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送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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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马上来!”

伴随着一阵丁零当啷的物品坠地声,从这间三层小店的最顶层传来急切的喊声。

她站在门口,看着灯光从顶楼一层一层地蔓下来,那阵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原本黑沉沉的店铺最终灯火通明。

当门口那盏灯亮起的同时,吱呀作响的店门也被匆忙推开。

门后暖hsE的灯光一跃而出,迫不及待地与她撞了个满怀。她先是看到那根摇摇晃晃的蓬松大尾巴,接着才听到他局促地、支支吾吾地发问:

“你有什么需要?”

沾着机油、布满划痕的工作服已经率先介绍了他机械师的身份。她的视线上挪,掠过他长长的吻部、尖利的牙齿和头顶的那双耳朵,立即知晓了这位冈察区的机械师并非人类,而是一位兽类形态为狼的瓦埃勒。

“您好。”

她摘下兜帽,把自己的面容完全暴露在那双琥珀sE的眼睛之下。她想起妈妈曾讲过的童话,有点遗憾自己身上的斗篷不是红sE,向面前身材庞大的瓦埃勒微微一笑:

“我想请您帮我看看这只光脑。”

“这种光脑已经停产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着特制手套的机械师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手里的光脑。

少nV被他安排到一旁的圆形坐墩上坐好。她直gg地盯住他摆弄光脑的双手,提心吊胆地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还能修好吗?您……”她的面颊泛出窘迫的红,放下光脑的机械师将她的神情起伏完全收入了眼帘,“要是能修的话,大概需要花费多少呢?抱歉,我最近手头上不太充裕。”

她沮丧地垂下头,咬着嘴唇。

“问题不大,可以修好。虽然它停产了,但有不少别的零件可以做替换。花费——”

他打量着少nV,她正坐在他亲手制作的挂灯下。那一长串大大小小的灯泡围绕着她散发着光亮,在这片暖sE的光影里,身材娇小、打扮质朴的她看上去更加惹人怜Ai。

机械师的鼻头细微地动了动,目光若有所思落在她的发辫上,他慢吞吞地道:

“花费在没有修完前不好说。不过,我最近需要一些特别的材料。”

“如果你愿意把你的头发给我,我可以免费给你修光脑。”

少nV的眼睛立时充满了兴奋的光亮,她甚至激动地站起了身:“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随即她又回过味来,似乎是觉得机械师在有意照顾她,一张脸涨得通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不用这么照顾我,我……您要是信得过我,我非常愿意分期付款。”

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头发不值什么钱,就算零件再廉价,也不可能抵足修理的费用。

机械师琥珀sE的眼睛望着她,他的X格温吞,语速也偏慢,和他高大凶悍的外形有些违和,明明是只“狼”,却总好像和“狗”的气质更相似几分。

“纯银河时代人类的毛发价值确实普遍不大高。”

他意有所指,接下来的一句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则暗暗点明了面前少nV的身份,“你用的清洁剂很适合你,无论在哪里都要多小心。”

她睁大了眼睛,面上的红晕褪了大半,想要上前却还是没有动,只小声道:

“你知道我是……”

微乎其微的一缕杏子甜香交织在杏味清洁剂的气息里,只有超乎常人的灵敏嗅觉外加罕有的心细如发才能将它捕捉。

机械师毛茸茸的耳朵在头顶有些得意地颤了颤,他点了点头,问她:

“所以你愿意交换吗?这笔交易我觉得很公平。”

弄清始末的少nV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她立刻取下束发的绿丝带,把发辫散开,如瀑的黑发由于之前结成辫子而变得卷曲。她看向他的绿眼睛里满是愉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请吧,就算是把它们剃光也没关系。”

机械师安德鲁和这位有冷冻人血统的少nV交换了姓名,她告诉他自己叫做琼。

琼——这是个很大众化的名字。少nV带有亚裔sE彩的面容使得他原以为她会有一个亚裔风格的名字。

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理了理她的长发。

“剪到耳下可以吗?”

“可以。”琼爽快地回应,“再多一点也没关系。”

她对外貌似乎并不大看重,安德鲁想,这也很正常,冷冻人本就处境艰难,过分的美貌或者装饰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他在C-374小行星生活的这些年里,也陆陆续续地见过几个冷冻人。他们的状态普遍不大好,不仅无一例外地囊中羞涩,JiNg神大都存在些问题,情绪时常不稳定。

琼在安德鲁见过的冷冻人中算是状态相当好的了。他猜测这可能和她的冷冻人血统占b较少有关,这令她相较而言不必那么费尽心机地躲躲藏藏,生活自然也会好过一些。

银sE的剪刀擦过她的头发,刀刃连续合拢几次,琼的齐腰长发就成了齐耳短发。收集器的白光一闪,便自动纳入了所有被剪断的发丝。

琼站起身子,看了看面前镜子里的自己,清爽利落的JiNg灵短发挺适合她。尽管一直知道银河时代的剪刀可以自动修剪一些b较常见的发型,但这还是她第一次T验,过去她只是单纯地把头发剪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您。”

少nV红着脸向他道谢,琼很有礼貌,看得出曾受过良好的教育。安德鲁的目光又扫过她那条原本用来系发辫的绿丝带,琼把失去用武之地的它缠在手腕上,宽大的衣袖下极偶尔地显出一线绿sE。

“不客气。”他直接道:“你手腕上的这条带子材料很特别,如果什么时候你想转手,我愿意买下它。”

琼怔了一怔,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护住那截手腕。

“谢谢,我记住了。”

安德鲁没有继续追问琼关于那条丝带的事,而是提醒她:“大概三天后来取。”

她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与他告别后便推开门走出了店铺。

安德鲁看着琼的身影消失在浓重的夜sE里,他攥着装着她发丝的收集器,头顶那对毛茸茸的耳朵一时间有些萎靡不振。

店内店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她将一出来,就被冻得打了个寒颤,方才好容易积攒的一点热气没走上几步就荡然无存。

她苦大仇深地扯着身上的斗篷,把整张脸埋进兜帽里,准备等垃圾处理站的工资一发下来,就立刻冲去买厚衣物。

风卷起地面上的雪粒,飘飘洒洒地织出一片低低的雪雾。她朝手心里呵出一口气,被双手拢住的口鼻得到了一瞬的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瑟瑟发抖地走在路灯照耀下的街道上,一想到回去即将面对的是小得可怜的住所就感到沮丧,她忍不住开始渴望一张柔软温暖的大床和一顿热气腾腾的夜宵。

在她不由自主开始回想起过去吃到过的美食后,忽地,她见到一辆挂着灯笼的推车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方向而来。

红sE的灯笼在颠簸中轻轻晃动着,它的光亮倒b路灯要强上几分,破开沉沉的夜sE,有种静谧的温情。

“哎!小姑娘。”

她看到推车停下来,一位看上去有些年纪的老妇人从推车后直起身子,笑YY地问她:

“要不要来一碗热汤?”

