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故里上(2 / 2)
「你也承诺过不害我,可我……仍被你伤了。」此刻他的笑容尽是哀伤,深邃的双眸中漫出一滴泪落在我脸上。
当我们的双唇再次交叠,我已分不出脸上的是谁的泪水,他握住了我的手、扶着我的腰,一个挺身,打碎了大祭司的禁忌、打碎了我对他最後一点情份……。
後来的事……我几乎不记得了,我不晓得是前一夜方经大变而疲累所致、抑或自己心中逃避而刻意遗忘,我甚至想欺骗自己全是一场梦,但下腹传来的疼痛如此真实,我躺在凌乱的床上、衣衫半掩,脑中一片混沌,不知该如何走下去、该如何保护族人、又该如何……面对隐隐……?
那夜後,言羲斩断了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连服侍的g0ng人都刻意选了聋哑者,他不让我有任何机会能探听隐隐和青冥族的消息、更不让我有机会能向阿锦州求助。
尽管言羲的强占将我的尊严与心绪折磨地千疮百孔,我仍告诉自己必须坚强,假使我都倒下了,隐隐和立果他们该何去何从?
有一点言羲说得不错,只要隐隐和族人们一日在他掌控中,我就不得不屈服於他,而我更不敢寻短,一旦我Si了,他必会迁怒他人,不能用旁人的不幸来换我自己的解脱。
只靠我一人要与言羲抗争无异於螳臂挡车,还有谁……还有谁能帮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遭言羲软禁於猗桐g0ng已逾一月,我终於能T会扎坦桑曾经的苦楚,夜夜与一个不Ai之人同床共枕如卧针毡、如寝寒石,我已不奢望逃离,但我不能让隐隐在天牢久待,言羲说过他不会杀隐隐,却不可能善待他,我多番向言羲乞求、与他交涉,可惜他早看穿我并无本钱谈判,相反他手中紧紧握着能威胁我一生的杀手鐧。
我尝试与外联系,无奈进得来这间房的g0ng人非聋即哑,言羲全然不让我有可趁之机,有一回我好不容易寻了机会写了张纸条藏於吃剩的饭食中,请见到纸条的人帮我联系阿锦州的族人,当夜那张纸条被送回我手中,连带着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我终於相信他所谓的杀光所有帮助我的人不是玩笑,仅仅见过我的求救信息便可让他挖了人的双眼,我不敢想像将来他还会做出什麽可怕之事。
当我了解再无希望,崩溃的我歇斯底里地砸坏房中所有的摆饰,使劲地推拉着门窗、放肆喊叫,我想离开、我想逃走,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言羲闻讯而来,负手挺立、俯视着坐倒在一片狼藉之中的我,冷静说道:「闹够了?若不够,我差人多拿些物件让你砸。」
「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麽……?」我没有抬头看他,也不知问的是他或是苍穹?
他没有回答,召来g0ng人收整房间、替我梳洗一身狼狈,浴桶中香露的气味飘荡在屋内,言羲准备了一套青冥族的传统服饰,g0ng人伺候我更衣後又替我打理了妆发,如此煞费功夫,莫非他许我出猗桐g0ng?
「果然青冥族的衣饰最衬你。」梳洗期间,言羲一直等在一旁。
「你……要带我出去?」
他默认,提醒道:「要是有人见到你的模样,送到你面前的眼珠子便会再多几双。」
「为何不能让人见到我?」言羲的话令我起了疑心。
「我已昭告天下大祭司锦尘已遭尽冬杀害,如今世人眼中你已不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态度、骄傲於自己的作为,他这麽做无非是想掩盖他对青冥族大祭司做出的种种恶行,苍穹的信徒众多,假使我被囚禁且沦为玩物的消息外传,民怨一起,他这王位可怎麽坐得舒适?
他谎称尽冬将我杀害一事是否传回阿锦州了?立果他们知晓吗?他们又是否相信呢?或者言羲根本封锁了阿锦州、将神殿围困起来了?
他走近我,双手环住了我的腰,一侧的g0ng人见状识相地低下头来视而不见,他们很清楚多看一眼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我挣扎了两下、放弃了抵抗,这段日子我抗争过无数回,结果都是一样……。
他靠在我耳畔,轻声言:「无论你如何叫喊,外人也只会认为猗桐g0ng关着位发癫的嫔妃,所以你还是安份点、少费力气吧。」
嫔妃,多讽刺的称呼,想来王g0ng对我这位软禁於猗桐g0ng的nV人诸多猜测吧,能让言羲夜夜流连、却又被剥夺自由的宠妃,换作我也会津津乐道,只是谁又能想到这位连名号都没有的不知名妃子实为青冥族大祭司。
言羲亲自替我戴上面纱,甚至嘱咐方旭撑伞随行,严实地挡住我的容颜,我们搭上了马车,我问言羲yu往何处?他回以一个深沉的微笑,诡谲而暗藏不善……。
马车驶出王g0ng,整趟路程费时不长,待我们抵达目的地,一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令人肃立的黑石建筑,大大的「天牢」二字诉说着生人勿近,四周守备的士兵多不胜数,难以想像当年隐隐等人是如何从这固若金汤的天牢中救出族人,但b起回忆过往的不易,我更不安於言羲带我来此的意图。
「你安的什麽心?」我知这Y森的建筑里头有我朝思慕念之人,我更知言羲没有那般好心助我俩相聚。
「你不是想总想见苏隐隐吗?我遂你心愿。」
言羲不怀好意的笑容凝固了我的双脚,我不敢前进、不敢想像前方等着我的是何等残酷现实,言羲未留给我犹豫的时间,拽着我的手臂、拖着我往天牢深处走去。
天牢中弥漫着铁器烧焦及cHa0Sh的味道,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熏得人晕眩不已,链条匡啷摇晃的声响回荡在其中,沿途一间间的囚室、一件件的刑具令人怵目惊心,言羲特地带我来这一趟,我隐约猜到了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羲拉着我来到天牢守卫最严密的牢笼,昏暗的灯火中一个人影倒卧在地,披头散发盖住了他的脸庞,却遮挡不住他周身伤痕,一身囚衣因乾涸的鲜血染得黑褐脏W,长长的两条铁链将他SiSi栓在墙边,而他的双腿……早已血r0U模糊、断裂变形。
「隐隐!」我甩开了言羲、扯下面罩,在牢房铁杆边蹲伏在地,我想更靠近他、想将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地上的人听见了我的呼唤,微微动了动身子,可惜身负重伤且虚弱至极的他撑起了身子马上又摔回地面,但那句熟悉的呼唤仍从他口中孱弱地传出:「……锦尘……大人……。」
这一声深深刺痛着我的心脏,犹如回到我亲手杀了朝云长老的那日,我焦急摇动着铁栅门,吼道:「开门、开门!快开门!让我进去!」
相对我的面红耳赤,言羲不动如山,悠然说着:「求我。」
亲眼见到隐隐被折磨得几近没命,我什麽也顾不得,转身便跪着着、扯着他的衣袖哀求:「我求你、求你了,你、你放了隐隐,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只求你放过他!」
牢门的另一头,隐隐倔强地抬起头、露出了锐利的眼神,「……不……不要……别求他……。」那坚毅的神情当中更暗藏着对我的堕落的埋怨,在他眼中我从来都是身在高岭,他无法接受他心目中的大祭司这般低声下气、毫无尊严。
他轻蔑瞧了隐隐一眼,道:「这可不是她第一回跪着求我了。」他转而向我说:「锦尘,告诉他,上一回你跪着求我之後,我们做了什麽?」
