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世无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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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队伍,回来了,这是一次极为仓促的出征,主力是刚进入雪海关地界还没来得及整合的柯岩部。

但仓促,是平等的。

常言道:你难我难大家难我不畏难,你易我容大家易我不大意。

同等前提条件下,大家无论是进攻方还是防御方,其实都很潦草,但雪海关这边,潦草中其实自有章程,乃蛮部那边,则错漏百出。

面对这种对手,不打出一个快节奏和极夸张的战损比出来,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雪海关北城城门上,兵戈林立,自打大军出征后,北城门的防守一下子成为重中之重。

瞎子做事,向来稳健,虽说他不认为这次出征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毕竟有当初成国军队出征雪原被一波流逆推回来还丢了雪海关的教训在前,自己这边,自然得小心谨慎一些。

好在,前线大捷的消息也已经早早地传了回来,雪海关内外,可谓是一片欢腾。

瞎子坐在城楼椅子上,左手边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摆着俩橘子和一杯茶。

四娘则坐在旁边椅子上,翘着腿,编织着衣服。

“赏赐,下发了么?”瞎子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儿晚就吩咐下去了,今儿个上午应该就下发了。”

雪海关内基本所有产业都是伯爵府把持着的,正逢大捷消息传来,一些福利和打折促销活动也就顺势开始了,而且都是米面粮油这类的日用必需品,可谓是真正儿的实惠。

一场大胜下来,自然得与民同乐,让军民们切身感受到战争所能给自己带来的红利。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自发地去支持以后的战争。

民族大义的旗帜,确实好用,但问题在于,雪海关这边多民族混合的状态下,这一招,玩儿不起来。

但在瞎子看来,就算鼓捣成类似“骑士团”的那种风格,其实也不错。

刘备在蜀汉时,其政权实际上也是骑士团的风格。

因地制宜吧,在当前这个局面下,尽可能地军民一心对外开拓,才是主旋律。

四娘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

“欢迎大军归来的工作,做好了么?”

“做好了,保管儿热热闹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这次仗打完,咱们手头上,就能富裕多了,阿铭就可以不用乱跑,先将作坊体系给重新建立起来,等过了这个冬天,一切就都算是步入了正轨。”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尤其是这么一大摊子。

郑伯爷向来当甩手掌柜习惯了的,好在手底下魔王们能够支撑起来。

“最近每天都有不少流民过来,得做好收整工作。”瞎子提醒道。

雪海关这边稳定下来后,附近山林里以前那些逃难躲进去的百姓开始慢慢出来,同时,还有一些更远处逃难过来的流民,听闻在这里有饭吃后,也在向这里迁移。

这也是得益于当初迁移途中一路上的宣传工作做得很好,将雪海关描述成天堂,所以对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人而言,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我晓得。”四娘点点头,“反正现在到处都是用人之际,来多少,咱们收多少。”

另外,能逃难坚持逃出来的,老弱病残的比例,还真不大,因为老弱病残根本就撑不到这里来,就算是有,那么其身边肯定有青壮陪同。

“兵马整编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等主上回来再和主上商议吧,这事儿,咱们擅自做主,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上出征之前,就已经和我商议过了,基本章程,其实也已经定下了。以后雪海关兵马,大概率会分为四镇,每一镇下辖诸多营口,这四镇依次是:燕字镇、蛮字镇、晋字镇以及日后若是敲打雪原完成后,兴许会设立出来的野字镇。”

四娘闻言,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

“仿的是八旗?”

八旗制度里也分为满八旗、汉八旗和蒙八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咱们现在手底下的兵马也确实成分复杂,与其强行将他们杂糅在一起,不分彼此你我,反倒不如在制度上先行区分开,再将领层面上多做打磨。

当然了,四镇肯定不能单纯地叫那种名字,什么虎威、破敌、万捷之类的名字加上去就是了,先行确定这个基本框架,日后再根据需要进行新一轮整合。”

瞎子揉了揉眉心,继续道:

“其实咱们还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改,来得及。”

“嗯。”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把境界提上去,四娘,你想好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娘放下茶杯,默不作声。

“其实,我也没想好。”瞎子说道。

四娘开口道:“我想好了。”

“哦?”

