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有死无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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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受教。”

“也是奇了怪了,许是因为朕难得碰上一个这般脾气相投的人,在朕面前也能放得开敢说话不拘束,所以今儿的话,难免也就多了一些。

郑爱卿,这么着吧,你大可留在我乾国,朕许你一个前程!”

郑凡当即跪在了地上,

乾皇脸上展开了笑颜,

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爱卿这是答应了?”

郑凡摇摇头,

道:

“外臣有些头晕。”

“为何?”

“外臣差点以为,此时是乾国大军兵临燕京城下而非我燕国大军兵临上京城下。”

说完,郑凡又站起了身,丝毫没有先前涮了一把乾皇的惶恐。

“朕先前与你说的这些,可有何错?明日,你燕军大可攻城看看,看看这座上京城,可是你等可以咬下来的!

再等着,瞧瞧看,当蛮人和晋国军队杀入你燕国腹地之时,你燕国,又以什么去应对!

天命,不在燕!”

郑凡叹了口气,对乾皇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外臣想问您一个问题。”

“但问无妨。”

“陛下,您打过仗么?”

“什么?”

“您亲自提过刀,去前线带头冲锋过么?”

“未曾。”

“哦,怪不得,陛下,臣虽为外臣,但看在陛下赏赐这般吃食的份儿上,外臣想进谏。”

“说。”

“陛下,仗,是一刀一刀拼杀出来的,而非坐在这暖室之中,靠在这软毯之上侃侃而谈出来的。

陛下无论说再多,都改变不了眼下我大燕军队已然出现在您上京城外的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别的,就是万一此时有谁和我城外燕军里应外合一下,上京城说陷落,可能也就陷落了。

这个世上,从来都不存在永不陷落之城。

若真是那般,陛下,您先前和外臣所说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是在嘲笑朕?”

“外臣不敢,陛下刚刚说的局面,其实外臣也不清楚该如何去解,但有一点,外臣很清楚,那就是,嘴上说得再多再好听,也挡不住马刀的锋利。

外臣也是最近才学着打仗,也多少上过不少次战场,所以外臣更懂一个道理。

朝堂是朝堂,手段是手段,但它们和战场厮杀,完全是两码事。”

说罢,

郑凡俯身长拜:

“陛下,该说的外臣都说了,陛下您的教诲,外臣也记在心里,外臣觉得,自己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骂了一顿朕,现在却想走?”

“今夜外臣若是不出城,明日京畿之地,将有十万陛下子民为外臣陪葬,外臣,无所谓的。”

“呵呵,放心,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朕让你走,朕还要你帮朕传一道口谕回去,先前的账,朕日后会一笔一笔地和姬润豪算清楚。”

“外臣领命。”

“下去吧。”

“外臣告退。”

走出了暖房,一股冷意当即袭来,郑凡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温暖如春的屋子,唉,在翠柳堡住久了,生活条件是真的变差了好多,以前在虎头城好歹还有两个宅子,晚上还能泡泡汤池。

也不晓得,这种艰苦奋斗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个头。

忽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海中浮现出了先前乾皇说的那些话,

乾国三边大军,不得有一兵一卒南下。

郑凡心里忽然一沉,

别最后,

是大燕先到了头?

往外走,穿过了回廊,那位银甲卫女人依旧站在那里。

郑凡忍不住多多看了她几眼,

讲真,

在这个时候郑守备还能苦中作乐也是没谁了。

银甲卫女人也在看着郑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郑凡从其面前走过时,

她忽然开口道:

“听说燕人都善骑射?”

嘶……

郑凡点点头,道:

“本使也善骑射。”

“是么?”

女银甲卫脸上露出了不信之色。

“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可以试试,切磋切磋,到那时,姑娘就会知道,本使说得不是假话了。”

“你眼中有yin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你看错了。”郑凡心里忽然一凛。

“明日燕人会攻城么?”女人问道。

“不知道,大概,会做做样子吧,你也知道的,天儿这么冷,大家总得找点事情做做活动活动筋骨不是,不然容易得风寒。”

“那明日我与使者大人比试比试。”

“啊?”

郑凡忽然觉得,似乎事情有一点点不对劲,好像乾皇那个家伙,说错了什么东西?

“使者大人明日应该也会参与攻城的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会的,但我在城下,姑娘你在城内,除非明日上京城被破开,否则咱们大概是很难见到面了。”

“无妨,我可以下去找使者大人。”

“不是,姑娘为何对我如此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使者大人先前走来时,看我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很想一剑杀了您,但您又是使者,您今晚不能死在上京城里,所以,我只能在明天找机会来杀您。”

“姑娘,我觉得吧,男人的事情,应该男人之间来解决,我……”

“我没有男人。”

“抱歉,我口拙。”

“我还未成婚,所以,我的事,只能我亲自来解决。”

“啊?”

没成婚?

忽然间,

一把剑飘浮而出,出现在了女人的身后,宛若有灵性一般,在其脸颊一侧微鸣。

这尼玛是真的高端技术活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屁的九品武者,

老子八品武者都做不到这一步了,想都不敢想!

什么寡妇,什么姘头,什么妙不可言,乾皇你个为老不尊的王八蛋!

“我记得贵使的名字是郑凡。”

“我觉得,我们……”

“我叫百里香兰。”

郑凡眼睛马上一瞪,脱口而出道:“百里剑是……”

“家兄。”

“…………”郑凡。

郑凡有些浑浑噩噩地走了,这会儿,什么大燕的国运和未来,已经不在他考虑之中了,战争的走势,也已经被抛诸脑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四大剑客之一的百里剑的亲妹妹,说要来杀自己?

百里剑应该不会比沙拓阙石弱吧?

她妹妹再弱,但能给乾皇看大门,肯定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吧?

带着这种压抑的心情,郑凡往前走了挺远。

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走后,

百里香兰看着飘浮在自己面前的佩剑,

微微蹙眉,

自言自语道:

“你说,你在他身上感应到了那三把剑最后的悲鸣,袁振兴那个傻子,是死在他手里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里香兰脑海中当即浮现出小时候,

那个一头油腻背着三把剑的男子推着一个独轮车,上面堆满了糖葫芦来到自己跟前,

对那时还年幼的自己道:

“喊我一声叔叔,这些糖葫芦就都是你的!”

当自己喊了“叔叔”后,

这个喜欢背着三把剑的汉子笑得跟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占了哥哥多大的便宜似的。

那个一直吊儿郎当明明有着一身不俗的剑客修为却一直过着穷困日子的傻子,

就这么,

没了?

百里香兰有些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剑客行事风格很简单,再不解的结,一剑下去,

要么结散,要么剑断,

都算完事儿。

………

在打着灯笼的小太监引领下,郑凡又上了马车,马车内,瞎子正在擦嘴,阿铭则一脸淡然。

“乾国人的菜还真不错。”瞎子感慨道,随即,看向了郑凡,道:“主上,如何了?”

这些交流,都在精神力构建的开黑频道里发生,不用担心被外人窃听到。

郑凡双手使劲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

道:

“出事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开黑频道里,郑凡将事情说了一遍,还没漏掉那个百里剑的妹妹。

“呵,寡妇?”阿铭先笑了。

“你笑什么,你能挡得住人家几剑?”郑凡问道。

阿铭摇摇头,道:“主上,这个简单,您别单独出去就行了,在营寨里,她还敢直接杀进来不成?”

这会儿,马车已经出了宫了,行走在被宵禁的街道上,正在向北城门而去。

忽然间,

两侧民房内忽然出现了十多名黑衣人,人人持弩,对准了马车。

瞎子面色骤变,急呼:

“有刺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自出宫的路上,瞎子的精神力探测就一直开着,虽然这种方式消耗很大,但这会儿可是在敌国的都城,是节省的时候么?

事实证明,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当两侧民居围墙上探出刺客的身形时,瞎子北马上就做出了反应,速度之快,甚至还超出了那些刺客。

“主上,上去!”

瞎子话音刚落,郑凡就感觉身下有一股力道在托举着自己,自己也马上会意,借势跳起后双手抓着马车上端,双脚也提了上去。

这个动作,有点类似于后世玩儿高低杠。

瞎子也随之一样,用自身的意念力托举着自己贴上了马车上壁。

“我呢?”阿铭问道。

“上面没地儿了,我也托不了三个人。”

马车上壁也就那么大的一块地方,两个男性贴上去确实不剩多少空间了,瞎子的意念力也并不是千斤顶,现在顶着自己和主上两个人已经很吃力了。

但,说实话吧,挤一挤,空间,还是有的;榨一榨,再托个阿铭也没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

谁叫你射不死呢?

阿铭“呵”了一声,身形向前,没有下马车,而是选择将自己的身形贴在了马车前端一角。

虽然瞎子没说,但从瞎子的反应已经可以猜出来刺客用的是什么兵器,这会儿冲出马车反而会被当作活靶子。

“嗖!嗖!嗖!!!!!!”

一时间,弩箭疾射而入,一根根弩箭射穿了马车,郑凡只觉得自己身下有好多道气流穿梭了过去。

但因为外面的刺客也没料到马车内的人居然会提前做反应,将自己贴在了马车上面,所以两侧的人在射箭时,都是下意识地压低了高度,还是按照以往思维去思考正常人坐马车时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

密集的箭矢之后,马车外又传来了厮杀声,是护卫着马车的银甲卫和刺客拼杀了起来。

只是,这些刺客身上一个个都释放着光芒,意味着全都是入品的高手,有心算无心且银甲卫又在第一轮箭矢中死伤过半的前提下,根本就不是这群如狼似虎的刺客的对手。

郑凡和瞎子也从马车壁上下来了,

二人一起看向阿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铭已经很苟了,但其左臂位置和右腿位置,也依旧有两根弩箭射了进去。

阿铭一边摇头一边拔箭,

心里感慨着吸血鬼是真的没人权。

就在这时,

一个刺客掀开了马车帘子探进了脑袋,在他们的认知中,马车内的人肯定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眼下自己不过是来确认一下罢了,外加时间紧迫,所以并没有丝毫的试探。

刚刚将身上箭矢拔出来的工具人阿铭,

顺手直接将箭矢刺入对方的眼睛,

“噗!”

刺客发出了一声惨叫,本能地向后退,却被阿铭迅速跟进,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又将其拉入了马车内,随即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獠牙刺入对方的脖颈之中。

紧接着,就是“咕嘟咕嘟”的声响,这个刺客的身躯开始像漏气的气球一样快速地干瘪下去。

对于阿铭来说,以往喝血是属于生活中优雅的点缀,此时则是战斗时快速自身补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上,用魔丸!”

瞎子在开黑频道喊道。

外面的刺客在察觉马车的异常后,已经再度举起了弩箭。

这帮刺客显然训练极为有素,哪怕是先前冲杀下来时,也在两侧留有射手。

郑凡没有丝毫犹豫,眼下的异变已经切实干系到了自己的生死,所以拳头猛地砸向自己的胸口魔丸所在的位置。

“嗡!”

寒意,刺骨的寒意开始从魔丸体内释放而出,顷刻间充斥郑凡全身。

灾厄、诅咒、梦魇,种种负面属性开始加持。

郑凡的瞳孔,开始被一层血色所浸染。

“砰!”

郑凡双脚一蹬,整个人直接向前窜出,站在马车车头前的两个刺客只看到一道身影迎面而来,刚准备提刀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飞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守备的双臂已然伸展开去,宛若两把钢棍直接砸在了两个刺客的脖颈位置,其势能更是带着俩刺客倒飞出去七八米。

而这时,两侧的弩手马上做出反应,对着落地的郑凡扣动了扳机。

“噗!噗!噗!噗!”

身边被自己压在地上的两个刺客被郑凡双臂举了起来,两侧的弩箭全都射在了这两个刺客身上。

“呼……这应该是在主上晋升八品后,魔丸第一次出手吧?”阿铭说道。

“亲儿子,总是不一样的。”

魔丸,原本就是诸多魔王里,最被忌惮的一个,换句话来说,也相当于是七个魔王里,实力最强的一个。

有如此表现,虽然让人咂舌,却不至于如何吃惊。

“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

阿铭先一步下了马车,直接向右冲去,瞎子紧随其后,右侧的两个刺客正好回身杀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掌心之中出现了两根针,阿铭则直接冲撞到了两个刺客身前。

“噗!”

“噗!”

两个刺客反应迅速,直接横刀切了过去,两把刀都嵌入了阿铭的体内,但阿铭的双手却直接按住了自己体内的刀口,让对方不得抽出。

“嗡!嗡!”

瞎子的两根银针在下一刻刺入了两个刺客的太阳穴,两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嗖!嗖!”

两根箭矢射了过来,阿铭迅速后退,挡在了瞎子身前,两根箭矢都射中了阿铭的胸口。

瞎子双手拳头攥紧,

刹那间,

一股力量直接撞在了阿铭身上,阿铭也顺势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放风筝一般“飞”向了对面墙头,也就是那两个弩手的上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下落时,阿铭双手顺势抽出还卡在自己体内的两把刀,一起砍下。

两个弩手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被阿铭砍翻摔了下去,身体一阵抽搐后,很快就不动了。

阿铭又爬出了围墙,来到了街面上,而在马车另一侧的位置,五具刺客的尸体已经被整齐地放在了那里。

郑凡歪着脑袋,看着瞎子和阿铭。

刺客,已然全被清理干净了,其实,这些刺客各个都身手不俗,但在小规模的遭遇战厮杀中,魔王们的实力和特性的优势,反而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出来。

一如先前在冰河边被射死的袁振兴,可能单挑的话,燕军里是他对手的人,真的不多,但在围攻之下,他也只能很憋屈地死去。

好在,刺客的人数,不算多。

“人杀没了,快点回去,别透支主上太多。”瞎子提醒道。

郑凡咧嘴,笑了两下,眼神里,带着一种压抑至极的阴狠,但在下一刻,他身体往后一倒,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

郑凡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这种感觉像是在冬天刚跑完了一个长跑,肺部有着些许撕裂的痛,喉咙也发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了?”

环视四周,看着地上刺客的尸体,郑凡问道。

“没事了,主上。”阿铭一边继续拔箭一边说道。

就在这时,街道前侧和尾侧都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一队队乾兵在此时已然赶至。

前方队伍为首者,赫然是祖东成的弟弟,祖东令。

“到底怎么回事儿!”祖东令吼道。

郑凡在瞎子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看着前方的祖东令,不客气地喊道:

“这应该是我们来问你们乾国,这到底是何意!要想杀就直接杀,何必这般藏头露尾用这种方式!”

其实,郑凡心里也清楚,这些刺客肯定不是乾国人派出的,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自己又不是李富胜,杀了其实没什么意义,还会迫使城外的镇北军兑现承诺,明日开始大肆屠戮平民来报复。

但心里明白是明白,也不耽搁先把屎盆子扣上去。

“呵呵,真要杀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和本我讲话么!”祖东令反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用阴沉的目光盯着祖东令,道:

“送我等出城!”

“不成,事情还没调查清楚!”

祖东令本想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燕人在自导自演,但一看这仨燕人都还好端端地活着,就没问出这种问题。

人不死,还怎么泼脏水栽赃?

“天快亮了,天亮之前,我不回营,明日十万乾国百姓将因将军你的决定而横死!”

祖东令的脸,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显然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在乾国的土地上,用乾国人的命来威胁乾国的军队,这真是……奇耻大辱!

“护送燕使出城!”祖东令下达了命令。

郑凡三人开始往前走,在经过祖东令身边时,祖东令沉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使,我期待日后和你在战场相见的那一天。”

郑凡笑了笑,道:

“别介,日后什么日后啊,也别改天了,就今儿个,你现在开城门,咱直接真刀真枪地练练,背地里放狠话,可不是大老爷们儿做的事儿。”

祖东令原本愤怒的表情里,忽然出现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直接喊道:

“尔等都看见了,燕狗欺人太甚,辱我大乾男儿没种!

众将士听令,将燕狗给本将就地斩杀!”

“…………”郑凡。

————

今儿个状态是真不好,我需要调整一下,在电脑前枯坐很久,却一直找不到码字的感觉,很痛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生活,似乎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刻给你安排出莫名其妙的事儿,一如现在,郑凡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作为使节,放放狠话,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

人都说输人不输阵呢,更何况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眼下燕军已然在上京城外扎营了。

自己狂妄一点,跋扈一点,嚣张一点,不是很应当的么?

你委屈一点,不忿一点,屈辱一点,忍受一点,不也是正常流程么?

难不成这祖家二少爷当真是个莽夫,就是因为自己嘲讽了几下,讽刺了几下,就直接炸毛了?

郑凡觉得自己就像是后世碰瓷儿的,

你撞我呀,你撞我呀,有种你就撞死我呀,

砰!

魔丸的力量刚刚使用过,虽然似乎是因为自己实力进步又或者是拼娃拼习惯了的原因,

这次自己没直接虚脱倒地不能动弹,但就算再次将魔丸强行召唤出来,面对四周数百甲士,也很难有什么真正的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非……

一时间,

郑凡、瞎子以及阿铭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祖东令身上,

擒贼先擒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剑直接飞掠而至,且在须臾之间就刺在了祖东令面前的地上。

“嗡!”

剑身还在微微发颤,发出轻鸣。

祖东令面色一变,他认得这把剑,因为剑上有着百里家的标志。

百里兄妹,一个叫百里丰,一个叫百里香兰;

当然,前者大家更习惯于称呼其为百里剑,因为他是乾国的骄傲,也是当世剑道大家。

乾国大文豪姚子詹曾做诗以剑喻人,诗中将百里丰直接称为百里剑,这个称号,也由此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因此,当代江湖评四大剑道宗师时,也曾有人不满,说乾人掌握着文坛话语权,用诗歌文章吹捧一个人简直就是乾人的当家本领,所以,要是说楚国那位造剑师是靠着晋国剑圣一句话强行推上四大剑客之位的话,那百里剑这俨然四大剑客之首的位置,则是靠乾国文人每每酩酊之后用一篇篇诗文给堆砌起来的。

楚国造剑师先不提,晋国剑圣就是个疯子,经常疯疯癫癫的,甚至连晋国皇室和三大氏族的面子也都不卖,而燕国的李良申本就是军中丘八,其他人和百里剑比起来可没那么多的资源去吹捧。

这就跟上京城内的花魁一样;

各人有各人的眼缘,各人也有各人的喜好,有喜欢丰腴的,也有喜欢精致玲珑的,有喜好文采的,也有只爱三寸金莲小脚的,

但花魁只有一个,归根究底,到最后比的,无非就是谁家背后的金主更舍得砸钱去造势捧场呗。

但这般形容百里剑,可以说有些恰柠檬的意思,因为不管怎么样,百里剑的实力,也确实是能让人信服的。

当年,百里剑一身白衣入上京,官家至玉龙桥亲迎,拜其为太子武师。

这是街头巷尾都知晓的事儿,但还有一件事儿就只有权贵们才知道,那就是百里剑的妹妹,被官家认做了自己的干女儿,一直留在身边,身着银甲。

远处,百里香兰的身影走了出来,她面色清冷,谈不上高傲,却很清晰地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原本,郑凡轻信了乾皇的玩笑话,以为人家是个寡妇,而乾皇又有曹操的癖好。

但在得知对方姓百里后,自然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旨意,让燕使出城。”

百里香兰的目光看着祖东令。

祖东令的面色变了好几次,因为他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来自皇权的压迫,事实上,当燕人军队出现在上京城外时,皇权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根基,其实已经被动摇了。

但百里香兰更是一个剑道高手,哪怕没有皇权在后,她说的话,本身就很有效力。

祖东令抬起手,其身后的士卒马上让开。

百里香兰走过来,拔出了自己的剑,继续往前走。

郑凡、瞎子和阿铭则跟在她身后。

祖东令的兵马继续停留在原地。

先是刺客,再是本来应当救援的人要杀自己,然后原本说明天要杀自己的人现在却又来救自己。

世间事儿,还真是有趣得很。

但郑凡现在迫切想要的,还是离开这座城,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身死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非常非常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里香兰倒是送佛送到西,一直将郑凡三人送到了城楼上,自有守城卒将篮子已经准备好。

郑凡对百里香兰拱手,道:

“多谢姑娘相救,先前在宫里,因为一些误会,对姑娘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对女人低头,其实一点都不丢人,尤其是对一个漂亮女人低头,那就更理所应当了一些,再加上这个漂亮女人实力很可怕的话,不跪舔,就已经很矜持了。

郑守备是个讲究“从心”的人,有些误会,能解开就最好解开,在见识过那些真正强者的实力后,郑凡清楚,千军万马固然能够碾压他们,但他们想在乱局之中抽个空来刺杀一下自己,自己肯定也会很难受。

百里香兰脸上依旧挂着很平静的神色,开口道:

“明日,我等你。”

这还是要杀自己。

郑凡叹了口气,道:

“姑娘,今夜我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估计是感染了风寒,明日可能不能出营了。”

百里香兰有些疑惑地看着郑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她真的没想到,

堂堂燕人将领,一国使节,且曾在燕乾战场上屡立战功的人物,居然可以做到这般的不要脸。

不过,郑守备不知道的是,人家之所以要杀自己,并非是因为自己先前眼里的yin邪,而是因为那位叫袁振兴的剑客。

“郑将军,总是会有机会的。”百里香兰说道,她也只能这么说。

纵然是她哥哥本人在这里,也不会去做出一人一剑独闯燕军大营的事儿。

剑客和纯粹的武夫还有不同,那就是剑客更擅长的,是捉对厮杀,而非什么千人敌万人敌。

白天袁振兴就这般被箭雨射死了,就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若是沙拓阙石那般纯粹武夫体魄,在箭雨里洗几轮澡问题可能都不是太大。

郑凡笑笑,转身走入了筐子里,筐子被放了下来。

三人上了先前被拴在城墙下的马,然后毫不犹豫地策马奔腾回家。

策马的途中,

郑凡在心里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以后这种事儿,咱再也不做了。”

自己的命,金贵啊,还没玩儿够呢。

瞎子则显得沉稳许多,道:

“主上,慢慢来吧。”

慢慢成长到,我们也能说一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不过很快,郑凡心里又想到了乾皇说的“不准一兵一卒南下”,其实,自打乾皇说出那句话时起,郑凡心里就一直沉甸甸的。

虽说大家一直在调侃着大燕尽出猛将狼灭,那大家伙以后还玩儿个屁?

但毕竟是在燕国生活这么久的人,站在郑凡的角度,无论是小六子还是靖南侯镇北侯,都对自己很不错。

燕国可以败亡,但那应该是盛极而衰,或者是盛极而崩,但眼下,可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的话,未免让人心里太过唏嘘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自己麾下翠柳堡的骑士,已然折损了不少,郑凡还等着仗打赢了后可以换个小城当个城守安心地种田发育一波,别到最后还得当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再回头,看向身后那高耸的上京城墙,郑凡心里已然产生了一股隐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道坎儿,

燕人能翻过去么?

………

暖房,又被称之为“觅春阁”,取其四季如春之意。

赵官家平日里,除了忙朝政之务外,就喜欢待在这里,尤其是冬天到了,更是如此。

当然了,觅春阁在夏日里,自然不会再被称为暖房,里面会被填充冰块,炎炎夏日时,这里也是凉飕飕的。

觅春阁的名字,其实不大好听,和上京城内的花坊名字太相似了,什么寻欢楼畅春园芸芸;

但赵官家却喜欢这个名字,且执意取了这个名字。

赵官家刚登基时就下旨修建这座园子,曾遭遇了许多朝臣的反对,当时乾国大文豪姚子詹才刚刚入仕,其父曾撰文借前朝修建大殿空费民力物力导致亡国之事来讽刺时下官家正在修建的觅春阁。

对此,赵官家依旧我行我素,也没对姚子詹的父亲有任何的发作,倒也使得姚家声望一时无俩,为之后姚子詹文名大发做了铺垫。

眼下,觅春阁内,乾皇斜躺在靠椅上,手里拿着一串葡萄正在一颗一颗地送入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其下方,跪伏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姓骆,在外,凶名赫赫,于乾国民间更是被谣传是八只手臂每顿都要吃一个小孩的怪物,他是银甲卫的大都督,掌握着大乾这支特务机关的运作。

同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其母,曾是乾皇的奶妈,他和乾皇,算是奶兄弟。

“陛下,行刺的是楚国隐藏在上京城内的刺客。”

骆明达战战兢兢地跪着说道。

“朕记得,银甲卫对上京城内的楚国探子是有监控的。”

“回陛下的话,因燕军出现于城外,今日上京之内人心惶惶,乱象太多,臣手下的人一时失察,这才………”

“朕不喜欢听理由。”

“臣有罪!”

乾皇吐着葡萄籽,整件事,其实很清晰,袭击燕使的是楚国人,玩的也是煽风点火的把戏。

因楚国皇帝驾崩只是时间问题,诸位王子已然有了剑拔弩张的架势,所以楚国迫切地希望外部三国能够打成一锅粥,这才方便他们楚国接下来去准备权力交替的事宜和动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乾皇脑子里,却浮现出了郑凡在离开前说的话,他说自己不会打仗,他还说事情不会那么美,完全按照自己所说的情况去发展。

这件事,表面上是因银甲卫的监控失误,导致这批楚国探子得以行动,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意味着伴随着燕人南下,朝廷上原本一直在平稳运行的某种秩序,被打破了。

乾皇甚至可以断定,银甲卫下面,有人眼见着燕人已然打到了上京,开始有其他心思了,甚至可能会和楚国开始暗通曲款。

至于说和燕人密谍司搭上关系的权贵,只会更多。

这种感觉,让乾皇很不喜欢,身为帝王,最讨厌的就是自己龙椅下面的一些人和事儿,开始有了失控的征兆。

“奶哥哥。”

“陛下!”

面对这个不知多少年都没能再听到的称谓,骆明达无比惶恐。

“奶哥哥,朕眼下能相信的人,真的不多了。”

“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人,打不进上京的,不过,银甲卫这些年,也越来越没以前好使了,是该清一清了。”

“臣明白!”

“下去吧,忙你的吧。”

“臣告退。”

骆明达走出了暖房,在外面,看见了百里香兰。

“香兰姑娘。”骆明达对百里香兰行礼。

百里香兰点点头,让开身。

骆明达离开了,百里香兰推开门走了进来。

“陛下,燕使已经出城了。”

“呵,那个姓郑的燕人,还挺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祖东令………”

“祖东令不用去管他,祖家这个二小子,看似粗莽,但心思其实细得很,他这般做,倒也算是果断。祖东成那小子,应该是被燕人抓了,祖东令也就只有这般,才能向朕表明他祖家的态度。

只可惜了,那帮楚国刺客居然没能将燕使给杀了,朕本来还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让楚国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自家安心地争位去。”

“陛下,您应该让我出手的。”

“不用,有些事儿,顺水推舟可以,但太刻意了,难免不被人看出来,燕使死了,对面的燕人将领本就是个疯子,肯定会举起屠刀,这些债,可千万不能沾在朕的头上,朕到底是爱民如子不是?”

言罢,

乾皇又道:

“明日,你且不用出城了,就护在朕身边,燕人若是明日攻城,朕还得去城墙上走一遭。”

“太危险了,陛下。”

“所以你得护卫在朕身边,朕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乾皇伸手,从身前桌案上拿起了三封折子。

这是三个相公的请罪折子,分别是韩相公、富相公和司马相公。

“韩相公先留着,富相公和司马相公的请罪折子,朕就允了,借着这个机会将那几块臭石头给搬下去几个,以后做起事儿来,也顺心不少。”

“陛下,这些话您不应该对我说。”

“说说也无妨,皇帝就是个孤家寡人,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找不到。”

百里香兰点点头,没问什么自己不是人?

她知道,

自己是一把剑。

………

回了军营后,郑凡直接去见了李富胜,虽然这个燕使名不正言不顺,出发点更是临时起意,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向主将交差也是必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富胜坐在自己帐篷里,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过了,郑凡进来时,李富胜正一只手拿着猪蹄子正在啃着,锅里还有着不少猪蹄在炖着,肉香四溢。

时下,羊肉比猪肉贵,但北封郡因为毗邻荒漠,所以羊肉反而比猪肉便宜,吃一顿猪肉还真有些不容易。

见郑凡回来了,李富胜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大铁锅,道:

“边吃边说。”

郑凡没有去捞猪蹄,他在乾皇那儿已经吃了老不少了,再者,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也很难让人有心思吃下去。

果不其然,当郑凡将自己和乾皇说的话以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后,李富胜手里的猪蹄已经停下许久没有再啃一口了。

“大人,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乾国三边坚守不出的话,那么燕国这次的战略目的就无法实现,你在乾国北方几个郡再怎么驰骋纵横,却终究是一块飞地,飞地的话,一来无法进行有效防御,二来,也没办法对燕国本土进行补充。

最重要的是,王庭和晋国这会儿应该已经动手了。

若是大军再撤回去,这一遭,这一仗,可真的就是白打了,按照乾皇的说法,就是特意过来帮乾国刮骨疗毒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富胜咬了咬牙,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中啃了一半且已经凉透了的猪蹄给丢出去,但也只是手腕晃了一下,手指依旧死死地抓着猪蹄。

拿回来,

张嘴,

继续啃着。

不做声地闷啃,且啃了一个再换一个,他吃得很专注,任何一点儿肉都不放过,甚至连骨头都会在嘴里咀嚼几下。

一大锅的猪蹄,李富胜一个人全吃完了,还拿起了碗开始喝汤,一碗接着一碗。

郑凡就默默地在旁边坐着,没有说话。

终于,

李富胜吃好了,他长舒一口气,

似乎是因为吃饱了,那种饱腹的幸福感冲淡了他脸上的阴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虽说,侯爷经常训诫我们说,以后看事情要看得长远一些,但我一直不以为意。

武人嘛,会杀人,知道如何打胜仗也就行了,干好自己的本分,其余的,随他去吧。

其实,李豹和我差不多,他也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李富胜的目光看向了郑凡,道:

“先前你说的话,说给我听就行了。”

郑凡马上应道:“卑职明白。”

李富胜起身,走出了帐篷,郑凡也就跟着一起起身,走了出来。

今日,月明星稀。

李富胜又习惯性地将双手插在了甲胄里,像是个老农一样,微微佝偻着自己的背,遥望着前方的上京城,感慨道:

“听说,乾国人的江南,更是富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乾国八成赋税,都收自江南。”

“嗯。”

李富胜吸了吸鼻子,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脚下吐了一口痰,

道:

“郑守备,你觉得这座上京城,如何?”

“大人,这次出使是晚上出使,乾人也没能让我看到太多东西。”

“就说感觉,就说感觉。”

“很大,应该,也是极热闹的。”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大城,咱们的图满城包括南望城,和眼前这座上京城比起来,就是个小拇指哥儿。

这么大的一座城,这么俊的一座城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在我眼里,是那般的白嫩,比那白面馍馍还招人稀罕。”

说到这里,李富胜扭头看向郑凡,问道:

“郑守备有子嗣了么?”

“没有。”

“哦。”

李富胜的身子微微摇晃了几下,

道:

“早点生娃好,咱们镇北军里,大家生娃都挺早,因为经常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一般,婆娘肚子大了后,就敢放心地死在荒漠上了。

但说实话,这种日子,过得其实并不好,不过咱们北人,也不觉得这日子过得有什么不对。”

郑凡不知道李富胜为什么要说这些,但还是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这个穿越者,仅仅是有一点点对燕国的归属感,在得知乾皇的命令后,都觉得心里有些沉重压抑,那就别提李富胜这个标准的燕人军中宿将了。

“赵官家说得没错,乾国地大物博,我大燕,确实是苦寒了些,但说句心里话吧;

就算事情真如赵官家所说那般又如何了?

我大燕自立国之始,大燕儿郎就在南征北战中过的日子,也就这些年日子稍微过得安逸了一些,但骨子里的血性可没有丢。

王庭来了,再打回去就是了,反正已经按着他们揍了百来年了,都揍习惯了;

晋国来了,一样打过去就是了,实在不行,先拾掇一个再拾掇另一个,哪怕乾国还想再火中取栗一把,来呗,干呗!

镇北军加上靖南军大不了全都拼光了也无所谓,但老子也想看看,想把我大燕南北二军都拼光,他蛮族、他晋人和他乾人,得跟着一起陪葬下去多少!”