老妇人掀开推车上那口汤锅的锅盖,热腾腾的白汽携着一GU令人垂涎三尺的甜香热情四溢地涌了出来,在如此寒冷的夜晚里,是难以阻挡的诱惑。

她朝汤锅里看去,灯笼的光亮穿不透那层白花花的水汽,老妇人笑着用一柄大汤勺舀出来一点给她看,殷勤地推销:

“我家的料放得足足的,这么冷的天,喝上一碗马上从头暖到脚,小姑娘你喝了肯定喜欢。”

紫红sE的汤水还带着一点朦胧的花香气,老妇人舀上的那一勺汤料里主要是一种半月形深紫sE叶子。她在光网上学习的时候见过这种叶子,知道它味道清甜,是一种在大部分星球都很受欢迎的廉价菜蔬。

尽管她其实不太迷恋甜食,但一碗热乎乎的汤,在眼下实在是教人无法抗拒。她询问了价格,一碗甜汤的要价和一支蓝sE营养剂差不多,于是立即要了一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给她舀了分量足足的一碗,那只便携式保温盒险些扣不上盖子。

“路上黑着呢,小姑娘走路小心些,回去再喝吧。千万别被冷风灌着了,明天会闹肚子的。”

她接过那碗香甜的热汤,温度一直从手心熨到心底。

“谢谢您,我知道了。”

老妇人浑浊的眼眸里满是慈Ai,放下汤勺,合好锅盖后,又恋恋不舍地上前替她理了理被风吹得凌乱的短发,动作极轻柔。

“再见,小姑娘。”

超额完成工作外加收获一碗美味甜汤,使得她在回程时的脚步不由得轻盈起来。她甚至悄悄在心底里哼起歌来,好的开始等于成功的一半,说不定她真能误打误撞凭借自己把这个任务完成了呢。

她心里这样宽慰着自己,又不知第多少次探出手m0了m0自己短发的发梢,感觉有点新奇,她没想到今晚的那两个都瞄准了她的头发。

保温盒里的甜汤持续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她想,等回到家,她一定要一口气把它喝得gg净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是劝慰半是威胁地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忙碌了一整晚的保罗终于得到了他迟来的休息时间。

他点燃了一支卷烟,来势汹汹的疲惫感冲刷着他的身T,懒洋洋地靠住合拢的自动门,任凭那GU对身T有害且擦着法律边限的烟雾裹住自己。

保罗打了个哈欠,掐灭cH0U了一小半的卷烟,准备锁好门上楼睡觉。然而他一回身,却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你疯了!还不快进来!”

他一边拍着x口,一边把门外的那人拽进酒吧。

“我真不理解你,难道你真想要把我活活吓Si?”

保罗的脸还因方才受到的猛然惊吓而发白,他忿忿地道:“你必须知道,要是没有我,换过来的人绝对不会愿意给你打什么掩护,你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那人耸了耸肩,熟稔地从自己的脸上撕扯下了什么东西,那张老妇人的脸立刻变成了一张大相径庭的青年人的脸。这张“新脸”更加平平无奇,甚至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X别。

“我见过那个nV孩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一大把的沙砾同时擦过砂纸,令人听了很不舒服。

保罗试图从他的神情里找出一点什么端倪,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悻悻地问:“出结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点了点头,浅sE的眼眸病态地不停颤动着,那人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垂下眼帘,勉强遮掩着自己的异常。

“是个半冷冻人。”

“什么?!”

保罗再度受惊,他感觉困倦在这番折腾下已然所剩无几,“怎么可能是半冷冻人?她虽然确实特意想了办法掩饰,但她的气息怎么也不像是半冷冻人。”

“不是说半冷冻人的气息最浓吗?现在市面上再好的抑制药物,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遮盖力!”

那人只是沉默,没有回应保罗的话,任由保罗一个人困惑不解。

“不会是这中间不小心出了什么问题吧?她怎么可能会是半冷冻人?”

他无喜无悲地看着保罗。

“没有问题,我按照你的描述找到的那个nV孩——黑头发,绿眼睛,偏亚裔的长相,披着一件斗篷。”

“测试结果我复核过多次,她就是半冷冻人。”

保罗感到刚刚才被满足过的烟瘾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保罗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烈酒,仰脖一口气喝了个g净,辛辣的酒味冲上保罗的脑子,一阵伴随刺痛的目眩神迷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冷冻人……半冷冻人……”保罗喃喃自语,“现在居然还有半冷冻人……”

“她叫琼,没有姓氏,生母在利沃维坦星的一间仿后地球时代风格的高级餐厅做侍者,生父不详。”

那人并不在乎保罗的惊讶,径自介绍起目前掌握的资料信息。

“她租了一间公寓,才在C-374小行星的一个垃圾处理站找到工作,从监控上来看,她工作认真,不怕吃苦,第一天就和同事相处得很不错。”

“‘第一天就和同事相处得很不错’?”保罗若有所思地重复了那人最后的半句话。

“你觉得这个nV孩有问题?”

那人掀了掀眼帘,答话似是而非:“特意来到C-374小行星的人,基本上没有人没有问题。”

保罗笑了一声,把酒瓶和杯子放回原处,背对着那人道:

“他们告诉我,近期他们用了一些特别的办法做宣传,预计陆陆续续地会有冷冻人赶过来,要我做好准备。但我还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还会有半冷冻人。”

保罗回想了一下那个nV孩的模样,估算了一下她的年纪,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如果那个nV孩没对自己的脸动什么手脚,那她可是在‘钢琴事变’的几年后出生的!”保罗更为震惊,“她妈妈……是怎么怀上她的?当时对冷冻人的管制可是一度强过对人造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沉默地看着自己的鞋尖。

保罗看了一眼那人,还想再说的话老老实实地咽回肚子里。

“她今晚应该还去了安德鲁那里,他现在也知道她是冷冻人了。”保罗摩挲着衣兜里的半支卷烟,似笑非笑地说道。

“安德鲁不会通知他们的。”他面无表情地同保罗道:“他和他们彻底决裂了,不会再帮他们任何事。”

“不愧是瓦埃勒,胆子就是大。”保罗的语气带着些莫名的羡慕。

“说真的,我也受够了为他们做事,这就是一滩浑水——”保罗疲倦地叹出一口长气,狡黠地冲那人眨了眨眼睛,“而且他们还相当吝啬,不要说从他们手中捞钱,不被他们扒下一张皮就算很幸运了。”

“所以你不打算告诉他们那个半冷冻人的事?”

直截了当的问话使得保罗噎了一噎,“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一下,而且——如果就这样对她下手,万一给她留下了什么心理Y影怎么办?”