四娘伸了个懒腰,身姿婀娜,体态流露,

“到底是睡过一张床的,也没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偏偏他命中是否注定有我我不知道,但明摆着我命里必须有他。

寻常人家过日子,女人指望着家里的顶梁柱老爷们儿,离开了顶梁柱这日子就过得艰难。

老娘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这点道理,还是看得明白的。

这世上,

恩恩爱爱海誓山盟,固然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归根究底,

天底下每天共枕一床的男女夫妻,

天知道是有多少在同床异梦。

这日子,

不也得这么过么?”

瞎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怎么听着这口气,有点怕怕的?咱主上两世为人不假,但还真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结过婚,你别太心狠了,真伤了咱主上的心。”

“哟呵,你可真够关心主上的?”

“哪能啊,我这是关心你,你说,咱主上身边可还住着一个客氏呢,人就算生过孩子,但那姿色也是不错的。

说不定这次出征回来,主上还能再抓一个雪原上的狐狸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自己玩儿火给自己玩儿崩喽,到时候连咱们主母都得换人,你不别扭,我们还觉得别扭呢。”

四娘“呵呵”一笑,

刚刚织出来的那半件儿衣服忽然自己抖落下来,银针穿着线头在四娘指尖不停地流转,

只留下俩字:

“他敢。”

……

“我说,你呢,该吃吃,该喝喝,三爷我不让你留主上身边,你可别记恨我,三爷我可这是为你好。

别以为你自己是个狐狸精就真能迷倒所有男人。

咱主上身边那个儿子,可是有名的爱吃醋的主儿,只不过眼下杀不了爹,当不了大孝子,但绝对一百个愿意他爹当一辈子的鳏夫;

再说了,就算过了他儿子那一关,咱主上身边可还有一个女人呢,那个女人,论相貌论身段儿论气质,你没一个能比得上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是论心机和手段,

你也趁早歇着吧。

三爷就是不想瞧见以后哪天在井里冰西瓜时捞上来一具狐狸尸体,这才好心好意地给你留我这儿。”

狐狸很是委屈地蜷缩在马车一角,敢怒不敢言。

为什么那只黑猫能留在平野伯身边,

自己就得留在这矮脚虎身侧?

人嘛,

哦不,

妖嘛,

也是一个德行,妖生怕的,也是对比,有了对比,才有了翻倍的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花姬还在委屈地暗自垂泪时,

在队伍前方,骑着貔貅的郑伯爷一边伸手摸着黑猫身上的毛发一边对着骑马在其身侧的梁程道:

“给其他部族的使者都派出去了么?”

“已经派出去了主上。”

“嗯,回去后把这事儿跟瞎子提一下,让他继续跟进,那些企图支援乃蛮部的部族,必须给我出点儿血。”

“是,主上。”

等到日中时,

押运着牛羊和战俘奴隶的出征队伍终于来到了雪海关下,雪海关北城门大开,为凯旋将士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欢迎仪式后紧接着就是战功的犒赏,这对于柯岩部人而言,绝对是及时雨,尤其是在他们看见出征归来后,自己家眷已经住进了帐篷里,家里粮食也被发放充足后,那种喜悦激动与满足,是言语难以描述的。

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流程,郑伯爷都得参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还有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郑伯爷不光得露面,还得去致辞。

等这一切都结束后,郑凡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讲真,

有时候出席这类的政治秀场,真的比在外头打仗还累人。

回到家,在厅堂椅子上坐下来,等着客氏给自己端脚盆过来洗脚。

谁成想,一缕香风袭来,这味道,还格外的熟悉。

郑凡抬起头,看着端着木盆站在自己面前的四娘。

其实,出征之前的几天,因为薛三的事儿,大家之间,都有些尴尬,彼此之间,也需要一些空间和时间。

预想之外的这一场征讨乃蛮部的战事,使得这一场尴尬被拉长了一大段距离。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郑凡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寻常的场面话。

四娘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将郑凡的脚送入木盆内,准备帮郑凡洗脚。

“不用了,四娘,我自己来。”

“客氏洗得,妾身就洗不得?”