“呼………”

说到这里,

李富胜长舒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了指前方的上京城,

道:

“咱北封郡的女人泼辣,能骑得马拉得起弓的真的不在少数,早年我年轻那会儿,还是个半大小子,身子还没长开,功夫还没练成;

但有时候在街面上瞧着那些俊俏的大小媳妇儿就是会忍不住上去对着她们那胯拍一把过过瘾,哪怕马上被人家吊起来抽鞭子也无所谓。

眼下,这么俊的一座城摆在老子面前,

老子不上去拍一把,心里还真不得劲。

直娘贼,管他娘的大势,管他娘的以后,老子自己先爽了再说,

明日,

老子攻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凡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帐篷,他这会儿很想洗个澡,但军中确实不具备这种条件,而且眼下也不是穷讲究的时候。

四娘将郑凡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帮忙进行按摩,做使节的事儿,瞎子已经说了。

对于四娘而言,只要人没死,就没什么问题,反正大家怎么玩儿不是玩儿?

所以,她倒是没有像那些传统女人那样哭啼啼地说什么主上下次千万不要再犯险了。

主上的脾气,四娘是清楚的,男人的本性,往往在玩儿针时会流露得淋漓尽致。

她清楚,若是可以选择,主上也不会偏要去涉险,主上还是很惜命的,但军令这个东西,也委实是没什么办法。

梁程进来了,郑凡依旧躺在四娘的腿上,梁程对这一幕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主上。”

郑凡睁开了眼,问道:

“攻城器具打造得如何了?”

梁程摇摇头,道:“不过一天的功夫,就算征发驱赶了不少乾人来做苦工,但也就造出了一些云梯罢了,另外收集了一些之前乾军留下的兵器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攻城,本就是一种高难度活儿,事先准备也是极为重要的,但眼下时间过于仓促,太多可以运用在攻城战上的器具根本就没时间去准备。

类似于冲车和箭塔包括砲车那种的,也都还没影。

上京城的城墙又极为高耸,里面的守卒也不少,虽说士气低落,但人家毕竟是据城而守,心理优势足以抚慰原本的惶恐。

郑凡叹了口气,或许,正如李富胜先前所言,明知道没什么结果,但纯粹是为了打而打一场。

总不能看着这般滑不溜秋的城墙来,再留着同样滑不溜秋的城墙去。

狗跑到陌生的地方,还知道撒泡尿标记一下呢。

“行了,知道了,你也下去休息吧。”郑凡说道。

在这种局面面前,个人或者小团体所能起到的作用,真的不大。

饶是郑凡和身边的魔王们,其实能做的,无非也就是站在旁边看着,硬要再多做一件事的话,就是祈祷李富胜别明天把自己麾下的人马拿过去当先锋军就行。

“主上,休息吧,天都快亮了。”四娘说道。

郑凡听话地闭上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在此时,一队骑兵从西风渡口策马而来,径直入了军营,将打算再眯一会儿为天亮的攻城多蓄一点儿元气的李富胜吵醒。

大帐之中,

面对着送到自己手中的这封信,

李富胜大骂了一声,

随即一掌劈碎了大帐中的桌案。

当然了,这件事,郑凡是不知晓的,当军中的号角声响起时,郑凡在请不请病假之间犹豫了一下,转而直接将麾下人马的指挥权交给了梁程,自己则直接去中军那里找李富胜。

既然龟缩在军营里影响不是太好,那就干脆站在李富胜的身边,李富胜的武艺,郑凡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可能不是三品,但四五品的样子应该是有的,关键战场厮杀,很多时候都讲究一个效率和因地制宜,不像是双方擂台上单挑那般,不可能尽兴展示所学,所以想要直接看出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实力也很难。

那些哪怕没入品的沙场老卒,他们可能在乱战之中杀的人比高手要多得多,同时他们活下来的概率也比那些高手多得多。

但不管怎么样,待在李富胜身边,至少不用怕那娘们儿来找自己。

关于百里香兰的事儿,李富胜昨天也听郑凡说过了,见郑凡直接来找自己汇报军情,李富胜也只是笑笑。

昨儿个让人家入城当燕使,差点死在了城里,总不可能再让人今儿个再去冒险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者,郑凡仗着手底下魔王们帮忙作弊,在李富胜以及两位侯爷那边刷了不少印象分,该保护还是要保护一下的。

只是,让郑凡有些诧异的是,当镇北军摆开了阵势后,郑凡没有看见前后军的区分,甚至,大家伙都骑在马上。

镇北军的步战其实也丝毫不弱,这个年代,普遍而言,骑兵的素质本身就是比步兵要高一截的,毕竟训练和养成成本不一样。

镇北军下马步战依旧可以压制乾军的场面,一路南下中郑凡见过好多次了。

郑凡也算是一直在学习如何打仗,也因此,他现在是真的有些看不懂这到底是在玩儿什么蛇皮。

攻城用的甲士不得先在此时休息休息?

大家都骑在马上,这是笃定上京城的城墙是豆腐渣工程所以打算直接骑马将城门给撞开么?

李富胜扭过头,看了一眼郑凡,微微颔首。

“…………”郑凡。

郑凡也马上做出了了然之色。

李富胜叹了口气,又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也抬起头,发出了怅然一叹,仿佛感同身受。

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明白。

梁程这会儿也不在身边,没人可以递小抄。

而这时,上京城的城墙上忽然发出了阵阵欢呼,先是一片,随即是一整块一整块的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凡抬起头向上看,果然,城墙上出现了一面金吾纛旓。

这意味着,乾皇已经亲临城墙。

上位者,还是皇帝,亲自出现在了城墙上,这对乾军的士气鼓舞是相当巨大的。

尤其是眼下,燕军唯一期望的,并非是通过攻城战将守城的乾军全都杀死,而是想着通过这种压力,让乾军自己崩溃。

反正乾军自我崩溃的战例实在是太多了,梦想总是要有的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乾皇的出现,可以说近乎打碎了这种可能。

郑凡偷偷转过头看向了李富胜,发现李富胜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波动,今日的李富胜,情绪上有点怪怪的。

没那么狂躁了,也没那么张狂了,显得过于平静了些。

上辈子郑凡养过宠物,今日李富胜给郑凡的感觉如同当初他带着工作室里的宠物狗去割掉了蛋蛋。

城墙上,

一身龙袍的赵官家一边往前走一边面带微笑,同时还时不时地停下来对一些士卒嘘寒问暖。

上位者不存在不会收买人心技能的可能,无非是懒不懒得去做罢了。

乾军士卒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欢呼,恨不得此时燕人就马上攻城他们好让官家看看自家的武勇!

百里香兰走在乾皇的身后,她的目光时不时地在城下燕军的方阵中逡巡着。

终于,

赵官家走上了城楼,在城楼的台子上坐了下来,那里,已然备好了酒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都是事先打过招呼的,且确认过了燕人没有砲车才敢这般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

让赵官家微微有些不满意的是,

这里只摆放了茶水没有放上棋盘,

一如对于自己演技有着极高标准的演员,哪怕是一点点瑕疵都让他感觉很不愉快。

双方戏台搭建好,

角儿也到位了,

下面,

该敲锣的敲锣,该打鼓的打鼓。

李富胜手臂一挥,

后方的旗兵马上做出反应传达了主将军令。

下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燕军军阵两侧,大量的乾人百姓被驱赶上前,他们手里拿着刀剑长矛,他们身穿着自己原本的衣服。

郑凡抿了抿嘴唇,这个情况,瞎子早就提醒过自己了,用乾人的命去填护城河去消耗乾人的守城物资本就是战场上常用的手段。

城墙上的乾军顿时哗然,开始痛骂燕人无耻。

坐在那里观战的乾皇在看见蜂拥而来的居然是自家的百姓时,脸色也马上阴沉了下去。

“放箭!”

“放箭!”

守城军没有妇人之仁,在发现下方的百姓已经在架设云梯时,马上下达了攻击命令。

一时间,箭矢如蝗虫一般落下,下方的百姓死伤惨重。

他们本能地想要退缩回来,但游弋在外围的燕军骑士马上又将他们赶了回去。

紧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波拿来填坑的京畿之地乾人百姓被驱赶了上来。

“咳咳………”

郑凡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这一幕幕的,有些过于惨烈了,他终究,还是有些受不了,但也在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反应。

能居住在京畿之地的百姓,和这座上京城,定然有着极大的关系,甚至,不少乾国守军的家人就住在城外,一时间,城墙上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很多守卒是一边喊着热泪一边向下射出的箭矢。

李富胜只是微微闭着眼,指尖在马鞍上轻轻敲击,是的,他在享受着这一刻,他没有丝毫的不适。

虽然郑凡清楚,为将者,得做到足够的冷血,但看李富胜这乐在其中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咂舌。

这个很早就说过让自己在需要的时候,制止自己心中杀戮的总兵官,他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下一批被驱赶上前的乾国百姓连刀枪都没有,他们只能去捡起前面死去人身边的刀枪,云梯其实也早就被损毁殆尽。

城墙上,乾皇已经起身离开了,他来这里是想看自家军队和燕人厮杀的,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这个皇帝很没有尊严。

因为城下的百姓,也是他的子民,这一幕,等于是在打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看见金吾纛旓从城墙上离开后,

李富胜微微一笑,

似乎刚刚听完了一场音乐会,先前的他,是沉浸在艺术的熏陶之中。

“啊………”

李富胜打了个呵欠,

做了个回手的动作,

身后的传令兵迅速传达了命令,

随即,

燕军开始鸣金收兵。

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燕人组成的方阵企图冲上去夺城,大家都在旁边看着,然后到了点后,一起回转归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归大营后,李富胜直接进了自己的大帐,同时下令除非出现乾国军情,否则不见任何人,这里的任何人,也包括郑凡。

郑守备回到了自己麾下所在的营地,大家伙儿已经在埋锅做饭了。

魔王们坐在一起,

薛三先开口道:

“今儿个是要做嘛?”

瞎子没回答,梁程也没回答,不回答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他,临时变卦了。”郑凡说道。

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攻城,甚至可能亲自带领先锋军冲击城墙的李富胜,今日,却显得极为安静祥和。

肯定是有什么因素,促使了李富胜今天的转变。

瞎子终于开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样子,是要撤兵了。”

梁程摇摇头,反驳道:

“若是要撤兵,这会儿肯定已经下达通知了,但还没有,证明明天大军还会继续驻扎在这里。”

晚食,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之中结束,事实上,对今日战场上所发生的这一幕感到不解的,肯定还有很多人。

甚至连城内的乾人将领都会不解燕人这到底玩儿的是哪一出。

夜里,

瞎子走到梁程所在的帐篷,同时,有些不满道:

“我喊你过来,为什么还偏要我过来?”

梁程开口道:

“这不是怕你那儿不方便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和那位小媳妇儿现在可是住一顶帐篷。

“呵呵。”

意念力掀开了帘幕,露出了里面的阿铭,瞎子道:

“我也是怕你们俩不方便。”

梁程和阿铭是住一顶帐篷的。

瞎子俯身,进入帐篷。

梁程拿起水囊,准备给瞎子倒水喝。

瞎子忙摆手,道:

“别,别,我不喝你们的水。”

“是水。”梁程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喝,不喝。”

天知道这水囊之前装过什么。

“有什么事?”梁程问道。

瞎子从怀中取出了一份信,道:

“这是温苏桐派人送来的信。”

“他居然还真能送出来。”

现在兵荒马乱的,想送一封信过来,南斗可不小。

“走的时候,我给他留了两个伶俐的人。”

既然是翠柳堡的人,哪怕送信途中碰上了燕军,也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两个人一起送信的,折了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封信的代价,还真挺大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任何时候,信息渠道的畅通都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哪怕为此牺牲几个骑士,瞎子都觉得很值当。

“信里说了些什么?”梁程问道。

“说了些滁州城里的情况,基本风平浪静,按照主上所说的,乾皇应该确实曾下过旨意,禁止三边大军回援,所以滁州城现在还在我们手上,温苏桐他们,还稳稳地做着伪军。”

“嗯。”

“不过,让我感到很奇怪的一件事是,信里最后头,还加了一件事。”

“说。”

“温苏桐曾派人联系过四周,劝降滁郡的其他城池守军什么的,收效甚微。”

“预料之中。”

滁郡虽然被燕军践踏过,但距离传檄而定还远着,毕竟乾国三边兵马还没回来,按照原本的计划,只要吃掉乾国三边回援的兵马,那么乾人北方官员将因此绝望,从而除了少数坚定派,其余的,要么溃逃向南方要么就直接投降归顺大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苏桐是个老狐狸,他没把话说透,但我看出了他的意思。”

“不用说透,反正你们爷孙女婿俩人,都是狐狸。”

瞎子直接跳过了梁程的这句调侃,

开口道:

“温苏桐这番派人通告滁郡全境,其实算是一种排查,在信里,他说除了滁州城,也就是咱们这支兵马所过的线路之外,还有滁郡西部的几座城镇曾遭遇过我燕军的攻打,燕军在这里补给了物资粮草后就继续南下了。”

听到这里,梁程的面色忽然严肃了起来,显然,他意识到了此间藏匿的讯息。

“那一路,按照行军方向来推断,应该是李豹那支人马。”

梁程点点头,道:“确实是他们,所以,问题来了。”

“是的,问题来了,温苏桐他作为降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来询问咱们军事计划意图,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隐晦地提一些,不过,他确实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是的,一颗定心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坐在帐篷里一直在假寐的阿铭有些不满意道:

“喂,帐篷里就我一个外人,你们说话还要打哑谜有什么意思?”

梁程扭头看向阿铭,指了指瞎子手中的信,道:

“意思很简单,那就是镇北侯和靖南军所率的二十万主力军,不见了。”

“不见了?”阿铭有些疑惑,下意识地道:“应该是藏起来了吧?”

“滁郡基本是平原,连山都少见,二十万大军,人加上马,足足数十万活物,怎么可能完全藏得起来。

之前,进入滁郡时,李富胜这一支人马就和主力分开了,然后我们还知道,另有一支人马和我们一样在南下着,就是李豹那一支。

但问题是,出了滁郡后,也就这两支人马在交互作战了,主力人马,并未出现。”

“嘿,之前不是你们说藏在那里等着打乾国援军么?”

梁程摇摇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有一个问题,你要知道,二十万大军,加上这么多战马,人吃马嚼的,每天所消耗的粮草辎重,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从温苏桐的信来看,整个滁郡,除了我们和李豹这两支兵马为了获得物资破过城镇之外,滁郡其他地方,并没有出现那种群狼扑入的局面。”

阿铭沉默了。

瞎子则舔了舔嘴唇,道:“有意思,有意思。”

“确实很有意思,乾皇一早就看穿了大燕的谋划,所以从一开始就下旨给三边禁止一兵一卒南下,打算用这种方式困锁住燕国的骑兵集团。

但到头来,从头打到尾的,只有李富胜这半镇兵马加上李豹的半镇兵马,加起来,可能也就六万骑的样子。

而镇北侯和靖南侯所率领的二十万铁骑主力,

却,

消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乾边境一线,一场厮杀刚刚结束,士卒们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则是在整理着自己的箭矢。

战争,可以将一个个拥有丰富个体情感的人,变成一块块没有情绪的机器配件,此时这里的一幕,正是对此最好的诠释。

没人伤心,没人落泪,也没人去去吹箫奏古筝,更没人去看什么即将下落的夕阳和眼下的情景是多么般配。

乾国多诗人,也曾涌现出不少边塞诗人,但谁也不清楚燕乾近乎百年的承平下,那些乾国的边塞诗人到底是如何“触景生情”写出那般雄浑壮阔的沙场诗歌的。

郑凡曾研究过乾国不少的名人诗篇,因为燕国的环境政治格局因素,所以着重研究了一下边塞诗,看看自己脑子里的存货和这个时代的诗文比比,到底哪个更胜一筹,以后说不得用得着。

结果发现乾人的诗文在描写战争和边关时,所给人的感觉,一如后世那些高高在上的传统作家一写起农村就直接往上堆砌“朴实”“淳朴”“老实”的辞藻一般。

不明真相地人看了会觉得“原来如此”,而真正经历过战争环境洗礼的人则会对此嗤之以鼻。

没有哀嚎,没有叫唤,哪怕身上重伤的伤员,也只不过是在自己喉咙里轻微地发出些许的低哼,狼,就算是舔舐伤口,也有着它自己的方式。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来,第六次遭遇战了。

镇北军和靖南军总计二十五万铁骑南下,直扑乾国腹地,但让南望城一线诸多总兵官们意外的是,乾国三边的大军并没有回援,他们依旧稳稳地待在自己所构筑的防线内。

甚至,他们竟然还主动地开始派出兵马北上,跃跃欲试的姿态,十分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开始,还只是试探,也就是一两千的规模,但慢慢的,这种试探转变为了大战前的铺垫,其北上兵马的规模开始上万。

乾国三边本就有不少骑兵,当初郑凡率翠柳堡骑兵南下收割军功时就曾遭遇过乾国三边骑兵的堵截,再加上西军的西山营三万多骑被调派过来,乾国三边的骑兵数目,已经达到了一个极为可观的规模。

先前,这里刚刚爆发的是一场上万人的遭遇战,双方都伤亡惨重,最后,以乾人的退去而告终,燕人也无力去趁势追击,一来,己方也需要抓紧时间休养,二来,没人清楚对面乾人撤退的方向是否还存在着乾人其他大军的埋伏。

两位总兵坐在一起,一个腿上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就算治好了,以后估计也很难再骑得了马了,就连走路都得使着拐棍。

另一位总兵是身前和身后都中了一箭,因为有甲胄的保护,箭头虽然刺入体内,但并不是什么要害,只不过取箭时依旧得咬着牙忍受着痛苦。

其实,对于他们两位而言,自己身上的伤势并不是最痛的,最让他们痛心的反而是四周战场上已经倒下永远站不起来的麾下士卒。

燕军军制很粗犷,一如文官看的是实缺儿与否,武将则看的是自家麾下兵马强壮与否。

类似于荒漠蛮族,燕皇可能就是王庭,下面一个个统兵的将领及其部曲就是荒漠上的一个个部落。

虽然在表现上有所不同,但这些军阀头子们脑子里最大的事儿,其实还是保存实力,一如当初郑守备在翠柳堡时那般。

“老梁,这么打下去,咱这点儿家底子,可都得要拼光了啊。”

“谁说不是呢,辛辛苦苦几十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这些家当,原本想着趁着陛下大举南下,可以再滚几轮雪球,谁想得居然得靠咱们自个儿在这儿打这种呆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许胖子自诩是北人出身,就觉得自己懂兵了,是,镇北军是能打,但和他许胖子有什么关系?

这仗再这般打下去,老子是真受不了了,这帮弟兄跟着我这么多年,总不能都交代在这里,总得留点种子。”

“呵呵,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乾人那边一次来得比一次凶,下一次,咱们俩剩下的这点家底子,可是连填都不够填的了。

虽说咱麾下儿郎比不得镇北军亦或者靖南军,但好歹也是人人皆马上好手,骑射功夫绝对不比乾人的骑兵差,偏偏被压着要去和乾人对冲!

败家,直娘贼,真他娘的败家!”

两位总兵官正在骂骂咧咧之时,

后方林子里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赫然是一座肉山。

得亏肉山下面骑着的是一匹貔兽,换做寻常战马还真吃不住这个分量。

饶是如此,貔兽奔跑到跟前时,也已然是气喘吁吁一副透支了的模样。

许文祖翻身下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个总兵。

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战场上的血腥味并不是很重,地上的鲜血要么凝固要么已经被冰冻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放眼望去的横尸遍野,也依旧在诉说着先前战事之残酷。

许文祖过来时,两位总兵完全当作没看见他一样。

许文祖也不生气,见两位总兵身上都负伤了,马上关切地蹲到梁国鸿身前,看着梁国鸿的腿,很是心疼道:

“这……这……这……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呢。”

这情绪宣泄,有些过于用力了,也太过丰富了。

梁国鸿则有些生硬道:

“许大人说笑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该添点儿红时,它就得添点儿红,想躲也躲不掉的,再说了,不管如何,某至少还有一条命在,比起那些已经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的儿郎们,某实在是幸运太多了。”

许文祖则反驳道:“我虽说没怎么亲自带兵冲锋过,但也清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南望城那儿新征募的良家子已经不少了,总得要有资深宿将带着才行,你且先下去养伤,顺带练练新兵。”

“啥,你让我撇下兵马去南望城?”

“你现在还能带兵打仗么?再说了,那些良家子也需要人带带。”

“呵,新兵蛋子顶个什么用,虽说我大燕武风盛行,大燕儿郎近乎人人都会骑马,但真要说拉出来就能成军,你我也都知晓这是不可能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大人,我不想要什么良家子,我只想要我的兵,想要我的那些从虎威郡一路带来的兵!”

身边正在治疗箭伤的郭同思伸手轻轻拽了一下梁国鸿,示意当着将士们的面,要是自己这些总兵先内讧了这叫什么事儿呢?

许文祖笑了,道:“我知,我知。”

郭同思则开口道:“许大人,这仗,真的不能这么打下去了,咱们这些总兵加起来,也就这些人马,虽说比不得镇北靖南二军精锐,但放眼四国,也算是一流的骑兵了,就这般和乾国人硬碰硬地打,真的太亏了!”

这般猛打猛冲,虽然连续几次交锋,燕人都赢了,败退的都是乾人,但自身的损失也很大,且骑兵的机动性优势完全没有发挥出来。

梁国鸿也接话道:

“许大人,就算是想下手,也切莫这般急切才是。”

这话一出,

不仅仅是郭同思还有身边的另外三个总兵也都面色一变。

实在是梁国鸿这话委实太过诛心了,

这近乎是指着许文祖的鼻子说,你就算想要削减我们的实力,好让你能坐稳银浪郡第一把交椅,也不该这般操之过急,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文祖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反而继续笑呵呵地道:

“可千万不能这般说,我许文祖平素的为人相信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平日里,大家关起门来算计来算计去,我许文祖比你们都会算计,我长得胖,也饿得快,自然也就吃得多一些;

但现在咱们面对的是乾人,这兄弟在家里打架但出了门后,还是得站在一起共御外辱才是,这点道理,我许文祖还是拎得清的。

本来呢,我麾下最能打的一支,你们也晓得的,是翠柳堡的那支人马,不是被靖南侯调着一起南下了么,但我这儿还有个几千骑的家底子,这样,我一个人都不保留,直接成编制地交给两位兄弟手里去。”

许文祖这话说得,让梁国鸿都有些始料未及,下意识地问道:

“当真?”

“千真万确!”

许文祖似乎是蹲着太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冻土上,一边扯着自己的衣领子一边继续道:

“你们也瞧见了,我这般胖,那头貔兽驮着我都费劲,就别说带兵冲锋了,以前,虽然并非没见过阵仗,但也都是在北封郡那一块围剿围剿马匪或者和蛮族小部落动动手,这种大场面,我也没真正操持过,所以,还得仰仗着诸位。

我麾下的兵马,你们大可分了去,后续从军的良家子,也尽管挑好的先给你们送去。

送出去的这些兵马,我也不回再要过来,这些话,我今儿个就当着你们的面说了,你们总不会担心我日后还会反悔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国鸿的面色有些疑惑,问道:

“许大人,您这是为何?”

大家都是军头子出身,好不容易熬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清楚麾下兵马的重要性,许文祖这直接将家底子都送人了,这般做派,当真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嘿,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分你的我的了,在乾人眼里,咱们可都是燕人。”

许文祖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指着东边,

道:

“不瞒大家说,东边晋国那边,已经开战了,据说来势不小,晋国两大氏族,赫连家和闻人家,可都是家族底蕴尽出,具体多少兵马不知道,但东边可是有五万靖南军后营加上十万禁军还有那些郡兵防御,却依旧打得很是艰苦。

朝廷,是不可能再抽出一兵一卒来支援咱们了,两位侯爷也已经率兵南下,虽说不晓得为何,这三边的乾军似乎一直没有回援的动静,但若是他们真的要北上,陛下所在的燕京和他们之间,除了咱们能挡一下,还能指望谁?

哥几个,我也晓得大家心疼手底下的这些子弟兵,我也心痛啊,直娘贼,别忘了是谁给你们拨的粮拨的甲拨的马,这些玩意儿,老子要是损公肥私,再胖上了两圈又有何难?

但咱们现在不能退,一步也不能退,也不能避其锋芒,乾人这是在试探呢,乾人也忌惮,他们没有回援是真,但他们也不敢真的大举北上的,他们怕两位侯爷再杀回来。

我们不晓得两位侯爷什么时候会杀过来,但我们得做好咱们自己的事儿,咱们这些丘八汉,信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是手中的刀枪箭马罢了,能咱自己豁出命争来的东西,咱就一点都别丢。

咱要是怂了,咱要是退了,咱要是从长计议了,等于是给乾人送定心丸吃,说不得乾人就真敢派大军北伐试试了。

所以,眼下,乾人来多少,咱就吃下去多少,哪怕是拼着两败俱伤,哪怕是咱们拼光了所有家底,咱也不能退,万事,就怕一口气,这口气,咱得一直提着,也必须得提着!”

许文祖面向北方,燕京的方向,

道: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与其说咱们这次是在保住陛下,倒不如说咱们是在保住大燕。

祖宗们舍身忘死地拼杀,才使得我大燕能够承平百年,这百年来,不是没打过仗,但从未有任何一支敌国兵马真的深入过我大燕的疆域,我大燕也从未丢过寸土!

咱们要是撑不下来,以后死了到地下去,可就真没脸去见祖宗了。

诸位,这就是我许文祖的意思,咱嘲笑了乾人一百年了,一直笑话乾人没种,笑话他们没栾子,

眼下,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咱就给这帮乾人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大老爷们儿!”

没有鼓掌声,也没有附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的脸色,反而显得比较淡然。

都是在军营里熬出来的兵油子,又不是年轻气盛的新兵蛋子随便几句话撩拨就能引得嗷嗷叫。

他们看中的,不是你说了什么,而是你要去做什么。

这时,

梁国鸿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嘴巴张开又闭合,缓缓道:

“老子的这条腿废了,本来想着这点家底,给老子儿子留着了,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我那个儿子,当个校尉守备什么的,可以,不打仗时当个总兵吃吃油水儿什么的,问题也不大,这方面,他随我,哈哈哈;

但这会儿真要领着麾下几千弟兄跟乾国人干,这小子,不成。

就这样吧,我这麾下还剩下的这些儿郎,你们都分了吧,现在我也骑不得马了,正好到南望城去训练那帮征募来的良家子,这么短时间,也不求能把他们训练成精锐了,多灌输点儿杀气就行。”

许文祖在旁边微笑,胖胖的脸上,满是欣慰。

梁国鸿扭头看向许文祖,道:

“许大人,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说,我听着。”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让人作呕。”

许文祖笑得更灿烂了,

同时回应道:

“其实我刚来看见你腿废了时心里头也挺高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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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沙丘之上,立着一顶帐篷,帐篷的顶端有一根紫色的独角。

这是蛮族王庭至尊权力的象征,有点类似乾国的金吾纛旓,都是只有“帝王”之尊才能使用的器物,其象征意义要远远超过实际运用本身。

这样子的帐篷,历史上王庭总共有三座,每一座上头,都是一根紫色的独角。

独角,来自于貔貅。

历史上,有两代姬家皇帝御驾亲征战死,其胯下坐骑貔貅也被蛮族掳走,割其角当作器物,第三个是一位燕国统兵大帅战死后遗留的。

只有血统真正尊贵的貔兽,才会在头顶孕育出这般紫色的独角,蛮族人将其当作战利品,荣誉的象征。

不过,历史上,百年前蛮族西征时,其中一顶这样的帐篷就遗失在了西方;

另外还有一顶,则是在初代镇北侯镇守荒漠没多久,被其率麾下铁骑追逐蛮族王庭,抢夺了回来。

也就是说,眼下这种帐篷,王庭也就仅剩下一顶了,却出现在了这里。

帐篷外,站着一个身着兽皮中年男子,他的头发,是红色的,他的眼眸,泛着琥珀的光泽,但他的面容,却又有着蛮族的黝黑和粗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传,蛮族王庭的右谷蠡王是个混血,其父是罗马人,其母是蛮族奴隶。

少年时归于蛮部,一路成长起来,最终,成为右谷蠡王。

他站在那里,目光眺望着前方,那里,有一支黑色的骑兵队伍,打着燕国的黑色龙旗,正在向这里开来。

队伍中,有一辆马车。

有一年轻男子一马当先,身着金甲,身上散发着英气,宛若一块磐石。

当其来到帐篷前,看见帐篷上的紫色独角时,其脸上露出了一抹怒容。

右谷蠡王微微一笑,许是因为幼年曾在罗马生活过的原因,他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西方影子。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倒是没摩擦出来什么,但一个沉稳内敛,一个霸气外露,谈不上谁输谁赢孰优孰劣,只能说,各有千秋。

金甲年轻人欲策马向前,却被右谷蠡王伸手拦住。

“让开,孤要检查一下帐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谷蠡王沉声道:

“大殿下,我蛮族之下,只有一人能入这顶帐篷内,您大可放心。”

“孤凭什么信你!”

右谷蠡王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他那双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更为妖异:

“没什么信不信的,你们这次只来了一百骑,留守的几个总兵一个也没来,要真打算做什么,我一人出手即可。

我承认,大殿下确实有习武的天赋,年纪轻轻就已然四品武夫之境,假以时日,武道成就定然不可限量,但眼下,您还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

右谷蠡王抬起手,指向了前方正在缓缓驶来的那辆马车,道:

“马车里的贵人尚且不担心这个,大殿下您又何必坏了规矩?”

“姬家的小子是么,进来,让本汗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帐篷内,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右谷蠡王收回手。

姬无疆翻身下马,走到帐篷前,拱手道:

“姬无疆特来拜见蛮族汗王。”

“呵呵,真的变了哟,姬家的人,居然开始懂礼数了,呵呵。”

姬无疆掀开了帐篷帘幕,看见里面盘腿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老者年纪很大了,蜷缩在里头,哪里有半分蛮王姿态,和燕国农庄上的老富家翁差不离。

“怎么,就许你姬家现在学得人模狗样的,我蛮人就得一直茹毛饮血?”

姬无疆走入了帐篷。

“姬家的小子,生得确实威武,可惜了,姬家人已经许多年不曾再亲自到荒漠转悠了,本汗差点都以为姬家的子孙,都已经开始耽于享乐再也吃不进这荒漠的沙子了。”

百年前,蛮族王庭西征,大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代镇北侯受封北封郡,开始镇压荒漠。

数百年来,一直是大燕大患的蛮人,自此无法再东进一步,当年姬家先祖皇帝一次次御驾亲征荒漠的场面,确实快成极为遥远的回忆了。

“荒漠,我倒是一直都想来,但一直没有必要来。”

“这话确实是姬家娃娃的口气。”蛮王没有丝毫怒气,指了指身前的一杯马奶酒,道:“喝酒。”

姬无疆没有掉份儿,直接将酒杯举起,一口饮尽。

“如何?”蛮王问道。

“难喝至极。”

“哈哈哈哈………”

蛮王放声大笑,随即道:

“本汗这里还有西方人的酒,过些日子,差人送你一些,酒,就得分着喝才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子就多谢汗王了。”

老蛮王一直表现得如同长辈一样,虽然双方是敌对关系,眼下更是剑拔弩张的态势,但姬无疆也慢慢改变了先前的倨傲,开始流露出了晚辈的姿态。

“本汗其实心里一直很怕,怕自己一直到蹬腿前,都没能让姬家人再骑马来荒漠看看。”

这话里有话,

因为李家镇守荒漠实在是太过稳健,所以历代姬家皇子都没有御驾亲征的必要,想要再让姬家人再出现在荒漠的方式就是李家快要撑不住局面了。

只可惜,一直等不到这个机会,也很难实现这个目标。

先祖们曾在这里和诸姬厮杀数百年,结果到了自己这一代,人姬家人都不高兴到荒漠来了,这真的是可以说是无颜去见祖宗了。

“日后,小子倒是可以常来看看。”

老蛮王摇摇头,道:

“你不争皇位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问得很是直接。

姬无疆笑道:

“我没那个脑子。”

“自古以来,没脑子做王做皇帝的,多了去了。

你且老实告诉本汗,这皇帝,你想不想做?”