上一回、上一回在猗桐g0ng,我也是这样跪着求他放了隐隐,换来的是他毫不留情地蹂躏,不可以、不可以让隐隐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觉得我变得肮脏。
「……不要……不要……。」我心虚地摇头,言羲此行想摧毁的不只是我在隐隐心中的形象,也要夺走我最後的心灵支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想说,那我帮你说。」他蹲下身子,一手将我拉入怀中、一手绕过我的肩膀掐住了我的下颚,刻意将我的脸转向隐隐让我直面於我最Ai的人,随後说出那撕毁我与隐隐的真相:「苏隐隐,你的锦尘大人已经是本王的nV人了。」
隐隐一惊,怒目而视,攥紧的拳头狠狠搥在坚y的地面,几乎用尽所声不多的力气怒吼出无尽的愤恨:「畜牲!别碰她!」看着隐隐,我无地自容地泪流不止。
隐隐的盛怒是言羲的荣耀,他进一步挑衅:「本王偏要碰她,夜夜如此,你能如何?你不是想随侍她、守护她一世吗?如今只能看她任本王为所yu为,苏隐隐,你就是个失败者。」
言羲对隐隐和我的侮辱令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可我不想就此认输,我奋力一挣、从言羲怀中逃离,至少在隐隐面前、至少在他面前……我想让他记得他的大祭司不屈服的身影。
「……锦尘……大人……。」
隐隐的呼唤像个魔咒,隔着铁栅也想与他触m0,「隐隐、隐隐!」我将手伸向他,渴望着他能再次牵住我的手,彷佛只有如此才能让我再找回撑下去的勇气与希望。
然而,言羲为了折磨隐隐、也为了防范他逃走,将他的双腿打断,隐隐朝我艰难地爬行,残废的双腿使不上、双手亦被铁链拴住,尽管他心坚如石,现实依旧狠狠赏了他一耳光,一道牢门将我们切割成两个世界,伸长的手触m0不到彼此,几步之遥此刻远b苍穹更加难及。
突然,言羲向後拽了我一把,SiSi扣着我的手腕,Y邪道:「多麽令人动容的感情,不如我行行好,将他的手砍下来送你,可好?」
我大惊失sE,连忙求饶:「不、不要!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放过隐隐、放过他好不好?」
慌乱的我连手脚该摆哪都不知道,只能抓着言羲一GU脑地跪求,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唯一能让隐隐从地狱稍稍解脱的机会,同时他也是一把悬在隐隐头上的斧头,随时能夺走隐隐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放过他。」言羲又笑了,上扬的嘴角、微眯的双眼,他每次这麽笑,我心中总感到一阵Y寒,那笑容背後全是可怕的筹谋,他接着开出条件:「只要你在他面前承诺一生服侍我、一生忠诚於我,我便保证无人再动他一根汗毛。」
「……我……。」
我尚未回神,隐隐率先出声:「别答应他!锦尘大人……绝不可答应他!」
我望着隐隐,不觉低下了头,我明白是否允诺言羲我都摆脱不了他,他b迫我宣之於口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绝对权威、将我们践踏在地,最终我仍应承了他所求:「我答应你。」
「答应什麽?」言羲不依不饶,非要我说出口。
「我答应一生服侍你、一生忠诚於你。」颤抖的一字一字皆依他所愿。
「锦尘大人……为什麽要答应他……?」隐隐懊悔地咬紧牙根,为了自己的无能、也为我的堕落。
言羲J计得逞,故作君子将我扶起、替我拭去脸上泪花,满意对边上的方旭道:「方旭,找人替苏隐隐医治,千万保住他的命。」
言羲强y地将我带走,我的一步一回头最後只在我和隐隐心中留下深刻的遗憾与期盼对方安好的祝福,即便我们心知肚明未来等着我们的唯有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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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尘,替我宽衣。」他站在床边、张开双臂等着人伺候,这一般是g0ng人做的事,今夜他却来要求我,见我纹丝不动,他续说:「你亲口承诺一生服侍我,莫非打算食言?既如此,我也不必守约了吧?」
又是他惯用的伎俩,若我不服从,代价便是隐隐的生不如Si,我无力反抗,只得顺服,我下床替他宽衣解带、摘冠洗脸,甚至在他ShAnG前替他脱鞋。
我的柔顺尽如他意,他g起我的下巴吻了一口,满意笑道:「真乖。」
此刻我已无异於他的嫔妃,又或许该说连仆役都不如,我忽然很好奇无所不知的苍穹看见祂在人世的化身如此受人欺凌了吗?从前我守神殿规矩、怕的就是苍穹不悦降下天罚,可为何青冥族一再受害苍穹仍无所作为?
祂是存心让青冥族消亡吗?这个念头……默默在我心底扎根,也许这正是我们一路受难的原由。
神,早已背弃我族。
和熙四月天,一园春sE,这段日子言羲对我的禁锢稍稍松宽,猗桐g0ng内我得以自由活动,我时常待在当初我与纳月同居的那间小屋,简陋而破旧,可每每待在此处我便感到奢侈的平静,在这儿我可以怀念幼时神殿中的欢乐、回忆纳月的风采,如今我所剩的似乎也只剩这些往日的记忆了。
回到房中,g0ng人已备好浴桶,我方拆下发髻、准备脱衣时,一GU清香飘入鼻中,转头看见一名小g0ngnV正往桶中倒入香露,这味道倒是第一次闻见,有种草地的芳香、也似中药温和的气味。
刚脱下外衣,一阵晕眩袭来、猛烈地冲撞我的脑子,我一时昏聩摔倒在地,原以为只是突发血虚,岂知当g0ng人七手八脚要扶我起身时、我竟周身无力,随即呼x1急促、x闷难忍,几乎是被抬回床上,我偶然瞥见镜中自己的脸sE一片煞白,一落床便是止不住的咳嗽,剧咳之下,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边上的g0ng人三魂没了七魄,跌跌撞撞地奔出房间寻求协助,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从身T每一处传来的血Ye沸腾般的灼热与刺痛预示着我的命运,我在极短的时间内T力骤降,简单的挪动都显得吃力费劲,那一刻我闪过一丝期待,兴许我终於能解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下一瞬映入脑海的是天牢中隐隐的惨烈与神殿诸人的安危,若我不在了,毫无顾忌的言羲会如何对付他们呢?
不,我不能Si……我还……不能Si……。
恍惚之际,言羲收到消息匆忙而来,他一入门便气喘吁吁、额间挂着不少汗珠,估m0是一路跑着来的,他喊了我几声,我看得见他、听得见他,却回应不了他,一张嘴溢出的只是一口又一口的W血。
被急召而来的太医挤满了房间,在言羲犀利的注视下他们完成了诊视,说出了我与言烨在寿宴上的病徵如出一辙,只是我的状况要b言烨当初严重得多。
我这下才明白原来是我T内极乐果的毒素被激活了,想必方才香露的气味正是来自新月草吧,真没想到我曾计划的Si法会在这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生,也算是因果报应吧,言烨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了一回,唯一的差别是我T内的毒素要b言烨重得多,自然病况亦是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是谁对我下的毒?谁能察觉我T内有极乐果之毒、谁能查出新月草的作用、谁又能在言羲重重监控下对我投毒?