“她是下人,你不是。”

四娘微微一福,“奴家为主上去备一些夜宵。”

篝火晚会里想吃得好,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需要应酬的地方太多,就算没人敢去劝郑伯爷喝酒,但总得端着个酒杯到处逛逛………嗯,到处拍肩膀,也是很累的。

郑凡自己洗了脚,走入卧房,看见卧房小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道精致小菜,四娘正在斟酒。

在桌边坐了下来,

郑凡轻轻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四娘有些话要对自己说。

有些坎儿,你是跳不过去的,也无法去无视的。

“主上,奴家有些话想与主上说。”

四娘递给郑凡一杯酒。

郑凡伸手接了过来,没喝,而是放在了面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

“嗯,说吧。”

作为一个主上,作为一个晋升机器,你得习惯自己的角色。

四娘似乎自己先前已经喝了一些了,眉宇之间,荡漾着一股子风情。

“主上,在您出征的这些日子里,奴家想了好久,也思索了好久,以前嘛,过日子。

明明白白地过,不见得能过得多舒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浑浑噩噩地过,才懂得难得糊涂才是自在。

只是,眼下,不弄明白也不成了,奴家想进阶。”

“嗯,我知。”

实力恢复的吸引力,是个魔王都无法抵抗。

“但是,主上,不管你信不信,其实如果单单只是进阶的话,奴家还真没那么急切,有些刺,既然已经冒头了,咱就不能当它不存在。

它会疼,它会时不时地提醒着你,它还在。”

郑凡又吃了一口菜,

然后端起酒杯。

“主上,说句肺腑之言,奴家对主上,没有男女之情。”

端着酒杯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定格住了。

“奴家真的想了好多天,想了好些日子,奴家也想过,要不要骗骗您,骗男人嘛,奴家最擅长了。

但奴家还是觉得,应该对主上您说实话。

奴家,真的不爱主上,至少,不是那种恋人之间的感觉,真的不是。

奴家也想找,但却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郑凡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脸上,

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甚至,

再抬头看着四娘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发现,

自己能够更坦然一些了。

有些话,说开了,其实双方都舒服。

“奴家未曾有过男人,虽然奴家身上很多处地方都给主上您用过了,但那处地方,奴家一直都还保留着。”

郑凡很想问一句,那咱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泡友?

熟客?

但又觉得,自己这会儿无论说什么,都会带着一种被发好人卡后的酸气儿,还是闭口吧。

啧,

怎么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这种感觉。

“主上是不是觉得,奴家一开始接近主上,帮主上那个,是因为想要用这种法子让自己进阶?”

郑凡摇摇头,道:“没有。”

“主上真的没有这样想过?”

“真的没有。”

这个答案,郑凡给出的很坚定。

因为四娘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也没理由这么做。

她不是花瓶,也不是只知道开红帐子的老鸨子。

她有能力,事实上,无论是在虎头城还是之后连续搬家一直到雪海关,家里的产业流水,其实都是她在操持,瞎子更多的负责的是其他方面。

她完全可以像梁程、薛三、阿铭他们那样,靠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梁程他们之前能一步一步进阶,

没理由她不能。

且从一开始,郑凡因为对风四娘的“恐惧”阴影,虽说会去欣赏四娘的美丽和韵味,但真的没有想过去有机会一亲芳泽。

因为太可怕了,他郑凡,不敢。

如果不是那时候四娘自己的主动,郑伯爷压根不会自己踏出那一步。

当然了,听到这些话,心里,是有一些不舒服,但还真没有怪谁的意思,合着自己一直享受着,到头来却还得埋怨对方;

这和嫖完后语重心长地劝小姐从良的二皮脸有什么区别?