姬无疆没遮掩,在这里,确实没什么遮掩的必要,而且,身为皇子,他其实很清楚自家老爹的脾气,自家老爹在一定程度上,其实真的很开明。

“想坐。”

那张龙椅,谁不想坐呢。

但这个世上,可没有你想就必须得给你实现的道理。

“听说,燕皇属意的太子,是你二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哎呀,也是,二皇子舅舅是靖南侯,以后丈人还是镇北侯,他不坐那个位置,谁坐啊。

你呐,也是可惜了,谁叫你出身不好呢。”

燕国大皇子的母妃,乃女婢。

姬无疆点点头,感慨道:“是啊。”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老蛮王伸手指着姬无疆道:

“你这浑小子,倒是符合本汗的胃口,你没家世,本汗可以给你家世。”

这里的家世,自然是指的是“妻族”。

无论是眼下这个时代还是后世,一个人最直接的家世关系大概也就这么三条,一条是来自自己的父亲这一脉,二是来自自己母亲这一脉,三,则是自己妻子这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汗王莫非想把王庭的位置,给我坐?”

“你小子,真让你坐,你那个爹肯定会愿意,哪怕和你名义上做个恩断义绝都不会犹豫丝毫,但这个位置,你一个燕人还是姬家人,能坐得了么?

本汗有一幼女,乃荒漠上的明珠,你若想要,本汗倒是可以许配给你。”

“嫁妆呢?”

“姬家的人,果然依旧这般不要脸。”

“老汗王既然想让我喊您一声岳丈,这总得给个改口费才是。”

老蛮王伸出一根手指,

道:

“一万王庭骑兵。”

“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呢?”

“老二那边,镇北侯靖南侯那边加起来数十万铁骑,您就给我一万?女婿我这还怎么去争夺皇位?”

“无疆,就不要为难那老头子了,他那里还剩下几两家底谁不知道,你想扒拉也扒拉不出什么。”

老夫人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姬无疆主动走到帐篷口,掀开了帐篷,看见先前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右谷蠡王此时正躬身向老夫人行礼。

李家镇守荒漠百年,

百年的时间,真的够久了的,

久到蛮族人现在畏惧的是李家而不再是姬家。

自己这个燕国大皇子的身份,是比不得当代镇北侯夫人的。

“姨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无疆主动伸手搀扶着老夫人的手臂。

这边,

一直慵懒地蜷缩在那儿的老蛮王也摇摇晃晃地起身了,

咳嗽了几声,

笑道:

“见过李家妹子了。”

老夫人微微一笑,点头道:

“见过对家老哥哥了。”

一个,是蛮族王庭的大汗,是货真价实的蛮王;

一个,是镇北侯夫人,于这北方也是跺个脚地面都得震三震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打起招呼来,

却像是老街坊见面时的问候。

“我李老弟可是去南边快活了?

我说李家妹子啊,男人到底是个什么德性你还不清楚么?

他出去快活了,将你留在家里,这事儿,做得可真不地道。

我可是听说过,那乾国江南的女子,一个个的活色天香,保不准李家老弟在那儿就又有了新欢了。”

“家里太穷,穷得揭不开锅了,男人嘛,总得出去卖把子力气,挣点钱花花。

这不眼下,闺女也快出嫁了,总得置办点儿嫁妆,省得闺女嫁过去后受气不是。”

“李家大妹子,这你就见外了不是,你那千金,也算是我看着长大了,她出嫁的嫁妆,我王庭理所应当地得添一份。”

镇北侯府郡主对荒漠蛮族是怎样的一种手段,近乎世人皆知了,沙拓部是如何灭族的,王庭左谷蠡王是如何陨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尽管如此,这出嫁妆,也不是戏言。

“不麻烦老哥哥了,老哥哥你这日子也不好过。”

“哎,也不差这一点儿心意不是。”

“呵,现在年景不好,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老哥哥你要有这份心,就别再想着到我家打秋风,我李家就心满意足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老蛮王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继续道:

“早些年,我蛮族日子过得虽然苦,但也能逢年过节地开开荤,现在好了,自打你李家来了后,直接过了快一百年的苦日子,这日子,难熬啊。”

“可不是怎滴,我李家早些年在银浪郡,也算是富贵人家,自打迁到这荒漠边来,吃了一百年的沙子不说,平日里李家的男人,连肉都很难吃得到。”

“所以说嘛,李家妹子,这人活一世,何必苦了自己?”

老夫人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吧,都当了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咱也总得念点情分,我也不再浪费那口舌,说什么你我两家联手共图富贵的废话了。

既然你李家妹子想邀我出来谈谈,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老夫人开口道:

“蛮族兵,不得东进一步。”

老蛮王缓缓地坐了下来,

道:

“以前你李家三十万铁骑都在那儿摆着的时候,我们就算想进来,也进不来啊。

但现在,我们想进来,你们挡得住么?”

原本,六镇三十万镇北军镇守的疆域,现在只剩下不足十万,控制力一下子就被削弱了太多太多,想挡住蛮人不进来,确实很难。

更何况,这次在王庭的号召下,蛮族不仅仅有王庭十万骑兵,还有诸多响应号召的部落,他们也能凑出个二十万以上的骑兵数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搁在以前,三十万镇北军在的时候,蛮族部落是不敢这般大张旗鼓地聚集的,因为他们很清楚,哪怕大家三十万对三十万,自己这边必然也是完败。

但现在,正是因为看见了希望,所以不少原本早就不听王庭招呼的大部落这次,又重聚到了王庭的旗帜之下。

老夫人开口道:

“老身今日来,其实是想和大汗谈一笔买卖。”

“侯夫人,请说。”

“这一遭,只要蛮族不越境,之后十年,我镇北侯府,我大燕,将不会再踏入荒漠。”

虽然双方大规模的作战这几十年来已经很少了,但镇北军依旧时不时地跑过来找点仗打打,知道荒漠生存条件恶劣,就帮他们减减丁,缓解一下人口压力了。

像李富胜这种的,后世是可以去当计生办主任的。

老蛮王等了好一会儿,

随即像是才意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道:

“就这?”

我十年不主动揍你,

这他娘的也是恩赐?

一时间,老蛮王心里还真有些五味杂陈。

“不满意?”老夫人问道。

“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这价钱,真得太低了,你大燕甚至什么都没付出,本汗也无法向子民交代。”

老夫人点点头,道:

“我侯府,其实不是很擅长做生意。”

“瞧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擅长的,还是用刀子说话。”

“现在比刀子,你可是比不过本汗的。”

老夫人正色道:

“一旦蛮族越境,我十万镇北军将尽数杀入荒漠,直指你蛮族王庭!”

老蛮王眼睛忽然一眯。

老子家可以不要,老子老巢也可以不要,拼着你蛮族在我家里烧杀抢掠,但我也一定要将你王庭给捣毁!

老夫人继续道:

“十万镇北军,不灭王庭誓不还!”

荒漠,不完全是沙子,里面其实坐落着很多绿洲。

蛮族部落也确实可以迁移,但他们的迁移是根据气候和水草而居,有着自身规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王庭一直跑,一直逃,一直不交战,在这种被驱赶的过程中,部族的损耗也是极为恐怖的。

后世汉武帝和明成祖都曾在后期发动过好多次这种看似斩获不大的远征,斩首虽然不多,但部落在逃跑过程中的消耗也依旧不容忽视。

最重要的是,老蛮王清楚,其他部落尤其是那几个大部落,是很乐意看到王庭和燕人死拼到底最好同归于尽的。

若是一起东进,他们会听自己的调度,但当燕人杀入荒漠时,只要燕人不去打自己,他们会作壁上观。

老蛮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

“你李家,在威胁本汗?”

“是。”

“本汗兴许也能学学你们,说实话,本汗也活了不少年头了,也活够了,你说说,本汗是不是也能牺牲一下,给我蛮族换一个更广阔的天空?”

老夫人看向姬无疆,道:

“将陛下的密旨拿出来给老汗王呈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无疆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密旨,递到了老蛮王面前。

老蛮王掂量着手中的密旨,

缓缓打开,

密旨很短,也就几行字。

是燕皇的手书,

但在看到这短短几行字后,

老蛮王身子猛地一颤,

抬头瞪着老夫人,

“你李家,不………”

转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蛮王又瞪向大皇子,

“姓姬的,果然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言罢,

老蛮王狠狠地将密旨攥在了手里,恶狠狠道:

“本汗等着,等着看,等着看你们燕人如何自取灭亡!

就是我蛮族不出手,但本汗也不信,这天命,会在你大燕!”

人在害怕时,才会发怒;

人在慌乱时,才会失矩。

会谈,

以这种方式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坐进了马车,

而这时,大皇子姬无疆也跟了进来,道:

“姨母。”

老夫人对此似乎没有丝毫意外,事实上,作为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在很早时候,大皇子就曾在侯府待过一段时间,由老夫人亲自带过。

这已经算是,皇家和李家的一种传统了,一如当初先皇让当今陛下和李梁亭一起长大一样。

“是想知道你父皇密旨上写的什么?”

“是。”

“老身可没看那密旨。”

“但我相信,姨母肯定能猜得到父皇写了什么。”

大皇子清楚这位老夫人的不一般,甚至,他还知道当初自家父皇和镇北侯曾一起将她当作心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说,老夫人当初如果愿意,她现在,就是当朝的皇后,母仪天下。

不过,在镇北侯夫人,其实和皇后,似乎区别也不是很大。

“老身就帮你猜一猜。”

“谢姨母解惑。”大皇子做倾听状。

老夫人微微一笑,模仿着燕皇的口吻道:

“若蛮族趁大燕国战之际越境,那朕就割让大燕大半疆域同乾、晋求和,转而发全国之兵尽赴荒漠,于蛮族不死不休!

姬家可灭,

大燕可亡,

蛮族不可东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呼……”

郑守备今天难得的洗了个澡,

微烫的水覆盖住自己脖子以下的位置,让自己的皮肤开始呈现出一抹兴奋的红色,仿佛这些日子的疲惫在此时都被一扫而空。**shu03.更新快**

自打那一日李富胜胁迫京畿之地的乾人百姓攻城之后,上京城一直紧闭着,镇北军也没有再行攻城之举。

甚至,连工程器具的打造也都停止了。

双方之间,倒是保持着一种难得的“和平默契”。

不过,每天从早到晚,燕军这边都会有人过去,到城墙下对着城墙上骂,城墙上的乾军则马上回骂。

双方都不在箭矢覆盖范围之内,外加乾人又不敢开城门出来冲杀一波,所以就很和谐的保持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规则。

上面的乾人骂:燕狗,燕蛮子!

下面的燕人骂:乾猪,没栾子!

郑凡还特意打马去看过,别说,还真有种后世网络上互飙地域歧视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骂来骂去,也就这点儿东西,他们是乐此不疲,郑守备是听了一会儿就腻了,想着以后有机会要不要教教燕人拉歌。

编点儿骂人且顺口的歌,大家一起唱,又有气势又显得大家很有文化。

郑凡坐在浴桶里,四娘在帮郑凡搓背,二人相处习惯了,尤其是在这方面,四娘清楚郑凡喜欢的轻重缓急,哪怕是搓背,也能让郑守备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主上,梁程先前过来说,李富胜下令让大家伙今晚可以收拾东西了。”

郑凡闻言,点点头。

这城,是攻不下来的,先前因为占据了西风渡口,占据了先机,让上京城就这般光秃秃的袒露在了这支燕军的面前。

只是这都几天过去了,河对岸的乾军绕路也应该要快绕过来了,乾国各地的勤王兵马估摸着也快跟进了。

其实,昨日里就有哨骑来报,在上京城的西南侧,已经有好几支乾国勤王兵马聚集,还修建了个营寨。

那帮人心里也有点逼数,没敢直接打着旗号冲到城下和燕军决战,而是在继续等待后续勤王兵马的到来。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古代帝王是不愿意下达这种“勤王令”的,因为这道旨意下达下去,首先是意味着皇权威望的崩塌,会让大家发现,哦,原来皇帝老儿和咱们村村口的王二麻子一样,在外头打架输了也得喊大家伙来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来,勤王令等于是给了地方势力名正言顺坐大的机会,哪怕眼前的危机过去了,但随之带来的地方割据势力对抗中央的局面一时半会儿间很难消弭下去,只能说是饮鸩止渴了。

“唉,就是不知道镇北侯和靖南侯他们把主力带到哪里去了。”

瞎子向自己汇报了情况,但郑凡也没办法猜出主力到底去了哪里。

但既然李富胜已经做了撤军的准备,对于已经有了一些“厌战情绪”的郑守备来说,是乐于接受的。

行军打仗,确实辛苦,自己连针线活都好久没做了。

“四娘,你也累了。”郑凡摸着四娘的手说道。

按理说,女人针线活做久了,手会变得粗糙,但四娘的手永远是这般滑腻,柔软中,带着些许温热,温热里,又透着那么一股子恰到好处地凉沁。

“主上,奴家不累呢,能伺候主上,是奴家的福气。”

瞎子他们的马屁,郑凡已经有些免疫了,但四娘的这些话,却能让郑凡很受用。

这再次证明了一点,男人,就是大猪蹄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娘,一起下来洗吧。”

“哗啦……”

水波荡漾,迷雾腾腾;

洗完了澡,郑凡换了身从这座乾人宅子里翻出来的新衣服,衣服被四娘改过,正好合身,就是在穿上甲胄时,就不是那么让人愉悦了。

只是,郑凡习惯了“贪生怕死”,再不情愿,还是将沉甸甸的甲胄穿在了身上,同时还把“儿砸”给塞进了胸口位置。

郑凡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京畿之地的一处农庄宅子,距离燕军大营并不远,今儿个,也算是“徇私”了一把。

郑凡走出洗澡的地方,四娘还得再洗洗。

外头,樊力站在那里等着,樊力的肩膀上坐着小剑童。

小丫头片子依旧是男孩子打扮,看着郑凡的目光里,倒是没什么明显的仇恨,这丫头是不是剑胚,郑凡不知道,但这种心性,长大后绝对不得了。

主上要来洗澡,安保工作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庄子外头还有三百骑做护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郑凡刚走出庄门口,打算伸了个懒腰,就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翠柳堡骑兵们有的张弓搭箭有的已经成队列向两翼包抄过去,受到当初镇北军对付沙拓阙石的启发,郑凡特意让梁程对麾下兵马练习过如何剿杀高手。

也不能说这些骑兵草木皆兵什么的,毕竟眼下京畿之地近乎疮痍一片,原本因为燕人来了,举家逃难离开这里的乾人百姓就有不少,再加上前些日子李富胜拿乾人百姓的命去攻城,使得原本还在观望的乾人百姓放下了任何的侥幸心理,迅速向南逃去。

有意思的是,燕人南下,整个乾国受创最严重的,不是三边,也不是滁郡、北河和西山郡,反倒是这京畿之地,所遭受的创伤最为严重。

也因此,在此时,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忽然出现在这里,衣着还很得体,丝毫不显脏乱;

一如闹街路口出现了一锭金元宝,却无人敢去捡,简直是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寻常”。

郑凡眼睛眯了眯,想要尽力地去看那个女人的相貌,只是距离有点远,所以除了一点点眼熟之外,看得倒不是很真切。

不过,在京畿之地,能让自己觉得眼熟的女人……

“所以,你们用剑的,都没什么脑子是么?”

这话是对樊力肩膀上的小剑童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剑童点点头,道:“这话我也常对我师父说。”

在这个论题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很显然达成了共识。

百里香兰来了,她说过她会出城来找郑凡,然后她真的来了。

紧接着,小剑童的一句话,让郑凡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小剑童说:“她和我师父当初关系不错。”

原来,不是因为自己的“目光”她才会执意想杀自己,而是因为袁振兴,那个乾国第二剑。

“哦,原来是误会啊。”郑凡说道。

小剑童有些好奇道:“我师父不是你杀的?”

郑凡点点头,道:“我当时没放箭,你师父的致命伤是胸口的那一根箭,是我麾下一个叫托扎的蛮兵射的,不过他已经战死在了西风渡口,所以,你师父的仇,已经被报了。”

小剑童嘴巴微微扩成了“O”。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

“以前,听人说燕人野蛮,也常常听燕人直爽,原来,燕人也能像你这般蔫儿坏蔫儿坏的。”

一不留神,就给燕人抹黑了。

但郑守备可没丝毫不好意思,他看向前方的梁程,梁程此时也回过头,无声的交流,已经开始,同时也结束了。

郑凡问的是,搞得定么?

这次出来洗澡,带来了三百骑。

梁程的回应是,没问题。

郑凡放下心来。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在这会儿,拼着损失一些人马,把这个女人的命留下,自己以后最起码洗澡时,不用再这般大张旗鼓了。

然而,就在这时,百里香兰背后,又走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铁剑,身形显得有些虚浮,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郑凡看向小剑童,指了指前面,道:

“别告诉我………”

小剑童伸手摸了摸樊力的大脑壳,道:

“百里剑回来了。”

三百骑,解决一个百里香兰,问题应该不大,这又是一片开阔地,剑客的剑确实厉害,但剑客的肉身,却没有寻常武夫那般强悍。

但百里香兰再加上一个百里剑,郑凡心里有些嘀咕了。

“你们完喽。”小剑童笑呵呵地道。

而这时,樊力也笑了起来,

然后拿起自己的斧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坐着的小剑童的身前。

小剑童气得猛拍了几记樊力的脑壳,

骂道:

“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樊力依旧很憨厚地笑着,斧头距离小剑童更近了一些。

前方,百里兄妹停下了脚步,外围的骑兵,也勒住了缰绳。

四娘这会儿也洗好澡出来了,因为还重新易容了一次,所以稍微多耽搁了一点时间,瞧着眼前的场面,有些意外道:

“这还真跟电影里的场景差不多,奴家得为主上找一把椅子来。”

说着,四娘还真又走回去,给郑凡搬出了一把太师椅。

也不晓得这太师椅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做工也有些粗糙,但当郑凡坐上去翘起腿后,是有那股子厂公的味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派的椅子,反派的人质,反派身边所聚集的龙套小兵;

对面俩用剑的兄妹,女的漂亮清纯,男的浑浑噩噩像喝醉了酒,妥妥的武侠片内主角团队的翻版,简直经典得不能再经典。

嘿,别说,百里剑虽然人看起来有些颓废,但还真有些梁朝伟的味道。

郑凡脸上很平静,心里则有点慌,下意识地想咬几口指甲。

四娘提前将一把葵花籽送到了郑凡手里,

郑凡也就嗑起了葵花籽。

百里剑停下了脚步,百里香兰则继续向前,走了一段后,也停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了樊力肩膀上坐着的小剑童身上。

“她,给我们,你们,可以离开。”

显然,

在百里兄妹眼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剑童的命可比郑凡贵重得多。

而且,这兄妹二人是真没把这三百骑太放在眼里。

“成。”

郑凡很爽快地答应了,同时道:

“等我们回了军营,就将她放出来,我们燕人说话,向来一口吐沫一个钉!”

百里香兰微微皱眉,

很显然,虽然接触次数不多,但郑凡在她心里的形象,可并不算好。

她举起了剑,指向郑凡,

道:

“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振兴是个浑人,一个明明是优秀剑客却能把日子过得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却一直将小剑童带在身边,这就足以可见袁振兴对这个小剑童的重视。

郑凡也大概能猜出来剑胚是个什么意思,跟什么先天之体差不多,日后练剑时,能事半功倍。

“那就没得谈了。”郑凡摇摇头。

先交出人,那是不可能的,郑守备因为自己操守不是很高,所以也不是很信任别人的操守。

百里剑此时将自己的铁剑举了起来,抬起头,目光之中的浑浊开始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

从个人情感角度来说,郑凡不是很喜欢自己搭台子让别人来秀,但人家确实有秀的资本,这个世界,有武者,有魔法,有斗气,有修真,

得以让“侠以武犯禁”得到了更好的注脚。

双方在以沉默对峙着,樊力的斧头,也一直放在小剑童的身前,宛若枪口对准了人质的太阳穴。

“他们在蓄势。”四娘开口道。

“攒大招?”郑凡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娘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这个环境氛围下,这种太过于现代的形容很破坏意境,但还是点头道:

“主上英明。”

剑客,讲究的是一个剑气如虹,他们不像是纯粹武夫那边,可以在兵海中洗澡,所以更注重动手之后短时间内所能爆发出的杀伤。

很显然,他们是准备动手了。

毕竟,袁振兴这种傻帽强者,你既然运气好碰到了一个,就不能太奢望于再碰到一个。

四娘能看出来的东西,梁程自然也能看出来,当下,其麾下骑兵分出五十骑开始向百里香兰包围,余下人马则开始向百里剑蜂拥而去。

最理想的结果,其实就是先扑杀掉一个,再去解决另一个,当然了,麾下损失肯定会非常巨大,但这不是现在所需要担心的问题,而是这三百骑能否拦得住这两个当世一流剑客,其中一位隐隐是当世第一剑客。

也就在双方已经蓄势待发之际,忽然间,西南方向出现了一部人马,前方是数百骑兵,后面则跟着上千步卒。

为首者,双臂如猿,面挂长须,手持一杆长矛。

“百里大师勿忧,北河郡韩五前来助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五?

坐在椅子上的郑九千岁眺望过去,发现那人极为眼熟,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当日在滁州城外李富胜率军击溃的那支乾军中的一名将领么。

当时自己就断定对方是一条大鱼,不过这条大鱼有点凶,所以就没敢钓他。

韩五来了,带着麾下马卒步卒近两千人。

他其实是运气真不好,滁州城外队伍被打散后,他收拾了一部分残部回了北河郡,毕竟他麾下基本是北河敢战士,同时自家老巢老丈人也在北河郡。

谁料得他刚刚率残部回去,就见证了自己自家老丈人率军被李豹给打爆的一幕,这感情好,身为女婿的韩五直接接应上了老丈人北河郡节度使,然后翁婿二人一同向南跑。

后头的李豹那时候还在跟李富胜赛跑呢,所以也就哞足了劲儿追,但韩五的本事确实不是盖的,麾下兵马素质确实是比不过燕人,但他个人确实有能力,硬是带着自家老丈人逃过了汴河。

这边刚过汴河呢,想在西风渡歇歇脚,顺带让自家老丈人上书给官家承认一下错误,希望重新来过云云。

可不是巧了么,李富胜大奔袭,又来了,来了后直接打西风渡。

当时韩五和老丈人其实就在西风渡的营寨里,燕人杀进来后,眼看着势头不行了,韩五再度架着自家老丈人开始撒丫子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这次还带上了一个监军太监,外加一个宣旨的兵部侍郎。

上京城已经城门紧闭,暂时进不去了,韩五直接带着一大帮子人绕过上京城继续往南。

借着自家老丈人的身份,外加监军太监和兵部侍郎身份的加持,韩五很快就又收拢了几只勤王军,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个军头子。

先前听手下探马来报,说是百里剑回来了,韩五马上就点了一拨兵马过来听候使唤,毕竟百里剑可是太子的武师,地位崇高,能搭上他的线,对自己未来肯定有着天大的好处。

他韩五算是看透了,燕人这一波南下,大乾是灭不了的,但大大小小不晓得多少文武都得因此凋零下去,岂不正是他韩五上位的机会?

所以这种舔狗,他当得很殷勤。

只是,当看见韩五率领乾兵赶来时,梁程心里当即松了一下。

百里剑和百里香兰刚刚凝聚起来的气势也卸掉了,同时,兄妹二人一起收剑,毫不犹豫地向上京城奔跑。

没有御剑飞行,但两位剑客奔跑的速度,那也是相当得快。

韩五有些傻眼了,这是咋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间,韩五意识到了什么,马上骂道:

“直娘贼,某这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都!”

大地开始震颤起来,

一队队镇北军骑士的身影开始出现,

韩五调动乾军兵马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对面大营,所以镇北军迅速做出了反应。

而这支镇北军为首者,赫然就是又憋了好几天的李富胜。

“他奶奶的,本将本不欲去拾掇这帮杂军,结果这帮杂军竟然敢蹬鼻子上脸主动上门挑事儿来了,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呐,冲!碾碎他们!”

此时,樊力将斧头放了下来。

小剑童的脸色有些难看。

一直战战兢兢的郑守备这会儿终于放下心来,身子稍微瘫软了一些靠在了太师椅上,一时间,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属于厂公的阴柔慵懒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伸手指了指前面,

对小剑童道:

“他们跑了。”

小剑童沉着脸,像是在思索什么,最后,开口道:

“我忽然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我那个倒霉催的师傅,还挺可爱的。”

郑凡咂咂嘴,点了点头,道:

“那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晋国多山,晋国北部的天断山脉号称是整个东方最绵延的山脉,时有妖兽出没的消息传出,不过这类妖兽,充其量也就类似于燕国皇室饲养的貔兽,甚至还多有不如,也就瞧个稀奇,所以晋国商行游走天下时,最拿得出手的货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妖兽。

当年,乾国大文豪姚子詹在年轻时曾游历晋国,本想借着天断山脉的雄浑崎岖来酝酿一下自己腹中的诗意,结果却一不留神被山脉内的野人聚落给抓了回去,若非恰好碰上了晋国的一支兵马正在附近清剿野人将其救了出来,可能乾国的这位大文豪在还没彻底绽放光彩前就得凋落了。

天断山脉是其一,在晋国的西方,也就是和燕国接壤的区域,也有一道山脉,晋国人称之为折马山,燕国人则称之为马蹄山。

这条山脉一直延续到晋国的西南位置,可以说,晋国更像是一个被包裹着的鸡蛋,唯一缺开的口子,也就是坦途的区域,则和楚国接壤。

其实,在很久以前,晋楚两国是不接壤的,楚国位于整个东方大陆的东南区域,发源于大泽,楚国皇帝更是自诩自家是大泽深处诞生而出的金凰血脉,只不过数百年来,楚人的扩张步伐一直没有停止,不断地灭掉四周的小国,最后,成功地和晋国接壤了,双方时不时地会爆发出数万级别的战争。

而在晋国西南方向,嫁接着马蹄山山脉的地势,修建了一座南门关。

南门关外,有多个小国林立,这些小国处于晋、楚、乾三大国之间,三大国都刻意保持着这些小国的存在用来当做一个缓冲区。

也因此,南门关虽然看起来无比雄浑,但上一次真正在这里爆发战事还是数十年之前了,那一次是一个小国国内爆发了政变,权贵篡位,国主奔逃向晋国,追兵追赶到了南门关,被晋国守军给击退。

不过,因为乾楚两国的干涉,晋国最终并未派兵帮这位国主复国,只是将其封为了安乐公养着。

也有说法是,当时晋国国内三大氏族的势力已经很庞大了,为此还流传出过“国主,有德者自当为之”的风语。

所以,他们认为既然一国君主守不住自己的皇位国家,那就是命数已尽,本该是天道运行之常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中意味,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来了。

此时,

南门关下,一支庞大的商队正在经受着检查,这支商队足足有七八百号人。

城墙上,站着三个人。

一人身着甲胄,乃南门关守将,一个儒服老者,乃晋国户部侍郎,不过晋国的朝廷只保留着一个架子,这位户部侍郎所做的事,也就是替皇室做买卖,已经带队往来这里十多年了;

在老者身后,还站着一个黑脸小厮。

“我说,西边儿,咱晋国和燕国在打仗,西南边儿,燕人还在跟乾人干仗,你们这么大一支商队这是去哪里?”

“自是去乾国。”为首者笑道。

“去乾国?这会儿去乾国?”

“乾人富,我这一车以天断山的草药居多,正好去那边可以卖出个好价钱。”

“就不怕碰上了乾国里的燕人,到时候一看你们是晋商,直接将你们给抢了,说不得连命都保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看来,咱陛下这是缺银子缺这般厉害了么?”

南门关守将调侃道。

言语之间,哪里有半分对晋皇的尊重。

也确实,晋国虽然叫晋国,晋国虽然有皇帝,但晋国的军政大权,早已落入三大氏族手中多年了。

这三大氏族都是有封地有兵马的,确切地说,他们更相当于是晋国内的三大诸侯,而晋皇的诏令,有时候连京畿之地都出不去,更像是一个吉祥物一样被供奉在那里。

当初郑凡初步了解了晋国现状后,就说过这晋皇岂不是和春秋战国时的周王室差不多?

事实也的确如此,三大氏族之所以保留晋皇的存在,所图的,无非是晋国整体的一个稳定,毕竟西边有燕国虎视眈眈,东南那头还有楚国隔三差五地爆发个冲突。

同时,也是因为三大氏族自身觉得还没到真正分家的时候。

不过,晋国上至朝堂下至民间,早就形成了三大氏族的意识,对头顶上的那位皇帝,也早就不当一回事儿了。

或许就只有京畿之地的晋国百姓和皇族的亲军还心向晋皇一些,让晋皇看起来,不至于那般地全然傀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是么,和燕国打仗,断了从西方来的商路,乾国那边也在打仗,乾国的商队也进不来了。

一下子断了这两条商路,京城里这么多王公贵族上个月的俸禄银可都发不出来了呢。”

“咱陛下,也过得艰难吧?”将领调侃道。

“必然啊,陛下正打算重修太庙,这已经修了一半了,可后头的银子却断了,可是愁怀了陛下了。”

三大氏族每年都会意思性的从自己的封地里递交一份银子给晋皇,但这些银子也是少得可怜,靠京畿之地的赋税也完全不顶用,皇室一大家子外加很多早些年传承下来的贵族都指望着国库的俸禄过日子,但偏偏国库的税根本就收不到地方去。

所以,晋国皇室在很多年以前就得自己做买卖组织商队了,对此,三大氏族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只要晋国皇室存在一天,它就得维持一下体面,否则丢的,反而是他们三大氏族自己的脸,让周边其他国家看了笑话。

“大人。”

这时,一位黑脸年轻人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递交给了这位守将。

守将先是微微皱眉,在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的珠宝玉器后,倒是露出了微笑。

看来,皇室日子过得确实是步行了,得靠典当这些老物件儿来过活了,虽然不是很多,但从宫里出来的东西,那一个个可都是价值连城。

他是闻人家的家将,受命镇守南门关,眼下,闻人家和赫连家联手,已经在西边和燕人打上了,燕人是真的能打,但估摸着也撑不了多久了,两个家族底蕴出动,双方加起来,都快六十万大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且若说燕人铁骑天下第一的话,那么排第二的,就是晋人,虽说晋国多山,但晋国也多平原,不缺养马地,且天断山脉内的野人以及天断山脉更北边的极寒之地,看似生存条件很差,但也有不少野人聚落,晋国经常征伐他们从他们那里获得战马的补充,甚至还会去抓一些野人过来组建野人骑兵。

当然了,晋国的野人和燕国西边荒漠的蛮人,那自然是没法相比的。

“将军,等我们这次回来,还有重谢,现在实在是手头紧,钱磨子压手。”

当朝户部侍郎小心翼翼腆着脸说道。

守将点点头,也没想太难为他们,转而对城下的士卒挥挥手,示意他们放行。

城门被打开,商队开始行进。

守将则指着户部侍郎身边的这位黑脸年轻人,笑道:

“可真够黑的,打小这般黑么?”

黑脸青年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啧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将有些惋惜地砸吧砸吧嘴,

这人要是不那么黑的话,看起来倒也俊俏,自己倒是能开口收下这个人。

男风之号,在晋国很是流行。

各国有各国的癖好,

乾人爱服散,晋人嗜男风,

也就只有燕人最野蛮,似乎除了打仗,没其他喜好。

“回将军的话,打小就这般黑了。”

“黑也不错。”守将还是忍不住,伸手提在了黑脸青年的下巴位置,道:“听说咱陛下的脸也挺黑的,早年间,本将军也曾和家主一起去过京城参加皇太后寿辰,皇太后看起来倒是年轻,俏寡妇的模样;

啧啧,倒是咱们那位陛下,远远看了几眼,只瞧见黑炭了,哈哈哈哈。”

黑脸青年也跟着一起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脸青年一笑,只觉得眉眼都开了,一时间,竟然让这位守将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问道:

“姓什么?”

“回将军的话,我姓虞。”

“虞?”

虞,是晋国皇室的姓氏,也就是国姓。

不过,这个姓氏反而使得这位守将越发得燥热了,眼下,晋皇自己日子都过得艰难,就别说其他皇族了,真不值钱了,虞姓女嫁商贾家早就是很普遍的事儿,但凡有点财货家底的,都想着娶个虞姓女,就觉得自己也能沾沾皇气儿的意思。

“姓虞啊,叫什么?”

