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手刃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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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岩洞位於王都近郊的戈壁上,空间不大却有如同蜂巢般天然的隔间,洞口挂上布帘就成了一间间内室,隐隐扶我走出房间,当天营救我们的同伴都在这儿,另外还有几名初见的族人,他们同隐隐一样受了不少伤,好在JiNg神尚可,他们常年习武、T魄极好,相信很快便可生龙活虎。

「属下该Si,没有早日救出大祭司。」四名暗卫跪伏在地,他们是神殿忠心的卫士,即使神殿不复存在,忠诚依旧不移。

「与你们无关,是我自己的决定。」

立果正巧从外头端着面条入内,遭天火烧伤的她身上缠了不少白布包紮,不过瞧她还能替大家做饭,想来已无大碍,她一见我立刻放下大锅,二话不说迳直飞扑而来,「锦尘,想Si你了!」她这力道可不小,多得隐隐扶着我的背,要不我早被她撞倒了。

「好了、好了,冷静点。」想起她去年偷袭我、假冒我,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双手并用、Si劲掐住她的脸颊,指责道:「谁给你的胆子敲晕我、甚至假扮大祭司的?」

「呀呀,疼、疼,都过去一年了,哪有人这麽记仇的?」

「一年又如何?一百年我也记得。」

「我也是听命行事呀。」

「听命?谁的命令?」立果是神殿祭司,除了我,她还会听命於谁?

她眼珠转了一圈,小心翼翼回答:「朝云长老。」朝云长老?立果冒充我是朝云长老的意思?我望向隐隐,他摇头表示不知此事,看来我确实得跟朝云长老好好聊聊了。

「朝云长老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指向岩洞中另一隔间,我正要走去,他拦下了我,凝重道:「你得做好准备。」

我不解,问:「准备什麽?」其他人表情变得十分诡异,令人不安。

「朝云长老……不行了。」

隐隐一言使我心脏揪了一下,我连忙进房,期望着一进门便能听见朝云长老吱喳的说话声,偏偏事与愿违,朝云长老没了昔日的活泼聒噪,他静静躺在床上,双眼微张却毫无意识。

房内血腥味刺鼻,朝云长老身上盖着的被子透出些许红点,那是由内向外染红的血迹,即便不掀开被子,也能料想他的伤势多重,朝云长老年近百岁,他总以长辈之姿教养着神殿诸人,有时像祖父般开导我们、有时想些坏点子作弄我们,一向健壮的他如今活Si人般等待Si亡,叫人难以接受。

我走近床边,他花白的头发散着,垂皱的皮肤苍白得可怜,记忆中圆润的他竟消瘦得只剩骨头,这一年他究竟经历了什麽样的苦难将他折磨至此?

我想探看他的伤势,伸手打算掀开被子前,隐隐压下我的手,劝道:「别看了。」隐隐表情不多,此时悲伤清晰刻在他脸上,朝云长老必是伤得怵目惊心,否则隐隐不会如此。

我忍着泪水,但止不住哽咽,每说一字喉咙都疼得紧,「朝云长老……到底怎麽了?」

「那日我们潜入参天塔,偶然在参天塔的地牢中发现朝云长老,当时人人忙着祭天大典,我们顺势将他救了出来,可是……朝云长老已受过诸多刑罚,手脚废了、神智也不清,他存着一口气就想见你。」隐隐一边诉说、一边攥紧拳头,掩不住怒火。

「……锦……尘……尽……冬……尽……冬……。」朝云长老口中吐出数字,我以为他清醒了,可惜那仅是他的呓语,我抚上他的面颊,终於忍不住落下眼泪,泪水滴在朝云长老脸上,我擦了泪水,但去不了他所受的苦。

「是国师做的?」参天塔是国师的地盘,若非对青冥族恨之入骨,他不会用计让巴夏王屠杀阿锦州,他将朝云长老囚禁折磨,也是为了了却心头之恨吗?朝云长老与人和善、从未结仇,尤其他年事已高,他们怎下得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是他。」

立果走近,眼眶泛红,说道:「朝云长老重伤难医,他定是有话要告诉你才会撑到现在。」

「你们先出去。」

隐隐等人离去,我坐在床沿,望着弥留之际的朝云长老,五脏六腑似乎乱了位、整个人除了难受还是难受,我一面好奇、一面害怕未知,我不确定知晓朝云长老yu言之辞後,会否又是一则痛彻心扉的故事?

我牵起朝云长老骨瘦如柴的手,指尖已呈溃烂之状、指甲也早已剥落,光是手掌的新伤旧伤便数不过来,我不敢想像其它地方还藏着多少伤痕,换作我老早自斨以求解脱,他选择苟延残喘的勇气令我敬佩,我不可辜负他的用心良苦,事实再残酷,我都不能懦弱。

我闭上眼,深入他的内心,我看见牢狱中国师站在朝云长老面前,手持刑具、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他犹如地狱恶鬼、享受着折腾朝云长老的每一刻,骨头碎裂的声音、惨绝人寰的叫喊、遍地的鲜血,在国师眼中皆是JiNg彩的戏曲演出,扭曲的笑容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显得无b可憎。

对於国师令人发指的行为,朝云长老没有半分怒气,他平淡地接受了国师的恨意,因为他b谁都清楚今日国师暴戾恣睢的原由。

十三年前,朝云长老方从大祭司之位退下,阿锦州欢庆新祭司上任,一时间彷佛过年般到处都是闹腾的新气象,当时我还是名寻常人家的五岁小儿,未曾想过不久的将来我会坐上大祭司之位,而国师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岁、意气风发的纯真青年。

神殿中,国师站於新任大祭司身畔,二人有着极为相似的容颜,同样的风华绝代、同样的出尘不染,他曾和隐隐一样是保护大祭司的亲卫,不同的是他和大祭司的关系更加紧密难分。

国师本名尽冬、大祭司唤作半夏,他俩是双生姐弟,半夏成为大祭司後,尽冬自愿担任亲卫、护她一生,父母早亡,自幼他们一路相互扶持走到今日,彼此间的情感早就超越手足之情,那是深入骨髓、无法言喻的相知相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本以为苦难已过、未来一片光明,殊不知半夏潜藏的冥术之力将他们的希望毁於一旦,半夏成为大祭司後专注修行冥术,她的天赋极高,朝云长老甚至认为她是青冥族有史以来最接近苍穹力量之人,短短一载,她已掌握多项冥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半夏过於强大的能力逐渐失控,直到有一日她无法随心控制冥术发动与否,最终暴走的力量意外夺走一条无辜X命,神殿不再放任半夏,凡人无法C控的力量只会带来灾祸,因此神殿做出判决、处Si半夏。

我yu继续探知朝云长老心语,但脑子忽然一昏,有段过往看得模糊,许是身子尚未恢复,幸而很快那晕眩便过去了,得以接着了解那段过往。

行刑之日,朝云长老亲自奉上毒酒,半夏身着一身白衣、美得不可方物,她嫣然一笑、毫无波澜饮下毒酒,伤人本非她所愿,她亦理解神殿的决定,所以从容赴Si,半夏没有怨言、没有愤恨,有的单单是对尽冬的不舍,Si前她请求朝云长老代为照看尽冬,然而一夜过去,当尽冬发现半夏Si於神殿之手,他彻底崩溃,他从来不在乎青冥族、不在乎神殿、不在乎苍穹,至始至终他心中所住唯有半夏。

半夏没了,他为人的最後一丝善念随之崩解,那日他试图杀尽神殿诸人,反被神殿所擒,朝云长老顾念半夏而放他一马,尽冬带着半夏遗T离开阿锦州,此後再无消息。

去年元日,巴夏军队攻入阿锦州、大破神殿,半夏Si後第十二年尽冬再次回到神殿,他要用整个青冥族的血为半夏祭奠,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恨仍未消退,因而将仇恨宣泄在他认定的主谋朝云长老身上。

我总算明白尽冬做这些恶毒之事背後的理由,一切起於Ai人之心,他失去了最Ai,我本该怜悯他,但想起他的手段,心中唯剩满满的愤恨,纵然我知晓过往的故事,亦不影响我对尽冬的恨,理由从不重要,那改变不了他的所做所为。

半夏,一直以来我只知她是於我之前的大祭司,神殿对外宣称她突染重疾而逝,我信了、青冥族人都信了,谁也想不到在她香消玉殒十二年後,她会成为青冥族覆灭的根源。

半夏、尽冬,一对姐弟毁了青冥族千百年来的根基,我不如朝云长老善良、对半夏更无承诺,青冥族的仇由我来报,不论付出什麽代价,尽冬的命我要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尘……。」朝云长老不断呼喊我的名字,浑身是伤、令人心疼。

我听见朝云长老的心语,身T的疼、内心的苦让他生不如Si,无奈形同活Si人的他再疼也是有口不能言,这里没有医者、药材更不完备,这样吊着朝云长老的命、非要将他留在世上真的对他好吗?让他走,是否才是尽了情分?

假若是我,宁愿走得乾净,也不愿受尽折磨、苟活於世,朝云长老也同我一般心思吗?

朝云长老说过,Si亡不可怕,很多时候Si了要b活着轻松,想必依他的X子,宁可一Si方休,好过拖着病痛。

我替朝云长老理好发丝、擦净脸面,他为青冥族奉献了一生,本该在舒适的神殿中安然离去,如今却只能在此将就了。

「朝云长老,您想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在此向您立誓,此生定为青冥族讨回公道、重振青冥族。」

我决定送他离开,或许我的选择很自私、很无情,即使天上天下无人赞同,我愿背负骂名与罪恶,只求朝云长老从无涯苦海中解脱。

我拿起枕头,覆上他的脸时我告诉自己不能回避,下手的是我,他得认清我的样子,来世才能找我讨回。

我不知道自己SiSi用枕头压着朝云长老多长时间,只记得移开枕头时,双手因长久施力而颤抖、枕头的一面亦让泪水沾Sh了一大片。

朝云长老闭上了眼……永远闭上了眼。

这一年来我总想着找巴夏王报仇、找国师报仇,我以为我能手刃仇人,可到头来……我杀的第一个人竟是我最敬重的朝云长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跪在朝云长老床前,久久无法起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觉得不那麽愧疚,细想从前,朝云长老陪着年幼的我们玩耍、烤香甜可口的糖饼给我们吃,是他教会我如何当大祭司、是他告诉我善用冥术可助人为善,他不求回报的付出,我却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朝云长老……我不会忘的……终有一日……欠您的……我会还……。」

眼前忽而一片黑暗,身子瘫软倒下,听着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我晕了过去……。

朝云长老离开後,我昏睡了三日,醒来时隐隐已将他安葬,埋葬之处无陵无碑、仅有h土一抔,也罢,人Si了什麽都带不走,就让朝云长老静静在此永眠吧。

「走到最後,谁都一样。」立果梨花带雨地蹲在朝云长老墓前。

「是一样,但在那之前还有很多事得做。」这些天我们流的泪够多了,没有工夫再陷於悲伤泥沼,我问:「其余族人何在?」

「安置於阿锦州西南方一处峡谷。」隐隐答。

「多少人?」

「加上暗卫,不出五十。」

立果站起身,道:「天牢中还关着十多名族人,当初巴夏王刻意留他们好要胁我听命於他,锦尘,我们得救他们。」

我思虑良久,说:「召集所有人、撤回峡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牢的族人怎麽办?」立果着急不已。

「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非但救不了人,还会赔上更多X命。」参天塔一事让我T悟良多,在这艰困之际,一步错、全军覆没。

「万一巴夏王一气之下杀了他们呢?我们真的不管?」立果心善,满心想着救族人於水火。

看着她心急火燎的模样,我冷静道:「要管,但须从长计议,隐隐,收拾一下,今日便出发前往峡谷。」

转身前,我望了朝云长老最後一眼,我想……兴许再没机会回到此处了,这儿清静,朝云长老可以好好休息了。

回到房间,脱下一身青sEg0ngnV服、换上暗卫准备的粗衣,告别了猗桐g0ng奴婢的身份、告别了嬁奴此名。

坐在床上,我回忆着祭天大典所见的全红景sE、众人的抱头哀嚎,我肯定其与冥术有关,在场之人除了我与立果,无人识得冥术,虽不知国师是否懂得冥术,但以当时的状况看来,即使他会,也不可能相助我方。

若不是立果所为,只能是我了,不过我从未经历那样的情况,莫说我有意压制自己的力量,就算毫无顾忌,也得碰触他人才可探知心语,那时我所听见的声音少说也有百千人,难道我的冥术还能更进一步?

朝云长老的记忆中,半夏懂得隔空取物,意外发生时,一把失控的剪子刺进侍奉她的祭司x口,冥术可在本人无意识下自行发动,我便是如此,昔日我总想着如何遏止这份力量、未曾想过更加JiNg进,假设我能不经碰触即可探查心意,甚至达到祭天大典上影响他人的地步,必能成为一大武器,无论是复仇或救人……。

「锦尘大人。」布帘外,隐隐的声音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来。」

「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出发。」

「好。」隐隐沉着一张脸,有些不对劲,「有话想说?」

「我担心你。」

那日我晕在朝云长老房中,整整昏迷三日,确实吓人,我回道:「放心,我身T无恙,赶得了路。」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隐隐挠着头,表情复杂,「我不知道怎麽说,你醒来後感觉变得不太一样,以前你一定会不顾一切营救天牢族人。」

「你觉得我无情、觉得我做得不对?」

「不是!我没这意思。」隐隐立马否认,「我只是担忧朝云长老的Si是否对你打击太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锦州倾灭时,打击过一次,我自认有所成长、决心够重,如今方知远远不足,这一回我是真的醒悟了,要报青冥族之仇、搭救族人,任何的良善与怜悯都是多余,不成为巴夏王、国师之流,便无法与之抗衡。」

「巴夏王、国师皆是人面兽心的卑鄙小人,你永远做不成他们那样的人。」隐隐把我看得太好,我并没有他想像的高尚。

「我连朝云长老都能杀了,还有什麽做不成?」

隐隐因我的一句话震惊不已,他们以为朝云长老是伤重而亡,哪知其实是我亲手闷Si了他,隐隐瞠目结舌地盯着我许久、一字一词都说不出,他会恨我吗?恨我杀了我们最敬Ai的朝云长老?

他的神情逐渐由惊讶转为哀伤,见他眉眼低垂、透着伤感,我随即撇过头去,我不想看他这副模样,他对朝云长老的不舍终会成为一綑绳紧缚我的喉间、使我窒息。

「你若怪我、恨我,大可表达出来,我受着便是。」或许在我内心深处也渴望着有人能狠狠骂我一顿,纵使动手教训也无妨。

「不,我不恨你,我永远都不会恨你。」

我没有回头、始终背对着他,低头见到地上的影子,他举起手缓缓伸向我,却在即将碰触我的肩膀前停下了,他缩回手,又重复了一句永不恨我,随後离开房间。

隐隐不懂,有时候恨意也能是一种善意,起码对现在的我而言即是如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残存的青冥族人隐匿於阿锦州西南方约半天路程的一座无名峡谷,立果提议将此处命名为「朝云谷」以念朝云长老。

族人们因我的归来而喜不自胜,大祭司之名在青冥族中不仅地位崇高、更是JiNg神支柱,因此朝云长老才会让立果假扮我、意yu保我无虞,我问过立果,她说阿锦州沦陷前夕,她卜出一凶卦,她将卦象告知朝云长老,他当机立断请求立果与我调换身份,朝云长老自立果十岁便暗中要求她修练易容冥术,为的就是有一日危急之际,她能作为我的替罪羔羊。

「你可以拒绝的。」若我是立果,不知能否做到牺牲小我?

立果和我在草屋中整理暗卫采买回的物品,此处有水、有粮,但很多东西仍得从外头运来,每隔一段时日暗卫外出采办所缺之物,顺道打听巴夏王动向,她边将一袋盐巴倒入罐中、边道:「为什麽要拒绝?」

「稍有差池,你会Si,不怕吗?」

「那时还真没想这麽多,何况我想救的也不只是大祭司,最想救的是我最好的朋友锦尘啊。」朝云长老逝去的这一个月,我总感觉浑身冻得慌,立果这句话像道暖流暖进心房,她见我露出笑容,欢喜道:「你可终於笑了,每天板着苦大仇深的脸,看得我这心里堵的呀。」

「是苦大仇深不错,仇人一个都没Si、族人也一个都没救出。」想起这些就笑不出了。

「怎麽好好的又丧着脸了,你别糟蹋了我那张可心的脸蛋。」

「说起这个,咱俩的相貌可以换回来了吧?」

「对呀,都忘了这事,反正败露了,换回来也好。」

立果双手捧着我的脸,冷不防凑近我,对着我的唇一口亲了上来,我一时惊吓过度、全然忘了反应,就这麽傻愣着任她为所yu为。

此时,隐隐正巧从立果身後的窗子经过,我和立果尴尬的一幕全让他瞧了去,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瞪得b铜铃都要来得大,一副晴天霹雳的恐慌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隐隐的惊讶表情,我才有所回神,连忙躲开立果的亲吻,我正要张口念叨她,一抬头,眼前的立果已恢复原来的模样,「你……变回来了!」

「你也变回来了呀。」我移到镜前一瞧,果真是我的样子,我m0着这张久违的脸,说不上来的安心,还是自己的东西最好,不过身上的伤还留着,看来立果的冥术仅是单纯互换容颜,也好,要是连带着把伤转移给她,她肯定抱怨至天荒地老。

「你发动冥术非得亲人吗?」

立果爽朗点头,回说:「你不也要碰到人才能使用冥术读心吗?」

「不好说。」

「什麽?」

窗外,隐隐还呆若木J,我喊他:「隐隐,你进来。」

「……。」他毫无反应,立果跑到窗边推了他一把,他才醒神。

立果嘲笑他,「苏隐隐,别发愣了,就是亲了你的大祭司一口嘛,赶紧进来。」

「啊、嗯!」

隐隐进屋後仍有些失神,我泡了壶茶、一人斟了一杯,立果欢喜喝着,隐隐却不碰杯子、也不与我们同桌而坐,他把我奉为大祭司,身为暗卫、他不敢接受我的茶水,更认定自己没资格与我们同席。

「神殿没了,大祭司也不复存在,我和你们没有不同。」大祭司的职责是供奉苍穹,苍穹无仁,我何必再为祂守着大祭司之名?如今我只想当个普通的青冥族人,「隐隐,坐下吧,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犹豫了会儿、坐了下来,我将那日自朝云长老得知的一切钜细靡遗告诉他们,包含尽冬和青冥族的纠葛、以及我从半夏的故事中省出的结果。

半夏的失控是由於冥术过於强大,与我不同的是她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中获得出乎预料的力量,而我自出生便拥有了读取人心的能力,祭天大典上,我听见的纷乱便是来源於整座王g0ng、甚至王都的声音,侍卫的失能我推测应是众人思绪相互串联、突如其来的记忆与心声导致他们头疼混乱,非我所愿、却难以抵挡。

近来我尝试在不与人接触的情况下发动冥术,可惜未能成功,增进冥术得费上不少工夫,我想要掌握更强的力量,为了保护我的族人、也为报仇雪恨。

「我需要时间。」

「多久?」隐隐问。

「不知道。」当初我花了好些年才学会控制冥术发动与否,如今要练就更强的力量,所需时日实在难以估量。

「可天牢的族人等得起吗?」立果一直心系受困族人,我又何尝不忧心?

我脑中闪过一个人影,「有个人也许能帮得上忙。」

「谁?」

「皇十四子言羲。」

隐隐当即反对,「我不信任他。」参天塔广场上,言羲的一箭扭转情势,我理解隐隐对他成见深重,我同样对他灰心,但这不妨碍他仍是可利用的盟友这事实。

「他和我们利益不相冲突,是最佳人选,祭天大典他救下巴夏王,g0ng中地位定然今非昔b,若他能向巴夏王进言应可保下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确定他不会又一次出卖我们?」隐隐十分倔强。

「那日你们是怎麽逃出王g0ng的?」我反问他。

「猗桐g0ng与你同房那g0ngnV带我们躲过侍卫、从暗门离开。」我记得不错,那果然是纳月的声音。

「纳月确实聪慧且心善,可她没那麽大本事知晓王g0ng暗门,也不会以身犯险相助我们。」

隐隐很快意会我的弦外之音,「你想说是皇十四子的意思?」我点头。

立果狐疑,问:「皇十四子是不是人格分裂啊?又害我们、又帮我们。」

「言羲在g0ng中处境艰难,或许他想藉此得到巴夏王重视,不过若要达成他所想,便需要更多援助。」

隐隐直视我的双眼,犀利一问:「你为何如此信他?」

「信他?不,我不信他,我是利用他罢了。」

祭天大典的拼Si一搏、朝云长老的离去,我早抛弃了那颗信任旁人之心,言羲的遭遇已不值得我怜悯,因为我族承受的更加残酷百倍。

我和他的契约未废,我们仍是盟友、仍可助对方一臂之力,但我会谨记教训,对他,永不得真心相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後的每一日我都沉浸在修行课业中,没了神殿古今中外的丰富藏书和前人指导,我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毕竟眼下懂得冥术的只有我和立果,她又不熟悉易容外的其它冥术。

冥术修练对身T的造成的负担出乎我意料,增强要b克制艰难得多,光是专心致志去感受T内冥术之力,一天下来几乎疲累得寸步难行。

一天,我在屋中打坐凝神,试着将力量引出T外去感受他人思绪,可那GU力量似乎被禁锢在我T内,怎麽都突破不了这层皮r0U,我有把握只要能将其引渡至外界,我便可学会隔空探知心语之法。

几个时辰过去,JiNg疲力尽,出了一身的汗我感到口乾舌燥,刚下床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喝上,隐隐敲门而入,几天前我派他去与言羲接头,他离开朝云谷多日,不知带回了什麽消息?

「他怎麽说?」

「同意继续合作,他让你履行先前的承诺,把名单给他。」

「他还真是不同往日了。」如今言羲看重利益,不给他好处就得不到援助。

「你们说的名单是什麽?」隐隐问。

「皇七子言临的爪牙名单。」

「他想对付皇七子?」

「不只,他想置他於Si地。」

「狗咬狗,正好。」隐隐倒是乐见其成,言氏一族皆为仇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言羲有了势力,他们就会斗得更凶,所以帮这忙我们义不容辞。」我忠心期盼巴夏王廷崩解之日,届时看巴夏王还如何安坐王位。

「另外,他说他已劝下巴夏王不动天牢族人。」

我喝了口水,并不意外,道说:「他要我们给好处,自然也得回报。」

「巴夏王真的会听他的?」隐隐略带怀疑。

「巴夏王不傻,他明白留着族人的命b拿他们泄愤有用得多,他笃信我们会回去救人,他只须等着我们有朝一日送上门即可。」

我担心过巴夏王会用激烈手段威胁我们,譬如下令一日杀一族人b我们现身,庆幸天火现世的消息传遍巴夏国,人们晓得苍穹仍是眷顾青冥族的,若巴夏王此时又拿天牢族人开刀,必然引起人民反弹,遑论旱灾未解,他不会蠢到一时冲动而激起民怨。

「奔劳多日,你辛苦了,去休息吧。」隐隐风尘仆仆、脸上尽显疲态,这几天大概没阖过眼吧。

「……。」隐隐注视着我,他这模样定是心中有话。

「想说什麽?」

隐隐眉头微皱,道:「你看起来不好。」

不好?我m0着脸,一头雾水,问他:「你是不是不习惯我变回原本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是你,容貌变不变都一样。」他眼神真诚,隐隐的确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他低头说道:「我才出去几日,你便消瘦一圈,冥术……能不能别练了?」消瘦的岂止是我,眼下哪一个族人如今还能圆润丰满?