脸呢?

不过,那微微的不自在,自是无法避免,因为人嘛,总是会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未来,对一些美好的事物,加上一些属于自己的幻想。

人,也是很难真正知足的,得陇望蜀是一种本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上,很多时候,奴家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奴家不像是阿程三儿瞎子他们;

他们有过去,他们有当初,他们有曾经,他们曾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一点一点地变化过,成熟过,经历过。

而我,只有经历。

奴家的意思,主上能明白么?”

郑凡点了点头。

他是明白的,因为例如瞎子梁程阿铭他们,他们的故事,其实是有开始也有发生的,他们有一个,更为健全的脉络。

而四娘,其漫画情节绝大部分时刻,都是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背景不同的城市里开着青楼,她最经典的形象就是依靠着青楼二楼的栏杆,眺望着远处。

远处的景色,可能是盛唐长安的风月;可能是北宋汴梁城内的纸醉金迷;可能是民国风味的醉生梦死;

也可能是霓虹背景下的车水马龙。

她很精明,但其实她很迷茫,她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渐渐的,她好像也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只是在不停地找啊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娘伸手,

摸到了郑凡的脸上,

然后,

她将自己的脸也凑了过来,

彼此之间的气息,喷吐在对方脸上,微痒。

“主上,奴家其实不知道所谓的男欢女爱,到底是什么,奴家觉得,主上,您并不是奴家所爱的男人。”

郑伯爷忽然觉得有些心绞痛发作的征兆;

但还是面带微笑,

保持镇定,

维系风度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四娘闻言,

脸上当即露出凄苦之色,

而后身子后退,

将手中的酒壶直接丢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着地毯,所以酒壶没碎,却将酒水洒落了一地,四周,当即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四娘伸手,

撩开自己两鬓的青丝,

很是哀怨道:

“在奴家看来,男子,都是浑浊之物,稍一靠近,就觉得臭不可闻,只能算是臭水沟里爬来爬去的老鼠,连人,都算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上,奴家对您没有女人对男人的爱慕感情,这一句话,奴家没说谎。

主上先前问奴家,到底喜欢怎样的男子;

其实,奴家根本就没得选。

因为,

在奴家眼里,

这世间,

只有主上一个男子。”

————

大家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我问你答,多情自古空余恨,下一句是什么?”

大上午的,瞎子一边泡着茶一边对坐在自己面前的薛三问道。

薛三当即笑着答道:

“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瞎子点点头,道:“又一个被猪带偏了的。”

“额……”

“是好梦由来最易醒。”

“没听说过,不对,你是在骂我笨得跟一头猪一样?”薛三明白了过来。

瞎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又觉得这茶水不是太舒服,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放了下来,天儿热了,还是来点凉爽的最好,看来待会儿得去找阿铭要点儿冰块。

“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们都有很多的自由,在这个自由的限度下,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但如果超出了这个限度,就不能被允许了。

就像是你上次做的事,其实相当于把我们几个都给连带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被阿力给坑了,那憨货没给我把话说全,还有,你们一个个的是不知道还是怎么滴,不是也在看我风向么?”

“对啊。”瞎子理所当然道。

“既然是看我风向,你还好意思现在说我?”

“好意思啊,知道先驱和坑货的区别在哪里么?其实都是走在一条路的最前面的那个人,这条路最后走通了,就叫先驱,走堵死了,就叫坑货。

所以,你是坑货。”

“喂喂喂,大早上的,我就是到你这儿来讨点儿经费,你非得给我埋汰一顿是吧?”

“闲着也是闲着。”瞎子不以为意。

就在这时,四娘走了进来。

今日的四娘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头戴凤钗,风华绝代。

瞎子表情微微一顿,随即释然一笑。

薛三一开始没反应出来,待得四娘坐下后,薛三刚准备说话,却忽然惊愕了一下,忙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娘,你成了?”