我脑中有诸多不解、诸多挂虑,但是我又能如何呢?言烨当年躲不过一Si,极乐果和新月草碰撞出的无解之毒今日也会夺走我的命,再多猜测、再多不舍……我……又能做什麽?
除了我,言羲是最了解这毒有多可怕之人,我放弃了生的希望,他却不肯放手,他紧握着我的双手因焦虑而冰凉,於是他决定将最後的可能x1nGjia0ei托给参天塔中的那人……。
「速将尽冬带来,快!」
方旭奔走参天塔之际,太医用针暂且缓和了我的痛苦,可惜这并不能阻挡毒素蔓延,照太医所言,半个时辰内若找不出解毒之法,我这条命也就没了。
不久,方旭带回了尽冬,尽冬有着非救我不可的理由,半夏的复生需要我,救我便是救半夏,他将闲杂人等全赶了出去,在我口中塞了一颗药丸後、全神贯注地替我号脉,言羲简要地向他说明极乐果与新月草之事,尽冬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无奈之sE,他出身青冥族、又为了复生半夏研读医术与冥术,想他不会不晓得这两味神奇草药,所以他b谁都清楚我已无药可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言羲探问。
尽冬不再嘻皮笑脸,皱眉摇头道:「药石无功。」
言羲焦急不已,喊道:「药石无用尚有冥术,你不是成功复活了朝云吗?」两个月前尽冬使出冥术险些用我的命换回朝云长老的重生,虽然当中不少意外,但能肯定的是尽冬拥有可对换X命的力量。
「以命换命也得等她Si了之後方能进行,可问题是世上无人能与她互换生命,青冥族大祭司的命太贵重,只有同为大祭司之人才有资格等价交换,否则我又何须大老远将她绑回王g0ng?」
原来如此,怪不得尽冬如此执着於我,半夏也曾为大祭司,世上仅剩我一个大祭司,再没有继承者的状况下,我是尽冬唯一的选择。
言羲一听、无法接受,揪住尽冬的衣领、气势万钧,道:「你的意思是只能眼睁睁看她Si?」
尽冬沉默了会儿,神情复杂回说:「有一个法子或许能一试,不过我也没把握能不能成。」
「什麽法子?」对无解之毒而言,任何方法都是可遇不可求,言羲恍若抓到一丝救命稻草般兴奋。
「换血。」
「换血?」
「若能排出T内毒血、换以旁人之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羲松开了尽冬,他愿意相信尽冬所言尝试换血之法,他向方旭下令:「去找个年纪相仿的g0ngnV,务必确保那人康健无疾。」
「是。」
方旭刚跨出一步,尽冬随即开口阻止:「不可。」
「何意?莫非你要说只有大祭司彼此才能互换血Ye?」言羲显然耐心用尽。
「青冥族流着古老的血脉、不与外族通婚,外人的血一旦入她T内只会坏事,唯有青冥族人的血才能救她。」
方旭慌张回:「阿锦州路途遥远,锦尘大人等不了啊,陛下,这该如何是好?」
尽冬身为唯一知晓换血之法的人,自然不可能用他的血来救我,言羲与尽冬户望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沉下双眼,言羲这时开口:「天牢中还有一人可用。」天牢!他们、他们打算让隐隐换血给我!
我动弹不得,只能拼着口气出言阻拦:「……不……不要……。」
他们三人瞧了我一眼,对我的抗议置若罔闻,言羲让方旭立即出g0ng前往天牢将隐隐带回,看着方旭离去的背影,我明白一切已不可挽回,隐隐会不顾一切、倾尽所有来换我活下去的可能,当我意识到自己将成为杀Si隐隐的凶手,此刻的痛b什麽毒都要来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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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已身中剧毒,为了不拖累隐隐,理应早些自我了断,也免得隐隐自我牺牲,可是理智告诉我一旦我Si了,隐隐也逃不过言羲魔掌,还可能连累远在阿锦州的族人,遑论摧x破肝之痛使我连自缢之力也没了,我无法选择、也没有选择……。
当双腿已废的隐隐被拖入房中,我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凭着铁链叮当的声音以及众人的谈话,才晓得隐隐来到。
「锦尘大人、锦尘大人!」隐隐靠在床边、声音沙哑,但听着b上回见面要JiNg神得多,他握着我的手,因唤不醒我而慌乱不已,其实我尚有意识,只是无法回应,我多想同他说话、多想告诉他不要犯傻,我从不值得他这般付出。
「别喊了,要她醒来唯有一个法子。」言羲道。
尽冬接着出声:「方旭路上应该向你解释了,要救她只能……。」
尽冬话才说到一半,隐隐一声打断:「不必废话,时间紧迫。」
隐隐语气坚决、不带一丝犹豫,甚至催促着尽冬快些行动,他的痴傻令我落下无声泪水,究竟为何他能做到这种地步?究竟我有什麽值得他Ai?若他不曾Ai我,今日也许不会落到这悲惨境地。
年幼时跌落山崖,我求他救我,他做到了,多年後,我希望他抛弃我,而他仍旧无怨无悔地守着这个诺言。
是我……害了他……至始……至终……。
朦胧中有人将汤药灌进我口中,我的意识逐渐迷糊,隐约感觉左半身一阵冰凉、而右半身自手腕起似有一阵暖流淌过,半冷半热的极致交融是种无法形容的撕裂感,若非我力气全失,那撕心裂肺的喊叫怕是得震动半个王g0ng。
隐隐如何了呢?和我一般痛苦难耐吗?对了,尽冬不是懂得起Si回生吗?我可以求他帮我复生隐隐啊,找个Si囚来换回隐隐的命应当可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行?我在胡说什麽呢?我竟想用旁人的命来救隐隐,莫说我这行径与尽冬一般无良,隐隐他天X纯良,他又岂会愿意以他人X命为代价苟活於世?何况他再活一次又如何?终究会因我之故在言羲手上承受无尽折磨,我不能自私C控他的命,即使我再想留下他,我也不能这麽做。
随着时间流逝,左半身的寒冷缓缓退去,我的身子渐渐温暖起来,原先沉重的四肢似乎轻快许多,我试着睁开双眼,起先只能见到一片白茫,後来视线缓缓清晰,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期盼着第一眼能见到隐隐,而当我看清四周,身旁的只有言羲、尽冬以及地上那一大桶的黑血。
尽冬把完脉,得意道:「看来成功了。」
「你感觉如何?」言羲问。
「……隐隐呢……?」我顾不得身子好坏,我只想知道隐隐下落。
言羲脸sE一变,冷道:「抬出去,烧了。」
我愤而坐起身,晕眩难以久撑,言羲扶助我,我伸手赏了他一巴掌,虽然这一巴掌软绵无力,但我的愤怒传达得十分清楚,「……隐隐说得对……你……就是个畜牲……。」
既然我和隐隐难逃天人永隔的命运,至少这最後一眼我一定要见见,我这条命是他给的,况且……最重要的话我还没向他说,我不想就这麽结束。
我挣扎着要下床,言羲将我压回床上,他缄默着,双眼却清冷如寒冰,他是故意早早将隐隐带离、故意选择火烧,他就是想让我们不复相见。
我和言羲对峙之际,尽冬忽然从背後偷袭言羲,言羲受袭後晕倒在床,我震惊地望着他,猜想他意图趁乱再次将我绑走,殊不知他竟说……。
「我带你去见苏隐隐。」他微笑。
「……为何帮我……?」尽冬可不是什麽热心助人的X子,我不禁怀疑他的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回答,一把将虚弱的我抱起,步出了猗桐g0ng。