“你知道,大部分半冷冻人都是冷冻人中最脆弱的。”

这番言之凿凿的话显然没有打动他,那人也走到了吧台旁。他寡淡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简直像一张木匠学徒为了练手胡乱做出的面具,粗制lAn造、Si气沉沉。

“我不想要向他们检举你,保罗,你很清楚一个半冷冻人对我们的价值。C-374小行星也不适合她独自生存,隐瞒她的存在,对我们和她都没有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有无数次机会向他们举报你。”保罗笑着看他,并不畏惧他的威胁,“你和他们究竟是不是‘我们’,我以为你早就清楚了,现在看来你还是有些糊涂。”

“保罗,不要意气用事。”

面具般Si板的面容依旧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情感的裂痕,他连声音都是四平八稳的。

保罗又打了个哈欠,笑容消失了。

“已经很晚了,你该走了。”

他不依不饶地下了最后通牒,“我只能给你一个星期考虑,她根本不可能靠自己在这里活下去。”

保罗沉着脸没有回答,粗暴地打开自动门,那人也不愿和保罗争吵,颇为y气地走了出去。然而他才走出去十几步,保罗也才合拢自动门不过片刻。

只听“轰隆”一声,不远处的一个街区忽地淹没在一片熊熊的火海之中。

保罗急忙打开自动门,与那人面面相觑,或许是长时间相处形成了某种难以描述的默契,保罗一瞬间就从他的眼睛里解读到了某些令人胆战心惊的信息。

这位酒吧老板形象大失地后退一步,轻声问道:

“她……她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略一点头,面上的神sE还是木木的。

“她就住在那个街区。”

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夜幕,那些上升的烟雾成了一片片可怖的云翳,焰舌嚣张而贪婪地舐尽了寥落黯淡的星子。哭声、骂声、求救声震荡着本就因高热扭曲的空气。

保罗拽了一下他没有表情的同伴,目光躲闪地道:

“还继续往里面走吗?火烧得这么大,她也不可能有防护服——”保罗打了个冷颤,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寒冷,“现在最多还能剩下一把灰……”

“我需要上报。”

同伴一板一眼,不容有失,“找不到完整的,也要上交那把灰。”

保罗面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他小声地骂了一句什么,又忍不住抱怨道: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放火啊?”

周围那些幸免于难的人粗粗一看,便会知道他们只是一些刚能填饱肚子、有衣服蔽T的贫苦人。这场大火顷刻之间夺走了他们的亲人、住所和微薄的财产,不少人蜷缩着身子,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

人生本就微末的希望被这场横祸烧得一g二净,只留下庞大的、刺目的、无法修补的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罗能感觉到,幸存者中的很多人甚至宁可就此Si去——

一位异常削瘦的nV人忽地抬起了她的头,YAn丽的火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泪水从她空洞的双眼中不断地流出,满是咬痕的唇瓣颤抖着,一种痴迷的、癫狂的笑容诡异地浮上她的面容。她猛然冲向了那一片在诸多危机处理措施下没有太大变化的火海。

“nV士!”

正当人们怔怔地看着nV人决绝的背影,以为即将目睹一场惨烈的Si亡时,伴随着一声高呼,一位少nV从远处竭尽全力地奔来,千钧一发之际,力竭的她赶在最后一刻将那位瘦nV人扑倒在地。

瘦nV人哀嚎起来,她痛苦得仿佛一只被生生剥皮拔齿的野兽,用力捶打着气喘吁吁的少nV的x膛,她的声音尖得可怕:

“让我去Si!让我去Si!我害Si了我的nV儿!我该Si!我该Si!我必须得Si!”

“不,不!”少nV的整张脸都因为剧烈运动红得像能滴出血来,凌乱的短发沾上了许多灰烬,她吃力地勉强按住nV人。

“nV士,您误会了,您看!”

披着过大斗篷的小nV孩终于踉踉跄跄地追了过来,她的眼泪流得b瘦nV人还凶,哭着大喊:

“妈妈!妈妈!我怕!”

小nV孩一头扎在瘦nV人的怀里,为她们让开位置的少nV平静地注视着这对母nV的久别重逢,她们抱得那样紧,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一分一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容与面具相差无几的同伴打断了与保罗之间的沉默。他们一同注视着火海前的少nV,她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绿裙子,冻得那张由于使出全力而发红的脸转眼间白得吓人。然而她却还异常专注地看着那对母nV,神情异常的温柔。

“她想念她的生母。”

保罗听见他看上去极其不通人情的同伴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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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收到很好的评价,非常感谢一直读到这里的朋友们。说实话我自己都很羞愧,这么长时间《绿丝带》连第二卷都只是开了个头。更新频率真的很过分,我完全不好意思向大家请求什么,因为我自己很清楚,说多少珠多少收会加更没有什么意义,我几乎是没法兑现诺言的。

目前写到的部分也几乎都是在做铺垫,我的笔力其实支撑这个故事有不小的困难。很遗憾没办法把我构想的世界更为尽善尽美地展现给大家,还经常把铺垫写得又水又无趣,我真的尽力了,奈何笔力还是太弱。

想聊几句,但要聊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总之,虽然这篇文越来越糊,但是我会把它写完的,只会更得慢,不会坑掉的。因为开了《断琴》,这篇会全文免费的,如果喜欢的话,留一留评论,我就非常知足了,会为此傻乐很久hhh

谢谢所有的支持和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拎着那盒甜汤,哼着一段有点走调的旋律,走进了那片萧条衰微的居住区。

夜色已深,今晚的天幕上只潦草地垂着几颗不甚明亮的星星,月亮昏昏沉沉的,在浮动的云层下偶尔露出一点模糊的轮廓。

这种时候还是最应该缩在被窝里,而不是出来捱冷风吹,她在心里感慨了几句。将要快走几步,绕过身旁的一栋略显歪斜的公寓楼,赶往自己租赁那间的狭小公寓,就见一个有点面熟的小女孩,正垂着头坐在离她几步远的一张长椅上。

小女孩身上的衣裤宽松肥大,虽然明显做过了调整,紧紧扎上了一条宽腰带,但不合身的衣物总归是不妥帖的,风总能找到缝隙钻进去,保暖效果不可能如意。她看着长椅上的小女孩时不时吸着鼻子,瘦小的身体发着抖,情绪也很低落。

“小妹妹。”她只犹豫了片刻就走上前去,蹲在小女孩的面前,柔声询问: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待在外面?你不冷吗?”

女孩抬起头,脸庞上隐有泪痕。女孩欲盖弥彰地用力擦了擦有些脏污的脸颊,看了眼面前的少女,咬住嘴唇不肯说话。

她认出了女孩。搬到这里的第一天,女孩的母亲就拉着女孩来和她说过几句话,请她这位新邻居多包涵一二,说了些她们孤儿寡母生活的不易。彼时女孩一直缩在母亲的身后,一双眼却始终倔强地望着她,和那位母亲低声下气、近乎谄媚的态度对比鲜明,令她很是唏嘘。

“你是来帮你妈妈买东西的吗?”