「不能。」我简单回答。

「族人我会去救、巴夏王也由我来杀、冥术我也可以学。」隐隐待人温柔,他怕我太过辛苦,因此想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你想做的,我也想做,我不阻止你,你也别阻止我,好吗?」

隐隐双眼低垂、有口无言,我相信每一名族人都想亲手将同胞救出天牢、手刃危害青冥族的凶手,过去我或许会劝说他们远离危险,而今我懂得人人有自己的路要走,如何选择、端看个人,我无权阻拦、也无人有权阻拦。

自此,我族与言羲开始了一种奇妙的合作关系,彼此依靠又彼此防备,我们替他蒐罗不少王廷大臣间的情报、暗卫甚至替他悄悄除去几名心腹大患,同时他回以我方王g0ng、天牢的详细地图,暗道及暗门所在全清楚示於图上,在隐隐的建议下,我又向言羲要了一份王都地图和城卫巡视的路线、时辰等讯息。

来到朝云谷的第一个中秋,隐隐随同几名身手姣好的暗卫首次前往天牢探路,可惜……铩羽而归,巴夏王在天牢中布置多种机关,隐隐等人九Si一生、拼尽全力才逃出天牢,但仍损失两名同伴。

那夜,隐隐带着暗卫归来,伤得浑身没一块完好之地,一盆一盆的血水倒了一夜、数不清用掉多少伤药与布条,我看着族人惊恐的神情、痛心不已,我们真的太弱小,何以对抗拥有无数军士的巴夏王?想从天牢把人偷出来无疑是登天之举,即使有了言羲的地图、效益依旧有限,一次的Si伤惨重已经够了,不得不另辟新径。

隐隐重伤、一连发了两日高烧,我在旁照料,他在我眼中一向坚强,如今面容惨白、卧床不起,我格外愧疚,若非我让他去天牢,他便不会伤成这样。

为何我这般无用?为何我总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我多想成为他们的保护伞、时刻为他们挡去灾祸,我走到今日难道就是为了继续看族人一个个命丧巴夏王之手吗?这半年我除了躲在朝云谷,究竟还为青冥族贡献了什麽?

「……别哭……。」出神之际,隐隐孱弱的声音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昏睡两日,一见他醒来,我又高兴又着急,「你感觉如何?何处不舒服?」他缓缓举起手,在我脸颊轻轻抚过,我有些惊讶,隐隐鲜少主动与我肢T接触。

「……我不喜欢你哭……。」哭?我哭了?我伸手m0了m0双颊,当真一片Sh漉,方才想事情想得入神,竟连落泪都毫无自觉。

「我没哭。」虽说不是第一回在隐隐面前流泪,仍有些难为情,尤其让他一名病患反过来C心我实在难堪。

「……对不起……。」

「为何道歉?」

「……我无法救出族人……无法让你崭露笑颜……我真的很想……很想让你回到神殿那时……日日开心……。」

原本止住的泪水又不受控制落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管我做什麽?该C心的是你自己啊。」

「因为……你更重要……就算你不是大祭司……仍然重要……。」

其实我一直晓得,身旁多数的善意皆源自大祭司的身份,仅仅把我当作锦尘真心的对待少之又少,除了朝云长老和立果,也就只有眼前的隐隐了。

他的一言使我莫名动容,压抑了大半年的惆怅忽然决堤般宣泄而出,我趴在床沿边、握着他的手,哭得不rEn形,在族人面前我不敢哭,因为我没有资格哀伤,众人之痛b我深刻得多,我总摆出冷静、平稳的模样,希望能让他们感到安心,我的心思无法言说、无法表达,一直沉在内心最深之处。

隐隐看见我的惶恐、接纳我的懦弱,所谓挚友,最真不过如此,一生能拥有一个可在他面前放声大哭的友人,足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的付出给我了我撑下去的勇气,也让我下定决心破釜沉舟。

我的冥术稍有长进、却始终突破不了,想达到祭天大典的威力用一般的法子少说得修练数十载,非常时刻适用非常之法,若是像当日危急,兴许即可激出同等力量。

暗卫前些日子在山谷不远处觅得一座钟r石洞,往深了去有一条地下河,巴夏国连着两年乾旱不雨,我们能找到这水源实属大幸,不仅解决了饮水问题,也让我有了新的修行法门。

入冬後某日,我将隐隐带往钟r石洞,藉口我想沐浴而请他到洞口稍待,隐隐不疑有它、留下烛火便转身离开。

地下河水深可达数米,下水前我犹豫了会儿,假使这法子无法成功,今日便是我十九年人生的最後一笔。

罢了,不入虎x、焉得虎子,我这般在朝云谷拖着和坐以待毙并无区别,拼一回吧。

我走入水中,冰凉的河水冻入骨子,我冷得直打哆嗦,但仍咬牙往深处走去,我将整个身子没入水中,很快就因无法呼x1而呛水,x1不到空气、脑袋胀痛得厉害,x口也彷佛被大石压住闷痛不已。

我感到越来越冷、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在心中呼喊隐隐、试图捕捉他的心语,唯有将我俩的意识连结、唤他救我,我才能活命。

我离水面渐远、不停向下沉沦,烛火的萤萤之光已照不明水底黑暗,莫非我真要命丧於此?巴夏王处心积虑想从我身上得知长生法门,我要真Si了,也算是给他个教训,倒是不错,只是我的族人怎麽办?

青冥族的通缉令未废,天牢中仍有族人受困,我这麽Si去固然解脱,可他们如何自处?巴夏王会否让他们陪葬呢?

不!我来此不是为了自尽,我是为了掌握保护重要之人的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先消极的想法一扫而空,发昏的脑子突然清醒,眼前的伸手不见五指闪过一道微弱红光,我的意识追随红光而去,透出水面、流出洞中,我看见洞口的隐隐舞着青铜剑,我朝他喊了一声,他停下动作、狐疑望向钟r石洞,他听到了、他确实听到我的声音了!

「隐隐,救我!」声嘶力竭的一吼,彻底传入隐隐脑中。

他急忙奔入洞内、跃入水中,将我昏迷的躯T带回岸上,在隐隐的急救下,我的身T渐渐苏醒,当最後一抹红光退去,我的意识潜回T内,彻底醒了过来。

「咳咳、咳咳咳、咳!」短暂窒息後,我感到极度的无力,鼻腔、x口因为呛水而十分难受。

Sh透的隐隐相当狼狈,他着急地替我拍背舒缓,「没、没事吧?你浑身冰冷,我这就带你回去!」

他本想抱我起来,我婉拒了他,「我没事,我好得很。」我微微一笑。

隐隐眼睛一眯,问:「你是故意落水的?」

「终於……抓到反击的尾巴了。」

我的猜测无误,在我生命垂危之际,即是冥术最强之时。

既已找到线头,要解这困境便有了方向,终有一日当我学会运用这GU力量,那将是巴夏王言烨、国师尽冬大祸临头之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光荏苒,来到朝云谷第五个年头的初夏时分我迎来二十三岁的生辰,族人当中我算小辈,其实用不着惊扰众人,可立果这闹腾的家伙四处招摇宣传,最後成了一场小型宴会,也好,大家许久未曾欢庆过,就当作给了一个敞开吃喝的藉口吧。

我们生活拮据,单靠平时就地取材烧制陶器卖钱,能攒的银两实在不多,多亏朝云谷周围草药种类不少,其中有几样特别稀罕,藉由采药换钱才得以维持生计,毕竟我们全是逃犯,总不能上街讨生活,虽然吃穿用度寒酸得不行,起码我们活得自在,b起天牢族人,已是幸运万分。

筵席上,立果率先献上一首歌舞,怪不得她前阵子老不见人,原来躲着排练去了,她与我不同,手脚灵活得很,跳起舞来灵动活泼,好些年轻暗卫都让她g去魂魄、目不转睛瞧着她一整晚。

不说神殿已毁、祭司无须守戒,即便神殿仍在,立果身为普通祭司也是能选择放弃祭司身份、谈婚论嫁的,看着这群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子们,不禁好奇其中是否有她的良人?青冥族人口本就不多,屠杀後更是所剩无几,繁衍後嗣、增加族人数量也是一大要事呢。

大夥儿闹得厉害,我对这种场合有些招架不住,寻了由头回屋清静清静,刚坐下倒了杯茶,隐隐正巧进屋,隐隐内向,想来也不适应外头的热闹。

「你也躲进来了。」我又倒了杯茶,推至桌面另一头,隐隐坐着喝了口茶,眼神飘忽、心神不定,「你不太对劲呀。」

「没有。」他撇头。

我轻拍桌面、手指着他道:「瞧,又不敢看我了,分明说谎,你要从实招来或是我自己听?」

隐隐本想逃之夭夭,一起身又想起逃了也无用,乖乖坐回椅上。

这五年经过一番苦练,我终於学会在不与人接触的情况下倾听对方心语,只是距离越远、越难听得清晰、T力也耗费良多,此外也习得一新招,这事知情者唯有隐隐及立果,不告诉其他族人是不希望他们牵扯过多,我希望他们安度一生,青冥族的仇由我一人来报就够了。

隐隐自知躲不过,一阵扭捏後,从怀中掏出了一件东西,红布包裹着、约手掌大小,是什麽呢?

隐隐将其置於桌上,挠头羞怯,「送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一看,是只陶俑娃娃,圆胖圆胖、sE彩缤纷,不过雕刻粗糙得很,显然出自外行人之手,「你做的?」

「不好看,别嫌弃。」隐隐难为情的模样真稀奇,我忍不住微笑。

「今年礼物还算正常嘛。」

隐隐讶异问:「你知道?」

他啊,从我们相识起,每年我生辰必会准备点惊喜,寻常些的有彩石、木雕,特殊些的蛇蜕、甲虫壳也送过,最惊奇算是十四岁那年收到一只活生生的大红蜘蛛,神殿还以为有人要暗害我、引起不小SaO动,每回他总悄悄将寿礼放在我房中、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我早知晓,那些稀奇古怪的礼物除了他、还真没人会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出自谁手,该说他单纯还是傻呢?

想起往事,我不禁莞尔,「可惜以前那些礼物全和神殿一同烧毁在火海中了。」

「你一直收着?」

「你送的,当然得好好收着了。」隐隐嘴角微扬,表情变化不大的他偶尔会露出笑容,这时我老想调侃他,「你笑起来多好看,应该多笑的。」隐隐的脸有些泛红,是方才喝酒上头吗?

「你笑起来也好看,可是阿锦州出事後,不再像从前那样开怀大笑了。」

「我也想有朝一日再像从前那样笑着。」能开心,谁愿守着悲伤?

「会有那一日的。」隐隐眼神坚定,他的勇往直前总能让我在旁徨失落时找到前进的方向。

我望着手中的陶俑娃娃,欣慰一笑,「是,会有那一日的,一定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名的吱喳声从门外传来,隐隐开门、立果和一群族人摔了进来,他们是靠着门偷听吗?我转头一瞧,窗边也躲着好几个,两名身手敏捷的暗卫甚至挂在屋顶,一被发现、众人一哄而散,我还一头雾水Ga0不懂发生何事,隐隐也溜之大吉。

正好立果让门槛绊了一跤,让我有机会逮她回屋,我不解问她和其他人究竟在做什麽,她往床铺一躺,像个大老爷撑着头、翘着腿,对我展露鄙视之sE。

「人人都察觉了,你还看不出?」她挑着眉毛,相当不屑。

「什麽?」

「你个没心没肺的,有能听人心声的冥术还不好好用,好歹听听他的心思啊。」

「怎麽还骂上人了?你要我听谁的心思呢?」

立果从床上跳下,对着我的脑门一阵猛戳,大骂:「榆木脑袋、榆木脑袋、榆木脑袋!」

「疼啊!」我拍开她的手。

「疼什麽疼,看苏隐隐这麽惨我们才心疼。」

我急问:「隐隐怎麽了?他受伤了?怎麽没告诉我,我这就去问他。」

才起身,立果拉住我,「你等等,我问你,你这麽关心他,到底心里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的,关心就是关心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立果大大叹气,「你就这德X,什麽都看得透、偏偏看不透真心。」她想了想,又噘嘴道:「不对,你不是看不透,是不愿看、懒得看才对,算了,你是大祭司,就算看穿了也於事无补,我们也就看着好玩,便让苏隐隐继续倒楣一辈子吧。」

立果彷佛长辈见了不争气的後辈,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她这态度使我联想到当年在猗桐g0ng纳月似乎也说过相似之语,他们不约而同提及隐隐,并且纷纷责备我不通情理,隐隐究竟有何秘密是大家都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呢?

不如用冥术听听?这会否不太厚道?冥术可不是用来侵犯yingsi的,隐隐又不是敌人,我应当尊重他,随意探听朋友的心声未免理亏,此事作罢吧,隐隐若愿意让我知情,早晚会亲口说予我听的。

寿宴後三日,我收到言羲来信,信中写明皇七子攻打西羌大胜,眼下正在整顿西羌治安,再过数月便会荣誉回归巴夏王都,皇七子外出作战数年,言羲趁此经营势力、把控朝臣,也利用我族力量铲除不少绊脚石,曾经任人欺凌的皇十四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王廷中呼风唤雨的一号角sE。

皇七子不在身侧、皇四子常年卧床,巴夏王仅存的皇子中能依靠的剩一个言羲,加上五年前祭天大典他救了巴夏王一命,受到重用乃意料之内,只是他能爬得这麽快依旧让许多人诧异万分。

王廷已有传闻巴夏王将在皇七子和言羲间选择一人继承大统,朝臣择主而侍、王廷分化日趋严重,双方人马争斗不休、朝政大受影响,这回皇七子归来,那些明争暗斗势必更加JiNg彩,言羲此番来信即为请求协助。

「他如今是巴夏国最有权势的其中一人,何必找我们?」立果和隐隐一样,反感言羲。

「他不想动用明面的手下,八成是想维护在巴夏王和朝臣心中的形象。」我问:「巴夏王近来有何动静?」

「离奇的安静,这些年他似乎全然忘了青冥族,不仅对天牢族人不管不顾,搜捕我们的行动也几乎停摆。」隐隐道。

立果猜测:「是皇十四子在帮我们吗?」

「即便他帮忙,也不至於如此。」隐隐心中一直有道疑影,我也深有同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非和那位西羌公主有关?」立果灵光一闪,道:「五年前巴夏和西羌烽火方起,西羌曾将他们的公主献给巴夏王为妾以求平息战乱,那公主生得倾国倾城、花容月貌,深得巴夏王喜Ai,连权倾後g0ng的奚贵妃都受到冷落,难说是否又是一出只Ai美人、不Ai江山的戏码?」

西羌公主一事我也有耳闻,我离开王g0ng不久,那公主便被送入g0ng中,我道:「这说不通,巴夏王对付青冥族不是为了国家、是为私yu,何况他若真Ai上西羌公主,定会更奢望长生,好与西羌公主白头偕老。」西羌公主b我大不了几岁,而巴夏王已是花甲之年,如此悬殊的年纪只会让巴夏王对长生之法执念更深。

「也是,确实说不通。」立果想不出原因,索X不想了,往床上一扑、抱着枕头打盹。

我瞧隐隐还在苦思,说道:「理由不重要,我们该决定的是下一步怎麽走。」

「你有主意?」

「早就想好了,不过是等着时机到来。」

「什麽计画?」

「我要重返巴夏王g0ng。」

此言一出,立果大吃一惊、完全没了倦意,张口便骂:「你是不是傻啊?巴夏王就想抓你,你还非要往狼窝里钻,嫌命太长是吧?」

「我想杀的人在王g0ng、想救的人也只有王g0ng中人有权释放,我必须去。」

「杀人?我看被杀的是你才对!」她劝不了我,转而寻求同盟,「苏隐隐,你家大祭司要自投罗网去了,你还不阻止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沉默良久,一问:「你决定了?」

「是。」我思虑多时,心意已决。

「好,我陪你。」隐隐神情不带一丝迷惘,唯有坚毅不拔的决心。

我挺意外他竟一口答应,「我以为你会和立果一般阻拦我。」

「都敢用命去换掌握冥术的可能了,无人阻止得了你。」

他的理解让我很欣慰,「这麽说我叫你别跟着我,你也不会听吧。」

「你去哪、我去哪。」

我与隐隐会心一笑,一同在这条路上走了这麽久,便让我们并肩走到最後吧,这是我的选择、也是他的选择。

立果无法谅解我们的执着,对着我俩训斥了一整夜,终究未能撼动我们的心意半分,破罐子破摔下,她豁出去了,嚷着要同我们一块入g0ng,她既劝不了我们、我们如何劝得了她?

最後,我们三人达成共识,一同入g0ng。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望着手中言羲的来信,心想左右要回王g0ng,不如卖他个人情,他能在巴夏王面前立功,对我也有好处,是时候与他见上一面了,我让隐隐传话言羲五月初一於王都相见。

神殿昔日在王都买下不少屋宇作为暗卫据点,我选中城南一家不起眼的房舍、与言羲相约在此,五月初一当天,隐隐和若g暗卫同我随行,原先隐隐不同意我亲自与言羲商谈,毕竟他从不信任言羲,不过既然我都要自投罗网,有何畏惧?

我们乔装成农家子弟,早早抵达会合地点,睽违五年再踏足王都,心境格外平静,换了立果此刻定在窗边探头探脑、四处蹦跳吧,隐隐等人全神戒备,一人一处关注屋外动静,我独坐桌边、有些无聊。

此时,暗卫发现一辆马车驶来,在不远处停下,车上之人头戴斗笠、步行而至,途中谨慎查看四周是否有人跟踪,敲门声响起,暗卫放他入屋,为防万一,他一进门、暗卫的刀便架在他脖子上,斗笠一揭,并非言羲。

我既意外也不意外,言羲如今这地位,自然万分小心,找个人探探情况情理之中,我对着这名十七、八岁的清秀男子问道:「你主子呢?」

他望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暗卫拍了拍他的脸,道:「小子,看啥呢?问你话啊。」

他回神,说:「主、主子在车上。」

「让他进来吧,这屋内没人要害他。」他点头,匆忙回车上通传,转身时不慎还绊了脚。

暗卫窃笑,议论:「这小子见了咱家锦尘大人都傻了。」

「可不是,人人都说西羌公主多美多美,要我看锦尘大人才是第一。」

他们聊得起劲,我打断道:「你们几个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这说的都是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男子领着一名身穿暗紫披风之人回来,入门时,斗篷的帽子遮盖了他的容貌,一时未能看清他的模样,但他相当高挑,目测要高上我一个头。

掀开帽子,一张俊气英拔的面孔露了出来,六年前初见他时便已觉得他五官JiNg致,几年过去,他已从一名少年长成英姿飒爽的男人了,令我惊YAn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一名十八岁的青年何以有这等沉着稳重、甚至不怒自威的气势?

巴夏王、皇七子也带着相似气息,可他们怎麽说也有了一定年岁、阅历丰富,而言羲不过短短五年便沉淀出大将之风,我钦佩同时也替他觉得可悲,越是逆境、越是坚毅,想来这些年他受的磨难不少。

「坐。」我道。

他打量了我一阵,随後在我对面坐下,他十指交叠在桌上微笑,可一点亲切感也没有,自信的眼神彷佛看穿一切:「该说许久不见或初次见面呢?」

是呀,这还是我头一回用真正的模样与他相见,这五年我们虽一直暗中联系,却从未亲身见面。

「是你要求会面的,何事?」我向隐隐使了个眼sE,他立马将其余暗卫支到外头放哨,言羲见我仅留隐隐一人在侧,好奇问我:「你倒是很依赖他。」

我还没开口,隐隐先答:「是又如何?」我有些诧异,隐隐态度十分不客气,他脾气一向很好,立果作弄他也未见过他不满,今日竟如此较劲。

「挺好的,能得到主子信任,作为一名下属无b荣幸。」言羲在下属二字刻意加重语气。

「下属也好、奴仆也好,随侍锦尘大人即是我一生所求。」

言羲嗤笑一声,道:「一生所求?你的追求真是卑微得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我有信念,不像你。」

「你怎知我没有信念?」

「你眼中只有杀戮,何来信念?」

「你们不也想着杀戮?」

「我们和你不同,我们要的是公道、是让族人安然一世。」

「公道?问问你主子,这一路我讨的是不是一个公道?」

言羲的改变源於汐娘之Si,汐娘沦为奚贵妃、皇七子Y谋下的牺牲品,他想为汐娘复仇的心和我们如出一辙,都是失去亲人、苟延残喘地活着,我们的命不仅是自己的,更要为了那些离去的人们而活。

他们针锋相对、争执不休,我连忙缓颊:「好了,人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无须置喙。」

气氛缓了缓,言羲道:「说正事吧,想我做什麽?」他是个明白人,我大费周章安排这次会面自然有所图谋。

「想你抓我。」

言羲双眼一沉,仅仅一刹那即猜出我的计策,「你想自投罗网,可我不想奉陪。」言羲的回绝让隐隐火冒三丈,隐隐握紧了青铜剑,我猜若非顾虑我,他早已一刀挥向言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问:「想过河拆桥?」

「你这座桥我本打算慢慢过,可假如你非要自断根基,我只能拆了以求自保。」我疑惑他为何觉得此举危险?

「带我回g0ng,何以伤你?」

「因为我认为父王根本意不在你。」我更糊涂了,巴夏王不是总想从我身上得到长生之法吗?

「此话何意?」

「确实一开始我们都以为父王为求长生而对青冥族下手,可仔细想想,疑点未免太多,要抓你至於灭了整个阿锦州吗?你那名同伴假冒你的期间,父王也未曾动用刑罚对付她或天牢的青冥族人,这是心有所求的权力者该有的包容吗?你离开王g0ng後,父王命我负责抓捕你,我虽有意维护,可他未曾对我施加压力,甚至越来越少过问,无论我怎麽看,都不认为他真如传言是为了长生之法。」

「不管为了什麽,屠我族人是事实。」我说过,理由从不重要,「若奚贵妃为善,难道你就能放过她?」

言羲抱x、果断回答:「绝不。」

「照你所言,你觉得巴夏王有意放我们一马?」

「不错。」

「既如此,五年前他又何必设下祭天大典那惊天陷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估计是国师的意思。」

「我对他们的用意不感兴趣,但若你耿耿於怀,只要让我见上他们一面,我便能替你厘清真相。」发动冥术,探知真相只在一瞬。

他露出鄙夷之相,道:「荒谬,我何时耿耿於怀了?说到底青冥族的仇与我何g?不过我确实担忧在这事态不明朗的状况下,贸然带你回去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你怕巴夏王察觉我们私下合作?」

他默认,回道:「你要真想入g0ng,我倒可以安排,但我不担这个捕头之名。」他的意思是要假手他人?

「你想让谁当替罪羊?」我问。

「奚千蕊。」

他毫不迟疑说出奚贵妃之名,究竟是他思绪之快无人能及、能在顷刻间想出相助我而损及奚贵妃之法?或是他在来之前早猜中我的谋画、事先想好应对之策?

