易啊,终于到了,下令,加快速度,日落之前到堡里休息!”
话音刚落,
郑凡就策马向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梁程挥手示意,五百多身穿着和镇北军无二甲胄的蛮族骑兵也开始了加速。
一时间,
柳林里马蹄阵阵,尘土飞扬。
只是,才策马出了柳林,郑凡就不得不重新下令缓下马速。
一出林子,视线就豁然开朗,丝毫没有边境堡垒的那种荒凉凋敝,反而是良田纵横,一望无际。
甚至,地头间还有不少正在忙活的农夫农妇,见忽然钻出来这么多骑兵,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始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人。
郑凡不由得回头看向身后的瞎子,问道:
“瞎子,你确定我们没走错路?”
这是边塞?
这是边塞?
这特娘的是边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说边塞不能屯田,但这沃野一片的景象,加上这里农夫农妇们脸上的红润;
北封郡那种苦寒北地自然无法比,但就是在赶路途中经过的燕国腹地虎威、三石两郡甚至是天成郡这个大燕京畿之郡的百姓,这日子,这光景,也没眼前这边的富饶吧?
“主上,路,肯定是没走错。”瞎子北回答道。
行吧,人形雷达说路没走错,郑凡也就姑且信了。
当下,郑凡只能下令道:
“约束马速,谁的战马踏了庄稼,杀无赦!”
郑凡下令之后,
四娘就向阿铭伸手,
阿铭有些疑惑道:
“什么?”
“你的指甲刀先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什么?”
“待会儿说不定要帮主上剪头发。”
阿铭一开始还有些疑惑,随即明悟了过来,和四娘相视一笑,倒是没有把指甲刀给她。
一路赶路,其实也是一路在练兵。
第一天“魔窟”初体验后,这帮蛮子对郑凡的畏惧可以说是烙印进了骨子里,外加梁程练兵本来就有一手,配合上瞎子北每晚宿营后的思想政治教育,带着蛮族兵们一起倾诉当初在荒漠时被大部落被贵族排挤打压被他们扣押了亲眷充当刑徒部落也就是炮灰的悲惨岁月,每晚,营地里都是哭声一片。
总之,这支五百骑的队伍,已经被整合出来了,再加上这些蛮人本身就齐射功夫俱佳,可以说是一支真正的精锐。
随着郑凡的一声令下,骑兵队伍开始缓慢地在道路上行进。
附近的农户也不怕生,甚至还有主动凑过来看热闹的,当然了,那种军民鱼水情赶着趟来送吃送喝的情景是没有的。
这不禁让郑凡有些失落,想着下次再带部队行军时,要不要先通知瞎子提前安排人雇点儿托?
这帮民户也不怕兵,自己这边带兵过去,像是被看猴儿一样。
且因为郑凡部队里大部分是蛮族,他们的相貌和燕人有着不小的差别,所以这更是激发了当地民户们的好奇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行几里路后,居然有附近整个村儿闻讯赶来看西洋景的,本就不宽的道儿,被围得愈发紧凑。
燕人和蛮族的战争史十分绵长,只不过近百年来,因为镇北侯府的缘故,使得蛮人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蛮族早不复当年能动不动杀入燕国腹地惊得燕国全境烽烟四起的光景了。
所以,当地民户对蛮人并没有什么怨恨可言。
平日里,他们也没少看见蛮族的商队,还有,在燕国境内,也经常能看见蛮族奴隶。
倒是这种身穿着制式燕国军甲的蛮人,的确是头一次见。
带着他们从北到南赴任时,也引起了一些风波,好在这种将蛮族编入军伍里的事儿在燕国并不罕见,镇北侯府那儿还养了四大归义部落呢,哦,现在就剩仨了。
再有者,可能是燕人百年来军力无双的所造就的强烈民族自尊心使然吧,并不觉得拿蛮人当兵卒有什么不对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一点,让郑凡觉得倒是有另一个世界里大唐的感觉。
唐人也是太自豪了,也是太骄傲了,所以可以吸纳外民进入自己的体系,吸收外民的精英为己用。
翻翻唐朝史书,一看就是外族人名字的唐军将领简直不要太多。
当然了,在你国运昌盛时,这无所谓,但当你国势衰弱时,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就要被验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天晚上,郑凡和瞎子北喝酒时,还调侃过天知道大燕什么时候也出个安禄山。
然后,
瞎子北就用他那双白眼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
你品,你仔细品;
大燕出没出安禄山他不知道,但大燕已经出了你了。
安禄山是粟特族人,你郑凡连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是……
“让开!”