四娘伸手,拿起一份大早上刚送来的账簿,一边打开一边点头。

“怎么成的?”薛三很是不能理解。

“就这么成的。”

“那你………罢了罢了,我不问了,千人千条路,我问下去说不得又得给我坑了进去,四娘,这份单子你给我批一下,我要求先造出这些作坊,一些装备我需要让人打造。”

薛三麾下的那帮人是他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也会单独设计一些专门的器具去装备他们,而这些器具普遍是不具备推广性的,一来是推广价值不大,二来,是推广不起。

“行,放这儿吧,我下午批了让人送你那儿去。”

“成,那我就走啦,你们聊。”

薛三起身,离开了签押房。

瞎子随即面向四娘,道:“恭喜。”

四娘摇摇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想恭喜我,那还不如现在和我打一架,看看你的精神力现在有没有我的针头快。”

每次晋升完后,就会有一种很想找个人打一架的冲动。

瞎子苦笑道:

“打不过啊。”

“没趣。”

“今日的单子,我送来了,你再辛苦一下。”

“知道了。”

瞎子起身,也没做什么耽搁直接离开了。

四娘飞速地看完手头这本账册,披红后将其丢在了一边,微微活动一下手指。

一想到昨晚自己对主上说的话,

这世上,只有主上您一个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四娘也不自觉的脸上泛红。

这真的是心里话,

她对男人,不感兴趣,但偏偏,她是一个女人。

既然是个女人,你总会有需求,你想去找个人试着相处,找个人试着谈情,试着说爱,无论是走精神上的还是带点肉体上的,你总得有一个对象。

这世上,只有主上才能给她是个男子的感觉。

哪怕她不爱主上,不是男女之爱,但她没得选。

这算不算是爱?

四娘也不清楚。

只不过,主上在听了自己昨晚的话后,先是让自己用手,再是让自己用脚,最后更是让自己用嘴,一连三次。

等到自己起身时,主上还在大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一个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四娘并不知道答案。

但起身时,看见他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自己心里,确实是有一种极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待得翻阅起第二个账簿,

四娘的目光马上冷了下来,

蘸着红色颜料的鹅毛笔在一块区域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这个圈,意味着,又要死人了。

四娘又想到瞎子曾和自己说过的话,

那些脏手,砍不完的,砍掉了,它们还会再次长出来。

瞎子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洗了澡,身子还是会脏,难不成因为这样就永远不再洗澡了?

主上说他想去乾国江南转转,散散心,

其实四娘心里也是想去的,

兜兜转转,从燕国最西边到晋国最东边,变化的,是风景,不变的,是红帐子里的粗糙。

似乎,只有在乾国江南,才能寻觅到真正的青楼精致。

只是可惜,

现在手头上的事儿还没有处理好,想出去逛逛,总得等到雪海关一切步入正轨才行。

同时,主上的身份也不一样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四娘叹了口气,

又拿起第三本账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师傅,这里就是雪海关了,你看看,他们在大兴土木,民不聊生了呢!”

“吧唧!”

老和尚对着自己徒弟就是一记毛栗子。

小和尚捂着自己的光头脑袋很是委屈。

“了凡,跟你说过多读书,却不要尽信书。”

“但这里明明………”

“大兴土木就一定是民不聊生了?你瞅瞅,这里的百姓固然在辛苦做工,但脸上却无颓废之色,分明是心中有佛的表象。”

心中有佛,此间佛,可理解为希望。

“但世人皆苦,这般驱使劳役,岂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缘和尚闻言当即又打算来一记毛栗子,但见自己徒儿还捂着脑袋,只得屈膝下压,对着徒儿的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

“啊!”

了凡小和尚很是委屈地又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跟师傅抬什么杠,若是世人都修佛礼佛,谁种地给我们吃?谁去造佛堂?谁去塑佛像?

佛门清苦,但任何苦,前面加个‘清’字,其实也就不那么苦了,反倒是一种情调。”

“师傅,你曲解佛理。”

“你我皆佛,众生皆为佛,又哪里有统一佛?”