也罢,他不想冒险我不勉强,能入g0ng便好。

我们拟定了不少方案,最终选择了一个双方最为满意的计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羌公主被献给巴夏王的初衷是为了缓解两国战事,尽管一度情势稍缓,最终西羌小国仍躲不过被巴夏歼灭的命运,西羌公主貌若天仙、深得巴夏王喜Ai,这两年巴夏王独宠西羌公主,後g0ng嫔妃心怀不满,尤以奚贵妃积怨最深,过去巴夏王不看重後g0ng、至少齐头平等,奚贵妃也能仗着位阶压人一头,如今多了位西羌公主彻底打乱了後g0ng平衡,奚贵妃嫉妒心起,正好能为言羲所用。

奚贵妃聪明、格局却太小,一心想着争宠、将皇七子推上王位,全然不察巴夏王对青冥族的态度有所转变,言羲设局让她以为找到青冥族踪迹,为了在巴夏王面前出风头,她迫不及待派人抓捕我们。

为了演好这出戏,两名族人自愿跟着我一同被补,奚贵妃将我带入王g0ng并将二人关入天牢,此举正合我意,我就是想让他们入天牢确认先前被抓的族人现况如何、加以安抚,至於隐隐及立果,我已让言羲安排他们入猗桐g0ng任职,立果为此特地与朝云谷一名nV孩互换容貌,一切就绪,接着就得靠我能否骗得过巴夏王了。

奚贵妃志得意满将我五花大绑带至巴夏王的长年g0ng,我本做好准备一见到巴夏王便立即发动冥术探知他打算如何对付我族,岂料我先遇上的不是巴夏王,而是国师尽冬。

巴夏王书房大殿中,尽冬一席红衣、临窗而立,手握白玉酒壶、金边酒杯,悠然自得地品味佳酿,他的俊逸确实能称得上绝世无双,模样出众的言羲在他面前也要自惭形Hui,可他不是总戴着面具、不示真容吗?怎麽不藏着了?

「国师?」雍容华贵的奚贵妃拖着长长裙摆走向尽冬,问:「你为何在此?陛下呢?」

「见过贵妃,陛下与桑夫人有约,命我接待大祭司。」他随意行了个礼,笑容迷人。

「又是她!」瞧奚贵妃咬牙切齿的样子,国师口中的桑夫人应当就是西羌公主,巴夏王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吗?连我都不能让他亲来相见?

「陛下交代了,贵妃今日辛苦,留下大祭司便回g0ng休息吧。」

奚贵妃瞥了我一眼,问:「陛下怎知我今日要带她来?」的确,奚贵妃想讨赏、一直瞒着巴夏王,抓了我之後也是马不停蹄赶往长年g0ng,国师所言显然巴夏王早知奚贵妃的行动。

「陛下无所不知。」无所不知?口气真大,连我都不敢说无所不知,尽冬这马P拍得可真响。

奚贵妃揣着期待与自信而来,非但没领到赏、连巴夏王都没见着,她娇气一起、朝着尽冬念叨半天,尽冬相当敷衍、还打了个哈欠,胆子真肥,国师说穿了也就是个臣子,他在奚贵妃面前反倒像个主子、高高在上,不过想想以他的心计,岂会将奚贵妃放在眼中,或许连巴夏王也不见得能入他眼,要说有谁能让他上心,大概也只有曾经的大祭司半夏吧。

奚贵妃的无理取闹在尽冬那儿讨不到好处,碰一鼻子灰的她怒不可遏又无计可施,只能气红着脸、拂袖而去,我突然觉得奚贵妃这等气度能坐上贵妃之位,仰仗的必是母家和皇七子,否则她如此冲动、早就犯错被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奚贵妃离开後,尽冬支开旁人、独留我和他,想来巴夏王很看重他,他才得以在长年g0ng发号施令,他解开我身上的绳索,一面致歉:「不应该、太不应该了,怎能这般对待我们高贵的大祭司呢?奚贵妃太不懂事了。」

一恢复自由之身,我首先给了他响亮一巴掌,此害我族至深,想起朝云长老一身是伤,心中对他的愤恨漫溢而出,我瞪着他、骂出深藏多时的一词:「叛徒!」

尽冬嘴角渗血,他云淡风轻地擦去鲜血,笑道:「说对了,我就是叛徒,为了半夏,背叛青冥族又如何?即便背叛苍穹我亦无所畏惧。」他说得轻松,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还有些得意。

「面具不戴了、真心也不隐藏了?」

「你们救走朝云老头,我的事你们一定知晓了,我还藏什麽劲啊?」他叉腰,一副调皮样,令人作呕。

我使用冥术探查他的心语,他除了无尽的恨、仅剩报仇的快感,我有些同情他,仅管我处境艰难,身边仍有同伴支撑着我,可他却是孤军奋战,半夏Si了,他的人生再无光明,此刻的油腔滑调、故作轻松似乎也成了一种悲哀。

等等,我同情他?我竟同情他?这种毫无人X、豺狼虎豹般的人,我同情他做甚?无论他经历多少磨难、失去多少至Ai,单凭他煽动巴夏王灭我青冥族,他便Si有余辜。

「巴夏王……。」

我才开口要询问巴夏王何时见我,尽冬忽然靠近,待我意识到发生何事,他的唇已紧紧贴上了我的嘴!

我无暇思考他此举何意,只顾着用尽全力赶紧挣脱,可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握着我的後颈,SiSi将我控制在怀中,他本是半夏亲卫,功夫不在话下,纵然我拼命挣扎也於事无补。

温热而Sh润的感觉传来、一丝血腥气味蔓延开,我紧闭唇口,可尽冬不知用了什麽技俩轻易将舌尖探入我口中,我感到极度不适,胃中翻腾恶心、甚至难以喘息。

随着尽冬将舌头伸入我口中,我嚐到某种苦涩味道,一颗圆珠滑入口中,我立马辨别出那是一颗药丸,我担忧那是毒药,拼命抗拒,未料尽冬技高一筹,药丸滑入喉间,最终被我咽了下去。

确认我吞下药丸後,他箝制我的力道轻了些,我趁机推开他,自己不慎摔倒在地,我试图吐出药丸、狼狈不堪之际,他用袖口悠悠擦了擦嘴,道:「你若回吐出来,我便再喂你一颗,反正你也无力抵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麽?」我从未像此刻这般恼火,心中的怒气简直要胀破x口。

他蹲在我身前、抱着双膝,露出人神共愤的笑容说:「我告诉你啊,其实我很擅长炼丹的,尤其是抑制冥术的丹药。」

「……。」我瞠目结舌、震惊难言,若他所言不虚、我吞下了抑制冥术的丹药,那我这五年的努力岂非付诸东流?我连唯一的武器都失去了吗?

「你打击很大啊?真可怜,可是我又不会冥术,是真怕中了你的招,只好未雨绸缪了,谁让你五年前在祭天大典上展现出那麽惊人的力量呢。」他假情假意m0着我的头安抚着,我败得一塌糊涂,不甘的泪水在眼中打转,但我不想在他面前哭、不想在敌人面前示弱,这是我仅存的倔强。

「为何不直接毒Si我?」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道:「我舍不得啊,你可是我们的大祭司。」前一瞬还是虚情假意的笑容、下一瞬他眼中透出寒意足以冰冻整座王g0ng,「我还没恨够,你可不能Si啊。」

为确认尽冬口中抑制冥术的丹药是否为真,我试着发动冥术,可我听不到他的心语,就算他m0着我的脸,我也再探听不见一字一言……。

照巴夏王的意思,尽冬将我带回参天塔、好吃好喝供着,我以为我会像立果上回一般被软禁,怎知尽冬表示我可随意进出,只要不出王g0ng、无人阻挡。

参天塔的房间十分舒适,风格仿照神殿,令我有到久违的归家感,说来讽刺,竟是在尽冬的地盘才能得到些许家的感觉。

我坐在案前,无数次想使出冥术,从未成功,我想……我是真的沦为无用之人了。

曾经我厌恶自己的能力,如今却因为失去而惶恐不安,看着在房间进进出出服侍的g0ngnV,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麽,是在嘲笑我吗?抑或诅咒我呢?谁是好、谁又是坏?我看不清、辨不明,人人心深似海,明面背地他们又有几副面孔?

无知原来如此可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住参天塔的这半个月,我几乎不敢与人靠近,不让人进房、不见人,期望躲避所有无法探清的人心,第一次晓得自己这般胆小懦弱,成日蜷缩在床、躲在棉被下,b幼时的自己还不如,我告诉自己必须克服从无所不知到一无所知的恐慌,但我还是害怕,没了冥术、我便不知如何应对别人,复仇好像也成了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救不了族人的内疚卡在喉头、憋得紧疼,我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无助之际,门外通传言羲来访,我犹豫是否接见,毕竟眼下我还身着中衣躺在床上、心里也乱糟糟,不过三思後依旧同意见面,我半个月没消息、他不避嫌跑这一趟应当是想确认我可好。

我方披上外袍,房门开启,言羲意气风发入门,替他开门的g0ngnV毕恭毕敬,如今他在g0ng中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他一声退下,g0ngnV们随即消失无踪。

「气sE够差的。」言羲一开口便是一句嘲讽,我无暇与他逞口舌之争,只当没听见,他喊了一声:「方旭。」

五月初一与他一同来见我的那位男子从门後出现,言羲似乎很信任他,否则也不会让他知晓与我族的合作关系,想来是这五年间招纳的心腹吧,他年岁看着与言羲相仿,可惜那一身太监装扮让人不胜唏嘘,是自愿或是不得已?

也许,不幸才是世间常态。

「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

「让他进来。」

「是。」

方旭朝着廊道一方挥手,一名守卫立刻进房,房门关闭,他抬头、微微笑着,熟悉的嗓音喊出我的名字:「锦尘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

一张脸、一句呼喊,他像一把钥匙解开我心中最後一道防线,引出了这些日子来的一切不安与恐慌,盛夏六月天、舒适的参天塔都融不了的寒心,他却不费吹灰之力暖和了我的心。

我不由自主奔向他,在他怀中难以自制哭了起来,积累的压力与旁徨化作泪水决堤而出。

「锦、锦尘大人!发生什麽事了?」

面对我的反常,隐隐僵在原地,一双手无处安放地举在空中,上回大哭也是在他面前,那时他懂我为何落泪、静静相伴,这回的突如其来他定吓着了,但此刻我无法言说,被泪花打Sh的脸颊、颤抖的啜泣,光是拼命压抑不让自己的哭声招来参天塔g0ng人已用尽心力,隐隐大约也谅解我的心情,因此没再追问、只是轻拍着我的背静待我回复平静。

我不记得抱着隐隐哭了多久,唯记从他x前离开时,他的衣襟狠狠Sh了一大片。

宣泄一番,心情舒缓许多、脑子也更清醒了些,我擦了把脸,与他二人对坐案前,隐隐透着对我的忧心不意外,可言羲也皱着眉倒让我有些尴尬,方才全然忘了他也在场,自顾自哭得不rEn样,现在回想实在丢人。

「说吧,到底什麽事?」言羲像个老大爷、双手抱x质问我。

事关冥术,我迟疑该不该让他知情,後来想想他知道了又如何,压根儿不影响我行事,遑论我还失去冥术,我坦言:「尽冬对我下药,封了我的冥术。」

相对隐隐的惊讶,言羲嗤之以鼻道:「就因为这个,无聊。」

「就因为这个?」我一听,愤怒油然而生,「你可知没了冥术我就探听不到人心?探听不到人心我如何辨别敌友?无法辨别敌友又如何与巴夏王、尽冬抗衡?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听得见每个人的心语,而今听不见了,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信,你根本不明白那有多可怕!」一阵怒驳後,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此生我曾对谁这般激动吗?不,从未有过,转头一瞥,隐隐也露出了诧异之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我的发言後,他仍然稳若泰山,说道:「我确实不明白那有多可怕,因为我早就知道谁都不可信,你选择这条路,难道还奢望有人可信?」

言羲的言论平淡却振聋发聩,是呀,我走的本就是条薄冰之路,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不论是否听得见他人心语,我本就不该相信任何人。

见我无言以对,他再次开口:「没了冥术又如何?你还有眼、还有心,皆能助你看清人心。」

世人并无我这等探知心语的冥术,可他们仍能辨清是非好坏,更有甚者,C控人心、玩弄他人的也大有人在,言羲、尽冬不都是JiNg於此道吗?

抗争的途径不只一条,言羲所言有理,失去冥术不代表我失去了为人的能力,就算学着看懂人心很难,我也只能前行。

我望着眼前端正的言羲,明明年幼於我,觉悟倒b我来得深,忽觉自己这半个月来的忧愁可笑,我果然还是不够坚强,才会一击即倒,尽冬使这一招兴许也是想令我身心俱伤吧,而我愚蠢地上了他的圈套。

「你可以信我。」一直不作声的隐隐此时开口。

「……隐隐……。」

「你可以信我,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隐隐的眼神很清澈、很真诚,从未染上世间一丝wUhuI,他说不出头头是道的言论、做不到如言羲一语点醒我的行为,可他总会在我最软弱、最无用的时候支持着我,用最简单的话语、最直接的行动让我知道我并不孤单。

有他在,我就有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谢谢你。」

他害羞地挠了挠头,转移话题道:「立果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族人都会在你身边。」

「我知道。」那GU堵在心头的压抑终於释然了,我微笑问道:「立果怎麽没来?」

「离开猗桐g0ng前喊着肚子疼。」隐隐说猗桐g0ng一早收到一框西瓜,立果贪食过量、吃坏了肚子。

「她就是贪吃。」我笑说。

言羲说道:「一丘之貉,还敢说人?」

「我哪有贪吃?」这我可不服。

「不贪吃怎会着了国师的道、服了他的药?」他反驳。

「他y喂我吃的。」

「那不会喊人吗?你好歹顶着大祭司之名,侍卫岂敢眼睁睁看国师对你动粗?五年前祭天大典的天火、众人的失能,谁还不怕苍穹大神的庇护?」

「我嘴被堵着,怎麽喊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喂药怎会堵你的嘴?你的脑子愚钝到藉口也想不好了吗?」言羲不信。

「我说的是真的,他把药藏在口中、堵着我的嘴y是b我吞下。」

此言一出,隐隐和言羲表情突变,眼神锐利得像把刀,遭他们二人一瞪,我差点没得内伤,言羲问道:「你的意思是国师嘴对嘴喂你吞服药物?」

他们冒出莫名杀气,我没了底气,默默点头,「……嗯……。」

言羲生怒,冷冷道:「他喂你就吃?不会躲吗?」他为何朝我生气?我没惹他呀。

「他有功夫,我躲不掉啊。」

「一名nV子随意让人轻薄,如此不自Ai。」他的指责我真是莫名其妙。

「Ga0清楚,我是被迫的,再说重点是他那颗药、跟轻薄无关啊,不过一个吻罢了,那又如何?立果也亲过我的嘴呀。」

言羲拍桌而起、怒目而视,「堂堂青冥族大祭司,行为不检、愧对苍穹大神,该当何罪?」

「啊?」我一头雾水、懵在座上,他究竟气什麽?我又做错什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你不知错在何处,那便在此静思己过。」他朝门外一喊:「方旭。」

方旭开门,问:「殿下有何吩咐?」

「告诉参天塔g0ng人,没我命令,大祭司不得出参天塔半步。」

「是。」

言羲回头冷冷瞧了我一眼,大步而去,我真没料到软禁我的不是巴夏王、也不是尽冬,而是言羲啊。

「有病吧?隐隐,你知道他生什麽气吗?」

我转身问隐隐,隐隐垂头丧气,敷衍一句:「他走了,我也不能多留,你照顾好自己,我再来看你。」

隐隐起身跟上言羲,留我一人傻坐原地,他虽没多言,但我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方才好端端的,怎会转眼就无JiNg打采了?

隐隐和言羲古古怪怪,莫非有秘密?下回得好好问问他们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坐於镜前、梳理长发,手中的银制发簪样式简单、毫不起眼,它是我离开朝云谷前亲手打造,亦是证明我心的信物,一日仇人未除、族人未救,我便会戴着它一日,虽然我的冥术被封印了,我相信尚未走到绝境,至少我还有这支银簪,或许有一日它能替我夺走巴夏王、国师之命也未可知。

在隐隐怀中哭过一番,又经言羲提点,我的心情转好许多,本想走出参天塔散散心、顺道打听点消息,不料走到大门便遭守卫拦下,他们声称言羲下令不许我离开参天塔,原来他是认真的,还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我思索多时,依然想不通昨日隐隐和言羲为何忽然心情不佳,都说nV人心海底针,我瞧着男人心也不惶多让吧。

参天塔高二十一层,尽冬将我安置在十七楼,除了我待的那层,我尚未参观过其余地方,左右出不了参天塔,不妨在楼中晃悠,说不定能找到什麽对付尽冬的线索也未可知。

我从一楼一路向上,此处除了祭司、还有诸多g0ng人打理参天塔,祭司向我行礼不稀奇,怎麽说我还担着大祭司这名号,供奉苍穹的祭司向我俯首是规矩、也是对苍穹的敬畏,可g0ng人们也对我毕恭毕敬倒让我看不清了,严格说来我算是囚犯,就算巴夏王眼下态度不明,他们断不至於视我为主般以礼相待,莫非言羲好心交待了什麽?

这言羲虽然长了年岁、也长了脾气和架子,庆幸最初的本心还在,世上有太多人在成长过程忘了初心,等到某日回首,往往感叹成了当初自己厌恶的那种人,我摀着x口,不禁悲叹我也是如此走向了最初反感的一方。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顶层,我爬上尖塔、在上头的看台待了好一会儿,鸟瞰王g0ng、乃至整座王都令我感到某种不知名的惆怅,或许是因为这繁华的王都并不属於我,而属於我的归处已不在。

我将手伸向天空,一握,一无所有,苍穹覆盖整片大地,人人看得见,却无人真正感受过苍穹,刚当上大祭司那些年,我怀疑过苍穹是否存在、是否只是人们臆想出的JiNg神寄托,可若他不存在,我们身上的冥术之力从何而来?祭天大典上的天火又来自何方?

我想苍穹是真的存在,所以我更加无法谅解祂袖手旁观青冥族遭难,我不是祂最虔诚的信徒,但青冥族真真切切是以供奉苍穹为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假如在祂眼中人为草芥,又何必赐我免於天火伤害之恩?

我从不认为自己不同於人,朝云长老也没解释过为何选我为大祭司,所谓大祭司对无心的苍穹真有意义吗?无所不能的苍穹可知多余的恩惠有时只会沦为自责的刀?

当身旁所有人离去,独留一人活於世间,那寂寥、那孑然一身不是恩赐,是诅咒。

活,不尽然是恩,Si,也不尽然是罚。

「若Si後真能去到苍穹之上,祢可千万让我见祢一面,好让我打一顿消消气。」

我语音方落,顶上传来讨人厌的声音:「到时叫上我,我也想打祂一顿。」尽冬一跃、跳入看台,他刚才是在上头吗?可塔上只剩一杆细柱啊,他不会是像猴子挂在那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与他多谈,在他身边多留一刻都是无b折磨,可我一调头,他一个跨步挡在阶梯口,我不耐烦问道:「想g什麽?」

「别着急走,多聊两句嘛。」

「无话可说。」

他叉腰瘪嘴,说:「这可不厚道了,咱俩是老乡,怎能如此冷淡呢?」他开始前进、我防备着他缓缓後退,最後退无可退、撞上看台墙壁,他顺势双手搭上我左右两侧墙面、将我围困其中,邪魅笑道:「何况还吻过一回呢。」

提起这事,气不打一处来,我猛地cH0U下头上银簪、朝他眼珠刺去,想当然尔,被他轻易擒住手,我也清楚无法得逞,不过想抗争一回罢了。

他擒着我的手腕,道:「多细致的小手啊,即便逃亡在外,你的同伴还是把你供着养嘛。」他忽然使劲、腕力极重,我受不了疼低哼一声,他似乎听了很欢喜,更加强了力道,筋骨巨疼、无力再握簪子,铿锵一声银簪落地。

疼痛之下,我忍不住对他斥喝:「你究竟想g什麽?」

「你难道不知?」

「半夏是自愿赴Si的,和青冥族没有半点g系。」

尽冬伸来另一只手锁住我喉头,露出凶狠模样,道:「你没资格直呼她的名字。」

「没……没资格的……是、是你……。」窒息之感令我难以言语,可我仍拼命挤出心中所想之词。

尽冬将我向後推,我的半个身子几乎悬空於看台围墙之外,只要尽冬一松手,我便会摔下这高耸的参天塔、当即毙命,我不想这麽Si去,紧抓着他的手与衣衫,他的眼神狠绝无情,估m0我这条命对他毫无价值,不,该说除了半夏,谁的命对他皆毫无价值。

「想活吗?」他问我,我没回话、也回不了话,只见他手一缩把我拉回看台、又一甩将我摔到地上,俯视着我道:「她也想活,却被推往绝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咳、咳!」被掐住的咽喉还疼得紧,我仍不禁问他:「你当真认为她是被b的?」

「她承诺过绝不丢下我。」

「她的冥术之强无人能敌,若非自愿,谁能奈何得了她?你自欺欺人,不过是不敢面对真相,你不想怪罪她背弃诺言,於是将恶意转嫁青冥族,懦夫行径。」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望着眼前偏执的尽冬,想着兴许这才是他疯狂的真正理由,我从地上爬起,猜测:「你擅长炼丹,不单是只炼克制冥术的丹药吧?」

「……。」尽冬无言默认,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莫非事实真如我所想?

「半夏当上大祭司後,力量飞涨,是否因她吞服了你炼制的有助增进冥术的丹药?」他依然不语,眼神飘忽,我虽与他只见过两面,却深感他城府极深,他不可能简单受人语言迷乱心智,除非这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Si结,我追问:「半夏冥术失控导致一名祭司意外身亡,是否就是因为吃了你的药?」

「闭嘴。」尽冬身上散发出浓烈杀意,与过往不同,这回他是真的有了在此了结我的心思。

然而我并不怕他,如今我可以很笃定地说:「半夏的悲剧是你造成的,你才是害Si她的真凶。」

「我让你闭嘴!」

尽冬暴怒发狂,像头杀红了眼的饿虎直扑而来,他的动作极快,我躲闪不及、落入他手,他将我制伏在墙柱上,再次掐紧我的脖子,双脚离地、渐感喘息困难,我敌不了他强劲的力气,慌不择道地朝他搥打踢脚,他却不痛不痒。

我真会Si在这儿吗?不,我不能Si,族人未救、大仇未报,我岂能撒手而去。

对了,隐隐教过我防身术的,他那日教了些什麽我竟不记得了,只有立果在一旁cHa嘴的印象,立果说隐隐教的那些都是纸上谈兵,对付男子唯有一招最管用,那招是什麽?

我记起来了,立果说遇到不规矩的男子,只要朝一处狠狠踢去,便可解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照立果所说,我聚集全身力气,朝尽冬两腿夹缝处奋力一踹,不动如山的他总算有了反应,可他并非被我击退而松开我,反倒一怒之下将我甩出尖塔看台。

立果说的什麽破主意,万一我今天Si於坠楼,我做鬼也要回来骂你一顿啊!

我的身子腾空飞起、首先落圆型屋顶上,这一摔T内五脏六腑彷佛都碎成了微末,我尚来不及感受下一波痛苦,已沿着圆顶滚下、整个人抛出屋檐、仰落而下。

这一瞬,我看见一望无际的碧蓝苍穹,呼啸的风声与衣衫拍打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竟出乎意料地有种畅快舒坦之感,传闻Si前人生经历会飞快在脑中过一遍,可此时我脑中什麽都没有想起,空白无物、无悲无喜,仅有这一片蓝天映在眼中。

我想……也许Si亡是另一种重生,周而复始、一身乾净。

可是我真的放得下这世间吗?隐隐、立果以及每一位等着我的亲族好友,我怎能不负责任地舍他们而去?