“虞慈铭。”

“虞慈铭?”守将眨了眨眼,自言自语道:“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旁边一直伏低做小的户部侍郎则开口道:

“将军,咱们陛下也叫这个名儿呢。”

“哦,是啊,居然和咱陛下同………”

守将的脸色忽然变了,

而这时,

这个被一直提着下巴的黑脸青年则举起自己的手,手中赫然拿着一把暗弩,同时,扣动了扳机。

这种暗弩,体积太小,适合藏身,但不适合在战场上使用,江湖人用的倒是多些,不过在近乎面对面的情况下,纵然这位守将是个八品武夫,也是直接被弩箭射中了面门。

弩箭上淬上的毒药马上发作,守将倒在地上身体迅速麻痹。

黑脸青年拿出匕首,蹲下身,直接切入了守将的脖颈。

俏寡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俏寡妇!!!

与此同时,商队里的人纷纷从货箱中抽出刀枪直接对守城的兵丁砍去,南门关守军被杀了措手不及。

而在北面,一队骑兵已然冲了过来,借着前人开的道儿,直接冲杀了进去。

这是晋国皇族亲兵,人数不多,但对晋皇忠心耿耿,是晋国国内眼下晋皇所能直接调用的唯一一支兵马。

厮杀声,很快就小了下去,面对这种捅刀子式的突然袭击,南天门守卒根本就无法招架,被砍杀了大半之后剩下的也很快弃械投降了。

而在这时,

黑脸青年则对身边的户部侍郎道:

“徐爱卿,替朕更衣吧。”

户部侍郎后退半步,

“臣,遵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顷,

原本粗布麻衣的黑脸青年换上了龙袍,周遭亲军甲士一同跪了下去:

“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慈铭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

道:

“朕,不是一个好皇帝。”

虞慈铭环视四周,

缓缓道:

“朕很欣慰,还有你们能陪着朕,愿意帮着朕,朕有自知之明,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明主,但朕会尽量做到让尔等与朕可以一同好好地过下去,保住尔等家小,若是可以,朕也愿意给你们一个更好的前程。”

身边,户部侍郎听到这些话,垂泪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

南门关西南方向,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阴影,站在城楼上眺望过去,给人以一种恐怖的压迫感!

虞慈铭开口对身边的徐谦和道:

“徐爱卿,你觉得,朕是否做错了?”

“陛下,臣,只忠诚于陛下。”

虞慈铭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道:

“朕,身为晋国皇帝,身为虞姓子弟,本不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但朕清楚,朕也明白,在很早之前,司徒家很早就打算三家分晋了,却因为赫连家和闻人家的反对而作罢。

因为司徒家掌握着我大晋东部,反观赫连家和闻人家则分居西部,若是就此分家,显然这两家过于吃亏,所以他们才会竭力维持住这局面。

但一旦这次伐燕成功,赫连家和闻人家收取燕国部分疆域,那三家分晋,自然也就成了定局。

朕这个皇帝,自然会被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讲究一点,就让朕禅让给三家,上祭皇天后土,下告列祖列宗,天下,当有得者居之;

然后将朕这一脉圈养起来,名义上是好生荣养,但随后朕就会死得不明不白,朕的子孙,也会死得不明不白,三代之内,必然绝后。

不讲究一点,就纵一支乱兵谎称野人直接屠灭皇宫,天下人信不信无所谓,他们无非是求一个青史上的遮掩罢了。”

“陛下。”徐谦和再度抽泣。

“徐爱卿,燕人就在眼前了,你说,他姬润豪,会信守承诺么?朕不求也不奢望君临大晋,朕只求一个封国,可以保住你们,保住他们,保住祖宗祭祀血食之所。”

徐谦和长舒一口气,道:

“陛下,八百年前,大夏朝时,姬家先祖受封于西北苦寒之地,奉大夏天子之命为东方御蛮。

如今,大夏已亡六百年,但姬家,依旧不曾让蛮族得以过燕境一步,哪怕百年前乾人北伐之际,姬家也仅仅是派出三万骑回援,其全国主力依旧在荒漠和蛮族进行决战。

当今诸国,诸多皇室,论重诺,无可及姬家者!”

“其实,徐爱卿,你说的这些,朕都明白,就是这祖宗基业,就被朕这般打开大门放予了外人,朕这个皇帝,还真有些荒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我大晋,君不君,臣不臣,已经太多年了。”

“是,是,我虞姓几代皇帝,哪里还有半分皇帝的样子!”

说着,

晋皇似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因为燕人的大军,已经开赴城下了。

“徐爱卿,你说那帮乾人得有多废物,这燕人的大军都已经从他乾国迂回绕路到这里来了,他乾人在三边分明有大军百万,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朕之前还想着,要是燕人过不来,朕也就不用再去权衡选择煎熬了,但现在,朕忽然觉得,这天命,这该死的天命,似乎真的在眷顾燕人。”

徐谦和知道,晋皇是在为自己的选择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燕人天命所归,他是顺应天意,这是最好不过的借口。

“陛下,我等,就顺应天意吧。”

晋皇叹了口气,挥挥手,

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传令,开城门,朕亲自出城迎接燕人。”

………

“无镜啊,待会儿你跪不跪?”

镇北侯坐在貔貅身上眼瞅着南门关在前,忍不住开口问田无镜。

“陛下给过晋皇承诺,会保其封过皇号,他现在是皇帝,以后,也是皇帝。”

“唉,不得劲,不得劲。”

“虽说南门关一开,晋国在西侧攻伐我大燕的六十万大军后背就已然向我等敞开,这一仗,可以说胜负已定了。

但如果他肯好好配合,日后在治理兼并这些晋地时,能少很多麻烦,咱们麾下儿郎,也能少死不少人。”

“这话我爱听,能让麾下儿郎们少折损一些,让我去给他舔靴子我都愿意。”

田无镜摇摇头,不再作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靖南侯性子严谨,镇北侯却性子洒脱豪迈,可以说,二人的性格是两个极端。

南门关的城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群人,为首者一身龙袍,很是醒目。

大军行至近前,

镇北侯和靖南侯一起下了坐骑,向前走去,在他们身后,则是镇北军和靖南军的主力。

然而,

就在两位侯爷刚准备给晋皇跪下行礼之际,

晋皇虞慈铭忽然主动向着两位侯爷跪伏下来,

诚声道:

“下国国主虞慈铭,拜见两位侯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说,这还真挺有意思,皇帝造自家的反。”

镇北侯坐在貔貅上一边拿着干粮啃一边说着。

“皇帝和普通人,有时差别很大,有时并无差别。

没实权的皇帝,有时甚至白不如一个黔首。”

镇北侯点点头,附和道:

“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

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有了晋国皇帝做带路党,二十万大燕铁骑自南门关入晋后,可以说是进展神速,虞家身为晋国帝姓,虽说权柄落入三大氏族之手已经好几代人,但并非完全是在混吃等死。

一些布局,一些暗子儿,搁在平时,根本就无法改变什么局面,但在此时,却发挥出了奇效。

沿途经过了三关七寨,两关四寨直接开门投降,其余的在内部,其实都有内应,可以说,燕军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甚至都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就从南门关的晋国西南,直接向西北方向挺进,燕晋边境也就是眼下战场所在地,其实已然就在眼前了。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燕军进来的位置委实太过敏感,相当于闻人家和赫连家双方家族的大军正和燕国驻军隔着门在打,而镇北侯和靖南侯则率领主力,绕过了门从斜后方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真的就这么近,但正是这种灯下黑,往往最是让人预想不到。

“无镜啊,虽说本侯在荒漠也历经不少战事,但不得不说,论统兵之术,本侯不如你。”

平时聊天时,都是“你我”代称,当称“本侯”时,则意味着这是比较严肃的对话。

“你过谦了。”

田无镜面无表情地说道。

镇北侯不会打仗?

这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没人会信。

“真的,本侯继了镇北侯府时,其实蛮人早被我爹我爷爷那两辈给打软乎了,真到我挑大梁时,蛮人都成了软柿子。

其实,与其说是我会打仗,倒不如说是我麾下镇北军战斗力惊人,很少有打不赢的仗。”

李富胜曾对郑凡说过,打仗,打得无非就是四个字——兵强马壮。

这是镇北军的一种信念,也是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你拥有绝对实力后,你稳扎稳打不犯错,其实就已经是稳赢了,当你三千铁骑可以对着人家数万人的军阵对冲七八次还能继续重整队伍发动下一轮冲锋时,你还想怎么去输?

“真的,一开始陛下点你为这次攻晋的主帅,本侯心里倒是没有丝毫芥蒂,想着我镇北军下头确实太大了一些,将你这南侯扶持起来,以后一南一北,也好做个平衡,这也是为大燕未来考虑。

但本侯是真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是有生而知之者,你靖南军多少年没打仗了,平日里也只是练练兵罢了。

但从南下入乾,再到从乾借道入晋,山河水文,行军路途,甚至连气候,你都了然于胸,大军行进神速,且悄无声息,换做是本侯来当这主帅,断然做不到这种地步。”

“这世上哪里来的什么生而知之,我也是这些年一直在琢磨着这些东西,甚至连行军的线路,不仅仅是派商队走过多次,我自己也曾于两年前亲自混入商队中走过一次。

说到底,还是没多少底气,所以想要多做些准备,好让自己可以觉得稳妥一些。”

“嘿,别在这儿跟老子谦虚,老子难得夸人,夸你你就受着。”

“好,我确实比你会打仗。”

“你放屁!”

田无镜抬头看了看天色,道:

“其实,这一仗,陛下在登基之前就已经在谋划了,晋国皇室之所以能够继续支撑着保持着一定的独立,纯粹靠那几支商队能济什么事,无非是陛下偷偷地在资助着罢了,不仅仅是金钱财帛上的资助,还有人才上的资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跟着晋皇商队回到晋国,通过晋皇的关系洗白了身份,成了晋人,而三大氏族为压制晋皇一脉的势力,凡是在晋国小朝廷上崭露头角和才能的人,都会被三大氏族想尽办法收入囊中。

前几日我们所经过的三关七寨,看似开门的是晋皇的人,但里头,有一半其实是燕人。”

“打仗就是打仗,打仗还要扯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真是让人脑袋疼。”

“要是你镇北军不是三十万,而是六十万,八十万,百万,那我们也不用兜这个圈子了。

归根究底,还是我大燕还是地不够广,人不够多,谈不上小国寡民,但和乾楚晋三国相比,委实太过不易。

以小博大,就得讲究个技巧,毕竟哪怕是两败俱伤,输的,也是我们。”

“嘿,其实本侯想着,乾国才是最为富饶,乾人认为苦寒之地的三边,在我燕人看来,简直是塞上江南。”

“赵九郎曾说过,乾人以文抑武,看似羸弱,实则文教之功在内而不在外,破其易驭其难。

晋国则不同,晋皇一脉式微已然数代,国号虽为晋但实则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破其兵戈之后,驯服晋人比驯服乾人,其实更为简单一些。”

“你们都一个个能说会道的,感觉就本侯一个大老粗,狗肉上不得席面。”

靖南侯摇摇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拥天下第一等精锐,却依旧不称王甘为大燕驱使,世人比你李梁亭聪明的,真没几个。

你看看这三家分晋之格局,

说句诛心的话,

大燕若是没有你和我,和眼下的晋国,又有何区别?”

“这话说得像在自夸,但看在你把本侯也一起带着夸了,本侯就受了,哈哈哈哈。”

田无镜勒住缰绳,胯下貔兽止步。

李梁亭也示意自家胯下貔兽停下,

大燕两位侯爷对视一眼,

田无镜道:

“论当世骑兵,我大燕铁骑是公认的世间第一,但晋人一直不服,晋人不缺战马,也不缺骑兵,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和我大燕铁骑真正较量的机会。”

李梁亭伸手轻轻拍了拍胯下貔貅的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

“说打服他,太过粗鲁;

既然不服,那就憋着;

憋着难受?

好办,

死去!”

………

汴河河畔,李富胜下令退军了。

只不过在退军之前的一天,李富胜还特意率麾下铁骑踏破了由数万各地勤王兵组成的乾军营寨。

在外人看来,纯当是为出一口抑郁在心里的鸟气。

但只有郑凡清楚,李富胜那一日红光满面,哪里是在出气,更像是一个活泼的孩子撒开欢儿地在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军撤军渡河时,从汴河上游绕过来的乾军只是默默地在上京城外扎营,坚守不出,他们花了多日的时间行军赶来,似乎就是为了欢送远方而来的燕人朋友。

撤军至北河郡时,李富胜所部和李豹部汇合,两支兵马其实都先后经历过苦战,但李豹部的伤亡更为明显,李豹本人更是断了一条胳膊。

郑凡跟在李富胜背后见到李豹时,他正用剩下的右臂吃着大蒜。

见到李富胜时,李豹咧开嘴,笑了笑。

李富胜走过去,抱住李豹,然后被李豹一脚踹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直娘贼,坏种!”

李富胜默默地坐在地上,没生气,回道:

“气出了没?不够再踹两脚?”

“出够了。”

李豹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

李豹上来又踹了两脚,李富胜又在地上滚了两次。

李富胜大骂道:

“出够了为何还再踹?蹬鼻子上脸了是不?”

“因为那俩人我不敢踹,只能把气撒你身上!”

李富胜闻言,沉默了。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是深入的诱敌的两支兵马,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是孤军!

一番拼杀,死了多少儿郎,却只是一场佯攻。

尤其是李豹,为了帮李富胜奔袭上京,主动率部攻打乾人坚固的营垒。

能理解,但真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气,又没地方可以撒。

坐在地上的李富胜有些垂头丧气,

李豹走上前,右手抓了一把蒜递给李富胜,

道:

“吃蒜,算了吧。”

………

燕人撤了,上京城,百姓们张灯结彩,欢庆胜利;

朝堂上,文武百官山呼吾皇圣明!

坐在龙椅上的赵官家则矜持的拿着水酒,小口小口地喝着,默默地在心里品算这一波之后朝堂上能扫去多少人,能上去多少自己的人,国库能开省下多少银两,可以拿来练多少兵马。

百姓们欢庆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看着自己的百官们这般喜庆,赵官家眼里只有四个字“粉饰太平”。

好在这一遭没上燕人的当,三边还在手中,乾国精锐兵马还在,有了骨架子,再练就出几支精锐来,断不可让燕人再有这般南下如入无人之境的之耻!

棋盘胜负,且看日后施为吧。

数日后,一道来自乾国东北方向的消息传来。

惊愕住了乾国朝堂上下,

燕人镇北侯靖南侯率二十万铁骑入南门关,自晋军背后杀出,赫连家家主战死,闻人家家主被俘,晋国六十万大军,死伤泰半,弃械投降者数以万计。

当代晋皇虞慈铭亲斩闻人家家主人头,上书燕京,跪请内附。

整个晋国西半部,全入燕国版图!

司徒家派出使节向楚国求援,结果恰逢楚皇驾崩,诸位皇子开始夺位!

那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暴怒的赵官家持剑砸碎了觅春阁内一切瓷器,

他自以为的算计,他自认为高明果敢的反制,

到头来,

燕人这次真正南下的,只有不到六万骑!

而自己,却下令乾国三边精锐不得回防,更严令各地驻军死守不出,让燕人得以杀到上京城下!

怒火没有发泄干净,

但已然筋疲力尽地赵官家瘫软在靠椅上,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一日那位姓郑的燕使当着自己的面说的那句话:

“陛下,您没打过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一开始没打算将这场战事写这么长,但因为自己一直没怎么写过大场面,所以有些手痒,那就写喽。

不管写得好坏,总归是自己的一次尝试和突破。

很早以前龙就说过,一直梦想着能在衣食无忧后尽情地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这本《魔临》,作为一个以前一直擅长单元剧小反转的龙来说,算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类似于以前跑短跑的,现在开始跑马拉松。

之所以战事在这里收住,一是因为战事情节写太久了,龙自己有些疲了。

去年年会时龙当着一个历史大神的面吐槽他说你不要一遇到打仗就跳过啊,缺少了很多精彩啊!

他说:卧槽,我一写战争细节读者就说无聊,我也很无奈啊!

然后我说:你个渣渣,我以后写给你看!

今年年会,我俩还坐一起,我说:特么的战争场面真难写,我也有读者说看着有些无聊。

他:哈哈哈哈哈!

这是真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有些东西,你不去练,不去尝试,你永远都学不会,总得练练,体会体会,就是辛苦大家成为龙试新菜的食客了。

在这里将这段剧情收尾,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想要借助这一段剧情,将世界观给撑起来,将一些人物给撑起来,为接下来的主角和魔王们的故事做好一个舞台。

毕竟书名叫《魔临》而不是《大燕战纪》。

等过阵子,龙再鼓捣一下,看看能不能做个世界观地图发书评区里。

接下来,会开新一卷,更多的还是以主角和魔王们的视角来展开,应该会更接地气也更有味道,我自己也很有期待。

还有,我发现应该是受电视剧影响,我真心觉得厂公好有味道啊。

最后,

过年时事儿难免会有些多,但龙过年码字不请假,大家莫慌。

也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大家过年好,恭喜发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嘿,道家玄门中人,喜欢用甲子来纪念,但我等老百姓则更喜欢那五十、一百、凑个规整的数儿;

俗话说得好啊,百年,一个轮回,这话现在琢磨起来,还真不假。

您且听着,

想那百年前,就在咱们这儿,就在咱们这儿银浪郡,初代镇北侯爷三万铁骑踏破他乾人五十万大军;

这是何等功绩啊,我大燕国祚能护持下来,初代镇北侯爷当属首功。

谁成想,嘿,这还真奇了,应了这缘法。

百年后,也就是今儿个,咱这一代镇北侯爷,率二十万铁骑入乾国借道,我大燕铁骑直入南门关,杀入晋人身后。

那边的晋人还在跟咱们在马蹄山那儿打着呢,哗啦啦的好家伙打着黑龙旗的大燕虎贲冲杀而出。

啧啧啧,那一仗,直杀得昏天黑地,杀得那可真是山崩地裂水倒流啊!

嘿,他晋人不是一直不服气嘛,说我大燕铁骑甲天下是浪得虚名,真正的当世第一铁骑,是他晋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好办,可算是逮着机会了,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遛遛,手底下功夫见真章嘛。

这纸做的老虎,他到底是中看不中用,两位侯爷率领下,我大燕铁骑十日纵横千里,晋军被我大燕铁骑追得屁滚尿流。

镇北侯爷阵前亲斩赫连家家主,那赫连家家主据说身边有一头异兽,身高百丈,比咱南望城的城墙都高,口吐可吞日月,却被咱镇北侯爷一刀斩下头颅,第二刀再斩赫连家家主,第三刀插入地下。

旁人问侯爷,说,侯爷,您咋不继续杀了呢?

侯爷说:怕一不留神都杀光了,总得让麾下儿郎们分润点首级才是。”

“啪!”

说书先生打开折扇,在大冬天的扇风,故意卡在一个节点,自有少女拿着竹筛在听客之间游走要赏钱。

四娘掏出一把铜钱丢了进去,转而看向郑凡,道:

“主上,那镇北侯爷当真这么厉害?”

郑凡摇摇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李富胜说过,镇北侯年轻时受过重伤,气血早就衰败了,斩杀赫连家家主的,是青霜。”

“嚯,怪不得。”四娘又问道:“主上,听着有些不对啊,奴家听说,这次领军攻晋的主帅,可是靖南侯。”

按理说,靖南侯掌靖南军,军中子弟大部分都是银浪郡本地人,可以说是银浪郡的子弟兵。

结果这南望城茶馆里的说书人却都只说镇北侯如何如何,全然忘记了靖南侯,连下面这么多的听客也是如此。

虽说人镇北侯李家百年前也是银浪郡人,但毕竟是百年前了,哪有自家子弟兵来得更贴切?

郑凡摇摇头,道:

“靖南侯自灭满门,在民间,被喻为凶魔。”

田无镜自灭满门,喊出大燕门阀之覆,自我田家始。

其实,是他,推动且触发大燕门阀覆灭的车轮,同时也为大燕这次对乾对晋开战创造了条件。

外加他又是这次入晋作战的主帅,麾下五万镇北军也参与其中,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居首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群众的眼睛,大部分时候都是瞎的,老百姓只知道这个人太狠,连自家满门都灭,简直泯灭人性,甚至是畜生都不如。

说书人也是根据市场来调整自己的故事,自然不会将田无镜拿出来单独讲。

四娘默默地磕着瓜子,道:

“那可真憋屈。”

明明付出最大,牺牲也最大,到最后,连一个好名声都换不来。

“是啊,憋屈,所以,我不想做田无镜那样子的人。”

这是郑凡的心里话,人活着,能不让自己受委屈就最好不让自己受委屈,反正这一世,是白赚来的,自然要向更自由自在地方向去活。

这时,郑凡扭头看向阿铭,问道:

“瞎子那边还在忙么?”

“温家一大家子人,上下百来口,可有的他忙的。”阿铭回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军撤军时,乾国还以为燕人主力仍然在伺机而动,所以,三边乾军并没有进行阻截,继续修炼自己的龟缩功。

途遇滁州城时,在李富胜的示意下,让滁州城内愿意跟着燕人一起去燕国的,就带着一起走。

温苏桐是铁杆乾奸了,自然要跟着走,另外还有一些这阵子“坏事做绝”的乾人文官武官,只能跟着燕人一起向北。

故土难离不假,但他们心里清楚,继续留下来,等燕人走后,他们必然会遭到清算,而且是没有任何幸免于地的清算。

所以,温家全家一起北上,瞎子作为温家的“孙女婿”,自然得忙前忙后。

进入燕国之后,还要安排住处这么大一大帮子人的吃喝。

好在温苏桐作为乾国“投降派”的代表人物,必然会受到燕皇的高度礼遇,所以应该不用多久,圣旨就会下来召温苏桐入燕京,会给个清貴的官职。

“不过,听说温老爷子只带家眷去燕京,族中成年男子,从十六岁到四十岁的,大概三十来人,全都要留在我们这儿。”

“留我们这儿?”郑凡有些意外。

这些家族男性进了燕京城后,以燕皇的大方,肯定会蒙恩子孙的,温家成年男性说不得也会安排些官职,以确保温家可以在大燕落地生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老人家却故意将这么多男丁留下,就很有意思了。

“说是让他们从军,跟着咱们。”

郑凡笑了笑,

“我自个儿都不晓得下一步得去哪儿呢,居然还把这帮人托付给我。”

是的,

郑凡这次来南望城,是来叙功来的。

这一场大仗,其实已然结束了,至少,这一阶段,是结束了。

燕国吞了晋国一半疆域,是最大的赢家;

可以说,燕人立国以来,国家战略态势就一直很差,西边有蛮族互相厮杀数百年,百年前的乾国,还敢时不时地玩儿个北伐,东边的晋国也一直是虎视眈眈。

这一次,据说是燕皇一封密旨,使得蛮王不敢越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乾国北方被打烂了,哪怕乾国江南富裕,想恢复和练兵,都需要不少时间,晋国被削掉了一半,晋皇已然在去燕京朝拜燕皇的路上。

司徒家坐拥晋国东部,但看着和自己勾心斗角近百年的另外两个被一锅端了,可以说慌得一比,忙不迭地想和老冤家楚国结盟,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但楚皇却在此时驾崩了。

所以这哥们儿现在也不没自立,但他家名义上的君主已经下跪了,司徒家现在,只能在家里瑟瑟发抖。

也就是现在燕人这连番大战下来,固然战果喜人,但损耗也极大,不提李富胜李豹两支人马的损失,晋人一直不服气燕人铁骑无双也并非只是吹牛,在从背后袭击的前提下,击垮两家精锐,燕军的损失也依然不小。

所以,三国都打累了,大家都需要缓缓。

楚国那边老皇帝刚驾崩,诸位皇子正忙着斗地主呢。

四国之间的局势,倒是平和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主题都将是和平与发展。

但尽管如此,各地的防务不可能落下,乾人再废,但三边精锐也不能全然无视,司徒家也得提防狗急跳墙也玩儿一招狠的,就是新占领的晋地,也需要军队去镇压维持稳定,北封郡那儿,也需要调人马去补防蛮人。

所以,大战之后,立功大军进京接受燕皇检阅赐封的戏码,在此时并没有出现,只不过,论功行赏的速度却没落下。

“行了,时候差不多了,许文祖那边的宴会应该也结束了,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带着阿铭和四娘离开了茶馆,去了总兵府,哦不,现在应该叫都督府。

许胖胖升官儿了,不再是总兵兼知府职,而是靠着战前物资配给以及战时主动迎击乾人试探的果敢,立下了大功。

可以说,南望城一线对乾国的军事布防以及下面各路兵马,全都在他的肥肉之下。

今日,都督府家设宴,郑凡故意推迟了一点儿来,而且也没带什么礼品。

这是四娘的建议。

果然,当管家将郑凡领入府内后,

许文祖似乎刚刚宴会上喝了酒正躺下来休息,听得郑凡来了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这样赤着脚跑了出来。

站在郑凡身后的四娘忍不住道:“都是北影毕业的。”

“郑老弟,郑老弟,哈哈哈哈,古人云,位卑而不忘义,位尊而不求情,郑老弟当真是有古仁人之风!”

意思就是说郑凡故意在宴会之后来,也不带礼物,这才是拿他许文祖当真朋友,二人的感情没变,还是内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恭喜大人高升!”

郑凡很恭敬地恭贺。

许胖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封疆大吏了。

“同喜,同喜,你不也有嘛,来,跟我来。”

许文祖将郑凡领入屋内,屏退了左右。

“郑老弟,原本,朝廷你的封赏早就该下来的,应该是南望城下属的游击将军,咱俩还能一起共事。”

“能和大人继续共事,是属下的福分!”

许胖胖这个领导,确实没得说,他拿你当自己人时,当真是会很不要脸地给你塞好处。

“哎,不过你献上去的那个《郑子兵法》被陛下看了,陛下称赞你有大才略。

然而,赵九郎这会儿给你穿小鞋了,你当初马踏书院的事儿,他还记在心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你那《郑子兵法》,看似言之凿凿,反有循规蹈矩落入窠臼之感,毕竟年纪轻轻地就著书立传,太过暮气,怕你不思进取。

说不如让你去晋国新地任一城守。

唉,这不是坑人嘛,晋地新附,别看咱们现在是拿下了,但司徒家那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天断山脉里的野人聚落什么的,晋地人心也不稳固,去那儿当城守,哪有继续在南望城咱俩继续搭班子自在?

三年之内,哥哥我保你升总兵!

呵,赵九郎那种人,到底是文人心性过多,心眼儿忒小了一些,过几日,你我一起上书给陛下,放心,陛下不会寒了功臣的心的。”

郑凡没去配合许胖胖一起吐槽大燕宰辅,

而是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卧槽,

赵九郎你特么的真的是太贴心了!

………

“阿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事结束,反而更忙了,是朕对不住爱卿了,都要将爱卿忙病了。”

赵九郎忙起身笑道:

“多谢陛下体恤,但臣倒不是忙于公务病的,而是昨晚忽发少年狂,和妾侍多颠倒了几轮,这才染上了风寒。

唉,这风流病自得风寒治喽。”

“你这没皮没脸的劲儿倒是一直没变。”燕皇笑骂道。

“陛下,臣这是心里急呀。”

“你急什么?”

“这宫内两位贵人近期都被太医诊断出有孕了,怀了龙嗣,臣不服啊,臣觉得臣年纪还比陛下小一两岁呢,也想再折腾个瓜果出来。

唉,谁料得这身子骨当真是不中用喽,只有徒增艳羡的份儿了。”

“哈哈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皇大笑了起来,

身为男人,没人能拒绝在这方面夸赞自己而不骄傲的,燕皇也不例外。

两位乾女都怀上了,被晋升为贵人,这也是他姬润豪向世人宣告他这位大燕皇帝陛下依旧春秋鼎盛的标志!

只是,笑着笑着,燕皇忽然咳嗽起来。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忙拿来一张绢帕递送过来,燕皇接过绢帕捂着嘴咳嗽,咳嗽之后,却发现绢帕上有一滩血迹。

“哐当!”

小太监惊慌之下将茶盏打翻。

燕皇默默地将这帕子攥在手中,看向赵九郎,道:

“咱倒是君臣一体,朕也染上风寒了。”

“喝点儿姜汤发一身汗也就过去了。”赵九郎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皇点点头,

道:

“罢了,你我君臣这数月来,也难得歇息,都给自己空一天来,补一补气血,朕也疲乏了,你也回府发发汗吧,要是隔日朝会你我君臣将这风寒之气过给了其他百官,那可真是一桩乐子了。”

“臣,谢主隆恩,臣,告退!”

赵九郎美滋滋脸上挂着笑意地退下去了。

殿内,就剩下了燕皇、在一边帮忙批红用印的魏忠河以及那个小太监。

燕皇身子微微后靠,

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了御案上,

缓缓道:

“家里还有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太监当即跪了下来,

惶恐道:

“回陛下的话,奴才家里还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妹妹。”

“嫁人了么?”

“未曾。”

“朕会召你妹子入宫封为答应,你自个儿下去领死吧。”

小太监颤抖着磕头,

泣声道:

“谢陛下恩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午后的阳光不错,撒照在身上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翠柳堡外的场子上,

瞎子和温苏桐老爷子一人一张靠椅躺在那儿,二人中间摆着小茶几,月馨正在倒茶。

二人身侧还各排着一个长架子,都挂着香肠。

左侧架子上挂着的是烟熏腊肠,吃起来,风味很足,拿来切片炒菜简直是百搭。

右侧架子上挂着的是乾国风味的香肠,制作时以瘦肉为主肥肉为辅,佐之以粮酒,风干后口感偏硬,口味偏咸,但早上的话两碗白粥配上一碟香肠,可以说是当真的享受。

瞎子和郑凡都很好这一口,反倒是出身自乾国的温老爷子最近常吃那烟熏的。

“贤孙婿啊,咱下次晒太阳可不可以换个地儿?”

“为何?”

“老夫年纪大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晒着太阳闻着腊味儿,感觉自己都快风干了一样。”

“喜丧。”

“那可不成,老夫还得看着曾孙儿出世呢。”

“你不是早有曾孙了么?”

古人早生早育,十四五的娃娃当爹都是很常见的事儿,当然了,这一般是富贵人家,身边有贴身丫鬟的,哪天忍不住天雷勾动地火一样,要么被杖毙,要么就是晋升少姨奶奶。

“老夫就稀罕你和月牙这个。”

瞎子摇摇头,道:“那可不成,老人家一般喜欢在心愿达成后马上蹬腿儿,为了让您能多活一儿,我这儿不急。”

“据说燕皇要改元了。”温苏桐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毕竟孙女还在旁边,有些事儿,自己身为长辈的,提一提也就行了。

他其实很享受和自己这个孙女婿这般闲坐的感觉,老人家宦海一生,东华门唱过名,朝堂上也曾站过前排,眼下更是连乾奸也做了,一生的经历和故事要是能酿制一下,那酒香,当真是得熏醉个人。

不过,在这个瞎眼孙女婿面前,老人家总是能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而且还认为这人还有所保留。

自己是坛老酒,终究泄了味儿,而自己这位孙女婿,则依旧在窖藏着,所以哪怕尝不到,在酒坛边摸摸碰碰靠一靠,对于嗜酒之人来说,也是一大快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点点头,

道:

“新气象嘛。”

从年初时的镇北军和朝廷对峙,到马踏门阀,再到破晋吞土,这一年,对于燕国来说,实在是过于丰富了。

改元也有着和过去纷纷扰扰说再见,一起掀开新篇章的意思。

“我估摸着,郑大人这次应该至少能当个游击将军。”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家主人改文职。”

“能写出《郑子兵法》的人,转个文职又有何难?

只不过当世天下,乾国遭此羞辱,提升武将地位发展武备这是必然之事,楚国内斗将始,晋国司徒家也是战战兢兢。

就是这大燕,烈火烹油之势能维系住多久,有有谁能说得清楚?