那栋位于女孩身后的公寓楼,一楼的住户将租赁的公寓违规改建成了一间杂货店,地方不大,货品倒是塞得满满当当,从很久不擦洗的玻璃窗透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奇异包装。她也去瞧过一次,那家杂货店的东西很齐全,只是质量差一些,大多都是瑕疵品,不过价格的低廉足以让这不成问题。

深夜的杂货店依然很热闹,不仅亮着灯,还在店前支起了几张桌子。一群一看就知道没少胡作非为的人聚集在这里,一边大吃大嚼,一边自吹自擂。他们不堪入耳的谈话响亮地传过来,喝空了的私酿酒瓶子滴溜溜地滚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问话。

这个时间打发女儿出来买东西,女儿还宁可坐在长椅上受冻也不回去——

她的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

“我刚买了一大份甜汤——”她顿了顿,担心女孩没有认出她,有点紧张地解释:“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我就住在你们隔壁——”

“我记得你。”

小女孩忽地开口打断她的解释,一双浅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被盯得有些发毛,感觉好像总是会有人喜欢盯着她,尽管她向来问心无愧,但对这种感觉还是不太喜欢。

“这份甜汤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喝不完。你愿意帮我喝完它吗?我们可以去我——”

她想要说“我家“,可一想到公寓糟糕透顶的隔音,连忙改口道:“我看到那边有一个亭子,我们可以去亭子里,风应该会小一些。”

女孩没有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杂货店前的那群人说了个关于妓女和嫖客的大尺度笑话,一支酒瓶在他们毫不收敛的笑声里跌下桌子,摔了个粉碎,女孩单薄的身子陡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如果你不想过去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这里太冷了,你会冻坏的。”

她把自己的斗篷解了下来,披在小女孩身上。

“这样有没有暖和一些?”

女孩没有拒绝她的斗篷,手指紧紧勾着斗篷上的系带,目光在斗篷和她之间转了几个来回,最后看着她的眼睛,用很细微、很坚定的声音道:

“妈妈要我在杂货店多待一会儿。”

在“杂货店”三字上小女孩用了很重的语气,既像是在同她强调,又像是在刻意提醒自己,那双浅棕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她看着女孩,感觉像是在看过去的自己。

女孩摊开手掌,露出两颗包装简陋的苹果硬糖,整个杂货店里,这种糖是价格最低廉的商品。

“我想回去和妈妈一起吃糖。”

她艰难地清了清嗓子,深深地体会到有时候开口问话也是一件十足的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意思是——想要跟着我,到我的家里去等你的妈妈吗?”

小女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虽未言语,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全是恳求。

“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表达,只得硬着头皮同这孩子继续道:“这里隔音不太好……你——”

女孩浅色的眼眸垂下来,声音低低的。

“之前妈妈要我待在柜子里。”女孩的语气平平,“我知道的。”

仿若稀松平常的话沉沉地砸在她的心上,她很清楚这在C-374小行星根本不算什么。哪怕仅仅是在这片居民区里,像女孩母亲那样出卖身体的暗娼数不胜数,他们的孩子——如同面前女孩这样的孩子,自然也是多到无法计数。

甚至在她初来乍到,刚刚来到C-374小行星的时候,也有人试探过几次,想要拉她入行。她拒绝掉那些试探后,实际上已经对C-374小行星的底层生活有了一个粗浅的认识。

但是在今天——她看到这个伶仃可怜的小女孩,被母亲出于爱意和保护差使在寒夜里停留于杂货店。对于这里屡见不鲜的一幕,却促使她心中猛然生出了一种无法描述的、彷徨孤寂的酸楚,像是在她心上凿下一个细小却极深的洞。

她想,怎么能走到这一步?

“好的,那我们去我那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小女孩的眼睛亮起来,瘦弱的小手抓住她的手。她向小女孩晃了晃手里的甜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你得答应我,帮我喝完这份甜汤,我们得互相帮助。”

女孩迫不及待地跳下长椅,头点得用力极了,她看出女孩不太愿意说话,也不强迫,并不介意几乎都是自己在说话。

她帮女孩拢了拢披风,“走吧,我们回去等你的妈妈。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小女孩看了看她向自己伸出的那只手,鼓起勇气抓住它。两只同样冻得冰凉的手攥在一起,互相汲取着某种热量。她听见女孩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女人脸上粗糙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冲得七七八八,由于消瘦凸起的颧骨给她多添了几分凄苦之相。女人紧紧抱住自己幸免于难的女儿,方才那家杂货店所在的公寓楼忽地燃起大火,她以为女儿被自己连累葬身火海,五内俱焚,一时间下了死志。

“您真是好心人,大好人!神明会保佑您的,您会有好运的!”女人神思恍惚地不住喃喃,“我该怎么报答您?您救了我的女儿,我欠您一条命!我……我有什么能给您的?您想要什么?我可以为您去死!”

她吓了一跳,连忙阻止:

“女士,这算不了什么!我只是碰巧带她离开了那儿,您什么也不亏欠我的。”

女人坚决地摇了摇头,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小女孩依恋地偎着妈妈,母女二人的眼睛都齐齐盯着少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您,我的女儿一定会死的。您缺钱吗?我们现在没什么钱,但我可以为您赚,只要我更努力一点——”

“不,请您别这样。”她立刻打断女人,神情很是严肃。

“我真不觉得是我救了您的女儿,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女人想要反驳,她继续说话阻止了女人开口,“如果您还是认定是我救了您的女儿,一定要报答我,您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当我真的需要的时候,我会找您的。当然,假如您那时不方便帮助我,您完全可以拒绝我。”

女人定定地看着少女,好像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不会“挟恩图报”。小女孩轻轻拽了拽妈妈的衣袖,女人才缓过神来。

“我会报答您的,无论您需要什么。”

“别这样说。”她心中又是无奈又是酸涩,“您还有女儿,您得多为她着想。”

杂货店那边的大火还没有完全扑灭,但火势已经勉强控制住了,哭嚎声始终没断,却也渐渐变小了。

女人吻了吻女儿的额头,爱怜地理了理小女孩凌乱的头发,她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回转心神,讲起话来时不时破音:

“我们住的那栋公寓楼没有着火,您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点了点头,扫了眼那片颜色艳丽的火海,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一处角落停留了一瞬,她非常清楚现在最好结伴而行。

“好,我们一起。”

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她打算分给她们的半份甜汤。

这位母亲和绝大多数生活困苦的人想法一致,认为在用过营养剂后再进食,是在浪费食物。尽管她再三表示这份甜汤很便宜,女人也完全不打算接受。

“我们不能再欠您的了。”女人瘦削的脸上显出决绝之色,她也不好再劝说,只得抱住那份甜汤,同她们道别,目送这对母女走进隔壁的公寓。

她公寓的自动门将将开启,就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隔壁窜了出来,她才看清那是小女孩,小女孩就把那条斗篷塞给了她,飞也似地逃回了家。

方才光顾着推让甜汤,她们把这条斗篷全然抛在了脑后。她哑然失笑,抓紧斗篷进了公寓。

她抓着的位置恰好挨着斗篷的暗袋,稍一用力就感到触感有异。把在门外脱下的鞋塞进收纳柜后,她便跪坐在床铺上翻看起斗篷的暗袋——

是两颗硬糖,苹果味的,扑簌簌地落在她的掌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新同事年纪虽轻,在工作上却很是勤勉努力。

汪与琼在自己负责的那几条传送带间来回走了一上午,眼见着即将要到休息时间,便停下脚步稍作休息,等待午休铃。

她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另一边,发现琼还在快步穿梭着,少女熟稔地按动着面板上的按钮,面上的神情极其认真,汪与琼见了不由得一笑,道:

“琼,马上就要休息了,可以稍微歇一歇,今天需要处理的不多,不用这么赶。”

新同事头也没抬,手下动作不停。

“没事,汪姐,这两项归类我很熟,很快就能做好。”

汪与琼注视着琼的侧脸,心中不免又是感慨,她自认为已经是一个很勤恳的人了,但与少女相比,还是有些自愧不如。

“咦?”