我不想Si、不能Si,苍穹啊,若祢真有半点怜惜我、怜惜青冥族,求祢再给多点时间吧。

赫然间,一道黑影闪过,只觉有人搂住了我,一个廻身,天旋地转之际,我莫名地降落在参天塔六层楼的外廊上,我心中第一个想到的是隐隐,此生他救过我无数回,所以我本能地喊了声他的名字,而当我欢喜仰头,见到的不是隐隐,是一名从不相识的男子。

对我的误认,他毫无反应,默默将我搀扶起身,约莫四十来岁的他肌肤黝黑、个头不高、相当JiNg瘦,但方才他救我时,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他的结实,能将掉落高楼之人一把救回,定是个中高手。

他同隐隐一般脸上有不少伤疤,甚至连气息也有那麽点相似,带着一GU多年杀伐下培养出的果断与冷漠,不过要说起五官,隐隐要b他好看得多,此人长得平平无奇,杵在人堆中绝对找不着。

「阿照,咳咳,人救得如何了?」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从廊底缓缓走来,他瘦小得勘bnV子,分明长着一张未脱稚气的可Ai脸蛋,头上发丝却已白了一半,手上一条绢子时常摀着口鼻,咳嗽得厉害、面容苍白,整个人病恹恹的,走起路来亦是拖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碍。」白衣男子口中的阿照便是我救命恩人之名了吧。

「多谢阿照公子救我。」

我方要弯膝行礼道谢,阿照一手架住我的手肘,连忙说:「不敢,公子二字担当不起,大祭司不必如此。」

「你知道我是谁?」

阿照点头,白衣男子替他说道:「参天塔来了贵客,g0ng中无人不晓,妙美仙子从天而降,想来定是青冥族大祭司锦尘了,不过你为何从天而降?我倒是好奇得很。」我若说是国师要杀我,他们未必会信,索X沉默不言,免生事端,他俩交换眼sE,目光落於我的颈部,白衣男子继续说:「大祭司真不容易,哪儿都有不安分的人对你图谋不轨啊。」

「你们是谁?」阿照显然是白衣男子的部下,白衣男子穿得朴素,可衣料用的是上品又能出入参天塔,究竟是哪来的贵人?

他揖手、笑道:「在下言冉,见过大祭司。」

言冉!他便是皇四子言冉!听闻皇四子重病缠身,白衣男子的确抱病,不过皇四子今年该有四十出头岁了,眼前之人除了发sE斑白,压根儿瞧不出已过不惑之年呀,反而清纯得犹如十来岁的少年,灵动而JiNg巧,连今年方满十八的言羲在他身旁一站都显得他才是兄长。

苍穹造物未免太神奇,这皇四子简直得天独厚,时光似乎在身上停止流转,我本觉得他幸运至极,他一声声的咳嗽将我拉回现实,容颜常驻是幸运,但孱弱的身躯何尝不是另一种代价?苍穹给了他一份赠礼,同时也夺走了他的康泰。

想想也是悲哀,没了强健的身子,容颜再姣好有何用呢?

皇四子礼貌道:「大祭司想必心神未定,不如我们送你回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四殿下。」我虽心有余悸,倒也不至於走不回屋,他如此热心,我不好驳了他的面,我也正好多了解了解皇四子的为人。

「你是尊贵的大祭司,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端皇子架子,你愿意的话,可以喊我名字。」他和我见过的皇室子弟着实不同,旁人还嫌架子不够大,他却谦卑。

「那你也别叫我大祭司了,我如今就是个囚徒,直呼我名便可。」

「行。」他拍着一侧阿照的x脯,介绍说:「这是我的亲卫,阿照。」他们互动十分随兴,看得出主仆间感情深厚,不禁让我想起自己也有一个亲密无间的亲卫。

言冉见我出神,问:「想什麽呢?」

「在想一个人。」

阿照出声:「是那位叫隐隐的?」

「隐隐?」言冉歪头、一脸好奇。

阿照解释:「方才锦尘大人误认我为旁人,喊了声隐隐。」失算,不该慌了神泄露隐隐的名字,隐隐眼下化名苏隐藏於猗桐g0ng,可别被他们看出端倪啊。

「危及时刻想起的,定然是心尖上的人,可是你的情人?」

我尚未否认,阿照先替我辟谣,「大祭司不可婚嫁,锦尘大人何来情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婚嫁就无情人吗?」言冉水灵的双眼一展媚态、g人魂魄,他直直盯着阿照,阿照撇头、红了耳朵,是我的错觉吗?这二人怎麽有种诡异氛围?

对於提及隐隐一事,我没多言、言冉也不再追问,他们送我回房途中,我问起他们来参天塔所为何事,言冉表示他与阿照时常前来参天塔清修,为此尽冬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间专用的房间,正好在我楼上的十八层。

参天塔的结构很特殊,无论去到哪层都必须经过每一楼的外廊,尽冬在塔尖之时是否瞧见言冉及阿照来了参天塔?若是,他将我扔下楼是否早料到阿照见状会出手救我?他仅是想给我个教训、而非真要取我X命吗?

这可能X很大,毕竟此时杀了我对他并无好处,估m0他还想利用我引出所有藏匿着的族人,况且巴夏王还未决定如何处置我,他不会冒着违抗王命的风险泄一时之愤,他不是这麽愚蠢的人。

然而,纵然我暂无X命之忧,我也禁不起他一天两头掐着我的脖子,参天塔不是久待之地,连巴夏王的长年g0ng都要b此处安全得多,我得尽快远离参天塔,左右我已找出尽冬最大的弱点了,无须再留,说起来也算因祸得福,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知晓尽冬的Six,也不枉我遭这些难了。

「言冉,可否应允我一事?」房前,我问。

他咳了几声,回问:「想让我守秘?」言氏一族皆是聪明人,坠楼可以说是意外,但我脖上的勒痕他们看得清楚,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们。

「事够多了,不想再多一桩。」

「是国师吧?」言冉慧眼,敢这麽对我的,放眼王g0ng、甚至巴夏国,也只有尽冬了,我默认,言冉叹道:「你说得真对,青冥族确实事多,整个巴夏国全让你们一族搅得天翻地覆。」

「此言差矣,我族本在阿锦州避世安度,是尽冬和你父王非要将我们卷进漩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尽冬为何仇视青冥族,但父王所为倒是无可厚非。」

「杀我族人、屠我阿锦州,你竟能说出无可厚非四字?」我不满,语气渐重。

「咳咳、咳咳咳!」言冉忽然剧咳,阿照替他拍背才稍加缓解,他气虚问我:「锦尘,你真信我父王灭青冥族是因传言的觊觎长生之法吗?」

又是这一问,言羲也曾提出此问,可我从不在乎巴夏王为的是什麽,即使他有再正当、再无可奈何的理由,我对他的恨也不会因此减消半分。

「能评断对错的只有苍穹,人能做的便是自食其果,无论是善果或是苦果。」

我留下这句话,向他们再次道谢救命之恩、转身入房。

我感觉得出言羲、言冉试图让我理解巴夏王所为,他们似乎也有自己的猜测,可他们误会了一点,人的情感不会轻易改变,更不会单单因为一个理由而烟消云散。

躺在床上,我突感好奇,当我杀了巴夏王那日来临,他们能否做得到因为谅解我的理由而宽宥我呢?

人啊,唯有亲身经历,才有权利说出「感同身受」,否则不过是道貌岸然的虚情假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坠楼隔日,我的手腕及颈上浮出了明显的淤血痕迹,尽冬下手够狠的。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我将这些紫淤仔细藏在衣衫下,静待访客。

昨夜我回到尖塔上拾回掉落的银簪时,恰好瞧见原处长年g0ng灯火通明、烟花四放、好不热闹,隐约还能听见丝竹奏乐之音,找人一问方知是皇七子言临回g0ng了,巴夏王设宴犒劳其多年征战的辛勤。

皇七子回来了,言羲该坐不住了,估计也该解了我的禁足,我可是奚贵妃捕获的,从巴夏王对我置若罔闻看来他并不满意奚贵妃的自作聪明,若我时常在g0ng中晃悠、招摇过市,巴夏王便忘不了奚贵妃的愚蠢,连带影响皇七子在巴夏王心中地位。

g0ng人通传有人请见,原以为是猗桐g0ng来人了,岂料来者竟是如今集万千宠Ai於一身的西羌公主。

西羌公主唤作扎坦桑,一张异域脸孔x1人眼球,凝脂般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樱红小嘴、以及那摄人魂魄的碧绿瞳孔,美得令人惊叹,若说半夏是中原温婉知X、高山流水般的秀丽,扎坦桑即是西域清冷高贵、一笑百媚的绝sE,她身穿西羌传统服饰、红纱飘飘、罗带摆动,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任天下哪个正常男人见了都会立即拜倒於这人间尤物的裙下。

「桑夫人。」我喊她,她眉间一皱,略显不悦,今日终於晓得为何有人会说美人皱眉也是一道美景。

她遣走旁人,严词道:「不许那样喊我。」从她一脸的厌恶,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同我一样因巴夏王而家破人亡,却要委身於他,心有不甘乃人之常情。

我改口:「公主。」

「我有名字,我叫扎坦桑。」这公主毛病不少,不过是个称呼,何必计较?我知道她的名字又如何,莫非直呼其名喊她坦桑?或是亲昵点喊桑桑?怎麽想怎麽怪。

最後我还是照自己喜好称呼她,「公主亲临,有何贵g?」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朝我走近两步,惊为天人的容颜淡淡说出一句:「你想言烨Si。」言烨乃巴夏王本名,从扎坦桑眼中我感受到熟悉的浓烈恨意,我日日都在镜中见到同样的眼光。

「巴夏王屠我族人、毁我阿锦州,我恨不得将他碎屍万段。」人人皆知我对巴夏王的仇视,无须隐藏。

「王?他不是王,他没资格当王。」扎坦桑走向茶几,着手烹茶。

「你恨他。」

「青冥族Si了几百人,我西羌Si了几万人,我难道不该b你更恨他?」她的神情彷佛听见无知孩童提了愚问,无奈且鄙夷。

「国破家亡,你我确实相像。」

「错,你b我幸运。」扎坦桑握着茶叶盒子的手微微颤抖,哀道:「夜夜与灭国仇人同床共枕、任他践踏玩弄,你岂会同我一样?」

是呀,扎坦桑的确b我可怜得多、悲哀得多,她作为一个礼物送到巴夏王手中,牺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仍旧换不回家国的平安,今西羌国破,她无家可归,而巴夏王也不打算放过她这位绝sE佳人。

易地而处,假若让我服侍巴夏王、成为他的後g0ng嫔妃,倒不如一刀杀了我痛快,扎坦桑看着X子颇为刚烈,理应搅得王g0ngJ犬不宁,可g0ng内一直风平浪静,有些奇怪,她今日特地来找我,莫非……。

扎坦桑直言:「我孤立无援,可你不是,你敢回g0ng、必有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装傻道:「我是一时疏忽、落於奚贵妃手中,才被带入g0ng中。」

她不屑一笑,「若非你蓄意泄露行踪,奚千蕊那蠢货能抓得到你?」看来骗不了她。

「你想跟我合作?」

「我可以成为你的刀,只要你有办法杀了言烨,我任凭你差遣。」她贵为一国公主,屈尊为我所用,除了复仇心切,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同情她的遭遇、理解她的苦痛,但我该相信她吗?如果我还能使用冥术,即可转瞬探得她的真心话,可惜眼下我只能靠自己的判断了。

扎坦桑所言合情合理,却无法排除她是巴夏王或尽冬派来的暗棋,一名孑然一身的孤nV会否投身仇敌以求安度余生?我尚无法确定,或许我该问问言羲看法,他b我更了解这位西羌公主。

「我已经有自己的刀了,并且不只一把。」此番回g0ng我已盘算好一切,失去冥术尽管是意料之外、对我造成不小困扰,庆幸并未影响我的计谋,先头之所以大受打击,实在是因为跟随自己一生的依靠忽而消失、心境上才会过份动摇。

「对敌哪会嫌武器少?」她坚毅的神情十分美丽,她毫不避讳,言道:「我这麽突然上门,你怀疑我理所应当,为表诚意,我先送你份礼,如何?」我无法全心信她,不过听听倒也无妨。

「洗耳恭听。」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制令牌,上头刻着大大的「王」字,扎坦桑将令牌放置案上,道:「我晓得天牢关着你的族人,这是言烨的令牌,能让你的人随意进出天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心中一震,这确实是拯救族人的大好机会,我们等待多年,希望正在眼前,只是连身为皇子都得不到的王令,她从何得来?是否又是巴夏王设下的陷阱、意图让我族自投罗网?

扎坦桑看出我的顾虑,提议:「若还是不信,我可以一同前往,出了事,杀我便是。」

我摇头,笑说:「巴夏王惯使胁迫技俩,假如他以你的亲族作为要胁,为了救他们,你牺牲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她想了想,问:「如何才能让你信我?」

在她思考同时,我也想着怎麽让她表忠心,最终有了个想法,「令牌我收下,但此前我需要你替我做件事。」

「何事?」

「你如今深得圣宠,我要你废了奚贵妃。」

「为何?」奚贵妃是言羲头号敌人,却非我非杀不可之人,尚不知扎坦桑的真意,不可让她察觉我与言羲暗中g结。

「奚贵妃一废,皇七子定大受影响,他和皇十四子争得你Si我活,极有可能将奚贵妃一事归罪於皇十四子,他们兄弟二人斗得越凶、越能分散巴夏王的注意力。」当然我也有私心,奚贵妃当年害Si汐娘,我见Si不救,心中难免存着一根针,总想弥补点什麽,若此计能成,也算卖给言羲一个恩,奚贵妃倒台,他手刃仇人指日可待。

扎坦桑考虑了会儿,欣然同意:「好,三个月内,你定能看见奚千蕊跌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国家没了,她b我更想看见巴夏国王廷混乱、能自我殒灭最好不过,可我终究长於这片土地,我的目的不是毁了这个国家,我只想救出亲族、报此血仇,并期盼着一位明君引领巴夏国走向更好的未来。

正巧茶几上的水壶煮沸,我绕到茶几另一头接手扎坦桑未完成的工作。

我斟了杯茶给她,道:「希望早日听见好消息。」

她接过茶杯,朝热茶吹了几口气,回:「我也希望你早日救出族人。」

「西羌不信奉苍穹,你助我救人不是出於正义吧。」

她浅嚐一口茶,眉眼低垂、柔媚万分,「巴夏杀的人够多了,我也不想让言烨称心如意拿天牢的人威胁你,心无牵挂方能放手一搏,我要的是你全心对付言烨。」

扎坦桑果真是经历过与青冥族同样苦楚之人,我无须多言,她便懂得我为何物掣肘,即便她为的是自己能尽早报仇雪恨,若真能助我救出族人,我定倾其所有回报她。

送走扎坦桑之後,我坐在案前、盯着那枚令牌良久,我该把这令牌的事告诉言羲吗?与扎坦桑合谋势必得让他知道,但他怎麽说也是言氏一族、又曾经在紧要关头出卖过我们,这令牌或许是救出天牢族人唯一的希望,最重要的杀手鐧还是应当好好握在手中、深藏不为人知最佳。

我收起那枚令牌,决定对言羲守口如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日下午,我迎来第二批访客,言羲派来使者解除我的禁足,传达旨意的正是立果与纳月这两个娘子军,纳月依旧貌美,五年的时间令她沉淀出一GU稳重而成熟的气质,相对过去更加有韵味,而立果,她化身为一名豆蔻年华的少nV,个子矮小、脸上有些许麻子,平庸而黯淡,和她从前的灵巧大相迳庭,不过也没办法,朝云谷中的nV子除了这小nV孩,其余的皆是姑婶辈的,那年纪入g0ng太惹眼、也不符合g0ng规,b起伪装成男子,她宁愿当个平平无奇的nV孩。

我听其他g0ngnV称呼纳月为姑姑,想来她这些年在g0ng中平步青云,也是,言羲摇身一变为储君之选,身为猗桐g0ng掌事g0ngnV,地位自然不同以往。

纳月先是端着架子念叨一堆什麽皇十四子宽厚、原谅我的不敬、好心许我自由等冠冕堂皇之语,算算我遭他软禁也不过两日,这麽快变卦不怕让人起疑吗?他心思缜密,不会没考虑到这点,莫非他是刻意为之?

他的言行反覆若引起众人议论,我的存在便会更引人注目,不仅能让人聚焦於奚贵妃抓捕我一事,兴许也能多少保我平安,毕竟关注的人越多、心怀不轨者越难暗害,旁观者往往亦是监视者、甚至是监督者。

话虽如此,他大概也没想到我的安全问题吧,他脑中所想只有自己的利益,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又怎会顾虑我的安好呢?

「多年不见,嬁奴你……。」纳月话刚说出,立马改口:「不,该喊你锦尘大人。」

「听你这麽喊真挺别扭的,这里没有什麽大人,囚犯有一个。」我说笑。

纳月是个明白人,不再介怀我的身份,笑道:「瞧你样子变来变去,我才觉得别扭。」

我搭上矮小的立果,推卸责任,「那得怪她,全是她惹的祸。」纳月早就是知情人,我说起话来也无须避讳。

立果拍开我的手,叉腰道:「别以为我现在长得矮就好欺负,当着我的面说我的不是,没良心。」

「不是闹肚子吗?没事了吧?」

「小瞧我,那算什麽,上个茅厕全解决。」立果拍着肚皮、一脸得意。

「没事正好,我有事请你帮忙。」立果是神殿祭司中卜卦的能人,我在占卜这方面就没什麽天资,正巧她今日来了,我想让她帮忙卜一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问:「你想算什麽?」

「巴夏王的Si期。」我此言一出,纳月显得有些紧张,虽已支开外人,她仍不放心查看门外是否有人窃听。

「你又不是不知道卜卦无法估量生Si之期,我如何算得出来?」立果反驳。

「我知道,所以你只须替我算出他何时有大劫,我自会让他相信那便是他的Si期。」

「锦尘,你到底想做什麽?」立果起身、严肃质问,「你说要回g0ng,我们说好,你说要找皇子联盟,我们也说好,但你从来不说你到底在计画什麽?我们相信你、跟随你,你就不能坦白一回吗?」

不说,因为我太清楚他们会拼Si阻止我,而我,拼Si也要杀了巴夏王和尽冬。

我没有回答立果的问题,反问她:「你可愿帮我?」她咬唇瞪着我许久,眼中全是怨怼与不满。

纳月沉默了半天,出言劝说:「替她算吧,你不帮她,她也不会放弃,何不助她一臂之力呢?」纳月活得通透、也懂得人心,她看穿我的决绝,故而替我相劝立果。

听了纳月的话,立果依旧不语,却带着忿忿不平的心情转头准备卜卦用品。

一名祭司、一碗清水、一根绣花针,便是青冥族从古至今卜卦所需之物,立果静坐入定,半个时辰後,她缓缓举起手,尽管双眼未睁,彷佛能目视般准确无误拾起案上细针,她在指尖扎破一个小孔,鲜红的血滴入清水,此时她才睁开眼睛,细细观察水中变化。

旁人看来,血滴入水中缓缓散开、与水溶为一T毫无特别之处,但在卜卦之人眼中,那涟漪、sE泽、蔓延的纹路都谕示着苍穹给世人的警醒,只是窥视天机并非单方面的攫取,祭司得了想要的、苍穹也得收取回馈,每次卜卦都是一次以寿命为代价的交换。

苍穹是神,而神……从不仁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晚,我躺在参天塔舒软的床铺上辗转难眠,脑中全是今日与扎坦桑的对话以及立果算卦的结果。

照立果所言,巴夏王六十岁将有一场大劫,今年恰好是他六十岁大寿,犹记今年三月暗卫带消息回朝云谷时提及他的寿宴铺张,巴夏国已连着五、六年雨量稀少,百姓深受旱灾之苦,他倒享受得很。

立果JiNg於此道,想来不会有误,如此说来明年三月前,巴夏王劫数必至,六月过半,我的时间只剩八个多月了。

我正思索着哄骗巴夏王的说词,忽而传来窗户开启的嘎吱声响,我猛然起身、cH0U出藏於枕下的匕首,心跳紊乱、全神戒备,脑袋闪过各种不安的猜测,是巴夏王派来的杀手或是尽冬杀了过来?

漆黑中,我的床帘遭人掀开,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什麽也顾不得、一GU脑将匕首T0Ng向帘缝处,可惜从没学过功夫的我立马被擒住手腕,原本想着这回Si定了,但又觉得有些违和,那人握着我的手力道未免太轻,简直像是怕伤了我似的。

隔着床帘,一声呼喊入耳:「锦尘大人。」

我惊呼:「隐隐?」我缩回手、赶紧掀开床帘,果真在一片黑暗中认出隐隐的轮廓,我看了一眼手上的匕首,随手将它扔到一旁,问他:「你怎麽来了?万一让尽冬发现可如何是好?」尽冬是一等高手,隐隐身手再好也不见得能躲过他耳目。

他选择忽略我的质问,话锋一转:「我听说今天你和立果起争执了。」原来他是担心我来了。

「哪有什麽争执,少听立果胡说,她就Ai夸大。」

「她气得狂吃好几碗饭,满口说你不老实。」

「你也想问我打算做什麽?」本以为隐隐也想一探究竟,他却一口否认。

「不用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不是人人都厌恶被欺瞒吗?

「对我而言,无论你要做什麽都不重要。」我听得出隐隐的话只说了一半,相识多年,我自然晓得他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麽。

「因为无论我做什麽,你都会在我身边,对吗?」

「是。」黑暗中,我不由自主笑了,有时最简单的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隐隐和我相识近二十载,他的X子一直很安静,却给人无b宽厚的安全感,我喜欢他在我身边,有他在,我便能鼓起勇气面对各种挑战,青冥族遭难後,是他陪着我,或许也正是因为是他陪着我,我才能那麽快站起来,我无法想像若换了旁人,我还能否走到今日?