尽冬奔跳在红瓦屋顶,轻盈如猫、敏捷如兔,底下的侍卫发现我们的踪影一路追捕,尽冬三两下便甩开追兵,他说隐隐是被方旭拖走的,於是四处寻找方旭,我俩像无头苍蝇东奔西跑,此间我隐约听见了隐隐的声音自某个方向而来,左右没有线索,我便让尽冬前往声音来处,後来在王g0ng东南角的一处空地找到了他。
空地上堆着半身高的木材,隐隐被扔在上头,看来他们真打算让他灰飞烟灭,所幸方旭和一众侍卫与g0ng人尚在朝木堆淋油,在他们点火前,尽冬纵身而下、在柴木堆上落脚,他将我放在隐隐身旁,随後跳下与在场者打了起来,其余人自然不是尽冬对手,可方旭是言羲Ai将,即便在我看来尽冬武功造诣高於方旭,但尽冬要拿下他也得费上一番工夫。
尽冬与方旭纠缠不休之际,我的注意力全在隐隐身上,他身上的伤相较我们在天牢重逢复原大半,这点言羲倒是没骗我、他确实找了大夫替隐隐医治,可惜他的腿仍旧明显变形,想来他伤得太重、大夫也束手无策。
我的手贴在隐隐脸上,他还有温度,我连忙探了鼻息与脉搏,虽然微弱,但至少他还活着。
「隐隐、隐隐!」
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发出轻微的回应:「……嗯……。」
我心中扬起一丝希望,方才房中的一桶黑血应是尽冬从我T内引出的毒血,也就是说我的毒没有过给隐隐,他只是失血过多,那便还有活的可能,我对尽冬喊道:「隐隐还活着!」
尽冬此时正好拾起一把刀、与方旭刀剑对战,他趁空回了我句:「忙着呢,等会儿。」
方旭并不强攻,显然在拖延时间,若被他拖到言羲清醒、带兵赶到,不单救不了隐隐,我和尽冬都将万劫不复。
隐隐的状况非常不好,我不停喊他醒来、怕他就这麽一睡不醒,「隐隐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泪水滴在他苍白如雪的脸上,滑落,无论我怎麽呼唤,他都似乎听不见,想起他的付出与牺牲,我自觉不配、更愧疚不已。
「你为什麽要救我……为什麽这麽傻……?我宁愿你自私一点、狠心一点,我只想你好好的,我不想……不想再失去你一回啊……。」我靠在他x前,他若有若无的心跳声敲击着我心的每一寸。
既然所有人都以为他Si了,他大可隐姓埋名、远离纷争,兴许能逃过这厄运,可他仍然回来了,他就是这麽傻,总把自己放在最後一位,也正是因为他的品X,我才会不可自拔倾心於他,只是我情愿他远走,也不想他再为我Si一次,失而复得再失去……我已经承受不起了。
「……别……哭……。」突然,一声轻微而温柔的安抚传入耳中。
我猛然抬头,只见隐隐双眼微张、浅浅地朝我微笑,他的手缓缓举起,正要替我擦去脸上的泪,却发现自己满手脏W而停下,他要缩回手那刻,我握住了他的手并将其贴上了我的脸。
「……脏……。」
「不脏,这双手一直保护着我,怎麽会脏呢?」
「但……我还是没能……替你……找回笑容……。」
「隐隐,不要丢下我,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抱歉……这次要违背你的……命令了……。」
「不要、不要!」我俯下身子,紧紧抱着他,哭道:「你发过誓要一生护我周全,不能扔下我一个人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尘……。」
「若你要走,我陪你。」过去都是隐隐追随我,这回轮到我跟随他了。
「……你不会的……立果还有族人们……你不会弃他们不顾……。」
「可是没有你,我如何撑下去?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我需要你。」
「锦尘……你一直很勇敢……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不好、我才过得不好。」隐隐离开的这几个月,我没有一日不想他,这样的日子岂会好?
他将我低下的脸轻轻抬起,又说了一次:「……别哭了……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的眼泪……。」
「那就别走了,好吗?」
他摇了摇头,道:「我在苍穹之上等你。」
隐隐身受重伤、气血两虚,本该痛苦万分,他竟在此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一派轻松、怡然自得,他明明在笑,我却越看越难过,我知道这或许是最後一次见到他的笑容了。
「锦尘……我……。」隐隐原想说些什麽,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罢了……这样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懂他那句未说完的话是什麽,也懂他为何yu言又止,他是想带着那份心意悄悄而去,不愿留下任何负担,只把遗憾留给自己。
我不如隐隐事事为他人着想,至少最後我想将心意传达给他,我不奢望他能因此了无遗憾,可求他能懂得自己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对我而言,他就是唯一。
「隐隐,我……。」当我下定决心坦白,一抬眼,他已闭上了双眼,「隐、隐隐,你别吓我,你睁开眼看我啊。」
无论我如何呼喊他的名字,这回……隐隐再没睁开双眼,而他的心跳……也消失在我的世界。
「你还没听见我说Ai你,怎麽能就这麽走了呢?」
我终归迟了一步,苍穹还是从我身边抢走了他,甚至不留给我们诉说真心的机会。
同时,远处传来数量众多的急促脚步声,不久,言羲便带着一群侍卫赶到,我瞥了他一眼,回头替隐隐简单整理好仪容,既然要走,就让他走得T面些,这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隐隐,就算你听不见,我仍想对你说……我Ai你,真的真的……很Ai你,此生无缘,来世请你等我。」
纵然满身伤痕,隐隐却睡得很安详,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真正地与他告别。
我爬下木堆,本和方旭打得难舍难分的尽冬此时收手、退到我身前,而方旭也回到了言羲一侧,我没有心力搭理他们,迳自拿起一旁的火把、点燃了柴火,泼上油的木柴很快燃起熊熊烈焰将隐隐吞噬,这团烈火将我们隔绝两方、提醒我再也无法靠近他,他真的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尘,跟我回去。」言羲朝前走了几步,神情冷漠。
我摇头,「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不顾神殿中的族人了?」还是老招数,除了拿族人X命要胁我,言氏一族果真血脉相连,那骨子里的Y邪与诡谲一样令人反感。
「我会保护他们,不顾一切地除去所有意图伤害我们的人。」
言羲自信地轻蔑一笑,道:「你以为你能离开?」
而我,同样自信地回说:「我能。」
我身旁的尽冬意会了我的弦外之音,他点头、笑言:「原来如此,真是疏忽了,我说你不会想顺道在这儿杀了我吧?」
我答:「看在你救了我又带我来见隐隐的份上,我让你多活几日,你与青冥族的恩怨留待回了神殿再清。」
看着言羲困惑写在脸上,我便发发好心替他解惑:「换血既能解极乐果之毒,那抑制冥术的药X又何尝不能解?」
刚才尽冬带我寻找隐隐时,我听见的不是人声、而是心语,那时我方知尽冬先前喂我吞服的可抑制冥术之毒已随着血Ye排出T外,尽冬虽是无心,却亲手帮我解了此毒,倒也是种奇妙的因缘。
