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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木田独步很熟悉这个表情。

他曾经?在无数个走投无路的凶手脸上看到过。

雾岛羽香没有?说?错,恐怕从一开始,石仓健一就不打算活着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

“你说?这几个人是?无辜的,那我的妻子和孩子呢?他们就不是?无辜的吗?”

石仓健一轻声问道。

他的目光穿过国木田,一动不动地落在了鸭下保比吕的脸上,语气缓慢,平静得可怕,

“你知?道吗?我曾经?哀求过这个畜生,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地上磕头,恳求过这个畜生。”

“公司的钱我会还的,就算干到死、去?卖器官,我也?会还的。只要宽限一点点时间,只要他别去?打扰我的家人,可是?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你不如问问这个畜生,他做了什么。”

“……”

国木田独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幼童的脖子,上面已?经?被刀压出了一道血痕。

很显然,石仓健一是?认真的。

国木田独步看着石仓健一,直到确认一缕灯光似的影子掠过了地毯,一路蔓延到出现凶手的后?方,他才?开口说?道,

“告诉他,鸭下法务官。”

国木田独步抬起枪,枪口对准了石仓健一,平声对跪在楼梯上的鸭下保比吕补充道,

“如果你想救你的孩子,告诉他你的想法。”

“胡说?八道!别听他胡说?八道!”

这本来是?唯一的选择,然而,鸭下保比吕却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

他满头鲜血地瞪圆了眼睛,即使眼球布满了红血丝,依旧否认了凶手的控诉。

……他不会动手。

鸭下保比吕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的石仓健一,他赌这个自诩正义、自诩复仇的窝囊废下不了手。

没错,他太?了解这群窝囊废了。

平日婆婆妈妈,心慈手软……他不会动手,他一定不敢动手!

楼梯处,MGT的首席法务官面容扭曲,他无视了国木田独步的建议,咬紧牙关说?道,

“我只是?完成了我的工作,契约只涉及个人!”

“石仓君,我很同情你的失去?,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鸭下法务官!”

国木田独步厉声皱眉,他还想要说?什么,下一刻,一个声音响起。

“真可惜,回答错误。”

听到答案的石仓健一开口,语气平淡地说?道。

几乎他话音响起的瞬间,石仓健一就横起刀刃,眼都不眨地把餐刀扎进了女童的脖子。

“噗嗤!”

刀刃完全贯入,拔出的霎那,温热的鲜血喷射而出,血淋淋地溅了鸭下绘麻一脸。

“……”

鸭下绘麻的瞳孔呆滞。

直到足足两秒后?,女人疯了一般哀嚎拔地而起!

“……啊啊啊!我的孩子!萤美,我的孩子啊啊啊!!”

这一刻,她?挣扎地弯下腰想去?拥抱女儿,但却被绑缚着手脚无法动弹。

亲生骨肉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一部分滑进嘴巴里。

浓郁的血腥味在她?的舌尖蔓开,在意识到这是?什么后?,女人顿时喉咙一哽,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畜生!你竟然真的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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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跪在楼梯上的男人痛苦地大吼出声。

女儿溅开的鲜血流过餐刀,淅沥沥地洒落在地毯上,血淋淋的暗色几乎戳破他的眼球,活生生地烙在他的视网膜上。

“别急,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石仓健一不以为意地松开了手,他借着人质和体内炸.弹的遮挡,径直抓向了另一个男孩的头发。

他把男孩像皮球一样拎了起来,刀刃抵上脆弱的脖子,

“来,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国木田调查员,你做了什么?”

“爸爸……爸爸!好疼,妈妈,我好疼,我好疼!”

昏迷的孩童醒了过来,哭泣地向父母求助。

那一声声稚嫩的嚎啕如利剑一般,狠狠扎在鸭下夫妻的心脏上,搅得他们心脏血肉模糊,无法呼吸。

“不、不……我不——”

台阶上,鸭下保比吕的眼眶赤红,脸上的肌肉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依旧想要否认。

但在这以前?,他的妻子鸭下绘麻已?经?先一步尖叫出声。

女人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斥着怨恨,满脸鲜血和泪水地吼向丈夫,

“鸭下保比吕!!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他.妈到底做了什么恶心事!!”

“报应该劈在你头上啊!我的孩子……死的该是?你,报应该报在你头上啊啊啊!!”

“鸭下先生!”

“爸爸!!好疼,爸爸……!”

这一刻,别墅内一片混乱。

妻子仇恨的尖叫、调查员严厉的喊声、小?儿子痛苦的哀求……无数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尖刀海啸般不断摧毁男人的神经?,啃噬着鸭下保比吕的理智。

“没关系,你可以再想想。这有?三个人,你还有?一次机会,不是?吗?”

混乱中,一个冰冷的嗓音从旁边切入。

石仓健一抬起手,眼见尖利的刀刃瞬间扎破了男孩的皮肤,往外奔涌出鲜血——

“呯!”

国木田独步扣下了扳机。

伴随着枪击声响起,鸭下保比吕脑内的最后?一根理智神经?,也?跟着‘嘣’地一声,彻底崩断。

他呆呆地看着石仓健一摔在地上,变成一具尸体。

足足怔愣的三秒后?,第四秒时,无数情绪从他心中奔涌而出!

男人几乎是?喊破音地张大嘴,用足以撕裂声带的音量,对着尸体大声吼道——

“没错!!我是?干了!我是?干了又怎么样!!”

“文件是?你们自己签的,手印也?是?你们自己按的!要怪就怪那女人自己蠢,没脑子!自己丈夫前?脚才?破产,后?脚她?就敢辞职去?新公司?”

这不是?上赶着给人递刀是?什么?

话又说?回来,也?是?石仓健一自己活该。

他要是?不自作聪明,打着和妻子离婚,转移财产的注意,自己至于找那家公司,告诉他们寄出【競業禁止契約】吗?

“都怪你们啊!是?你们活该啊!”

“这本来是?我们独占的肥肉,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竟然还被其他公司也?尝到了甜头!你们知?道我为了找契约漏洞,花费了多?少心血吗!”

鸭下保比吕失控地大声怒吼。

丧女之痛,丧子之痛就如同一把尖锐的刺刀,在他的心脏壁垒上轻轻一划,豁然崩裂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于是?连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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