「为何……你能对我这麽好?」

他低下了头,轻声道:「因为我只想对你好。」

「似答非答呢。」

他的回答不禁使我发笑,望着他害羞低头的模样,我好想看清他的表情,想着、想着,待我回神,手已经贴上了他的脸颊,他的脸很烫、头垂得更低了,不知为何,我感觉身T也开始发烫、一颗心噗通跳得厉害,静谧无声的房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吵得沸腾。

「隐隐,别再低下头了,至少在我面前,我想看见你昂首挺x的样子。」他总看轻自己、视自己为仆,自卑而惹人心疼。

他缓缓抬头,灯光不明,我仍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却明亮耀人,他正面直视着我,与他眼神交会那瞬,我的心脏彷佛漏跳一拍、随即剧烈跳动,我努力压抑着无故躁动的心情、强装平静。

隐隐握住我抚在他脸上的手,他的手心甚至b他的脸还要热,他摇头道:「正因是你,我才心甘情愿为你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俩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和过往单纯的友谊、主从关系都不同,是一种难以言喻、暧昧不明的关系。

原先的悸动忽然没来由转为一种忐忑,本能地让我想停止这诡异的氛围,我将手缩了回来,逃避去思考那背後的原因,我向来不喜思考理由,更不Ai探索情感,此时我想起的仍是那句多年来我告诫自己的话,保持理智、勿乱本心,人生便能轻松些。

「有个东西想让你看看。」我点起一盏烛灯、将扎坦桑给我的令牌递给隐隐,说些严肃的正事即可打破方才的尴尬。

「这是巴夏王的令牌?从哪来的?」

「扎坦桑送我的。」

「西羌公主?」我将今日发生之事钜细靡遗告知隐隐,并要求他代为收好令牌,毕竟我身在参天塔、尽冬又神出鬼没,拿着它并不安全,由隐隐收着我最为放心。

「待时机成熟,我们便可救出天牢族人了。」

「那公主真的可信?」

「老话一句,我不信她,不过是利用她罢了。」言羲不可信,扎坦桑也是如此,即便处境相似,我也不会、更不敢真心信任她。

我隐瞒了令牌之事,只让隐隐转述扎坦桑寻求合作予言羲,几天後,言羲回话表示扎坦桑可信,说实话,我也较偏向她是真心想除去巴夏王,国破家亡的恨深刻得让人日日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卡在两难困境,一生茫然、一生痛苦。

当然,该防范的仍要做好准备,扎坦桑後来数次与我联系,我小心应对着,始终将我方置於最安全之处,纵使扎坦桑叛变,断不会伤我根基。

倒有一点让我耿耿於怀,扎坦桑是巴夏王新宠,在g0ng中惹眼得很、又无势力,她多番与我见面、传信,怎会不为所知?尤其奚贵妃巴不得寻她错处好藉口刁难,定会派人日夜盯梢并随时向巴夏王进谗言,我几乎能肯定巴夏王知晓扎坦桑与我接头并推断出扎坦桑意图,可他为何按兵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扎坦桑亦同,几次见面我大致m0清了她的脾X,出身高贵而养出的骄傲与倔强并未有与之相配的才智,或许与奚贵妃相b确实出sE些,也达不到纳月般的机灵,遑论人中龙凤的言氏一族了,不过即便如此,起码她不会傻到看不清自己的图谋是否曝光,她光明正大来找我,我想目的有二,一是真想与我结盟,二是寻求解脱的机会。

处境相似,更能理解她的用意,她不甘成为仇人的nV人,家园已残、她已没有可归之地,与其苟且度日、不如一Si百了,合谋杀巴夏王,能成、极好,不能成、也能换得谋刺罪名被处刑,所以她从不避人耳目,因为从她来找我那刻起,她的期盼便已成真。

七月方过,扎坦桑便传来好消息,奚贵妃被褫夺贵妃封号、驱逐出g0ng,一夕间王廷动荡,有大臣为其求情、也有大臣落井下石,无论是哪方都不过是为了个人私慾,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关心她呢?

王g0ng流言四起,无人知晓奚千蕊如何得罪巴夏王而落到万劫不复之地,只知权倾後g0ng的贵妃之位易主成了西羌公主扎坦桑的囊中物。

是的,扎坦桑成了贵妃,一名出乎众人意料的贵妃,试问谁能想到一位亡国公主可以走到这一步呢?连我亦是惊讶连连,我所知的扎坦桑是不可能做成这一石二鸟之计的,即便她想得出法子,执行起来也无人手相帮呀,毕竟她要扳倒的可不是寻常嫔妃,无援无助断不能成功。

八月初一,暮时凉爽,我在g0ng中走动时恰好遇上正在园中石亭发愣的扎坦桑,我主动向她搭话,她见我一来,立刻将随从支走,我也懒得拐弯抹角,直问:「除了我,你还找了谁?」

「我找的只有你。」她喝了口茶、脸sE有些煞白。

「这话是说,有人来找你了?」我推测。

她微笑,「不愧是大祭司。」看来我没想错。

「能告诉我是谁吗?」

她瞧了我一眼,犹豫过後,道:「国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麽会是他?尽冬不会莫名协助扎坦桑,背後定有其它筹谋,我追问扎坦桑细节,她表示上个月尽冬忽然找上门,说能替她解决奚千蕊,起先扎坦桑也怀疑尽冬,不过他的提议确实x1引人,最後扎坦桑仍决定接受尽冬的帮助。

「他给你提了什麽主意?」

「一颗药丸。」

「你吃了?」尽冬的药丸绝非强身健T之用,扎坦桑面上苍白如纸,况且奚千蕊也不会吃她给的食物,估m0那颗药丸是给她吃了。

「是。」

「效用为何?」

「终生不孕。」我震惊地望着她,不孕对当世nV子而言是一种大罪,扎坦桑的复仇之心竟决绝至此,甘愿抹灭为人母的可能。

照扎坦桑描述,前几日她向奚千蕊请安时,找到机会将尽冬给的药丸参入糖水中,不久扎坦桑大出血,太医判定她服食剧寒之物导致无法生育,她在奚千蕊寝g0ng出事,矛头指向奚千蕊,扎坦桑摆出受害者的可怜姿态,她如此娇美、眼泪一落、我见犹怜,加上太医确认奚千蕊提供的食物中含有剧寒草药的成分,巴夏王龙颜大怒、一举废了奚千蕊。

王族最重脸面,巴夏王不会将丑事外扬,知情者全被下了封口令,而为了补偿扎坦桑承受的苦,巴夏王将其晋升为贵妃,许她一世繁华,可叹巴夏王最上心的nV子同时也是最恨他之人。

「对付奚千蕊有其它法子,何必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我有些怜悯眼前这位病弱nV子。

「让我替言烨传宗接代才真是糟蹋我的身子。」她语气平淡、眼中却坚毅要强。

「尽冬向你索要什麽回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摇头,回道:「什麽都没有。」

「没有?不可能。」

「我同你一样认为天下没有白食,可他亲口说了我无须回报,我想奚千蕊倒台或许能给他带来某种好处,左右我也不想替言烨生子,索X接受了他的药。」

「尽冬心计颇深,你不怕他害你?」

「这便是我和你相异之处,害我这亡国奴讨不了半分好处,可你背後还有青冥族、有人民的信仰、甚至有苍穹,害你才有价值啊。」

她把自己的价值看得很清楚,越清楚、越可悲,望着她,我真的庆幸,至少我还拥有一群真心的同伴。

「我达成了约定,该轮到你履行承诺了。」扎坦桑提醒。

我点头微笑,道:「我定会拿巴夏王的命祭奠你我失去的亲人。」

她回以一笑,起身离开,踏出石亭前,她又多言一句:「国师很危险,你要当心。」

「没人b我更了解他有多卑鄙。」扎坦桑的好意提醒是多余的,要说我最忌惮之人是谁,不是拥有一队的巴夏王,而是诡谲难测的尽冬。

奚千蕊败落,言羲必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纵然她回到母家,言羲也会有办法报仇雪恨,撇去私怨,想来他会藉此在王廷上打压皇七子,他要杀的不单是奚千蕊,还有奚千蕊最心Ai的亲生骨r0U。

奚千蕊本非我的目标,不过正好能让言羲欠我个人情,是时候讨回这人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我装病?」踏入久违的猗桐g0ng,景物依旧,可人事已非,猗桐g0ng不再有汐娘,曾经纯真的皇十四子也成了眼前令人捉m0不透的掌权者,他仍坐在书房同一把椅子上、用着同一张桌子,却与五年前大不相同了。

我答:「中秋那日巴夏王宴请群臣,我打算那日救人。」

「你想让我带你的人入天牢?」

「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轻松。」

我们虽有扎坦桑赠与的令牌,但无法保证狱卒是否会怀疑令牌效用,若由言羲领人而去,身为皇子且为巴夏王廷栋梁的他怎麽也能压得住狱卒的盘问。

让他装病是替他制造不在场证明,也使他有藉口不出席中秋夜宴,届时仅要猗桐g0ng上下口径一致,他便能安然脱罪,毕竟我族有易容能人不是秘密,我曾与立果互换容貌一事早已人尽皆知,言羲的巧舌如簧随随便便即可将案情导向有人假扮他那方向去。

选在中秋之日亦是为了降低巴夏王及狱卒的戒心,或许他们不承认,不过心底终究会在节庆时日抱有美好幻想、认为在此佳节充斥着幸福美满。

「一名皇子,中秋夜不在g0ng中、倒跑去天牢,你认为守卫不会起疑吗?」他指出疑虑。

我端起茶杯、淡然道:「如何不让守卫起疑是你的工作,从前你让青冥族替你办事时,可从没考虑过我方难处。」

他轻笑一声,「这般看来确实像大祭司该有的样子。」

「不说过往替你除了多少绊脚石、搜罗多少情报,光是这次将奚千蕊拉下来,你便该回报。」

他起身,立马应允:「好,中秋之夜我会从暗道离开王g0ng,去天牢替你演出戏。」他答应地如此乾脆,我有些诧异,原以为得费不少口舌才能说服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牢的通行令牌我交给了隐隐,行动细节他会再同你说。」事到如今,瞒着令牌一事也没意义了。

「那令牌是西羌公主给你的吧?」

「是。」

「你觉得她有本事拿到令牌吗?」言羲看着轻松,说的却是大事,我也怀疑过令牌来源,扎坦桑X子单纯,而巴夏王Y诡,她要偷令牌似乎不可能。

「有人在帮她。」这是唯一的解释,我道:「扎坦桑说尽冬在奚千蕊这事上帮过她,但令牌攸关天牢族人,他恨极青冥族,断不会助扎坦桑取得令牌并交予我。」

「若是陷阱呢?」

「那我也有办法让他撤除陷阱。」

言羲走近,一把从我手中抢过茶杯,面上略带怒气,「还敢找他,真不怕Si?」

「我知道他危险,我自会防着他。」

「废话。」他莫名瞪了我一眼,一口将杯中残存的茶水一乾而尽。

「那茶是我的。」他的茶杯就在书桌上,不过几步路,也太懒惰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猗桐g0ng是我的,这里头的东西自然也全是我的。」他望着我,眼中有些犀利、有些气愤、更有些难以言喻的炙热。

「好吧、好吧,你的就你的。」一名皇子如此小气,还是我家隐隐大方,「隐隐和立果呢?」方才纳月领我进门,一路都没瞧见他们,去哪儿了呢?

「你那朋友成天不是吃就是睡,当年你假冒g0ngnV尚懂得入境随俗,她倒好,活得像个主子,纳月还得反过来照顾她。」

「你不缺伺候的人,就让她休息吧,这些年一直是她在打理族中上下,也是辛苦。」

「我许她休息,这人情你怎麽还?」他放下茶杯,露出一抹J笑。

「这得还?」说他小气还真小气。

「帐要清明,合作方能长久。」他负手而立,高高在上。

「先赊着,回头我代她还给你便是。」

言羲眼睛一眯、笑得更加开怀,「一言为定。」怪了,怎麽感觉上当了?

「隐隐呢?我去找他。」正事说完,我yu离开,手刚碰上门闩,言羲从旁窜出握住我的手腕,「还有事?」

言羲叹了口气,道:「苏隐隐不在猗桐g0ng。」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去哪?」

「清理荷花池淤泥。」

我一听,大为不满,「隐隐入g0ng不是g杂役的,就算他如今是你的侍卫,也该守卫猗桐g0ng,你为何让他去清淤泥?」

「我高兴。」

「隐隐老实,你却老是找他麻烦,存何居心啊?」

「我看他不顺眼。」

「我看除了汐娘,世上就没你看得顺眼的。」

他拉着我一拽,我意外撞上他x口,他低头望我,道:「有一人早早就入了我的眼,更入了心。」

他看着我的眼神好熟悉,依稀在隐隐眼中也看过,假如我还能使用冥术,便可立马了解他们的想法,只是那答案会是我想知道的吗?

其实我并非感觉不到这些暧昧,有时想深究,可大多时候我宁愿选择忽视,因为我晓得一旦T0Ng破了窗户纸便再回不到过往,与其让彼此关系变得复杂难理,不如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少些烦恼、多些自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言羲书房,我又去见了立果,她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打滚,一见我来JiNg神大好,拉着我吐苦水说王g0ng多无趣、伙食多难吃,想想也是,一名g0ngnV难道还能锦衣玉食?

随後我表示想去荷花池找隐隐,立果立马喊声要去,我身份招摇,她一名g0ngnV跟我四处走实在惹眼,正巧纳月回来,她提议与立果二人一同陪我四处走走,有人问起也可藉口说是奉言羲之命作陪大祭司。

我们朝荷花池走去,远远瞧见一群人在池中忙活,方旭在岸上指挥,池中人群我一眼便看见隐隐,他已浑身脏W、却依旧认命g活,我晓得这是言羲刻意为难,清理荷花池怎麽也轮不上猗桐g0ng管,他只是想寻机折腾隐隐罢了。

见我不说话,立果调侃道:「心疼了?」

「自幼一同长大,当然心疼。」我的x口一阵沉闷,堵得慌。

「单单是因青梅竹马?」立果一脸坏水。

「你想说什麽?」

「你冥术被封至今近三月,依赖不了冥术,只能用心去T会、去理解别人的想法,你是否多少懂得苏隐隐的心了呢?」立果把玩着辫子、像个导师般试图助我开悟。

我承认少了冥术相辅,我不得不去推敲旁人心思,也更能察觉人的情感,所以才会在隐隐和言羲散出不同寻常的目光时选择逃避,理智告诉我别再深究,否则那藏着的秘密将会使我们深陷泥沼。

「你总想让自己保持理智,但那同时也压抑了你的情感,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强行压制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反噬的,你应当明白此理。」纳月不约而同和立果一同扮演起人生导师的角sE。

「若可以,我还真想如苍穹毫无人的情感。」没有情感便没有牵挂,没有牵挂便没有执念,人生何其惬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你不是苍穹。」纳月说:「你可曾想过达成所愿後,该何去何从?」假使照我所愿,到了那日怕也轮不到我去烦恼何去何从了。

「未来太过虚无,唯愿把握当下。」

立果从一旁花圃拔了朵花把玩着,问:「那你的当下在哪呢?」

我看了看立果、又瞧了瞧远处的隐隐,「你们便是我的当下。」

立果笑了,将手上的花别到我的发髻上,「不只是当下,我们都希望你的未来也有我们。」

我笑着替立果理了理被秋风吹乱的发丝,一回首,荷花池中的隐隐正望向此处,他发现我们、又不敢明目张胆朝我们打招呼,仅是微微点头示意。

看着他,想起那日他夜访参天塔的景况,此刻的心跳有些紊乱,我不敢再想他,就怕失了理智、乱了本心。

今日去了猗桐g0ng,为了不让人怀疑言羲,我打算顺道拜访其他皇子,我先去了言冉所居的永宁g0ng,可惜阿照说言冉身子不适、服了药睡下了,我不便打扰,转而前往皇七子言临的芰荷g0ng。

过去芰荷g0ng是个b巴夏王的长年g0ng更加热闹的地方,奚千蕊失势後,这儿也冷清不少,仅管皇七子仍旧有许多朝臣支持,明眼人早已瞧出他正缓缓走下山峰,如今最接近山巅的是他从不放在眼中的幼弟言羲,若当初他和奚千蕊早日出手、手段狠些,或许今日已坐上王位也未可知。

「你找七殿下做甚?」芰荷g0ng前,纳月神sE凝重,她是言羲心腹之一,自然防着皇四子。

「布个障眼法,你们就别进去了,在门外等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撇除想引开众人对言羲的疑心,我来此处尚有其它目的,皇七子应当清楚感受到来自言羲的压力,成王败寇,他的处境并未b我好到哪去,一旦言羲称王,他的下场定b我凄惨百倍。

王廷太过安逸了,官员分为两阵派,虽斗得如火如荼、倒也无伤大雅,不经一场大乱如何肃清朝廷?前几日与言羲谈话时我问起他是否下定决心夺取王位,他语带保留,估计复仇心切、可仍旧不寄心於权力,无论言羲能否成为巴夏王,都得先整顿这的王廷。

青冥族被冠以谋反罪名一事分明有隐情,朝中无人仗义执言,甚至无人对巴夏王的决定提出反对之词,一个无法为人民谋福祉、档灾祸的王廷何必存在?眼下的王廷败絮内藏,掀了那层外皮,便可轻易除去坏处、重整朝纲。

「稀客。」厅中富丽堂皇,皇七子坐於主位之上,伺候的g0ng人来来往往,不知怎麽地仍给人一种疾凉之感。

「七殿下可否秉退左右?」

他一挥手,g0ng人识相退下,「说吧。」即便方经奚千蕊骤然失宠的挫折,他依旧高高在上。

「奚贵妃……不,令堂,她可好?」我语带深意,提醒他奚千蕊从人人称羡的贵妃落为一名平民。

「不劳挂心。」他眼神犀利,若我不是有大祭司的身份护着,只怕已被他拖下去仗打至Si了。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他哼笑一声,道:「扎坦桑蓄意陷害,背後少不了你吧?」扎坦桑曾多次出入参天塔寻我,接着奚千蕊便出了事,他自然怀疑到我头上。

「明人不说暗话,我确与扎坦桑g结,但目的不为令堂,而是令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杀我父王无人不知,这回也是利用了我母亲助你回g0ng吧。」他果然b奚千蕊聪明得多。

「是,可我从没想对付她。」

「你以为我会信?」

「动手的是扎坦桑不错,不过陷害令堂的幕後凶手另有其人。」

「谁?」他的神情并不惊讶,莫非也早有此想?

「皇十四子言羲。」

他喝了口茶、平淡如水,看来早就疑心言羲了,我的话中有真有假,用意在於将奚千蕊一事之责推给言羲,好让皇七子对他更加仇视。

「扎坦桑已与他联盟,一名後g0ng宠妃、一名新宠皇子,他二人联手,七殿下还有机会吗?」

「对我说这些,是想撇清和他们的关系吗?」

「我说这些,只想为七殿下指一条路。」他没有回话,静待我细说,「我回g0ng,一为救我族人、二为诛杀巴夏王与国师,若七殿下能助我、我便助七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杀我父王,我还同你合作,岂非不忠不孝?与虎谋皮,蠢人为之。」

「忠孝算什麽?活着,才有意义。」我望向窗外长年g0ng的方向,道:「你对他好,他对你好吗?」

「父慈子孝,和乐无恙。」

「无恙?那令堂呢?所谓父慈,究竟是慈Ai或是无心呢?」我起身,向他行了个礼,说道:「七殿下,我们都想活,可活着太难,为了活,只能奋不顾身。」

他徐步走向我,问:「为何选我?」

「我需要的是一位能坐上王位的盟友,助我族摆脱困境、洗刷冤屈,皇四子病弱,无权与皇十四子一争,五年前皇十四子在祭天大典那一箭险些让我们屍骨无存,我岂敢信他?」

「说得很动听,可惜你算错一点。」

「七殿下此话何意?」

「扎坦桑对巴夏恨之入骨,她绝不会与皇子联手,你方才所言全是虚假之词,为哄骗我走上万劫不复之路。」

他真敏锐,的确我是想激他早些行动,bg0ng也好、谋刺也好,仅要他一动,言羲便可抓到把柄一举杀了他,皇七子一Si,言羲要取得王位犹如探囊取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罢,既然他看破了我的谎言,那便再多些实话吧。

「不愧是皇七子,不好唬弄呀。」我笑称:「事到如今,不妨告诉你,扎坦桑没有和皇十四子合谋,令堂的事是我指使扎坦桑所为。」

皇七子一怒,转身cH0U出墙上挂着当摆饰的宝剑,转眼便抵在我喉前,这些年我几番游走生Si玄关,一把剑可吓不了我,何况我笃定他不敢在此杀我,他目露杀意,战场上他杀人无数,那气势非一般人可b,「终於承认了。」

「不单如此,我还要告诉你我已和皇十四子达成协议。」我看着他怒气与恨意渐升,又多了几分把握,心越乱、越容易C控。

「不怕我押你去见父王告你们一状吗?」

「七殿下会这麽问,不正代表你也晓得这麽做无用吗?莫说我恨巴夏王举国皆知,你就这麽带我去见巴夏王,无凭无据冠以皇十四子一个谋逆罪,巴夏王会信你、还是怀疑你蓄意构陷呢?」

他眼中初现彷徨、信念逐渐崩解,「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笑着推开悬在颈边的剑刃,回道:「我说了,我需要一位能坐上王位的盟友,那盟友是谁我不在乎,谁能助我,我便帮谁。」

皇七子未全然信我,我也并非真心想与他合作,今日我来芰荷g0ng不过是想故布疑阵,能让皇七子察觉自己处境堪忧便不枉我走这一遭,如今他知晓言羲背後有青冥族、而透过我尚有一位新晋贵妃扎坦桑暗中协助,纵使王廷中他们兄弟二人各占半壁江山,王g0ng之内皇七子已无依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出芰荷g0ng,立果及纳月久候多时,纳月在场,我未将与皇七子谈话内容告诉他们,随口扯了一些内容好让纳月回头向言羲交差,纳月跟着我逛了一圈想来也不纯粹是单纯伴游,许是还受了言羲之命监视我吧。

只差最後一剂猛药,皇七子便会如我所愿倾其一切、放手一搏,而这最後一剂药正是奚千蕊的命,这事无须我费心,言羲自会将她千刀万剐以安汐娘在天之灵。

八月十四深夜,我吹熄了烛火、却并未安寝,坐在案前悄悄等待,我知道今夜他定回前来,良久,窗台传来声响,一瞧,熟悉的身影已站於窗前。

「你们可都准备万全了?」我问。

「是,锦尘大人还有什麽需要交代我等的吗?」隐隐站得挺拔,眼中尽是决心。

我从怀中掏出一荷包交予他,「平安绳,我做的,把它分送给明日参与救援的族人吧。」虽知平安绳不能保平安,至少我想为他们尽点力,让他们晓得我一直与他们同在。

「你亲手做的,定能鼓舞大夥。」

「我不想当大祭司,不过这种时候有这名头确实更能安抚人心。」我心中早已舍弃大祭司之名,然而世人仍视我为苍穹使者。

隐隐从荷包掏出一条平安绳,正要系上手腕,我连忙将平安绳cH0U走,他疑惑问:「怎麽了?」

我将平安绳放进荷包,道:「这荷包里的平安绳是给其他同伴的。」

「嗯。」他收起荷包,脸sE一下Y沉许多,是误以为我偏心不顾他吗?见他孩子气,我不禁窃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份在这。」我从颈上取下一条红绳,上头挂着一个木雕,刻着「隐」字。

他接过手,看得出神,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给我的?」

我笑道:「都刻着你的名字了,当然是你的。」

「你做的?」

「保平安的,当然得亲手做,这项练我戴了好几日了,假使苍穹真的眷顾我,我希望能将这福气渡给你。」我拿起项链,绕到隐隐身後替他系上,「一直以来都是你替我挡刀、替我出生入Si,我想回报、却不知能为你做什麽。」

「无须回报,我做这些皆是自愿,从未想让你回报什麽。」

「我知道,你一向对我好。」

别好项链,他转身面对我,手心握着木雕,坚毅许下诺言:「明日我必将族人救出。」

「万勿逞强,有危险便撤,留得青山在,懂吗?」

隐隐点头,问:「明日过後,我会让你变回那名Ai笑的锦尘大人。」

我的心忽然一紧,噗通的厉害,我脑中想着得转移话题、缓解着暧昧的气氛,可口中却说出了意外之语,「等你回来,我也想看见不再肩负重担、露出爽朗笑容的你,你的笑……向来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朝我伸出了手,抚上我的面颊,他不像从前半途缩回手,我也不躲不逃、不转移话锋,他的手心长了不少茧、有些粗糙,可很温暖,我喜欢他的温暖,甚至期盼一直拥有这份温暖。

「等我。」

「好。」

那一夜,我在床上辗转一夜,讶异於方才自己的行为,从何时开始我奢望隐隐的靠近、喜欢他的触碰呢?这不是我,我不该是这样的。

纳月、立果以及朝云谷中族人的诡异举动,隐隐日渐炙热的眼神与温柔神sE,我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不敢深思,我没有资格去贪图幸福,更没资格拥有那麽好的他。

过去我能自欺欺人,假装看不见、假装感受不到,可今晚我再也骗不了自己,那一而再的悸动我晓得代表什麽。

隐隐……你究竟使了什麽冥术才害我变得不再是自己了……?

