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枫夜》(1 / 2)
无论是酿造的美酒还是种植的青稞,它们都有一个统称,叫做“劳动成果”。
我呕心沥血创作的剧本,不也是我的劳动成果吗?唯一与农民种地不同的是,我耕耘的土壤在书桌上,是一把细窄的键盘。
八年了,每当我的作品遭到否定,被他人像垃圾一样扔出来,它们在我眼里就真成了垃圾,我与否定我的人一起贬低它们,远离它们,急急忙忙就躲回我孤独的角落,重新敲起键盘,尝试开垦出新土地,种植出新作物,直到再一次被否定,再一次被视为是垃圾......
我走上希望的高峰,又跌入失望的低谷,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我仿佛已对失败习以为常。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了可怕的“墨菲定律”在我身上所起的作用——越失败我就更加失败,越糟糕我就更加糟糕。
或许在决定开始写新剧本的那一刻,我的潜意识已凭过往灰色的经验在暗示,这一本同样也难以成功?
再说国风剧团,假如必然要在编剧团队中分出层级,有向上走的成功者,也有垫底的失败者,我就注定会是那个垫底的,不管我写什么,怎么写,付出了多少心血,在上级审稿人员的眼里也和过去一样,他们不会换上新的眼光看出其中的新意。
那些人,是墨菲定律的俘虏,是阻止我走向成功的魔鬼,我又何尝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为什么非得有一个身在遥远西南部的藏族小伙提醒,我才在忽然之间悟透我可能陷入了一种怪圈,才能开始审视自我,思考我写的文章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永远都只能被拒绝?
我长久地沉默不语,洛桑开始时也不吱声,后来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抱歉地问:“许大哥,我刚才的话是不是伤到你了呀?那我向你道歉,我不该拿酒和庄稼与你的文字作品做比较,它们根本就是两码事。我也不该擅自动你的稿子,你生我气,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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