“怎么了?琼。”

汪与琼看到琼的脚步一顿,满脸疑惑地走向一条并没有亮起红灯的传送带。她按下手动操作的按钮,从传送带上一个支离破碎的收纳柜下拽出一条亮闪闪的物什。

琼提着它转身看向汪与琼,两人同样惊讶地盯着这份“意外收获”——一条璀璨生辉的钻石项链。

装饰在最中间的那颗水滴形白钻流光溢彩,足有鸽子蛋大小。作为陪衬的其他钻石更是镶嵌得挤挤挨挨,颗颗成色绝佳,晶莹剔透犹如晨露,大小不一、错落有致地缀在银白色的链条之上,华贵之余别有一番自然的雅致。饶是再不了解珠宝首饰的人,也能够一眼看出它的价值非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齐齐把目光转向琼身后传送带上的指示灯,它还是完全没有亮起来的意思,依旧保持着沉默的黯淡。这条灿烂夺目的项链置身于如此简陋朴素的工作间里,简直像是被人硬生生从某本杂志里粗暴剪下来后塞过来的贴图,太不真实,不真实到有些诡异、刻意。

午休铃准时准点地响起来,但这两位贫穷的、微不足道的垃圾处理站员工仍然呆立在原地,迟迟没能回神。

汪与琼撕扯营养剂的包装时,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天啊……”

琼已经皱着眉咽下了蓝色营养剂,她抬眼看向汪与琼,安慰地拍了拍汪与琼的手背,笑道:

“汪姐,怎么还没缓过来?”

“如果不是琼你留意了,那条项链一定会被销毁的!”汪与琼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感到不寒而栗。

“传送带怎么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要是我负责那条传送带,我绝对发现不了!”

“别想那么多,汪姐,现在不是发现了吗?我们也把它交上去了,不会有事的。”

年轻的新同事看上去远比汪与琼镇定,琼早已从方才的震惊中缓了过来。

“那条项链一看就很值钱。”汪与琼轻声感叹道,“恐怕我们不吃不喝干上八辈子,也攒不够买它的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金贵的东西,怎么还能有人把它不小心扔掉呢?传送带居然也没能分拣出来!”

琼不置可否,只是微笑。

心有余悸的汪与琼倒没期待琼给她什么回应,自己继续低声喃喃:

“还好琼发现了,不然我们根本赔不起……”

“不要再吓唬自己了,都过去了,已经不要紧了。汪姐,你再这样提心吊胆的,下午的活儿怎么干?”

汪与琼怔怔地点了点头,又是叹气:“以后还要更小心才是。”她魂不守舍地喝下了营养剂,看了看身旁的琼,认为自己的这位新同事实在有很多可取之处,不仅工作上认真,为人也很正直,面对那样珍贵的项链,竟然没有生出一丝贪墨之心。

说实话,换做是汪与琼她自己,虽然她最后肯定也会和琼一样选择上交项链,但她绝对不可能像琼那样爽快、迅速。方才琼一回过神就立刻上交了项链,半点儿也没有犹豫,琼甚至没有多摸一摸那些迷人的钻石。

无法想象价格的钻石项链,它折射出的烁光仍在汪与琼的脑海里浮动着,斑斓而灿亮地填补着她某些模糊的幻想,真美啊,只是可惜女儿没能看到它。

两人收拾了营养剂的空壳,随便聊了几句别的,心神好容易都安定了下来,还没等她们打开被褥休息,垃圾处理站的公共通讯忽地响了起来。

汪与琼探头一瞧,拨过来的居然还是联合视讯,有两位用户要投影过来,其中的一位是垃圾处理站的主管,另一位是个陌生用户。

“主管向来只会在月底拨来一次声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拨视讯?还是联合视讯,另一个还不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与琼皱起眉,很是不解:“最近也没出什么事,奇怪,难道要换主管?”

琼笑了笑,调整了下坐姿。

“我也想不到是为了什么,汪姐,先接通看看吧,别让主管等太久。”

汪与琼深以为然,这位主管能力不大出众,小肚鸡肠倒是出名,她点了点头,接通了视讯。

两道人影立时投映在她们面前,一道是垃圾处理站的主管——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毛发有些过于茂盛,眉毛只差一点就要连成一线,棕红色的脸膛,下巴突出。

此时这位主管正不安地盯着他右侧的那道投影,身子下意识地、讨好性地微微弯曲着,露出一个有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

“先生,您看,这两个就是目前负责废物归类的员工。我们垃圾处理站特意给像她们这种弱势群体提供半慈善性质的岗位,待遇和我们正式岗位的员工相差无几,就是工资稍微低了点——”

右侧的那道投影开启了隐藏功能,投映出来的人影懒散地坐在一张巨大的酒红色扶手椅上。那人的脸隐在一片浓重的黑之后,像是身后有一座熊熊燃烧的壁炉,过于旺盛的火苗翻起的光亮模糊了他的面容,连衣着都很模糊,只剩轮廓。唯一能看得清的是笔挺裤管下露出的一双尖头皮鞋,鞋面晕着特殊皮革昂贵的光泽。

“原来C-374小行星还有‘慈善’存在。”

陌生人的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然而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听得出这是一句十足的讽刺。主管的脸膛立刻从棕红变成了赤红,僵硬地粉饰道:

“您说笑了,谁敢不遵守政府的要求?C-374小行星——所有的居住星都有‘慈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陌生人嗤笑一声,主管赶紧把嘴闭得紧紧的,似乎生怕说出什么惹恼他的话。

汪与琼和她的新同事并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

“我身边新收的这个小侍不大伶俐,做事粗手笨脚。”陌生人讲起话来字词之间的停顿放得很长,配上他本就显得旖旎低沉的声音,每一个字不免都显得意味深长。

“昨天他又慌慌张张,弄丢了我的一条项链。我原以为我和这条项链就此别过,没想到今天中午,你们就把它找回来了。”

琼把头低得更深,主管热情地道:“先生,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您不必感激!都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垃圾处理站需要——”

“我没说要感激谁。”陌生人冷淡地打断主管即将开启的滔滔不绝,他的声音像一把薄薄的雕花银餐刀,在华丽到累赘的水晶吊灯下,时不时泻出一点冷冷的光。

“那先生,您是——”

“我新收的这个小侍在遗失东西上很有些长处,他弄丢的东西,除了今天的这条项链,从来没有任何一件找到过。”陌生人讲出这话时竟隐隐含笑,但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个人有探究的欲望。

“既然我身边有一个能丢的,就也应该有一个会找的。”

“哦——我明白了。”主管恍然大悟,“您是想收那个找到您项链的人做您的小侍?”