不,不是的,再强的冥术都改变不了人心,我确实不同以往、这改变也确实源於隐隐,只是……我亲手在心上锁上的镣铐……崩解了……。

原来,理智控制不了真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中秋之日,g0ng中歌舞昇平,彷佛世间从未有过不幸之事,早晨尽冬送来好酒好菜、在我房中冷嘲热讽一番,随後才让巴夏王唤去参加筵席。

我内心极为忐忑,忧心今晚隐隐和言羲的救援行动是否能顺利,我站在窗边望着天,从天明望到黑夜,不知怎麽的,我老觉得心头空落落的,隐约有种不安与恐惧。

立果替他们卜了一挂,说是大吉、定能顺利救出族人,她的卜算一向准确,我根本无需多虑,可就是这没来由的心慌更让人手足无措。

已过丑时,王g0ng依旧热闹,漫天烟花照亮了夜,曾经我也期待烟花的绚烂,而今我懂得即便是再平凡的夜、再漆黑的天,只要有人真心相伴在侧,那便是最灿烂的景sE。

终於,我等来了一个人,当敲门声响起,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似乎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该开门、门後的消息不该听。

我久未回应,那人怕招来旁人,故轻声道:「锦尘大人,主子派我来报信。」

我认出那是方旭的声音,这一刻我几乎确信那不安成真了,照计画,隐隐救出族人後即会同言羲回g0ng、亲自向我回报结果,隐隐从不走正门,当敲门声传来,我便猜到来的人不是隐隐……。

为何隐隐没来?莫不成……。

不!不会的!隐隐不会有事,一定有事耽搁又怕我等不到消息着急,所以才让方旭先行一步,一定是这样。

拖着沉重步伐,我走向房门,一开,方旭立马进房关门,他今夜随言羲去了天牢,瞧他身上无伤,我拼命说服自己隐隐没有遇到危险、隐隐一切安好。

「如何?」唇间颤抖,不知方旭是否听出我的心慌。

「天牢中青冥族人悉数救出,已由青冥族暗卫接手护送至安全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们被囚禁了六年,我们终於将他们救出来了,朝云长老您看见了吗?我没有辜负您的信任,我履行了承诺,想像着他们在朝云谷自由生活的景象,我不禁喜极而泣。

再等我除掉巴夏王和尽冬、言羲继承王位,青冥族就可以重回日光之下、光明磊落活着了,我们失去的,终会一点一点找回来的。

「可是……。」方旭的一句可是将我从美好臆想中拖回现实。

我挣扎了会儿,鼓起勇气问了他:「可是什麽?」

「逃离天牢後,半途突然冒出一波守城军追击,苏隐隐为替大家断後,搏斗中身中数刀,虽将追兵全数歼灭,眼下却不知所踪,据现场打斗痕迹推断,疑为坠河。」

听了方旭所言,我的脑中刹那空白、耳中仅剩刺耳的轰鸣,脚步一时不稳、踉跄撞在了茶几上,「派人找了没?」

「天牢侍卫与守城军正在河边打捞,我们的人不便靠近。」我明白此刻言羲无法明上相助,可不能眼见隐隐葬身水中。

「你们不去,我去!」

我奔出房中,x口疼得连说话都痛苦,有那麽一眨眼的工夫我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急促的呼x1或是低声的悲泣我已分不清,仅仅晓得无论多喘、多累,也要奔向隐隐所在之处。

在我即将跑出参天塔之际,一拐弯,生生撞上一个结实的身躯,他身穿斗篷、掩盖着面容,掀开,正是言羲,今夜他装病推掉巴夏王的宴会,实在不该冒险前来,可眼下我没心思担心他、规劝他,我只想尽快赶到隐隐身边。

「让开。」我绕过他,yu继续前行,言羲抓住我的手臂、阻止我离开。

他冷冷道:「你出不了王g0ng。」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以走暗门。」

「在此之前,你会先被侍卫发现,一旦你知晓暗门一事传入父王耳中,牵连的有多少人你可想过?」

「我顾不了那麽多。」

「你必须顾,上位者就该顾念得b旁人更多。」说着,他将我拉向回头路。

「放开!我要去找隐隐,我得去找他!」

他摀住我的嘴,瞪着我说道:「虽说今夜g0ng人多去观赏烟花夜宴,但若你再放肆喊叫,我便直接打晕你。」

言羲一路摀着我的嘴、架着我y是将我带回房间,不论我如何试图挣脱,对他丝毫不起作用,他已非当年我所知的小小皇子,他成长了,再也不会随意受我摆布。

一进房,方旭便主动退出门外替我们守着,防止有人靠近窃听。

言羲一松开我,我便忍不住斥责:「隐隐是随你一同去的,为何人就这麽不见了?」

他负手而立,面上颇为不悦,「首先我只负责带他们入天牢、替他们争取时间,本就不参与厮杀,再者,他的任务即是舍身救人,如今青冥族人顺利逃脱,他出事了,你反倒对我撒气,合适吗?」我懂、我明白,这不关言羲的事,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我、我向你道歉,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找隐隐?」我被困於王g0ng,能求助的仅剩言羲了。

「为了一个属下,你竟如此低声下气?」他好似更加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不是属下,他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我不能失去他,求你了,你帮我找他好不好?」我抓着他的臂膀、恳求着。

他头一撇,道:「说话前,把眼泪擦了。」

我连忙用袖子将满脸泪花拭去,问:「你答应帮我了?」

「不帮成吗?你这失心疯的模样早晚害Si我。」我转回头,望着我说道:「我能帮你寻他,不过你也得承诺保持冷静,你的破绽百出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危机。」

我深x1了几口气、努力压下激动的心情,「好,我定把持住、不给你添乱。」

「准备着,此刻天牢青冥族被救一事应当传到父王那儿了,很快便会有人兴师问罪。」

「我知道。」

「我该走了,有消息会通知你。」他目光旁移,落在手臂上,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不放,赶忙松手。

「多谢。」

言羲遮上脸、带着方旭避过g0ng人悄悄离开,渐渐恢复理智的我回想方才的冲动,气得敲打自己好几下,万一言羲没赶来阻止我,怕是真要拖着一票人陪葬了,言羲应是晓得方旭拦不住我,不得不冒险前来,这回真要感谢他。

隐隐,你不是让我等你回来吗?我等了,可是……你为何不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言羲离去後,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漫天烟花没了、锣鼓喧天的吵闹也随之消散,闹腾的王g0ng刹那静了下来,一种渗人之感弥散於空气中,匆忙的脚步声远远而来,开窗,一群卫士越过广场、入了参天塔。

很快,我被带到长年g0ng,路上遇见诸多大臣,估m0是宴席吃到一半、巴夏王提早结束夜宴,他们的窃窃私语、指点侧目我都毫不在乎,我清楚想要什麽、该做什麽,族人已经救出,下一步我便是向巴夏王、尽冬寻仇。

长年g0ng长长的阶梯上站着一人,他总是酒不离身,走过他身边,一GU酒味飘入鼻中,他倚在石柱上、神情难以描述,有些惊讶、有些兴奋、也有些低落与不服。

「有一套呀。」尽冬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酒杯递向我、他则含着壶嘴直接喝起,我眼角瞥了他一眼,没有多理,他却紧接着刺痛我的心,「听闻Si了一名青冥族暗卫,伤心吗、内疚吗?」

我伸手打掉他的酒壶,气愤不已,回道:「他不会Si。」

尽冬得意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此激动,显然是你亲近之人。」

「与你无关。」

他凑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知道吗?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格外想你好好活着,你得像我一样,日日活在思念与懊悔中,痛不yu生、生不如Si。」

「终有一日,我必亲手杀你。」攥紧的拳头因愤怒颤抖,若眼神能杀人,尽冬早已让我千刀万剐、身首异处。

「恭候。」

尽冬摆出恭敬之姿、揖了个手,我不再理会他,迳直入了长年g0ng,在侍卫的带领下、入了巴夏王的书房,第一次见巴夏王是在五年前的祭天大典上,他给我的感觉杀伐果决,今日却彷佛换了一个人,他的眼中不再充满戾气与锐利,尽管仍旧气场强大,却带着不该有的温和。

物换星移,世间万物本就不会永恒不变,改变才是大道,然,五年时日要洗净一身肃戾实在太短,那是他纵横沙场一生积累而成,更难蜕去。

之所以剧变,多是大喜大悲後的结果,言羲、尽冬、我皆是遇上了重要之人逝去,不得不改变、好让自己坚强起来,可巴夏王又是为了什麽而变呢?因为扎坦桑?Ai情真能使人焕然一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g0ng多时,你可终於见我了。」我总寻找机会与他见上一面,他却似乎有意回避。

巴夏王坐於硕大的镶金红木书桌後,靠着象徵权力的华贵王椅,道出一句令我惊讶万分之语:「本王可放青冥族一条生路。」

我懵了,并非喜不自禁,是极度的愤怒与不甘交织而生的失神,他说放过我们,在屠杀了我族後说出放我们生路,何其荒谬、何其自大。

生路是我们一步步走出来的,我们用尽全力在绝处撕出一道口子、艰难地爬了出来,我们的路从来不是他给予的,他也没资格决定我们要走的路。

尽管我对他所言反胃至极,我仍拼命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我需要理智去接下他出的招,我不信他真心放过我族,须找出他的目的方可回击。

「直说吧,有何条件?」

「长生之法。」又是长生之法,究竟长生有何引人之处?生老病Si皆是命,逆天而行终会反噬己身,为王者莫非不明此理?

左右天牢族人以安然救出,他执念於长生之法正何我意,易於诱他入套,「我能给你想要的,你能给我什麽?」

「本王说了,放你族人自由,不再追捕。」

我摇头,道:「不够。」

他眼睛一眯,问:「你想如何?」

「第一,发布文书昭告天下青冥族并无叛变、还青冥族清白。」

「不可能。」此文一昭,等於告知天下他错杀好人,青冥族在苍穹信徒眼中地位非凡,他不会冒着遭天下人唾骂的风险为我族正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无须揽责,推给别人即可。」找替罪羊是上位者惯用的伎俩。

「看来你已有人选。」若恶人非他,为了长生,他倒愿意交换。

「国师尽冬。」尽冬和巴夏王皆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令他们自相残杀,岂非美事?

「一言为定。」巴夏王没有半分迟疑,一口答应,我既意外也不意外,兔Si狗烹、过河拆桥,对他这种人再平常不过,只是他回得如此决绝,倒也让人心寒得很,尽冬啊尽冬,你可真选了个人渣当夥伴。

「待冤屈洗清,我自会告诉你长生之法。」

我走出巴夏王书房,他随即召了一名统领入内,不久,传出了逮捕国师尽冬的指令,他们窝里斗、我只管隔岸观火,本期盼着见见尽冬落魄的模样嘲讽泄恨,殊不知侍卫回传尽冬失踪,寻遍王g0ng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我想起方才他的揖礼与恭候二字,估计那便是辞别之意,他早知我与巴夏王会谈後,巴夏王会舍他取我,故而早一步逃之夭夭,他聪明、我也大意,错失报仇的机会令我相当失落,但他已失去巴夏王的庇护与国师之名,杀他只是时间问题。

翌日,巴夏王颁布一道王令,全国搜捕尽冬,并公告世人青冥族乃蒙受冤屈,一切皆为尽冬Y谋,背负六年半的罪名,青冥族终於卸下了莫须有之罪。

历经一日一夜的g心斗角,我回到参天塔却无心休息,实现了毕生两个心愿,救出族人、洗脱罪名,我本该无b欣慰、欢天喜地,我却并未如想像般欢乐,我等来了曙光,可还是等不到他。

隐隐,青冥族洗刷冤屈了,我们努力多年、得偿所愿,我想同你分享这份喜悦,你在哪?

你不在,我又如何欢喜得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冥族昭雪、举国譁然,尽冬从受人景仰的国师一夕沦为过街老鼠,信仰的力量本就可怕,糟蹋信仰之人必将受信众严厉挞伐,再者,巴夏国连着多年饱受旱灾之苦,人民早已有了此灾祸乃苍穹为青冥族不平而生之念,如今更是确信不移,尽冬身上背负的不仅是我族的恨、尚有万万巴夏国民的怨。

布告发下至今已过半月,尽冬依然不知所踪,其实自他消失起,我便知找到他难如登天,可我晓得他终有现身之日,只要他放不下对半夏的Ai、对青冥族的仇,我们定有再会之日。

眼下我最挂心的并非尽冬之事,中秋夜隐隐落河至今杳无音讯,我要求巴夏王派人沿河搜索,怎奈什麽都没找到,我甚至多次亲临河岸跟着找寻,始终找不到他。

我安慰自己找不到反而是好事,起码表示隐隐还有生还的可能,好过从河底捞出一句屍首。

立果同样悬心,为此她特意卜了一卦,卦象九Si一生,我听了百感交集,一面庆幸隐隐仍有一线生机、一面绝望於他的艰难处境。

人是无法在水中待上半个月的,若他活着,不会不回来找我的,除非……他遇到了身不由己的状况。

我脑中想像了数百种隐隐可能遭遇的磨难,越想越觉得头疼x闷,这一生从未如此不安,立果似乎看出我的异状,寸步不离陪着我、安抚我,她的话我听了,不安却不曾缓解半分。

「吃点东西吧,苏隐隐回来见到你瘦了好几斤肯定怪我没把你照顾好,我可打不过他,你别害我呀,快吃。」立果端来许多我素日Ai吃的菜式、说着打趣的话,想劝我开心些。

我拿起碗筷,吃了两口後,实在吃不下了,我话题一转,问:「族人如何?」

「照你的意思,躲藏起来了。」

「虽说巴夏王澄清反叛之事,我们也不得不防着他们来招回马枪,暂且藏着较为妥当。」

「明白。」

胃中堵胀得厉害,我起身走到窗边吹风,立於高耸的参天塔之上能目视千里,隐隐……是否也在这千里之内的某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立果走到我身旁,伸手将窗户关了起来,道:「下月便入冬了,少站在这儿吹风,当心着凉。」

「我吹风着凉还有你照料,隐隐……有谁照顾他呢?」

立果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问:「如果他回来了,你就能照顾他吗?」

「当然。」我不懂立果为何提出这种无谓问题。

「以什麽身份?」

我yu言无辞,本想大声说我和隐隐是朋友、互相扶持理所应当,但我说不出口,立果同我自幼一起长大,在她面前任何的藉口都是枉然。

这段日子我几乎日夜都想着隐隐,回忆着我俩相处的点滴,过去我刻意不去在乎他人的情感、不愿受到牵绊,甚至假装看不见,骗别人、也骗自己,然而这一回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我知道这份思念与恐慌代表什麽,可我仍旧不敢说出口。

「不敢说?」立果耸耸肩,啧了一声、有些为难,说道:「那便表示你终於看清苏隐隐的心思以及你自己的感情了吧。」

「你为何丧着一张脸?昔日你和其他人明说暗喻不就是想让我醒悟吗?」

「是我们失策,没想到你真动了心,原就想着看苏隐隐好戏呢。」

「我动心,有何不可?」

立果收起轻松态度、瞬间摆起严肃之姿,「有何不可?当然不可,别忘了你是大祭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祭司终生不可婚嫁,我记着。」成亲与否我不在乎,只要隐隐在我身边便好。

「锦尘,你连动心都是大忌,苍穹大神要的大祭司只能全心奉献给祂,一旦心有杂念,难保不会引来苍穹大神的惩戒。」立果少有的皱起眉头、板着一张脸,看得我有些胆战心惊,立果的顾虑我心知肚明,所以我才不敢言明,我怕自己的错会报应到隐隐身上。

「心若受控,世间何来纷扰?」这是真心话、亦是事实。

「别告诉我你不当这大祭司了。」

「自阿锦州破灭,我便不愿再侍奉苍穹。」

「你觉得祂不庇护我们导致几近灭族,而今青冥族洗刷冤屈,算不算祂回心庇佑呢?」

我轻轻一笑,道:「立果,你要b我虔诚得多。」

「你是被选择而入神殿,我是自己的选择,本质上就不同了。」

「确实,我相信苍穹存在,但我始终将侍奉祂当作一种职责,不如你们发自真心。」我走回案边坐下,心怀疑问,不解道:「为何是我?我……根本不适合当大祭司。」

立果快步走回原位,双手托腮回道:「怎麽会?我觉得你就是天生的大祭司呀。」

「我?」

立果猛点头,解释道:「苍穹是神,神在世间的传人也应当超凡不俗,我不知道这麽说是好是坏,可你从小给人的感觉好似少了些人味、有些距离感,当然可能是你因为能读心而刻意回避他人,总归就是和我们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听不出是褒是贬。」我苦笑。

立果忽然握住我的双手、格外真诚道说:「锦尘,我明白作为大祭司要舍去许多,可世上人人皆是如此,每个选择都有其牺牲。」立果总是闹腾,实际上却看得b谁都通透。

「我知道。」

这些年我对苍穹有怨怼、不肯履行大祭司之责,然而,我无b明了这条路一旦踏上便不能回头,停下脚步、暂且休息苍穹尚能包容,青冥族生机已现,若我真心反悔不再担任大祭司,那後果怕是难以承受的生不如Si。

我一人所为如何报应我欣然接受,只是我害怕牵连身旁之人,我甚至想过隐隐此次的劫难是否正是苍穹想给我提个醒、让我谨守大祭司之责、勿念私情。

君王之心难测、神灵之意更是诡谲,於他们而言,人命贱如草芥,我不想因为自己的错害了旁人……不想……。

一日,我洗漱完毕、坐於床沿,脑中想的仍是隐隐,寻了多日仍无消息,每每睡着总会梦见他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可怕模样,隐隐不回来、我如何能安睡?

毫无倦意,索X起身看看书,方翻开书简,忽闻门外匆忙脚步声,立果破门而入、狼狈地狂喘气,想来是一路急奔,她面sE不佳、眉头深锁,颇为奇怪。

「怎麽了?」瞧她这模样,我很慌,如今能让我们露出这种神情的也就只有族人安危。

「找到了。」

我一喜,急问:「隐隐回来了?」我欢喜了一瞬,转眼察觉立果说的是找到了,找到是何意?为何是找到、而非归来?我小心翼翼询问:「隐隐……在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立果咬唇沉默、手指窗外,我猛然开窗一望,参天塔广场上火光点点、聚了一群人,隐隐在其中吗?我来不及多思、连鞋袜都忘了穿,仓促奔下楼。

广场上,言羲带着方旭及一群卫士笔挺地站成一队,我环顾一圈、没见到隐隐。

「隐隐呢?」我问。

言羲未语,手一挥,列队的卫士散至两侧、让出一条道,那尽头一具担架静静躺着,白布之下盖着的是什麽?我不愿想、不敢想,我想证明那躺着的不是隐隐,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腿,怎麽都跨不出步伐,只能懦弱地杵在原地发抖。

「在他身上找到的,他一直紧握在手。」

言羲摊开手,一个小小木雕露出,木雕长时间泡水、表层已显软烂,可上头的刻字仍然清晰,是他的名字、是我亲手刻上的名字,我颤抖着接过那木雕,我给的平安终究没能护他周全……。

我眼前突然一晃、身子一软向下摔跌,言羲反应极快、及时搀扶住我,「锦尘!」

我感觉五脏六腑全都疼得紧,尤其是心脏彷佛被掐碎般绞痛难忍,想哭、不敢哭,曾经的心安之处让我在难过时放声大哭,而今无人再包容我的软弱。

我再次站稳身躯,鼓足剩余不多的勇气,一步步走向等待多时的他,我蹲在他身旁,手拉着白布良久、迟迟掀不开那层恐惧,我知道在这之下的已非我所知的他。

挣扎之际,立果来到我身边,将我的手拉了回来,「他不会想让你看见他这样子的。」

是呀,隐隐一向温柔,他保护了我十多年,从不让我沾染血腥、看见脏W,这样的他,岂会舍得我去见他残破的躯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隐隐……这兴许是我俩最後一面啊……。

最终,我仍没掀开那层白布。

我要他在我记忆中永远是那潇洒俊逸的少年郎。

「隐隐,欢迎回来。」

隐隐在水中待得太久,身T软烂不全,无法将他送回家安葬,只得将他火化。

那日,参天塔前堆起高高的木柴,是我亲手点上了火、送他最後一程,白烟冉冉飘升、焦味散於空中,望着熊熊烈火,我知道……隐隐是真的离开我了。

「立果,麻烦你件事。」我将装有隐隐骨灰的檀木盒推至对桌的立果面前,「帮我送隐隐回家。」

立果眼鼻红着,刚哭过一场,「我回了朝云谷,你怎麽办?」

「不必担心我,如今无人想要我的命。」

「我说的是你的心情,苏隐隐走了,我得陪着你啊。」立果贴心,总不放心我。

「伤心会慢慢缓解,这也不是有人陪便能好得快的。」人心受伤,只能自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立果纠缠许久,最终顺了我的意,此番让她回朝云谷,除了送隐隐回家,最主要的是我不希望她留在g0ng中,我接下来的计画不想让她察觉,於是我又编了不少大义藉口才说服她回朝云谷照看族人,立果不识拳脚,一人上路不单危险,更怕有人跟踪寻得我族藏身之处,故而我召来暗卫陪同立果回朝云谷。

临行前,立果曾想留下一名暗卫供我差遣,我婉拒了,一来我用不到暗卫,二来多留一人在身边便给敌人多个人质,立果神情显然对我起疑,权衡之下她依旧决定听我命令,眼下朝云谷b我更需要她,残存族人不是伤者便是老弱妇孺,暗卫身手虽好,却缺少统领之人,过去有隐隐和我在,尚能指挥他们,隐隐没了、我又困於g0ng中,只能寄托立果了。

我瞥见立果同纳月耳语,估m0是请纳月多看着我点吧,他俩聊得热烈,我被晾在边上,此时方旭走来传话言羲请我稍候前往猗桐g0ng一聚。

与立果辞别後,我随即前往猗桐g0ng,路上纳月和方旭说起这些天巴夏国因青冥族一案真相厘清引起的各种流言蜚语,我心不在焉听着,无知者的无谓之语无须上心,而我也没有多余力气去在意了。

书房内,言羲坐在桌前振笔疾书,多年过去,不禁令人感叹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找我?」

他放下笔,十指交叠於桌面,问:「族人已救、冤屈已洗,接着有何打算?」

「杀人。」我随意拿起桌上的一份奏章翻看。

「谁先?」他自然懂得我想杀的是谁。

「尽冬不知下落,巴夏王为先。」

「如何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抬头瞧了他一眼,道:「我自有打算。」

他轻笑,透着诡谲,「不信我?」他长得确实好看,尽管b不上尽冬的皮相,也够风靡少nV了,若非我心不在他,真怕不慎上了他的美男计。

「你终归是巴夏王的儿子。」我也不讳言。

「名义上罢了。」

「这些年他看重你,难道没有半分感动?」人心都是r0U做的,再恨,说到底仍是亲人。

他cH0U走我手中奏章,冷回:「远不及恨。」

我有点疑惑,汐娘之Si乃奚千蕊所为,虽说源於巴夏王的纵容,断不至於生恨至此,言羲这人孤僻,能走入他心中的人少之又少,他的恨皆因心上知人受害,莫非我不在的五年有其他人又遭了毒手?