盛世着一身儒衫,书写风流,自是快事,但眼下,到底是乱世草头王手里头捏着兵马才最为实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家看得很准,四国僵持承平的年代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一甲子,四国之间说不得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这事儿,我们心里自然清楚。”

“你们当然清楚的,老夫呢,这次入京后也就帮不得你什么了,一个泥胎塑像,看起来光亮,但里头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老夫留下的这帮温家儿郎,骑马打仗,他们也没这个本事,强塞给你,说不得也是累赘。

但到底格局应该是不同的了,你家郑大人凭着这次叙功,开府建衙那是没可能,但所谋所求之事,大体也该超脱于眼前之局限。

一些道理,你也应该懂,只会掌兵,终究是武夫做派,一如无根浮萍,看似鲜亮,实则经不起什么风吹雨打。

兵要掌,民生也要做,二者缺一不可。”

“您说的是。”

对这种老丈人,瞎子是恭敬的。

老人家也知自己这次一去燕京,估摸着还要摆上个好几个年头,想要遥控帮助个什么也难,所以才在临行前絮叨絮叨。

不说是查漏补缺了,也算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乾国藩镇,以西军为最,祖家次之,但依老夫所见,祖家日后的发展定然会超过西军。

究其根本,西军之盛,在于当年刺面相公掌西军时,强行纳并诸多军门,以战所为圈,划定了一个山头;

但这个山头根基其实不稳,兵马在手不假,但上头有文官压制,下头中枢一旦掐死他们的补给,他们也寸步难行。

所以只得沦为诸位相公们手中之玩物,让你往西你就往西,让你向北你就得向北,浑然不顾这般牵引着跑来跑去这西军得损耗掉多少元气。

倒是祖家,名义上无比恭顺,但其坐镇东南,手底下还有海贸生意,又因其在东南平定海匪,于东南之地百姓心中有着极大的威望。

钱粮在手,民心地方在手,早年,无非是担心中枢的忌惮,故而一直谨小慎微。

这次燕人攻乾,一路杀到了上京城下,乾皇发勤王令,可以说,乾国中枢之威望已然扫地。

威望这东西,说来无用,其实又有些用,等这次祖竹明回去,你且看着,祖家军定然不会再藏着掖着,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是必然之事。

祖竹明这人我见过,看似温良,有儒帅之风,实则人中龙凤,心有沟壑,且在海上漂过的人,一如你们燕人在荒漠上驰骋,天高海阔地见多了,心,也就野了。

再有者,例如大燕先前之门阀,其根基过于依赖黔首,自以为掌握着黔首土地,就可真正意义上的代天子牧民,实则是一厢情愿罢了,历代燕皇定然没有一个不想动他们的,只不过是当代陛下找到了机会罢了。

待得动手时,十万镇北军月余就荡平大燕门阀,啧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人还是要两条腿才能走得安稳,得学祖家,不能学钟家,更不能学大燕门阀,梦想着自己是姬家的左膀右臂互持互存。”

“您说得对。”

“当然了,老夫说的,你未必不能想得到,从初次相见再到一起归燕,且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说句心里话。

老夫瞧别人,都是权位愈高,其野心愈大,瞅见了那尊龙椅,才能去想着自己坐上去是何等感觉。

你们不一样,你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想做那忤逆犯上之事。”

瞎子笑了笑,道:

“其实也不是。”

“不是?”

“只是觉得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未免过于无趣,我们想的是,既然好不容易在这世上生了一遭,总得让自己活得精彩点儿舒心点儿,自在一点儿。

这想要自在,就得往上爬,没法子的事儿,也不是非要做什么忤逆之事儿,跟您撂一句心里话,九五之尊的位子,对我们,对我家主人而言,其实真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但又矫情地想要头顶上有朝一日真的没人可以压着你,那样日子才过得自在。

类似这般躺在这儿晒太阳时,头顶上才没有那乌云遮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绕来绕去,还不是一个意思。”温苏桐没好气道。

瞎子有些讪讪地点点头,

“确实是一个意思。”

“其实,老夫不是很看好你们。”

“我知。”

“但老夫反正破罐子破摔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生死也早已看开,现在连身后名都不奢望了,也就可以胡着性子随意看看,纯当凑个乐子。

先前说的这帮温家儿郎,骑射不得,武勇也无,但到底是一家人,老夫入仕之后,宦海浮沉终得善终,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老夫是乾国官场之中少数的实干者。

老夫不喜夸夸其谈,至户部,就亲算钱粮,至工部,就亲入工坊,至运河司,就亲上河堤,不管朝堂上斗得多厉害,也不管哪位相公派系主政,终归是要有人能真正做事和会做事的。

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这做官儿,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些个温家儿郎,也没什么经世之才,但入军后当当文书,做做文案,倒也算是一把好手,老夫家教如此,俱都是操练过的。

日后你家主人若外放城守,手底下也得有些懂俗务的人来帮衬着才来得方便,好说歹说,大家都是亲戚,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那是。”

这时,外头来了几匹马。

瞎子开口道:

“是主人回来了。”

“呵,老夫最奇怪的一点就在于这里,你这明明眼瞎不能视物,却像是什么都能看见一般,这不是什么眼下心明所能解释得通的。”

“还真是如此。”瞎子回应道。

月馨又亲自去搬了一张靠椅过来,重新沏茶,等郑凡来了躺下去后,月馨又去搬来了一张椅子给四娘坐,自己则站在旁边伺候着。

郑凡摸了摸茶杯,四娘会意,起身去拿了一些冰块过来,又取了海碗。

热水下去,再添上冰块,郑凡端起来直喝了一大碗。

温苏桐看着郑凡,感慨道:

“到底是年轻人,火气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口渴的时候,喝茶不过瘾。

郑凡又躺了下来,讲真,明明头顶太阳不错,但夹在一老一青俩银币之间,居然有些阴风阵阵的感觉。

“叙功下来了,本来可以直升游击将军的,不过据说是赵九郎建言,想让我去晋国新地任一城守。”

说到这里,郑凡也忍不住笑了。

这真的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那感情好。”温苏桐很高兴,继续道:“晋地新附,人心不稳,局面不稳,看似艰难,实则有大自由。”

想老老实实做官过日子,那自然是待在银浪郡许文祖手下最为合适,有他许文祖一口肉吃,你就缺不了一口汤。

但为了谋求以后发展的话,还是得有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去晋地的话,得先好好准备准备了。”瞎子说道。

“嗯。”郑凡点了点头,“我和许文祖说了,身为燕人,自当有敢为人先的觉悟,晋地新附,自是需要人去将新地好好地守住,让其彻底成为燕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文祖怎么说?”温苏桐问道。

“许文祖很感动,然后拒绝了给我添补新兵的请求。”

这次南下,翠柳堡两千五百骑兵跟着镇北军一起行动,伤亡近千,可以说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本来,南望城那里已经训练了一批良家子新兵,补充各家兵员本是题中应有之义。

但许文祖见郑凡打算“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飞去”,

就果断地给郑凡断奶了。

身为一地都督的他,自然没有给其他认养孩子的道理。

“这次滁州城随我们来的,也有数千乾军降卒。”温苏桐说道。

“伪军我不要。”

伪军有个什么战斗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帮人也已经定型了,燕人来了他们跪,以后打仗时肯定也跪,培养价值真的不大。

温苏桐之所以这般说,也是存着私心,想着郑凡队伍里,乾人越多自然越好,但见郑凡直接拒绝,虽说不懂伪军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清楚是个不好的词儿。

“属下听说,晋地那边,应该是由靖南侯在统御。”瞎子说道。

新依附之地,自然得有大将统御,才能压得住场子,镇得住局面。

田无镜是个连自家满门都能灭的主儿,由他去统御新地,确实很恰当。

眼下连银浪郡百姓都对田无镜闭口不谈了,这田无镜一旦去了晋地,那真的是可以让小儿止哭。

温苏桐摇摇头,道:“大夏时曾有城守之位,一如我大乾的节度使,只不过节度使掌一郡之民生兵事,城守则只负责一城及其周边之地。

后来城守之位之所以裁撤分化,也是因为容易形成尾大不掉胁迫中枢之事,燕皇再设此职,想来是想借此方式将新纳之地收于管控之中。

既然给你一定的自主,你自然得城守一部分的代价,军粮、器械、人马,都不可能给你补足,你自己得想办法去弄,这本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你燕人一些地方和蛮族很像,其实也早就习惯了这个规矩。

靖南侯统御新地,其实在兵力上也是捉襟见肘,断然不可能再私下给郑大人多少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点点头,这件事,他其实是想到了,感慨道:

“所以还是要坚持自力更生,独立自主的原则啊。”

“精辟。”温苏桐赞叹道。

郑凡对着温老爷子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依老爷子的意思,我这儿兵该如何补充?”

有这个老智囊在身边,不用白不用,而且人过阵子就得去燕京报道当吉祥物了,是真的现在不用马上过期作废。

温苏桐指了指周围,道:

“其实,郑大人很早就在做准备了。”

“什么准备?”

“造反的准备。”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能不能含蓄一点,不要这么大大方方地讲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老夫失言了。”

“你继续说。”

“郑大人手下,分为两个主要部分,一部分,是蛮兵,蛮兵对大燕有多少归属感,难,因为蛮人相貌就和我东方人有着很大的区别,很难完全融入。

另一部分,是门阀刑徒兵,这些人,对朝廷心里是存着恨意的。”

这意思就是,你丫的从一开始就为以后造反做准备了,看看手底下这些士兵的成分吧。

“老夫以为,这种习惯可以继续下去,毕竟,独立自主,也是郑大人您先前自己说的。

日后若真的有事,至少得保证自己麾下并马克而已拉得出来,就算要真的忤逆上头,这帮人也愿意跟着你干没什么顾虑,否则一道旨意或者哪个上位者出来露个面,您麾下兵马就直接倒戈使唤不动了,那就要闹笑话了。”

“说方法。”郑凡提醒道。

“是,去晋地,首先一步,是招兵买马,钱财之事,您大可不必担心。”说着,温苏桐瞥了眼坐在郑凡身边的四娘,道:“您夫人当初在滁州城里,一切财货都是经由她手算下去的。”

听到这里,郑凡马上看向四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娘微笑地点点头。

到底是以前做生意的主儿,不会做假账你做啥生意啊?

“主上,咱们截流的财货,真的不少了,等稍微承平一些,就能运输过来。”

那意思是应该还藏在滁州城里或者滁州城附近。

“藏在哪儿?”郑凡问道。

这些事儿,自己并不知道。

当初在滁州城,李富胜将清扫抄家灭族的事儿都交给郑凡在做,很多豪门大户的家被抄了,可千万别小看这些大户的财富。

一国国库,其实没所少银子,因为国库的银子很多是提前几年就有了预算,进来后再出去,不过是经了一道手,总是要花出去的。

反而是民间,经常能出现富可敌国的人物,大燕这次数十万大军的调动,眼下局面的支撑,所耗所出,都是燕皇打劫门阀得来的。

不过当时那件事被自己交给四娘和瞎子去做了,自己也没想到,四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财货匿藏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主上的话,藏在福王的陵寝里。”

“噗………”

郑凡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福王还真是全身上下都是宝;

简直是被全方位榨干了用途,连人家的坟墓都不放过。

“主上,当时是您吩咐我们帮福王府安葬福王的,属下以为您的意思就是将隐匿的财货藏到那里去。”

“啊……哦,嗯,你明白就好。”

郑凡挥挥手。

“三儿已经提前给福王的墓葬安了个隐秘的盗洞了,日后找人假扮成商队过去,就能运输出来。”

“行,做得不错,我很满意。”

整个滁州城,抄家灭族所得,外加各方面的孝敬,哪怕分出去一部分打赏给当地百姓以及镇北军士卒,但截流下来的部分,依旧是一笔可怕的财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点了点头,心里有底了,任何时代,手里没钱,这日子总觉得虚得慌。

“这样挺好,省得再麻烦小六子了,听说朝廷在准备册封太子了,小六子的日子,估计不太好过。”

紧接着,郑凡又看向了温苏桐,这个老狐狸,的确是个实干家,否则其他文官哪里能瞧出来四娘做假账的事儿?

温苏桐则继续道:

“郑大人可招兵有三。”

说着,

温苏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是在等郑凡说:

愿闻其详!

或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耳恭听!

但郑凡直接来了句:

“有屁快放。”

“噗哧……”

温苏桐直接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月馨忙拿出手绢儿帮自家爷爷擦拭。

瞎子也就笑笑,什么都不说。

温苏桐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郑凡,继续道:

“有三,一则新附之地,必然会迁移燕人移民注入。”

这是自古不变的方式,单纯地军事占领很难消化一块新地,也很难让新地对中枢产生向心力,肯定得先移民。

“这移民,定然以门阀刑徒为主,这些人家本就对朝廷有恨意,不乏有才学有能力者,可引以为助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续。”

“二则为天断山脉以及以北的野人,郑大人麾下蛮人都能调遣得动,野人,说不得也能收编过来。”

“嗯,第三个呢?”

“那就是晋军。”

“晋军?”

“晋人,其实也是善战的,这次之所以大败,原因很多,但并非是晋人不善战,而且晋人之中,骑兵众多,招揽过来就能直接组建骑兵。

不过,想引晋人为己用,就得和一个人打好关系。”

“谁?”

“晋皇虞慈铭,自开南门关引燕军入晋,一般皇帝,也做不来这种事儿,但能放得下,也就意味着敢举得起。

老夫听说这会儿晋皇已经在燕京朝拜燕皇了,等其回国就封之际,郑大人可以打点一下,由您顺路护送晋皇去封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大人善于和人拉关系,对这一点,老夫是深信不疑的,不过这事儿得小心,和晋皇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他是老虎,我们还是狮子呢。”

说着,郑凡扭头看向瞎子,道:

“回去就给小六子写信,让他安排这件事,然后让他帮忙运作一下,选个好一点儿的地方给我们。”

“主上,您刚刚不是还说小六子现在境遇很艰难么?”

“他九十九步都走完了,也不差这一哆嗦了。”

瞎子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不过还是觉得主上这种做法,的确挺渣男的。

但在回头看了一眼月馨,瞎子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去腹诽主上。

“老夫累了,去歇息歇息。”

温苏桐在月馨的搀扶下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则开口道:

“你这便宜老丈人,有点儿东西。”

“是的。”

“可惜了,要送到燕京当摆设,否则留在咱们这里,也能帮你分担分担压力。”

“嗯。”

这时,

远处樊力走了过来。

樊力的肩膀上,坐着小剑童,这似乎已经成为二人固定出场方式了,就跟你看见大熊猫时,大熊猫大概率手里拿着竹子一样。

“主上,她说她想取个新名字,俺就来找主上了。”

郑凡笑笑,指了指樊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就取了呗。”

“俺取了,她不愿意,还打俺。”

小剑童气鼓鼓地双手抱胸。

“你取了啥名儿?”

被樊力带的,郑凡说话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口音。

樊力憨憨地笑道:

“俺说我们都是主上的仆人,那你也就是主上的婢女,

所以俺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

剑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名字不错,既点题又直抒胸臆。”

郑凡拍了拍手,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小剑童愣了一下,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头儿”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自己名字给定下来了?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二十年每天都要被人这般喊:

贱婢啊,吃了么?

贱婢啊,早啊!

贱婢啊,今儿天气不错。

小剑童就有些要暴走了,只不过聪明人暴走和傻子暴走是两种方式。

只听得小剑童开口道:

“你卡在八品上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郑凡正准备牵着四娘的手回去温习一下昨日的针法,

听得小剑童这话,当即止住了身形,重新坐回了靠椅上,翘起了腿,嘴角带上了弧度,

道:

“我自己觉得挺久的了,但好像也不是太久。”

单纯以修炼时间来计算,郑凡确实算得上是个天才,因为不仅仅是丁豪,李富胜也确认过了,自己体内的气血天生浑厚,简直就是练武奇才的根基。

但没办法,他压力大。

身上背着七个魔王一起前进,你要是一直卡在一个境界时间太久,你甚至能从魔王们的眼神里看见那近乎要吃人的浓厚渴望!

那感觉,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地主,一回屋,十多个姨太太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你一样。

“我可以帮你从八品精进到七品。”

“你自己几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品。”

小剑童说得很理所当然。

“师傅说了,我是天生剑胚,剑意天成,练剑和习武一样,骨骼没长好没定型之前强行练武无非是揠苗助长。

但我虽然没入品,但我会看呐。”

“嘴强王者?”

“什么嘴什么王?”小剑童微微皱眉。

瞎子则默默地放下茶杯,催促道:“继续说。”

郑凡的进阶与否,干系很大,魔王们每能多恢复一层实力,对日后的布局也就能多一些从容。

最起码,如果所有魔王都七品的话,按照魔王们同级近乎无敌的实力,也就是说郑凡身边将多出七个六品到七品之间的高手。

最重要的,还是一些人的特殊能力,可以用了。

小剑童最怕的是瞎子,因为她似乎能看穿大部分人的心性,所以她不敢惹怒瞎子,当下马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者和剑客,其实自七品之前,是同路的,而二者的分水岭,其实也就在这里。

于武者而言,专注于自身血气的滋养,以力塑体,以气破关,使得气血外放收缩自如,气血如一,方可成七品。

于剑客而言,气血修炼,在此时就已经暂时放下,专注于固养自身剑意,以剑意驭气血,以气血补剑意,剑意外放,方可入七品。

二者看似方式不同,但本质上,是一样的,也都是通过各自的方式,来达到气血的外放。”

郑凡听了,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想快速进阶,还要去练什么劳什子剑意?”

其实,剑客这个形象,郑凡还是挺喜欢的,绝大部分人都有个剑客梦。

但兴许是因为出生点在燕国的原因,燕人喜欢用刀,尤其是燕人的马刀,更是战场上的大杀器,所以,郑守备慢慢的开始钟爱于使刀。

啥玩意儿用顺手后,用习惯后,谈不上喜欢,但就是懒得换了。

“不是,而是你身边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樊力肩膀上的小剑童伸手指向了瞎子。

“他有一种很匪夷所思的能力,可以控物。”

一时间,

在场所有人,除了樊力,

都想通了缘由。

郑凡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道:

“你得意思是,让瞎子用他的意念力,来帮助我引导自身的气血,形成外放,然后以这种取巧的方式去进阶?”

“意念力?就是那股无形力量的称谓么?”小剑童问道。

瞎子则面向郑凡,道:

“主上,不可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点点头,道:“嗯。”

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用意念力强行催动体内气血达到外放效果,固然很大概率可以完成进阶,但这种“催熟”的方式,往往会带来极为可怕的副作用。

换句话来说,这和嗑药的福王有什么区别?

甚至极可能让郑凡就此止步在七品位置上,然后所有魔王这辈子也都只能停在这个档位。

涸泽而渔的事儿,真正有远见的人是不愿意去做的。

“为什么不可以,你难不成还想着成为真正的强者?”

在小剑童看来,眼前这个叫郑凡的男子,功利心很强,而往往这种功利心很强的人,很难在修炼一途上走得远。

人这辈子,就这么多时间,就这么多精力,想专心去做一件事时,自然得忽略掉其他。

“这话说得,我不爱听。”郑凡说道。

樊力点点头,伸出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咯噔!”

弹了一记小剑童的脑瓜崩。

“哎哟,疼!”

郑凡没再理会这个剑童,转而对瞎子道:

“李富胜对我说过,想破关,得养杀气。”

瞎子闻言,道:“那就是这阵子主上人杀得少了?”

“大概是吧。”

其实,有句话大家都没说,那就是郑凡之所以人杀得少,是因为每次上战场,旁边都有魔王护卫着。

但你又不能不护卫,因为很大可能郑凡一死大家得集体暴毙。

“等到了晋国后,再看看吧,就算晋人不造反,不还有野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晋国天断山脉里野人聚落可不少。

“行吧,你继续晒着,我回屋休息休息。”

“好的,主上。”

郑凡起身,离开了靠椅,向堡内走去,四娘跟着一起往回走。

快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郑凡忽然发现阿铭和梁程两个人正坐在一起,一人拿着一个茶杯,旁边还放着冰块。

“主上。”

“主上。”

“哟,喝着呐。”郑凡打着招呼。

阿铭微微一笑,道:“主上一起来喝点?”

“不了,我不是很喜欢吃血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看着郑凡进了屋子后,梁程和阿铭两个人一起默默地举起酒杯,轻轻地应了一下,然后二人同时一饮而尽。

阿铭放下了酒杯,摇摇头,道:

“两个人吃饭,能热闹一些,饭也吃得香,但两个人喝这个,总感觉怪怪的。”

梁程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是同样的看法。

“咱们这算不算是不能同富贵?”

之前行军打仗,二人住一个帐篷,晚上一起喝点儿东西,也就这么过了。

现在不打仗,回来了,有各自房间了,再强行凑在一起喝这个,反而觉得没了氛围。

毕竟,无论是僵尸还是吸血鬼,都不是爱热闹的主儿,反而更喜欢独处。

“这话不能让他们听到。”

否则又得拿来当梗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聊到人,永远都会无聊。”

阿铭起身,拿起冰块和酒壶,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屋子,不过,在自己房间门口,他停了下来。

本能地觉得,似乎自己的门前有些不对劲,但又看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犹豫了一下,也没做再多想法,阿铭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映入眼帘的,是两套被挂在门内的甲胄,然后,只听得“嗡”的一声,

甲胄被一道箭矢穿破,

下一刻,

直接洞穿了阿铭的胸膛。

“嘿呀,这穿甲效果不错哟。”

薛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铭咬了咬嘴唇,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再低下头,看着胸口伤口位置有液体滴落了出来。

推开面前甲胄的遮挡,阿铭看见屋子里薛三正在把弄着一把弩,弩还是以木质结构为主,但是在关键位置上,似乎用上了特殊材料,还显得有些亮晶晶的。

“阿铭啊,你来瞅瞅,我新鼓捣出来的玩意儿,改良版弩箭,用的是西方商队那里贩卖来的晶石,就是价格有点贵,但穿透力是真没的说,大规模的量产是不可能了,但以后弄个特种小队给他们装备一下,效果那肯定不错。

想想看,要是二十个人的刺杀小队近身摸到目标跟前,来个近身齐射,就是武道宗师他也得被射出几个窟窿吧?”

“所以,你刚刚是躲在我房间里,故意等我回来射我?”

“对啊,这玩意儿总得找个活人试试呗,而且你的反应力本来就很快,找你来试的话效果更好,穿透两层精甲,你却依然没能躲过去,嘿嘿。不过以后用的时候得在箭头上抹点儿香料,再养几条犬,方便回首箭头,这玩意儿太贵了。”

“为什么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废话,我要是说了你会同意么?你只肯被主上射,肯被我射么?”

“所以,你就干脆不问了?”

“对啊,反正射一箭你又不会死,下个月从我份子钱里扣,给你重新做一套衣裳赔给你,嘿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

阿铭也笑了,

然后嘴角露出了两颗獠牙,气息开始越来越阴郁;

“小伙计,你现在越来越调皮了啊。”

只是,正当阿铭一步一步走向薛三时,却忽然又停了下来。

因为薛三默默地重新给弩上了箭矢,这根箭矢的箭头,散发着银光,这是银质箭头。

“…………”阿铭。

薛三端着弩箭,打了个呵欠,美滋滋地晃了晃身子,身下三根船桨荡起波浪。

“谁还不是个小可爱呐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银质的弩箭,你这么败家么?”阿铭开口道。

银子很软,不适合拿来做箭头。

“只有真正没栾用的东西,才能称之为艺术。”

薛三的手指摩挲着银质箭头,继续道:

“再说了,谁知道这个世界里就不兴出现几个土著吸血鬼啥的?我呐,这叫以防万一。

要不是以前看你吃毛血旺时,里头也加了蒜头,我知道了大蒜对吸血鬼没用,本来我是真想涂抹点儿大蒜汁在上头的。”

“你们在做什么?”四娘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嗯?”阿铭有些疑惑地看着四娘,因为先前他可是看着四娘陪着主上回房间的。

这么快?

“出事儿了,过来看看。”四娘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是出事儿了,

一名蛮兵的尸体被发现,抬了回来。

当阿铭和薛三赶到时,郑凡以及瞎子等人都围坐在场子上。

郑凡身上披着一条狐裘披风,正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尸体。

这名蛮兵是翠柳堡对外的哨骑,朝廷的旨意一日没下发过来,郑凡就一日是翠柳堡守备,况且眼下虽说大战落幕,但和乾国可没有议和,所以该有的戒备还是要有的,万一乾国那边忽然抽个风,类似上次那位钟天朗一般再北上窜一遭结果被人掏了家,那可真是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名蛮兵死得很凄惨,脸上挂着惊恐的神色,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干瘪脱水状态。

阿铭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这是被吸干了鲜血!

梁程也站在旁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阿铭走到郑凡面前,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上,不是我做的。”

翠柳堡内,喜欢吸食人血的,他算一个,至于梁程,和他不同。

阿铭是将鲜血当饭吃的,梁程只是没事儿时可以来一根烟。

瞎子开口道:“放心,知道不是你做的。”

郑凡也点点头,道:

“你做的话,会处理好首尾。”

“………”阿铭。

薛三有些纳罕道:“合着咱这儿附近又出了吸血鬼?”

自己刚刚拿来调侃阿铭的话以及那根银质箭头,居然要派上用场了?

薛三忽然觉得自己的嘴是不是开过了光,一种自己是舞台正中央被聚光灯眷顾的小公举的感觉油然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铭则道:“不一定是吸血鬼,这个世界有些人因为修炼功法的原因,吸食人的气血进行补充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根据我的经验,这个世界,功夫越好越是强壮的人,他的血液就越是香甜。”

这可能是对方选择蛮兵下手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敢动我们的人,就不能放过。”郑凡定下了基调,同时对瞎子道:“派人给南望城许文祖把这件事汇报一下,让他查一查最近这些日子有没有其他失踪的士兵和百姓,另外,派出堡寨内大部分骑兵,给我搜,对方肯定距离我们这儿不远!”

打仗时你损兵折将那也就罢了,郑凡虽然心痛但也能自我开解一下,但这仗都打完了,却又开始折损士卒了,郑守备可真有些受不了。

这些家底可是要带着去晋地赴任的,在许胖胖没答应给自己补充新兵的前提下,自己只能依靠手底下的这帮兵马去晋地重新建立基业。

“属下遵命!”

“属下遵命!”

翠柳堡的骑兵被外放出去开始搜索,附近其他一些军寨在感知到了友军动向派人来询问得知缘由后,也纷纷派出自己的人马帮忙一起搜查。

这些动向被银浪郡残存着的银甲卫传递了回去,使得乾国三边一阵紧张,以为燕人又要有大动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是后话。

搜查很快有了眉目,在入夜时,一队翠柳堡骑兵发现了一个村落出了问题。

郑凡即刻领着瞎子、阿铭以及四娘赶来,至于其余魔王则在其他方位带队搜索,一时赶不到这里。

这个村落没有名字,因为他是入秋时从乾国移民过来的百姓聚居的一个地方,对于乾国移民,燕国一直是抱着接纳的态度。

毕竟,无论任何时候,人口都是极为宝贵的资源。

只不过后来一是因为燕皇马踏门阀然后大战开启,这种入籍造册的事儿倒是一直落下了还没开始实施。

也因此,在银浪郡靠乾国这一侧的位置,类似这般的乾人移民小村落确实不少。

这个村子,按照常理,应该有几十号人,他们是一个乾国宗族集体迁移过来的,但此时,村子里却极为安静。

一排排尸体已经被先前到达的翠柳堡骑士给收整了出来,排列在了空地上。

男女老少都有,阿铭去检查了他们的尸体,然后将其中一具男性尸体翻开,指了指这人脖颈后的一个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上,那东西可能不是人。”

瞎子走了过去,闭上眼,开始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探测这个伤口,然后蹲下来,在地上用树杈画了一个长长的触手,

道:

“按照伤口和里面所造成的伤害痕迹来分析,刺入人体内的,应该是一种类似章鱼腿的长条形器物。”

说着,瞎子还对阿铭道:

“剖开伤口位置。”

阿铭从旁边一名甲士手中拿过了刀,顺着这具男性尸体的后脖颈伤口位置切割了下去。

一切的一切,都很熟练,像是老屠户。

皮层切割下来后,在靠近伤口位置的地方,有一圈很清晰的絮状物。

“主上,这个应该是那个吸食人血的东西触手上的分泌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也不顾恶心,在旁边蹲着观察了起来,少顷,缓缓道:

“但我们堡寨内的那个蛮兵,他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说着,郑凡又示意旁边的手下将其他一些尸体也翻过来,发现这些尸体后脖颈那儿都带着那种口子。

“不对,口子大小不一样。”郑凡说道。

“是的,主上,破开身体吸食血液用的伤口,大小不一,但如果按照大小排列的话………”

瞎子对身边的甲士下令道:

“按照这些伤口大小,从大到小排列起来。”

甲士们马上遵命忙活起来,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士卒,倒是不会出现害怕尸体的情况,哪怕这些尸体死状如干尸都挺恐怖的。

尸体按照规律排列好后,瞎子对阿铭道:“阿铭,你来判断一下他们的死亡日期。”

“这活儿应该找梁程来做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铭一边抱怨着一边开始检查,哪怕这些尸体的鲜血都被吸得七七八八了,但不可能完全没有残留,阿铭对血液有着一种极高的鉴赏和品鉴水平。

一如真正的品酒师,他喝一口,大概就能判断出是多少年份如何保存的酒水。

过了会儿,阿铭拍了拍手,道:

“死亡时间最近的一个,是这个女人,大概是在两天前死的,死得最早的,是那个男子,大概是八天前死的。

而且后脖颈位置的伤口,是死亡天数越近就变得越小。”

郑凡沉吟了一下,道:

“也就是说,那东西,在进化?”

“主上英明。”

“主上英明。”

“先办事儿,马屁回家再拍。”郑凡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可能是妖兽了。”阿铭猜测道,“听说晋国天断山山脉那里一直有妖兽活动。”

“具备这么强烈攻击性,而且还会进化的妖兽?”郑凡有些不解,“还真是有些意思。”

瞎子则提醒道:“主上,严格意义上来说,镇北侯和靖南侯他们胯下的貔貅,如果外放出去发了狂,所造成的破坏和杀伤,只会比这个更大。”

“那个东西,在这个村子,待了好几天?”郑凡疑惑道,“但这些人身上,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对了,你们来之前,他们是一个个死在自己家里的么?”

“回禀军门,是的。”一边的左继迁回应道。

这些人,是分批次被“吃”掉的。

“是的,正常来说,普通人就算不是妖兽的对手,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不跑才是,而且在附近也并没有发现有一群妖兽的痕迹。”

妖兽,大概率只有一头,但这个妖兽,却有能力让这个村落的人都在这里等待着被自己吃掉。

阿铭忽然笑了笑,看向瞎子,道:

“得,一开始还以为是我亲戚,结果弄不好还是瞎子你的亲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句话,是瞎子在“开黑频道”里说的,因为在场还有其他甲士在,同时白天发现死去的一个手下也是他们的袍泽,当面说出来,有些不合适:

“主上,如果是一只带着蛊惑魅惑这种技能的妖兽,往往价值会非常之大。”

会喷火,会喷水的那种妖兽,也就那样子吧,但如果是能带有“精神系”操控能力的妖兽,那就真的不一般了。

当初在图满城,在那个叫温特的西方商人身边,瞎子倒是遇到过那只二哈,那只二哈也有精神系方面的天赋,但它的天赋其实不高。

但哪怕如此,那种妖兽在关键时刻,是真的能发挥很大作用的。就像是西方的魔法师,精神系和空间系魔法师是最珍贵的存在。

郑凡知道瞎子是什么意思,如果能活捉将其收为己用,这自然是最好的。

但郑凡还是摇摇头,道:

“先别想这么多,先将那东西给找出来,别明儿个继续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人。”

这刚打完仗,正想给自己放放假,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着新的旨意,郑凡可真不想在此时出个什么乱子。

就在这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忽然感觉到自己胸口位置的魔丸忽然颤动起来。

“怎么了,儿子?”

郑凡一只手捂着胸口问道。

阿铭有些好奇道:“难不成,魔丸能感应到那个东西的存在?主上,你当初画魔丸时,还加了警犬功能?”

瞎子却忽然开口道:

“不对,魔丸是灵魂体,如果魔丸能感应到那个东西存在的话,是否意味着,那个东西,也没有实体?”

“没有实体那触手是怎么回事?”阿铭反问道。

郑凡则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寄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上,魔丸能感应得到么?”瞎子问道。

郑凡点点头,下一刻,郑凡的左眼位置开始被一片黑白色彩所覆盖,这是另一个情绪的眼眸,带着一种对万物生灵的漠然。

“距离这里不远,跟着我来。”

郑凡翻身上马,率先向西侧策马而去,众人则紧随在其身后。

其实,郑凡现在的视角,很是奇特,因为在他此时的视线之中,任何事物都是灰白二色的,唯一的一道光彩,就是在自己前方飘散着的那一抹红。

这应该是那个灵魂体残留着的气息?