陌生人没有直接说“是”,只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处理站给的薪酬翻三倍,待遇——起码睡眠舱肯定是有的。”

汪与琼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琼,琼这会儿才抬起头来,神色很是纠结,她轻声问:

“我不大明白,您说的‘小侍’是负责做什么的?”

陌生人的投影虽然完全看不清脸庞,可他投过来的视线非常明显,热辣辣地缠住了刚刚剪了短发的少女。

“‘小侍’当然是负责让我高兴的。”

模棱两可的回答并没有给琼解惑,反而令她更为困惑。

主管的视线在琼和陌生人之间转了转,心中有了揣摩,笑着同琼解释:

“小姑娘,你初来乍到,可能不清楚,这位先生来自徕霓区,眼下风头正盛。”

她霎时间从自己的记忆中抓住了“徕霓区”这个字眼,它被厚厚裹挟在各式各样的挤眉弄眼之中。

徕霓区——C-374小行星规模最大的红灯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幕刚一褪成浅sE,晨光似有若无地洇出几分,雨便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虽说下的都是雨,没像前几场那样夹杂霜雪,但乍开始回暖的天气也不由得冷了许多。安德鲁从睡眠舱里钻出来的时候,就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老旧的窗扇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安德鲁伸着懒腰走过去,习以为常地用厚实的毛茸茸大爪子轻轻推了推某一处,噪音立时变得可以忍受了。

这些窗户早该里里外外好好翻修一遍,安德鲁心想。他估算了一下需要的材料,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边角料应该就足够了。然而时间——最近接的几个大活儿都催得紧,这个月恐怕都腾不出成块的时间用在窗户上。想来想去,多半需要他忙里偷闲,挤出琐碎的时间去翻修,或者g脆再往后拖一拖。

但要是能拖过这个月去,风一定会小很多,翻修窗户倒是不必要了。

想要偷懒的安德鲁慢吞吞地规划着,他刚准备下去泡碗麦片吃,就听门铃响了起来。

他把窗户推开,探出头往下望去,头顶的那对狼耳朵一僵——

是那个绿眼睛的半冷冻人。

她看上去b那天晚上憔悴好多。

可能是因为她剪掉了那头长发,又淋过一场雨,黑鸦鸦的头发Sh漉漉地塌下来,一双眼睛也向下垂着,像是疲惫,也像是郁郁。

递给少nV一条速gx1水巾后,安德鲁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这实在不怪安德鲁,她完全不像是个半冷冻人。他看到检测结果后吓了一跳,把仪器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仪器没有故障,安德鲁更是惊异,怎么会有半冷冻人来到这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我知道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时间,但是我临时出了些状况,不得不提前来问问,您修好我的光脑了吗?”

她的声音也显得不大JiNg神,安德鲁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过去的两天里发生了什么吗?

“还差一点,你方便再等上半小时吗?”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郁郁之sE有所缓和,“方便的,我在这里等吗?”

安德鲁点了点头,看向之前那个晚上她坐过的那只圆形坐墩,她立刻心领神会,走到那边坐好。

他从格子里取出她的那只老旧的光脑,需要技术和动脑的关键部分已经修好了,只差把外壳打磨抛光,再做一些必要的加固。没完成的这部分工作没什么难度,只是一个收尾,于是就被他拖到了现在。

安德鲁用余光留意着她,发现这位名为琼的少nV垂着头,坐在圆墩上一动不动,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无论怎么看,安德鲁都觉得她眼下的状况很不对劲。

他想了想,手下继续打磨着光脑的外壳,状若随意地问道:

“前两天这附近失了火,你没有受牵连吧?”

雨丝擦过窗子,成道的水痕如同别样的花纹装点着老旧的家私,原本清澈明亮的窗面雾蒙蒙的一片。由于这是场紫雨,透过这扇窗看出去,所见之景都晕着一层薄薄的紫。

“离起火点有些近,不过没有什么事。”她低声答着,把用过的x1水巾叠好放在一边,掀起眼帘,瞄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德鲁打磨着边沿,不肯放过一丝一毫,他X子虽然温吞,但做活一直很细致,这也是他能接到这么多生意的原因。

他还想再问她几句,刺探一二,却完全不知道该问什么。他知道一定有什么,可由于不善交际,安德鲁不知道如何得到这个“什么”。

店铺兼住所的小楼立刻安静下来,只能听得到窗外的雨声。

直到做好了最后的加固,安德鲁还是没想到该怎么问,爪子尖在光脑背面的某处轻轻一点,发出的极细微的“咔哒”声正好被一声闷雷盖了过去。他擦了擦光脑,递给她:

“你试试看。”

她接过去便忙手忙脚地按下启动键,光脑很快就亮了起来,少nV稍微摆弄了一会儿,一双绿眼睛就含着泪朝安德鲁望了过来。

“完全修好了!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

安德鲁有些不好意思地m0了m0自己的后脑,他忽然灵光一现,问道:

“你在C-374小行星不是很好找工作吧?”他莫名心虚地瞥了瞥自己这栋兼具工作和生活两个功能的小楼,被他Ga0得异常凌乱,甚至存在安全隐患,“要是不介意,可以来我这里打杂,虽然工资不会太高,但我可以包你吃住。”

这句话一出口,安德鲁就非常强烈地感觉到了她在压抑某种情绪,少nV的整张脸都白了一白。但很快,她r0u了r0u眼睛,脸sE恢复如常,微笑着摇头拒绝。

“不用了,真的很感谢您,我已经有去处了,您不必挂心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哦”了一声,深灰sE的耳朵耷拉下来,掩在身后的蓬松尾巴也乖巧地不再动弹。安德鲁看着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戴上光脑的她好像并没有捕捉到他的情绪,她似乎有事要忙,匆匆地再次道谢告别后,便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要这样径直地冲进雨幕中去。安德鲁一惊,连忙出声阻拦:

“这种紫雨有轻微的毒素,我借你一把伞打着吧!”