为了让队伍得以前进,郑凡不得不让手下蛮兵去开道。
燕地民风彪悍不假,但并不是遍地二傻子,还不至于为了看个热闹非要跟当兵的去干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
不长的路,行进了大概两个小时,郑凡终于率领自己的部队,来到了自己的赴任之处——翠柳堡。
然后,
郑凡感觉自己眼瞎了。
堡,它不是城,这一点,郑凡清楚,其实它更像是北封郡的那种坞堡,也是有大有小,只不过比坞堡更多了一层官方直属的意思在里头。
郑凡眼前的堡,
如果你还能称它为堡的话……
它面积倒是不小,至少,可以看出来曾经的面积不小,足以轻松容纳上千士卒在里面作战不嫌拥挤。
但现在,
它的外墙早就坍塌了不知多少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残垣上还爬满了青苔。
等再走近之后,郑凡甚至还看见有一只只芦花鸡从里面跑出来,
“咕咕咕,咕咕咕……”
牛气冲天地在郑凡以及其麾下蛮兵们面前迈着步子,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这下子,就连瞎子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辛辛苦苦,从北方运作到南方,
谁成想,
居然继承的是个鸡窝?
樊力倒是笑呵呵地道:
“以后可以天天吃鸡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像是网恋下来奔现,网上的志玲姐姐线下一看却是如花……
“谁啊?”
这时,养鸡场里走出来一个老者。
老者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皮甲,手里拿着一个陶罐,一边撒着鸡食一边往走出来。
待见到郑凡以及郑凡身后黑压压的蛮兵时,
老者先愣了一下,
随即定了定神,
手持破陶罐,
手指着郑凡呵斥道:
“来者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
别说,
这老头儿别看年纪大了,但认真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子“老兵不死”的气势。
只是这里虽然是边地,但这里又没陷落,这老兵也不是什么孤悬塞外的勇士。
郑凡吐了口气,上前两步,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
道:
“大燕翠柳堡守备,郑凡!”
老者先凑近了看了看令牌,确认无误后,又往后退了几步,对着郑凡跪了下来:
“卑职参见大人!”
“你是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翠柳堡伍长,铁三柱。”
郑凡收起了自己的令牌,指了指前面的翠柳堡,问道:
“这翠柳堡,怎么成这样子了?”
“大人,翠柳堡早荒废几十年了啊。”
…………
入夜了,
有点寒,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鸡屎味散发着酸气,
总之,很寒酸了。
郑凡原本想着在自己的翠柳堡里,要修一个属于自己的汤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好家伙,把汤池修进鸡窝里么?
自己一边泡着澡一边看着一只只大公鸡给自己加料?
蛮兵们在依靠着翠柳堡搭建了帐篷,
梁程和樊力则先将一口棺材抬入了堡中,找了处还算干整的屋子,将棺材放下。
一路上,遇到过不少关卡,被询问过不少次上任就上任,为什么还带一口棺材。
郑凡给出的回答是:
“做好马革裹尸为国捐躯的准备。”
可把不少关卡守卒给感动坏了,甚至还有不少高级军官主动请郑凡喝酒拜把子。
所以说,大燕的风气,还是很淳朴的。
其实,棺材里装的是沙拓阙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豪和肖一波以及红巴子他们负责在后面护送小娘子和一些财货过来,没有跟队。
铁锅里煮着两只鸡,四娘还在铁锅边缘贴了玉米饼,算是地锅鸡了。
“大人,您这不是打小人脸么,大人来上任,小人请大人吃两只鸡又怎么了?”
铁老头拿着银子往这里走来嚷嚷道。
郑凡没去接铁老头的银子,
而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指了指自己的对面,
道:
“坐。”
铁老头犹豫了一下,不敢再推让银子,乖乖地在郑凡对面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翠柳堡,荒废了多久了?”