灵魂体在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多见,比所谓的精神系魔法师要稀缺得多得多,也是赶巧了,王八看绿豆,正好对上了。

没人能想到郑凡身上一直随身携带着一个灵魂体,而且是有独立思考能力具备完整自我意识和技能的灵魂体。

一如其他魔王那般,实力确实没完全恢复,但经验都还在,这也是他们能够在面对同级对手时可以游刃有余的原因。

魔丸也是一样,它的实力也没恢复,但身为灵魂体的一些特殊能力,却苏醒了不少,而且它自己也懂得运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伍向西侧行进了不到十里地,这里,是一条河,河面不宽,也没解冻,且与此同时,在这条河的两岸,分别有两拨人。

一侧,是一个中年道士,身后带着四五个随从弟子。

一侧,则是一对黑衣男女。

且魔丸也在此时将气息完全敛去,郑凡的左眼恢复了正常。

当翠柳堡的骑兵赶到这里时,很显然是惊动了他们。

黑衣男女中的男子当即开口笑道:

“行了,看样子这下完全不用争了。”

说罢,

黑衣男子掏出自己手中的腰牌,直接丢向了翠柳堡骑士,同时高声道:

“密谍司办案,望请配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继迁上前捡起了腰牌,检查了一下,回过头看向郑凡,点头道:

“军门,确实是密谍司的腰牌。”

瞎子则开口道:“倒不像是密谍司的人。”

密谍司有点类似于乾国的银甲卫,而这俩机关和后世耳熟能详的锦衣卫东厂什么的,其实是一个性质的组织。

只是,这掏出腰牌的一男一女,却怎么着都不像是个番子,反而比对岸的那群道士更像是方外之人。

不过,既然对方拿出了身份令牌,按照传统,郑凡这一支人马自然得听从他们的调配。

在燕国其他地方,可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密谍司的人想调令当地驻军配合还得去打个申请递送个条陈什么的,但银浪郡因为靖南侯夫妻店的原因,军方和密谍司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极为紧密。

那么,眼下情况就很清晰了,一方是密谍司,另一方是身份不明俨然和密谍司对立的一个群体。

郑凡挥挥手,两侧骑士当即包围向了那群道士。

中年道士发出了一声冷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人就是这般野蛮,凡事都想靠马刀说话,安能长久?”

中年男子摇摇头,笑道:

“这总比你这个丧家之犬要好得多,某且提醒你注意言辞,先前这番话某完全可以传到靖南侯耳里去,直接给你天虎道门安一个心怀怨怼的罪名,到时候道统基业被毁,可都是出于你这张烂口。”

郑凡看向瞎子,瞎子一直在负责搜集各国的情报信息,包括风土人情江湖帮派什么的,所以,遇到不懂的问题就看他。

瞎子也没让郑凡失望,像是单机游戏里的旁白君一样回答道:

“主上,天虎道门祖庭就在晋国历天城外的天虎山上。”

“哦。”

郑凡应了一声,历天城是闻人家的老巢,当然,现在已经成了靖南侯的新家。

也就是说,这天虎道门就是靖南侯现在的新邻居。

讲真,和靖南侯做邻居,这压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毕竟和靖南侯做家人的都已经上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靖南侯要真愿意,随便勾勾手指,数千靖南军铁骑直接踏破你天虎山祖庭也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当今世界,固然有五花八门的教派,十分精彩,但在大军面前,都不值一提。

那位中年道士在此时也是脸色一变,显然,对面黑衣男子的威胁,是真的踩到了他的软肋。

形式比人强,山河破碎之际,就是连方外之人出来混都显得那般的没底气!

“这玉人令,一直镇压在天虎山上,眼下既然困住,待得重新封印后,自当重新镇压于我天虎山上,防止其为祸人间!”

“天虎山都是我大燕的,就别说这玉人令了,退一万步说说,某可是知道,这玉人令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闻人家家主强行从你天虎山上索要下来,供奉在自家祖庙之中,若非如此,明明我大燕铁骑只是破了历天城却没有攻打你天虎山,这玉人令又怎会流落出去?

既然你天虎山保管不好这物件儿,那自然由我等来接手。”

听到这里,郑凡算是明白了。

玉人令应该就是吸人血的玩意儿,看样子应该是件邪物,原本无论是放在天虎山还是放在历天城闻人家的祖庙,都被镇压得老老实实的,但因为燕军大破闻人家和赫连家,兵祸一来,导致这玉人令竟然流落了出去。

而且一流落就流落到了银浪郡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压玉人令,我天虎山有章程可循!”中年道士喊道。

“行了,过阵子你新晋之地教派都需派各家掌教至燕京朝奉我大燕皇帝陛下,有章程可循?那就将你章程递送过来也是一样的。”

“欺人太甚!”

黑衣男子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道:

“你才发现?”

随即,

黑衣男子面色忽然冷峻下来,道:

“镇压邪物,防止其为祸人间,本就是你我方外之人之责,某倒是不担心你会袖手旁观,至于此物之后交予哪家去镇压,也没什么好谈的。

眼下,某可以再尊称你一声道友,给你些许颜面,助我先将这玉人令收服封印,若是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呵呵,我家陛下可向来不喜欢养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

黑衣男子又看向郑凡这边,喊道:

“劳烦军门外围看阵。”

郑凡点点头,下令麾下骑兵散出去。

“讲真,还真没见过道士打架。”郑凡小声道。

阿铭点点头,附和道:“一直以来都是打打杀杀的,都快忘了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的神神叨叨。”

“是啊,有时候要不是看着军营里将军们胯下的貔兽,真的会下意识地以为这个世界和原本熟悉的古代世界没什么区别。”郑凡感慨道。

瞎子则提醒道:“主上,这些终究只是小道。”

百里兄妹见到大燕铁骑时也是直接扭头跑回上京城,天虎山的道家真人在面对燕人的马刀时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归根究底,还是谁的兵马强壮谁的话语权就大,那种动辄移山填海弹指间湮灭一个国家的所谓大能,在这个世界,应该是不存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边郑凡三人还在小声地嘀咕着,

而那头,

河道边,

黑衣男子已然开始掐诀,与此同时,对面的那位中年道士也开始掐印。

郑凡等人马上不说话了,开始专注地看戏。

甚至,瞎子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三个橘子,给郑凡和阿铭一人一个。

“嗡!”

黑衣男子身前,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圈,而后,这光圈猛地落入了冰封的河面。

中年道士背上的桃木剑则直接窜出,横亘于身前,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吐到了剑身上。

下一刻,冰层开始龟裂,里头像是有只什么东西被逼迫得要脱离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

一声炸响传来,

一头长得跟黑熊一样的玩意儿蹦跳了出来。

“去!”

中年道士手中的桃木剑直接射出,洞穿了黑熊的胸口。

黑熊却没有被一击致命,转而咆哮地向中年道士这边冲来。

中年道士身边的诸多弟子马上持剑上前抵挡,然而,黑熊宛若浑不怕死一般,任凭对方的剑身刺入自己身体也依旧不管不顾继续向前冲。

中年道士双手撑开,两只手的手心位置各自探出一张符纸,口念咒语。

“吼!”

就在这时,黑熊的身体忽然膨胀了起来,像是吹气球一样,直接比先前大了三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散开!”

中年道士对周围弟子喊道。

然而,此时散开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一声气浪爆裂的声响传来,

周围的年轻道士全部被掀翻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死状极为凄惨。

而中年道士则发出一声低吼,因其胸前有一道护心镜法器,所以虽然嘴角被气浪砸得溢出鲜血,却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呼,这个法器以后咱们也想办法整一个。”郑凡开口道。

哪怕自己身前有了魔丸,但魔丸一次只能挡下一把剑,有那个中年道士的法器,效果应该会更好。

在如何保命增加自己生存率的问题上,郑守备可向来不吝啬。

“主上,等咱们到了晋地安稳下来后,就可以着手结交一些方外人士,他们应该很乐意会把祖传宝贝送给我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意,当然是不可能乐意的,但只要知道哪里有好东西,直接抢就完事儿了。

而在那边,

中年道士身形已然上前,

那只黑熊在刚刚自爆之后,庞大的身体当即萎靡了下去,像是四处漏风的筛子。

中年道士手中的两张符纸,直接贴在了黑熊身上,一时间,一道道宛若实质性的红色网格自黑熊身上出现,黑熊本就溃败的身躯被强行按压在了地上,噗通一声,脸朝下摔倒。

而这时,黑衣男女才刚刚过河而来。

中年男士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再看看自己身边倒在地上早已一动不动的诸多弟子们,他的心情,自然是坏得不能再坏。

黑衣男子直接道:

“某可不是故意隔岸观火,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玉人令操控的妖兽会向那一头扑去。”

中年道士没有理会这个解释,其实,他心里是相信的,因为双方虽然立场不同,但一些职责,是共通的,在对付妖物邪物的大是大非面前,不会去耍这种小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重要的是,中年道士清楚,人家没必要耍这种心思。

“剖开它,找到玉人令。”

黑衣男子对身边的侍女说道。

侍女点了点头,拔出自己的佩刀上前,直接切割开了黑熊的后背,黑熊发出了最后一声有气无力地哀嚎,彻底失去了生机。

黑衣侍女不顾血污,开始在黑熊身躯下翻找,但找来找去,却没找到。

中年道士冷哼一声,道:

“脑袋。”

显然,玉人令不在黑熊身体内,而是在黑熊脑子里。

“玉人令,这般小么?”黑衣男子开口道。

中年道士解释道:“也就比寻常玉佩大一点,你不晓得也很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男子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讥讽,却也没生气。

燕人不信神佛信马刀,

当初先皇在位时,各个方外宗门倒是过过一阵好日子,但随着姬润豪登基,一通清单下来,又全被撸干净了。

所以,燕国的方外之人比不得其他国家,时不时地还能出个国师什么的,在燕国,都讲究实用主义,能干事儿的或者有本事的方外之人,都被编入了密谍司,但名义上属于密谍司的一部分,实际上则隶属于皇宫内的那位太监们的太爷统领。

有点像是武林门派被朝廷收编到了朝廷走狗一样,所以,在见识和传承上,确实比不得其他地方的宗门。

毕竟,就算是那位太爷,也并非炼气士之中的天资超绝之人,而是靠着姬家用国运之鼎给他强行供养出来的。

远处,郑凡三人开始在开黑频道里交流:

“看样子,是解决了?”郑凡问道。

“主上,应该是解决了,现在应该是在捡装备了。”阿铭说道。

瞎子则道:“主上,他们就三个人了,我们这儿有两百骑,一波箭雨加一波冲锋就能把他们全都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外之人和剑客武者不同,他们可能更擅长的是对付邪物和勘测天机,并非擅长杀人。

所以,周遭两百骑兵一冲,大概率就能成功黑吃黑了。

郑凡却摇摇头,道:

“不稳妥。”

这两百骑兵属下,蛮兵占据一半,其实,蛮兵反而更可靠一些,但刑徒兵也有一小半,他们虽然对朝廷有怨恨,但想保证他们所有人一条心不泄密出去,难度也很大。

瞎子闻言,点点头,知道郑凡这是为了稳妥起见,毕竟,眼下大家九灯朝廷旨意下来就可以去晋国新地坐拥一块地盘去发展了,在这个时候万一闹出什么变故,确实有些得不偿失。

“只是,主上,属下有一种预感,那个所谓的玉人令,应该是一件极好的东西。”

“我知,我知。”郑凡笑了笑,道:“不过,该是我的,总会是我的,不是我的,咱也就暂时别强求了。”

阿铭则是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瞎子,他有些好奇,平日里一直很稳重的瞎子为何今儿个这般的躁动?

不过,很快阿铭就想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法器这类的东西,可能对于其余魔王而言,都比较鸡肋,哪怕是主上,也走的是武夫的路子,但唯有瞎子,他的精神力配合优秀法器的话,效果会大大增加。

这有点像是自己碰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的鲜血让自己垂涎欲滴一样,忍不住和躁动,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而那一边,

黑衣侍女已经用刀强行劈开了黑熊的脑袋,

却在这时,

一条黑色的蛇忽然从黑色的脑袋中窜了出来,顺着黑衣侍女的刀身就直接窜了上来,同时一口咬住了黑衣侍女的手腕,而后蛇身一甩,甩向了坐在那里正在调息的中年道士。

黑衣男子发出一声怒喝,万万没想到,这玉人令居然是双重寄生,先寄生在一条蛇的身上,再通过这条蛇控制这头黑熊。

这完全是打了自己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中年道士身前的桃木剑直接飞起,刺中了蛇尾,但这条蛇却张开蛇口,一道黑色的毒液当即喷吐而出,直接溅射到了中年道士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年道士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在地上疯狂地打滚。

黑衣男子当即掐印,准备镇压这条蛇。

这条蛇的腹部,有一块凸起,应该是将玉人令吞入了蛇躯之中。

黑衣男子身前再次出现了一道蓝色光圈,直接罩住了这条蛇,蛇身被强压在了地上,开始挣扎,但显然已经是无法挣脱了。

“某倒要看看,被封印数百年的你,到底还剩下几分能耐!”

萎靡的蛇身忽然一僵,

蛇眸之中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噗!”

一把刀,直接割开了黑衣男子的脖颈。

男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扭过头,看见站在自己身侧的黑衣侍女,侍女的眼眸中,释放着和那条蛇一样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通!”

黑衣男子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

郑凡的嘴巴微微地张开,

阿铭的眼睛慢慢地瞪大,

瞎子的面容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开口道:

“主上,属下下面这句,真不是拍马屁。”

郑凡点点头。

“主上,属下好像看见…………天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黑吃黑”,结果对面居然全黑屏了。啃书虎

这运气,简直是好到不可思议。

下一刻,

已经回过神来的郑凡马上对一侧的左继迁下令道:

“带着所有人退开,退得远远的,那邪物可以吞噬人心!”

邪物,确实是邪物,至少,在普通人眼里,那东西简直是过于诡异和可怕了。

但在面对郑凡这个军令时,左继迁还是迟疑了一下,道:

“军门,那………”

“听命行事,你们都是我郑凡的兄弟,我不能看着你们白白的被邪物蛊惑送死!”

郑凡喊得情真意切。

周遭骑士们都心下感动,只有左继迁,微微皱眉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将遵命!”

说罢,他马上下令周围的骑士跟随他撤离,同时高声呼喊解释军门对大家的关爱。

待得周遭骑士们都后撤后,阿铭笑道:

“这左继迁,脑子倒是挺灵活的。”

郑凡点点头,道:“等这次回去后,瞎子你去和他谈谈心。”

“属下明白。”

之所以让麾下兵马撤离,倒不是怕他们产生过多的伤亡,说句心里话,这邪物不管再怎么邪门,但眼下估摸着已经被那个中年道士和黑衣男子给折腾得七七八八了,也不剩几分力气。

大家伙一拥而上,就算谁被蛊惑了,身边的袍泽直接将其砍死就是了,已经油尽灯枯的那玩意儿难不成还真能在这种情况下大杀四方?

若那个玉人令真的能做到这一步,这还哪叫什么邪物啊,简直就是神器!

把人支开,之后再自己几个人下手,拿到手里后,就是自己的了,再编个理由,说这玩意儿最后逃掉了云云。

因为那黑衣男子明显就是密谍司里不同寻常的一支,且晋国天虎山上的道士都追这玉人令追到燕国来了,足以可见上头对这玩意儿的重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私吞它,还是悄悄得为好,保不齐上头以后还会派人继续追查这件事。

“阿铭,我和主上上去,你在旁边看着情况。”瞎子安排道。

瞎子本身就是精神系能力拥有者,对抗蛊惑的能力更强,而郑凡,他加上魔丸的话,想要被蛊惑也很难。

毕竟依照魔丸的性格,连后妈都不想找,别人想蛊惑郑凡那就等于是要直接当魔丸的爹地,

魔丸怎么可能允许?

“明白了。”阿铭没有过多哔哔什么,捡漏,讲究的,无非就是个眼疾手快,哪里有功夫在旁边慢慢磨洋工?

“主上,那个被控制的黑衣侍女属下来解决,主上去对付那条蛇。”

郑凡本来想说自己有些怕蛇,要不要换换?

但一看瞎子已然起身向那边走去,当下也咬咬牙,开口道:

“儿?!”

保险起见,拼着随后可能会在床上瘫痪几天的代价,郑凡还是召唤魔丸对自己进行完全附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灾厄、恐怖、诅咒等等负面气息开始自郑凡身边环绕,郑凡抬起头,一双眼眸完全化作了黑白色,不见丝毫情绪神采。

“呵呵呵呵…………”

似乎是因为这次的情况没有上次那般紧急,上次在上京城内遭遇刺杀时,刺客来势太猛,只能赶紧出去杀人,但这一次不同。

郑凡扭头看向阿铭,嘴角向两侧裂开,来了个魔丸招牌式微笑。

“………”阿铭。

阿铭很想对着郑凡来一脚,但想想还是忍住了,抱以绅士微笑回应,

然后伸手指了指对面,

示意,

微笑过后,可以办事儿了。

魔丸的眼里,再度流露出了一抹不屑,这不屑,是对阿铭,同时也是对瞎子的。

身为亲儿子,嫡子,对这些干儿子,本身就带着一种极强的心里优越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者,论绝对实力,魔丸本就是七魔王中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一个。

就算其他的不论,

他当初也是销量最好的一个。

阿铭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强忍着想和现在魔丸打上一架的冲动,指着那边。

你,

该去那里!

魔丸回过头,看向了那边。

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他没有奔跑,而是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像是不会走路一样的方式在行进。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此时郑凡每个关节的扭曲和肌肉的收缩,都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

而此时,瞎子已经走到了黑衣侍女面前。

黑衣侍女举起刀,又放下了刀,举起刀,又放下了刀,不停地在重复着这个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力量已经耗尽了么?”

瞎子伸手,指向了黑衣侍女,意念力迸发而出,直接将黑衣侍女击倒在地,刀也落在了一边。

紧接着,

黑衣侍女的肤色开始变黑,蛇毒的效果开始显现。

瞎子看向匍匐在那里似乎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的黑蛇,没急着上前,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敢和老银币玩儿心机?

而这时,郑凡已经走了过来。

黑蛇扭过头,似乎放弃了瞎子,转而专注于郑凡。

郑凡走来了,

然后,

一脚踩在了黑蛇的蛇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

蛇身开始迅速地向上攀附,同时张开嘴准备咬下去。

但郑凡却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抬脚,同时单手下抓,直接抓住了黑蛇的七寸,转而将蛇头向下,另一只手顺着蛇躯从上到下按下了下去!

这个动作,像是在挤压着一个大号牙膏。

郑凡的反应,可以说像极了经常玩蛇的狒狒。

“砰!”

蛇头直接炸裂,

一块玉佩掉落了出来。

玉佩是圆边,中央雕刻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落地后,玉佩颤抖了几下,转而,一道红色的光芒直接射中了郑凡。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

好热;

这是郑凡此时的感觉,仿佛此时自己不是在野外,而是身处于一口大瓮之中,正在被烹煮。

“啊!”

一声惨叫,从前方传来,只是因为视线被迷雾所遮挡,郑凡看不见。

“啊!”

“啊!”

一声声惨叫不断地传来,有凄厉,有有气无力,有短促,有长调,

慢慢的,

郑凡眼前的迷雾开始散开,

他看见自己正站在一块岩浆上面,而四周,则有一座座刑场,刑场上,一个个身着卫衣的男子正在被以各种酷刑折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这个男子其实都是一个模样。

再仔细看的话,能发现这些个男子,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个正在接受酷刑的自己。

而且,刑场上自己的形象明显和现在的自己不通,自打从这个世界醒来,又是修炼又是骑马又是打仗的,郑凡的体格早就练健硕起来了,而刑场上的自己,分明还是当初埋头宅着画漫画的时候。

“主上,这是它在寻找您的心灵破绽,在寻求你最渴望的事物,不要着急,魔丸可以帮您挡下的。”

瞎子的声音通过精神力在郑凡脑海中响起。

郑凡吸了口气,道:

“我不紧张,也不着急。”

所以,

这不是自己内心的渴望,

这呈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魔丸内心的渴望。

瞧瞧吧,

又是蒸煮自己,又是干切自己,又是下油锅又是钉钉子的,

郑凡一时间还真有些哭笑不得,

魔丸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恨意,

竟然强烈到了这种地步。

啧啧,

作为父亲,看到儿子的内心画面,这感觉,还真有些怪怪的。

一直调侃肖一波田无镜是带孝子,结果自己这边也是如出一辙。

“主上,你再等等,魔丸已经将玉人令的意识和它一起锁住了,属下这就尝试开启它身上残留的封印,这玉佩上,还残留着天虎山的封印,只是有些损坏,问题不大,属下会很快修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点点头,反正怎么等都是等,郑凡也不想再继续欣赏自己被各种炮烙制裁的画面,转而向前方灰白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先前的惨叫声开始慢慢地听不到了,郑凡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毕竟,听别人的惨叫,对于上过战场的郑守备来说,已经习惯了,至少可以做到麻木面对,但听着一声声属于自己的惨叫,这滋味,忒煎熬。

不过,伴随着自己惨叫声的消失,一阵阵呢喃低语声开始传来。

像是一群人在默念着什么,不是在念经,但却又像是在祷告。

郑凡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

发现自己前方出现了光亮,

在这光亮中,

他看见在自己面前,跪拜着一群群身着兽皮的野人,在野人身旁,还有一只只妖兽匍匐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野人和妖兽们一起在向自己跪拜,一起在祷告,投之以最大的虔诚。

这是记忆画面?

“瞎子,瞎子,听到我说话么?”

“主上,听得到,我快修补好了,还好不难,主上你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瞎子,我好想知道这玉人令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了。”

“主上是窥觑到了玉人令里残存的记忆画面了么?这玉佩里头,应该是有器灵的,不过器灵很虚弱,好像还残缺了很多。”

“瞎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个玉人令,

应该是天断山脉内野人和妖兽部落的……圣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感情好,我们接下来不正是要去晋国么,要是被分配到一个靠晋国北方的城池当城守,距离天断山脉又近,有了这个东西,倒是有些搞头。”

一切的一切,未免有些运气过于得好了,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过,很快,郑凡就发现不对劲了。

“等下,瞎子,先别急着封印。”

郑凡看见眼前光亮处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原本顶礼膜拜的场面变成了野人在发狂,妖兽也在发狂,他们似乎是正在经历着某场战争,而且应该不是对外战争。

因为郑凡现在的视角其实是和记忆中玉人令的视角是一致的,如果是对外战争的话,玉人令的持有者应该是和野人妖兽们一起冲向敌人,而眼下,则是野人和妖兽们一起冲向玉人令。

一个个野人战死,一头头妖兽爆体,四周,血雾弥漫,哀嚎震天。

记忆画面在此时出现了凌乱,像是老式的VCD机因为盘的磨损而出现了卡顿。

忽然间,画面再度发生了变化。

四周,依旧是野人和妖兽,只不过野人的数目似乎少了许多,而且各个带伤,妖兽们也是十分萎靡,身上的恐怖伤口随处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又像是在祷告着什么,但这一次,他们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虔诚,有的,只是一种解脱。

随后,

黑色的铁门被落下,

玉人令的视野陷入了一片漆黑。

“主上?”

“可以了,封印它吧。”

“好。”

瞎子用精神力刺激了玉人令上残留的阵法,阵法再度运转,强行拘入了玉人令内器灵的意识。

下一刻,

郑凡摔倒在了地上,回归了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一次有些意外的是,似乎是因为没有经历厮杀的缘故,所以身体消耗近乎可以忽略不计,导致自己现在身上除了有一点点的酸胀之外,并无其他不适。

而且脑子不仅仅不疲惫,反而格外的精神。

应该是玉人令对人的影响更多的还是精神层面的,而这些都被魔丸用自己的力量挡了下来,所以这次应该是魔丸上身多次以来,郑守备觉得最不痛不痒的一场了。

瞎子手里拿着玉人令,这枚玉佩之所以叫玉人令,应该是和玉佩中雕刻的女人有关,不过你很难从一块玉佩之中看出这个女人有多漂亮。

到底是玉佩,而且这东西又不像是雕塑那般大,再巧夺天工的雕刻家也很难在这般细小的载面上雕刻出惊心动魄的美。

外加郑凡等人可都是从后世美颜相机泛滥的时代过来的,古人在看到一幅画或者一个雕饰时,脑海中做的事加法,去自动脑补其传神和风韵;

而郑凡等人做的事减法,先去掉瘦脸、再去掉滤镜、再去掉磨皮……

不过,玉人令上的女人,看起来这脸似乎有些胖嘟嘟的,还挺可爱。

“瞎子,咱这次有点搞乌龙了,还好我没急着退出来多看了一会儿,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主上何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玉人令以前可能是天断山脉野人和妖兽的圣物,不过后来可能是持有它的人出了什么问题,遭受了野人和妖兽的讨伐,最后玉人令被封印了。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虎山,应该是晋国人不知道多少年前攻打野人,洗劫了对方神庙一类的地方,把这玩意儿又挖了出来。”

瞎子微微皱眉,显然,他是有些失望的,但又有些庆幸。

否则真傻乎乎地拿着这个玩意儿去天断山脉交朋友,

嘶,

想想那个下场吧。

“这玩意儿交给你处置?”郑凡问道。

“先封存着吧,属下现在的实力,驾驭这个可能有风险。”

聪明人的聪明之处在于他很有自知之明。

郑凡点点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把它放沙拓阙石的棺材里?”

“主上英明,这般处置极为恰当。”

翠柳堡内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沙拓阙石的棺材了,把这玩意儿放那里面,等于是让沙拓阙石帮忙看管,还真不怕小偷什么的。

“忙活了一晚上,感觉有点白费精神了。”郑凡感慨道。

“主上,这东西就算不能拿来号令野人和妖兽,但等主上实力再进一步,属下实力也多恢复一层后,在属下的手里,可以发挥出更大的效果,最起码,属下的精神力可以借助这个东西进行很明显的增幅。”

“行,就当是给你淘弄了一件宝贝。”

众人又去和外围的骑兵们接头,对外宣称是那东西跑掉了,同时派人去给银浪郡密谍司的人传递消息,又留了一部分人看管尸体后,其他人则直接返回翠柳堡。

左继迁刚刚栓好自己的马,就看见瞎子向自己走来。

“北先生。”

“左校尉,聊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卑职已经不是校尉了,北先生。”

“很快就又是了。”

“多谢北先生!”

“我那儿有点儿小酒小菜,咱聊聊。”

“敢不从命!”

其实,对这种心思剔透的人,郑凡并不是很喜欢,因为这类人很善变,外加左继迁的样貌又长得很像老三国中的吕布,这就更让人心里犯嘀咕。

但没办法,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蛮兵的忠诚度固然更高,但蛮兵自身的限制也很大,也确实需要左继迁这种人来帮忙做事。

好在,有瞎子负责给甜枣送大棒,倒是不用郑凡去费什么心思。

一群魔王,都是心机深沉的主儿,总不至于被人反手给阴了,那也太丢人了。

吩咐了四娘准备洗澡水,郑凡就一个人揣着玉人令提着酒菜去了沙拓阙石所在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开房间门,再关上。

屋子里的温度明显比外头还要冷上好几度,郑凡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棺材、尸体这类的事物,往往能勾动人内心的恐惧,不过当是你熟悉的人躺在这里时,你估计也不会感到多么害怕。

几个小菜摆好,两杯酒给满上,郑凡开始和沙拓阙石聊天。

聊着自己去乾国作战的事情,聊着燕国军队如何破了南门关一举覆灭晋国数十万大军,聊着福王妃长得确实很有味道……

沙拓阙石自是不可能回话的,但他却会很安静地倾听。

人都是有自己的倾诉欲,却很少能找到适合倾诉的对象,有些话,就算是和四娘说都不合适,更别提和其他魔王说了。

聊着聊着,

郑凡起身,

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阵子,等朝廷旨意下来,我们就要去晋国了,到时候也给你带上,其实,你留在家里,我挺放心的,但说真的,我还是希望你能醒来,到时候你留下来,我肯定欢迎,你要是走,也欢迎以后常回来看看,好酒好肉管够就是了,就怕你变成僵尸后,不喜欢吃菜了,呵呵。”

说完,郑凡伸手推开了棺材盖,然后将玉人令放了进去。

随后,

郑凡又将棺材盖推了回去。

将酒菜杯碗收拾好了后,郑凡离开了这个屋子。

翌日,密谍司来了人,问了一些情况,由瞎子对付了过去,这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后续的展开,或者说,就算展开了,也和翠柳堡没什么关系了。

郑守备虽然现在仅仅是守备,但知情的人都清楚郑凡升迁只是时间问题,多少也会卖一个面子。

平静的日子,过了差不多十天。

郑凡白天自己在练武,有时候找阿铭有时候找薛三有时候又找梁程,跟会所选妃似的,各式各样的陪练都有。

只是这境界,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提升,一直觉得,就差那临门一脚,对此,魔王们也不敢催,生怕给郑凡带来了压力会适得其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

这一天,

南望城来了信使,信使带来了兵部的文书,倒不是以圣旨的形式传过来的,毕竟郑凡这个层次,又不是加封总兵什么的,还够不着燕皇专门出中旨的层次。

拆开文书的时候,所有魔王都围坐在一旁,正中央有一幅晋国地图,这地图自是和后世的电子地图没办法比,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不错了。

“主上,是哪里?”薛三急不可待地问道。

“盛乐。”郑凡回答道。

众人马上开始在地图上找盛乐城。

“我艹,在这儿!”

薛三瞪大了眼睛指向了地图的一个点。

盛乐城确实是在地图上有,但位置,有点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晋国的最北一线,再往北,就能进天断山脉了,且还位于赫连家原属势力的最东边,换句话来说,靠着司徒家。

而靖南侯所在的历天城,是闻人家以前的老巢,也就是说,郑凡这次距离靖南侯的靖南军大本营,那是相当的远。

阿铭笑道:“就算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但这也太偏了吧?”

司徒家可没有臣服,甚至还传闻磨刀霍霍,打算搞些动作,真要开战,盛乐城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梁程则道:“这地方不错,正好适合练兵,也适合抓奴。”

四娘捂着嘴笑道:“听说天断山脉里温泉可不少哩。”

郑凡相较而言则比较平静一些,这个地方,其实不算怎么好,但不管如何,自己等人总算是有一个真正的家了,不像是这翠柳堡,太逼仄,只能屯兵。

“哦,对了。”郑凡敲了敲脑袋,道:

“差点忘了,小六子来信了,说后天晋皇虞慈铭的朝拜队伍会返程过银浪郡,我们正好可以赶上一起走充当护卫队伍。”

瞎子闻言,问道:“这事儿还真让六皇子办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点点头,道:“嗯。”

“六皇子可真不容易。”

六皇子和燕皇可以说是天生父子八字犯冲,对其他皇子,燕皇可能是无所谓的态度,比如郑凡废了三皇子后,燕皇并没什么生气的意思,但唯独对小六子,燕皇可以说是严防死守。

“是啊,他的商行和生意被陛下一道旨意,被户部的人接管了。”

说着,郑凡自己都笑了,

道:

“还说能不能让我派人给他支个几千两银子,否则王府里的姬妾仆人都快养不起了。”

“那属下明日就安排人往京城送银子去?”

“送银子干嘛,银子能吃么?派人给他送几车玉米面儿去,扛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奢侈啊。”

坡上,眺望着晋皇返程队伍的郑凡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按照燕国的规矩,主将调任一地后,是可以将自己的部曲带走的,郑凡也没客气,翠柳堡剩下,除了砖瓦实在是不方便携带以外,一根绣花针都没给自己的继任者留下。

但尽管如此,翠柳堡这边加上各种行囊货物大包小包大车小车的,和晋皇的队伍比起来,真的和一群乡下组团逃难的没什么区别。

“晋皇可能想学刘禅吧。”瞎子说道,“燕皇也希望晋皇过得好好的作秀给其他国家的国主看。”

“谁不喜欢享受呢?”

“主上说的是。”

“听说司徒家老家主前阵子刚去世了?”郑凡问道。

“是的,主上,刚死,晋地传言,是因为赫连家家主和闻人家家主都走了,他们仨争锋相对了一辈子,所以司徒家家主也去了。”

“呵,赶着趟儿地去下面凑欢乐斗地主么?”

“燕国这边倒是有传闻说,司徒家老家主死得有些蹊跷,根据六皇子之前最后一次传递过来的消息说,燕皇似乎给司徒家老家主开出了和晋皇同等的待遇,而且准许其保留更大的封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当皇帝?”

“这就不是皇帝了,类似郡王一类的,和当初的朝鲜和咱们中原差不多。”

“哦,这样啊,然后,他死了?”