她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安德鲁拿着一把灰伞走过来。他随意地往门外一望,意外看到自己的店铺前停着一架深紫sE的飞行器,刚矮下去的耳朵本能X竖得笔直,琥珀sE眼眸里的瞳孔缩成了一根针。

这场紫雨绝没有停下来的势头,溅起的水花沾Sh了她深灰sE的裙摆。

她向他转过头来,没有接下他的伞。连绵的雨影响了光线,她的五官显得不那么明晰JiNg致,连一双墨绿sE的眼睛都像是黑眼睛,她是笑着的。

她说:

“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如果明天要出远门,紫雨是个好预兆。我要去的地方也有点远,就不辜负这个好兆头了。”

他看着她走进重重的雨幕之中,走向那架直往徕霓区的深紫sE飞行器。

安德鲁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看上去如此萎靡。

太迟了。那架深紫sE的飞行器只一眨眼就消失在他的视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b最后的期限提前了一些降落在徕霓区。

还不等深紫sE飞行器的门打开,她就收到了讯息,告诉她接下来应当如何行动。这个“行动”不仅包括了她要搭乘什么交通工具,走什么路线,去往什么地点……甚至连她需要做什么打扮,穿什么颜sE什么类型的服饰都做了要求。

她盯着其中“梅子粉刺绣圆领上衣”以及“鹅hsE高腰cH0U褶裙”的字样,一在脑海里构想这种俏丽颜sE的搭配,就不由得联想到刚刚离开的那片灰败居民区,那里甚至连浅灰sE都能算是一种亮sE。

她皱起眉毛,刚要回复对面这种要求太不合理,她没有也没办法找到这种服饰。左手边的位置就突然冒出一只小巧的收纳柜,那只柜子顶部的指示灯闪了闪,收纳柜便自动打开。她低头一看,柜子里满满当当装着的物什——恰是“行动”中列举的全部。

作为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温柔乡,徕霓区自然和C-374小行星的其他区大相径庭。

她还没有抵达,在中转站做短暂停留时就已经听到几个人的调笑中出现“徕霓区”。他们说,如果没有徕霓区,C-374小行星这颗偏远贫瘠的星球后面的数字一定要长到六位数去。

等她终于抵达,寻找住所时,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或善意或恶意地建议她去徕霓区“试试看”。

R0UT,尊严,羞耻——

在足够大的压力、足够多的利益面前,永远是可以被舍弃、被交易的对象。

她很清楚这个道理,早在许多年前,她拉下裙子上的拉链,“自愿”地走向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时,她就懂得这个道理。并且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的“人”必须明白自己最深处的yUwaNg。

徕霓区天空上的人造霞光轻浮地跃动在她年轻美丽的面庞上,暧昧梦幻的玫瑰sE犹如腮红为她蜂蜜般的肌肤增彩,她垂着一双楚楚的眼,熟稔地让眼泪在眸中将落未落。

走出禁脔的狭室后,她没有丢下那过去十几年得到的一切东西,当然,不仅仅是那几条可怜的衣裙,一点聊胜于无的存款——

贝壳白的自动门在她面前以戏台幕布的姿态开启。

她失魂落魄地走向那个坐在扶手椅上的男人,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他从扶手探出的、端着酒杯的手。她知道,他正对着的那面巨大的玻璃窗上会将她倒映得纤毫毕现。

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一滴泪便自水雾氤氲的绿眼睛里坠下来,她这个“捱不住垃圾处理站主管打压、被好不容易找到的公寓扫地出门、饱受地痞无赖SaO扰、光脑受限无法联络生母”的柔弱少nV,嗓音在极度的悲愤和恐惧中g涩嘶哑。她面无血sE,带着哭腔,绝望地道:

“你赢了。”

—————————————————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个“紫雨”hhh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酒杯里紫红色的酒液荡起层层涟漪,他端起酒杯,举到唇边,不疾不徐地品尝。

显然他品尝的不单单是这杯酒,还有这份征服卑微渺小的她的愉悦。

“蚌市十年前拍卖出去的一个男孩,四分之一的冷冻人血统,最终成交的价格抵得上徕霓区三年的盈利。”

扶手椅上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他的指腹轻轻点了点杯沿,原本干净透明的杯壁因酒液的浸染泛着一点迷离的淡紫。

“拍下他的人十分大方,不仅是出手大方。当夜她就主动请来五位同样参与竞拍的‘同道中人’,在光网上开了感官共享,慷慨地邀请众人与之同乐。”

他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随意把手里的酒杯撇在一旁的案几上,在扶手椅上倚坐得更深。

“他们说,纯冷冻人和银河时代的人生下的后代,体有异香,身怀名器,尤其是半冷冻人,更是个中翘楚。”

她感到有一道长长的、黑得可怖的阴影正从他坐着的那张宽大的、华贵的酒红色扶手椅下蔓延开来,随时准备勾住她的脚踝,将她拽入无穷无尽、无法脱身的深渊。

强压住对他含蓄却饱含威胁的话语的厌恶,她低着头,垂落在腿侧的双手微微颤动,声音虚弱而轻飘: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

“我只是很好奇,你这个‘体有异香,身怀名器’的小侍,打算怎么让我高兴。”

瑰丽的人造霞光渐渐褪去,天幕慢慢恢复了千挑百选后定下的那种蔚蓝色。徕霓区的天气没有一天是不好的,它可以日日阳光明媚,时时晴空万里。

她踏过斜前方投在地毯上的一片光斑,只走了两步便不再动作,调整后的位置使她能够不那么被动,可以看到那男人的一点侧脸。

“徕霓区并不缺‘体有异香,身怀名器’能带来的乐趣。”她的声音听着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头仍微微低着,好像不敢多看他一眼,“我想您并不缺少一个用身体取悦您的的小侍。”

“哦?”

面前的那一小块地毯绣着两朵开得正盛的百合花,娇嫩洁白的花瓣隐隐晕着绣线的柔光,瞧着像是才经过雨露润泽,精致清新,栩栩如生。

她挪开流连在地毯上的目光,步履缓慢地、一步一步走到扶手椅之前。

含着泪的眼眸楚楚动人,那片浓郁的墨绿色湿漉漉的,犹如雨季时的密林。她抬起眼,毫不犹豫地跪下来,姣好的面容上显露的是无路可走时的乞求,犹如一只主动臣服认主的幼兽。

“先生。”

尽管已然到了这男人面前,她反而更加看不清他的脸。方才的角度尚能看到一点侧脸,但此时她来到正面,却发现他开启了屏障,整张面庞埋在一片厚重的阴影里,她无法捕捉到他任何一丝情绪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倒是没有做模糊处理,男人身材高挑,体型稍显清瘦,穿着的那套衣服剪裁完美,别在袖口的一对袖扣璀璨夺目,一见便知价格不菲。

他通身的气质,神秘莫测的作派,教她提着的心始终警惕地高高悬着,不肯有半点松懈。

“我犯下大错。”她哀切地自我检讨,把头又低下去,望着他擦得光可鉴人的鞋面,“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拒绝您的任何请求的。”

“可我愚钝不堪,资质平平,实在不配服侍于您左右,还请——”

“琼。”

他陡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缩着肩膀,惊惧地抬起头,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坠落,蜜色的脸颊因流泪而泛着浅淡的红晕。

先前搁在案几上的酒杯又被他拿起来,递到她的面前。

遗留在杯壁上的酒液已经汇回了原处,素净玻璃杯里含着的那一泓艳丽的紫红,像是某种骇人的毒药。

他似乎笑了一笑,语调略微轻松了些。

“把它喝完,琼。”

她望着他被阴影遮蔽的面容,沉默着接过酒杯,先前止不住的眼泪还有一滴垂在腮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倾下身子,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替她拭去。她的身体非常明显地一僵。

“你说得很对。”他语气平静,“你不配。”

紫红色的酒液蜿蜒流下她的喉管,酸涩的、混着某种木头气息的苦味泛上来,酒精的辛辣缠绵着不肯离开她的舌头。她眼眸里的那片密林湿透了。

“你既不配说‘不’,也不配服侍我。”男人摩挲着手套的指尖,不以为然地道。

“这两天,你还没有尝够滋味吗?”