“回大人的话,快三十年喽。”
“为什么荒废掉?”
大燕边防,这么荒诞儿戏的么?
要不是亲眼见过北封郡的景象,郑凡真以为这大燕到了王朝末世了。
“回大人的话,是上头决议裁撤的,咱这翠柳堡原本的兵卒,早就遣散了,也不发钱粮了下来了。
卑职因为一直没成家,再加上对这里也有感情了,就一直住了下来。”
“边防废弛如此,上面的当官儿的知不知道?”
“知道哩,肯定知道哩,其他几个堡,和咱翠柳堡差不多,早没什么人了,咱这儿还算好的,因为卑职住这儿,还能维系个砖块架子什么的,其他堡连石块都被当地民户扒拉去垒猪圈去了。”
听到不仅仅是翠柳堡是这般光景,而是所有堡寨都是这个样子,郑凡清楚,这件事,大燕官方,是清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不由地问道:
“就不怕乾国人打过来?”
铁三柱听到郑凡这句话,
泪水当即浸润了眼眶,
像是被戳中了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哽咽道:
“大人啊,卑职十七岁从军,为了从军,还推掉了家里给我说好的婆姨,就是为了等着有朝一日能立下战功光宗耀祖!
谁知道,
谁知道,
谁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铁三柱一跺脚,伸手指向了南边,
咬牙切齿道:
“卑职从十七岁在这里等,等了他娘的四十多年,这天杀的乾国人就是不过来!
卑职的这辈子,就被那天杀的乾国人给毁了啊!!!”
旁边坐在那里又是在吃橘子的瞎子北听了铁三柱的话,
小声调侃道:
“南望王师又一年,王师还剩几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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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现在每章字数都不少,大家多投点推荐票,别让字数超过推荐票,不然么得牌面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望城,比图满城要大得多。
与其说,这是一座边境重镇,倒不如说更像是深圳。
商旅不绝,人口稠密,工商业极为发达。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连同翠柳堡在内的堡寨体系会那般废弛了,这银浪郡,哪里还有半分边地郡国的气象,简直就是大燕的富庶小江南。
郑凡将窗户关起来,不再眺望街道上的喧嚣。
新官上任,除了那个老兵铁三柱,也没人给郑凡点火;
但上司的面,还是得去见一见的。
郑凡不打算做大燕的孤臣,至少,现在没这个兴趣,所以这次一同带来的,还有两箱银锭。
南望城总兵萧大海,就是郑凡这次来拉关系的对象。
既然是带着银子来的,也就不能那么大张旗鼓了,郑凡干脆就只带着樊力和阿铭,总共三人,先在南望城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再准备看看情况投个名帖。
“吱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栈门被推开,樊力手里拿着不少吃食走了进来,乐呵呵地道:
“主上,北侯饼,北侯油条,李家包子………”
镇北侯一脉虽然已经驻镇北方百年了,但其在银浪郡的人气极高,毕竟李家祖籍是银浪郡。
也因此,弄得银浪郡里不少小吃都带上了镇北侯或者李家的关系,有点像是后世各地小吃店铺里,总能看见宣传栏里说乾隆当年下江南时吃了我家的什么什么赞不绝口云云。
郑凡从樊力手中接过了两个李家包子,一边吃一边道:
“等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去投名帖。”
翠柳堡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处理呢,总不能让大家一直住帐篷里吧,这到底是来升官发财的还是来逃难的啊?
阿铭没有吃东西,依旧在耐心地修剪着自己的指甲,听了郑凡的话,点了点头。
“你不吃?”
郑凡记得以前阿铭连毛血旺都吃,现在怎么整得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阿铭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多谢主上关心,我吃饱一顿能扛好多天。”
说着,阿铭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
“别暴饮暴食,尽量饮食规律点。”
“是。”
阿铭点头应下了,然后继续修剪指甲。
“我要不要换一身衣服?”