“是。”

“希望那边不要多事儿就好。”

“属下也是这般希望的,不过司徒家老家主既然刚死,晋国刚刚被打崩掉了半壁江山,司徒家内部应该也是人心惶惶,按照常理来说,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爆发太大的冲突。”

“嗯。”

传令兵已经去通传了,少顷,传令兵回来后传达了晋皇“准”的意思。

燕皇没有降晋皇的国格,所以晋皇依旧是一国之君,据说燕皇和晋皇见面时,晋皇口称“下国国主”,却被燕皇纠正道:

“你当称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此,翠柳堡的队伍和晋皇的队伍合并在了一处,一起向马蹄山山脉行进。

这一走,就是十天,队伍终于穿过了马蹄山脉,正式踏足了晋地。

不过,属于晋皇自己势力范围的,也就是原本的京畿之地之外再加了一层,也就是所谓的国中之国。

一路上,不仅仅是郑凡,其他魔王也在想办法和晋皇来一次偶遇。

但都没能偶遇得成,这晋皇一直在大马车内,基本没下来过,吃喝拉撒全都在马车内,像是体弱得不得了一样,完全吹不得风。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再不“偶遇”一下,晋皇的队伍就要继续向东,郑凡的队伍就得向东北,两支队伍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

只是,这晋皇压根就没给郑凡一丁点机会,老实本分得让人诧异。

原本,按照温苏桐老爷子所说,郑凡应该抓紧时间和晋皇套上关系,最好能和晋皇形成一些默契。

皇帝毕竟是皇帝,只要能在不威胁自身及其家族性命安全的前提下,他不可能过于安分守己,总是会想着搞一点事情。

有了晋皇的帮助,郑凡在晋地就能更快地站稳脚跟,同时对日后的发展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了,千算万算,一直到大家分开,看着晋皇的庞大队伍一直向东远去,郑凡都没能见到晋皇虞慈铭一面。

“这算不算是热恋贴上冷屁股?”郑凡对身边的阿铭感慨道。

“主上,可能是晋皇身边的看守比较严密吧。”阿铭分析道。

郑凡却摇摇头,道:

“晋皇该有的体面还是肯定会有的,他自开南门关引燕军入晋大破两大氏族,对燕国可以说是有大功,燕皇不可能对他过于提防,最起码,明面上不会,而暗地里就算有监控,都进入晋地了,他虞慈铭想要来看看我,也不可能绝无机会。”

说到底,政治上的这事儿跟西门庆看潘金莲一样,双方都得有那么点意思才能配合起来。

现在很显然,郑凡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因为对方是皇帝,郑凡不相信对方连这点意识嗅觉都没有,一个即将要外放去晋地当城守的将领主动加入你的队伍一起走,是个什么意思,很清楚不过了。

但晋皇依旧是这般姿态,就说明了,自己这点水平,还没被别人瞧在眼里。

换句话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特么算哪根葱?

现实,太特么伤人了啊。

“主上勿恼,日后,他会后悔的。”瞎子开口安慰道。

郑凡摇摇头,道:

“我自己倒是没什么,也不在乎这点儿面子,就是可惜了小六子了,为了帮我安排这次同行,自家的产业都被充公了。”

这就像是别人花了极大的代价给你凑了个酒局,想帮你搭线,结果你什么都没搭到。

“主上,世间哪有真正心想事成的事儿呢,六皇子一直很善解人意,会懂的。”

郑凡点点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和晋皇队伍分开后,郑凡的队伍开始向东北方向行进,晋地新附,很多燕国的官吏和军头子被安排了进来,甚至还有不少镇北军里的将军也被留置了下来,也不算是分化瓦解镇北军,纯当是兑现当初的诺言,毕竟荒漠苦寒,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没多少人愿意一直在荒漠吃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了,镇北军还是有一个满镇在镇北侯亲自率领之下回了北封郡,大皇子没有被叫回来,似乎就被燕皇直接丢在了镇北侯府。

在外人看来,燕皇想要让大皇子接班镇北侯府的意思很明显,放在其他国家的藩镇眼里,这种吃相未免太过难看,但燕皇和镇北侯的关系实在不一般,且姬家和李家向来后大家的孩子一起养的习惯,也算是一种传统了。

但尽管如此,想要短时间内完全掌握将近半个晋地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靖南侯所在的历天城和李豹部所镇的曲贺城,作为闻人家和赫连家当初的老巢所在地,以这两点为辐射区,燕人倒是已经构筑出了属于自己的行政体系,其余的除了一些城池有守军之外,大部分的晋地,其实还处于一种“放牧”状态。

所以,驿站自然是没有的,而且郑凡这边近两千人,马匹更多,驿站也承载不下。

不过,问题也是好解决,郑凡直接派人敲开了一个坞堡的门,点名自己的身份。

那个坞堡堡主也很上路子,小到草料柴火大到酒肉水席,全都摆了上来,自己明明六十多的人了,在郑凡面前也一直弯着个腰,对着郑凡是一口一口的“您老人家”。

形式比人强,燕人如今是这块疆域的新主人,自然得小心伺候着。

对此,郑凡也都受了。

不过,晚上还是拒绝了这个堡主想将自己孙女儿送到自己帐篷里来暖床的建议。

坐在床铺上,看着正在给自己铺床的四娘,郑凡忍不住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的风气,动不动就送女儿送孙女的,还真有些不适应。”

“主上大可收了就是。”

“没那必要。”

更多的情话,不想说了,有时候也挺没劲的,因为你清楚你的枕边人是个比你车速还快的老司机,什么风月没见过,岂是你好哄骗的?

“日后主上身边少不得女人的,主上不用顾忌奴家的想法,奴家是乐意的,不过,这个堡主的孙女儿,确实有些上不得席面了。

想想看,等以后奴家往太师椅上一坐,下面一水儿的公主郡主齐声喊奴家姐姐,哎哟哟,也挺美的。”

“我不喜欢种马。”

以前画漫画时,郑凡也很少画后宫类的。

“男人有哪个不花心的?”四娘显然看得很开,“再说了,主上您这一直在撒种子,但可一直没种下去过。”

“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慢来不好么,主上。一层一层地剥开,慢慢的探索,一步一步来,一个位置一个位置地开发,这才有情调不是?”

“嗯,你说得对。”

你说的都对,我反正不敢反对。

郑凡躺在了床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一直练刀,可以清晰地看见指尖的老茧。

四娘在郑凡身边坐了下来,拿了镊子,开始帮郑凡剪老茧。

“这剪了没用,过阵子还得磨出来。”

“但奴家疼呢。”

“好吧。”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来人是故意发出脚步的,证明这人不是瞎子。

忽然间,郑凡想到了一件事,瞎子每次自己和四娘独处来找自己时,时机都把握得刚刚好,绝对不会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并非意味着瞎子运气好,而是这老银币肯定自己扫描过。

郑凡觉得,等以后魔丸再恢复一些,按照魔丸灵魂体的设定,反制一下瞎子的扫描,让这货别没事儿做扫来扫去看来很有必要。

“主上。”外面传来了梁程的声音。

“怎么了?”郑凡问道。

“刚刚有从东边的信使传信过来,对方见我们是燕军,主动向我们通报了消息。”

“什么消息?”

“司徒家新任家主司徒雷,登基了,建国号‘成’,改元武平,同时司徒家已经对外发兵了。”

“卧槽?”

郑凡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司徒家直接开干了?这么极端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我们还去不去盛乐城?”郑凡问道。

盛乐城可是位于晋地和司徒家的边界位置。

梁程那边沉默了。

“说啊?”郑凡催促道。

“主上,信使说,司徒家发动之后,因边境位置我燕军驻军不多,甚至很多城池还没驻军,所以,晋地投降归于司徒家的势力很多。”

“你别告诉我………”

郑凡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主上,盛乐,已经沦陷了。”

“………”郑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盛乐城城守,在自己还没上任的时候,城池就沦陷了?

郑凡双手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这他娘的也太难了吧?

搁在以前玩游戏,开局至少还有一座城或者一个农庄当基地呢,现在自己呢?

老子家没了啊!

老实说,郑凡现在都想着调头回银浪郡继续当自己的翠柳堡守备了,至少那里还有一座堡寨可以给自己住。

虽说燕军军法严苛,不过郑凡倒是不担心这板子会落到自己头上,毕竟自己连盛乐城还没到结果人城池被破了,再欲加之罪,也不可能安自己头上吧?

“主上?”梁程还在等着请示。

好高的天,

好阔的海,

您说咱下一步该怎么浪?

“司徒家的人马距离咱们这里有多远?”郑凡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据信使的来报,距离其实还挺远的,只不过新晋之地太多豪强和诸多势力闻风而降,所以使得司徒家这次闹出的动静很大,而且,属下认为对方既然突然下手,不可能不派出深入的兵马,且晋人本就不缺骑兵的。”

郑凡点点头,现在局面可以说是一抹黑,作为一支陪着军门赴任的队伍,也还没隶属于哪支部队的作战序列,所以信息上可以说是相当闭塞。

也就是说,郑凡这支兵马,在各个总兵或者靖南侯的桌案前,是不存在的。

“全军进入这座坞堡,征发全堡男丁入民夫。”

“属下遵命!”

不管如何,先给自己弄个落脚的地方再说,这座坞堡其实不是很大,但好歹是个依托,里面的存粮什么的也应该不少,外加郑凡这次赴任也带了不少东西,让自己把东西都丢了轻装而行,郑凡还真是不舍得。

最重要的是,你轻装简行去哪里?

往东去找司徒家死磕么?

他许文祖又没给自己补充兵马,自己现在手头上哪怕是把那些小娘子算上,也还不到两千人,哪里有什么去拼的资本?

又或者往西回燕国?

一仗不打连敌人面都没见着就回燕国,那如何能说得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要么去北面找李豹的那支驻守在曲贺城的镇北军要么去南边投奔靖南侯所在的历天城。

但这些家当就得都丢在这里了,不到真正万不得已需要逃命的时候,郑城守是不愿意破财的。

也因此,这座坞堡的老主人傻眼了,明明他已经赔笑当了半天的孙子,还将坞堡内的存粮酒肉都贡献了出来给燕人享用,但这燕人却说翻脸就翻脸,直接冲入了他的坞堡内,先将自己和家眷控制住,然后驱使着堡寨内的男丁马上开始加筑高墙。

这是,出事儿了?

老人年纪大了,早就没了年轻时的雄心意气,在这个时候,他咬了咬牙,主动帮燕人安抚坞堡内的其他人,让他们好好配合燕人。

老人所求的,不过是不管出了什么事儿,能让自家的坞堡少见点血就行,至于是否是从贼又或者是助纣为虐什么的,他没这个念头,也没有往这上头去寻思。

毕竟晋地只知三大家族而不知陛下已有太多年头了,如果说燕人的军制和蛮人很相似的话,那么晋人就是在政治制度上和蛮人很是靠拢。

换句话来说,晋国在很久以前就是一个打着“晋”这个旗号的联盟,晋地百姓可真没什么忠君爱国的思维,也没什么大义的归属感,无非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哪家来了就听哪家的话。

也因此,在赫连家和闻人家的主力被一举葬送后,半个晋国近乎是闻风而降。

这一点,乾国人虽说战斗力不咋的,但软实力方面,却是高得多得多。

郑凡披上了甲胄,配着刀站在城垛子上眺望远方,忽然出现的变故打乱了先前的所有部署和蓝图,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了,眼下,郑凡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视野之中会出现兵马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剩这点家底子了,还等着攒火苗呢,可千万不能都交代在这里,否则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主上切莫忧虑,司徒家就算出兵,晋地这么大,也不可能就直奔咱们这儿过来。”梁程安慰道。

郑凡环顾四周,发现瞎子不在这里,再看着梁程,郑凡苦笑道:

“阿程,你知道如果瞎子在这里的话,他会说什么么?”

“说什么?”

“他会让你闭嘴。”

“…………”梁程。

私底下,瞎子曾和郑凡说过,其他人说话应验了,可能是巧合,但梁程的巧合,也太多了。

归根究底,可能还是因为这货本身就是大僵尸,这种大邪物可比什么在你家门口号丧的乌鸦要晦气无数倍,什么太岁,什么不吉利,在梁程面前,都上不得台面。

这时,哨骑策马回来,没入堡,直接在墙壁下面对上头的郑凡和梁程禀报道:

“军门,前方有一支兵马正在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看向了梁程,

梁程装作不知道郑凡正在看着自己,

问道:

“对方人数多少?”

“数百骑。”

郑凡闻言,长舒一口气。

数百骑,那还不算多。

然而,很快,又策马而归一名哨骑,这名哨骑后背上还插着一根箭矢,不过应该是卡在甲胄里了,伤势并不是很重,

“军门,东边二十里方向出现了一支规模巨大的骑兵!”

很显然,先后两名哨骑探测到的东西不同,而后者,应该是外放出去得更远才是。

最起码,都是见过阵仗的士卒,哨骑又是军中最精锐的一批骑兵才有资格担任,也不可能出纰漏到将数百骑看错成“规模巨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数有多少?”

“近万!”

近万?

近万是个很模糊的词汇,要知道,一个地方聚集的人一旦过万,那就是呜呜泱泱,靠哨骑的探测,哪怕再有经验的哨骑,也很难给出准确的数字,外加别人又怎么可能没外放出哨骑?

而骑兵就更难推算了,骑兵行进时的粉尘,又是人又是马的,想探测出对方的具体数目,近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儿。

不过,近万这个大概数目,已经很惊人了,而且基本都是骑兵。

郑凡再怎么自我感觉良好,也不会做出率麾下兵马主动和对方硬碰硬的举动。

所以,在此时,郑凡又看向了梁程,反正乌鸦事件已经触发了,所以这会儿还是听听专业人士怎么说吧。

“主上,这座坞堡比不得翠柳堡,但已经算是方圆唯一可依靠之地了,若是此时离开,除非抛去所携一切辎重快速撤离,否则很大可能会被后方司徒家的兵马给追上。”

到时候,在旷野上,人数劣势就太过清晰了。

郑凡听出了梁程的意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还是守在这里?”

“守吧,这是最稳妥的法子,北面的李豹和南面的靖南侯不可能不出兵的,我们是有援兵的主上。”

郑凡点点头,道:“那就守城吧,带来的财货,能发的都发了,这座坞堡的人,也给他们发了,再许诺他们这次好生帮忙做事,日后叙功时,少不得替他们请功。”

“原来主上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嗯?”

“先前属下在下面时就看见瞎子和四娘他们在分发财货了,主上高瞻远瞩,属下佩服。”

“这样拍马屁,会不会太尴尬一点?”郑凡问道。

我什么水平,你特么心里不清楚么?

郑凡自认为,打从这世界苏醒,他的优势有两个,一个是日益进步的演技,另一个就是好运。

其他方面,完全是被这些魔王们全方位吊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程闻言,道:

“属下下次注意,争取改进。”

“嗯,对,这拍马屁,最好润物细无声一点儿,响屁不臭,无声的屁,才能熏到人。”

“…………”梁程。

梁程有些愣神,讲真,让他一个大僵尸放下身段和郑凡聊什么屁响不响臭不臭的问题,他真的有些拉不下这个脸。

倒不是矜持,而是不符合自己的人生观。

郑凡也就没再难为梁程,目光看向前方,却看见那边已经有近两百骑兵正在快速向这边疾驰而来。

“是先锋军么?”郑凡问道。

梁程马上进入了角色,摇头道:“对方马蹄步调凌乱,显然是在竭尽马力奔逃,这不是先锋军,更像是逃跑的溃兵,不过还保持着不错的编制。”

郑凡又认真观察了一下,点点头,战马到底不是烧油的摩托汽车,它是活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骑士是不可能这般竭尽马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锋军优势在握,必然会预备着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厮杀,所以会刻意地节约马力。

许是看见了坞堡上打着的大燕黑龙旗,那支骑兵直接来到了坞堡下面。

领头的一人肤色很黑,穿着一件紫色的锦袍,直接喊道:

“朕乃晋国皇帝,速速开门,让朕进去!”

这人喊得十分着急,因为在身后,大量骑兵已经快追来了,确切地说,这支司徒家的兵马,就是瞅着他这位晋皇来的!

城墙上,郑凡和梁程对视一眼。

虽说场合不合适,

但郑凡还是忍不住: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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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就是这般的神奇。

郑凡清楚,晋皇有自己的难,但再难,这么多日子共同行军的路上,想来见见自己,终归是有办法的。

但人家就是瞧不上自己,觉得没必要在自己这个小军头身上浪费燕皇对自己的大度。

要是在这里的是李富胜或者李豹,这晋皇肯定能和这俩大老粗把酒言欢,什么猜忌,什么忌惮,都去见鬼吧,甚至亲自和这俩北方来的粗鄙汉子玩儿酒令聊女人也能完美融入其中。

身为皇帝,这点魄力都没有的话,怎么可能做开门揖盗的事儿?

得,

人家瞧不上你就瞧不上你吧,郑凡心里一直很有逼数,除了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小六子之外,也能看得开。

但现在倒好,

晋国皇帝被司徒家的大军给追着像是撵兔子一样跑了过来,还跑到了自己跟前,请求自己开城门庇护他。

风水轮流转啊,你特娘的也有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马车呢?

你的侍女呢?

你的黄金痰盂呢?

你的皇帝架子呢?

讲真,这会儿的郑城守是真有一种前任嫌自己穷离开自己到头来经过社会毒打后又跑过来求自己复合的快感。

但快感归快感,得意归得意,在这个当口,意气用事没有什么必要,眼下随着司徒家的登基起兵,刚刚平复下来的晋国局面一下子变得极为混乱起来。

对于郑凡来说,迅速地平定这场混乱才是对自己而言利益最大的事,否则自己的盛乐城城守还怎么当?

总不能从翠柳堡又跑到这座不知名的坞堡里来继续当守备吧?

要真这样,南望城的许胖胖要是知道了,得晚饭再加八个鸡腿以作庆贺,又是标准地比离开了我却日子过得越惨我越开心的套路。

“开城门,迎接咱们的晋国皇帝陛下。”郑凡下达了命令。

城门被打开了,晋皇的这支兵马开入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对梁程道:“先前为了和晋皇好好地聊天,瞎子和四娘他们可没少收集关于这位晋皇的事儿。”

这就跟骗子行骗一样,你得提前去踩点,了解你目标的喜好。

当然了,按瞎子的说法是,这算是方外之术的一种,算卦师傅常用的,先套话,你要是走长途的,就跟你说近期别经常上路,你要是种地的就跟你说天象,你要是走体制的,就跟你说贵人和小人。

提前套话,再自己重新挖坑,算卦师傅没这点儿本事可混不了饭吃。

“属下知道。”梁程点点头。

“最后分析来分析去,你知道瞎子给这位晋皇分析出怎样的一个人设么?”

“还请主上示下。”

“倒也有趣,敢自己开南门引燕军入关,能放下身段见着两位侯爷主动下跪,倒也算是狠辣果敢的主儿。

但他做事儿,有点用力过猛的意思,看似一直在跪,也一直在卖国,如今当了个儿皇帝。

却实实在在的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说白了,也是挺刚愎的一个人。

燕皇是高屋建瓴,格局高大,乾皇我也见过,可能确实不会打仗所以被耍了一道,但做人做事的学问当真是玩儿得炉火纯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燕皇乾皇比起来,这位晋皇就显得年轻多了,外人都认为他是怯懦之人,反而让他更坚信自己是卧薪尝胆有图谋有远见的智者。

待会儿我就故意拿先前冷落的事儿去刺他,撩拨他火气,信不信等稍后他知道我是谁后,反而会觉得我耿直值得结交?

甚至会觉得我是个二百五,可以扶持日后再来摘果子。”

“这……”

“这是剧本,先和你说说,我也好理一理思路,老实说,现在我才发现,上辈子画漫画可能是个错误,应该去考上戏的。”

没多久,甚至没等郑凡主动去请见,晋皇本人就直接来到了城楼上。

近距离瞧着晋皇,郑凡第一反应是————真黑啊。

印象中一些电视剧的包拯,哪怕化了妆,也没晋皇黑啊。

“将军,司徒家兵马距离这里不远,还请将军速速封闭城门!”

晋皇的语气里,加了一些客气词。

郑凡却摇摇头,道:“不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堵住城门这事儿,堵住的可不光光是敌人,也堵住了自己突围的可能,不到万不得已时,郑凡不想下这种决定。

因为人可以借着绳索或者吊篮下城墙,但战马你怎么运出去?

战马运不出去,你还想突围?

归根究底,郑凡心里还做着实在不行,大不了脱了这身官袍带着魔王们继续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为大燕殉国或者殉城,郑凡还没这份觉悟。

“将军?”虞慈铭显然还准备再劝说。

郑凡却有些不耐烦道:“陛下,该如何打仗,本将知道。”

虞慈铭愣了一下,自打自己打开南门关引燕人军队入晋以来,从南北二侯加上燕皇,都对自己很是客气,这还是他第一次遭遇到来自燕人的轻视。

“还请陛下将您的部下交出来,交由本将指挥。”

“这是必然。”虞慈铭在此时丝毫不含糊。

“嗯,那陛下下去歇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儿凉快就哪儿待着去吧。

“将军,朕也是知兵事的,朕也能拿得起刀。”

意思是,他能帮助守城的。

郑凡摆摆手,道:

“陛下龙体贵重,可千万不能有闪失,还请陛下为大局计,下去歇息吧。”

这倒不是郑凡故意在给晋皇难堪,而是因为要么不接纳晋皇入坞堡,估摸着司徒家的兵马,他们的目标也就是晋皇,让晋皇带着那支兵马继续奔跑自己这边自然就安全了。

但既然接纳了,稍后要真是开战了,箭矢不长眼,要是晋皇被一箭爆头了,郑凡难不成还得举着晋皇的脑壳对着对面喊:

“晋皇挂了,我们不要打了!”

这何苦来哉?

“将军对朕似乎有成见。”

郑凡则笑着反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供着?”

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你………”

“陛下,安生下去歇息,别耽搁末将做事儿。”

“那我,就先下去了,这里有劳将军了。”

晋皇倒也沉得住气,不过转身刚走两步才记起来回头问道:

“疏忽了,还未询问将军是?”

“郑凡。”

郑凡是没脸加前缀了,盛乐城城守,盛乐城都沦陷了,加这个前缀打自己的脸?

“呵呵呵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晋皇笑了起来,很是直白道:

“郑将军也是真性情。”

显然,晋皇是知道这位郑凡郑将军是谁的,毕竟见不见是一回事儿,跟着自己的队伍走了半个月,要是连人家名字叫什么都不晓得那真是太愚钝了。

如此来看,郑凡对自己的态度这般生硬,也确实是理所应当了。

这个郑将军,还真是个直脾气,傻乎乎的一个人。

晋皇大礼下拜,

诚声道:

“前些日子,慈铭也有苦衷,怠慢了将军,如今将军不计前嫌,庇护慈铭,慈铭感激不尽!”

郑凡马上眼眶一红,

先前的不满和生硬全都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动走到虞慈铭面前抓住虞慈铭的手,

呛声道:

“陛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是末将未能领会陛下苦衷,是末将小心眼儿了。”

晋皇和郑凡双手互相抓着,两个人慢慢直起身子,晋皇道:

“将军,等大燕天军击退了司徒叛逆,慈铭定然摆下酒席,和将军把酒言欢!”

“我请,我来请,还请陛下赏脸。”

“客气了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那朕就先下去了,但凡将军有所需,朕又有的,直接差人来知会一声。”

“陛下圣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又是一番“依依不舍”,虞慈铭转身下去了,毕竟这会儿也不是聊天说话的时候。

下去时,眼角内有一缕精光闪过,心道:

如此看来,此人虽说有些跋扈,但也算是率真,格局虽小,功利心却极强,日后不是不可以操控。

看着晋皇下去了,

郑凡则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梁程道:

“你信不信,他下去时心里肯定觉得,我是个沙雕。”

“主上,这种玩心眼儿的活儿,属下玩不来的。”

“你哪里是玩不来,只不过是大部分时候你懒得玩罢了。

对了,昨儿个晚上睡觉时我忽然想到了一点,咱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就跟美国那边大选一样。

我呢,就负责在台前表演,你们就是我的智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上自谦了,其实,一开始属下真是这般想着的,但这些日子以来,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主上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

这不是拍马屁,真的。”

“瞧着,还说自己不会拍马屁,后面那一句此时有声胜无声,不错。”

梁程露出微笑。

郑凡则双手撑在城垛子上,看向远方。

远方的视线里,已经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司徒家的大军,来了。

坞堡内的燕军和民夫全都被动员上了城墙,同时一些守城器械也被推运了上来,但数量并不够,所以坞堡内已经在拆房子用了。

这时,坞堡内,薛三和阿铭带着几个人,将一口棺材运了过来。

郑凡心领神会,拔出自己的刀,举起,

对着四周的守军高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将已经替自己预留好了棺材,堡在人在,堡亡人亡!

本将军,与你们同在,一起死战!”

四周,无论是原本翠柳堡带出来的手下还是这座坞堡内刚刚分发到财货赏赐的民夫青壮在此时都被注入了鸡血,一同举着兵刃高呼:

“死战,死战!”

郑凡则撇撇嘴,小声道:

“觉得自己真脏。”

梁程也点点头。

紧接着,郑凡又对着下面喊道:

“将本将军的棺材抬上来,本将军就站在棺材边守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棺材被运送上了城楼,放在了正东这一面城墙的中间,郑凡就直接坐在了棺材板上,马刀横亘在身侧。书^山*小}说+网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可以说是无比悲壮了,冷兵器战争中,主将能否起到身先士卒的作用,往往对下属有着极大的带动性。

李富胜的那一镇兵马可以说是镇北军六大镇中最擅长啃硬骨头的一镇,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每逢冲阵厮杀,李富胜总喜欢冲在第一个,麾下儿郎们自然也就嗷嗷叫地跟着一起死战不退。

眼下郑凡倒不是临时抱佛脚学李富胜,而是因为棺材内躺着的沙拓阙石可以说是现在自己的最大倚靠。

要真是战局最后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沙拓阙石自然不可能再藏着掖着了,自己到时候再喊出他带自己跑路。

生前沙拓阙石可以在面对上千镇北军铁骑时数次穿凿,如今死了变成了僵尸,实力上应该是有所下降,但逮着对方一个薄弱环节带自己一个人冲出去,概率应该是不小的。

至于其他魔王,在他们看来,郑凡能活下去,他们自己再想办法遛就行了,实在不行挂了也就挂了,不管怎样,总比郑凡这个主上一旦挂掉大家集体暴毙来得要好得多。

司徒家的兵马已然兵临城下,这支兵马看样子倒也算是雄壮,确实是有强军风采。

据说当年刺面相公还在时曾说过,兵马就和刀一样,一直搁在那里不用,再好的宝刀也会生锈。

就算是坚持时不时地擦拭,毕竟刀锋未曾染杀气,再精心地呵护,也无非是表面光亮的样子货罢了。

也因此,乾国西军自刺面相公开始,就将防区扩充到了西南囊括了北疆,就是拿来磨刀用的。

试想一下,这次燕军南下,若是没有西军充当中流砥柱的作用,说不得乾国局面早已经崩坏,所谓的借道伐晋,也就没必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这个理念,晋国三家,赫连家和闻人家位于晋国西部,闻人家北面是赫连家,南面是诸多小国,也因此,闻人家的地利优势最为安逸,坐拥四大国中枢位置,商贸发达,战事贫乏,三大家族之中,可以说闻人家最为富有。

赫连家虽说北面接着天断山脉,但因为那一段的山脉和燕国也接壤的缘故,很早开始,里头的野人聚落就不多了,除了提防燕国以外,赫连家平日里也没有多少动用刀兵的机会,就算是对燕国,若非这次觉得逮着一个大好机会,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反倒是司徒家,北面天断山脉野人聚落众多不说,更东北的广袤无垠的冰霜雪原之中,聚居着更多的野人部落。

若是将晋国的野人威胁分为十份,那司徒家可以说一家就承担了七八份的样子。

更别提司徒家南面和楚国接壤,双方这些年来你来我往,抽空就要来那么一下子。

兵马一直处于调动和备战的状态之下,所面对的对手也不是农民造反,这样子的兵马,想不彪悍都难。

这大概也是燕皇在结束第一阶段战事后想要和老司徒家主言和的原因之一吧。

而此时,司徒家兵马之中出现一支持旌骑兵,直接开赴城下。

郑凡抬起手,示意不要放箭。

这个活计郑凡熟悉,当初在上京城下自己也做过,不过和当初的自己比起来,人家这支队伍明显就正规多了。

还有一个身穿着红色官袍的文官压阵,手里拿着一卷黄轴,想来应该是所谓的圣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成皇帝有旨,此次起兵,非愿与燕国动刀兵,只为将晋伪帝擒拿以治其祸乱三晋之罪。”

似乎是也考虑到丘八们的文化素养不高,所以这位成国的文官也没文绉绉地念诏书,而是用自己的话喊了出来。

郑凡笑了笑,他司徒家认为虞慈铭是伪帝,但在燕国,燕皇可是承认晋皇身份的,自己怎么可能交出去?

虽说站在晋人角度上而言,虞慈铭确实是开门揖盗的卖国皇帝,但小屁孩才会去区分什么坏人好人,成年只会去在乎屁股坐的位置。

“主上,拖延点时间吧。”梁程开口道。

“除非对面主将是傻子,否则不会信的。”郑凡说道。

“万一真是个傻子呢?”

“行。”

郑凡将身子探出城垛子喊道:

“我方需请示我大燕皇帝陛下!”

多余的,也没必要多说,多说多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名文官倒也不是善茬,道:

“那我等就静候佳音!”

说罢,扯过缰绳开始返程。

司徒家那边到底有没有相信这个缓兵之计,估计是没相信的,因为那支人马马上就开始了扎营,同时开始砍伐附近的树木准备制作工程器具。

若是普通的小堡寨,里面驻军不多的时候,其实一部弓箭手压制,再来一部先锋军攀附登城也就能拿下来了。

但这座坞堡本身就不算小,且因为前些日子的战事燕人入晋,为谋求自保,老坞主还曾专门加固加高过,如今坞堡内郑凡的兵马加上虞慈铭带回来的两三百亲兵,不算坞堡青壮都有两千战兵,司徒家再来势汹汹,除非想直接让自家人马在城下用尸体堆平城墙高度,否则不可能傻乎乎地直接就下令攻城。

“当初在乾国时,面对这种城墙,也是脑壳疼得厉害,现在城墙在我们这边,对方都是骑兵,倒也蛮爽的。”

郑凡笑着和梁程打趣道。

“主上说的是,以后我们部队里,步卒也是要常备的,而且规模不能少,拔城时用的上。”

“嗯。”

这时,瞎子默默地从下面上到城楼,来到了郑凡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我说你一直在下面忙活什么呢?”郑凡问道。

大事来临,魔王们各有各的分工,马上进入角色,瞎子先前是在下面安抚人心,但这么着也该早就结束了,偏偏现在都入夜了才上来。

讲真,虽说郑凡也清楚魔王里最会打仗的是梁程,但有事儿时身边没这个老银币在侧,还真少了些安全感。

“主上,属下先前去晋皇的亲兵那里转了几圈,套了一些话。”

“哦?怎么了?”郑凡好奇地问道。

“属下感觉,有一点点问题。”

“问题?”

“是,晋皇和我们分开后,他今晚的一站,应该是信宿城,然后下一站才是回归自己的京畿之地的封国。”

“然后呢?”郑凡忽然感觉到了事情的有些不妙。

“信宿城是有我燕国城守的,而且还是靖南侯麾下的一名总兵官在那里镇守,但属下询问了那些亲兵时才得知,当他们快要抵达信宿城时,司徒家的军队,是从信宿城外忽然杀出的,没能让他们的队伍进得了信宿城。”

“这感情好,说明咱们这边的事儿,就算咱们自己的信使没冲出去,但信宿城那边肯定也会给燕军发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主上,属下的意思是,信宿城既然还在燕军手中,那咱们眼前这一支司徒家的军队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间靠近信宿城附近而不被发现的?

上万骑兵,要是纵横于荒野山谷之间,倒是能够隐藏得住,就算是当初靖南侯镇北侯两位侯爷入晋,看似是一招妙棋,但若是没有晋皇自开南门关引燕军进入,真要打起来,那边赫连家闻人家肯定会收到消息做出应对,也不可能真的出现一战覆其两大家族精锐之战果。”

说到这里,瞎子面向梁程,问道:

“阿程,你说,这奇不奇怪?”