「又如何?」言羲一丝不紊,并不动摇,对自己依然强大的事实深信不疑,可惜他估算错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我只会探人心语,可你忘了当年参天塔前发生之事了吗?」
「锦……。」
言羲表情大变,但我没再给他机会开口,当我发动冥术,随着眼前景sE遍布鲜红,我听见了成千上百的声音,有欢喜、有悲伤、有愤怒、有惊讶、有恐惧,各种声音来自四方交缠成一道狂肆飓风刮入我脑海。
在朝云谷的五年,我日夜修练、已有小成,不同上回力量失控而使自己及周围之人心智大乱,如今我已能掌控这GU渊博的神术,除了接收、更能给予。
脑是躯T的将军,如同指挥士兵般C控着全身每一处动作,我将自己的意识逆向传达给言羲、方旭以及他们身後的多名侍卫,首先要他们做的只有一件……。
「跪下。」
方旭及侍卫们抵挡不了我的力量,纷纷扭曲着脸、身不由己地弃械下跪,我要他们向隐隐磕头谢罪,尽管他们不是下达命令者,却也全是帮凶。
至於身为罪魁祸首的言羲,他用强大的意志力与我的冥术抗衡,说什麽都不肯跪拜隐隐,只见他单膝跪地,双手撑着地面,怎麽都不肯让另一膝落地。
我走到他跟前,这回终於轮到我高高在上俯视着这名践踏我的男人……。
「不甘心?」我问。
「……。」他没有回话,一双眼透着坚毅与愤怒,他终归出身王族言氏,骨子里早早种下优越种子,眼下成了王,更难以接受向人俯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他腰间cH0U出他的配剑,剑指他的喉头,问:「巴夏与西羌本可言和,是你为将言临困於边疆、也助自己在王廷扎根而加剧两国战火,导致无数百姓生灵涂炭?」
「是。」他不躲不逃,直言事实。
「你早知纳月投向言临,不说破只为利用纳月传递消息,让言临替你杀了隐隐?」
「是。」
「重建神殿、召回青冥族人,是想掌控我的软肋?」
「是。」
「明知尽冬和我族之间血海深仇,仍然与他合谋,就为用他牵制我、让我不得不借助你的力量?」
「是。」
想起他的罄竹难书、想起自己被骗得团团转、想起隐隐因而惨Si异乡,我止不住冲动一剑刺进了他的右x,沾血的剑刃刺穿他的身躯,除了鲜血滴落地面的滴答声,再无其它声响。
我恨他,很想杀他,脑中却不断浮现年幼的他孤站荷花池石桥那一幕,他的寂寥、他的哀愁,我曾经想守护他、曾经对自己说无论走到哪一步都不得伤害那孩子,而今日我才醒悟正是自己的天真导致了这一切,我心中总念着当年无邪的言羲,所以我不愿相信他黑心至此,即便纳月用命提点我,我依旧选择相信言羲,错的不是纳月……是我。
「为何你会变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羲一脸苍白、汗珠满额,嘴上却扬着笑容,他忽然抓住我握剑的手,迅速一拉,剩余的剑身一口气没入他的x口,他的嘴边溢出些许鲜血,犹如嗜血妖物,带着血笑得令人寒毛直立。
「是你,将我变成这样的。」他的眼神此时软化下来,透着一GU哀伤与失落,他是否认为我将他带到无人之巅、自顾自扔下他离开而落寞?
我冷笑一声,问他:「知道你和隐隐最大不同是什麽吗?」
「……。」他沉默,他最不想听见的就是从我口中喊出隐隐的名字。
「隐隐从不找藉口、更不会将错归咎於别人,而你,只会打着无可奈何的旗帜觉得世上的人都对不起你。」
每人都是单独来到这世间,没人有义务对谁好,即使是父母,他们的付出也不是理所应当,可惜大多数的人都将他人的付出视作「应该」,忽略了那些付出的背後藏着的真心,一味攫取的结果往往是一方失望、一方心Si。
我将剑使劲从他T内cH0U了出来,飞溅的红血染上了我的手,望着沾血的手,想起隐隐说过不愿让我沾染血腥,到头来什麽都躲不过。
我再次将剑对准了言羲,但这回看着他的双眼,我迟迟下不了手,他和他父亲不同,对言烨我只有单纯的恨,对言羲……却参杂了太多情感。
在我迟疑之际,尽冬走到我身旁、抢走了我手中的剑,後来再一个反手将言羲再次击晕,他的手劲b在猗桐g0ng重得多,估计是想让言羲多睡一阵,我们也好有逃跑的时间。
尽冬甩着剑,用相当调皮的口吻说:「在你们主子没醒来前,你们都乖乖的啊,要敢追来,大祭司可是能控制你们、甚至让你们自尽的,生命可贵、且走且珍惜啊朋友们。」
大病初醒、送别隐隐、强使冥术,种种事情令我JiNg疲力尽,我突感无力、摔坐地面,不过我仍不敢解除方旭等人的冥术,安全离g0ng前,我还不能倒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冬见状将我从地上扶起、驼在背上,离开时,我一直望着身处烈焰中的隐隐,这回真是永别了,他……永远消失在我眼中了。
尽冬与我一路杀出王g0ng,遇上的侍卫或是栽在尽冬手上、或是败於我的冥术,虽费了点工夫,我们终於离开了这座巍巍王g0ng。
途中尽冬抢了一匹马,我们连夜赶往阿锦州,深怕晚了一刻、言羲的王命率先传回阿锦州的守军,如此神殿中的族人又会陷入无尽危险。
穿越戈壁时,我不禁问尽冬:「你真敢和我回神殿?」
「你冥术都恢复了,我去不去不都你说了算。」他倒懂得既来之、则安之。
「你还没放弃复生半夏?」
「我才想问你,就不想复活苏隐隐?咱俩可以合作呀。」
「牺牲别人来换自己一命,隐隐绝不会做。」
尽冬语带讽刺:「高尚情C啊。」
「再用那口气谈论隐隐,我即刻杀你。」
「说不说你都不会放过我,多说多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岔开话题,你还没答我是否还想复活半夏。」
「我大半辈子都为她而活,岂会轻易放弃?」
「那你想过半夏是否愿意再活一次吗?」半夏以朝云长老的身份与我相处多年,我相信她不是苟且偷生之人,遑论还得搭上旁人X命。
「这个嘛……肯定不愿吧。」
「既知她不愿,何必强迫?」
「你这话该对小言羲说才对。」尽冬话锋一转,问:「为何饶他一命?他可是害惨了你的苏隐隐啊。」
「不知道。」这并非敷衍之语,我是真不知道为何下不了手,我反问他:「强迫别人接受你们的安排,你们又是怎麽想的?难不成以Ai之名便可为所yu为?」
「求而不得,久而久之……人就会变得疯狂。」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过奖过奖,人贵自知嘛,我早意识到自己多卑鄙,不像小言羲在你面前说一套、背後做一套,虚伪啊。」
「是啊,人面兽心最为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聊一半,尽冬突然皱起眉头、神情凝重,他直视阿锦州方向,观望着什麽……。
「怎麽了?」我问。
「血腥气,从阿锦州飘来。」
难道言羲b我们快一步、已对我族痛下杀手?我立刻发动冥术,只要能听见立果或其余族人心语就可厘清状况,可我感应不到他们的心语,後我又尝试探听言羲的驻军士兵,有两名男子的声音传入耳中,但都些是闲话家常,并无重要之处,不过我总觉得他们的声音熟悉。
尽冬认为事态不明,此刻不宜前往阿锦州,我却顾不上这麽多,神殿中有我仅剩的亲族,我不能为了保全自己、弃他们不顾,我抢过尽冬手中的缰绳,急速奔往阿锦州,我一门心思只想确认神殿诸人是否平安,可当我越靠近、心越不安,一道漩涡卷得我满脑昏聩。
我们来到神殿前,映入眼帘的是满地巴夏士兵的屍T以及被血染红的h土,尽冬下马检查,数十名士兵无人幸存,全是让利刃一刀割喉而亡并且全出自同一人手笔,毫无疑问此人实力顶尖,不过那人是谁?言羲没有理由杀害自己人,此人会是我方盟友吗?