他瞧我苦思,笑问:「觉得奇怪?」

我点头,「巴夏王和奚千蕊不同,你为何这般恨他?」

言羲没有直接回答,转身从架上取下一只长箱,从中拿出了一幅画,画中nV子身穿青衣、面容和善,看着让人心生暖意,仔细一看,她的眉眼倒与言羲颇为神似,这幅画被他珍藏,画上的人想来对他很重要。

「是你母妃?」我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抚过画上nV子的脸庞,动作极微轻柔、深怕脏了她,听闻言羲的母妃当年因难产离世,由他的反应看来,他母妃之Si另有隐情,他得权这段时间必是查出了线索,才会让他对巴夏王彻底绝望。

「你说过不想要王位,如今事情一桩桩,你仍那般心思吗?」

他望着我、眼神真切,反问:「你想我拿下王位吗?」

我不敢说一路陪他走来,但他的转变我看在眼里,无论他变成什麽模样,我相信他心中依然保有一处清净之地留给当初天真无邪的皇十四子,我想看他统御巴夏国、想看他改变腐朽的王廷、想看他带领国家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想。」我坚决回道。

他微笑、自信而笃定,「那我便拿给你看。」

我和他未再多言,静静欣赏着桌上画像。

回到参天塔後,我爬上了顶层尖塔,看着夕yAn西下、一片红彩,那云巅之上便是苍穹所在吧。

若人Si後真有魂魄,隐隐你一定要陪着我、看着我完成我们的心愿。

上一回是我等你,这一回该轮到你等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初冬,天气渐寒,走在王g0ng花园已不见昔日的熙攘,尽冬出逃、参天塔无人主持,巴夏王遂命我接管参天塔,参天塔本就是祭祀苍穹之所,由我这青冥族的大祭司管辖众人倒是接受得快,g0ng人如今在我眼前恭敬不已,使我险些忘了自己仍是一名囚徒。

中秋夜宴後青冥族昭雪,诸多王亲大臣亲临参天塔,或送礼、或关切,言冉、言临也曾找过我,言冉闲话家常,言临言语中尽是试探,他开始急躁了,再多洒些饵,他便会自寻Si路。

巴夏王尚未找过我,算算时日他该按耐不住了,立果曾替我算出巴夏王将有大劫,我要杀他或许是最好的天时。

我乘着一叶扁舟飘荡在荷花池中,已过花季的池子并不JiNg彩,却宁静舒心,近来我时常来到此处,在这儿我才能平静地想些事情,思来想去,要设陷阱诱巴夏王上当只靠我略有不足,去猗桐g0ng一趟吧,言羲能帮上忙。

「帮我个忙。」

言羲拿着一块未经雕琢的碧翠玉石来回监赏,问道:「为何要帮?」

「咱俩在同艘船上,帮我便是帮你自己。」

「好。」他将玉石放回盒中,「说说吧,怎麽帮?」他如此爽快,怎麽我反而不习惯了?

「收买太医、捏造巴夏王病重。」

「父王一向有自己的御用太医,要收买他不容易。」

「容易的话,我又何必来找你?」

他高傲扬起下巴,笑道:「挺看得起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理会他的自抬身价,接着说:「必要时下点药,别毒Si他便好。」

「你想亲手杀他?」

「当然,不过扎坦桑的恨不亚於我,她帮过我,巴夏王Si的时候,得让她亲眼瞧着。」

「这算仗义吗?」

「随你怎麽说。」我想起一事,问他:「奚千蕊如何了?」要说言羲最恨之人,当是奚千蕊,她落魄多时,一直未听言羲提过打算怎麽对付她。

「奚千蕊是言临的软肋,暂且留她X命b即刻杀之後快有价值。」听他这麽说,我忽感欣慰,他真是成长了,懂得轻重缓急。

「没想到权衡利弊你做得挺好。」

「我也没想到你这麽快便从谷底爬起,还以为你为了苏隐隐得失落一阵。」

隐隐的名字一入耳,心脏又是猛然一紧缩,我按着心口、将呼x1顺了顺,道:「隐隐不在了,我更要坚强,因为……我已无人可依。」

我咬着唇、喉头有些难受,一GU想哭的冲动从心头涌上,我赶紧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y是将那悲伤吞回肚中。

「无人可依?」言羲起身走至我身前,取走了我手中的空茶杯,又问:「你如今不正是依赖着我吗?」

他的眼中透着一GU执着,尖锐而坚毅,犀利地能震慑雄兵、炙热地能融化寒冰,我见过这种眼神,它曾出现在隐隐眼里,昔日我不懂那代表何意,不,并非不懂,是我刻意不去理解,而今我认了自己的感情、动心於隐隐的付出,我再不能假装无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同言羲相处时日不多,与其说是友人,更多的是相互利用,我亦从未像亲近隐隐般亲近他,他是何时动了这心思的呢?他的这份情感是否会阻碍我的复仇?我该与他明言吗?

不可,他已非过去任人欺凌的皇十四子,万一他遭拒而恼羞成怒,结果是致命的,此刻尚不能与他反目,不如yu拒还迎、先敷衍着吧。

「待你成王之日,或许我还能倚仗你的权力。」

我不知他会如何解读我这句话,但假使他对我真心,我希望能成为他夺下王位的诱惑。

当我瞧见他听了这句话後高昂的斗志、自信的神情,这一刻,一种卑鄙的想法油然而生,既然他对我有意,我应当善用这情愫,好好打磨,言羲将成为我最锐利的刀。

我晓得欺骗他人感情十分可恶,但我无所惧,我Ai的人离开了,最後的顾忌也不复存在。

那年入g0ng前我曾对隐隐说,为了替Si去的族人讨回公道,纵然罪恶加身、浴血堕落,我亦无悔。

此心未易,我仅能守着这颗心继续前行,回头……再不见来时路。

回到参天塔,g0ng人禀报言冉与阿照前来祭奉,已入了以往尽冬为其特意安排的房间两个时辰,他们可真虔诚,说起来自阿锦州被破至今我不曾焚香祭奠,遑论供奉苍穹。

我想着去与他们打声招呼,一路走来有些不对,平时g0ng人、祭司来来往往,怎麽一到十八层,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我站在房门前,敲门前一刹忽而有种莫名之感,似乎这一敲会引来某种不幸,一只手悬在空中,犹豫着是否该收回?

等不到我下定决心,房门率先开启,房内烛光映入眼中颇为刺眼,我眼睛一眯、唯见一个飞快身影冲来,我的身子遭人一扯摔进房中,再回神,一把刀已悬在我颈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尚理不清阿照为何lU0着上身对我刀剑相向,身後先传来言冉的声音:「阿照,没事,别吓着我们大祭司了。」

我回头,言冉也是衣衫不整、半坐半躺横在小憩用的凉床上,我瞧了瞧阿照、又瞥了瞥言冉,一下明白了前因後果,看来他们是串通尽冬将参天塔作为偷情之所了。

龙yAn之癖为世人所不允,言冉身为皇子活在风口浪尖上,自然b寻常人更加辛苦,其实同X又如何?这一生能找到一名自己喜Ai又Ai着自己的人多难得,他们能够相守是幸运的,不像我,隐隐在世时,我懵懂无知,如今他走了,我才懂得Ai是什麽,可惜……Ai他这句话他听不见了。

阿照听了言冉之言收起武器、转身关上门,阿照老实,若非怕消息外传、害了言冉,他断不会这般对人,他伸手扶起摔在地上的我後,又替言冉披上衣服,後才想到自己打着赤膊、随手扯了件中衣套上。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放心,我会守口如瓶。」

「你的话能信吗?」言冉盘腿坐於凉床,笑得天真无邪、心中却满是算计,我这下算看清了,言冉这人是一潭黑水,深不见底、窥之不透,对付他要b言羲麻烦得多,眼下我没了读心的力量,一时半会儿实在无法确定他的用意。

「自然。」

「可你入g0ng後好似尽是谎话。」说得不错,我确实满口谎言,复仇之人何以展露真心?虽是事实,我总得装装样子、辩解两句,可为等我开口,言冉接话:「好吧,我信你。」

他这话一出,我倒懵了,先是怀疑我、後又相信我,改口未免太快了吧,此地不宜久留,对付令人捉m0不透的人便是不去捉m0,否则容易将自己绕了进去、犹如困兽。

我寻了个由头溜之大吉,离开时不禁担心言冉会否反悔让阿照杀我灭口,幸好後来仍是安然回到房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趴在床上、取下颈子上戴着的木雕,想起方才的事依然相当讶异,「隐隐啊,我今天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言冉和阿照竟然是一对,不过这也没什麽不好的,人活一世、开心最重要,对吧?」

我方休息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巴夏王身边的太监便来传话,说是巴夏王邀我书房一叙,等了这麽多日,他可总算是行动了。

我以为等着我的单单是巴夏王,殊不知我此生最恨的两人再次聚到了一起。

巴夏王书房内,他安坐椅上,尽冬照常拿着酒恣意喝着,彷佛那道追捕令从未发布过,他们一如往昔、一丘之貉。

细细想来我倒也不意外,巴夏王想替自己脱罪、将罪名尽冬推给尽冬本就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俩合作多年,尽冬又擅於炼丹,对追求长生的巴夏王而言是不可失去的助力,这段日子满城找不到尽冬,估m0他从未离开王g0ng、不过找了个地藏起来罢了,也好,省得我hUaxIN力找他,我要报仇,人在眼前再便利不过了。

「多日不见,过得可好?」尽冬的热情问候只让人觉得厌恶。

「别跟我嘻皮笑脸,我跟你之间唯有仇怨。」

他向我走近,笑道:「听说你同伴Si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反而更高兴,故作好心言:「节哀啊,你都不是第一回失去族人了,多几回便习惯了。」

「半夏只能Si一回,没能让你也习以为常当真可惜。」我对半夏没有敌意,但气不过尽冬话中带刺,只好搬出半夏杀杀他的锐气。

他表情还未变化、手便迅雷般朝我挥来,我本能地伸手阻挡,他却绕过了我、cH0U走了我发髻上银簪,「你出言不逊,没收你的小东西。」他语态轻松,眼神依稀带着怒火,半夏果然是他的Six。

「还我!」我yu夺回,他一个转身便移步巴夏王身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上,您瞧。」

尽冬掏出一根绣花针在簪子上头的纹路捣弄,不一会儿便解开了机关、从中空的簪心倒出些许红sE粉末,这本是我特意准备的,连隐隐和立果都一无所知,尽冬从何发现?

对了,尽冬擅於炼丹、熟悉药理,对各式草药更是了如指掌,他必是闻出了簪中藏有毒药,我在朝云谷五年,不仅强加训练冥术,亦深研医术,朝云谷周围药草丰富、毒物漫山遍野,我好不容易配出这副剧毒,只需些许便可杀人无形,还没用来取走人命,便这麽被收了,实在浪费。

「果然如此。」巴夏王未露惊讶,他早知我对他杀心已定。

「咱们这位大祭司想利用长生之法将这毒喂给王上,天真啊天真。」尽冬朝我看了一眼,尽是嘲讽之意。

「处理掉。」

「是。」尽冬收起粉末与银簪,随口道:「毒粉清乾净了,簪子再还你啊。」

罢了,那簪子中的药粉虽是剧毒,也非无解,既发现了便送给他们吧。

身外之物皆不可信,此理自我决心回g0ng便谨记在心,我不会将最後的武器藏在旁人能轻易夺去的地方,我一直将那簪子带在身边,除了自证信念,也试图将其伪装为诱饵,眼下看来他们真以为那是我用以毒杀巴夏王的手段。

我刻意摆出不甘且挫败的模样,好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看破了我的计策,两方交手到最後,只要一方抓到另一方的一点小把柄便会洋洋自得、确信胜利在手,这才真正致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年前的祭天大典我曾一时兴起诱导巴夏王认为我的血Ye是长生之法的关键,尽冬说多年来他为巴夏王研制长生丹药一再失败,如今他想试试究竟我的血能否成为关键药引。

我看得出他们对我的血是否起效抱有怀疑,其实连我自己也不信这临时想出的谎言,不过黔驴技穷的他们唯有姑且一试,尽冬以小刀划破我的手掌取血,他看着容器内的鲜红血Ye之时望眼yu穿,我清晰感受到他强烈的yUwaNg,他渴求着某种东西,而那东西似乎与我的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莫不成尽冬也奢望长生?

说来奇怪,尽冬从不对半夏之外的人付出真心,何以为巴夏王瞻前顾後?他想研发出长生药後分一杯羹吗?但我总感觉他不是追求此道的X格,尽冬究竟想要什麽?

「在想什麽?」一日,言羲带着纳月前来参天塔,他担心我身边无人可用,特地吩咐纳月留下帮衬我,他确实好心,不过我也相信那背後还有更实际的利益,纳月不仅是来照料我起居,更是来监视我的。

我随口一扯:「在想皇七子言临何时行动。」

「方旭回报他已开始联系朝中大员、凝聚兵力。」

「瞧他一步步落入陷阱,高兴吗?」我问他。

言羲并未回答,接着道:「我已派人捉了奚千蕊,再给他点打击,他便会飞蛾扑火、自寻Si路。」他终於对奚千蕊出手了,能忍到今日着实厉害,换作我,也许早在奚千蕊被赶出g0ng後立马寻仇。

「Si路非言临所寻,是你替他铺好了路、b他踏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撇得倒乾净,别忘了你也是铺路人。」他笑道。

「也是,我替很多人铺过路,有人乖乖走到了底、有人走到半途另辟蹊径、有人一开始便选择自己闯出一条路。」

「你自己的路呢?你打算走到哪儿去?」

「我的路?我正往终点笔直走去。」经历这麽多、失去这麽多,我知道最妥贴、最向往的路该如何走。

「终点?听着真晦气。」言羲略微不满地撑着下巴。

我莞尔,道:「你做的事向来晦气,竟然还忌讳这个?」

「我是我、你是你,我晦气无所谓,你这大祭司还是乾净点好。」

「书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何意?」

「不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言羲聪明得紧,虽年幼於我,可老是仗着那脑袋、盛气凌人地教训我,我当了青冥族大祭司多年,看得最多的便是经文道理,故弄玄虚也是我的看家本领,这回总算能唬弄一回了。

纳月在一旁调制薰香,淡雅宜人、从未闻过,我好奇一问,纳月说这是她自己调配的,以百合为底佐以其它花草,最助凝神安眠,她瞧我近来气sE不佳又睡得浅,故而特意带了此香来。

我拿着装有薰香的布盒,心生一计,刻意道:「从前在神殿,我也时常在房中点香呢。」

「是吗?你喜欢什麽样的薰香?告诉我,我下回制些给你。」纳月最善解人意,我就晓得她会这麽说。

「难啊,我最Ai那香是神殿秘制的,尤其原料难寻,怕是没机会再闻到那香味了。」

纳月方张嘴想问些什麽,言羲冒了出来,抢话道:「什麽原料?你说,我定能找到。」

纳月神情复杂地暗暗瞧了言羲一眼,她擅於观人,应当早就察觉言羲对我上心,我们都懂得这情愫不但难以善终、更是危险万分,我本该离言羲远远的、让他绝了这份心思,然而我尚需他的协助,他的感情我回应不了,可我必须利用。

「新月草。」

「新月草?」言羲与纳月互望一眼,狐疑道:「闻所未闻。」

「所以才说稀奇难寻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昔日神殿从何得来?」他追问。

「这我不清楚,送到我面前时已是制好的薰香,我也是偶然听祭司们提起方知那薰香乃新月草制成。」

「如此说,新月草是何模样你也不知了?」纳月问。

我摇头,「不知,只是那薰香闻着有种香桃的甜味,我格外喜欢。」

「十四殿下,不如奴婢一会儿去请教太医,兴许他们晓得。」纳月向言羲提议。

「g0ng里太医若问不着,拿着令牌去外头问问。」言羲此言是铁了心替我寻回新月草了吧。

他们热心的样子使我内疚,我……又信口雌h了,我从未用过什麽「新月草」的薰香,只不过新月草对我很重要,我必须得到它。

谎言最可怕的便是一旦起了个头,只能无止境地编织下去,尤其当你嚐到谎言背後的甜头,更会yu罢不能地一再胡言乱语。

太习惯说谎,渐渐地......会感觉身边每个人似乎也都满口谎话,最後,连自己迷失於谎言中亦不自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巴夏王、尽冬忙着研究长生药,撇去偶尔要求我提供血Ye作为药引,平时倒不太理会我,言临近来动作颇多,言羲得集中JiNg力应对他,因此也少来参天塔了。

自从青冥族洗刷冤屈後,言羲便不再偷m0与我相见,次次都是大摇大摆走入参天塔,我总觉得这般行事不妥而出言相劝,他却云淡风轻让我无须在意,旁人怎麽想不打紧,巴夏王显然明白我对他杀意颇重,言羲作为皇子、又有继承王位的机会,不该避嫌以免巴夏王猜疑吗?

尽管我心有不安,但瞧着言羲坦然自若,我也未再多言,他历经多年腥风血雨又生X聪慧,既选择如此行径,想来都是细思过的,我还是少C心吧。

闲来无事,我想起了扎坦桑,算算日子有个把月没见她了,不知她可好?左右无聊得慌,我索X带着纳月一同拜访她,未料冤家路窄,竟在扎坦桑的g0ng中撞见了巴夏王,巴夏王独宠扎坦桑,在她寝g0ng实属正常,来的不是时候,我正要离开,巴夏王却喊住了我,让我留下陪扎坦桑解闷。

这倒让我不解了,他不怕我接近扎坦桑图谋不轨吗?我蓄意挑衅道:「真让我留下?或许我会诱使你的Ai妃与我同谋呢?」

巴夏王稳若泰山,毫不受我影响,「她高兴,便好。」这断不像巴夏王会说的话。

「你是自信无人可伤你?或是真她被迷了心窍?」

「她喜欢和你说话,进去吧。」

巴夏王带着一众随侍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原来像他这种满手血腥的虎狼之人也会有柔情的一面,扎坦桑起先与我接触我便怀疑过巴夏王是否知情,今日看来他必然晓得,不过是看着扎坦桑玩得开心,随她任X罢了,那令牌保不准也是他为了让扎坦桑玩得高兴而故意被盗,这种手掌万物、傲视苍生的自傲可真令人讨厌。

立果回了朝云谷後,身边亲近的人也只剩纳月与言羲了,他们虽对我好,可我终究无法全心信任他们,而他们或许也难以真正T会我的心思,而扎坦桑亦是经历过部族覆灭之人,我和她更能理解彼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巴夏王说她喜欢和我说话,我又何尝不是呢?苍穹之下、芸芸众生,能找到心意相通、气味相投之人需要多少运气呢?

我很清楚扎坦桑为了复仇愿意不顾一切,她也曾表明愿意受我所用,我确实利用过她,可我是真的打从心底希望这一切结束之後,她能发自真心地笑着过每一日,即便那可能仅是我的异想天开……。

「近来可好?」我问她。

「你说呢?」扎坦桑一如既往的明YAn动人,一颦一笑皆是千娇百媚,问:「你到底怎麽计划的?何时能取他命?」

「咳咳。」正在替我们斟茶的纳月突然清了清喉咙、示意我们谨言慎行,毕竟屋内还有诸多g0ngnV。

扎坦桑端起茶杯,处之泰然道说:「不用避讳,我这g0ng里皆知我对言烨的态度,不过他们似乎被下了令,不敢向外人多嘴。」

我叹道:「巴夏王真是对你Ai入骨血啊,任你胡来也万般包容,偏偏对青冥族和西羌毫无怜悯之心。」

「我倒宁愿他不包容我、一刀砍了我。」扎坦桑X格刚烈,陪伴在巴夏王身侧对她犹如地狱酷刑。

「我和你同样恨他,只是要杀他……不易啊。」我虽有谋划,可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再说她也帮不上忙。

扎坦桑失落低眉,「你说,那些已故的亲人会怪我们如此无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是亲人,当知我心。」

随後我与扎坦桑又到园中逛了逛,十一月的天略为寒凉,兴许再过几日便会降下瑞雪了吧,从前下雪隐隐总会在我身边替我撑伞挡雪、提醒我多穿衣裳,是否因听不到他的关心、我才觉得今年冬日格外冷冽呢?

「扎坦桑,我会制造一个机会。」趁着纳月和其余g0ngnV离得远,我轻声对她言。

「杀言烨?」她一听,神sE奕奕。

「我一定会杀了他,若你想替族人报一箭之仇,别错漏那时机。」

「多谢。」

「我不是为了你。」

「我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为别人活着。」

道别了扎坦桑,方回到参天塔门前,正巧遇上言冉与阿照,他们又来借用房间私会了?参天塔是祭祀之地,他们敢在这纵情声sE也是大胆,不过正是因为常人都这麽想,此处才成了他们最佳的掩护之所。

言冉脸sE极为苍白,寒暄两句已咳了好几声,他的身子骨真是虚差,言氏一族不乏智慧,言冉尽管深居简出,可经过几次相处,不难看出他思路JiNg辟,若他不是天生T弱,今日言羲和言临怕是一争的可能都没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段时日我身T不好,未能即时恭贺青冥族洗刷冤屈,实在失礼。」言冉在阿照的搀扶下一步步踏上阶梯。

「无妨,身T重要。」

「今日碰巧遇上,言冉有一事相求。」

「何事?」

「祈雨。」言冉停下脚步、望着一片碧蓝苍穹,哀伤道:「巴夏国连着数年落雨稀少,人民苦不堪言,好些地区甚至传出饥荒灾情,传言这场天灾乃苍穹大神替青冥族惩罚世人无知,我虽信奉苍穹、倒也不信这说法,不过若大祭司能办场祭祀,即便祈不来雨,至少能安民心。」

言冉长居永宁g0ng、不问外界之事,未料心怀家国呀,他提醒得对,人民实在太苦了,我和巴夏王的争斗与旁人无g,何况一场祭祀也碍不着大事,何乐而不为?权当为隐隐和去逝的族人积德吧。

言冉吩咐阿照协助我C办此事,再过一个多月便是元日,正好赶得上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一定,我便陷入日夜抄写经文的日子,从前我觉得枯燥沉闷,如今却反而从中得到了久违的平静与舒心,彷佛只有全神贯注於抄录时,我才能从另人心累得尔虞我诈、g心斗角中挣脱出来。

「希望祭天大典後,真能缓解旱灾。」纳月一边替我磨墨、一面收拾我抄好的经文。

「苍穹难测,我又多年荒废大祭司之责,难说祂会否降下神恩。」我话锋一转,问:「好一阵子没见言羲了,还在忙言临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旭说估计七殿下近期有所行动。」

「不晓得巴夏王见到Ai子相残、谋逆会是什麽表情?」我等不及要瞧瞧他悲戚的模样了。

「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纳月刻意转移话题,满脸笑意道:「偷偷告诉你,上回你说的新月草,十四殿下找到了,费了好一番工夫呢。」

他是皇子,当然能找到,我假装惊讶,回说:「真的?在哪儿找到的?」

「新月草长在峭壁上,即使是专职采药之人也少得此物,殿下几经查找,终於在一家药铺寻得,前些天已交给我着手调制薰香了,本想等薰香制成後给你惊喜,不过我还是想尽早跟你分享这好消息。」纳月是看我心事重重,想让我开心些吧。

「多谢,那就劳你费心了,到时我可得找个好日子和你们一块儿分享此香才不枉费你们的用心。」纳月的笑容忽然消退、皱起了眉头,我疑惑问:「怎麽了?」

「锦尘你……罢了,没事。」显然有事呀,她这yu言又止的样子更吊人胃口。

「我被尽冬封了冥术、读不到心语了,你有话就说吧。」

她迟疑了会儿,小心翼翼问我:「十四殿下的心思,你懂吗?」原来她是想说这事。

「我心里有人了。」我继续低头抄写经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是苏隐隐。」

「嗯。」

「那你如何打算?」

「没什麽好打算的。」

「十四殿下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和他本就不同路。」莫说大祭司不得婚嫁,纵然我真的不顾一切、抛弃责任,我心中依旧只有隐隐一人。

「既如此,你务必好好应对十四殿下,他要远b你所知的狠戾得多,别让他因Ai生恨了。」

言羲心计深沉、有仇必报,惹脑了他或许b惹恼苍穹更加棘手,发觉他对我别有想法後,我扪心自问多回,依然不解何时招惹了他,初识他时,他不过是个孩子,就算他长成了一名有担当的男子,我也从未做过令他误会的行为呀,他到底为何喜欢上我?