“晋地新附,人心未收,这才有司徒家起兵之时,三晋豪强呼应之举,直接形成了规模。

但信宿城既然没有陷落,想将上万骑兵埋伏在信宿城附近,近乎不可能做到。靖南侯麾下的靖南军,以军纪严明著称,这样子的一支军队,不可能麻痹大意到犯下这种疏忽。”

郑凡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问道: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晋皇本就是燕皇要送给司徒家的?燕皇和司徒家的那位新登基的少主皇帝,其实已经达成了PY交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现在是在干嘛?

“主上,这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梁程开口道。

“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宿城数十年来一直常驻一支兵马,就是闻人家拿来监控京畿之地的,眼下该城被我燕军掌握。

换个思路来推的话,如果不是燕皇和司徒家达成了交易准备将晋皇像筹码一样送出,信宿城的燕军也没有故意放水。

那么就只能是这支司徒家的兵马一直藏在信宿城的附近,一个燕军哨骑不方便进入和探测的地方。”

郑凡马上回应道:“藏在京畿之地?”

“也就只有那里,可以藏兵且不被信宿城的燕军发现,而等到晋皇队伍要进入信宿城时,提前约定好时间,京畿之地的骑兵提前冲出,这样一来,就算信宿城的燕军发现了他们,一时间也根本就没有应对的方法。”

郑凡“呵呵”了一声,

道:

“所以,这是晋皇自导自演抓自己玩儿?”

——————

这阵子状态一直有些萎靡,今天就一更了,从明天开始,龙尽量恢复以前的状态写大章出来,让大家也能看得更过瘾一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不成,不管是燕皇丢他出去和司徒家做交易的还是他自个儿在鼓捣什么把戏,咱都没有拿自己人的命替他们填坑的义务。”

郑凡摸出两根烟,递给瞎子一根,然后两个人原本是靠着墙垛子坐的,现在全都面朝墙垛子蹲了下来。

现在已经入夜了,在现代,大晚上的在战场上抽烟那是给人当信号灯,在古代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古代是没有狙击枪这类的东西,但还真不缺神射手,尤其是将气血灌输进箭矢之后再射出,射成和杀伤力都会变得很恐怖。

郑凡以前没事儿做就老拿阿铭练箭,对此自然是深有体会。

俩银币对自己的命,向来都是宝贝得紧,肯定不会去乱开玩笑,毕竟晚上在阵线附近布置暗哨或者射手本就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

所以,烟头朝下,俩人就这么撅着屁股,点着烟。

“主上打算怎么办?”

“既然信宿城那边肯定是有问题的,那结果不是A就是B了,还盘算谋划什么,待会儿抽完这根烟,我就直接下去找那皇帝开门见山地问。”

“主上,若是燕皇故意把他丢出去的,那就是想要让自己不沾任何的因果和怀疑,想以最合理地方式给他送出去;

咱这儿既然已经接纳了,再丢出去,岂不是故意给燕皇脸上抹黑?

这可能比坏了燕皇的算计更让燕皇愤怒和难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你是没见过姬润豪。”

“嗯。”

“这么说吧,这个皇帝,搁在我们那个时空的古代,真的就是另一个秦皇汉武,而且人家心高气傲得很,虽说玩政治的都脏,但人家应该不屑用这种手段,先招呼好晋皇,再让其于返程途中被卖掉。”

“主上如果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的话,属下是信服的。”

“呵呵,当然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们横竖都坏事儿了,这大燕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不是?”

“是这个理。”

“要是这一出都是晋皇自己弄出来的………”

郑凡吐出一口烟圈,皱眉道:

“问题是就算说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但他这时候和司徒家勾连在一起做什么,人司徒雷都已经登基建国了。”

“主上,属下觉得,如果是按照这个思路来看的话,若是这件事是由晋皇催动的,那么应该是其中某个环节出现了令晋皇本人都始料未及的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瞎子伸手指了指前方,继续道:

“晚上的时候,外面又来了数千骑,外头司徒家大军的规模,已经超过一万五快接近两万了,这不是晋皇能搞出来的阵仗。”

“听说赫连家和闻人家覆灭后,不少晋军军头子转投到了他虞慈铭的麾下?”郑凡分析道。

对这一行为,燕国是默许的,打个不是很恰当的比方,晋皇现在就如同当初的汪填海。

听到这话,梁程开口道:“主上,外头的兵马士气很旺盛,不似刚刚收整过来的溃卒。”

“算了算了,不分析了,分析得脑壳疼,既然笃定这其中有问题,我待会儿就直接下去问,玩个直接的,不跟他搞什么弯弯绕绕了。”

说罢,郑凡将烟头掐灭,对梁程道:“你在城上看着,小心晋人晚上夜袭。”

“好的,主上。”

当局面一团乱麻时,最好的方式其实是甭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当中给它切开。

至少,郑凡是这般认为的,其他事儿为了日子过得去,装装糊涂也不是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眼下涉及到自己以及自己身边一大帮人的生死存亡,再稀里糊涂地,就没意思了。

原本护卫在晋皇身边一起进坞堡的一干人马都被调派上了城墙,所以,当郑凡领着近百甲士过来时,晋皇身边其实也就只有两个护卫加两个侍女。

是的,老坞主没改变他的习性,继续送孙女。

而且郑凡还发现了,这规格比自己还高,自己那边先前只说送一个孙女暖床,这边直接送俩。

当然了,这也能理解,虽说虞氏皇族这一甲子以来早就不值钱了,晋人不知晋皇也很久很久了,但人家到底是正牌的皇帝。

对于老坞主这种小豪强而言,能巴结上晋皇,哪怕不冲着他的权势,嗯,晋皇也不剩多少权势,但哪怕让自己多俩皇子外孙,也是划算至极的买卖。

没有等通报,郑凡直接走了进去,两个护卫本想阻拦,却被郑凡身边的甲士强行卡住了身位,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架势,这使得俩护卫也不敢造次。

等郑凡进来时,看见晋皇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尽管在此时,他依旧保持着属于自己的优雅。

但这份优雅,却给郑凡一种“他很装”的感觉。

整个东方四大国,见过三家皇帝的人,真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郑凡都见过,而且还说过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较而言,燕皇是霸气天成,乾皇是洒脱写意,都是一种“修炼”到极致的自然表现。

他们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很相似,那就是都挺随和,根本原因在于他们很自信,不用故意端着架子摆出威严的姿态来宣告自己的身份。

换句话来说,谁愿意天天装着过日子?不累么?

但晋皇不同,他很装,因为自打他继位起,就没真正意义上享受过九五之尊的感觉。

越是心虚的人,才越是渴望用这种外在表现的方式来将自己给“端着”。

见郑凡进来,晋皇有些疑惑地放下粥碗,道:

“郑将军用过晚食了么?”

到这会儿了,还在想着礼贤下士。

郑凡不感冒这个,若是先前什么都不知道时,倒是愿意配合晋皇玩儿一出类似刘备摔阿斗的戏码。

但现在,没那个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出去。”

郑凡很生硬地说道。

虞慈铭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挥了挥手,温和道:

“都出去吧。”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郑凡和晋皇两个人。

“郑将军是有什么军机要情和朕说么?”

郑凡在晋皇面前盘膝坐了下来,在这一刻,郑凡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权力层面的区别对待。

燕皇、乾皇甚至是南北二侯,在自己面前时,也不是怎么端着架子,时不时地笑骂调侃,显得很是接地气。

但越是这般,反而让郑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眼下面对晋皇时,郑凡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放肆,还不是欺负你这皇帝有名无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归根究底,自己也是在戴着有色眼镜在看人。

“有件事,本将军想要和陛下说说清楚。”

“郑将军请讲。”

“陛下的队伍是在信宿城郊外被外头的司徒家乱军给追上的?”

“是。”

“陛下应该清楚,信宿城里驻扎的,是我大燕靖南军中的一部,靖南军乃我大燕精锐,军纪严明,极少出现纰漏和懈怠。”

“朕知道。”

“我就直言了吧,陛下,我现在怀疑,您是被我家陛下送出去给司徒家的礼物。”

晋皇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种程度的开门见山,不过到底是皇帝,适应能力还是强的,稍微错愕了一会儿后马上就道:

“郑将军是如何得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宿城不可能对外围出现了大军而全无反应的,我只能往这边去猜。”

“那郑将军意欲何为?将军收留了朕,岂不是坏了你家皇帝陛下的谋划?”

郑凡摇摇头,道:

“事实上,陛下您既然见过我家皇帝陛下,应该清楚我家皇帝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将军没收到知会,见到您被追逐,将您收留,就算是坏了我家陛下的谋划,我家陛下也不会因这事儿而责难我。”

“这可不见得,帝王心,似海深。”

“可能陛下还是不了解我,我大燕三皇子,就是被我亲自废掉的。”

郑凡也觉得好玩,三皇子被自己废掉的事儿,都快成自己的标签了,时不时地还能拿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既然郑将军如此诚恳,若真是如此,郑将军打算如何善后?”

“难了。”郑凡感慨道。

“是,很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见到的人太多了,想灭口,根本灭不完。

“不过,我这人有一个优点。”

“愿闻其详。”

“我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哦,好习惯。”

“如果这事不是我家陛下安排的呢?”

“那是谁安排的?总不能是朕吧?”

郑凡听了这个反问,嘴角带着微笑,盯着虞慈铭。

虞慈铭也带着微笑,和郑凡对视着。

少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慈铭点头道:

“哟,巧了不是,还真是朕。”

虞慈铭承认了。

郑凡默默地将佩刀放在了身侧,同时不经意间伸手摸了一下放在胸口的魔丸,

道:

“陛下所欲何为?”

这个晋皇,还真是个会折腾的主儿。

自己造自己国家的反在前,

再自己追杀自己在后,

搁在影视剧里这种情节简直就是无脑抢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郑将军已经如此诚恳开诚布公了,朕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城外的大军,是受朕的旨意提前埋伏在了京畿之地。

信宿城的燕军,也不敢进入京畿之地去探查什么。”

事儿,解释通了。

郑凡对这件事,真的很感兴趣。

其实,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赴任城守的话,还真可能会被当做提线木偶一样,被玩儿得团团转,还以为天下掉下个晋皇妹妹让自己得了便宜。

得亏自己麾下的魔王们各个都是人精,及时发现了不对劲。

晋皇叹了口气,

手指放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

道:

“无他,求活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要杀您?”郑凡问道。

“郑将军,其实这世上有些人,不是为命而活。剑客为剑而活,文人为诗歌文章而活,身为帝王,若是彻底沦为了摆设,那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郑将军,这个道理,您能明白么?”

“吃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是为了吃。”

听到这话,晋皇眼睛顿时一亮,顿觉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早一点能和对方相交的话,这一路上,也不会那般寂寞。

不过,晋皇心里还有一层疑虑,那就是先前在城墙上的表现和眼前的表现,这个燕人将领,完全给他两种人的即视感。

其实,这会儿无论是郑凡还是晋皇,在看对方时,都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初始印象都是沙雕,但慢慢地却发现,不仅仅是沙雕那般简单。

“事已至此,还请陛下明言,毕竟战阵上刀枪无眼,我也得对自己的手下负责。”

你玩阴谋诡计玩什么政治套路,你尽可去玩儿,你去祸害你晋国的百姓我反正无所谓,但你想让老子的兵给你去陪葬,那对不起,老子不玩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将军应该清楚,朕自开南门关,所求的是什么,无非也就是一个‘活’字,朕本想着,在燕人的扶持下,虽然脸上和史书上不会光彩,但大概有尊严地活下去,问题也不大。

只要你们燕人还想在晋国保持统治稳固,就必须把朕这个牌坊给供起来,只要你家陛下还有着一扫东方的雄心,就必须得善待朕。”

“确实如此。”

“但司徒家登基了,建国了。”

“所以呢?”

“三晋之地,朕之作用,无非有三,一则给他国君主看看,投降了燕国,也能保证衣食无忧锦衣玉食;

二则是安抚三晋之地的人心;

三,则是震慑压制司徒家,朕这个正牌晋皇在这里,司徒家身为家臣,在正统名义上,就一直得被压制着。

你燕人这番征伐,还动用了镇北军出征,如今正是修生养息的时候,并不想和三晋之中势力最大根基最深的司徒家在此时开战。

然而,老司徒家主忽然故去,司徒雷登基建国,看似是一招激进的落子,却已然将朕的存在必要给抹去了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微微皱眉。

“你们燕人曾对司徒家许诺过,若是司徒家肯降,归顺燕国,可以保留封国,燕国可以承认其国主地位。

老司徒家主直接拒绝了,他说自己是晋人,不做燕人的走狗。

然后,

他死了。”

“交易,是和司徒雷达成的?”

晋皇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你们燕人想要的,是一个平稳的三晋之地,让司徒家登基建国,彻底分割三晋之地,很符合你们燕人的所想。

但这般之后,朕又将如何自处?

朕原以为你燕国虎狼之心很大,定要一吞三晋才罢休,如今却浅尝辄止了。”

本来,你是晋国皇帝,不管再怎么如何,都代表着法理上的晋国正统,虽然京畿之地不大,也就一郡之地,但最起码依旧能保持着一定的影响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司徒家登基,明摆着不认你这个皇帝了,要是燕国还想顺势再打一仗一鼓作气地灭掉司徒家一统晋国,完全可以继续打着他的招牌进行讨逆。

但问题是,燕国这次大战,数十万骑兵的动用,已经掏空了家底子,正准备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没看见镇北侯都已经带着一部镇北军赶回北封郡了么?

这是短时间内不想再打了,想着先消化这一阶段的胜利果实,也因此,燕国朝廷甚至和司徒家达成了协议,你建国吧,咱们就一起把晋地给分了算了。

这种默认的格局下,晋皇的存在就极为尴尬了。

“陛下这般做,是为了挑起我燕国和司徒家的大战?”

晋皇点点头,感慨道:“只是为自保而已。”

承平的晋国,对于这位皇帝而言,是个极其不利的局面,只有晋国继续在打仗,继续在动荡,他才有继续存在的需要。

甚至,还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郑凡忽然觉得眼前这位晋皇和李富胜很相似,脑子似乎都有病。

为了自己的执念,可以做出任何偏激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或者是这个皇帝从自开南门关开始,就迷恋上了这种豪赌。

“也就是说,外面的兵马,是陛下您的兵马?”

“赫连家和闻人家被灭之后,朕倒是接收了不少三晋骑士,充实了一番禁军。”

这算是承认了。

郑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

“陛下,我还是不清楚您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挑起战火?制造紧张局面?这些大而空的目标,在具体事情上反而显得有些不切实际。

“因为没有目标,所以才想将这潭水搅浑,否则永远都不会有目标。”

这是晋皇给出的答案,先搅乱了,再看呗。

“哦,这样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站起身。

晋皇则重新端起了粥碗,准备继续喝粥。

“陛下,您就这般全都告诉我,就不怕我上书给我家陛下?”

“朕不怕的。”

“为什么,我可是燕人。”

“朕还是晋人,还是晋人的皇帝,却不是也为了自己的皇位挑起战端让我三晋百姓遭受荼毒?”

“不不不,不一样,我比较纯粹。”

“或许是吧,郑将军,你所求为何,朕心里清楚,乱局之中,你我自可相互扶持。

外面的兵马暂且不用多虑,围城两日后,他们自会散去。

你郑将军这份擎天保驾之功,自可领着就是,纯当是朕送给郑将军的见面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郑凡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郑将军还有何事?”

郑凡重新转过身,看着晋皇,道:

“陛下刚刚说过,城外的大军,是陛下的人马?”

“是。”

“陛下,可否随我去城墙上走一趟。”

“先前让朕下来歇息,可是将军你啊。”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有些事情,我得确认好了后才放心。”

晋皇微笑着站起身,走到郑凡身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朕就陪将军去城楼上看看,安一安郑爱卿的心。”

“陛下请。”

郑凡和晋皇一起走了出来,二人周围被人很刻意地拉开了一定距离。

出来后,更是并排走上了城墙。

晋皇看着城楼上哪怕是晚上依旧在严阵以待的甲士,有些歉然道:

“让将军手下的虎贲们忙累了。”

“这个不打紧,就算战事不开,纯当是演武也是不错的。”

晋皇双手放在城墙上,眺望东方,道:

“将军可知对面领军者是何人?”

“还请陛下言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姓虞,叫虞化成,是朕的亲兵卫大将军。”

“哦。”

哦,没听说过。

“他其实是文武全才,只可惜受朕拖累,一直未能施展拳脚,日后朕自当为你们引见。”

“好,好。”

“不过他的亲哥哥,郑将军应该是听说过的,他叫虞化平。”

“还是没………”

“江湖人称,晋国剑圣。”

“咳咳咳………”

这个确实是听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所以晋国剑圣,是皇家人?”

“远亲了,远得不能再远了,但到底都是虞姓。”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一道哨箭忽然升空,带来呼啸之音。

城墙上的梁程马上高呼:

“敌军夜袭,准备迎敌!”

一时间,无论是守夜还是在打盹儿的甲士全都被发动了起来,开始奔赴城墙。

城墙上,晋皇的脸色有些阴郁,看向郑凡,道:

“郑将军,这是何意?”

“敌人夜袭准备攻城。”郑凡回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哨箭是薛三射出的,身为一个刺客,薛三是在坞堡下面隐藏,所以可以提早发现敌军动向做出预警。

别人可以不信,但对自己麾下的魔王,在这些事上,郑凡是百分百的信任。

“荒谬!”

晋皇呵斥道。

郑凡懒得和晋皇多哔哔,直接一把压着晋皇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蹲了下来。

“嗖嗖嗖!!!!”

一阵箭矢从城下射了上来。

随之而来的,

还有密集的喊杀声,

对面的兵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夜袭攻城了!

晋皇原本还以为是郑凡在糊弄自己,但眼下的声势是不可能作假的,一时间懵在了那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时,阿铭和四娘已经来到郑凡身边,这是标配,战场上任何时候,主上身边都至少得有两个魔王在保护着。

阿铭看着那边浑浑噩噩的晋皇,问道:

“怎么了?”

郑凡默默地抽出长刀,

道:

“他玩儿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会儿,已经没功夫去管失魂落魄的晋皇了,晋军的先锋军已然开始强登城墙。

这毕竟不是大城,只是一座加固后的坞堡,前头的晋军用钩锁先行,后头的直接将刀剑兵刃用牙齿咬住空出双手进行攀附。

夜袭所用,定然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些晋军各个悍不畏死,有的钩锁被斩断后摔了下去,但只要还能站起来的,都重新开始继续攀附。

哪怕是面对上方射下来的箭矢,这些晋军也都浑不在乎,中箭就中箭了,倒下去就倒下去了,但只要还能继续行动的,就又会重新爬起再战。

下方的晋军弓弩手哪怕地形劣势,却也依旧和城墙上的燕军进行对射,最大程度地给己方攀城袍泽提供掩护。

“这帮家伙有毒吧,这般悍不畏死之前是怎么被两个侯爷给灭了半国的?”

郑凡忍不住开骂道。

战场的氛围,想让人文质彬彬都难,尤其是当郑凡一刀将身前墙垛上的一根钩锁给斩断时,一根箭矢直接射中了自己的胸口。

好在,儿砸给力,给自己挡下来了。

但郑凡可真是被吓了一跳,连带着旁边的阿铭和四娘也都跟着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伸手,摸了摸后头的棺材板,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

阿铭马上站在了郑凡身前,却被郑凡一把推开,明明嘴唇都在哆嗦,却依旧喊道:

“让开,让老子杀人!”

阿铭见状,也就没有再强求,而是和四娘一人一边,护持着自家主上的两翼。

李富胜说过,郑凡想进阶,还缺一口气,这口气想补,很简单,那就是杀人。

所以,饶是心里慌得一比,但郑凡依旧咬着牙主动在第一线厮杀。

坞堡的城墙毕竟不高,很快就有不少晋军身影出现在了城墙上。

虽说他们之中绝大多数在刚登上来时就被前方等待的燕军用马刀用弓箭又或者是用长矛直接掀翻,但他们所求的,无非是一个遍地撒网罢了。

只要有一点可以突破开来,占据和撑住,就能将后续的袍泽不断地接应上来。

且,他们似乎是真的有所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在郑凡西侧的一处位置,忽然出现了数十个身上可以发光的晋兵,他们统一穿的是普通晋军士卒的甲胄,丝毫不起眼,但在攀附到一定高度后,直接运转气血呼啸而上,十多个人不惜性命地向前冲杀,后续的人马上跟进,居然真的被他们在城墙上给清扫出了一片区域。

“啊啊啊啊啊!!!!!!!”

这时,一声大吼从城墙上传来,身上全副甲胄被包得像是个大铁罐头似的樊力宛若蛮兽一般挥舞着一双大斧直接碾了过去。

“去帮阿力!”

“主上,我去!”

梁程喊了一声,跟着一起冲了过去。

坞堡的城墙上宽度不大,正常的大城城墙上是能容纳好几辆马车并排行进的,这座坞堡显然不可能有这种标准,但也因此,狭窄的空间,反而给了樊力这种大铁罐头极大的优势。

不要拼什么招数了,也不要斗什么厮杀经验了,直接撞上去,一斧头下去,就完事儿了!

且有梁程在樊力身侧进行掩护,梁程本身肉身就很强悍,两个魔王配合得又无比默契,一个在前面冲,一个在身边补刀同时警惕那些企图近樊力身的晋军。

而这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直接下令道:

“放箭!”

两翼以及城墙下的弓箭手马上张弓搭箭,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但还是将手中的箭矢射出。

“噗!噗!噗!噗!!!”

“叮当叮当!!!”

箭矢射在樊力的大铁罐头上,大部分都被弹飞,少数就算射入了甲胄,但樊力皮糙肉厚的,也不打紧。

梁程则俯身而行,借助樊力的大躯给自己挡住了大部分箭矢,虽说有两根箭矢从其后侧射来,一根射中了左臂,一根射入了后背,但一来有甲胄防护抵消,二来僵尸体魄本就梆硬,

也没多少大碍。

反观晋军那边,因为要攀附城墙且又要注重速度的关系,这帮晋军之中的高手精锐本就没有披重甲,大部分都是穿着较为轻便的皮甲,防御力上自然就弱了不少,面对这种不分敌我的箭矢覆盖,你要么翻身跳下城去否则就只能站在那儿挨射。

换做其他兵马守城,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举措的,很可能敌人没崩自己这边先崩了,就算特意放开了一片城墙专留给敌人也不可能,这等于是自己缴械投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只有郑凡这边,坐拥两个体魄强悍的魔王,才敢玩儿出这么一手,两个魔王先堵住敌军,再来一波无差别的互相伤害。

效果,自然是极好的,等到附近的燕军重新掩杀过去时,先前近乎已经被晋军打开的缺口,再度被补了回去。

也就在此时,

哨箭之音再度响起。

梁程顾不得拔出自己肩膀上的箭矢,对着堡内喊道:

“左继迁!”

坞堡内,左继迁马上起身,在其身侧,有两百多名席地而坐在战马旁的骑士。

“上马!”

左继迁翻身上马,同时马刀向前一挥,

“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咔嚓……………”

坞堡的门在此时被打开了。

外头的晋军都愣住了,但很快,从门内传来了马蹄的奔腾轰鸣。

两百骑兵直接冲出了坞堡,手持马刀,对着坞堡下的晋军就是一阵砍杀。

城墙上,郑凡刚刚一刀砍翻了一个企图攀附上来的晋兵,看着下方已经冲出坞堡的那支骑兵,眉头微皱。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薛三依旧藏在晋军大营和坞堡之间,第一次哨箭,是通知这里敌人要夜袭了。

刚刚的哨箭,则是传递了另外一层消息,那就是晋军主将见先登士卒没能成功在城墙上破开口子,所以并不准备在此时强行催动大规模攻城。

也就是说,晋军在此时,是首尾脱节的状态,梁程命左继迁出城冲杀一波确实是正确的决定。

不过,这种决定,也是建立在对薛三侦查能力有着足够信心的基础上的,换做其他人,要是发出的信号有误,人晋军很可能就直接趁着这个机会夺门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自己命好呢不是,人家穿越者还要苦逼地白手起家,自己这边直接给人才满配了。

一番冲杀之后,左继迁并未恋战,及时领兵回撤入坞。

坞堡的大门,再度闭合,同时在后头还被填充上了沙石袋。

平静,再度降临。

郑凡默默地又取出一根烟,想了想,还是没在城墙上抽,撅着屁股抽烟,太憋屈。

下了城墙后,郑凡直接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摸出烟,刚咬嘴里,却发现这个角落深处,居然还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双手抱着膝盖,头发散乱,在那里打着哆嗦。

“怎么这么没………”

郑凡还以为是自己麾下的兵卒,正准备呵斥,却忽然发现不对,这不是小兵,这是晋皇!

此时的晋皇哪里还有半分帝王气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活脱脱地后世赌博输得倾家荡产准备上天台的形象。

郑凡默默地抽着烟,在其身旁,晋皇在默默地哽咽。

其实,证件事儿到现在,郑凡都有些摸不准晋皇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难不成,真的是赌博赌上瘾了,就一直天真地认为自己能赢?

一边是燕皇借道伐晋,另一边乾皇是借燕人的刀刮骨疗毒,他虞慈铭就觉得自己也能这般去玩儿?

不看看人家什么底牌你什么底牌……

少顷,

晋皇深吸一口气,

开始整理自己的衣冠,很细致地在整理。

“郑将军,能把水囊递给朕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凡解下腰间的水囊丢给了晋皇,

晋皇小心翼翼地从水囊李倒出水,然后开始抹平自己的头发。

郑凡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晋皇的整套动作。

晋皇不以为意,认真地打理好自己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对郑凡拱手道:

“多谢郑将军击退司徒家叛军护佑了朕的周全,三晋百姓,也会承郑将军的恩德。”

郑凡将手中的烟头丢在了地上,笑了笑,

道:

“职责所在。”

“那朕,就先回去歇息了。”

“陛下去歇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苦郑将军了。”

晋皇走了,走得背很直,却很萧索。

给人一种很莫名其妙地感觉,

像是失恋了……

四娘这时寻了过来,开始检查郑凡的身体,郑凡摇摇头,握住了四娘的手,道:

“你们护卫得周全,我身上一个口子都没开。”

先前毕竟不是大规模的攻城,晋军也只是试探性一下,唯一对自己造成威胁的那一根箭矢,也被魔丸给挡了下来。

“主上,先前那个是晋皇?”

“嗯。”

“这外面,不是说是他的兵马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道呢,这虞慈铭,确实算是个人物,但没那个命,也没那种本事,不过咱这也有些事后诸葛亮了,呵呵。

这次之后,他的底牌就都没了,明明是自己藏在京畿之地的兵马,明明是自己散尽积蓄招揽来的溃兵,明明是自己最大的筹码,现在却反水了。

他这以后,想不做个牌坊都难了。”

“也就是说,他对咱们已经没有用了?”

“想不出还有什么用了,妈的,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咱的盛乐城都没影了。”

郑凡的心很痛,离开了自己亲手看着建造起来的翠柳堡,想着弄个新根据地,谁成想人还没上任呢,地盘就丢了。

估摸着现在翠柳堡也已经被许文祖分配给了别人了,自个儿回是回不去了。

“主上,地盘没了,咱再慢慢找就是了,不急。”

“你倒是看得开。”

“奴家还真就这一点看得开,以前时不时地大风天,奴家的会所因此被吹倒了不知多少家,对这个,奴家早就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娘啊。”

“嗯?”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比喻。”

把起家立业,比喻成开会所,虽然一定程度上来说,挺恰当的,但真的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奴家口误了。”

“没什么。”

“对了,主上,您先前不是说这位晋皇没什么用了么?”

“目前来看,京畿之地都失去了的话,这一次如果咱们守住了城等到了援兵过来解围,他的下一步,应该就是去历天城靖南侯身边安安静静地当一个牌坊。

要是燕皇再果决一点儿,直接把人家调回燕京当个安乐公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眼下司徒家已经建国了,晋地一分为二已经变成了现实,虞慈铭的作用,已经忽略不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想想,他忽然搞这一出也就能理解了,不搞的话,他下场其实也就这样了。”

“主上,奴家可是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晋国太后可是个俏寡妇哩。”

郑凡闻言,叹了口气,

道:

“你心态可真好。”

………

坞堡外,

晋军大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化成一身戎装,站在大帐外的高台上,眺望着坞堡那边的情况。

少顷,

他下令道:

“收兵吧。”

这一次的夜袭,失败了,坞堡内的燕军在反应力上,超出了他的预估,而且对方还敢在撑住一波后开门放骑兵出来再冲阵,也足以证明里面的那支燕军主将,是个会打仗的主儿。

自己,还是有些轻敌了。

“郑凡……郑凡………”

虞化成嘴里念道着这个名字,

这还是白天大军过来时,从坞堡外抓的人口中得知的进驻这支坞堡的燕军到底是哪支人马。

“建功兄,燕人随随便便拉出的一支人马,都不好对付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虞化成身侧的是一位将领,名叫司徒建功,是司徒雷的侄子。

“虽说以往一直瞧不上赫连家和闻人家,一个只知道虚张声势,一个只知道做买卖,但到底是三晋骑士的家底,数十万大军被燕人直接一锅端了,就算是有燕人自后而入的原因在,也不得不说明燕人之善战。”

“建功兄,眼下乾国元气大伤,楚国正在夺嫡内讧,上一次燕人镇北军被调走荒漠蛮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虽然可以看出来燕人现在是不想打了,想休养生息,但如果真要在此时开战,大成能撑得住么?”

乾国不可能出兵的,打死都不会出兵的。

楚国这会儿就算想出兵也出不了。

一旦真的彻底开战,就是大燕单挑司徒家新建立的大成国。

“陛下的使者,已经前往燕京了。”司徒建功开口道。

虞化成微微松了一口气。

派出使者去燕京,意思就是求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化成兄,有一件事,兄弟我一直很不解。”

“是说我为何会投了大成?”

“正是。”

“你也真敢问。”

“我司徒建功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就是我那位叔父登基那一日,我也曾笑称这大殿弄得太富丽堂皇不合规矩,嘿嘿。”

这就是人设了,你人设是这个样子,很多时候做事就方便得多。

“陛下可曾罚你?”

“罚了,给我踹这儿来了。”司徒建功笑了笑,“倒不是说老哥你这里不好,来之前,兄弟我还不知晓老哥你已经反正了。”

“世人说我贪慕富贵也可,苟且偷生也罢,降了就是降了,再说什么缘由,也没什么意思了。”

“话是这般说没错,但化成兄真不怕剑圣大人得知此事之后提着剑来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化成摇摇头。

司徒建功又道:“叔父知晓剑圣大人的脾气,但如今大成新立,明日攻破这家坞堡拿下伪帝是其一,若是化成兄有办法,还请向剑圣大人递几句话。

他乾国百里剑可以当太子武师,我大成国可请剑圣大人为天子帝师。”

“帝师?”

虞化成有些意外。

天地君亲师,一个师字,可不是那么容易去给予的,尤其是帝师,哪怕不掌实权,光这份清貴也是难以想象之厚重。

“叔父说了,武道之途,达者为师,叔父是很期望有朝一日能得剑圣大人的指点。”

虞化成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司徒建功又道:“化成兄的爵位,不日就会下来,这京畿之地,以前是你虞家的,以后,也是你虞家的,叔父说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司徒家和虞家本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无非是今朝东风压倒西风他日西风再压东风罢了。

我叔母本就是虞姓皇室女子,叔父说要立下家训,自他起,大成国的皇后,永远得姓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陛下。”虞化成躬身行礼。

司徒建功马上拱手向东方,道:“圣躬安。”

“建功兄还是下去歇息吧,明日,眼前这座坞堡,定然被破。”

“化成兄的本事,兄弟我是服气的,我带来的五千兵马,化成兄也不要不好意思用,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我看得开。”

言罢,

司徒建功转身就离开了。

虞化成又抬头看了会儿星空,随后才转身走入自己的大帐。

大帐内,

有一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在独自饮酒。

这白衣男子似昆仑美玉,散发着淡淡华彩,给人一种很不真切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对方,虞化成叹了口气,表情中,有些哀怨,拱手道:

“大兄。”

眼前这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赫然就是晋国剑圣虞化平。

看着自家弟弟哀怨的模样,

剑圣大人笑道:

“心里还怨我呢?”

“弟弟不敢。”

“怨就怨,没什么敢和不敢的,我的剑又不会向我亲弟弟出鞘,怕个什么劲儿?”

“弟弟不敢。”

剑圣大人指了指虞化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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