我和尽冬随即进入神殿,尚不知对方是谁,我们不敢懈怠、格外警戒,我们刻意从侧门进入神殿、绕过长廊来到大殿,岂知迎接我的不是族人热情又温暖的拥抱,而是一片修罗地狱……。
大殿中躺满青冥族人,鲜血爬满白石地面,老老少少喉头全是一道深深的割痕,惨状b起外头的士兵更加残酷,当中甚至还有牙牙学语的幼童,一个都不剩……。
我连滚带爬地奔向众人,一声声呼唤,却无人回应,偶然瞥见不远处倒着一人,她的身影如此熟悉,我彷佛还能听见她欢笑的声音,大夥儿总嫌她闹腾、希望她能收敛些,如今她学会静如处子,可再也不会开口喊我一声锦尘......。
我将她抱在怀中,止不住泪滑,「立果……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会这样……?」
当时分开,谁都想不到竟是此生最後一面,我曾立誓要保护族人,我原以为我能做到,而最後……我谁都保不住……谁都留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过去我总告诫自己身为大祭司必须时刻理智,这一片血腥将我仅剩的JiNg神支柱砸得支离破碎,压抑多年的情绪与压力一下爆发,歇斯底里地哀号回荡在神殿之中……。
苍穹……祢究竟还想怎麽折磨我?非得灭了青冥族祢才满意吗?
「咳咳!咳咳咳!」
突然,神殿後的内室传出某人的咳嗽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两名男子在我面前现身,走在前头的弱不禁风、却有着令人沉沦的清秀眉眼,跟随在他後头之人手握一把砍刀、周身浴血,脚步沉稳、毫发无伤,他身上的血……全是别人的。
「言冉!」
居然是他!初见时以为他是位翩翩公子、温文尔雅、与世无争,何曾想到今日灭我全族的竟是他。
同时,神殿外响起哒哒马蹄声,想来是言羲带兵赶到了。
言氏父子三人捣毁了我所珍惜的一切,此仇……今日该有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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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出现在神殿的言冉与阿照一派轻松向我打招呼,彷佛一地血腥与他无关,我透过冥术瞧见阿照手持砍刀将外头驻军诛杀殆尽,後又闯入神殿,一刀一刀划过族人的脖颈,暗卫群起围攻,他趁机喷洒毒粉,暗卫中毒後,他便手起刀落,不带任何怜悯屠杀所有人。
「不问我原由?」言冉这一问等同认罪,他又说:「对了,你说过不在乎理由、只看事实。」
我将立果放下、缓缓站起,恨意漫出双眼、投向灭族凶手,「既然认了,便该知晓我不会放过你。」
言冉摆手道:「为天下人而Si,无憾。」
「天下人?可笑,难道我族就不是天下人吗?」我怒斥。
「知道为何父王要对付青冥族吗?」
「因为愚蠢,竟妄想长生那虚幻之物。」
言冉嗤笑一声,摇头道:「後来他确实变得愚蠢,自从西羌公主来到巴夏国,原本英明的巴夏王便没了。」
言冉话中暗藏玄机,言羲也曾提过巴夏王对付青冥族可能并非渴望长生之故,可我确实亲身感受过他对长生的渴求,言冉认为札坦桑使得言烨X情转变,莫非言烨Ai上札坦桑、想与她白头到老才开始追求长生?
若是如此,便可解释为何言烨起先不太看重长生之法,甚至有种以长生之法为藉口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尽冬顿悟道:「难怪他这麽容易被我挑拨,原来一开始他就想对付青冥族了,我想想,不会又是出於家国太平的无趣考量吧?」
言冉默认,解释道:「为王者,自当以百姓福祉为先,青冥族可使冥术,有朝一日若以冥术之力作乱,必将生灵涂炭,何况在一国之中宗教势力太过强大,终会引发政教冲突,朝堂动摇、民不聊生。」
「所以灭了青冥族只是以防万一?为了不晓得是否会发生的事便可残杀我全族?」原来这才是真相,就因言烨一点怀疑与忌惮,青冥族便遭灭族。
「可事实上就是发生了,自尽冬入g0ng、意图扰乱君王所思、以君王之力行报复之实,青冥族的命运就注定了,一旦起了头,只会一发不可收拾,作为巴夏王,父王有责任守护国家,既然青冥族越线g扰朝政,便不可再留。」
言冉走向通往祭坛的阶梯,在阿照的搀扶下坐在阶梯上,看着十分虚弱,从王都赶赴阿锦州,对长年卧床的他而言太过劳累,从现场的血迹看,他们与我们抵达的时间应该相差不久,在王g0ng时,并未听说言冉离g0ng,估计他们与我们离g0ng时间亦差异不大。
「父王未完成的事,就由我这不成材的儿子来替他完成吧,青冥族一个都不能留。」
言冉手指轻轻一挥,阿照犹如猛虎、势不可挡地向我扑来,他的速度极快,我来不及逃,在他的砍刀落在我身上前一刻,尽冬突然拔剑挡在我身前,随後与阿照搏斗起来。
此时,神殿封闭的大门遭人推开,言羲身着一身玄衣伫立门前,一路风尘仆仆,却未在他身上看见半分尘灰,他徐步入内,先是瞧了我和言冉一眼、又观望了尽冬与阿照的厮杀,随後出人意表地让所有随从退出神殿外,连他的心腹方旭也被他遣了出去。
「十四弟,等你很久了。」言冉未行君臣之礼,反倒亲昵地称言羲为弟。
言羲面无表情,淡淡回了句:「果然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家的孩子就是聪明。」
言氏两兄弟默契得很,我却听得一头雾水,什麽果然是言冉?言羲见到满地屍首毫不吃惊,莫非他早知言冉图谋?