“师傅,我说不过你。”

“那就管好你的嘴,你瞅瞅那边游弋的甲士,再瞅瞅那儿,分明是蛮族的帐篷,再看看那一头山脚下,可都是野人奴隶。

这位平野伯,注定是一位杀气腾腾的主儿,待会儿进去后,你再口出狂言,别以为人家会觉得你年纪小可爱不与你一般见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傅,徒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去送予度牒吧。”

“可是这里没庙啊?”

“咱们来了,庙就来了。”

“可是这度牒是楚国衙门发的啊,咱们是楚国衙门认定的僧侣,拿着楚国衙门发的度牒到燕人跟头来,师傅您就不怕……”

“那就是我等代表楚地僧侣,来皈依真我大燕了。”

“……”了凡小和尚。

“还不快去?”

“师傅,你真的好不要脸啊。”

“给为师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缘和尚一脚踹过去。

……

“师傅。”

“这么快就回来啦?”

“嗯,徒儿问过了,那边的衙役说,伯爵府这儿,倒是收咱们这些神棍哩。”

“神棍你个头,神棍你个头!”

一连俩毛栗子下去,了凡小和尚脑壳上肉眼可见红了两块。

“师傅,他们是这般说的哩。”

“可有斋饭?”

“管吃喝哩,还有住所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哪儿?”

“在城里一处叫庙台的地方。”

“走着。”

“可他们喊咱们神棍哩。”

“可师傅我饿哩!”

空缘和尚领着小和尚入了雪海关,入城门时倒是没遭受什么阻拦,等进去后,闻着四周铺面上传来的香味,一大一小两个和尚的五脏庙都开始了念经。

只是那处叫做庙台的衙门靠着北门,所以他们师徒二人还有一段路要走。

这时,

前面有一群孩子列队跑过,人数大概有八百人,都是十三四岁的男孩子,穿着统一制式的灰色练功服,脚下也是着一样的靴子。

领头的,是一名校尉,身着甲胄,领着这群孩子在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这一幕,空缘和尚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看着这群孩子从自己面前一排排的跑过去。

“师傅,我饿哩。”

了凡小和尚催促老和尚快点去吃斋饭。

空缘和尚则咂咂嘴,道:

“这倒是稀奇,刚刚过去的八百个和你一般大的娃子,你可看出来什么了?”

“看出啥哩?”

“他们身上,带着一股子煞气。”

“傻里傻气?”

“砰!”

又是一记毛栗子敲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

“是煞气,煞气!祖先有灵,后人供奉祖先血食,祖先庇护后人,本是阴阳伦理之纲。”

“这有啥好奇怪的师傅,谁没个先人啊。”

“这不同,这些孩子不同,叫你多学学,多看看,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瞧你这点出息。”

“啥神神叨叨的。”这时,旁边有一个推着板车的力夫从这里经过,对这和尚笑道:“刚那群孩子,是学社里义堂的,早先时候,都是孤儿出身,被咱们伯爵府收养了,后来有战兵战死了,因为无后,就将抚恤银子捐给了学堂,从孤儿里选一个孩子出来改姓过继。

你说他们是孤儿嘛,确实没爹没娘的,但家里,可都是供奉着牌位的。”

空缘和尚闻言,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怪不得。”

“嘿嘿,你们这俩和尚,是去庙台的吧?”力夫问道。

“正是。”

“也就只能去庙台了,在咱们雪海关其他地儿,你们都混不到饭吃,咱们雪海关,不养闲人,想当闲人,就没饭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伯爵府准许咱们烧纸,准许咱们祭奠,但不准咱们养和尚道士之流出来办事儿,逮着一个就抓进去一个,说是什么,叫破除封建迷信。”

“师傅,封建迷信是什么意思啊?”了凡和尚问自己师傅。

“屁东西都不是。”

空缘和尚对那位力夫双手合什行礼: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解惑。”

“成了,不和你扯了,我还得去前街送货去,喏,庙台就直往前走,到了前面街口左拐就到了。”