郑凡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卫衣。
北封郡因为胡杂聚集,所以你再怎么奇装异服都无所谓,但银浪郡这里就有点“民风淳朴”了。
“我给找找。”
阿铭起身,到三人包裹那边翻了一下,找出了一件白色的长衫,递给了郑凡。
大燕尚黑,但银浪郡因为靠近乾国的缘故,难免沾染上了些许的“文风”,这边大燕的读书人或者世家子出门也喜欢整一条洁白长衫或者长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衣服,是四娘来之前为郑凡准备的,因为按照计划至多在南望城待两天,打点好关系后就回去,所以衣服并没有多带。
换好衣服后,郑凡张开双臂,自我欣赏了一下。
刚把手中最后一块北侯饼送入嘴里的樊力看着郑凡傻呵呵地笑了;
“阿力,怎么样,像不像读书人?”郑凡问道。
樊力用力地点点头,
道:
“像发丧。”
“…………”郑凡。
“居然,真的在发丧?”
南望城总兵府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挂满了白灯笼,门口站着的家丁也都身穿白衣素服,前来吊唁的客人不停地进出着。
郑凡站在前面,阿铭站在郑凡身侧,樊力挑着两箱银锭站在最后面。
“阿铭。”
“嗯。”
“你去附近商户那里问问,死去的,是总兵府里什么人。”
“是,主上。”
少顷,阿铭回来了,很平静地道:
“主上,是萧大海死了,说是昨晚病死的。”
确认了这个消息后,郑凡还真有些哭笑不得,犹豫了一下,郑凡还是觉得既然来了,那就得上去祭拜一下,把自己的一份奠金送上去。
“阿铭,你身上有银子么?”郑凡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出门不带钱。”
郑凡又看向樊力,道:
“阿力,你身上剩下的银子都给我。”
阿力将两个箱子放在了地上,作势去打开箱子。
“别别别,别动那银子。”
樊力有些疑惑地挠挠头,这银子不是说让自己背过来送给总兵大人的么。
“他活着的时候,送两箱没问题,他既然已经死了,就……”
一旁的阿铭接话道:
“贬值了。”
“对,贬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力点点头,道:
“对,市场里死鸡比活鸡便宜。”
郑凡上前,伸手从樊力身上摸出了一些碎银子,这些是樊力之前在街上买吃食时剩下的。
在手里掂了掂,感受了一下分量,
“差不多,可以了,阿力,你把银子抬回客栈去,阿铭,你和我进去吊唁。对了,阿力,回客栈后洗洗嘴,总觉得你今天的嘴开了光。”
樊力点点头,很听话地重新挑起扁担往客栈回。
郑凡则是和阿铭一起走入了总兵府大门。
门口有家丁领路,进了内门后,有一张长桌,上面坐着五六个文吏。
郑凡走上前,将手中的银两递送上去。
负责登记郑凡的文吏看着这些碎银子,愣了一下,总兵大人过世,整个南望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吊唁,但送奠金送成这个样子的,今儿个,他还是第一遭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相当于你在后世参加别人的婚礼,送礼金时拿着一大把五块十块的。
但总兵府的人素质确实过硬,依旧照章办事,先拿出一个小秤,将碎银子称了一下,随后将人情册转向了郑凡,同时递上来一支笔,示意郑凡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名字。
郑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人情册再转向文吏。
文吏低头看了一眼,砸吧了一下嘴,没听说过南望城有姓郑的达官贵人,当然了,达官贵人也不会送碎银子当奠金,但他还是提醒道:
“劳烦尊驾留下籍贯,若是有官身,请留下官身。”
这就是人情往来,有来有回的了。
郑凡摇摇头,道:
“不用了,小子家道中落,曾受总兵大人恩惠,然而仕途不顺,家业难兴,听闻总兵大人噩耗,这才借了点银子过来送上一份心意,其余之迹,不留也罢。”
站在后面的阿铭听到这些话,微微低下了头,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的明显。
心里也有些感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刚醒来时的郑凡可是连客栈都不怎么敢出,现在却好像已经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了。
文吏闻言,起身对着郑凡拱手,大受感动的模样,诚恳道:
“尊驾高义。”
“客气客气。”
说罢,郑凡指了指里面,道:“容我去给大人上柱香。”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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