「你早知言冉要屠我族人?」我直瞪着言羲。
言羲答:「猜测罢了。」言羲擅於看破人心,应当早就察觉言冉有异。
「十四弟坐上王位也有段时日了,青冥族该不该留想必了然於心,为兄只是替你分忧。」
「你也想杀我的族人?」我以为他只想留着族人制衡我,最多软禁,未料他竟有杀心。
「若你顺服,我一生都不会伤你青冥族。」
言羲话音方落,言冉紧接着道:「因此我才不得不跑这一趟呀。」
我懂了,在王族眼中,受苍穹眷顾、谙冥术之法且拥有广大信徒的青冥族是个潜在的危机,他们要在我们成长茁壮前,斩草除根。
我望着地上一个个逝去的脸庞、想起了生活在阿锦州的十多年时光,我们何曾想过沾染朝政、何曾想过与世间纠缠,我们……不过是想好好活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王最可怕之处不在於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是那生生不息的无端猜忌。
「若非锦尘中毒,怕是你也没机会来这一趟。」言羲表示长久以来派人暗中监视言冉动向,可因我中毒而分神,一时疏忽才让言冉有可趁之机前来阿锦州,「锦尘中毒是你的杰作吧?」
言冉咳了几声,微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以为靠着极乐果和新月草就真的神鬼不觉了?」他这麽做,是想为父报仇吧。
言冉病弱,鲜少在外走动,更无人知晓他有多少斤两,他能查出言烨Si因,如今看来言冉的城府与本事不亚於言羲,我也才明白言冉是那名对我下毒之人,想想也是,若非身份不同一般,谁能有那手段将新月草送入重重监视下的猗桐g0ng呢?
我与言冉说不上朋友,但至少我对他从未有过敌意,甚至曾替阿照解围,到头来是我识人不明,误将心怀暗箭之人当成了君子。
得知言冉下毒害我,我出奇地平静,言羲的背叛、隐隐和族人的离去远远要b这痛得多,原来人的心……是会麻痹的。
「苏隐隐也是你救的?」言羲的提问令我震惊,言冉……是隐隐的救命恩人?
「你和我不同,称病缺席中秋宴怎麽都惹人怀疑吧,於是我便派阿照盯着你们,唉,我们家阿照心地善良,见那位苏公子被你暗算落河就给救回来了。」
「你把他雪藏多时,便是想在适当时机将他抛出来设局?」
「他是锦尘心尖上的人,自然得好好利用,当我知晓你重建神殿、召回青冥族人,就知是时候让他出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让我和锦尘反目?」
「十四弟,你是王啊,怎麽被儿nV情长左右呢?青冥族不能留。」
言冉利用隐隐毁坏我与言羲的关系,就是想让言羲认清为王之责、铲除青冥族,言氏一族果真个个心机深沉,青冥族不过是他们手中待宰的羔羊,何时挥刀、全凭他心。
言冉查出言烨Si因後,应当也推测出言烨之Si少不了言羲帮忙,他之所以不向言羲寻仇,一为手足之情、二为朝局安稳,若刚上位的言羲骤然逝世、无人继承大统,将又是一场权力之争的腥风血雨。
从言冉方才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在他心中言烨已非明君,他自己又抱病有恙,最佳之计便是由聪慧的言羲续坐王位,而他作为兄长,只想点醒言羲,故而利用隐隐、下毒害我、更血洗神殿。
「可惜了,花了这麽多心思,本以为极乐果之毒能替我解决最重要的大祭司大人,结果只Si了个苏公子,不过无妨,锦尘也好、尽冬也好,今日青冥族别想活着出这扇门。」言冉依然带着微笑,但眼中没有丝毫笑意,唯有冷漠与杀意。
听他们一人一语、相互道破,我才惊觉自己从来都是他们手中的泥偶,甚至青冥族也是他们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角sE,愚蠢的我还认为有能力颠覆言氏一族、乃至巴夏王庭,可他们仍错估了一点,即使是螳臂挡车,青冥族也从不退缩。
隐隐走了、立果走了、朝云长老走了、每一位我在乎的人都走了,既已孑然一身,我有何惧?
今日莫说我踏不出这门,在场者,谁都别想安然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言羲、言冉、尽冬、阿照,这四人皆与我有灭族之仇,这回我要他们刀剑相向、相互残杀。
我使出冥术控制这四人,尽冬与阿照本就斗得如火如荼,我从中捣乱他们的防御,让他们彼此轻易砍伤对方,不久,他们身上便多了许多伤口,每移动一步,地上便会留下他们挥洒的血红。
至於言氏兄弟力量差距悬殊,言冉那病秧子敌不过身强T壮的言羲,不过这也无碍,他们皆是我的仇人,谁伤谁Si都是大快人心,言羲朝言冉挥剑,言冉朝旁躲了一下,剑身划过他的後背,虽受我控制,但言羲脸上看不出愧疚,只是紧皱的双眉暗示着他非常不悦此等行径,究竟他厌恶的是受我摆布、或是胜之不武?
当我JiNg力着重於言羲、言冉时,阿照用着强大的意志力挣脱了我的控制,眼见言冉身危,他放下与尽冬的战争、飞身到言冉身前替他挡下言羲致命的一剑,言羲的剑贯穿阿照x口,在他身後的言冉因他的舍身而无恙。
阿照早已被尽冬伤得千疮百孔,言羲这一剑更是足以致命,看来这四人之中,阿照将是第一个去见苍穹的了。
言羲想将剑cH0U回,阿照却SiSi握着剑身,他怕一旦这剑离开了他的身T,下一刻便会cHa入言冉T内,在阿照思绪中,我看见了他与言冉的情深义重,是言冉将他从无尽的杀戮中带了出来、教他何为情感、让他明白生活可以如此简单,而他也解救了无限孤寂的言冉,在那冷漠现实的王g0ng,阿照是言冉唯一的支柱,他们彼此依靠、彼此温暖,甚至为了对方可以不惜一切。
言羲动摇不了阿照的顽强,放开手中的剑,阿照跪倒在地、摇摇yu坠,但他仍SiSi撑着,只为保护身後重要之人,直到此时他仍紧握着武器、准备随时再厮杀一番,可惜他已走到末路,口中不断呕出的鲜血、苍白的脸sE、迷离的眼神,他再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此时,言冉缓缓起身、温柔地从身後抱住了阿照,他轻声在他耳边说:「没事了,阿照做得很好,阿照真bAng。」他像哄孩子似地,表情如此和蔼、眼神如此疼Ai。
「……。」阿照伤得说不出话,只能用着沾满血的手握住了言冉白皙的双手。
「可以了,你走吧。」
言冉的这句话像是钥匙、解开了阿照的束缚,让他可以自由,JiNg疲力尽的阿照闭上了眼,倒在了言冉怀中。
言冉用着纯净的白衣广袖擦拭着阿照脸上了鲜血,慈Ai而深情,突然,他伸手握住阿照x前夺命的剑,朝内重重一刺,整把剑贯穿了阿照、也刺进了阿照身後的言冉之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冉抱紧阿照,像是怕闭上眼後找不到他,一把剑夺走了阿照与言冉二人X命,言冉此时笑得很灿烂,他靠在阿照背上咽下了最後一口气,几十年的病痛人生他早已厌倦,Si亡对他而言或许才是祝福。
在言冉Si前的最後一念,我见到永宁g0ng中他们并肩而坐、吹着徐徐凉风、品着茶香,那才是他们最向往的生活,无奈生於王族,言冉担起了他认为自己该负的责任,对他们而言庆幸的是最终他们依旧走在一起,无论在生前或Si後,他们都有彼此相依,永宁g0ng的那对眷侣……生Si不弃。
言冉和阿照静静倒地,言羲看着他们,闭眼长叹,在他脑海中浮现了幼年时一众手足嬉闹的画面,言冉、言临还有言羲,曾经无瑕的少年终究在权力与yUwaNg的引诱下丧失本心,兄友弟恭的纯粹也转化为鱼Si网破的斗争,我们都在时间的洪流中长成了曾最厌恶的那一类人。