自她拒绝成为他的小侍后,视讯里的他非常宽和地表示愿意多给她两天时间考虑。然而紧接着——甚至都没有再多给她半分钟来反应,废品处理站的主管便开口要辞退她,房东也紧随其后强迫她搬离公寓,把她的东西统统丢到了门外。她逼不得已只能去住临时居所,不料整日都有人在她附近走来走去,调笑着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她看了眼自己腕上的光脑,她试着借用过汪与琼的光脑,竟发现连她的光网账户都被无理由封禁了……

杯中的酒液只剩浅浅的一杯底,紫红色成了淡紫色,她觉得自己整个胸膛都在烧,滚着一团热辣辣的火球。

她膝行着上前,近到不能再近,近到他的鞋尖和她的膝头,只隔着鹅黄色的裙。

“先生,我不明白。”

她捧着那只再度染成紫色的玻璃酒杯,绿眼睛因微醺而迷蒙,郁郁葱葱的密林里罩着一片散不开的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施粉黛的面容犹带几分青涩,一如被酒刺激得失去药物阻碍、源源不断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的杏子气息。

“您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

他再度倾身,皮质手套一寸一寸擦过她的眉眼,投射而下的目光灼得她想挣扎开去。但她只得生生忍住,咬住嘴唇,回望着这张看不清的脸。

“我说过了,很简单,‘小侍’是负责让我高兴的。”

他在“小侍”二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这句话也说得尤其慢。

慢到她觉得这句话里每个字的每一道笔画都慢吞吞、不怀好意地刮过她的脸颊,凉腻腻地恶心。

“我是一个兴趣广泛的人,对有趣的事也从不缺乏好奇心。”男人把她锢在酒杯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从失神的她手中不紧不慢地拿回那只杯子。

“有趣的事?”她感觉到他的鞋尖往前更近了几分,抵得她的膝盖隐隐作痛。

“比如说,蝇营狗苟、秘辛奇闻——”

他没有继续倚靠扶手椅的靠背,陷回那片酒红色之中,而是凑得更近,左手的指尖触着她的脸颊,那片蜜色的肌肤浸成了嫣红,正与她身上梅子粉的圆领上衣相映成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睫毛颤动着,嘴唇抿得失去了颜色,身体僵硬得像是一具木偶。

“比如说,琼,‘像你这样的人’,蚌市十数年都找不到的、有价无市的半冷冻人,是怎么在‘钢琴事变’后诞生的?”

“我——”

“想好了再说。”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琼,要做个好孩子。”

抵在膝盖上的鞋尖往后一收,他倚进扶手椅,双手指尖合在一处,在眼下的位置支成帐篷的形状。

“我非常好奇,琼。”

少女的面色异常苍白,方才生出的红晕荡然无存,她极轻地点了点头,垂着眸低声道:

“我对我的身世并不是十分了解,妈妈在这件事上一直讳莫如深。但这么多年以来,她也有偶然不留意的时候,我只推测出来个大概。”

“我的生父应该是在蚌市被我妈妈的前主人买下的,他在地球时代是个小有名气的诗人。我妈妈的前主人对他的诗有几分喜欢,但得到他之后,草草哄了他一段时间后,就失了兴趣,转以折辱他为乐。”

“我妈妈也是从偏远星去往首都星讨生活的,偶然来了这家做侍者,因为资历不大足够,担心被辞退,平日里对这位前主人很是讨好……我猜测是为了生计……”她的声音更低了些,“总之,也是为了顺应这位前主人,妈妈有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位诗人受到这种刺激后很快郁郁而终,前主人担心此事传出去败坏自己的声誉,给了妈妈很大一笔钱做补偿,把她打发走了。妈妈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生下我,这笔钱基本上都花在了我的教育和药物上……”

“哦。”

男人听上去兴致不大高,显然这件事的始末没有他预想的那样有趣、跌宕起伏。他的双手搭到椅子的扶手上,意兴阑珊地询问:

“那你的生母怎么又去做了侍者,钱都花光了?”

她的双手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语气和刚才别无二致:

“是因为那位前主人出了事,我们的住所被政府强行收回了,剩下的钱负担不起首都星的开销。”

“出事?”他似乎又有了点兴趣,“前主人是谁?”

“秦樟。”

她掀起浓密的眼睫,露出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把这两个字念得分外清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探出手去,轻轻拨了拨那汪碧绿的池水,如镜的池面立刻生出细碎的波纹,像是堪b美玉的瓷器陡然开片。

蛛网般的褶皱扭曲了她的倒影,在DaNYAn的涟波里,她捉住池水中一朵正yu逃亡的花,将它拢在掌心。

又是一朵百合。

偌大的池子里摇曳漂流着的花,没有一朵不是洁白无瑕的百合。馥郁的香气犹如浪cHa0,涌动着,浓郁得足以使人趔趄。

她把那朵才拾起的花又还回尚未恢复平静的碧水中,低垂着眼睫,绿sE的眼望着绿sE的池,手背上还擎着几点水滴,仿佛犹带朝露的荷盖。

她擦去手背上的水珠,声音近乎耳语:

“你又露了马脚。”

她的目光只停留在面前的那一大片水池上,微微笑了笑,轻声唤道:

“彭绮。”

纵生的涟漪蔓过池面上星星点点的百合花,yAn光点缀着碧绿的池水,潋开起伏的、金链般的纹理。她盯着池底,盯着yAn光无法照亮的、幽深的池底。

终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抹极不明显、极易被认为是幻觉的红sE逐渐浓郁起来,像是一株嚣张的海藻,挑衅似地向上伸出肢T。

“哗啦”。

屏息之间,一道身影破水而出,水花四溅,池面上的花朵倾倒了大半,怏怏地坠进陡生的波涛里。

这位意外来客大剌剌地箕坐于池边,黑sE的长靴踏着光滑雪白的池沿,撩起Sh透的红发就是一拧。伴着不断滴落的水流,那人抬起一双琥珀sE的眼眸,笑得张扬如旧:

“好久不见,秦杏。”

秦杏很难形容这一刻自己的心情。

彭绮,这位意外失踪的前室友。尽管她始终坚信彭绮能够保全自己,平安无事,但在此时此刻,毫无准备地突然见到全须全尾的彭绮,秦杏还是不免心头一震。

她自然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彭绮,可眼下的情况,她甚至连“秦杏”都没办法做,绝不是叙旧的好时候。更何况——

以杀人越货为业的彭绮失踪多日后出现在这里,也实在耐人寻味。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彭绮站起身来,水珠大颗大颗地从她身上的那件紧身黑衣上滚落。披散的红发Sh漉漉的,联系到她潜藏于池底的画面,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到人鱼或者海妖。

定神再瞧,一别数月,彭绮实际上没什么变化,她看出了秦杏的紧张,笑了笑,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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