罢了、罢了,别人的想法想破头我也理解不来,我不费那力气去思考原因,只要知道他锺情於我,便可让他助我走得更顺遂,这做法虽不厚道,我也顾不了那麽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里,我做了个梦,很美很美的梦,梦里有祥和的阿锦州、嘻闹的人群、多话的朝云长老和立果,我的身边也还有隐隐相伴,明知仅是个梦,仍流连忘返、不愿醒来。

天明,我带着笑容醒来,笑着笑着……却哭了,我好想念曾经的家园、曾经的亲族、曾经与我形影不离的他。

抹去泪水,我告诉自己哭过就算了,还得坚强面对未来,为了不让有更多人落泪,我不能倒下。

「隐隐,再等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开窗,和熙明媚的朝日光芒照入房中,今日又是新的开始。

祭天大典前十日,一套JiNg美素雅的祭服送到我面前,熟悉的黑白配sE、熟悉的类文字图形,忆起上一回穿上祭服已是六年前的事了,不禁感叹时光如流水、匆匆不回头。

纳月将祭服挂好、仔细检查是否有瑕疵之处需要绣娘再补强,这本来是立果的工作,她总抱怨工作多、辛苦劳累,但最终依然会妥贴办好每件事,不知她在朝云谷和其他族人过得可好?想来照她Ai热闹的X子,元日必会带着大家好好庆祝一番,遑论今年青冥族昭雪、族人重获自由,更要欢祝才是。

多想跟他们一块儿在朝云谷大肆胡闹啊,可惜我出不去王g0ng,也不想他们再回到这凶险之地,立果与我时常有书信往来,这回暗卫来时特地带话说她想回g0ng陪我,我断然回绝并交代暗卫好生看住她,免得她做出什麽傻事。

「这些图形究竟代表什麽呢?」纳月突问。

我起身、走至祭服前,轻抚着这熟悉的图案,解释道:「神殿的藏书说这是苍穹的文字,即为神的语言。」

「传闻青冥族的大祭司能与苍穹大神G0u通,你可读得懂这为何意?」

我轻笑一声,「你也信这种无稽之谈?什麽苍穹的声音、苍穹的旨意,我连梦中都未曾听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未曾见闻,人们仍笃信苍穹大神的存在。」

「你说,这算不算一种愚行?」

「人,本就愚蠢。」

纳月活得明白、脑子清晰,有时甚至b我通透得多,她说得不错,人本就愚蠢,所以在短短的数十年的人生中犯下无数错误、留下无尽懊悔,但或许也就因为我们的愚蠢,人生才不至於枯槁无味。

蠢,又何妨?尽兴便好。

夜间,我正熟睡,惊闻床帘之外传来异声,我cH0U出枕下匕首、全神戒备,脑中闪过第一个念头是刺客来袭,後来定神一想,巴夏王也好、尽冬也罢,眼下他们指望着我为他们提供血Ye作为长生药引,岂会杀我?撇去他们二人,我想不出还有谁yu取我X命。

我壮着胆子下床,屋内此时静默无声,我点燃一盏灯,房中亮起些许微光,方举起烛火想巡视房中,一转身,一道黑影奔来,他身手极快,一口吹灭了火光、随即绕到我身後摀上我的口,纵然他快如迅雷,我仍在那一瞬认出了他。

不久,若g侍卫赶来,我好歹担着大祭司之名,他们不敢擅闯我的房间,一群人在门外喊着参天塔有贼人入侵,要求入内搜查、确保我无虞。

我确信身後之人未想对我不利,否则一进门大可轻易杀我灭口,估m0是他行动之际遭人发现,被b得闯入我房、以求庇护之所,他既非我的敌人,帮他一回未尝不可,何况他也曾救过我一命呢。

我轻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我,他也机灵,晓得我出於好心、乖乖松手,我再次点灯,挥手让他躲到一边,後开门招呼那伫立房外的若g侍卫们。

「一切安好,你们去别处寻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道:「大祭司身份贵重,万不能有半分闪失,还是让属下入房查看、免生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天塔何时轮到你们作主了?」我摆起架子、板着脸,故意吓唬他们。

「属下不敢。」

「要进也行,只是我房中供着祭天大典要用的祭文与祭品,若沾染了血腥气、惹怒苍穹,後果……诸位可愿担受?」

他们满脸难sE、目光飘散,最终败於对神灵的敬畏,「既然大祭司无事,属下便去他处寻寻,大祭司若需协助,尽管喊属下前来。」

「自然,诸位辛苦了。」

待侍卫们走远,我将烛台放上茶几,又从暖炉中取了几块碳火烹茶,而一直藏着的那人也从黑暗缓缓走入光明之中。

「多谢大祭司相助。」他单膝着地,一套标准的亲卫行礼姿态,看着他,不禁让我想起隐隐。

「你曾救我,我还你人情罢了,起来吧。」我低头打理茶水,问他:「言冉让你办什麽事?」

是的,他是阿照、是言冉最信任之人,他暗夜潜入参天塔必是受言冉所托,言冉向来深居简出、不理朝政,过着消遥散仙般的惬意生活,虽说主因乃T弱、需得长期静养而致,可在这王城之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乾净的?

言冉的智慧不亚於言羲,有才之人不会甘於安居人下,莫非他也觊觎王位?不,不对,虽说只是我自己的感觉,我总认为言冉并非贪恋王权的X子,不过能肯定的是他必偷偷谋划着什麽。

「不能说。」阿照可真实诚,也罢,我本就不觉得他会出卖言冉,就如同隐隐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我一般傻。

正好茶水已好,我倒了杯茶给他,「外头到处是巡逻侍卫,此时出去太过危险,你暂且在此躲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大祭司。」他又一次跪地。

「都说了不用谢了,你们当人亲卫的是不是老喜欢跪人啊?」

「你们?」他起身,接过茶水。

「我也曾有过一个很出sE的亲卫,强大却十分温柔,他也动不动就跪我,说了他千百次还是改不掉,其实我从来不曾将他视作下属,可惜他太看轻自己。」想起从前,心中百感交集,怀念过去的种种美好、伤感如今的物是人非。

「您喜欢他?」

「喜欢。」

「告诉他了吗?」

我摇头,「他再也听不见了。」

「或许……有奇蹟?」阿照似乎想安慰我,但口才算不上好的他说起话来自己都不自信。

我不想让他苦恼如何宽慰我,於是连忙转移话题:「别说我了,漫漫长夜,不如你说说你和言冉的故事吧。」

他眼珠转了转,反问:「说什麽?」这傻乎劲也和隐隐颇为相似,看来我和言冉的喜好很相近呀。

「譬如你们怎麽认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原是刺客,二十年前收了单买卖杀了一名王廷重臣,因而与他结识。」这故事真简洁,不知他是不擅长说故事、抑或刻意隐瞒真相。

言冉长居永宁g0ng,偶尔离g0ng也是来这参天塔,和朝臣从未有所牵扯,若阿照所言为实,他们因一场暗杀而结识,那言冉是目击者吗?还是说阿照被捕而遭他相救?可阿照先前同言冉互不相识,身为杀手的阿照发现有活口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杀了言冉,所以这说不通,再者,假如阿照入狱,离群索居的言冉也难以收到风声或者前去监牢探望一名杀手,王g0ng更不可能留一名杀手在皇子身边随侍,如此便只剩一种可能了。

言冉,是阿照的雇主。

我假装闲谈、想套阿照的话,可他彷佛有所查觉,不再多言,阿照对言冉忠诚不二,我是得不到什麽消息了,回头让言羲去查查吧。

「你和言冉,谁先喜欢上对方的?」他不肯透露正事,索X聊些婆妈的话题吧。

「他。」阿照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想也是,那你为何答应他呢?」

阿照m0着後颈、难为情地低头,轻声道:「起初我是拒绝的,也不知道後来怎麽了,看着他独自一人身处偌大g0ng宇,就觉得放不下他,我想喜欢就是喜欢,不用这麽多理由,我只要知道自己想跟着谁、陪着谁就够了。」

是呀,喜欢一个人何必非要一个理由呢?认定了便是认定了。

我突然好羡慕言冉和阿照,无论外头风云诡变,他们至少拥有彼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日一早,纳月便在参天塔忙前忙後、为我张罗这一整天繁文缛节所需的各种物件,这些天众人为了祭天大典兴致高昂,我却意兴阑珊,一来我对苍穹早已心灰意冷、二来也不觉得这仪典真能感动苍穹,其实世间的礼俗说穿了仅是人们安慰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

镜前,我久违地点上胭脂、施以粉黛,纳月替我梳理长发、盘成发髻,她了解我不喜浮夸,也研究了青冥族祭祀的礼俗,因此特地挑选了素致的发钗,换上祭服的一瞬,我望着镜中的自己,彷佛回到了七年前,若那日巴夏军队没有攻进阿锦州、若神殿依然在、若我所知的每一个人都还活着,那该多好,可叹世事从不如人意,更没有那诸多假若……。

「锦尘,你今日真美。」纳月站在我身边,一脸甜美微笑。

神殿中无人在意外貌,到了外头我才知晓原来关於我的相貌传言颇多,「你也不差呀。」

「我?相形见拙吧。」她倒谦虚,「不过要真b起来,还是贵妃国sE天香。」

「扎坦桑的美貌怕是只有半夏可与之一b了。」

「半夏?是你先前提过的前任大祭司、尽冬的胞姊?」

「不错。」

纳月表情一沉、陷入深思,她问:「尽冬偏执又深Ai半夏,他做这麽多当真只为复仇吗?」

「你想说什麽?」

「陛下追求长生,尽冬何尝不可追求不Si、甚至是……Si而复生?」

纳月一言令我茅塞顿开,我早怀疑尽冬与巴夏王合谋另有所图,这下终於解开我长久的疑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冬名义上是为巴夏王研制长生药,实际上是在找寻让半夏起Si回生之法,如此便说得通为何他在灭了阿锦州後还非得留在王g0ng了,当年尽冬带走半夏遗T後不知所踪,他擅於用药,也许用了什麽法子维持半夏屍身不腐,以求来日将其复生。

只是,他将半夏屍身藏於何处?他如此在乎她,必会安置於他随时可触之地,我思来想去,也就这座参天塔最有可能了,青冥族昭雪後、尽冬假意逃亡期间,我曾搜索过参天塔、试图寻找恢复冥术的解药,当时的确发现几间暗室,可未曾找到同半夏有关之物,遑论她的屍身了。

「找到半夏,尽冬便是囊中之物。」巴夏王的软肋可见,尽冬却令人捉m0不透,但只要知道他的Six是半夏,对付他也就不难了,「祭天大典後,即刻着手寻找半夏遗T。」

「明白。」纳月点了点头,继续替我收拾服仪。

我脑中闪过阿照的脸庞,他夜探参天塔究竟在找什麽?回想那日他的言行似乎不是第一次潜入参天塔了,他会否曾发现什麽有关半夏的线索呢?假若我开口问,言冉会告诉我吗?怕是说了也不见得是真话吧。

沉思之际,纳月的一声「十四殿下安」将我唤回现实,转头,言羲身穿一席紫红华衫走入房中,这深沉的颜sE穿在他这等青年身上本该显得突兀,却不知为何他驾驭得十分良好,非但不让人觉得显老,反而衬托了他稳重的X子。

言羲原就长了一副好皮囊,那双桃花眼尤为惊YAn,加上他近年声势水涨船高,听闻不少王g0ng贵族都盘算着将家中nV孩嫁入猗桐g0ng,再过一年他便年满二十,再不成婚多半会惹人非议,不知将来他的妻子会是什麽样的呢?

「好一阵子不见了。」言羲神清气爽、昂首笑着,心情很不错。

言羲瞧了纳月一眼,纳月立马道:「奴婢先去外头看看祭天大典是否准备妥当。」语毕,她带着其余g0ngnV退出房中。

「有事?」他支开旁人,是有话跟我说吗?

他未马上回答,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才说:「人要衣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此彼此。」

「你这是夸我?」

「你正得宠,更可能是未来的巴夏王,谁敢不夸你啊?」

「不是可能,我定会成王。」他虽笑着,眼中却满是冷峻,一种势在必得的傲气。

「我以为你没那决心。」

「你说的,要我成王,我成给你看。」我望着他的瞳孔倒映着自己,他的眼中只有我,而我呢?

「其实你不必对我言听计从。」对他,我始终有些愧疚,由头至尾我都在利用他。

「别自视甚高了,我做这些不全是为你。」

「也为汐娘?」

「也为我自己。」他走过我身旁,往窗户走去,他站在窗边俯视着整座王都,道:「想活,就不能停下,唯有达到旁人无法触及的高处,才能安全。」

「即便高至人无法触及之地,也躲不过苍穹的捣鼓,苍穹之下,你我皆是困兽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首,笑容明亮,「那又如何?困兽尚有彼此,好过苍穹大神在那不知处的神之地独自孤寂。」

「敢议论苍穹,胆子不小啊。」

「你身为大祭司,不敬苍穹大神,哪来的脸面指责我?」

「你看出来了?」

他背靠窗台、双手抱x,一派轻松道:「阿锦州被屠後,你便舍弃了对苍穹大神的信仰了吧?」言羲心思细,许是我不经意间在他面前透露对苍穹的不满,才会让他察觉吧。

「信还是信的,只是不再仰望祂的高高在上。」

言羲收起笑容、双眼微眯,像是猎人观察着猎物般令我毛骨悚然,他口中吐出几个字:「若要你彻底背叛苍穹大神,你敢吗?」

我心一揪,依稀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可我不敢深思,苍穹是存在的,这样的想法光是存在脑海或许即可引祂大怒而降灾於人间,纵使我不顾旁人,朝云谷中还生活着我的亲族朋友,我不想他们受我连累而遭天谴,苍穹的愤怒是凡人无法抵挡的,因此不论我对祂再怨怼,我很清楚有些事是绝不能做的。

「我不敢。」我直视着他的眼眸,坚定回道:「因为我尚有牵挂。」

「……。」他要开口,却yu言无辞。

「时辰到了,祭天大典该开始了,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转身朝房外走去,开门前,他喊住了我,「锦尘。」

「怎麽了?」

「有朝一日我坐於王位之上,我希望你能在我身侧……以国师之姿。」

「……国师……。」我全然懵了,他究竟在想什麽?

他瞧我一脸狐疑,主动走近我、在我跟前一步之遥停下,我俩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我想着该躲远些,但身躯却动不了,看着他、我莫名地不知所措,我的立场很微妙,一方面我得利用他对我的情意来达到复仇的目的、一方面又不能让他有能与我修成正果的念头,进退之间、难以把控。

「是何名头我皆不在意,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他还是T0Ng破了这层窗户纸,过去我能假装不知,如今再不能逃避了。

「我不同於你素日接触的nV子,所以你觉得有趣,你对我……不过是种错觉。」

「六年,你告诉我,什麽样的错觉能持续六年?」

六年!他说六年,莫不成在我们初识之时,他已……。

怎麽会呢?当初我同他不过是主子和奴婢的关系,我从未做出任何踰矩之举啊,他又是个孩子,我更不会像眼下藉着男nV暧昧蓄意挑唆於他,那他是何时对我有了不同想法的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惊讶之余、哑口无言,等不到我回覆,言羲接着说道:「记得我曾问你为何汐娘怀疑你、我却仍亲近你吗?」他向我又近一步,温热的掌心忽而抚上我的脸颊,「皆因荷花池上初见时,你已入我心。」

我记得,他落水、我顺手救了他,原来早在那麽久之前,这份懵懂的情感便已开始了吗?

「或许你会想,那时我不过是个十二岁的毛孩、懂什麽情Ai,可我就是不可自拔沦陷了,我的目光追着你、守着你,一刻都不愿离开,後来汐娘之Si我本该恨你,偏偏怎麽都无法恨你,我知道你进g0ng是为青冥族,但我不在乎,我甘愿成为你的助力、替你完成所愿,只求你多留在我身边一刻。」

他的手仍停在我面颊上,另一手则贴上了我的後颈,不知不觉间,他已贴近於我,我只要轻轻一动,我俩的鼻尖便会碰在一块儿。

我不喜欢言羲,然而听了他的诉情,我仍不由自主地心头小鹿乱撞,没人不Ai讨人喜欢,他人的青睐多少会在心中激起涟漪,即使对方不是所Ai,这本能的骄傲与喜悦是我无法否认的。

「与你分离的五年,我日夜不懈,除了想替汐娘讨回公道,更想早日成为能与你匹配的男子,我原以为你单单是个普通的青冥族人,最多不过是神殿小祭司,直到那年祭天大典你的身份曝光,我既欢喜又失落,欢喜是因我知道自己喜欢的nV子是传闻中林下风致的大祭司,那样高雅、那样出尘不染,可我也失落於此生难以与你结亲偕首,大祭司的名号一日横在我们之间,我便无法真正与你走到一起,後来我终於想通了,名正言顺太过虚幻,我敌不过万民的信仰、朝臣的反对,更敌不过你对苍穹的忌讳,我不奢望你我琴瑟鸾凤,唯盼一生相守。」

言羲的一席话动人心魄,他从不显露情感,甚至时而让人觉得冷漠无情,今日他能对我这些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呢?

说句心底话,我曾认为言羲城府太深、不值真心相待,故而始终对他有所防范,如同我对隐隐说的,我不信他、我是利用他罢了,可今日我却动摇了,是我一直以小人之心看待他吗?他对我全心付出,我又是如何待他呢?

我说他心计太重,其实我才是那个满肚诡计的Y诡之人,不值得他这般付出,隐隐离开了,我的心也随之而去,不管我是否为大祭司,我都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何况……我也陪不了他多长时日了……。

我拨开他的手,直言:「你我本就不同路,何必非要并肩而行?」

原先神采奕奕的他瞬间落寞许多,他道:「告诉我你要去哪,我愿随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摇头,心中很是感动,但我必须拒绝他,我是J诈,在这一刻却不愿再欺骗他,「这条路……我要自己走。」

他一听,落寞悄悄转为不悦,「换作苏隐隐,你就愿意吗?」

「不,我说了,我只要自己走。」

他深叹一口气,朝後退了两步,负手、闭眼、静思,我想他正努力整理心中纷杂的情绪。

我再次转身开启房门,离开时,我并未回头看他,不单求而不得令人伤感,拒人千里也不好受呀,我怕自己一时心软而坏了大局。

人啊,为何总被这诸多复杂的感情束缚呢?甚至犹如身陷泥沼、寸步难行。

我忽然有个疑问,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他们无心,当人们崇敬并追寻神,他们所求的是否正是藐视万物的冷漠与绝尘?

祭天大典上,仰赖昔日的经验,我像个傀儡般无需多思即可顺利地一步步完成仪典,我将祭文投入祭炉焚烧之际,望着熊熊大火,我意识到这是我头一回在阿锦州的神殿外祭拜苍穹,也许对苍穹而言,在哪祭祀并无差别,对我却天差地远,神殿不仅是一处宗教圣地,更是我的家,家园之外,苍穹依在,我的一切早已变异……。

王g0ng闹腾了一整日,直至落日时分亦无半点消停,巴夏王备了g0ng宴宴请贵族群臣,我原在宾客之列,不知怎麽的,方旭突然传话让我免去赴宴,不用想也知是言羲的意思,我虽不解他此举意涵,倒也懒得追究,总归我对g0ng宴毫无兴趣,留在参天塔休憩更加快活,说起来若非有着大祭司的名号在身,我又岂会受到邀请?

我一人在屋,脱去了繁重的祭服,悠闲地泡了壶茶、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手中隐隐的木雕m0着有些温热,这木雕我向来贴身带着,是沾上了我的T温了吧,这样挺好,让我能骗骗自己说兴许隐隐正附身於木雕中陪伴在我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传来烟花燃爆的声响、g0ng人欢天喜地的笑声,十分喜庆,可惜无人与我共享这崭新之年的欢乐。

「隐隐,今日言羲对我开门见山了,我很意外他竟喜欢我那麽久,你呢?你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像我这样没什麽用的人,你们为何喜欢我呢?」如果隐隐还在,听到我问这问题,必会呆若木J、傻楞着吧,幻想着他有趣的表情,我不自觉笑出了声,「你一定会说不知道,对吧?喜欢就是喜欢,理由什麽的……根本不重要。」

我一时兴起,想到外头也瞧瞧烟花的灿烂,既然要看,当然要在至高处好好欣赏了,於是披上袍子走出房间、爬上参天塔最高的塔台,一月的夜晚依然寒冷,缤纷的烟花照亮了夜空,空气中飘散着硝烟味、有些刺鼻,我在塔台上待了许久,直到烟花燃放完毕,仍不舍离去,登高望远确实有种奇妙的豁然之感,犹如眺望无尽汪洋之际同样会因感到自我渺小而释怀不如意之事。

忽然,参天塔的广场上奔来数人,他们手持刀剑、狂暴地冲入参天塔,广场上零星站着若gg0ng人与祭司见状奔逃,动作稍慢的直接惨Si刀下,我惊讶之余,又见一队侍卫涌来,他们停驻於广场之上,不敢妄动,直到我见到言羲赶到,我才惊觉自己处境之危。

不论方才冲进参天塔的那群人是谁,既遭言羲追赶,定非与我同一阵线,胆敢在元日g0ng宴夜作乱,此人究竟是谁?他来到参天塔是慌不择路、抑或有意为之?若是後者,怕是冲我而来。

我该怎麽做才能保自己无虞?留在此处等待救援?不,此计不通,言羲围守参天塔外不敢擅入便是知晓强攻後果难以估量,不过这也表示他认为贼人不会轻易对人质下手、才如此耐心吧。

我处在这高楼之上,逃无可逃,苍穹若真要我命,我也躲不掉,这些年生Si关头都闯过了,是福不是祸,纵然是祸,我也要拼博一回,我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与其等待有人相救,不如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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