「下一个轮到我了吗?」那双JiNg致的桃花眼缓缓张开,言羲迎面走来,於我身前三步之遥伫足,道:「要杀我便亲自动手。」
他的双眼透露着不畏Si亡的勇气,他现在的这条命本就是当初汐娘牺牲自己换来的,他的果断、狠戾、决绝皆因早已将生Si置之度外,这也是为何言临败给他的原因,言临心有太多牵挂,而一无所有的言羲能做到真正的奋力一搏。
如今,我与他彻底反目,他在世上唯一的奢望也沦为泡影,生Si并无差异,但既然知晓我不会放过他,他只求能Si在我手中。
「你起的头,也该由你亲手了结。」
望着他坦然赴Si的觉悟,脑海中响起了那句话,活,不尽然是恩,Si,也不尽然是罚。
我忽然起了个新的念头,我不想杀他了,其实在我心底又何曾真心想取他X命,纵然他一再欺骗、一再伤害,在我内心深处始终忘不了最初那名令人怜惜的皇十四子。
我走近他,双手抚上他的面颊,愤怒、仇恨、懊悔、无奈汇集成泪,纷纷落下……。
「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孤身一人、孑然一身,这,才是对你最大的诅咒。」
我笑着、哭着,用尽毕生的力量在他身上施下长达一世的指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震惊地双眼睁的如铜铃般,我的用意他已猜到……。
越过他的肩膀,我见到那鼎祭炉高高地遗世,神殿重建後,祭炉便从参天塔移来了这儿,我绕过尚未从惊讶中回神的言羲,从阿照、言冉身上cH0U出那把夺命之剑,提着剑身满是鲜血的凶器步上阶梯,在神圣的祭炉前,将那把沾染了各种血腥、Y谋与wUhuI的剑扔进祭炉。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道蓝sE天火自祭炉窜出、直冲天际,神殿屋顶一遇天火像冰雪般逐步溶解,喷飞的天火洒在神殿各处快速蔓延,一眨眼的工夫,眼前景sE已被天火吞噬……。
「好热。」
站在天火包围的神殿中央,热气使我难以呼x1,灼热的空气侵蚀着每一寸肌肤,原来……这就是天火。
「陛下!」神殿大门再次开起,方旭带人冲进神殿营救言羲。
「锦尘!不要!」方旭强行将言羲拖往神殿外时,言羲挣扎着吼叫我的名字,他很清楚在我刚才对他布下冥术後,出了这门,便是永别。
他惊慌无助地叫喊、手足无措地挥舞,那狼狈的样子前所未见,他这一生都会好好活着、好好T会身处无人之巅的寂寥与凄凉。
「永别了,皇十四子。」
随着神殿之门的关阖,属於青冥族的清静终於回到了阿锦州。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离开阿锦州、不该想着寻仇,若非我的执着,今日或许不会落得一族覆灭的下场。
忽然,一道落下的天火砸上我的後背,此等灼热与腐蚀交织的疼痛甚於世上任何一种刑罚,那是由外而内的层层剥削,从外皮到脏器,一点一点、一层一层,直到一点不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最是乾净,它能销毁所有wUhuI,也能带走一切罪恶。
团团天火中,尽冬拖着一身伤口走来,他在阶梯下的石柱边上坐下,他靠着柱子,拿起腰间的酒壶、惬意地品嚐起美酒,丝毫没有逃离的打算。
「你不走吗?」
「你会让我走吗?」他反问。
「随你。」
他的去留我已无心思再管,他和言羲一样,活着只是折磨,我一Si,再无人能助他复生半夏,兴许他也是知道这点,才不再偷生。
他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酒壶扔进天火中,仰头长叹:「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尽冬苦苦追寻多年,终究无法再见半夏一面,不,其实他们早已见过,只是尽冬误将半夏当成仇人百般折腾,我想这对尽冬是挥之不去的懊悔与自责,是他将心Ai之人推上了绝路。
人言,人之将Si,其言也善,我忽而起了善念,想告诉尽冬事实上是我亲手杀了重伤的半夏,让他走得安心些,可後来又为自己的善意感到可笑,对一个灭族仇人,任何慈悲都是多余的。
让他带着悔恨与怜惜而Si,不正是对他的报复吗?
急遽升高的温度难以招架,身上的每一处皆因高温而发胀发疼,我坐倒在地,见我如此,尽冬略带嘲笑说道:「看来你的苍穹大神不再庇佑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我竟遭天火反噬,确实出我意料,本来我也没打算独活,想着招来天火、烧尽一切,便自我了断,而当天火降临,我感受到天火之威,方知苍穹舍弃了我。
或许因苍穹终於看清我不再信仰於祂、或许因我动了情Ai上隐隐、或许因我和言羲有了夫妻之实、或许因我lAn用冥术杀人X命,无论为什麽,我都不在乎,我早就不奢望苍穹的怜惜。
神的眼中,万物皆是刍狗,我们不过是在这名为天地的牢笼中做着困兽之斗。
这回,我终於不必再受苍穹捣鼓了。
我释然一笑,倒在了地上,我拿出那枚雕有隐隐姓名的木雕,盼望着在另一个世界与他相见。
尽冬突然笑了两声,我不禁问他:「有何可笑?」
「你啊,心给了苏隐隐,身却给了言羲那小子,最後倒和我Si在一块儿,你说是不是挺讽刺?」
讽刺,确实讽刺,不只讽刺,甚至荒唐。
何止我荒唐,青冥族的存在也是荒唐,若我们不为供奉苍穹、不受苍穹眷顾而有冥术之能,今日何遭此祸?
过度的疼Ai终会成为悲剧。
可惜即使没了青冥族,也会有其它种族或庙堂出现,有人之处便有信仰,而人为其信仰足以倾覆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仰之争不会停息,幸运的是……我再也不必看见这些糟心的事。
今日之後再无青冥族、再无神殿、再无大祭司。
而我……也终於自由了。
〈全文完〉2019.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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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各位撑到最後一章的小夥伴们辛苦了,自2019年5月6日到创作完成的今日过了半年时间,这半年我各种迷茫,对於故事走向始终下不了决心,最後我选了相对喜欢的结局,但是写到最後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也发现自己选择了一条相对难写的发展,所以不断卡壳、不断暂停写作,甚至想过放弃这部作品、转写其它故事。成天耍废、追剧、吃盐sUJ、喝冬瓜鲜N加珍珠,然後得了急X肠胃炎瘦了三公斤,别羡慕别羡慕,一个月後老娘就复胖回来了啦!
不过如同我在一开始所说的,这部故事的灵感源於我的一位朋友,我很希望能够在故事中传达一些她给我留下的宝贵想法,当然在我有限的能力下或许难以表达得淋漓尽致,至少我认为完成这个故事是对她的一种尊重与思念吧。
这部作品我自认有很多残缺与不足,整T的设计也与最初的设定有些落差,希望将来若有机会可以重新修稿,弥补这些遗憾吧。
最後谢谢大家这麽辛勤看完《苍穹之下》喔,希望这个故事能为你们带来一点乐趣、陪你们打发一点时间,如果有任何指教或想法,也欢迎大家告诉我喔!
祝大家不用得急X肠胃炎也可以瘦三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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