“多谢施主。”

空缘和尚领着自己徒弟继续往前走,按照先前力夫的指点,很快就找到了庙台。

庙台门口没人看守,这门,也很小,牌匾也很小,两侧,一侧是猪肉铺子一侧是羊肉馆子,可都比这个庙台阔气多了。

等师徒二人进去后,发现内门里有一张小桌子,桌子后头坐着一个文吏,正在那儿打着呵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有人来了,再一看他们师徒二人身上的袈裟,文吏翻开自己面前的册子,拿起毛笔,问道:

“姓名、籍贯、曾去过哪里,细细说来,不得有误。”

“贫僧空缘,这是贫僧徒弟了凡,贫僧是乾人,在乾国出家,后入楚国,获得度牒,这里便是。”

文吏伸手接过老和尚递送过来的度牒,瞥了两眼,也没真的当回事儿,又还给了老和尚,道:

“和尚是吧,念几段经文来听听,不得含糊其辞,大点儿声。”

空缘和尚示意自己徒弟上前,

了凡走到桌前,开始背诵经文,字正腔圆,不带丝毫阻滞,同时,听着他念出来的经文,似乎自己的心情,也平复下来,在这夏日炎炎中,竟然感受到了丝丝凉爽。

听了一会儿,文吏有些意犹未尽地抬起手,道:

“停,可以了,这两份牌子你们收着,进去,里头院子里,正门是开课舍,左拐间是食舍,右拐间是宿舍,里头自有人重新安排你们。”

“多谢施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施主。”

空缘和尚带着徒弟进去了,师徒二人没做犹豫,先左拐进了食舍,因为已经过了饭点,里头没什么人,只有两个婆姨在里头忙活,见俩和尚来了,一个婆姨喊道:

“只剩下馒头了。”

“馒头挺好。”空缘说道。

“馒头很好。”了凡说道。

六个馒头送上来,已经凉了,但就着热水,俩和尚吃得很香甜。

待得吃完后,俩和尚刚准备出门,就看见一名身着甲胄的军士走了进来,指着二人道:

“你们就是新来的吧,走,去里头,开课了。”

“可是有大德高僧在此讲佛?”空缘和尚问道。

方外之门,以儒释道三家为主,余下还有更多,但不管哪门哪派,为了宣传自己的门教,其内的大德者总是免不了要四处开课宣扬理念以期广收门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这军士笑了笑,道:“去了就知道了,快去,别磨蹭。”

师徒二人没敢耽搁,径直去了,进去后才发现里头已经坐了几十号人。

有穿道袍的,也有穿袈裟的,还有穿着各种稀奇古怪衣服的,大家都坐在那里,很认真地听着。

讲课的,不是什么道德高僧,而是一个盲人。

这个盲人看起来挺年轻,闭着眼,说话却极有条理,且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空缘和尚和自己徒弟找了俩蒲团坐了下来,

这位盲人讲的不算是佛法,也不算是道家经文,却又和佛道两家脱离不了干系,甚至,你还能从其中找出很多很多其他门教的影子;

明明杂糅了这么多,听起来却丝毫不显得杂乱累赘,脉络清晰旁征博引之下,本能地让你觉得似乎就是这么个道理;

听着听着,

了凡和尚脸上露出了如痴如醉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缘却皱眉越来越深,

他当即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徒弟。

但了凡小和尚却像是毫无所觉,继续在如痴如醉。

“阿弥陀佛。”

空缘和尚低声吟诵了一声佛号,随即手掐佛印,直接点在了自己徒弟眉心。

了凡和尚这才惊醒过来,而后倒吸一口凉气,现在被自己师傅掐的地方,现在当真是疼得紧。

“师傅?”

“走!”

空缘和尚马上拽起自己的徒儿,向外走去。

而此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正在讲课的瞎子,

嘴角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空缘和尚带着自己徒弟走出庙台大门时,坐在内门里的那个文吏见着了,也没阻拦,只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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